注:本文為架空故事,所提到的國家、宗教與習俗均為虛構,切勿與現實對號入座
“你小子還罵人?當初你爸媽沒帶你去廟里祈福嗎?嘴巴還這麼不干淨?”“煜哥”一邊說一邊用力地鉗住吳曉炎的胳膊,“豬崽,把他的襪子塞他嘴里,讓他再罵!”
“遵命!”棒棒糖男孩從地上撿起吳曉炎的襪子,朝吳曉炎的臉湊了過來,他一只手拿著襪子,另一只手還舉著手機對著吳曉炎的臉,“嘿嘿,亂罵人的小妖怪,三昧童子大人今天要讓你閉嘴咯。”
“放開我!離我遠點你個嗯嗚嗚嗚……”吳曉炎搖頭躲閃著,但是並沒有多少閃躲的余地,棒棒糖男孩趁著他張嘴的時候直接把襪子塞進了他的嘴里,汗水的味道混雜著泥水的味道充斥在吳曉炎的嘴里,“煜哥”的手從身後一把捂住他的嘴。吳曉炎感到一陣干嘔,他感覺嘴里的襪子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主動往他的口腔更深處鑽,哪怕用舌頭頂都用不上力。他拼命搖頭,竟然真的甩開了“煜哥”的手,隨即便連忙想要張開嘴巴把襪子吐掉。可很快吳曉炎便發現他的嘴巴已經張不開了,似乎有一大塊膠布留在了他的嘴上,把他的嘴巴死死封住。
“嗚嗚嗚!嗚嗚!!嗚嗚!!”吳曉炎掙扎著扭過頭,突然發現在他身後的並不是“煜哥”,而是一個全身塗滿黃銅色,戴著包裹整個頭部,沒有五官的黃銅面具的小武僧。他的臉湊到吳曉炎的面前,好像要對他說些什麼。
“嗚嗚嗚嗚,嗚嗚嗯,嗚嗚,嗚嗯嗚嗚嗚,嗚嗚嗚……”小武僧好像要對吳曉炎說什麼,但是面具下只傳來了一陣被封住的嘴巴發出的嗚咽,但小武僧卻好像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依然像是在用很平常仿佛是在聊天一樣的語氣對吳曉炎嗚咽著。吳曉炎看到那平滑的黃銅色面具上映出了自己的臉,並驚恐地發現封住他嘴巴的那一大塊白色膠布還在慢慢變大,漸漸地遮蓋住他臉上更多的皮膚,還從四角伸出細繩,死死地勒在了吳曉炎的耳朵上。終於,膠布變成了一副厚實的白色大口罩,把吳曉炎的下半張臉緊緊包裹了起來。“嗚嗚嗚嗯嗚嗚!嗚嗯嗚嗚!!嗚嗚嗚!!!”吳曉炎絕望地呼救,但發出來的只是越發沉悶的嗚咽,他感覺口罩仿佛長在了臉上,連上下嘴唇好像都已經連成一片了。
吳曉炎轉過頭,發現阿楓和棒棒糖男孩也都已經不見了,周圍也早已不是街機廳的廁所,而是一片應該是建在寺廟中的長廊里,長廊的兩邊牆上有好多沒有五官的佛童子金身像,他們都保持著雙手合十盤腿端坐的姿態。但很快吳曉炎便發現他們其實都是全身塗滿金色塗料,帶著面具的小武僧。他們嗚嗚嗯嗯地低聲呢喃著,雖然無法開口但嗚咽的聲音卻帶著明顯的韻律,好像正在誦經一樣。這時吳曉炎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一絲不掛了,而且竟然跪在了地上,他想伸手遮擋身體,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金色的細繩捆綁了起來,他現在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而且好像已經被強行包裹成了握拳的樣子,跪著的雙腿略叉開,大腿和小腿折疊著被綁在了一起,小雞雞完全袒露在外面。“嗚嗯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吳曉炎感到臉滾燙滾燙的,恨不得摘個地縫鑽進去,但是他現在連動一下身子都困難,雙腳腳腕好像也被拷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吳曉炎看到長廊不遠處一個蒙面僧童正緩緩向他走來,他穿著一身用金线和金色紋飾裝飾的白色的武僧服,戴著白色手套和金色的手鐲,手持一根金色的羅漢棍,還穿著一雙戴著金色雲紋的羅漢鞋,綁腿帶也是金色的。他的眉間有一顆藍色的寶石,臉上戴著白色的面罩,面罩緊貼著遮蓋著他的口鼻並且一直向下蔓延包裹到了脖子上,並延伸到了衣領里面,只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目光澄澈的眼睛。在他的身邊,兩根細長的布條圍繞著他浮空飛舞著。“是三昧童子!”吳曉炎立刻反應過來,這副打扮就和動畫片中收服炎童子的那一集中三昧童子的化身一模一樣。沒錯了,是三昧童子親自來到他的面前了!
三昧童子緩步走到吳曉炎的面前,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吳曉炎看著三昧童子的神情有些不安,一時也忘記了掙扎,隨後他看到三昧童子的目光移到了吳曉炎的下半身,吳曉炎低頭看下去,發現自己的小雞雞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堅挺了起來,翹起來向前伸著,吳曉炎又是一陣羞恥,他拼命搖頭,想讓小雞雞軟下去,但是異樣的感覺再次充滿了全身,吳曉炎感覺自己渾身燥熱難忍,可四肢又被綁得動彈不得,只能難受地扭動著身體。
三昧童子再次抬眼看向他,目光與他相對,雖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不能說,但吳曉炎還是在一瞬間明白了三昧童子想要傳達的信息。不管是因為偷偷和小石頭去街機廳,還是因為暗地里沒少對著三昧童子的畫像做鬼臉,亦或者真的是像陳子默說的那樣總是把口罩掛在下巴上惹惱了三昧童子,他今天顯然是打算把吳曉炎永久封印束縛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吳曉炎用盡全力掙扎著,嗚咽著,聲音里滿是無助,但在周圍同樣是“嗚嗚嗚”的誦經聲音的遮掩和厚實的口罩的過濾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就像蚊子在哼哼。三昧童子抬起手比了個施法的手勢,吳曉炎還來不及反應,一道原本懸浮的白色布條便“咻”的一聲飛到了吳曉炎的小雞雞上,吳曉炎低頭看去,只見自己依然堅挺的小雞雞從頭到蛋蛋都已經被一個仿佛量身定制的白色棉布套緊緊包裹了起來,還套上了個不知道哪里來的戒指大小的金箍,吳曉炎明白了,三昧童子連自己的小雞雞都要封死,這樣一來即便他再有那種奇怪的尿意也不可能釋放出來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吳曉炎難受地扭動著身子,呻吟的聲調已經近乎哀求,但三昧童子依然十分平靜地看著他,又是“咻”的一聲,另一塊白色布條飛到了吳曉炎的臉上,在他驚恐的嗚嗚聲中纏在了他的眼睛上,站在眼前的三昧童子、沒有盡頭的寺廟長廊和長廊兩邊戴著面具的金身小武僧全都在一瞬間從吳曉炎的視野里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雪白色,然後迅速變黑。
“曉炎?曉炎?”吳曉剛輕聲呼喚著弟弟的名字,看到睡夢中的弟弟似乎正難受地扭動著身子,嘴里含混不清地哼哼著,被吵醒的他意識到吳曉炎應該是又做噩夢了,決定趕快叫醒他,“醒醒曉炎?醒醒?”
“啊,放開……我不……”吳曉炎全身一怔後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看到的是哥哥被台燈昏黃的燈光照亮的臉,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曉炎?又做噩夢了?”
吳曉炎沒有回答,愣了幾秒後說道,“我……我去趟廁所……”於是便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跑了過去。隨後吳曉剛只聽見一陣衝水的聲音。沒多久,吳曉炎挪著步子回到了臥室,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就是看起來還是心不在焉的。
本來今晚吳曉炎應該是和陳子默睡在自己的臥室(原本應該還有小石頭,不出意外的話三個孩子還會因為誰睡地鋪“打”一架),但吳曉炎從晚飯開始便一直心神不寧的,吳曉剛自然是能看出來白天一定發生了什麼吳曉炎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陳子默臉上的不安也能說明這一點。到了晚上,吳曉炎突然提出來今晚想和哥哥睡,吳曉剛自然答應了。
“真的抱歉,你是來做客的卻要讓你一個人睡。”睡覺前吳曉剛一邊給陳子默收拾床鋪一邊說著。
“哦,沒關系,曉剛哥……你今天還是多陪陪曉炎吧。”
吳曉剛本來想追問一下陳子默今天白天他們到底怎麼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他也只還是個13歲的孩子,小男孩的那點心思他怎麼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也更能理解這些心情。於是只是和陳子默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目光。
吳曉炎慢慢爬回床上,吳曉剛把台燈關掉,兩個人繼續躺下,畢竟現在才凌晨兩點。吳曉炎和他背靠著背,什麼話都沒說。但此刻,兩個人其實都沒多少睡意了。
“哥哥……”過了一小會兒,吳曉炎突然說道,“我能不能不去出家?”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就……我就是不想去嘛,煩死了……”
即便背對著背,吳曉剛也能想象出弟弟噘著嘴賭氣犯倔的樣子。
“那……你跟我說也沒有辦法啊,”吳曉剛說道,“你哥哥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去走後門哦,不然當初我也不去了。”
吳曉炎”骨碌”一下轉過身來,“哥哥當初也討厭出家嗎?”
吳曉剛也轉過身對弟弟說道:“對啊,當初就是因為我出家去了才害得你一個人去住校,剛到寺廟那時候我都擔心死了,還好你有這兩個好朋友,不然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那……”吳曉炎似乎是沒有聽到自己預想中的內容,但是他還是繼續說著,“那我也不想再次一個人離開哥哥嘛……”
“是啊,可是這畢竟是規矩嘛……”吳曉剛把吳曉炎摟在懷疑,一邊撫摸一邊安慰道,“而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哥哥自然是很想永遠保護你,可是你在外面總會遇到一些事情是哥哥沒法管的,甚至你自己都不願意讓哥哥管,對不對?”
吳曉炎把臉埋進被子里,低聲說:“對不起,哥哥,我錯了,我……”
“沒事的,”吳曉剛摸著弟弟的頭,“你也漸漸長大了,肯定會有更多的秘密不想告訴別人,包括你哥哥我。只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才行。”
吳曉炎也緊緊抱著哥哥,吳曉剛好像聽見他輕聲啜泣了幾下,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輕聲說道:“那……我一定要去出家了是嗎?”
“其實出家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吳曉剛說道,“寺廟里的規矩雖然多但是其實對於我們這種小沙彌也沒那麼嚴格啦,大部分情況下和寄宿學校差不多,一些事情意思一下就過去了。而且寺廟里的生活很鍛煉人的,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更像個男子漢了。”
“啊,難怪哥哥出家回來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吳曉炎
“嗯,我變成了什麼樣?”
“嗯,就是……”吳曉炎思考了一下後說道,“變得像個大人一樣,明明你去年才小學畢業,現在也就是個初中生,說話做事卻都像個大人一樣,家里好多大人的事情也都要你來做,連學校家長會都是你去給我開。小石頭還說過,跟你見面的時候就像見到了長輩……”
吳曉炎還想往下說下去,但是吳曉剛已經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又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頭。“你笑什麼啊?”吳曉炎疑惑不解地說道。
“沒什麼,睡吧。”吳曉剛說道。
“真是莫名其妙的……”吳曉炎嘟囔道。
又過了一會兒,吳曉炎又開口說道:“哥哥,今後你多給我講講你出家時見到的事情吧。”
“哦?怎麼了?”
“那……既然我一定要去出家,那最好還是早點知道那里的情況,到時候才能少點麻煩,我……我也不想讓哥哥再擔心了,那種夢我也真的再也不想做了,也……也不想再尿床了……”吳曉炎強打著精神說出的話語到了後半段還是變得囁嚅起來,沒了底氣。他看不到的是,吳曉剛聽到了“尿床”的時候,臉上隱隱略過了一絲疑慮,但很快他便說道:“好啊,你這麼想我就放心好多了。”
“晚安,哥哥。”吳曉炎輕聲說道。
“晚安,弟弟。”吳曉剛也輕聲回道,兩個人都再也沒說話。
只是在睡著前,吳曉剛心里想的卻是這樣一句話:“我的傻弟弟哦,我變成這樣哪里是因為出家嘛。”
同樣是在凌晨兩點,市中心街道附近的警察局里,負責今晚值班的阮警官剛剛就著一杯無糖咖啡消滅了自己的最後兩個夜宵甜甜圈。即便已經做了三十年的警察,在春假這種全國性的節日里還要值夜班這種事情依然不會讓他的心情有多愉快。
不過事實證明,即便是這種時候,值班警察還是必不可少的。差不多是在今天傍晚時,有人報警說警察局附近的街機游戲廳被盜了,不僅里面的財物有所損失,門窗也有破損。不過查了監控後,發現撬鎖進來的應該是幾個小學生模樣的孩子後,辦案警官們都松了口氣。因為這意味著這案子直接交給宗教部門的懲戒中心就行,警局只需要派出車輛協助懲戒中心派遣的僧童們行動即可。沒多久,就有人報告了涉事男孩的行蹤,而阮警官才得以留在這里一個人享用他的甜甜圈。
正想著的時候,阮警官聽到了樓下傳來了車輛的聲音。他走到窗邊,看到一輛警用廂型車緩緩駛入警局大門,於是便轉身下樓。阮警官來到門口時,車剛停穩,兩個蒙面的小武僧手持羅漢棍,將兩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孩從車上帶了下來。其中一個男孩看上去十歲左右,穿著深藍色的運動外套,留著鍋蓋頭,另一個男孩個子矮一點,看上去才六七歲,穿著一身橙色的夾克,還剃了一個足球明星一樣的閃電頭。但是阮警官沒有看到他們的臉,因為兩個人的眼睛和嘴巴上都貼滿了白色的膠布,鍋蓋頭男孩的臉上還捂著一副口罩。兩個男孩一邊掙扎著一邊嗚嗚呻吟,但還是被小武僧強行拽著帶走,這一晚他們會暫時待在警局里專門准備的房間中由小武僧看管,等第二天寺廟會專門帶人把他們接走。
“就這兩個嗎?”阮警官走到駕駛室詢問道,開車的是他的同時常警官。‘
“對,就他們倆,”常警官說道,“和舉報說的一樣,被我們給當場逮住了。被抓的時候好像還在吵架,估計是分贓不均。”
“我記得監控里起碼有六個孩子來著?其他人呢?”
“不追究了,剛把他倆抓到,頭兒就打電話說這事兒不用管了,估計是這里面有誰家的公子吧,”常警官不屑地哼了一聲,“到頭來把鍋全都甩給那倆傻小子就行了。”
“呵呵……”阮警官聳了聳肩,他知道這兩個男孩的命運從今晚起已經徹底改變了,但是也並沒有什麼可惋惜的。這樣的孩子阮警官每年都會有三四十個,大部分在他看來都是咎由自取,至於“背鍋”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說的,誰讓他們在跟那些孩子一起玩火之前沒有想一下,自己的手指有沒有他們那麼長呢?
“行了,總算是忙完了,”常警官從警車上下來,疲憊不堪地伸了個懶腰,“今晚最好別再有其他破事兒忙活了,熬到天亮好趁早換班回家。”
阮警官什麼都沒說,和同事一起回到辦公室,進入辦公樓之前,他仿佛聽到了兩個男孩的嗚咽的聲音還隱隱約約回蕩在警局空曠的院子里。
(PS:連載不易,各位老板如果覺得鄙人作品尚可可以選擇打賞,不強迫,看各位心情,謝謝老板,以下是收款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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