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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雨欲來

墨色尋春 塵哀 2697 2023-11-20 11:04

  碧水星,位於星域最東方,因一條橫貫星球的碧水河而得名,地域廣闊,氣候各異,星球上有四個國家,平日相安無事,以獨特的風景吸引了星域無數游客。然而現在,門庭冷落,幾乎無人敢再來,原先一天可達近千班的星際客運飛船也驟減至一天兩趟。

   外人不明原因,只知道此刻碧水星四國之間劍拔弩張,戰爭隨時有可能爆發,而其實在四國的邊境地帶,其實已經摩擦不斷,出現了不大不小的傷亡。

   今日這一趟的星際航班上,只有一人在碧水星下船。

   來人看起來年紀尚幼,東方面孔,卻是西方妝容。頭發略長微卷,遮住了部分姣好的面容,藍色西裝搭配短褲,露出了修長白皙的大腿,當然,對於一個可能不到十歲的男孩,再修長也就那樣了。領帶、懷表、手杖與這個星球看起來格格不入的裝扮,在這種眾人避之不及的時刻來到碧水星,意欲為何呢?這是匡以律的疑惑。

   這是匡以律四光城位於四國交界處,平日作為旅游星球人流量最大的所在,此刻卻成了最危險的所在。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大戰,讓匡以律這樣的“警察”壓力巨大,不僅內部人心惶惶,而且還要提防外來之人,即使是小孩,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喂,小朋友,你來碧水星干嘛啊?”匡以律攔下小孩,出口的話卻是溫柔異常,一點也不像盤問。

   “啊!叔叔,你能幫我看一下,這個路觀圖是說的哪里嗎?”

   小孩輕揚手杖,一陣藍光閃過,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張羊皮地圖,看起來古色古香,然而匡以律一拿到手,臉上確實忍不住的抽搐。

   那上面居然是打印的,而且不知識打印的哪個人畫的地圖,看起來扭曲如蛇,根本難以辨認。

   “這?這真的是碧水星的地點嗎?”

   “你也看不出來嗎?那算了,請問你知道這幅畫的作者住在哪里嗎?”

   男孩再次揮舞手杖,藍光瑩瑩,手上出現了一張畫卷。匡以律輕輕打開畫卷,還未見全貌,已是心下一驚,再看落款,暗道一句:“果然”

   劍墨山水沐時青,碧水星出身,名震星域的古中國畫師,因其用筆如劍,蒼勁有力,墨色山水之中蘊含著一股隱隱的鋒芒,故而得名:劍墨山水。

   但是匡以律認識沐時青並不是因為這些外在的名頭,單純只是因為,他們是竹馬竹馬。

   雖然兩個人的工作實在天差地別,但是他們確實是光著屁股玩到大的好友,雖然此刻兩人的性格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你找他干嘛?”

   “拜師!”

   匡以律想想這位好友的徒弟都是怎樣的下場,嘴角略微抽搐,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男孩。

   “希望你能堅持得久一點吧!”

   “?”

   “隨我來。”

   “哦好!”

   一路前行,城中依然維持著詭異的和平,然而不同國家的人已經相互忌憚,眼神往來之間,已經有了不少的仇視。

   小男孩年齡尚幼,對這些目光只是本能的感覺不舒服,但也僅僅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很難去分辨細微的情緒。

   “你叫什麼名字?”

   “洛洛。”

   很東方的名字,嗯?難道是父母都是東方人,卻在西方定居嗎?

   思緒萬千之間,目的地已到。雖然目前星際“復古”風盛行,但是僅限於武器和服飾,至於住所和家具,沒人會放棄現代科技帶來的便利。

   但眼前的居所看上去固然稱不上寒酸,卻也與現代有一絲絲的脫軌,像是真正把復古落到了實處。青色的大門,古老的庭院,預示著住在其中的人,似乎與外界想象中的藝術家,存在著些許的不一樣。

   “咚咚”

   輕叩大門,匡以律靜待主人的反映,倏然一聲輕響,門扉打開,空中傳來渺渺的話音:“我說過,你不用敲門,可以直接進入!”

   “哎呀,禮貌還是要注意一下嘛!”

   匡以律帶著男孩踏進庭院,洛洛這才發現里面原來別有洞天,綠樹環繞,花香撲鼻,青翠養眼的植物環繞著真正看起來現代化的住宅,再次推開房間的大門,入眼,是飄飄的衣袂,白衣勝雪,黑發如絲,乍然回頭,是一張冷漠到極致的面容,輕輕一眼,如雪山沉降,天地冰封。唯有面對匡以律,冰雪才消融一絲。

   眼前人果然人如其名,劍墨山水,如隱藏了所有鋒芒的利劍,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如同絕世神兵的“劍意”。

   “你是誰?”聲音冷漠,似乎並不關心他的答案。

   洛洛身上不由得滲出了一層薄汗:“我……我叫洛洛,來自土華星,但是父母都是碧水星人!我……我想拜師!”

   “嗯?將你的作品交我一觀!”

   “哦,好的!”

   洛洛手中手杖再度浮現藍光,一張不大不小的畫出現在手中,一股吸力憑空而生,將畫卷走。

   張開一看,乃是一張自畫像,顏色豐富、內容詳實,甚至包括了三種不同服飾的畫,以及一張裸體自畫像。但無論如何,全然是西式的風格了。

   一個西方畫師要學東方畫法啊?那何必找這麼大角又難相處的人呢?

   “我暫時收下你了!希望你勤勉努力吧!”

   洛洛自然是欣喜若狂,連聲道謝,但匡以律卻在心中輕嘆一聲,決定為眼前這位看起來很好看的男孩多准備一點點傷藥,就當作為顏控最後一點點掙扎吧。

   “明天隨我去學校吧!”

   “啊?”

   “時青是這里一所中學的特邀教授,雖然很少上課,但是還是要去那邊辦公室當菩薩的。”

   “哦好!”

   “如他所言,今日我還要去當菩薩,未曾准備,實在不便帶你前往,你可以在這暫時住下,或者跟著這個家伙也可以。”

   長袖揮,白衣飄,一張畫卷陡然而起,飛入沐時青手中,被他珍藏入袋,隨後背在身後。

   “喂!什麼叫這個家伙?”

   “嗯?我是菩薩,你是家伙,誰也免說誰。”

   眨眼間,白衣的身影已然不見。

   “額,現在武學是畫師的必修課程嗎?”

   “碧水星是這樣啦,也許路上那個攤燒餅的,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就在兩人互相開玩笑的時候,有一個人急匆匆跑過來:

   “匡隊長,南三街道那邊有人被殺了!”

   “嗯?立刻帶我前去!”

   匡以律抱歉笑笑,讓洛洛隨意玩耍,別走出這個庭院就好。隨後急匆匆跟著離開了。

   “按照小說劇情發展,我這種一個人落單的,很有可能出事情吧?”

   洛洛自我調笑道,隨後走入房間,往沙發上一趟,手中藍光閃爍,一本漫畫已然在手咯。

   外面山雨欲來,里面,到時意外的平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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