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倒太夫的過去

　　 \t戰斗結束後，弟子們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妖怪們正在打掃戰場，將遺留下的法器和屍體都清理出來然後重新整理。屍體則是將精血，骨頭和經脈抽出後保存，以後可以利用提升修為或者煉丹都可以。趁著妖怪們在打掃戰場，在遠處觀戰的一些人悄悄走進了妖山腳下，試圖撿漏看看有沒有什麼寶物。正當眾人探索時，被妖怪們發現和驅趕出了這片地區。

　　 \t正當弟子們正在休息時，弟子們突然感受到一股比孔千這些天境強者更強的氣息出現在周圍，但是弟子們的肉眼和靈氣都探索不到這個氣息的來源。

　　 \t“快點離開！有危險！”雨櫻迅速反應過來，朝著地上的妖怪們大喊道。妖怪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雨櫻的實力修為比自己強，所以妖怪們也趕緊撤回到了妖山法陣內。

　　 \t“天道，居然都派人來了，還這麼躲躲藏藏的？”不倒太夫突然出現在了弟子們面前，身上穿的是一直掛在大殿中的九彩長袍，並且師傅此時面色冰冷，長袍上發出彩虹般的光芒。

　　 \t“紫音，我家主人早已寬恕你讓你能夠安度一生。為何你偏偏要繼續與我家主人為敵？”整個天空開始免得明亮起來，天空發出天藍色的光芒，光芒纏繞在一起，編制出一個人的樣子。一個面容英俊，身材高挑，頭上綁著黑色高馬尾，顏色陰沉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空中。

　　 \t“寬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雜種，你們一家為了自己的權利將對自己有威脅的生靈全部絞殺。要不是你們一家躲在道海中，老子早把你們全滅了！”不倒太夫哈哈大笑，右手指著天道的使者嘲笑道。

　　 \t“紫音，你執迷不悟收留源妖，你是要與六界萬族作對嗎？”天道使者冷冷說出，但是故意將整句話傳播到六界之中，讓所有的種族都知道了這件事。

　　 \t“源妖，那是什麼？”一些新人和實力低微的人不知道源妖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於那些老家伙和部族領導們，源妖屬於一個可以一飛衝天的契機。一個源妖的潛力和氣運可以讓一個部族徹底崛起，神獸們也是靠著源妖的氣運和潛力才能繁盛至今的。

　　 \t“你可以試試。”不倒太夫冷冷說道，鄙夷地看著天道使者，就好像看一個小丑一樣。不倒太夫並不懼怕六界圍攻妖山，這樣也正好能夠解決一些恩怨。

　　 \t“你！”天道使者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怒視不倒太夫，天道知道不倒太夫的實力，看見不能威脅不倒太夫，只好轉身開始離去。

　　 \t“紫音，你別得意。屆時我會帶著天境巔峰的強者們來和你討教的！”天道使者冷冷說道。

　　 \t“你說金龍族老族長那一輩的老家伙嗎？我會磨好刀等著你們的。”不倒太夫戲謔地說道，眼神里充滿玩味的看著天道使者。

　　 \t天道使者離開了這里，然後周圍龐大的壓力瞬間消失，弟子們這才放松下來。

　　 \t“徒兒們，回去吧。你們辛苦了，這次你們做得很好，你們終於長大了。”不倒太夫撫摸著弟子們的頭，帶著弟子們回到了妖山中。

　　 \t“師尊，您的真名，叫紫音嗎？”所有弟子們回到大殿內一齊問道，這麼多年來，她們第一次知道師傅還有這個名諱。

　　 \t“是的，這是為師拜入你們祖師門下時，祖師賜予為師的名字。”不倒太夫身上的九彩長袍飛到了大殿的架子上，不倒太夫朝著靈牌跪拜了一番後。

　　 \t“師尊，您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祖師的故事？”雨櫻小心翼翼地問著，這不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但是每次不倒太夫都以時候未到，沒有告訴弟子們。

　　 \t“你們今日也不再是過去的小鬼了，今天，師傅就告訴你們我們這一門的過去。”不倒太夫眼神溫柔地看著弟子們，思慮一番後，決定將過去的事告訴給弟子們。

　　 \t“我們這一門名叫 妖山聖門，始於十萬年前的 世明 祖師。到你們這里，已傳五代。”不倒太夫正坐在靈牌前，緩緩道來。

　　 \t“我們這一門派世代居住在妖山，守護妖山。歷代掌門都遠離塵世，低調生存著，所以六界中對於我們一門都不甚了解。為師在三萬年前，拜入你們祖師，即妖天聖門第三代掌門 瞳天慧 師尊門下。當時為師也和你們一樣，為師因為出生時身材弱小，靈氣低微，被部族哭泣。為師即將夭折時，師尊救了我，師尊賜我 紫音 之名並帶我進入妖山。”不倒太夫懷念著當時的時光，眼神也變得閃亮。

　　 \t“為師是師尊最小的弟子，在我之前有著兩位師姐。楚雲師姐和趙蕾師姐，我們師姐妹之間的關系就和你們一樣，師徒關系融洽，雖然日子清貧，但是為師卻十分開心。”

　　 \t“宣玉，你還帶著為師給你的笛子和束腰嗎？”

　　 \t“啊，師傅，這里。”宣玉匆忙將戒指中的笛子和束腰遞給不倒太夫。

　　 \t不倒太夫拿著笛子和束腰，思緒萬千，繼續說道：“為師小時候因為天資弱小，修煉不了妖山內的強大功法，正當為師氣餒時，祖師將笛子和腰帶賜予我。之後，為師開始在世間修行，為師喜歡上了人族的歌舞，並隱藏身份，在一家名叫 清秋居 的酒肆慢慢學習歌舞，最後在人界有了太夫之名，這個名號只能賦予精通琴棋書畫，賦詩吟誦的女子。之後為師借著這個名號，見識到了許多東西。雖然為師的修為沒有太大的進步，但是為師見識到了眾生如何生存，也了解了世間疾苦。”

　　 \t不倒太夫抽了口煙，繼續說道：“在世間修行了十年後，為師回到了妖山。當祖師問我學到什麼時，為師為祖師和師叔們表演了一下為師自創的歌舞，為師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全部傾訴於歌舞中。結束時，你們祖師說我會是妖山最無拘無束的人。之後的日子，為師努力修煉，平日也會跳舞為祖師和師姐們助興。為師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一輩子，我們的平靜，被打破了。”不倒太夫說完，悲痛的神情充滿了大殿，妖山仿佛也響起當時的災難，周圍的環境也變得凝固。

　　 \t“你們祖師，踏進了傳說中的境界，達成前無古人的成就。你們祖師超越了天境，晉入了聖境，可與天道分庭抗禮的境界。天道第一次感到恐懼，本來師尊並不想與天道爭權奪利，可是天道帶著六界強族一齊圍攻妖山。”

　　 \t“當時的妖山，師尊剛晉入聖境，楚雲師姐和趙蕾師姐都是玄境中期修為，而為師我則僅僅是離境後期，加上天道牽制祖師，所以祖師決定讓我和師姐們離開妖山。我和師姐們當然不會讓祖師一人獨自面對，但是為師修為低下，師尊和師姐們將為師封印法力後，將為師送進了人族的地盤。之後，為師聽到了師尊和師姐們隕落的消息。”不倒太夫眼角劃過熱淚，身體不由自主地哽咽顫抖，雙拳緊握滲出鮮血。眼神里充滿了憎恨。

　　 \t“為師瘋了一般地跑到了妖山，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記得當我回到妖山時，山門徹底消失，一切痕跡都消失了。為師憎恨自己的懦弱，為師後悔沒有和師尊師姐們一同戰死。為師憎恨著這個世界。”

　　 \t“之後，我為師尊師姐們重新修了一座墳地，然後帶著這根笛子和束腰，在世間流浪，尋找機會報仇。而為師也找到了一條自己的路，為師成為了魔修，為師屠殺了無數弱者，奪其功法，滅其全族。修行了千年之後，為師終於達到了天境，為師開始復仇。”

　　 \t“為師找到了參與過妖山一戰的部族們，將參與者全部滅殺，奪取其祖先源妖剩余之力，滅其部族。在為師消滅了上百個部族之後，為師也到達了師尊曾經到達過的聖境，之後為師與天道大戰一場，為師贏了。”弟子們此時全部震撼地看著不倒太夫，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尊居然經歷過這麼多事，並且還贏了天道。

　　 \t“戰勝天道後，為師封印了自己的修為，保持在天境巔峰的境界。之後兩萬多年的時光，為師不停地在世間迅游，不停地殺生。在徹底消滅了所有參與妖山一戰的部族後，為師開始和當時的天境強者交戰，其中就有金龍族前族長 霸龍，被為師擊敗。當時為師在六界中的惡名，讓天下世人皆畏懼我，但是無一人知道我就是當年妖山逃出的那個小狐狸。過去的我，只是一個殺人狂魔，直到我遇到了你們的師姐 舞寒林，為師才慢慢壓制住了心里的殺意和魔性，回到了妖山，重新開宗立派，守護著這個家。在之後，就是遇到你們了。”不倒太夫說完後，把弟子收入懷中，面容慈祥地看著弟子們。

　　 \t弟子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師尊，自己的師尊居然是世間最強。怪不得居然敢收留宣玉和宣茗在妖山。

　　 \t“師尊，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放開限制，成為世間第一宗門？這樣世間無一人敢挑戰我們。”宣玉問著，如果妖山真的公開，那麼妖山必然會成為遠超所有部族的強大勢力，這樣就無懼於天下了。

　　 \t“因為妖山並不是強者的居所，而是遠離塵世的桃源鄉。宣玉，整個妖山除了你和茗兒，有哪一個是出自於強大部族的後代。”不倒太夫面色嚴肅地看著宣玉。

　　 \t“師尊，沒有。”宣玉在仔細環繞四周後，妖山中和妖山外的部族確實沒有強大的部族，都是被迫來到並定居這的弱小妖怪部族。

　　 \t“宣玉，強者確實有肆意妄為的權利和力量，但是這個世界更多的是像芸芸眾生一樣的弱小生靈。我們並不在乎最強者的權利，但是我們在乎的是和所愛之人的幸福。難道你們在這里的日子，不快樂嗎？”不倒太夫靜靜地看著弟子們。

　　 \t“師尊，我們在這里，很滿足，很快樂。”弟子們對視一眼後，齊齊低頭回答道。

　　 \t“這就是妖山的意義，不像強者之間的勾心斗角，在這里，只需要享受著當下的幸福就行。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快樂。”不倒太夫起身，抬起右手看著遠方，一只喜鵲落在了不倒太夫的右手上，和不倒太夫對視了起來。

　　 \t“師尊，弟子們明白了。”弟子們明白了一切，想起過去的幸福日子，強大對她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但是這里的快樂確實真真切切的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