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里出來,阿龍已經雙腿發軟,快要沒力氣走動了。腳腕上的鐵鏈拖在地上,隨著腳步咔噠噠噠地發出聲響。那夜過後,阿龍就發現自己一只腳被駱文剛鎖上了。鐵鏈一頭的鐐銬鎖在右腳腳踝上,不知那鐐銬以前用來鎖過什麼,顯然不是依著阿龍的腿腳粗細訂做的。但即便有著三指的空隙,要想從中抽出來卻也不可能。倉庫牆角上都釘有鐵環,平時用來固定繩索方便捆綁藥材堆,鎖鏈的另外一頭就連在鐵環上。阿龍試著去拔了拔,根本上紋絲不動。鎖鏈倒也不短,最遠能拉到衛生間里。但想從倉庫里逃走,儼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靠近廁所的後門已經被改成了從外面上鎖,再也不能從倉庫里推門出去了。正大門隔著太遠,鏈條的長度不夠。窗戶又全是兩三人高,以阿龍的身手爬上去倒不是做不到,但按這鏈條的長度,即使翻出窗戶也只能倒掛在外牆上了。看這鐵鏈也並不粗,阿龍試著用了最大的力氣,倒也能拽得鐵環發生變形。不過想要扯斷鐵鏈,那也是完全不用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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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文剛回到倉庫里,他知道現在要想賺到快錢,還是要從阿龍身上下手。
阿龍癱坐在床上,一雙虎眼耷拉著,眼中沒了光澤。原本朝氣蓬勃的臉蛋已經失去了活力,兩頰的肌肉都有些下垂了。和毒品的搏斗顯然要比和山林野獸搏斗難的多,更何況駱文剛連食物都沒給他多少,體力的流逝加劇了毒癮發作時的痛苦,少年早已敗下陣來。
“我耐心有限,今天只問最後一次了,你要不要好好伺候客人?想清楚了再說,我曉得你抗揍,我不打你。不過,只要你能乖乖的,我待會兒就讓你抽一口。”駱文剛捏住阿龍的下巴喝問道。
即便沒有電棍,現在駱文剛也不擔心阿龍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了。少年這幾天拉肚子拉得脫了水,肛肉都翻了出來紅腫一片,早就是軟綿綿一個紙片人了。阿龍抬起眼,滿是血絲的眼里蒙上一層水霧,嘴唇輕輕蠕動,喃喃地說了句什麼。
駱文剛掄起手掌就是兩耳光,扇得阿龍慘白的臉蛋透出瘮人的紅色來。“大聲說,能不能好好伺候人?”
兩個豆大的淚珠從少年眼眶中奔涌而出,牽出一條淚痕後再也止不住決堤的淚水。沙啞著嗓子,阿龍努力擠出一絲聲音。
“能……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