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並不存在的封印

　　 回到了靜語莊園，維爾意外地發現大家都不在宿舍里，有些無趣地回到了房間，直接就往床上一倒，把臉埋在了枕頭上。

　　 一想到沃金院長那咄咄逼人的冰冷語氣，和弗丁院長那無聲但期待的目光，維爾哪里還有選擇的余地？只得答應了下來，從此成為了聖光之子和暗影之子。

　　 「以後估計要忙死了！嗚嗚嗚，我明明只想安心修煉惡魔術法的！」拿枕頭蒙著腦袋的維爾哀嚎著，「一下子給我扣了這麼大的責任，我怎麼承擔得起嘛！」

　　 其實抱怨歸抱怨，維爾心里還是很開心的，首先是天賦得到了兩位院長的認可，然後就是對於自己沒有被惡魔找上的事是因為自己身體過於強大的光明力量這一種情況，而不是自己靈魂出了什麼問題，知道這個信息他還是很開心的，再說了，有了兩位院長的親自指導，自己還怕進步得慢嗎？

　　 「不過，說到心鏡認我為主人這個說法…雖然我能感受到那股靈魂聯系…」維爾從枕頭里抬起頭來，「要不我去光暗廣場試試好了？反正是我的魂器了嘛。」

　　 說干就干，維爾一下子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哼著歌兒就走出了大門，門口的伯克看到了維爾，也恭敬地鞠躬道「恭送您，奈奧維爾先生。」

　　 維爾愣了愣，然後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很顯然，他在戴蒙豪斯里的地位，已經顯著地提升了。

　　 因為是在上課時間，光暗廣場上空無一人，而在維爾的視野里，那團盤旋在廣場上空的靈魂們很是讓人恐懼。上次因為無知而差點送命，還好優及時救下來自己，在這之後維爾越發感覺到知識的重量，所以他才會在上課前提前在看自己要學習的課本，而之所以會優先選擇死靈系的課本，就是因為上一次的經歷太過觸目驚心了。

　　 從課本里維爾了解到，靈魂一般是不會為人所見和所聞的，而維爾之所以能夠看到靈魂甚至是聽到他們的聲音，想必就是因為父親說過的，自己那獨特的、卓越的天賦吧。而上帝是公平的，具有這種天賦的人一般自身靈魂抵抗力會很差，很容易就會被惡魔誘惑或者是被別的強大靈體侵占，這種能夠和另一個世界交流的能力，未必就是好東西。

　　 「也不知道天上這群家伙里，有多少強大的靈魂…」維爾低著頭碎碎念，他緩步走到光暗廣場中央的祭壇，「好了，現在該怎麼召喚心鏡呢…難道跟召喚我那套魂器一樣？」

　　 維爾深吸了口氣，試探性地閉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去召喚著所有可以召喚的魂器，因為不知道心鏡與自己建立的靈魂聯系到底是哪個，所以維爾不得不集中精力去謹慎地喚醒每一個道具，要是召喚平時熟悉道具的話，道具基本上是瞬息而至。

　　 水晶龍腰帶一直存在著，維爾不擔心它會出錯；接下來是清純手套、聖女潔衣、龍息短褲、風靈腿襪…維爾把索迪亞大師為自己量身定制的魂器全部召喚了出來，然後果不其然，他還能感受到一股靈魂聯系沒有被啟動。

　　 「心鏡真的成為我的魂器了？！我靠…」維爾一臉震驚地愣了愣，然後一拍腦袋，興奮地笑了起來，「這麼厲害的寶貝，就這麼變成我的了？這可是最偉大的術士戴蒙的魂器呀！」

　　 亢奮的維爾迫不及待地再次閉上眼睛，直接啟動了那最後一股靈魂連接。

　　 「嗡！」

　　 空間一陣輕微的震動，維爾睜開眼，他的靈魂告訴他，最後的這個未知的靈魂連接，已經啟動了。

　　 一道裂痕撕裂了光暗廣場中央祭壇的地表，那座兩米高的銀框古老花紋鏡子再次出現在維爾眼前，然而和開學儀式那次不一樣的是，現在的心鏡無法倒映出任何光芒——它就如同一片墨水一般深邃幽暗。

　　 「嗯…按照院長們的說法，無光之鏡已經沒有以前的功能了，現在只能看透人的魔力本質了…」維爾端詳著這面大鏡子，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誒！要是能像以前那樣，召喚一個目標的倒影多好啊！那我就無敵啦！」

　　 「你想多了…」就在維爾碎碎念地抱怨時，一個性感的聲音傳來，維爾嚇了一跳，只見那心鏡鏡面里死寂的墨水開始旋轉了起來，如同一個漩渦一般，最後一個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了維爾眼前。她長得很漂亮，修長的眉毛下有著一雙清純的大眼睛，瞳孔是讓人精神一震的紅色，淡淡的紅唇透露著一種成熟美，頭上的一雙山羊角標致了她的種族，一件單薄的緊身黑袍包裹著火辣的身材，維爾的眼神掃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也不由得紅了臉龐。

　　 「就算是全盛狀態的無光之鏡，倒映出來的倒影也需要物主投入強大的精神力操控，而且如果你不了解對方的能力該如何應用…」少女開心地眯起眼睛微笑道，「…那就只能是一個可以暫時抵擋對方一會兒的肉盾罷了，因為對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所在，要擊潰自己的倒影並非難事，只要你對自己有足夠正確的認知，無光之鏡就起不了大作用喔。」

　　 「啊，你說的有道理吼…」維爾聞言撓了撓頭，心想確實如此，但突然反應過來，趕忙後退了一步，一臉謹慎地看著那少女，「你，你是——」

　　 少女聞言一改清純的微笑，極其嫵媚地舔了舔自己的指尖，聲音極具魅惑性地道「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我可愛的弟弟。」

　　 「阿卡莎…！」維爾驚奇地望著惡魔少女，「我本來以為你會更嚇人一點呢，沒想到這麼漂亮…」

　　 「漂亮？」阿卡莎聞言愣了愣，然後突然捂著嘴巴輕笑道，「弟弟你可真可愛，不過直呼姐姐的名字，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維爾疑惑地叉著手看著阿卡莎，「什麼弟弟姐姐？我跟你可不認識喔！」

　　 阿卡莎聞言也不反駁，她安靜地看著維爾一會兒後，輕聲開口道「你既然來了這里召喚出無光之鏡，是准備要驅逐我了吧？」

　　 「哈？沒有啊。」維爾撓了撓頭，「雖然說院長們要求我必須這麼做，但是我還沒有那個實力啦——我只是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夠召喚出心鏡啦，沒想到阿卡莎大姐你就這樣出現了，哈哈。」

　　 維爾有些尷尬地笑著，卻注意到阿卡莎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後是一副驚愕的表情，她猶豫地問道「你…是說，你今天不是來驅逐我，而是為了看看你能不能召喚出來心鏡？」

　　 維爾還以為阿卡莎是因為自己不是來解脫她的而有些失落，於是安慰地道「嗯呢！不過阿卡莎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很快就能來解脫你啦！」

　　 「…」阿卡莎看向維爾的眼神十分復雜，她看了看這個一臉認真的少年周圍，確定了只有他一個人之後，阿卡莎再次看向維爾的眼神，變成了看白痴一樣的憐憫目光。

　　 「我說，弟弟啊——」阿卡莎有些無奈地扶著額，「院長沒有告訴你，不要一個人召喚心鏡麼？」

　　 「啊？」維爾聞言愣住了，「沒，沒有喔，不可以的嗎？」

　　 「誒…真是個笨蛋，我的弟弟居然是這樣的人麼？這可真是…」阿卡莎嘆了口氣，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碎碎念著。

　　 維爾一聽自己被罵笨蛋了可不干了，他瞪了阿卡莎一眼，叉著腰道「喂！我可不是笨蛋！院長確實沒說過啊！再說了，你都被封印在里面了，我召喚了心鏡你又能怎麼樣嘛！」

　　 維爾話音剛落，阿卡莎就抬頭盯了維爾一眼，同時嘴角微微一翹，這一瞬間維爾有股不好的預感，他吞了吞唾液，又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地道「難，難道你還能——嗚哇！」

　　 突然背後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一雙纖細嫩滑的手臂從維爾的腋下鑽出抱住了他的腰，一股清香瞬間彌漫了維爾的嗅覺，他看到那心鏡的鏡面里，惡魔少女已不在里面，

　　 「你覺得我還能干嘛呢？弟弟——」聲音伴隨著一口熱氣吹在了維爾的耳廓上，阿卡莎風情萬種地把腦袋放在維爾的肩膀上，修長的腿摩擦著維爾的臀部，而那胸口的雙峰更是擠壓在少年的背後，被抱住了腰撫摸著腹部的維爾，已經無法逃脫了。

　　 「腦子笨笨的，身材倒是挺不錯的嘛，很合姐姐胃口喔！」阿卡莎笑著舔了一口維爾的脖子，隨後眼神微變，輕笑道「嗯…魂器還掛在身上，我看看，水晶龍腰帶…清純手套…還有——喔？」

　　 維爾恐懼地回過頭，看到阿卡莎那美麗的臉龐上的神情先是驚訝，然後是一臉的壞笑，維爾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阿卡莎轉了個向，從剛才的背後擁抱變成了直接的面對面，隨後——

　　 「唔——！」

　　 舌頭被陌生的東西纏繞住，仿佛有什麼在順著口腔流入喉嚨，是熱氣嗎？維爾只感覺渾身都滾燙了起來，不由得急促了呼吸，被迫加快頻率的心跳讓維爾意識有些模糊，阿卡莎的美麗臉龐讓維爾不經意地回抱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股莫名的躁動。

　　 「呼唔，不愧是我的弟弟，真是可愛呢——」長久的熱吻後，阿卡莎松開了在窒息邊緣的維爾，她眯著眼睛微笑道，「難怪為你定制的魂器里會有聖女潔衣、龍息短褲和風靈腿襪。」

　　 「呼——什、什麼意思——呼——」維爾呼吸急促地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好熱…」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可愛的弟弟。」阿卡莎輕笑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從這件魂器來看，為你定制這些的人，肯定是希望你能給他留下強大健康的後代，甚至不止一個…」

　　 「你在…說什麼？」維爾感覺腦子一片混亂，「魂器是我爸爸拜托索迪亞大師給我量身定制的，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罷了！」

　　 「水晶龍腰帶的儲物空間以及微量的自動補充魔力功能，和能夠隔絕絕大多數毒素、詛咒的清純手套，這兩個確實是保護你的魂器…」阿卡莎輕輕地剝開了維爾的校服，只見一層透明的無色緊身衣緊緊地裹著少年粉嫩的肉體，「而聖女潔衣…呵呵，弟弟喔，這可不是保護型魂器，雖然它能夠為你抵御嚴寒炎熱，讓你冬暖夏涼，但是很遺憾——它最重要的功能是:讓主人的身體朝著最吸引人的方向成長，雖然我不確定如果沒有這玩意兒你的身材會怎麼樣，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現在這結實健美的身材，這誘人的肌肉线條，全都是這件魂器作用的效果…我想你應該不怎麼鍛煉吧？但不論男性還是女性，恐怕都沒辦法不喜歡你的身體了。」

　　 「這——」維爾有些啞口無言，確實他不怎麼鍛煉，他的時間絕大多數都是放在研究理論知識上，而自己的身材對別人的誘惑力…想起西弗，維爾就臉色一變，他倔強地道「那也不對啊，我爸爸只是希望我長得帥氣受人歡迎罷了，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優秀的外表呢？」

　　 「那就說說這個短褲吧…」阿卡莎笑著把手探入了維爾的校褲，隱私部位被觸碰的維爾惱羞成怒地道「喂！你快把手拿開！」

　　 「喔，老實說，我都有點被你的規模給嚇到了——」阿卡莎微笑地舔了舔嘴唇，「看得出來龍息短褲在你身上發揮出來的性能已經超過了我的推測了，誰能想到我可愛的弟弟這樣天使般陽光帥氣的外表下，胯下居然是一條巨龍？」

　　 「你！」被一個異性這樣議論自己私處的維爾覺得自己快要羞愧得瘋掉了，「快給我滾開！」他咆哮著要推開阿卡莎。

　　 「別害羞，冷靜點，弟弟——」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壓制住了維爾的一切行動，阿卡莎那翻涌著魔力的雙瞳散發著微光，她將維爾懸空，自己蹲了下來，將維爾的校褲脫下，露出了那緊緊裹住維爾私處的緊身短褲，阿卡莎把臉埋了進去，貪婪地嗅著維爾的下體。

　　 「啊，這陽剛的氣息，至陽至純。骨齡上看你才10歲是吧？一般男生12歲才會發育，你恐怕再過一年就能擁有身為一個男人最該驕傲的東西了，而且你的這個東西——」阿卡莎輕輕舔了一下短褲緊緊勒住的巨包，「——是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存在呢。」

　　 「你——殺了我吧！」不堪被這樣羞辱的維爾咬著牙道，「別再挑逗我了！」

　　 阿卡莎聞言一怔，然後大笑地站了起來，「殺你？你可是我弟弟，我怎麼會殺你呢？」她有些不舍地將維爾的校服整理好，「我說的這些只是為了告訴你，收養你的人不過是想讓你為他誕下強力的後代罷了。風靈腿襪的功能我想你也清楚，一是身高二是腿長，雖然能夠帶來飛行的能力，但這不過是次要的。一個完美身材並且擁有能夠讓人享受到絕頂快感的性器的天才術士少年，這樣的男人的後代誰不渴望？你的天賦實在是太強，有了你的血脈作為家族延續，那家族的實力就一定能夠蒸蒸日上，你也許會作為家族的最高代表人，延續別人家族的榮耀，但你將不會是你自己了。」

　　 「你是說，我父親再利用我來讓家族變得更強？」維爾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被領養、賦予了新的人生的我，也願意為這個家族付出，這本來就是我的家族了，我干嘛要拒絕讓它變得更有影響力呢？」

　　 「我可沒有反對你繼承讓家族，我可愛的弟弟。」阿卡莎慈愛地笑道，「我只是提醒你，你的身份還有更深的存在，不要忘了探索你到底是誰，你在進入孤兒院之前，你到底是誰呢？」

　　 維爾聞言瞳孔緊了緊，「那你喊我弟弟是什麼意思？你真的是我姐姐？那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呀！」

　　 「院長沒有告訴你，我也是個孤兒嗎？」阿卡莎慘笑地說著，「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是因為我借助心鏡的力量看到了你力量的本質，你是光與暗力量的集合體，生與死之力更是扎根於你體內，而我也是這樣一個存在。記得術士的力量本質來源於哪里嗎？」

　　 維爾聞言愣愣地道「血…血脈。」

　　 「沒錯。你的血脈和我的是同一種。」阿卡莎聳了聳肩道。「所以你我有著太過共同點，血脈上的親緣關系，是怎麼樣也抹不掉的。尤其是你我這種卓越稀世之人，只可能是至親。」

　　 維爾聞言臉色鐵青著，突然他慘白地笑了笑，道「那我至親的姐姐就要殺死我了，是嗎？真是諷刺，好不容易找到了親人，自己卻要被親人殺死。」

　　 阿卡莎撫摸著維爾的頭發，端詳著這個因為知道了真相而臉色蒼白、接近崩潰的少年，輕聲道「你不也是為了殺死我而努力著嗎？弟弟？」

　　 維爾聞言抬頭看著阿卡莎，他咬著牙良久，然後突然一把推開了阿卡莎的手，維爾猛地掙脫了束縛的能量，這一下反擊幾乎耗盡了他可以調動的所有力量。維爾氣喘吁吁地後退了一步，看著阿卡莎道「你想蠱惑我，讓我變心不去驅逐你！這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

　　 阿卡莎笑著搖了搖頭，神情滿是無奈。她徑直地朝著維爾走了過來，然而卻是從這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的少年身旁經過，在那股清香之下，阿卡莎的耳語回蕩在維爾腦海里:「你知道我可以輕松殺死你的，我的弟弟奈奧維爾。你不該在沒有驅逐我的實力之前來這里召喚心鏡，如果不是你我血脈相連，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空間輕微震動了一下，等維爾轉過身來時，阿卡莎已經在鏡中對著維爾輕輕地揮手告別「下次再見了，可愛的弟弟。心鏡里根本沒有封印，我會留在這里是因為我沒有了出去的意義，外界沒有我留戀的東西了。不過現在——」阿卡莎對著維爾翹了翹嘴角，「我想我有點興趣了。」

　　 「嗡！」

　　 振動的聲音再次想起，巨大的鏡面緩緩下沉，很快就完全消失在了地表上，空間裂痕快速愈合恢復如初，一切都恢復了常態，只剩下維爾站在原地，晃動的身體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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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為自己而活

　　 「…死靈術法的基礎便是感知到靈魂的能量，並使用自己的魔力去感應、控制它，目標必須是比自己弱小的靈體，否則會有反噬的危險…」

　　 萊恩看到老師轉身去寫黑板了，便眼疾手快地往右邊扔了個紙條，被紙條砸中的路西法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萊恩，在後者的擠眉弄眼下，路西法拆開了紙條。

　　 「維爾已經這樣一周了，你不擔心嗎？」

　　 歪曲的字體出現在皺褶的紙張上，路西法用力地把紙張握在掌心，像是要捏碎它一般。他偷偷往右邊斜眼望去，視野里的維爾很認真地在看著手里的課本，手上的鵝毛筆時不時在書上添上一些東西。

　　 路西法知道維爾是一個學習很認真、很勤奮的人，但是自從第一天開課他被叫去校長室，回來時臉上毫無血色的樣子真是嚇壞了整個靜語莊園的同學，大家都很關心這位三系天賦卓越的少年，更別說作為兄弟的萊恩和路西法、以及作為朋友的吉爾伽美什了。

　　 然而不管怎麼追問，維爾也只是一個勁地回答沒事，他抱著成堆的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上課，就在宿舍里看書，哪里也不去，有時候大家都睡下了，維爾還在努力。而一日的三餐都是伯克給維爾送過來了，不同於萊恩等人要去美食街用餐，伯克像是專門為維爾服務的管家一般，維爾的命令這個書本惡魔都會去做，按照伯克的解釋，說這是維爾身為暗影之子的特權，是沃金院長賦予的權利。

　　 不管怎麼樣，維爾這很明顯是在透支著身體的健康而在學習，這一點是作為兄弟好友們看不下去的，但不管如何勸維爾，他都沒有改變的意思，說多了維爾甚至還會發怒，最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了。

　　 所以說不擔心都是假的，大家都很擔心維爾，只是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維爾難道不知道周圍的人的擔憂嗎？恰恰相反，只要維爾開啟自己的靈魂之聲，就能聽到他們的真實想法，但他不能停下，即使知道大家在擔心著自己，他也有不得不去努力拼命學習的理由，那就是——

　　 「…你再這樣下去，不用我出手，你也會死的。」阿卡莎的聲音從腦海里響起，「而且我說了，我不會殺你的。」

　　 維爾聞言怔了怔，手里的鵝毛筆抖動得滴了幾滴墨水在了課本上，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疲憊地放下了課本和鵝毛筆，捂住了閉上的雙眼。

　　 自從那天召喚了心鏡之後，阿卡莎的靈魂便一直圍繞在維爾周圍，因為心鏡是維爾的魂器的緣故，阿卡莎將心鏡的本體轉移到了維爾體內，那光暗廣場如今存在的，不過是阿卡莎的復制品罷了，反正不到四年後的新生入學，心鏡是不會被召喚的，也不怕被沃金和弗丁發現就是了。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努力學習也不是為了驅逐你…」維爾在內心和阿卡莎對話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強大起來。要很快地變強…」

　　 阿卡莎歪了歪腦袋，她瞥了一眼旁邊一臉擔憂的路西法，輕聲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是你的朋友…似乎是已經看不下去了呢。」

　　 維爾聞言也偷偷看了一眼路西法，後者那擔憂的目光讓他心頭一暖，「西弗嗎？他總是對我很好罷了。」

　　 「他喜歡你。」阿卡莎直截了當地道，「而且，你也知道。對吧？」

　　 維爾不可置否地別過了頭，「男生是不可以喜歡男生的，正如你所說的，我被父親收養的目的就是給讓家族生下強大的後代，既然如此我又怎能接受西弗的愛情呢？」

　　 阿卡莎突然笑了，「真累啊，弟弟你。好像不管什麼事都要照顧別人的感受呢。」靈魂能量的雙手從背後環住了維爾的脖子，「干嘛不為自己而活呢？天天為了別人，多累。」

　　 「你不也為了索拉圖，大開殺戒麼？」維爾低垂著眼簾，「姐姐。」

　　 維爾最後的這聲呼喚讓阿卡莎震了震神，她的眼神陡變著，最後變成了一股滄桑的目光，阿卡莎輕輕地嘆了口氣，靈魂形態的手撫摸著維爾的頭發，「你終於肯叫我姐姐了…不過你提到了索拉圖，那倒是我心里的缺口呢…」

　　 阿卡莎把手放在了維爾的胸口上，輕聲地道「正是因為我為索拉圖瘋狂過，所以我才知道為別人去做事是多麼的累，這種累不但是肉體上的，也包括精神上的。我不希望我的弟弟還要重蹈我的覆轍喔。」

　　 維爾沉默不語，他確實已經接受了自己被利用了的事實，毫無疑問院長在利用自己對付阿卡莎這個自己的至親姐姐，父親在利用自己為讓家族留下強大的種子，而西弗…也不過是想利用自己的身體，來滿足他的色欲罷了。

　　 「老實說…」維爾繼續拿起了鵝毛筆，目光在文字上游動著，「我一直想要惡魔來誘惑我墮落，姐姐你就很像這樣的惡魔，而且我好像是快要被你得逞了。」

　　 「啊，我確實是惡魔沒錯啦。」阿卡莎輕笑著，「但我可不要你的靈魂，我渴望的是弟弟你的身體喔。」

　　 「我可不給你做容器，我的身體我自己掌控。」維爾皺著眉頭道。

　　 「傻弟弟你想到哪里去了？」阿卡莎的雙手突然下移，維爾只感覺胯下突然一陣冰涼，然後臉刷地就紅了起來。

　　 「姐姐我只是想要弟弟你這個地方罷了。」阿卡莎輕輕地撫摸著維爾的私處，臉上滿是曖昧的表情，她歪頭觀察著維爾，壞笑地道「可以嗎？」

　　 維爾呼吸加快了一些，他不自覺地微微打開雙腿，身體坐的筆直，整個身子都俯在課桌上，這樣校服的外套就可以遮住校褲頂起的襠部小帳篷了。

　　 阿卡莎看著維爾的一系列動作笑了笑，雙手穿過了校褲，輕輕地開始為這懵懂的弟弟帶來愉悅的享受…

　　 死靈課下課後，維爾幾乎是第一個抱著書離開教室的，他臉色潮紅，呼吸越來越急促，維爾並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快步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廁所，隨便推開一個隔間便衝了進去，回手還把隔間門給鎖上了。

　　 奈奧維爾，暗影學院的暗影之子，如今正靠在隔間的門上，努力地平復著呼吸，為了不發出聲音，他還捂住了嘴巴。而造成這一切窘況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此時蹲在面前，腦袋貼在自己襠部的惡魔的靈魂。

　　 「唔！不得不說，你的忍耐力很強，這也證明了你作為一個男人，持久力方面說絕對優秀的…」阿卡莎從維爾的襠部抬起頭來，她擦了擦嘴角的白色液體，微笑地將維爾的校褲拉鏈拉開，只見一根粗壯的肉棒便漏了出來，那差不多有拳頭大小的頭部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粘液。

　　 「量是絕對的男人一絕，美味無人可比…」阿卡莎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舌尖挑逗著把維爾的私處舔干淨，「弟弟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這一點姐姐我可以打包票。」

　　 「呼…下次再敢在外面這樣，我跟你翻臉！」維爾沒好氣地道，「而且對弟弟做這種事，你就不害臊嗎！」

　　 「我是不害臊啊，我弟弟這麼優秀，我當然要自己先享受啊。」阿卡莎站了起來，伸手把維爾的校褲拉上，「再說了，我可愛的弟弟不也沒有在一開始就拒絕姐姐我嗎？很享受對吧？」

　　 「閉嘴！」維爾瞪了阿卡莎一眼，「龍息短褲的效果越來越強了，如果不這樣，那我天天都得洗內褲了！」

　　 「是是是，弟弟不是色欲上癮，只是為了身體健康和茁壯成長，每天都被迫接受姐姐的精液管理工作。」阿卡莎笑著說道，「這樣可以了嗎？」

　　 「你、你知道就好！」維爾冷哼了一聲，然後扯了扯褲頭，轉頭便走出了隔間，阿卡莎的靈魂則是大笑了幾聲，直接跟了上去。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阿卡莎問道，「繼續努力學習？」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要做麼？」維爾一面回應著路上行人的招呼，一面在心里回應著阿卡莎，經過那天的天賦測驗和沃金宣布的維爾是暗影之子的身份之後，維爾就成了戴蒙豪斯的明星偶像一樣的人物了。

　　 阿卡莎聳了聳肩，她跟在維爾身後，望著人來人往的學生們。

　　 「真懷念啊，當時我也是暗影之女呢，大家都簇擁著我，還有很多男生給我寫情書呢。」

　　 維爾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書朝著城堡外走去，其實說實話維爾完全沒有必要來上課，阿卡莎對戴蒙豪斯術法的研究可比這里的老師強大太多了，要說為什麼非得過來上課，那是因為維爾不想被人認為是個孤僻的人吧？更多的就是維爾不想被朋友們擔心。

　　 「你好像心態有了變化啊，弟弟。」阿卡莎笑著道，「之前那迷茫的樣子可讓我都有點擔心了呢。」

　　 「你擔心個錘子你擔心…」維爾翻了個白眼，「姐姐你只關心我胯下那玩意兒吧？」

　　 阿卡莎聞言不可置否地擺了擺手，等著維爾說下去。

　　 「其實也沒什麼，一開始姐姐你就把答案告訴我了不是麼？」維爾走出了城堡的大門，隨著人潮漫步在前往靜語莊園的路上，「既然那麼多人想利用我，那我就什麼都不管就好了，我為我自己生活。」

　　 「你有這個覺悟很不錯，但是…」阿卡莎眯了眯眼，「說要什麼都不管，你真的狠得下心來麼？弟弟你可是個善良的孩子呢。」

　　 「啊，這種角色我以前扮演過的啦。」維爾露出一個微笑，「在我還留在福利院的時候，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方式了吧。比起擔心這個…我說，姐姐啊！」

　　 「嗯？」

　　 聽著阿卡莎那漫不經心的回應，維爾有些無奈道「你能不能教我多一點術法啊？我現在的成長速度也太慢了吧？你可是當年的天才少女喔！」

　　 「臭小子，學習這件事是能急躁的嗎？」阿卡莎甩了一巴掌維爾的屁股，「你得把基礎學扎實了，後邊才能突飛猛進。再說了，你第一個派系選擇了死靈系，這股力量可馬虎不得。」

　　 「那不是你說你有一個秘法派系，必須要死靈術法大成之後的天才才可以學習嗎？」維爾瞪了阿卡莎一眼，「姐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騙你干嘛？」阿卡莎也白了維爾一眼，「這可是你姐姐我千辛萬苦才探索出來的派系，你不還特意去戴蒙豪斯圖書館的古籍里找到了記載嗎？怎麼還不信？」

　　 維爾咧嘴笑了，「姐姐你說得那麼夸張，是個人都會懷疑的好嗎？再說了，古籍那個是傳說，你能從傳說里發掘出秘法派系，這可不是天才兩個字可以說得過去的吧？」

　　 「愛學不學！」阿卡莎瞪了維爾一眼，「魂淵這個秘法是確實存在的，要不是我被虛空弄得一時間失了神智，我早就練成啦。」

　　 維爾不以為然地嗯哼了一聲，其實是什麼術法維爾都不介意，只要是能夠帶來強大的力量，他就會欣然接受。而這個名為「魂淵」的術法，其實是一個新模糊派系的術法，按照阿卡莎的說法，這是她在傳說的啟發下，利用大量的死靈術法進行研究而得出來的，目前還不完整，只有基礎的門路，但即使如此，阿卡莎對這門術法還是有很高的評價，因為它的效果很純粹——吸收靈魂並將其轉化為自己的力量。而且得到的力量和靈魂生前全盛時期的力量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只要魂淵吞噬到一個強大的靈體，維爾就可以在那個人的強大之上更進一步。而之所以說目前還不完善，就是因為阿卡莎還沒辦法消除魂淵的副作用——吞噬靈體之後，會被靈體生前的記憶所影響，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志守住自己的意識，那就很可能會被靈體的意識給侵占了身體，本體的意識灰飛煙滅。

　　 為什麼有這樣的副作用維爾還要學習魂淵呢？那是因為他身上有阿卡莎這個無人可比的強大靈體存在，再加上心鏡的力量，維爾可以隨便把靈體的意識封進心鏡里，然後享受他們靈魂的力量。

　　 一面思考著魂淵的事情，維爾一面朝著靜語莊園的大門走去。突然心頭一震，某種奇怪的感應在體內傳播，維爾不自覺地抬起頭來看向一個方向，只見一個金發少年站在那里，全身穿著金白相間的校服，在看到維爾發現自己之後，他往一旁的樹林揚了揚腦袋，然後就直接走了進去。

　　 優·加隆德，奈奧維爾的魂友，據說他現在也是聖光學院的聖光之子了，一切都如同歷史重演一般，暗影之子的魂友是聖光之子。

　　 「他怎麼會在這里？」維爾疑惑地看著優消失在樹林里，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阿卡莎倒是一副有些興奮的樣子，她一邊偷笑一邊催促著「弟弟快過去吧。魂友的呼喚可是很重要的喲！」

　　 「喂，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他要干嘛啊？」維爾可不是傻瓜，一看阿卡莎這麼積極自己就停下了腳步，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知道是知道啊，但是告訴你就沒意思了。」阿卡莎笑著道，「去吧，反正是好事，姐姐我只是想看場好戲罷了。」

　　 「什麼嘛…」維爾嘟囔著，心里魂友的呼喚越來越頻繁了，沒有辦法，維爾只能纏著樹林走去了。

　　 走進了林子里，維爾看到優正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息，而就在維爾出現的瞬間，優似乎是感應到了一般，他睜開眼，眼神有些猶豫地看了維爾一眼，然後輕聲說了句「跟我來。」便轉身往森林的更深處走去了。

　　 「啊…？喂！」

　　 維爾一頭霧水地看著優越走越遠，他完全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而且旁邊還有個阿卡莎在憋著偷笑卻什麼都不說。維爾咬了咬牙，一下子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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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優的任務

　　 暗林作為戴蒙豪斯最大面積的區域，其中的底蘊自然不言而喻，一般學生們是不會獨自進入這片林區的，畢竟由於暗林里都是高聳的針葉林系樹木，暗林里的能見度是極低的，如果不沿著開辟出來的道路走，那迷路基本上是必然事件，不過還好，道路旁的路燈一直都是明亮穩定的，這得益於負責維護這片叢林的人——名為守夜人的集體——的功勞。

　　 校方並沒有明文禁止學生們私自進入這片林區，但歷代學長學姐流傳下來的傳說就足以讓後輩們對這片森林望而生畏。

　　 「喂，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走？」維爾跟在優背後一米左右的距離，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記得你不是那種不愛說話的人吧？優同學。」

　　 然而優聞言只是回頭看了維爾一眼，眼神很是糾結，但他沒有停下腳步，還繼續地沿著山路走去。

　　 沒有辦法，維爾只能跟著優繼續往森林走了。要說維爾為什麼直接就跟著優走，那只是因為優救過自己一命罷了，再加上身邊有阿卡莎這個強大的存在，維爾一點也不擔心會是什麼陷阱，再說了，自己身旁的這位女士顯然是對優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一定的理解，難道阿卡莎還會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去送死？

　　 不過沒人說話，就這麼走在漆黑的森林里，死寂一片的感覺讓維爾有些不習慣，於是他緩緩地開口道「你聽說過暗林里的傳說嗎？」

　　 話音剛落，前方的優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突然就站不穩了，維爾見狀趕緊衝過去一把扶住了優，這才發現這個聖光之子的臉色蒼白，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你…你突然說那個事干嘛？！」優的聲音顫抖的，他一把推開了維爾，驚恐的眼神環顧著周圍，「難道說，那些、都是真的嗎？！」

　　 維爾撓了撓腦袋，有些疑惑道「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再說了，可是你帶我來這里的…你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啊？」

　　 「我…！我也不想，但是這是老師給我的任務！」優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恐懼，「弗丁老師讓我找你一起前往暗林最深處，在那里我會領悟到一些東西。」

　　 「哈？」維爾聞言挑了挑眉，眼神瞥向了身旁的阿卡莎，對上了維爾眼神的阿卡莎吐了吐舌頭，道「這小子應該是在進行聖光之道的勇氣考驗，要在極度壓抑的黑暗環境內堅定自己的信念和信仰…其實沒啥必要，現在弗丁是聖光之源，只要他願意，根本就可以直接傳授力量，完全沒必要考驗。」

　　 「就這個啊…」維爾看著阿卡莎撇了撇嘴，「這你為啥一開始神神秘秘的，還一臉期待地跟我打啞謎。」

　　 阿卡莎輕笑了幾聲，然後把目光移向了優，眼神輕蔑地道「我記得你說過，這小子救過你一命，從光暗廣場天空中那群靈魂手里？」

　　 維爾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優救過自己，維爾是不會管那麼多閒事的，即使對方是自己的魂友。他扶著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優，有些莫名其妙地道「我說，你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如果傳說是真的怎麼辦嘛？」優雙手死死抓著維爾的衣服，「那可是會把入侵者一口吞下的巨大魔蟲誒！」

　　 「你都說如果了…」維爾有些無語地看著優，「你好歹是聖光之子啊，魔物出現了我們把它打敗不就好了。」

　　 「唔…說的是呢！」優吞了吞唾液，「你很勇敢！不愧是…暗影之子！不像我，我本來就害怕這種妖魔鬼怪…！要不是家里要求，我才不會來學聖光呢…」

　　 「喂喂喂！」維爾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聖光之子該說出來的話麼？」

　　 優瞪了維爾一眼，但礙於害怕周圍的環境，所以還是縮在維爾的懷里，他轉過身背靠著維爾的胸膛，沒好氣地道「總之，我們繼續往前走啦！」

　　 「知道啦…」維爾無奈地看著優，他一步跨到了優前方，後手拉住了優的手腕，「那你可得跟緊了，怪物出現的時候別說我丟下你不管，變成鬼魂回來找我復仇。」

　　 「啊——你的意思是…」優聞言腿又再度發軟了，「那個傳說是真的？」

　　 「誰知道呢？」維爾回頭對著優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拽著這個步伐凌亂的聖光之子就跑了起來，本來有些腿軟的優為了不被拖著在地上也只能跟著跑起來。

　　 「說起這個傳說里的巨大魔蟲…」無視掉身後的顫抖哀嚎，維爾一邊奔跑一邊看著前方路燈下漫長的山路，「姐姐你知道那東西嗎？」

　　 「喔，知道呀。」阿卡莎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是只腐屍甲蟲罷了。」

　　 維爾聽著阿卡莎這一副平淡的語氣，想來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便開口道「如果它出現了，姐姐你把它干掉唄。正好讓弟弟我見識一下你戰斗的模樣。」

　　 「那可不行~」阿卡莎輕輕地笑了，「我的好弟弟，要是我們把這里那只腐屍甲蟲殺了，那麼麻煩就大了。你以為單單憑一只上了年頭的腐屍甲蟲王者就能在戴蒙豪斯留下這麼一段駭人聽聞的傳說嗎？」

　　 「什麼意思？」維爾聞言放慢了腳步，不再奔跑，而在他身後的優也終於如釋重負，優喘著氣，有些哀怨地看著維爾的背影，心想這家伙的體力也太好了吧。跑了這麼一段氣都不喘的。

　　 「那個傳說的描寫不對，實際上暗林里存在的巨大魔蟲並不是任何一只魔物的形態。」阿卡莎一邊說著一邊輕蔑地看著氣喘吁吁地優，「而且…弗丁這個老頭子選出的這一代的聖光之子就這素質？」

　　 「那不是心鏡決定的嗎？」維爾也回頭看著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的姿態，心里卻在和阿卡莎對話著，「說起來姐姐你難道能夠影響心鏡的效果？」

　　 「可以，但沒必要。分院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意思。」阿卡莎叉著腰道，「而且弗丁他已經是聖光本源，所以實際上聖光之子是由他來進行選擇的，他覺得合適的人選會不知不覺被他注入大量聖光的力量。」

　　 維爾聞言有些嗤之以鼻，「我都不知道弗丁院長還能決定他人的命運，這可真厲害。」

　　 阿卡莎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沒有回話。她看了一圈周圍，突然鑽回了維爾體內。

　　 「咦？姐姐你累了？」維爾驚訝地道，他記憶中阿卡莎在住進自己身體里之後，可是天天待在外面的。按阿卡莎的說法，是維爾太可愛了，要從外面看才舒服。

　　 「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阿卡莎的聲音淡然地道，「暗林的深處是一片墳地，里面有一個教堂，名為密約聖堂。那里的人對靈魂體可不友好。」

　　 「密約聖堂？」維爾新奇地思考著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里並沒有任何關於這個詞語的信息。

　　 阿卡莎的聲音帶著笑意道「行了，能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是少數，但還是有的。一般只有兩種人能夠知道密約聖堂的存在，一個是作為客人被邀請而來的，另一個，就是成為他們目標的人。」

　　 「目標？」維爾愣了愣。

　　 「密約聖堂，它們自稱是知識和秘密的保管者，認為情報是最寶貴的財富。實際上它們是一群高位的靈體，藉由組織培養的刺客、間諜來收集所有的情報，說是刺客組織也不足為過了，因為它們收集完目標的情報之後，一般都會將目標殺死。」阿卡莎輕蔑地道，「當年它們打過我的主意，可惜，我把過來的聖堂刺客給干掉了。也不知道新一代的聖堂刺客是什麼水平，一代只能有一個人繼承的位置，應該不會那麼沒質量吧。」

　　 「這樣啊…」維爾聞言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突然發覺路已經走到盡頭了，茂密的樹林開闊了起來，一片巨大的墳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看來阿卡莎說的密約聖堂，就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