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語】【賽馬娘同人】短暫的幸福,自私的愛
【中國語】【賽馬娘同人】短暫的幸福,自私的愛
【是動畫《賽馬娘-Pretty Derby》的同人作品】
【角色死亡注意】
【OOC可能注意】
【嚴重扭曲+缺德注意】
【R-18G注意】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同樣是傷痛纏身,為什麼你只關心她……
明明是我的對手,為什麼你心不在焉……
你的心中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你。
那我呢?
沒人在乎我,沒人看重我……
就算是我的對手,那也只是我一廂情願……根本不把我當回事……
啊啊,夠了,夠了,夠了……
我受夠了……
那麼……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小特……你會求我的,我會讓你的眼里只有我的……
你會認識到我的重要性的……
然後……就這樣子,墜入絕望吧……
在最後一刻,把我深深地刻進你的腦海里,銘記在你的靈魂深處,讓我成為你眼中最後的印象吧……
黑暗中,她愈行愈遠。
伸出手,想要去挽留,但她視而不見。
張開嘴,想發出聲音,但她充耳不聞。
在未知的道路的盡頭,黑暗的深處,似乎有冰冷銳利的目光傳來。
不好的預感如同寒意,襲遍全身。
緊接著,在那黑暗將她的身影吞噬之時——
一雙冰冷的手,將自身的喉嚨緊緊掐住。
“啊!”
無聲鈴鹿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只有熟悉的昏暗與白色的天花板。
“呼……呼……”
仍舊驚魂未定的她發出低低的喘息,同時察覺到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
剛才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可怕的夢。與自己的傷勢無關,而是與那個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有關。
在夢境中,她似乎走向了潛藏的致命的危險,卻一無所知。而自己,則在勸阻她之前,就慘死在了什麼人的手中。
但是,怎麼可能呢,有人想要奪走她們的性命什麼的……鈴鹿這樣默默地想著。一向待人和善的她從不與人交惡,同類的賽馬娘更是如此,招致殺身之禍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怎麼想都太荒謬了。她一邊這樣自我安慰著,一邊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
自從在天皇賞上不幸負傷以來,已經過去了數月之久。由於特別周的及時救護,無聲鈴鹿避免了永久殘廢的悲劇,但重返賽場則依舊很遙遠。不過,在同隊的大家的鼓勵下,她也努力地進行著康復訓練。雖然自己心里對能否再度奔跑還是忐忑不安,但是她願意為此而努力——只是為了履行和特別周的承諾,為了那位對自己來說已經超出了友誼范疇的重要的人,她願意去奮力一搏。
昨天,醫生告訴鈴鹿,她的腿傷已經幾乎痊愈了,大概在最近幾天就能出院了。這個好消息令所有人都為之振奮,鈴鹿也同樣充滿了期待。迫不及待的小特還從特雷森學園里把鈴鹿的校服洗好之後帶了過來,興奮地告訴她明天可以換上這身衣服回到學園去見大家……
“小特……”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的鈴鹿,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你總是這麼關心我呢,謝謝……”
“呵……”
突然,一聲低沉的冷笑打破了病房內的寂靜。
“?!”鈴鹿頭頂的耳朵一豎,察覺到了異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她連忙扭頭,望向門的位置。病房的門依舊鎖著,並沒有什麼異常。緊接著,她扭頭向窗戶望去,只見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窗外深夜的微風吹進房間里,拂動窗簾,左右擺動著,就像絞刑架上的死囚一樣。
無疑,有誰混進了病房,從窗戶翻了進來。確定了事實之後,鈴鹿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現在傷勢沒有完全恢復的她行動受限,是根本無法抵抗或者脫身的,這使得她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她緊張地掃視著四周,在昏暗的空間里尋找著侵入者的身影。是誰?怎麼進來的?為什麼要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涌入她的腦海里,但是她一個也無法解答。
正當她緊張萬分的時候,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一個身影伴隨著那腳步聲靠近了鈴鹿的床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藍色與白色……藍色的水手服與白色的長筒襪,沒有錯,是特雷森學園特有的校服。可是,這究竟是……?
然後,那人停在了床前。鈴鹿感覺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正在瞪著她。
她微微抬頭,打量著來者的面龐。在黑暗中不甚分明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茶色的長發,藍色的哀怨雙眼,還有那本該是溫柔笑著,現在卻帶著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的漂亮臉蛋……
“草上飛……同學?”鈴鹿念出了名字。“為什麼你會……?”
可是,對方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壓在鈴鹿臉上的厚重的毛巾,以及從上面傳來的刺鼻的氣息。
“唔……!唔!”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到的鈴鹿扭動著身體,一邊揮舞著左手,試著將那壓住毛巾的手臂移開,同時用另一只手努力地伸向床頭一側放置的緊急呼叫按鈕,希望能通過那個將護士引來。可是,還沒等手碰到按鈕,一陣酸軟和無力感就逐漸流遍了全身。
“怎麼……回事……”
鈴鹿感覺到,自己的視野逐漸模糊,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衝擊著大腦。她的右手無助地揮著,試圖夠到只有毫厘之差的按鈕,而左手則已經抓不住草上飛的胳膊,無力地滑落了。
“為什麼……小……特……”
隨後,鈴鹿失去了意識。她的四肢停止了掙扎,變得一動不動。站在窗前的草上飛看著暈過去的鈴鹿,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無聲鈴鹿失蹤了——這個在早上由醫院的護士帶來的消息,瞬間就像插了翅膀似的,傳遍了日本,也震驚了整個國家。
現在已是下午時分,特雷森學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管是學生會還是學生之間,都被籠罩在一陣緊張而不安的氛圍里。警方的人在到處詢問學生和教師,收集著有用的情報與證據;電視台的記者則在學園外努力試著進入學校采訪,但被門衛和警察粗暴地攔下;而作為學生的賽馬娘們則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試圖為這樁離奇的失蹤案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在這個時候,最飽受煎熬的,無疑是鈴鹿所在的隊伍Spica的隊友們。每個人都想為找到鈴鹿做點什麼,但誰都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只能任憑焦灼的心情啃噬著自己,牙齒咬得格格響卻無可奈何。
訓練員自從得到消息之後就發瘋似的跑了出去,至今也沒回來;
目白麥昆只是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看書;
大和赤驥與伏特加在學園里把每個瞎猜測的學生都罵了一頓;
黃金船也板著臉坐在麥昆的對面,一言不發地下著將棋;
東海帝皇去學生會幫會長處理事務了,一直沒回來,想必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吧……
那麼,特別周呢?
此時,與無聲鈴鹿最為親近的她,又在哪里干什麼呢?
特雷森學園的一角,某個無人問津的儲物間里。特別周正縮在一堆坐墊上,把臉埋進雙腿之間,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鈴鹿同學失蹤了——剛一得知這個消息的她,就像宕機了似的愣了整整五分鍾,以至於周圍的伙伴都覺得她出事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是這樣魂不守舍,要麼突然哭得涕淚交流,要麼就神色漠然一言不發,像個幽靈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鈴鹿的名字,不吃不喝,游蕩在學園里。如今,她不想再聽到那些學生議論的話語里那些不負責任又駭人聽聞的“猜測”,於是她躲在了這里,遠離伙伴,也遠離其他人,為的只是讓自己能夠一個人靜一靜……盡管如此,每當她閉上眼,鈴鹿的音容笑貌就會栩栩如生地閃現,令她感到自責和難過。
“鈴鹿同學……為什麼……”她泣不成聲地自言自語道。就算是與鈴鹿關系親密無間的她,也完全想不到為什麼自己的好友會遭遇不測。
對於不喑世事的天真的特別周來說,人心遠比她想象的要復雜,也比她想象的要更可怕。有時候也許你完全無心,但在其他有心的人眼里,禍根便已經生出,為今後的衝突與悲劇埋下了伏筆。單純的特別周一心撲在無聲鈴鹿身上,可她卻從未想過,自己的這份痴情竟然會傷害到別人,並因此惹來災禍……
突然,門外傳來了輕叩的聲音。
“小特……你在里面嗎?”
“這個聲音……是……”特別周抬起頭來,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門的方向。
“是我啦,草上飛……小特,你還好嗎?能打開門,讓我進去嗎?”
“……嗯。”過了許久,門外的草上飛才聽見里面傳來無精打采的回應。然後,反鎖的門被打開了。
“草上飛同學……找我有事嗎?”特別周冷冷地說道。
“嗯……大家都很擔心小特你呢,怕你做出傻事,所以都在找你……”
特別周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又轉身坐了回去。“我現在不想見人……草上飛同學,你把門關上吧,讓我再靜靜……”
“不可以這樣喔,小特。”草上飛靠到特別周身旁,柔聲安慰道。“你這樣子頹廢下去,就算是鈴鹿同學,也不會想看到的吧?”
“鈴鹿同學……”一聽到鈴鹿的名字,特別周的眼里顯現了一點光彩。看到這小小的波動的草上飛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
“鈴鹿同學那樣重要的身份,就算是被人綁架了,也肯定不會對她有什麼輕舉妄動的,所以她肯定是安全的,放心吧~”草上飛一邊輕拍著特別周的後背,一邊分析著。“這時候就相信警察先生們吧。小特現在要做的,就是振奮精神,然後心懷希望地等待鈴鹿同學歸來,我說的對嗎?”
“草上飛同學……”特別周看著眼前溫柔笑著的草上飛,眼中泛著淚光。“你說得對……謝謝你……”
“呵呵,小特還真是愛哭呢,”草上飛一邊微笑著用手拭去特別周眼角的淚花,一邊拿出了一根胡蘿卜。“來,快把這個吃了吧。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吧?肚子肯定餓壞了,趕緊回復一點體力吧。”
“嗯,謝謝!”特別周想也沒想就接過了胡蘿卜,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它。
“看來確實是餓壞了呢。”草上飛微笑著說道。
“確實呢,不過這樣一來多少就……誒,奇怪……”話音未落,特別周便感到一陣暈眩。
“怎麼了,小特?”草上飛關切地問道。
“有點……頭暈……好……想……睡……”
天旋地轉中,特別周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草上飛的膝上。在她的眼睛閉上前,最後看到的是草上飛那依然溫柔的笑容……
“唔……”
搖了搖依舊有些暈的頭,變得清醒一些了。特別周艱難地睜開眼,視野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這里是……?”
仍舊是一個光线不足的房間,唯有頭頂有一盞昏暗的燈,使得除了被光照的這一小片區域以外,房間里其他地方都看得不甚清楚。
“?!”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了一張金屬椅子上。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徒勞地移動身子不僅無法脫身,反而只會讓自己失去平衡摔倒,所以並沒有掙脫的可能。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從校服換成了比賽時的決勝裝。
“醒了嗎,小特?”伴隨著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出現在眼前的,是草上飛。
“草上飛同學……?”特別周抬起頭來,不解地望著草上飛。
“你的衣服是由我換的,”仿佛在炫耀什麼似的,草上飛格格笑著說道。“小特的身體可真是漂亮呢,我好幾次都看呆了……啊啊,如果能假以時日,也許還有成長的余地呢……”
“你在說什麼啊,草上飛同學……?”
“小特,你還不明白嗎?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沒有明白我的心意嗎?”草上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先放開我不行嗎……”
“不行呢,小特……如果你要逃走了,鈴鹿同學可就有危險了呢。”草上飛冷冷地說道。
“誒?!鈴鹿同學?你知道她在哪里嗎,草上飛同學!快告訴我!”特別周迫不及待地問道,晃動的身體弄得椅子和地板發出令人不快的摩擦聲。
“果然鈴鹿同學對你來說很重要呢,小特……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一提到鈴鹿同學,你就會變得精神百倍,就會鼓起干勁來,就會認真地聽人家說話……”
“因為,因為我很崇拜鈴鹿同學,也很喜歡她啊……我想要和她一起比賽,想要和她一起實現夢想,一起履行約定……”
“那我呢?”還未等特別周說完,草上飛便生硬地打斷了她的話。“那我呢?我對你來說,又是什麼呢?”
“這……”特別周語塞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平日里沒想過的問題。“……你是我的,同學,和,朋友?”
“就這樣麼?僅此而已嗎?”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草上飛追問道。
“……”回答她的是沉默。
“不想回答也罷……”草上飛低下了頭,然後突然對特別周說道:“那麼,張開嘴。”
“誒?什麼……”
還沒等特別周反應過來,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便從草上飛的手里滑進了特別周的口中,然後順勢下了喉嚨。
“咳咳,咳咳!呃……”特別周被這粗暴的動作弄得一陣干嘔。“剛才……那是什麼?”
“……是毒藥呢。”草上飛說道。
“什麼?”
“時間有限,讓我解釋給小特聽吧……”草上飛一邊說著,一邊從暗處拿出了一台DV。“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
特別周將視线挪向DV的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一段錄像:
正對著鏡頭的,正是對特別周而言再熟悉不過的重要的朋友:無聲鈴鹿。不過,此時的她,有些不一樣:身上的醫院病服已經換成了特雷森學園的校服,同時她也和現在的特別周一樣,被反綁著雙手,雙腳也被捆在一起,雙眼被黑布蒙上,嘴上貼了膠布,被完完全全地拘束在了椅子上。
“鈴鹿同學?!”特別周發出了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草上飛沒有回答。特別周繼續盯著屏幕,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更讓她感到一陣不安:
鈴鹿在椅子上努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卻和特別周一樣不能移動分毫。接著,在她身後的黑暗里,一雙拿著漆黑的塑料袋的手出現在她的頸後,而鈴鹿則沒有察覺到這迫近的危險。
“怎麼回事……?這是……?她要干什麼?”
隨後,令特別周血液發冷的一幕出現了:
那雙手,將塑料袋猛地套在毫無防備的無聲鈴鹿頭上,然後用一圈圈膠帶迅速地封死了袋口,將鈴鹿的頭部徹底裹在了一個缺氧的環境當中!
錄像里,察覺到異樣的鈴鹿發出了驚恐的悶聲叫喊,接著開始死命地晃動自己的身體,但一切都無濟於事……盡管那只是一個可以被扯破的塑料袋,但在沒有雙手幫助的情況下,那就是致命的殺器……
“鈴鹿同學!”特別周尖叫著喊出了摯友的名字。突然間,她感到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哎呀,已經開始生效了嗎?”草上飛收回了手中的DV,滿意地看著眼前特別周因痛苦而扭曲的可愛臉龐,就像在品一杯高級紅酒。“事情是這樣的,小特……因為鈴鹿同學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礙眼了,我實在無法忍受她占據你的視线,迷惑你,把你從我這里奪走……所以啊,我對她下了一點小懲罰呢~不過,應該還沒死吧~”
“把鈴鹿同學……放開!草上飛同學,你對我有不滿就衝著我來吧,鈴鹿同學她是無辜的!放了她!”特別周一邊忍受著毒藥的折磨,一邊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硬氣嗎……難怪大家都這麼欣賞你呢,小特……越是面對逆境和絕境,越是會迸發出超越常人的勇氣和膽識,繼而創造奇跡……你就是這樣的賽馬娘啊!像這樣的你,也許真的能夠成為日本第一呢!不,是肯定的吧!連我也如此相信著小特你呢!”草上飛一只手托著臉,用滿意的神情欣賞著特別周的掙扎,發出一連串的感慨,就像把憋了很久的心里話都倒出來似的。
“把鈴鹿同學放了!”
“哎呀呀,小特,這樣不行哦~”草上飛走上前來,雙手輕輕托住了不停晃動的特別周的臉頰,看著她紫色的瞳孔。“求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喔……如果你能說話好聽些,讓我滿意的話,不僅是鈴鹿同學,連你自己也可以得救喔~”
“!”仿佛如夢方醒,特別周臉上淒厲的神色消失了。“鈴鹿同學……”
“對,對,鈴鹿同學~”草上飛點了點頭。“為了鈴鹿同學,小特也要努力,對吧?”
“……”特別周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抽動著身子,不知道是因為毒藥的侵蝕還是心中的難過。
“那麼,來吧,小特,試試看叫我【小草】吧~要叫得親密一些喔~”
“小……草……”特別周艱難地低聲說道,其中還夾雜著呻吟。
“這算什麼?小特這是你為了鈴鹿同學而擺出的態度嗎?”草上飛冷著臉說道。“你這樣子是救不了鈴鹿同學,也救不了小特你自己的,明白了嗎?再來。”
“小,小草……”
“嗯!這樣就很好!”草上飛臉上的“天氣”又晴轉陰了。“那麼,接下來再來說說看這句~【求你了,小草】。說得好的話,我就放了你和鈴鹿同學哦~”
“求,求你了,小草……”
“不錯,不過我還沒聽夠呢,再來一遍如何?”
“求你了,小草……”
“再來一遍吧!”
“求你了,小草……!”
“再來,再來,再來嘛!”
“求你了,小草!求你了!”特別周終於抑制不住了,她扯著哭腔說道。“已經夠了!求你了,放了鈴鹿同學吧!不要再折磨她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只看著鈴鹿同學,而忽視了身邊的大家……尤其是小草,我從沒關心過你的傷勢,比賽時也沒有認真對待你,這都是我的錯……所以,你要是心中有不滿,就衝著我來吧……鈴鹿同學,她是無辜的啊……只有她,請不要再傷害她了,讓她走吧,求你了……求你了……”她的聲音愈來愈低,然後突然間咳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濺在了地上。
“……足夠與否,這還是得我說了算才可以呢。”草上飛陰沉著臉說道。聽到她如此講,特別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是呢~”
“?”聽到這里,特別周仿佛又看見了轉機。
“我已經很高興了,所以就讓小特你和鈴鹿同學見面吧~”
“真的嗎……太感謝了,小草……”特別周忍著周身的不適說道,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真是的,小特怎麼又哭了~嘛,我這就去把鈴鹿同學帶來,你稍等一會兒哦~”
還沒等特別周提出解藥的要求,草上飛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過一會兒,一陣輪子聲傳來。只見無聲鈴鹿還是和錄像里一樣,被拘束在了一張旋轉椅上,由草上飛推到了特別周面前。
“看啊,小特~我已經把鈴鹿同學帶來了!”
“鈴鹿同學!鈴鹿同學!聽得見嗎?”特別周強忍著劇痛,朝鈴鹿大喊著,話語里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之情。“是我,小特!特別周!我們可以離開了!馬上就得救了!”
然而,回應特別周的是沉默。被捆住手腳,頭上戴著塑料袋的鈴鹿依舊毫無反應,只是癱坐在椅子上。
“鈴鹿同學?聽得見嗎?”感到有些疑惑的特別周聲音壓得低了點說道。
依舊是沉默。此時,鈴鹿的腦袋歪了一下,然後無力地耷拉在了一側,接著一動不動。
“……誒?”不安的情緒逐漸涌上了特別周的心頭。“……鈴鹿同學?怎麼不說話?至少給一些動作反應……”
“提問,為什麼鈴鹿同學一言不發呢?”草上飛突然走到了鈴鹿的身後,對著特別周似笑非笑地提出了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
“答案當然是:因為她是【無聲】鈴鹿啦!為什麼她是【無聲】的呢?答案當然是——”
隨著草上飛的話語,她的手扯開了鈴鹿頭上的塑料袋——
“因為她已經死了呀,死去的生命再也不能發出聲音了,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誒——?”
特別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本以為這就是這場噩夢的結末了,
本以為接下來就可以和鈴鹿同學一起離開這里了,
本以為可以繼續和鈴鹿同學朝著夢想努力了,
本以為鈴鹿同學會平安無事的,
本以為……
可如今,一切都化為了泡影。這份夢想和期望,就像鏡中之花一樣,伴隨著鏡子的碎裂而四分五裂了。
眼前,那個曾經溫柔,和善,美麗而強大的無聲鈴鹿,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她綠色的眼睛失去了光澤,兩道淚痕從眼角滑下,流過她美麗的容顏。擴散開來的瞳孔昭示著生命之火的熄滅,現在只是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特別周。櫻桃小口微張著,仿佛想要說什麼,嘴角似乎有口水的痕跡滑過……
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她已經徹底死去,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挽回她的生命。
“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特別周的身體顫抖著,眼睛里的光彩逐漸消失,聲音也越來越低。不是因為痛苦,也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深深的絕望。
她既發不出驚恐的叫喊,也不能再向草上飛憤怒地怒吼,她的內心在深深的漆黑的絕望下,已然死去了。
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約定也化作了虛無……現在的她,已經被摧毀了。自己的夢想也好,美好生活的回憶也罷,都隨著死去的心,一並被埋葬了。
草上飛心滿意足地欣賞著眼前特別周呆滯的神情,將鈴鹿的屍體和椅子粗暴地推開,任憑那無生命的軀體隨著椅子滑進黑暗之中,然後走到已經心死的特別周面前,在她毫無反應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很快了,小特……就差最後一步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繩索。
“就這樣,把你的全部,成為我的所有物吧~”
繼無聲鈴鹿之後,特別周也失蹤了。
案子變得更嚴重了,整個賽馬界都受到了影響,就連海外的賽馬周刊都將這兩起案件稱作“日本賽馬娘歷史上的蘇佩加慘劇”。
(注:1949年5月4日,意大利都靈隊在賽後乘機回國的途中,由於天氣原因而不幸撞擊蘇佩加山導致墜毀,機上10名球員全部遇難。這次空難造成的人才損失使得意大利國家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在世界杯賽場上稱雄。)
警察頂著巨大的社會壓力,繼續進行著搜索與調查,但收效甚微。
在網絡上,有人已經將兩位傳奇賽馬娘的失蹤稱為日本的“瓊貝妮特·拉姆齊事件”。說出這話的人恐怕沒有想過,這個略顯惡毒的類比,竟無意間言中了兩位賽馬娘最後悲慘的結局。
(注:瓊貝尼特·拉姆齊,美國童星,曾在6歲時獲得多項兒童選美比賽大獎,以【小美後】之稱名噪一時。於1996年12月26日失蹤不久後,被發現慘死於家中地下室。其遇害案震驚全美,真凶未尋獲,關於其真相眾說紛紜,至今仍為美國著名懸案。)
特雷森學園停課了,大部分賽馬娘都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等待風潮平息之後再回到學園里。
當然,也有一些賽馬娘選擇留在學園里,至於目的,則各有不同。比如說,Spica的幾位就堅持留在這里,倔強地等待著鈴鹿和特別周的回歸。不過,還有一些,則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草上飛哼著歌,踏著輕快的腳步,行走在空蕩蕩的校園里。今天無事可做的她,打算回到宿舍里,繼續做【那件事】。
回到只有她一個人還在的宿舍的時候,她確認外面沒有人之後,將房門反鎖,拉上了窗簾。然後,草上飛走到櫃子前,拉住了櫃門。
“我回來啦~”
隨著衣櫃門被拉開,一具身體從里面像沙袋一樣倒了出來,把草上飛壓倒在地。不過,摔倒在地上的她並沒有生氣,而是笑嘻嘻地抱住了那具冰冷的屍體,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那死去的少女,正是特別周。失去了活著的希望的她,沒怎麼做出掙扎就被草上飛輕易地勒死了。到死前最後一刻,她才像大夢初醒似的,發出了最後的呢喃:“媽……媽……對……不……起……”
在那之後,她便被草上飛偷偷帶回了學園,並藏在了宿舍的衣櫃里。正好學園停課,因此並沒有人發現草上飛的異樣。至於無聲鈴鹿,則被草上飛深埋在了無人問津的荒野上。——她不想讓兩人死在一起,她只想獨占特別周。
“小特真是的,一點都不乖呢~還是那麼熱情,我都駕馭不住了~”草上飛開心地笑著,但她懷里已經死去的特別周最後銘刻在臉上的表情則是悲傷和絕望。她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早已黯淡無光,木然地直視著地板。
草上飛從地上爬起,抱起特別周,躺到了床上。然後就像抱著抱枕一樣,將那死去的心愛之人緊緊懷抱,興奮地滾來滾去,開心得像個孩子。
……說起來,自己的事情做得一點也不利索呢。草上飛突然這麼想道。
自己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破綻,想必聰明如警方的話,很容易就能從里面找到蛛絲馬跡的吧。
這樣一來,自己的被捕只是遲早的事情……
賽馬娘和人一樣,犯罪都會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被發現了,草上飛的賽馬娘生涯鐵定就此終結了。而且,她肯定會在高牆和鐵窗之後屈辱地結束這一生吧……
不,那種事情,怎樣都好……想到這些的草上飛搖了搖頭,消失的笑意又回到了臉上。
痛苦的時光如此持久,就像蝸牛充滿耐心地緩慢爬動;
快樂的時光如此短暫,就像野兔短尾略過秋日的草原。
(注:以上兩句出自蘇聯王牌女狙擊手柳德米拉的墓志銘)
哪怕只有這一刻,哪怕只長一分鍾也好,
只要能這樣子和小特在一起,那就是快樂的……
這就是屬於她的,夢寐以求的幸福。
END
[newpage]
嘛……這次寫的是賽馬娘。
這一篇大概在第8話的時候就有了初步的構思,然後一直鴿到了現在,真是十分抱歉。
連我自己都沒想過居然能如此缺德……我也是沒救了……大概我真的不能正常地廚角色了(苦笑)
我是真的很喜歡這部番,包括里面的每一個角色的……為什麼會這樣呢(x)
總之,馬學家們還請務必放過我這個小透明……(慫)
這次一如既往地寫得很不明所以,還望各位海涵,以後會有修訂的,請原諒我吧我什麼都會做的(嗯?)
(下一次要不要考慮寫東海帝皇呢……)
(所以賽馬娘的手游究竟什麼時候公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