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夢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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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r
※改動某些劇情。all邦，內含信邦，白邦，不接受這種設定可以關掉不看，不喜勿入，不掐C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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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全是狗血私設，有小車，致郁，治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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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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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經常做著一個夢，山泉鳴濺，林蔭叢生。夢里總會看到一個身影，清瘦瀟灑，一頭棕發亂糟糟的，笑起來飄逸出塵，揚著一張俊臉笑吟吟的站在距離自己身旁不遠的地方。劉邦斟酌著想靠近他，可他每走近一步，那人就倒退一步，沒有想走也沒有想留，總是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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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只是想陪著自己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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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又做奇怪的夢了，劉邦掀開被子坐起來，往身邊一看，韓信果然又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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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韓信在一起生活已經一個手掌的歲月了，五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雖然每日都會相擁入眠，第二天清晨醒過來卻總是看不到韓信的身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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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共赴巫山，卻很少同迎黎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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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記憶最遠就延展到五年前和韓信相識的那刻，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韓信，紅發男人的眼神復雜，他說他會照顧自己，這所將軍府，以後就是他的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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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也經常感到身體有哪里不對勁，但每次抱著腦袋困擾的時候，往往抬起頭就看到韓信緊張的臉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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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紅發漆黑的瞳孔，皺起眉毛滿臉擔心，連發梢都似乎閃爍著光。劉邦壓抑住心髒的抽痛，眯著眼睛抬起頭語氣挑釁：“大將軍又從繁忙的公事中逃出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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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臉色又不好了，最近心髒好像負擔很重，明天我去請御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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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側過頭翹起嘴角：“擔心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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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身子僵了僵看不清面容的低下頭，靠在劉邦的肩膀上頓了一下悶聲道：“擔心你的心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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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胸口突然又開始抽痛，撕裂般的劇痛充斥全身，好像有什麼感情即將噴涌而出，那種感覺仿佛黑暗不見天日，讓人無法承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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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偏過頭眨了眨眼，把手掌輕輕放在胸口，嗅著身邊韓信的氣息心想，沒關系沒關系，不堪重荷的絞痛也好，重復循環的夢魘也罷，包括那些搞不清的謎團和一團漿糊的記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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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還有他陪著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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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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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手持一壺酒孤零零的來到了他和李白初次相遇的那片森林。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提著太白最喜歡的花釀來到這里，和回憶里的李白對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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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覺得已經可以遺忘的事，卻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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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醉的搖搖晃晃，手持長劍招招帶風，腦海中描繪著李白醉酒時仗劍揮舞的風姿，朦朧的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那個人，對方就是在這里舞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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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氣質宛若出世的俠客，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數不盡的天命風流，秋風落葉中似是醉酒又似清醒，一劍出塵一劍歸鞘，高昂的吟唱著自己的詩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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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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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逸的身姿，輕佻的面容，卻披荊斬棘奪目的如同一把傲天神劍，光彩奪目灼眼如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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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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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自叢林深處走出，一邊拍手一邊贊賞：“方才在下聽到不遠處的聲音，特追尋而來，沒想到竟看到閣下舞劍，在下觀賞許久，真是豪氣叢生乃天人之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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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一向有點冷淡的臉龐難得的帶上了點笑意，從身後抽出一把銀柄長槍，道：“在下名韓信，實在仰慕閣下劍術，不如切磋一二，如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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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將軍韓信？好說，世人皆言槍克劍，今天我倒要挑戰一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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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那人抬手長劍出鞘，偏左偏右輕功了得，劍鋒從長槍側面挑過，行雲流水橫空出世，靈動的似驚鴻一瞥，飄逸無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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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屬硬，劍屬巧，一個沉穩剛猛，一個灑脫無雙，對陣數個回合愣是沒有分出勝負，最後的暫停竟是那人肚子突然叫了一聲，然後連忙擺出了停戰的手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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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我半天沒吃飯了，餓的不行，雖說美酒好喝，但不吃飯也還是餓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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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那人一手提劍一手拿酒就要走，韓信見狀連忙上前問道：“請問閣下姓甚名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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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李白，字太白，近日清晨都會在此處舞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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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黃葉滿地，明明天氣已經轉涼了，可韓信看到那個人轉過頭笑盈盈的面容竟是覺得格外溫暖，耀眼的明若晨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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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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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模模糊糊不知怎樣就過去了，時光晃晃悠悠的走，身邊的人來來回回，韓信的記憶卻好像停留在多年前的某一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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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李白鮮血淋漓支離破碎的身體，卻仍然執拗抱著懷里的人，在自己面前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清晰：“救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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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不可一世風流徹骨的李白，這個揚言不問世事只願游蕩山水的李白，這個沒人能抓住他衣角的李白，對懷里那個人笑的格外繾綣柔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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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皇帝駕崩，奪嫡之爭以二皇子的勝利告終。其余皇子，大皇子被打入監牢，三皇子離奇身亡，四皇子出家為僧，五皇子裝瘋賣傻閉門不出。隨後，二皇子即帝位，改國號命新臣，天下終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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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這些跟韓信一向沒什麼關系。他從不參與朝堂的爭斗，縱然身為第一護國將軍，但並不駐守邊疆，也不是禁軍統領，不打仗的時候他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交出兵權，在眾皇子爭權奪嫡的時候，他沒站隊，甚至經常告病不上朝，每天熱衷於去森林和李白切磋武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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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白抱著劉邦過來時，他才知道，李白之所以那段時間總會出現在森林，就是為了和劉邦秘密相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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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眼前的白衣劍客李太白，竟然是當朝三皇子劉邦的舊友。他本可以縱情山水間做不世出的高人，卻為了摯友的皇位之爭勞心勞力，到最後連命都賠了進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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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你不參與朝廷爭斗的！你說你只做江湖游俠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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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抓住李白的衣領，又心疼又生氣，還不敢使出力氣怕加大對方的傷口，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和擔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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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不舍的望著懷里那個渾身傷痕昏迷不醒的人，用血淋淋的手掌輕輕摸了摸懷中人的臉頰說：“我已派人對外宣稱三皇子已死，且安排好了假屍體，沒人會知道他還活著，你要救他，以後好好保護他，我有壇醉生夢死，等他有所好轉就喂他喝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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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怔怔的聽著李白的這番囑咐，看到他低下頭虔誠的親了劉邦的額頭一口，湊近那個人耳邊輕聲說：“下輩子你不要生在皇家了，當個普通人，我去找你，陪你游山玩水，踏遍萬里山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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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重傷難治，胸口被一箭穿心，在神醫的幫助下，李白剖胸取心，以命換命。韓信強力拒絕，卻抵不住李白再三懇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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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能想想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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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無力的呢喃，看著神醫刀起刀落，血紅跳動的心髒被刨胸而出，而此時的李白，早已離去多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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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李白冰冷的手掌，上面由於常年習武滋生了層層老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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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在劉邦有蘇醒征兆的那天，就喂了他那壇李白留下來的醉生夢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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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外，劉邦懵懂的睜開眼睛，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不用說從前奪嫡爭權的種種，更不用說李白是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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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對他說自己是他的摯友，以後這里就是他的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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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住劉邦的時候，韓信閉著眼睛感受懷中人心髒的跳動，似乎相隔這副陌生的身軀，擁住了他無法擁抱最摯愛的那個人，擁住了他此生的珍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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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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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把李白葬在了那片初遇的森林，李白說這里也是他和劉邦年少時初遇的地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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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劉邦是個調皮搗蛋喜歡私自跑出皇宮的小皇子，來到這里就遇到了打劫的，花拳繡腿的功夫和劫匪對抗了半天，幸而被李白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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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貴氣，卻帶著點不認輸的痞氣，白白嫩嫩的三皇子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的指著李白的臉說：“你長的不錯，還救了我，以後就是我的皇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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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非常生氣，把這個冒充皇子還調戲自己的臭小子又胖揍了一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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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劉小三很喜歡李小白的功夫，時不時就偷跑出皇宮和李小白學習武功，雖說絕世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皇子也有無數人保護，但多些技能防身總是好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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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學武功還這麼厲害，真是天才，我要是做了皇帝，就封你當我的大將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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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看到劉小三得意洋洋的神情，覺得有點可愛，戳了戳那人的臉蛋，笑嘻嘻的說：“我不做大將軍，我要游山玩水，當武功天下第一的世外高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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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三癟了癟嘴，泄氣道：“我也喜歡到處玩，可是母後說我以後是要當皇帝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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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後想出來玩，就來找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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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伸手抓住了劉小三的指尖：“無論我在天涯海角，都會來陪你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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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還不肯做我的皇妃！以後你就是我的皇後！我是皇帝，娶個男皇後也沒人敢說三道四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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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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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又被李小白打了一巴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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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雨聲，回蕩不清，稚嫩的承諾純粹真摯，聽起來令人覺得可笑，卻被少年誠懇執著的堅守到了盡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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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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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移開擋住額頭的雙手，看向在自己身上律動的韓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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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在兩個人雲雨的時候總是閉著眼睛，緊閉雙眼皺起眉頭，動作卻尤其的輕柔，把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一邊用力的挺進一邊咬著耳垂問自己疼不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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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手掌撫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灼傷一般，劉邦明明覺得很舒服，卻常常故意說疼，這樣韓信的動作就會變得更輕更小心翼翼。韓信非常害怕劉邦受傷，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督促劉邦吃藥休息，把他供奉的像是將軍府里的小皇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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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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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輕一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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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馬上睜開眼睛然後愧疚的親了一下劉邦的眼角，動作愈發的小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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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隱藏了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已經恢復了記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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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被韓信五年如一日的精心照料下懵懂的獻出真心時，他又遇到了神醫。神醫不解劉邦為何記憶盡失僅存神志，好心給了他一瓶清心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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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夢死果然只是一壺令人能暫時遺忘過去的好酒，並不是徹底抹去記憶。腦海中數載的春秋席卷狂沙一幕一幕重新涌入腦海，他終於想起了那個自己從小就一直喜歡，心心念念想要封他做自己皇妃皇後的白衣劍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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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跌跌撞撞的跑回他們時常相聚的森林，在里面找到了那座無名碑。他無助的靠在墓碑上，瞪大雙眼，眼眶發紅卻一滴眼淚都沒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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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季秋冬嚴寒，劉邦感受著胸中跳動的心髒，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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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劇烈的抽動突然襲來，把劉邦從回憶中拽回，潮濕的空氣變得愈發淫靡不堪，高潮的瀕臨讓韓信用力掰開對方的雙腿深深的捅進去，死死抱住身下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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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慢一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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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信用力扣住劉邦的大腿，就著陽心戳的劉邦渾身發抖，正在他覺得身體里面的東西簡直快要把自己捅死的時候，突然被用力的抱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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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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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的聲音輕輕飄進劉邦的耳側，似乎虛無縹緲，沉溺在快感中的劉邦猛然瞪大雙眼，他顫抖的摟住對方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無法置信的說：“再叫我一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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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同迎黎明，從不喊他的名字，甚至床笫之間經常閉著眼睛不看他。自恢復記憶後，劉邦心里是清楚的。與其說愛他，不如說愛著這顆心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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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邦的話，韓信沉默了片刻，抬起身子伸手給劉邦捋順了他額前汗濕的紫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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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但那雙瞳孔里映的深切，都是劉邦的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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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輕柔的動作和滴下的汗水悉數的落在劉邦身上，他耀眼的紅發溫柔的嘴角，他的人他的身體他的所有，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恭順的簡直如同最大的寶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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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的身影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起來，讓劉邦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被深愛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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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中韓信突然開始俯下身繼續動作，鋪天蓋地的快感蔓延全身，從頭至腳的抽搐簡直讓靈魂都在顫抖，劉邦後穴被韓信的陽物塞到深處，噴射的精水灌進了他的體內，這具已經被韓信五年以來肏熟肏透的身體正邁上感官的高峰，他死命的摟住韓信的肩膀，心里念著韓信的名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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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劉邦喃喃自語，沒有發出聲音，不知說給誰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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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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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即位命令重新開拓疆土，離開將軍府的時候韓信各方面叮囑劉邦怎樣注意身體，而劉邦往往一臉嘲諷的姿態說你能活著回來就行居然還來擔心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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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兩個笑容重合在一起，一樣的不可一世，不同的瀟灑和不羈，簡直快要分不清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了。韓信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然後當著所有部下的面輕輕吻上劉邦，也自然沒有看見對方震驚的眼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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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曾想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劉邦的死訊和一顆裝在瓷罐里的心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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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覺得自己像是神魂出竅，聽不見聲音感覺不到心痛，眼前的所有和5年前的一切重合起來模糊不清，那個瓷罐里面裝的是自己摯愛之人的心髒。但是，自己最摯愛的人，到底是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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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發瘋似的自言自語說著我錯了我錯了，可是話剛出口又覺得自己沒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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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一般沒有記憶的劉邦醒過來，韓信使盡招數討他歡喜奪他真心，讓他聽話的成為自己的人，韓信覺得自己沒錯，他愛著那顆心髒，他嫉妒這個人，但他可以給他們最好的生活，既完成承諾，也擁有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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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時光流逝，人心情生，到了後來他也開始分不清，他面前的這人，他愛著的這人，究竟是劉邦，還是李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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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時總是閉上眼睛，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你擁抱的是李白，但後來卻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上劉邦的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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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自己度過五年時光的是劉邦，嘗試在一起相愛相守的是劉邦，每天相擁入眠的是劉邦，他一直以為自己愛著的是劉邦胸口的那顆心髒，但或許他愛的已經不僅僅是那顆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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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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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捧著一塊布上前，踟躕著說到：“在先生的衣襟里，我們還找到了這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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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那塊布里包著的，竟然是一縷頭發，紅發紫發纏繞在一起，仿佛永不分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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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想起劉邦每天都在幫自己梳頭，一邊梳還一邊嫌棄：“堂堂大將軍，頭發又順又長，真是麻煩，看你掉頭發掉的這個厲害。”言罷，還從他腦袋上拽下幾根頭發冷哼出聲，把韓信疼的一激靈，又將他抱到床上教訓了一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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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猩紅血腥的心髒變得沉重無比，韓信戰栗的張了張嘴覺得嗓子啞到說不出話，他緊緊地抱住手中沉重的瓷罐，眼眶發酸胸口發悶，噗通的跪在了地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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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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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總是難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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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想到自己時常夢到的那個人，果然在自己神智深處，都鐫刻著李白的身影。無論他忘了瘋了傻了，李白都是他心頭的執念，長久不變。李白把心留給了他，夢魘也應運而生，長久不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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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予君，魂魄相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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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拎著酒壺拿著一把劍，想著李白生前時常給自己演示的招式，仰頭把一壺酒喝盡，流淌下來的酒劈頭蓋臉撒了他一身，長劍一挑，迎風出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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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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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舞，心隨身。劉邦穿著白衣，舞著李白的招式，似乎一身兩魂，合二為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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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如煙往事，想起自己和李白兩情相悅的數載歲月，想起李白剖給他的一顆心。一縷紅發在他懷里若隱若現，他又想起韓信，想起這五年的點點滴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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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岸遙凌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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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劍客不僅劍術高超，作詩水平也是一流。這些年來，不知念給劉邦多少詩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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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首李白的詩句念完，劉邦洋洋灑灑回身收招，黃葉落於肩頭，劉邦笑若春風，仿佛想開什麼一樣，眼神璀璨，對著那無名墓碑道：“我還是喜歡像從前一樣和你在此處論劍，喝著好酒，念著好詩。可我也喜歡在將軍府陪他看書，品著茗茶，聽著雨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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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劍落，深秋寒風卷落葉，劉邦硬撐著把長劍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轉個圈，活生生的將心髒挖了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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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兩不相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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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心髒掉落在地，孤零零的身影倒下，世間歸於長靜，萬物似乎靜止，那人停滯的眼神竟是帶著一絲柔和，再沒了紛亂不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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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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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得了傳聞，護國將軍韓信遞上辭呈，年紀輕輕就准備告老還鄉了。但也有人說認得那將軍府的仆人，說將軍有位私下的相好，不久前出了意外，正因如此，將軍才心灰意冷退出仕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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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情仇，夢里春秋，只不過不足以外人道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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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最後去往何處已是無人得知，最熟悉他的管家和隨從皆言，將軍孤身離開不帶一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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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以後，朝堂已然穩定，江湖風起雲涌，卻出了這樣一位俠客，他所到之處行俠仗義，不僅如此，還使得一手好醫術，不收取任何費用，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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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不說姓名，相識者也只是叫著他無名大俠，聽說那人總是勸導他人珍惜眼前人，最驚異的是，他年紀輕輕，竟是滿頭白發，中間摻雜了幾絲紅色，仿佛是頭發從前的顏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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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發如同朱砂痣，白發似是白月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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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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