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尾巴，禁止觸摸？（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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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我睡了多久？

　　 五感中最先被喚醒的是嗅覺。濃得有些嗆人的花香味在周圍的空氣中飄散著，就算沒什麼專業的植物學知識，想分辨出這是千里香的香氣也並不困難——也就是說，現在已經臨近午夜了。

　　 花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睜開了雙眼的事實。夜空中閃亮的星辰猶如刻在庭園巨大玻璃穹頂上的浮雕，粼粼星光透過高大木本植物葉片間的縫隙，灑在帶著潮氣、觸感冰涼的草地上。

　　 今天的人事部會議拖得比往常要長不少。拜其所賜，吃完晚餐離開食堂的時候已是九點。本想來庭園小憩一會解解乏，但就現在的狀況看來，我顯然是睡太久了。

　　 小心地用手撐著掛滿夜露的草坪站起身來。置身於富含氧氣的環境中，睡眠質量卻說不上好——吸多了花香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下次一定要離種千里香的花池遠一點。

　　 夜晚的療養庭園靜謐而寒冷，引路燈發出的幽光成為了被星光照亮的葉片以外唯一能看見的東西。來到這里的時候，萊娜和葛羅莉亞還在玫瑰園那邊的涼亭里讀書，想必現在也早就離開了——終端上顯示的時間是三點半。

　　 繞過幾株喬木形成的小小叢林，由人造景觀堆砌而成的假山印入眼簾。山谷之間流淌的清泉實際上是淨水器，潺潺流水的聲音蓋住了本就幾不可聞的電機轉動聲，倒也十分閒適。出口在假山的另外一頭，要不是想回去試試還能不能睡著，我倒不介意多在這待一會。

　　 等等……涼亭那邊還有人？

　　 不是萊娜她們。修長的龍角，及腰的柔順白發，尖端隱約發著光的苗條龍尾在身後慢慢地甩動著，很是搶眼。

　　 我對這個背影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同它的主人一起共事了將近兩年。雖能在戰場上展現出橫掃千軍的氣概，給人的印象卻與筆墨和玫瑰更為相配——這是我最開始對她的印象。盡管對大多數人都表現出主動的疏遠和逃避，在了解葦草的過程中，我卻漸漸發現她並非一個冷漠的人。就像她那危險卻令人著迷的源石技藝一樣，她個性中偶爾表現出的感性和溫暖於我而言，無比富有魅力。

　　 也不是沒讓葦草上過戰場。畢竟她實在太過強大，依靠她那以一敵百的戰斗能力化解危機，在過去是常有的事。從先鋒行動小組調到我辦公室處理文職工作的那天，葦草並沒有笑，那雙綠松石般的晶亮眼睛里卻分明閃著光——說我此舉不抱任何私心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對比起戰場更愛寫東西的葦草而言，能有一個坐在案前的機會，想必也不是什麼壞事。

　　 告白自然也是考慮過的。兩年來，盡管大多數時候都與她朝夕相處，我卻依舊無法猜透她的心緒。平常的她總是將自己的想法隱藏在那幾乎沒什麼表情變化的清秀面容之下，那些讀來令人心碎的詩歌和散文成了窺見她纖細內心世界的唯一窗口。盡管我作為博士身處高位，也曾救過她的性命，但那和這份感情是兩件事。葦草是一個很看重恩情的人，如果向她傳達心意的話，即使她並不喜歡我，想必也不會拒絕……只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無法猜透那雙美麗眼睛里的我是否不同於被她避開的大多數人，我怕不管不顧地表達愛意會讓我們的關系就此破碎。

　　 也罷，能和她這樣經常見面已經夠幸福了。

　　 此刻，我戀慕的對象就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背對著我。本想普通地過去打個招呼，看看她在身後愉悅地擺動著的長尾巴，打消了這個念頭。

　　 突然有點想捉弄她一下。

　　 弓下身子，踮起腳尖，小心地接近長椅。修長的尾巴依舊在慢慢地擺動著，葦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不知道德拉克族關於尾巴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禁忌，從之前的日常接觸來看，她似乎並不抗拒被人觸碰尾巴。稍微做點惡作劇應該沒問題吧。

　　 就像被逗貓棒吸引的貓一樣，我一步步地接近葦草，將手伸向了她那細鱗覆蓋，仿佛從內部發散著熒光的尾巴。

　　 近了，近了。我已經到達了涼亭的檐下，手幾乎能搭上她所坐的長椅的椅背——或者說，能搭在她的肩膀上。近在咫尺，葦草卻依舊沒有發現我。借著引路燈微弱的光亮，能看見她用右手將什麼捧在嘴邊。是在吃東西嗎？

　　 伸出手的那一刻稍微有點猶豫。

　　 “誰？”

　　 突然，背對著我的葦草發出了疑問。她的聲音冷峻而短促，驚得我全身猛地一顫。

　　 “啪！”還未來得及回答，右腿外側傳來的撞擊讓我的身體差點倒在地上。

　　 “呃……”過了不到一秒才逐漸變得清晰的刺痛感讓我不由得抱著腿蹲下身去。毫無疑問，剛剛那一下是葦草的尾巴所致。那條形狀細長卻無比有力的尾巴僅僅是橫掃了一下，我這邊就差點連站都站不住了……該說不愧是她嗎。

　　 “博士……”轉過身來，看到蹲在地上五官擰成一團的我，葦草很是驚訝，“抱歉，沒想到是你……”

　　 “沒事，是一聲不吭走過來的我有錯……”調整了一下表情，我對著快步繞到長椅後面查看我狀態的葦草硬擠出一個笑容。

　　 “還好嗎，要去醫療部看看嗎？”葦草在我身旁蹲下來，擔憂地看著我。即使是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她的雙眼依舊閃爍著美麗的青綠色光輝——只可惜這種感嘆有點不合時宜。

　　 “沒關系……只是輕輕一下而已。”我硬是扶著長椅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疼痛倒是來得快去得快……只是剛剛吃那一下十有八九會淤青。“對了，怎麼大晚上在這里坐著呀。”為了不讓她擔心，我試著轉移了話題。

　　 “稍微有點失眠，來這里聞聞玫瑰。你呢？”剛剛才注意到，她的吐息之間似乎帶著淡淡的酒氣。

　　 “我嘛……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剛剛醒過來，看到你在這里就來打個招呼。”說話的同時看了看一旁的長椅——她剛剛坐著的地方旁邊擺著一瓶紅酒和一只高腳杯。

　　 “……”葦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聲不響地從背後接近可說不上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哎呀，別在意那些事了。”我擺擺手，“不好意思啦，打擾了你的獨處。”

　　 “你沒有打擾到我。能在這種時候偶遇，我很開心。”出人意料的是，葦草對我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又來了。她偶爾表現出的這種不加掩飾的率直和真誠，還真是讓人有些……頂不住。

　　 “那就好。”我不由得低下頭去。盡管亮度比白天低很多，她的胸口依舊有火紅色的光芒在閃爍。光芒透過針織毛衣細密的針腳，有節奏地律動著——那想必是她心髒跳動的頻率。

　　 “嗯……”葦草低下頭。糟了，雖然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剛剛一直在盯著她的胸口看……

　　 氣氛稍微有點尷尬。

　　 “那……博士就准備回宿舍啦，試試還能不能睡著……”對她擺著手轉過身去。

　　 被尾巴抽到的地方還是稍微有點疼……回去以後擦個藥吧。

　　 ……？

　　 背向她的瞬間，有什麼觸感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包裹住了我的手腕。

　　 是葦草的手。

　　 “博士，休息一會再走吧，你腿還沒好。”她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有點飄忽。

　　 “沒事的，回去塗點藥就行……”

　　 “等等，求你了。”葦草幾乎要將我的手腕緊緊攥在手心里。

　　 “……”心中有什麼東西猛地震了一下，我不由得望向了緊盯著我的那雙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認真觀察這雙美麗的青藍色眼睛。盡管色澤明亮，那流沙般的瞳孔卻是那麼深邃。不知是不是由於角度原因，昏暗的引路燈剛好能照到那張美麗的臉。

　　 她的睫毛真長啊。

　　 “……抱歉，失態了。”似乎突然意識到我一直在盯著她，葦草有點難為情地低下頭去，“如果困了的話，盡快去休息是應該的。”

　　 “嗯……倒是不困。不如說，因為不小心吸了太多千里香的氣味，現在神經稍微有點興奮。”這種時候還想著離開就太不識趣了，這對我而言也是一次難得的，與她獨處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挽留我呢……

　　 “太好了。”葦草又笑了，“你就坐在我旁邊吧，我們可以一起喝酒。”

　　 “好。”

　　 依照著葦草的意思坐在了長椅的一側。她貼著我的肩膀坐了下來，拿起已經喝空一半的酒瓶，將唯一的那只高腳杯斟滿遞給我。

　　 “這是……”接過酒杯的我稍微有點犯難。她坐在這里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酒杯也只有一只。也就是說……這只酒杯被她用過。

　　 “是你的話，我不介意。”葦草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暗含著期待……錯覺吧。

　　 哎呀呀。

　　 端起酒杯稍微聞了聞。是采購部偶爾會進的平價葡萄酒，價格不高，味道還行，只是想要拿它買醉會有點困難。不知為何，倒在這只酒杯里的酒香氣比平常更加濃郁——葦草嘴唇的余溫會留在上面嗎？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與平常喝到的並沒有什麼明顯區別，但入口時的感覺顯然比往常幸福不少……這就是間接接吻的魔力所在嗎。

　　 見我願意與她共享一只酒杯，葦草顯然很高興。將剩下的半杯酒遞了回去。

　　 “小時候，家的附近有一座玫瑰園。”葦草小心地握著杯梗，用與平常不同的語調慢悠悠地講述起來，“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被作為戰士培育，但那並不是我想要的。作為對命運的叛逆和反抗，我會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帶著葡萄酒和紙筆前往玫瑰園，在夜幕的籠罩下，在花香和酒香的懷抱里任由靈感時而流淌、飛濺，時而停滯、干涸……我曾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沐浴著星光作詩了。”

　　 “這次的詩也請務必讓我讀讀哦。”加入羅德島以來，葦草寫東西的習慣一直都是先記錄在終端里，雕琢完畢後再用紙筆謄抄下來……很有她的風格。

　　 “會的。不過眼下酒還有半瓶，心情難得如此舒暢，又遇到了你……這首詩的後半部分可以留到日後完成。”葦草微微仰起脖子，將半杯酒一飲而盡。她潔白而細膩的脖頸隨著飲酒的動作緩緩跳動，很是優雅。

　　 “我很期待。”伸手去拿放在她身邊的酒瓶時，偷偷往她的胸口瞟了一眼——比起剛才，藏在毛衣之後的那點火光躍動得明顯更加頻繁了。借著火光的亮度確認了高腳杯的位置，小心地往里面倒上又一杯紅酒。

　　 “她和我有著相同的面容，但相同之處也僅僅是面容而已。”葦草說下去，語調稍微有些傷感，“就算是影子，也會有難過的時候，也會有孤獨的時候。但在遇到你之前，我必須將那些悲哀而低賤的煩惱深深藏在心里。”

　　 “你就是你，葦草。你既不低賤，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回憶大概激起了她悲傷的情緒吧……我愛著的女孩子就坐在我身旁，回憶自己生命里最沉重的那部分往事。以我對她的了解程度，卻甚至連安慰一下她都做不到……無力感讓我的心隱隱作痛。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出乎意料的是，葦草看向我，神情認真得近乎嚴肅。“我曾跟你說過，自己並不介意被當做影子看待。會對你說這些……是為了向你表達感激。”

　　 “感激……”她弄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給予了我容身之所，給予了我新的存在意義……最重要的是，你讓我自誕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對某個人敞開心扉的衝動。”葦草出神地望著不遠處的玫瑰園，眼神里帶著復雜的神情。

　　 酒後的她再次表現出了坦率的一面……但是，我總有種說不上是什麼的奇妙感覺。這種坦率與之前似乎有不小的區別……

　　 “博士，謝謝你。”葦草轉過臉來。說不上是不是因為胸口那團火光的渲染，她的臉頰在光芒的映襯下隱約浮現出漂亮的緋紅色。如果能以生命作為代價，換來在那傾城的臉龐上留下一個吻的權利……那我將會毫無怨言地注視著她取走我還在怦怦狂跳的心髒。

　　 她真美。

　　 “博士……？”

　　 “……啊，有點走神。”我將頭轉了回去。或許是剛剛攝入的酒精影響著我的判斷力，或許是我的心魄已經被她那綠松石般的深邃雙眼奪走……僅僅是將脖子扭回原來的角度，這個簡單的動作做起來竟如此令人痛苦。

　　 千里香中毒的症狀慢慢開始發作了，這次的酒也比之前喝到的烈不少。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里了。盡管能夠互相信任，相互重視，我卻始終無法確定我們之間還有多遠的距離。最壞的結果，她甚至可能在得知我對她抱有感情的事實後揚長而去，或者干脆對我封閉內心。如果在酒精的驅使下說出真實的想法，她卻並沒有對我抱有相同的感情，一切就都完了。

　　 我不願失去現在的她。

　　 “果然，這地方待久了還是會冷……”不敢讓她進入我的視线，我只好裝模作樣地縮起脖子，“再待下去會著涼的。”

　　 “冷嗎，我並不能很好地感受氣溫……”葦草似乎有點遺憾，“剩下的酒都給你喝。”

　　 “博士喝不了太多酒的。果然，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看不到葦草的臉。從這瞬間的沉默來看，她一定生氣了。

　　 我不敢看她。

　　 對不起，對不起。

　　 “那麼，失陪啦——”身體幾乎要離開長椅的瞬間，逃跑的進程被她的下一個動作生生打斷。

　　 斟滿的高腳杯被她放在長椅的邊緣，過於急促的動作碰翻了幾乎倒空的酒瓶，玻璃與鐵相碰的清脆聲音打破了庭園里的寂靜。

　　 葦草她……撲進了我的懷里。

　　 “……不許走。”她的聲音細若蚊鳴。

　　 我失去了理解眼前狀況的能力。

　　 我只比她高一點點。不知為何，懷里的身軀卻似乎嬌小得足以激起我強烈的保護欲。緊緊摟著我脖子的她幾乎要將整個上半身都貼在我的胸口，下巴和前頸壓在我的肩頭，再也不願放松。葦草的側腦下意識地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算只有短短一瞬的時間思考，她也不希望我被那有著瑪瑙般光澤的尖銳龍角劃傷。

　　 “求你了，讓我任性一次吧。我……還不想和你分開。”她的聲音雖小，每個字卻都隨著滾燙的氣流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伸出雙手，小心地回應了她的擁抱。我多想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抱緊她啊……然而，懷抱中纖細而溫柔的女孩根本不像一個曾經出入沙場七年之久的戰士。她身體的溫度隔著好幾件衣服的厚度，傳導到了我的身上。越是靠近心髒的身體部位熱量就越高，緊緊貼在我懷里的左胸有著仿佛隨時都會燃燒起來的溫度。即使沒有在使用源石技藝，她的體溫也比我高太多了。灼燒般的熱量和遍及全身的柔軟能讓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沒有騙我嗎……真的，不想和我分開？”距離上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仿佛已經過去了數千年。

　　 “如果有不得不分開的那一刻，我寧願死在你懷里。”

　　 纖細的火苗在懷中微微顫抖。

　　 又過去了許久。我能感受到她小心地將角貼在了我的腦側，柔滑如水的銀色長發散發著與庭園里的氣味略有區別的玫瑰香氣。

　　 “我喝醉了……不管不顧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情……”她輕聲囁嚅著，“冷靜下來以後，非常害怕……如果你不喜歡我，不願接受身為影子的我……該怎麼辦……我好怕你會因此疏遠我……”她竟然與我抱有同樣的擔憂嗎……

　　 茅塞頓開，內心深處那緊緊揪著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悅和感動。

　　 “抱歉，讓你擔心了這麼久。”輕輕撫摸著葦草的後腦。與她的體溫相比，如水的銀發有著冰涼的觸感。“其實，遲遲不敢向你表達心意，是因為我也在擔心同樣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逃避了。”

　　 輕輕地，葦草從我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秀麗的面容與我相對，那雙能將靈魂吸入的深邃眼睛里泛著淚光。我們的鼻尖近在咫尺，幾乎能夠毫無保留地分享彼此的吐息。

　　 “……笨蛋。”

　　 雙方的嘴唇縮短了大約一個咫尺的距離。

　　 將我迷得神魂顛倒，令我一次又一次產生危險想法的德拉克女孩，此刻正熱烈地與我擁吻著。嘴唇上傳來的觸感綿軟而滾燙，一時間竟難以找到合適的喻體與之相比——用任何沾染著世俗氣息的凡物去形容，都是對這一刻的輕視和褻瀆。她長長的睫毛幾乎要刮到我的眼瞼，微閉雙眼中的光芒被蓄在眶中的淚水折射，耀眼非凡。

　　 結束這個吻，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更緊地擁抱她。想接觸她的每一寸肌膚。想占有她。

　　 剛剛從無盡的不安和擔憂中解放，壓抑已久的欲望轉眼間仿佛被她源石技藝影響的生物組織般熊熊燃燒起來……我還真是個貪婪的人啊。

　　 “博士……”葦草的柔聲呼喚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貼在我嘴唇上的小口似乎微微張開了一點，那對暗含著無限溫情的雙眼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與我一樣，她也曾在長久的等待中忍受著情欲的煎熬。當這道薄薄的屏障被打破，我們終於能夠安心地擁抱在一起時，不滿足於僅僅一個擁抱的，又怎會只有我呢。

　　 “……唔……”將舌頭探進口腔的同時，雙臂小心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坐在我腿上的葦草只穿著長靴、吊帶襪和那件長款的棕色印花毛衣。她的雙膝呈M字分開，能感受到她柔嫩的臀部和大腿散發出的熱量——情緒激動使得她的體溫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葦草顯然沒有任何接吻的經驗。柔滑而綿軟的舌尖有著果凍般的觸感，滑動的方式卻笨拙得可愛。小心地用舌苔托著那條小舌頭的下部，一邊緩慢地按摩，一邊小心地將唾液灌進她的口腔。待她的動作在我的引導下慢慢地平緩下來，再用整條舌頭裹挾著她的舌尖，小心地探索著這滾燙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她的虎牙太過尖銳，舔舐到她的上顎時，舌根附近產生了被什麼東西猛地一刺的痛感。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從傷口滲出。

　　 “……好甜。”這是依依不舍地將舌頭從她口腔里收回時，聽到的第一句感想。

　　 “喜歡接吻，還想要。”這是第二句。

　　 這一次，我們都將舌頭探進了對方的口腔里。葦草學得很快，細長的小舌也靈巧無比。貪婪地享用著她甘美唾液的同時，不安分的左手偷偷掀開她毛衣的下擺，右手隨即鑽了進去。

　　 “！”察覺到了我小動作的葦草嬌軀微微一顫。

　　 用左手小心地扶著葦草的後腦，在避免她失去平衡的同時防止她隨便讓舌頭離開我的口腔。與激烈而狂熱的舌吻不同，我的右手在她的毛衣下緩慢而細致地探索著。從小腹到肚臍，手指慢慢攀上她的腰側和後脊，貼著她臀部的輪廓滑落至髖骨和大腿外側，最後回到小腹，形成一個循環。這套看似簡單而有規律的觸摸方式暗藏著玄機——手指一次又一次靠近能夠帶給她生理刺激的部分，卻不直接觸摸它們。這個方法很久以前就在雜志上看到過，實際嘗試還是第一次。

　　 使壞的挑逗方式在葦草身上出乎意料地奏效。她似乎相當期待我能趕緊將手按在她的臀部或者胸部上，每次手指接近這些部位的時候，她的身體都會無意識地顫抖一下。捕捉到這些反應的我更不可能這麼快就開始下一個步驟——壓抑著把她凸凹有致的曼妙身體狠狠揉個遍的欲望，我繼續著蜻蜓點水般的撫摸。有一次，我甚至將兩根手指伸進了她那對飽滿圓潤的胸部之間的山谷。在感受了數秒她心髒的怦怦跳動和滾燙觸感後，又小心地將手指抽了出來。

　　 “……博士……”當這種挑逗進行到第四輪時，葦草小心地停止了比剛剛那次長得多的接吻。她的呼吸不知何時變得十分急促，滾燙而濕潤的喘息撲在我的臉上，與剛剛的反應截然不同——她的開關已經被打開了。

　　 “怎麼啦。”

　　 “明知故問……”葦草的語調里充滿了委屈，“請不要欺負我。”

　　 “被發現了啊……”笑著在她軟糯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對不起，不捉弄你啦。想被揉哪里？”

　　 “都想。”

　　 “真貪心。”

　　 雙手提起毛衣的下擺，小心地沿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將毛衣向上翻起。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足以讓她纖細的腰肢和白皙的腹部展現在我的面前。單薄而緊實的黑色內褲配上淡灰色吊襪帶的裝飾，顯得簡約而精致。

　　 “這樣不會著涼吧？”雖然大概心里有數。

　　 “被你抱著就不會。”

　　 左手重新環上了她苗條的腰肢，右手按在她的肚臍周圍摩挲了兩圈，手指沿著她的馬甲线向上爬去。

　　 這次接觸到她的下乳時，並沒有再使壞。右胸隔著內衣被我摸到的瞬間，能感到懷里的身體微微一顫，一聲幸福的嬌吟隨即從她的喉嚨深處傳了出來。

　　 “……剛剛是我喊的？”僅僅過了一小會就反應過來的她慌亂地捂住通紅的小臉。

　　 “很可愛喲。”

　　 “羞死了……唔，等等……”這副身體顯然從未讓別人碰過，但同時敏感之處又早已被開發得十分完善——僅僅是托著她的下乳用手掌輕輕一捏，懷中的嬌軀就帶著羞赧和笨拙微微縮緊……還會發出與她清冷如溪流般的嗓音毫不相符的嬌喘。想必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已經幻想著這一幕獨自躺在宿舍的床上，一邊撫摸自己一邊度過那些孤獨的夜晚了吧。

　　 “舒服嗎？”

　　 “舒服……”

　　 “乖孩子。”

　　 扶著葦草的後脊，手指小心地伸進翻起的毛衣下擺里，在她內衣的背扣上小心地摩挲。不知是她穿著的內衣比較方便，還是我在這方面本就有一定的天賦，只是稍微提起她的背扣用拇指一按，就聽見了內衣被解開時的啪嚓聲。

　　 將手伸進解開的內衣里，用拇指和無名指分別按住了兩側的乳首。將葦草圓潤豐滿的胸部托在手里，手心能夠感受到她胸口散發出的驚人熱量。不知是由於緊張還是害羞，葦草似乎在有意識地抿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不用忍著，舒服的話喊出來就好了哦。”輕輕揉搓著她滑如凝脂的臀部。

　　 “但是，我的聲音又低又嘶啞……”葦草囁嚅著。

　　 “怎麼會呢。”沒想到她擔心的居然是這樣的事情，我不由得笑了起來，“葦草的嗓音深沉澄澈，是相當美麗的聲音哦。”

　　 “真的？”

　　 “是真的啦。”

　　 “既然你這麼說……呀啊？！”突然，葦草發出一聲短促的嬌吟，“等等，別碰那里……”

　　 “嗯？”剛才撫摸葦草臀部的時候，指腹似乎碰到了她的尾巴根……難道說，這里是她的弱點？

　　 “……啊唔……”又一次試探性的觸摸讓我確定了這個想法。與覆蓋著堅硬細鱗的尾巴正面不同，葦草的尾根柔軟得與臀部的肌膚別無二致。哪怕用指尖輕輕滑過，都會激起她大腿和腰椎一陣無法控制的顫抖。

　　 這麼有趣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呀。

　　 “等一下——嗯……哈啊……”葦草用尾巴纏住我的手腕，試圖用這種方式讓我停下對她的蹂躪。奈何我已經將手搭在她的尾根上，只要稍微用指尖輕撓幾下，就能讓她的整條尾巴完全脫力。不知是剛剛的那幾句話起了作用，還是撓尾巴帶來的刺激實在太過強烈，她似乎逐漸能放得開自己的嬌喘聲了。

　　 “慢點慢點，別岔氣了。”葦草的呼吸很是急促，不由得有點擔心這樣會不會弄壞她的身體。右手從她的胸口抽出，小心地撩開搭在背部的長發，順著脊梁慢慢撫摸下去。

　　 “博士……”葦草干脆迎合著我的撫摸再度抱了過來，將重心壓在我的懷里，雙手摟住我的肩膀。她的尾巴依舊卷在我的手腕上，卻並沒有用力將其拽開……果然，她其實並不抗拒被我撓尾巴。

　　 繼續撫摸著她的後脊，直到她將呼吸調勻。之後，輕輕地拍拍她的臀部，示意准備繼續剛才的動作。將手指重新搭回她柔嫩的尾根時，能感受到雙肩被緊緊地抱住，纏著我手腕的尾巴尖也使出了更大的力氣。

　　 再度動起了手指。說不上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溫熱而綿長的氣息緩慢地吹進我的耳朵，這令我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

　　 “博士……唔……你的弱點在耳朵嗎？”動作不大，但緊抱著我的葦草顯然不可能沒注意到。尾巴依舊在被我的手指襲擊，難以忍受的她干脆將嬌喘混雜著溫熱的吐息吹進了我的耳朵里。不得不承認，效果相當顯著。

　　 “算不上弱點啦……哎呀，別咬……”似乎被她找到了反擊的機會。葦草含住我的耳側，用嘴唇輕輕摩挲。軟骨與肌膚摩擦發出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在我的顱內激起陣陣波紋般擴散的快感。

　　 頭皮麻酥酥的，很舒服。

　　 “真敢做啊，壞蛋……”抓住葦草尾巴根向上一點的部分，小心地按在她的脊椎上。這樣一來，她尾巴上柔軟的部分就一覽無余地暴露了出來。

　　 “呀，等等……”與語言表達出的意思完全相反，葦草的語調中帶著愉悅。她依舊不願放開我的耳朵。

　　 “晚了喲。”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已經攀上了她的尾巴。

　　 手指再度輕輕抓撓起了她的尾根。不知是為了反擊還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葦草輕輕舔舐起了我的耳朵。綿軟的小舌頭在我的耳廓之間緩緩地游走著，喉嚨深處時不時傳出的嬌吟和氣泡音對我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刺激。

　　 這種刺激並沒有持續多久。略微加快了撫摸葦草尾根的速度，加倍的愉悅立刻使她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唔……嗯……！”松開了我的耳朵，葦草的身體在我懷里因巨大的快感顫抖不止，豐滿的胸部幾乎在我的胸口壓成了一對扁扁的小圓餅。

　　 空氣中飄散著奇妙的咸腥氣味。

　　 “博……博士……”葦草小聲呼喚。

　　 “嗯？”她似乎想說什麼。暫時放慢了抓撓的頻率。

　　 “身體好奇怪，好像快要……去了……”不知是不是“去了”這個詞讓她感到害羞，我差點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沒關系喲。感到舒服的話，誠實地釋放出來就行了，博士會很高興的。”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葦草急得快要哭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博士面前去……所以，想和博士一起……”

　　 “……”

　　 “……不行……嗎……”與我四目相對的葦草眼里閃著淚花。

　　 ……

　　 怎麼可能不行呢。

　　 默不作聲地將長椅另一側的高腳杯和酒瓶拿開，放在地上。

　　 “呀！”之後略顯粗暴地扶著葦草的後腦，把她按倒在長椅上。

　　 “其實，博士從剛剛開始就在忍耐……想多做一些讓葦草舒服的事情再開始。”緩慢而連續地吻著她的嘴唇和臉頰，手指在她苗條的小腹上摩挲著，“但是，葦草居然說想和我分享第一次高潮……我很幸福喲。”

　　 “幸福什麼的太過啦……”

　　 “那麼……做吧？”

　　 “嗯……做吧。”

　　 將她本來就堆在腰部的毛衣又向上卷了卷，與內褲成套的黑色內衣就這樣露了出來。白皙雙峰之間的那塊肌膚被由內而外的火光照得透亮，幾乎能分辨出她胸膛里那顆熊熊燃燒的心髒。從她的背後翻出搭扣，之後像打開罐頭蓋那樣，將葦草的內衣整個掀翻了過來。那平常都被毛衣緊緊包裹的豐滿胸部，此刻完完全全地展現在我的面前……想把臉埋進去。

　　 “都被博士看光了……”葦草羞澀地偏過頭去。

　　 “葦草的胸很有料，皮膚也很白皙……可以多為自己有魅力的身體驕傲一下呀。”小心地捏住她內褲的褲腰，順著她修長的大腿慢慢向下褪去。位於正下方的布料離開她濕潤的穴口時，濃烈的咸腥氣息瞬間撲鼻而來——盡管還沒有達到頂峰，但她的身體已經在剛剛的刺激下起了不小的反應。

　　 “我身為女性的魅力……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葦草順從地分開雙腿，讓我能夠更方便地脫下她的內褲，“唔，變態……”從反應來看，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將脫下來的內褲塞進自己的口袋。

　　 “也不能隨意放在其他地方呀，弄髒了可不好。”

　　 “哼……站近點。”盡管與她平常給人的感覺不太相符，這時候的葦草卻對我鼓了鼓臉頰。不得不說，非常可愛。

　　 “葦草要幫我解腰帶嗎？”稍微有點受寵若驚。

　　 “畢竟你也幫我脫了衣服……”葦草坐起身來，開始擺弄我的褲腰。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給自己以外的人解腰帶，她花了相當一段時間才成功。

　　 “謝謝啦。”看著她慢慢地褪下我的長褲，帶著好奇而羞澀的神情緊盯著我給內褲支起的小帳篷，我不知為何也有點緊張了——可能緊張一點才正常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做這種事。

　　 “這就是男人的……形狀好奇怪……”葦草那邊最終心一橫，把我的內褲也脫了下來。早已按耐不住的下體挺立在她的面前，而她似乎被這個陌生的物體震驚到忘記了害羞，只是一個勁地從各個角度觀察著。

　　 “怎麼樣，要不要嘗嘗看？”半開玩笑地逗她。

　　 “可以吃嗎……”葦草卻似乎是真的想要嘗嘗。她弓下身子，猶猶豫豫地捧起我的下體，“那麼……失禮了？”

　　 她撩起側腦的發絲，小心地嗅嗅我的下體，在尖端吻了一下，之後張開雙唇，將尖端完全含了進去。

　　 燙燙的。不知為何，她張開的小口看起來有著跟我的下體差不多的直徑，真正被她吸入的時候感覺卻緊得多。盡管活動舌頭和腦袋的方式不太熟練，但得益於現在的體位，她軟糯而略微有些發燙的小舌頭正像小墊子一樣刺激著我下體的溝部。她的口腔緊致得好像會自動吮吸塞進嘴里的物體，滑溜溜的小舌頭也仿佛能夠變成與貼合的東西相應的形狀。實在要說有什麼不太舒服的地方，恐怕就是那兩顆尖銳的小虎牙吧。雖然很可愛，但稍微有點硌人。

　　 不過，還真是相當舒服啊……感覺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

　　 ……哎？

　　 還未等到快感積累至頂峰，葦草的小舌頭就將我的下體推了出來。

　　 “不繼續嗎？”摸摸她的腦袋。

　　 “腥腥的，味道好衝……”葦草用手背擦擦嘴，“之後給你做多少次都沒問題……但是，博士的第一次高潮必須跟我一起才行。”

　　 “還記得啊……”扶著葦草的肩膀在額頭上親了一口，“那麼……嘿。”再次用手掌墊著她的後腦，將她推倒在長椅上。

　　 “一口氣進來的話會很疼吧……”紅著臉的葦草順從地分開雙腿，“如果可以的話……請溫柔點。”她細長的尾巴纏住我的右腿，胸口的那團火光跳動速度之快，讓人不由得有點擔心她的心率。

　　 扶起她細嫩的腰肢，將下體對准她濕漉漉的秘密花園。由於雙腿夾著我的腰部，葦草的穴口在這種姿勢下被擴張開來，隱約能看見那層揭示著她處女身份的生物組織。自己確實是在和從未有過性愛體驗的可愛少女共度良宵……這麼想想，還真是相當令人興奮啊。

　　 “會盡量輕輕來的，疼的話要告訴我哦。”調整好了下體的角度，“那麼……”

　　 “啊唔……”將下體的尖端插入葦草的小穴。

　　 她的小穴有著更甚於口腔的緊致程度和溫度，卻並不是無法忍受。不如說，這種滾燙的感覺更能激起我的興致——畢竟，這份溫度屬於我最愛的女孩，也獨屬於我一個人。

　　 身體交合的部分滲出絲絲殷紅。

　　 “疼嗎？”

　　 “有點……”

　　 “稍微忍耐一下哦。”

　　 “嗯……哈啊……”身體小心向前頂入著。每當她產生類似痛苦的反應時，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慢動作……

　　 花了一段時間才讓自己的下體完全沒入葦草緊致的小穴。濕漉漉、熱乎乎的，像是要燒著了一樣。

　　 “博士……進來了……唔……”葦草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緊接著插入的勢頭開始了活動。比起交合，這種緩慢活動的性質與愛撫更為相似。之前從相關的書上了解到，快速的活動應該在女孩子完全濕潤，身體也適應節奏之後再進行。我並不清楚完全濕潤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多多益善吧？

　　 不知是有意迎合還是無意為之，葦草似乎在隨著我的節奏一下一下地緊縮著小穴的內壁。隨著擺動腰部的節奏緩慢加快，壓榨般的緊縮也變得越來越頻繁而有力。交替著接觸她滾燙的穴壁和有些冰涼的空氣，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感覺自己像在被淬火。

　　 “博士……”葦草小聲叫我，“可以……再快點的……”

　　 “沒問題。”她會作出這樣的請求，倒是令我始料未及。逐漸加大了頂進她身體的力度，速度也快了幾分。她緊致得幾乎能將人吸入的小穴里布滿了小疙瘩般的結構，這些小疙瘩隨著每一次插入結結實實地刮蹭著我的下體，快感隨著這巨大的刺激呈幾何倍數增長。

　　 “哈唔……嗯……”幸好，葦草那邊受到的刺激看起來並不比我低。伴隨著極度色情的濕潤擠壓聲，每次快速插入都會令她的小穴里溢出更多的汁液。由於抬起雙腿的姿勢，這些汁液順著她的臀部流向後腰，想必有一部分會粘在她的尾巴根附近……這一發結束以後再撓撓她的尾巴好了。

　　 “呼……葦草……”隨著逐步提高的快感，我不得不為了忍住射出的衝動而調整呼吸。不過即使如此，恐怕也沒法撐太久……畢竟她的身體實在太舒服了。

　　 “……唔！等等……別……”突然，葦草那邊發出了之前從來沒有聽過的浪叫。她不知所措地用雙臂擋住自己的臉，但從她雙臂的縫隙之間依舊不難看到，那平常潔白得近乎蒼白的小臉，此刻已經紅得像一只成熟的桃子。

　　 “不要擋住臉，乖孩子。”動腰的頻率稍微慢了下來。

　　 “博士……怎麼突然停下了……”察覺到了我動作的變化，葦草有點慌亂。

　　 “葦草的小臉這麼可愛，為什麼要擋住呢……”干脆完全停下了動作，“把手挪開以後再繼續哦。”

　　 葦草慢慢挪開雙臂，露出了小臉——汗水和淚水在痛苦與幸福交織的通紅臉蛋上肆意流淌著，她濕漉漉雙眼的深處不僅淚花閃爍，更有名為欲望的熊熊大火在翻滾。

　　 “……你欺負人……”她的語調里帶著哭腔。

　　 “安心啦，會讓葦草很舒服的。”

　　 將雙手又向上挪了一點，能感到指尖深深地陷進了她柔軟無比的臀肉里。也是因為這個動作，她的腰部被我抬起得更高，雙方都剛好找到了一個方便活動的姿勢。

　　 之後就是……以自己的全部力氣前後動起了腰部。

　　 “唔呀……！”這種頻率的活動一開始，葦草就忍不住喊出了聲。無比撩人，無比淫蕩的叫聲竟是那個性格如同冰山，表情仿佛從未發生過變化的葦草發出的……內心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破滅。

　　 但是，僅僅過了一瞬間，巨大的幸福感就衝刷走了莫名產生的失落感，將我包圍其中——葦草的身體和她本人的特質一樣，盡管外表寒冷，內心深處卻有烈焰般的情感在翻涌。最重要的是，這份灼熱的情感獨屬於我，只有我能看到她那冰封在重重鎧甲下的溫暖心髒……

　　 “葦草……！”哪怕只是一點點，如果能將我的思緒，我的情感通過這野獸般原始的動作傳達給她……

　　 衝動讓腦袋里亂成了一團漿糊。

　　 “……博士……博士……！”葦草幾乎是在哭叫，“我也愛你……最喜歡你了……！”脫力的尾巴從我的腿上漸漸松開，她向我伸出的雙臂在顫抖。

　　 居然傳達到了……稍微有點幸福。

　　 在積蓄已久的種子從下體噴涌而出的前一刻，不顧一切地撲進了葦草的懷抱里。下體抽搐著將粘稠的種子盡數播入她快速緊縮的滾燙小穴之中，我們狂熱地深吻著，兩具有著不同溫度的軀體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我們的行為並非合為一體，雙方都是抱著將對方的肉體和心靈據為己有的願望緊緊相擁的。

　　 那又如何？能夠允許彼此沉浸在自己的貪婪之中，任由這種並不崇高的念頭在頭腦里瘋狂滋長又不怕被責怪，被嫌棄……我們已經愛彼此到了這種程度。

　　 將臉埋在她豐滿的胸部之間時，能通過胸口那塊半透明的生物組織看到她鼓動的心髒。

　　 高腳杯里的紅酒還剩一半。坐在我身邊的葦草抬起頭，將其一點一點含在嘴里，之後轉過臉來向我索吻。唇舌與她相觸時，嘗到的紅酒香氣似乎比平常更為濃重。她滾燙而嫩滑的小舌頭口感相當令人上癮，綿軟的左胸貼在我的身上，很是暖和。我們弄出的氣味很快就在寬闊的庭園中消失殆盡，周遭的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玫瑰香味。一輪圓月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明亮的銀色光芒灑在靜謐的玫瑰園里，給此情此景增添了幾分浪漫。

　　 “腿還疼不疼？”她用尾巴小心地卷著我腿部之前被她抽到的地方。德拉克的尾巴居然靈巧到能做出類似撫摸的動作，之前還真不知道。

　　 “早就不疼啦……哎喲。”話音未落，她用尾巴尖輕輕一戳我身上泛起的那塊淤青。痛感讓我打了個激靈。

　　 “獨處的時候，不用逞強也可以……我喜歡真實的博士。”葦草用額頭蹭蹭我。

　　 “這種事是相互的，所以葦草也可以試著再坦誠一點哦。”攬著她腰肢的手臂向下挪了挪，將手指按在她微微出汗的尾巴根上，“例如，剛剛的撓尾巴還想要……之類的？”

　　 “真是的，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猜的。”

　　 “等等，別撓呀……壞蛋……！”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