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期真是格外的漫長，因為好幾天見不到劉老師了。我趴在窗前的寫字台上，望著天空中幾朵孤零零的雲彩，耳機里單曲循環放著王俊凱的《寵愛》，“……我只想給你給你寵愛，這算不算不算愛，我還還還搞不明白……”，雲彩被不知道哪里吹來的風趕得無影無蹤，手里雖然拿著筆，但卻遲遲寫不下去作業，暑假作業我先把語文作業挑著做完了，只剩下晦澀難懂的數學作業，一看到這些數字，我就想起那個肥胖的女老師扭著圓圓的屁股在黑板上畫下咒語一樣的題目，幸好她知道我數學不好，也從來不叫我回答問題以防止課堂陷入尷尬的寧靜。

　　 做不下去了，問問同學吧。拿起了電話（老媽不讓我用手機），雖然心里想的是打給我們班的學霸小李同學 -- 一個說話略顯羞澀但數學成績從來沒低於滿分的男生 -- 但手里撥出的卻是劉老師的手機號碼，直到該按下最後一位時，我才在遲疑中停下了，不知道這會兒他在干嘛，也許還沒睡醒？也許在打游戲？雖然我從來沒看見過他打游戲，但男生應該都喜歡打游戲吧，據說我爸爸離婚前就經常打游戲，還為此跟媽媽大吵大鬧，雖然我那會兒還沒有記憶，但媽媽總說爸爸眼里游戲比我倆都重要……我這會兒打給他，不會打擾他吧？最後，電話里響起了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是空號，Sorry……”我還是沒有勇氣這麼主動地找他，上次去游樂場是他早就訂好了票，主動找到我，真想念在學校的日子，我們可以隨時聯系，用最傳統的小紙條就可以，免去了現代通訊設施的層層限制，就一句話或是兩行字，而打開小紙條的那種激動的心情，更是電話微信沒法比擬的。

　　 最後我還是撥通了小李同學的電話，他是真的在打游戲，我並不吃驚學霸也玩游戲的事實，實際上我和小李同學幼兒園就認識，他爸爸和我爸爸是同事，但後來我爸媽離婚後，我們就搬離了離爸爸單位近的住處，據說爸爸也不住在那里了，小李同學從小就很聰明，一起玩的時候總是把我們這幫小朋友耍的團團轉，以至於沒人願意跟他一起玩了。他解答問題更是條理清晰，淺顯易懂，比起那個胖老師無聊的說教，簡直如同聽童話一般。當然，據別的同學說，他只給女生解答問題的時候是這樣，男生求他的時候也是敷衍了事，弄得班里的男生也不太喜歡他。不到15分鍾，小李同學就把今天的數學題給我講完了，我其實只想聽答案，但出於禮貌還是聽完了他口若懸河的講解，否則下次他也對我愛答不理，我就真的拿作業沒轍了。“你知道嗎？咱們的劉老師的故事？”很少跟別人聊天的小李對八卦新聞總是嗤之以鼻，當然他跟我認識時間比較長，有些特別“勁爆”的新聞也會跟我講講，“哦……不知道”我心里一緊，不知道這家伙從哪來的小道消息，難道是我和老師的關系已經暴露了？我拿著話筒的手心瞬間擠出了汗，但那邊的小李卻不緊不慢地語氣說道“聽說他爸是個大官，後來因為貪汙進監獄了，他才流落到小學當老師的……”，我聽著一知半解，但知道我倆的曖昧關系並沒有暴露，於是長舒一口氣，“就這？”顯然我對老師的過去並不是很在乎，但仍想知道這家伙還知道些什麼情報，“他家以前可有錢了，現在估計是不行了，他爸進去以後，錢都交公了……”，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他家的床很舒服我是體驗過了，“沒了？”，“哦，我就聽到這些，是教導處的老師聊天時候聽到的”，小李同學對於我如此平淡的反應顯然大失所望，可能他在跟其他同學大談老師黑歷史的時候，同伴都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讓他很有成就感吧。“多謝的你的指導，我先寫作業去了”，說著便掛了電話。對老師的過去，並沒有讓我出乎預料的地方，我們這個城市里非官即富的人很多，班里也有各種背景的孩子，我只在乎老師是不是喜歡我，他是不是真的把我當成他的女朋友，還是只是一個玩物……我無法往下想了，心里始終有兩個小孩在辯論，“他是真心喜歡你，長大了要嫁給他”，“他對你做的違背法律、違背道德，他是個壞老師”。我只好不去想，讓這兩個小孩都閉嘴，一頭倒在床上蒙上被和，眼淚不自覺地留下，“不許哭，笨蛋”，一只手伸進兩腿之間的縫隙，那是老師曾經占有過的地方，我還能聞到老師的氣味，輕輕地撫摸著縫隙的一端，體驗著並不屬於我這個年齡段應有的快感，但它真實的存在，充滿了活力，如同老師的手和陰莖，真實而又有力。我的手指不自覺的伸進了洞口，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處女，而且過程並不美妙，老師那粗魯的動作至今還會出現在夢里，但他此後都溫柔地，小心翼翼地對待我，直到去他家之前，他都沒有再碰過我，只是在課後偷偷遞給我的紙條上，字里行間透露著關心和歉意，我已經原諒了他，我已經接受了他，我允許他進入我的身體，他也沒有再粗魯地侵犯我，而是溫柔地引導我，用潤滑液保護我，讓我們一起體會那男女之間美妙的時刻，心里想著，手指已插到最深處，比起老師的大家伙，我的手指短小了許多，但仍然能感受到那股電流，我緩緩地抽送著手指，想象著老師在我身上摩挲的樣子，“啊~~~”，全身像過電一樣，臉熱得發燙，乳頭也硬了起來，另一只手去輕輕撫摸乳頭，有一股電流漣漪般地散開，原來沒有老師，也能體會到這美妙的感覺。伴隨著罪惡感，我緩緩停了下來，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是老師讓我變成這樣的，還是我自己天生如此？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但我沒有悲傷，有的只是空虛。

　　 等我醒來時，媽媽已經回家，看我蒙頭大睡怕我窒息，一把揪開了被和，陽光刺進了雙眼，我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媽媽，“怎麼哭了？”，我知道瞞不住她，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老師是不是打電話來了？”，我一驚，但馬上回味過來她嘴里的劉老師，並不是我腦海里那個充滿陽剛线條的劉老師，而是作為班主任的那個文質彬彬的劉老師，“沒有，是我去不了夏令營了”，我隨便編了個謊話，但完全沒料到這謊話的後果，“什麼？為什麼不讓你去了？”，“我……老師怕我適應不了”，我實在沒有多余的智商再去圓謊，只能硬編下去，“我打電話給你們劉老師”，“別”，一提到劉老師三個字，我就激動地跳了起來，媽媽也看出了異樣，“怎麼了，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老師欺負你了”，“沒有”我內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我絕不能說出和老師的關系，“我打給他吧，您聽著就行”，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給我自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也行，我聽聽他什麼理由不讓你去”，我簡直恨透了自己的愚蠢，還如不編個作業做不出來被逼哭了的謊話。不過，這下我只能給老師打電話了，我熟練地撥通了號碼，那邊則一直在待機，在“嘟，嘟”的聲音過程中，我飛快地想著跟老師的開場白，既要讓老師明白我的處境，也不能讓媽媽起疑，真是要消耗掉我一半的腦細胞了，突然，我想到了跟老師的約定，遇到緊急情況時，用暗語溝通，我說“語文讀本落在課桌里了”，他會說“我幫你取”，之後就是他聽我說，或者我聽他說，而對方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沒想到真的用上了，“你好，是小晴嗎？”，老師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聽起來那麼愉快，好像一直在等我的電話一樣，“劉老師，我的語文讀本落在課桌里了”，我故作鎮定，媽媽卻滿臉問號，“好，我幫你取，還有其他事嗎？”，“有，關於我不能去夏令營的事兒，我想了想，我應該能接受夏令營的環境，雖然艱苦一點，但我也不是在溫室里長大的，男孩子能吃的苦，我也可以，我媽媽也在旁邊，她也支持我去鍛煉一下，老師能給我一次機會嗎？”，電話的那邊猶豫了片刻，“沒問題”，回答簡短有力，老師一定是已經了解了我的處境，跟我一起演下去，“那我把你的名字再上報上去”，老師還不忘了給自己臨時加戲，我心里暗喜，笑容都溢到了臉上，“謝謝老師”，看著我媽媽放心地扭頭走開，我知道這次成功蒙混過關，“那語文讀本什麼時候給你？”，老師冷不丁一句，讓我措手不及，我想今天就見到他，或者明天，但我還是恢復了理智，“夏令營那天給我吧，拜拜”，“拜拜”，我趕緊掛了電話，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扶著電話的話筒，好像老師的手就在那里，腦海里還有老師的聲音，老師沒有忘了我，他也在思念著我，反復回放著老師的話語，讓我多少有了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