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曉】《築籠》
【博曉】《築籠》
“來,和我一起吧”
像往常一樣,博士向曉歌伸出手
“doctor……我……”
我不想再看這樣的殺戮了……
曉歌無聲地掙扎著,牽住了博士的手
已有數日了
他帶著她出戰,任命她為隊長,卻從不讓她參與戰斗
她僅有的朋友也一直被編入隊伍,她們在博士身邊眺望,前线上,恐怖的魔神和怪物將人體碾碎成肉泥,雪山來的霸主揮劍,於是腸肺盈野。
豆苗
豆苗總會回到曉歌身邊,卻不一定完好無損
作為先鋒,她要比無血無淚的怪物更先接觸敵軍,受傷是難免的。
曉歌知道這與自己有關,是博士故意這樣安排
如果不是曉歌擔任隊長,那麼德克薩斯、風笛、還有焰尾等等她並不熟悉,卻在作戰記錄中看到過她們的強大的干員們,會輕而易舉地消滅敵軍的先頭部隊
不需要豆苗撫摸著磐蟹背上新添的刻痕癟著嘴逞強
她也只是個大孩子而已,那些磐蟹,每一個都有名字,每一個都有朋友,都有小孩子喜歡……
她已經知道了,在羅德島沒有誰會傷害孩子們,也沒有誰會傷害這些小家伙
除了她。
每當戰斗開始,曉歌都會緊緊握住博士的手。
她害怕,她害怕哪怕只是一只磐蟹出什麼意外,它們那麼小,豆苗也小小的……
她沒有其它能握的東西了。
她曾握著她的刀柄,哪怕用性命替她的朋友擋下一箭,哪怕要傷害別人,她也……!
可在戰場上,博士的命令是絕對的。
是絕對的
她不能違反,史爾特爾不能違反,銀灰不能違反,凱爾希也不能違反!
這也包括,博士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伸出手讓她握住
有一只能握的手,比沒有強。
“只靠豆豆打不過的話,就大家一起上,我們加在一起就是所向無敵的!
曉歌姐姐不用擔心我,這是我和小家伙們證明自己的機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豆苗知道曉歌是擔心她的,在曉歌剛剛上島的時候,與曉歌相處最多的就是她和博士了,曉歌一開始有點害怕,後來就喜歡上了溫順聰明有禮貌的小家伙們,小家伙們也很少和大個子的朋友一起玩,總是喜歡圍著她
不過呢,就是太愛擔心了一點,是本來就這樣,還是被博士傳染了呢……
嘛,只要告訴她我沒關系的就好了吧,博士那麼看重她,她一定也很強
有曉歌姐姐作為秘密武器在後面,就更沒什麼好怕了
但後面這些想法,卻陰差陽錯地沒有說出來,豆苗只是更加勇敢地戰斗。
令曉歌更加地,心膽俱裂。
終於有一次,她看著豆苗興衝衝地呼喚著磐蟹,而前方沒有士兵攻來
高大的甲士持著冰冷厚重的鐵塊,在遠處沉默地匯集、列陣,形如卷集地上的鉛雲……並不急於抹殺面前的某一粒塵埃——他們會一同進發,將一切踏平。
那等待壓垮了曉歌
“博士……請您,我請求您……讓我出戰,讓我出戰吧”
“可以,要注意安全,我會在合適的時候讓你撤退的”
如夢一般的好結果。盡管後面有了條件限制,但這已經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了。
如果需要她用生命保護自己的朋友,她會抗命的——博士總不能懲罰一具屍體。或者說,就算懲罰她的屍體,她也沒有感覺了。
她知道,如果戰局可能威脅她的生命,博士一定會讓她撤退的。
她是博士的籠中鳥
在羅德島上,所有干員都有他們容身的理由:成為戰士、醫生、文職人員……曉歌也是抱著償還醫療費用的初衷申請成為干員的
卻掉進了博士的圈套。
在他的命令下,她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被困在籠子里觀賞——她的工作連小車都能做,而在這樣的工作里,她不可能察覺不到博士的目光總是落在她身上
除了被他賞玩,她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這樣悲哀的生活如同被關進相框的肥皂泡——永遠光鮮亮麗,永遠搖搖欲墜。
其實,博士對她說的話並不很多,還總是說些沒有營養的話,就像那些舞會上初識的貴族,稱頌對方華麗的羽毛,為暗地里血腥的謀劃做著鋪墊。
她殺過那些人,看到過那些張口閉口提及古哲學家、維多利亞政局、忠誠與榮耀、炎國藝術家、大局、發展……的衣冠之下,是怎樣嗜血貪婪的禽獸。
當博士講出那些高雅的幽默、謹慎地掩蓋著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實,卻圍繞音樂開口漫談時……曉歌感到徹骨的寒意。
她對博士總有戒心,能夠讓她放心提及和探聽博士其人的干員幾乎不存在。她害怕牽累身邊的人,也害怕博士的眼线。而她對於博士,則如同透明——博士是羅德島的主人,就連那些和善的醫生也全是他的部下。曉歌的資料,就擺在博士的書架上——所有人的資料都是。博士是羅德島的主人。
或許正因如此,她還沒觸及到某條隱形的紅线——她本能般地對博士擺出戒備的姿態,以平淡的語氣彰顯自身的危險。甚至忍不住在對話里提及琴中的刀
但博士卻從不惱怒
主人喜歡鳥兒的翅膀和尖喙——在她們乖乖待在籠子里的時候。
曉歌只能如此解釋
今天,她要進行人生最後一次飛翔了,自己是博士的鳥兒,但豆苗不是,她會替她死去,這已經是夢一般美好的結局了。
在她的設想中是這樣的。
但是
戰局比她想象得要好上無數倍,她渺小的飛刀在博士的指揮下發揮了超乎她自己想象的作用,鐵流在博士如臂指使的毀滅力量中葬送,她們都沒死,她甚至親手結果掉了兩名甲士——在間不容發之際,她的短刀刺進後頸,鮮血如紅色的飄帶高高揚起——這是唯獨那一刻的她才能做到的。
當她在殺人的內疚,和慶幸好友的生還中糾纏時,豆苗抓著她的袖子歡呼,經常撫摸磐蟹的白嫩手指攥出了浸入布料的血腥,那張往日稚嫩的笑臉似乎蒙上一層血色——豆苗恍若未覺地開心著:“我就知道曉歌姐姐最厲害啦!一下子就把他們干掉了!太酷了!我和小家伙們以後也要做曉歌姐姐這麼厲害的人,一下子就把兩個大只混蛋全——干掉!咔嚓咔嚓咔嚓,博士肯定會再給我晉升的!”
這直接讓曉歌跪倒在地,幼時訓練營里目睹的那些天真的殘忍正絞索一樣絞住了她的頸子。曉歌緊緊攥住豆苗的肩膀,在她耳邊幾乎咬碎銀牙“快逃,豆苗,快逃!快逃啊!!永遠別變成像我這樣的人!永遠別被博士找到!快逃!……”
她嚇到豆苗了,豆苗沒有逃,反而驚慌失措地抱著她——然後,豆苗冷靜下來
“曉歌姐姐,你想起過去的事了嗎……?這里是羅德島,和別的地方都不一樣的
博士也不是壞人呐……他還幫我訓練過磐蟹呢,讓它們躲在地底下,也能阻攔敵人的腳步——地底下最安全了!就算是塔露拉那麼拽,不還是拿小家伙們沒轍!……是曉歌姐姐誤會博士了,還是他最近讓你傷心了?跟我說,我去幫你講理!”
“我看起來不大,可不是幼稚的小笨瓜——我還要開公司當老板呢!有我出馬,你就放心吧,博士敢混蛋,我饒不了他!”
豆苗還是那個豆苗,血色褪去,她支撐著失去力氣的曉歌
“謝謝你 豆苗……我只是……想到不好的事了。
不用和博士說……豆苗會更強的……要好好對待你選擇的小家伙們,我也會的,我不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或許是豆苗的言語觸動了她,曉歌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
她要和博士談一談,拋出她僅有的籌碼——然後乞求他不要讓豆苗,甚至羅德島的孩子們成為冷血瘋狂的少年兵。
——或許,博士就像她說的那樣,是個能夠交流的人
曉歌閉上眼,咽了一下唾沫,才敲了敲門
“doctor……您睡了嗎?”
“誰啊……曉歌?
這麼晚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盡管說,我不休息。”
博士房間的門自動向一側滑開又閉合,他坐在書桌旁看向她,一盞小夜燈在兜帽下拉出長長的陰影
可是曉歌沒有回應,而是一邊走,一邊褪下身上的衣衫
她聽到椅子的響動,那是博士激動地站了起來……曉歌在走到他面前時,柔潤的衣料已經順著腰肢纖細的弧度下落
“博士……您一直在看我吧……
我可以順從您,用這樣的身體做您的玩物,現在,立刻,就在這里。不需要您再費任何心思,不管您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會讓您滿意”
“但是”
曉歌深吸一口氣,她沒有管博士在說什麼,她的耳朵里暫時只有自己的聲音——她知道,如果不能一鼓作氣說完,今夜她不會再有勇氣說出後面的要求
“您可以放過那些孩子嗎?放過年紀小的干員,您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士兵,不需要培養他們成為殺人工具,我願意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求您不要讓他們變成我的樣子……不要讓他們再殺人了……”
“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干嘛脫衣服,我沒聽懂,你是說豆苗嗎……你先穿上”
“……不行嗎
我的身體,沒能撩動他的貪婪嗎
還是說在欲擒故縱”
曉歌睜眼看到的,是博士退到後面,想撲過來又沒撲過來,捂著眼睛跺腳的場面
“你有什麼事把衣服穿上再說,沒什麼不能說的,這樣光著反而沒法說了啊,快穿上快穿上”
……反應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難道他用這種方式試探她,麻痹她?她不理解為什麼這個殺人如麻的惡魔表現得如此慌亂,只能按照計劃里最糟糕的預期繼續進行。
她在纖細的手腕後藏了一柄同樣纖細的飛刀
“請您睜開眼睛,面對我”
殺死博士這件事,她做不到。有些事刺殺可以改變,有些事則不能。她用刀尖對准自己白皙的頸子。
“抱歉,這是一種威脅……如果您覺得冒犯,我願意把這條命留給您親手宰殺……但是,請您正視我的請求。”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決絕——那是她最近才懂得的,為了他人燃燒的光芒
“你在干什麼—啊—!!!”
博士剛一睜眼想看看是哪種威脅,就想也沒想抓住了她的飛刀
然後發現動畫片里這個耍帥的舉動實際超疼,嗷嗷叫了起來——他不是沒受過傷,但是對這大半夜的自己攥刀子玩兒真是沒啥心理准備
“放下啊啊啊啊嘶,疼!!!”
曉歌手足無措地放開,殷紅的鮮血落在白嫩的肌膚上
她沒想使用這把刀傷害任何人,除了她自己——但博士急了
不能理解,一切都搞砸了,不能理解
無力感讓曉歌搖搖欲墜
她揭開了自己的底牌,卻被面前這個反常的人打亂了決心——或許她真的不應該放手那最後的倚仗
“呃嗷嗷嗷止血噴霧止血噴霧,不是我說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嗎,搞這麼突然……嘶,你能不能穿上啊我靠”
博士握著自己的手腕止血,但警惕的目光沒離開曉歌
“別再拿刀了!我去拿止血,回來……
你把我抽屜下面櫃子里的止血噴霧拿出來,你去拿”
“這是您的……要求?”
“別您您的了我疼死了,哎呀你這麼客氣能不能先別嚇死我”
好吧,倒霉博士=桑,實際疼痛!
噴完了噴霧,還是有點絲絲拉拉的痛,博士用完好的左手扯著被子甩在曉歌身上,自己癱坐回那個椅子
“這不是造孽嗎……”
唉,別有用心的作者實際失望——故事寫到博士一開腔,就徹底暴露了——他不是什麼帶惡人,他就是一大傻蛋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半夜的你來夜襲什麼,而且帶刀又是干嘛啊,這今天誰刺激你了……
呃……抱歉,我疼得有點失態,遇到什麼事了,你說說吧,就,盡管說”
“我能看做是……您要聽我的請求嗎?”
“祖宗哎……有完沒完……”
博士剛要找回人設就又繃不住了。
“您……嗯,你,我希望……我會用身體和你做交換,我能滿足你的任何欲望。但是豆苗她們還是孩子,你不需要這些低級戰斗力,完全可以讓她們不再殺人。最起碼,用我的身體換得豆苗一個人的自由,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把她培養成殺人工具
這就是我的請求,博士”
“……我操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沒讓任何人當殺人工具啊
豆苗?我也沒強迫她呀,她自己投的簡歷,我看到她人的時候她是先鋒這件事都定好了,除了出任務以外,也沒不讓她干別的……所有干員都出任務
是她跟你說的?那孩子對我有情緒了……?怪了啊”
“不是!”
突然激動的曉歌嚇了博士一跳
胸前那對白兔子也一跳——曉歌壓根沒心思去仔細地用被子裹住自己
“是我自己要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還認為您是羅德島的英明領袖!這件事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呃別這麼激動,啊我就說誰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直接來說啊,不是,我是個很小心眼的人嗎”
“您……”
“又您上了”
博士捂臉……用左手
他的手部動作豐富,因為如果一停下來,就覺得手沒地放……是尷尬,不是想放在胸上
“我沒對她怎麼樣,也不准備對她怎麼樣,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好不容易有個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針對你們干嘛
我也不准備對你怎麼樣……你當我是色魔嗎”
“朋友……你……高興?
那為什麼……要讓我看著她受傷,甚至……從來不允許我支援她”
“…………啊?
你不是不喜歡打仗嗎
我就是帶你們出去放放風,砍人的部分黃金大隊灌傷害就完事兒,豆苗也就回點費,有點戰場參與感,實在不行我會讓她回來的……你不會以為她很弱吧,她都精2了”
“……看殺人……是放松……嗎……”
曉歌的呼吸又急促了
“啊這
也是”
博士沉默了
好像,大概,差不多,不能算……吧……
都是島上那群加班加得嗷嗷叫非要出去撒歡的倒霉玩意兒給他帶歪了!
“是我考慮不周……以後會盡量給你們安排些和平點的工作,那個,對不起啊,原來你是在擔心她……
我以為你是有點緊張,或者,就,直面陰影什麼的”
博士還窩在他的椅子上,越來越覺得手沒地放
我是說尷尬,跟胸沒關系
“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可以視為,您答應了我的請求嗎?”
“是啊,這碼事早說出來早就沒事了,也是我一直沒注意到,是我不好,但是下次也別這麼過激了……”
“感謝您的仁慈,博士……請收下您的奴隸吧”
曉歌說著就要掀被子
“我……日……”
梅開二度,博士干脆跳下椅子趴在牆上
“你是不是對當奴隸有什麼癖好啊……裹上!我命令你裹上!”
“……是,抱歉”
曉歌裹上了
“……你干嘛總覺得我對你有什麼變態的想法,我很像變態嗎”
“……我……”
“說”
“我沒有其他任何方式,讓您能遵守今夜的諾言……就連我的身體,也只是……唯一算得上對您有價值的東西了。
您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您為我安排的工作沒有實際價值,還有……”
卡啦啦,博士聽完就裂開了,隨著曉歌詳細有條理的講述,那強自鎮定的溫柔聲音大錘八十小錘四十地打擊在博士內心
祖宗唉!剛上島的大學生都干這個!活兒輕松點不好嗎!
看著眼前單純而又倔強的少女,博士有種今晚睡不成了的預感——他對曉歌的特殊待遇里確實夾雜了私心,但也沒做壞事——不至於這樣懲罰他吧!
他干脆以奉陪到底的態度解釋著每件事,這甚至讓他自己都感覺自己荒誕得像個萬聖節裸奔的僵屍
最後,他提出一個要求,讓曉歌逐漸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不行,曉歌,還有一件事你得跟我去一趟”
“什麼?”
“跟我去找個醫療干員……手疼得不行。”
比起讓其他干員從淺夢中醒來手忙腳亂地纏繃帶,他更傾向於直接求助一位血液大師——像華法琳這樣的熬夜冠軍夜里能留在宿舍里就不賴。曉歌和他一起,也比他半夜獨身去敲響女干員的門禮貌得多
他們沉默地走在廊上,那些誤解與承諾,裸體示人的羞澀,和博士形象的崩塌令曉歌心不在焉,只是步子虛浮地跟在博士身後。前面的足音一停,她才猛然驚醒,倒退兩步:自己居然就這樣失去了警戒
“你來敲門吧”
博士眼神奇怪地看著她,嘛,好像是有點擔心
“……是”
門被哆哆叩響,曉歌依然心事重重,無數種本不存在的危險可能在她腦內盤旋——只是治傷而已,不會有陷阱的,剛才他已經足夠坦誠了……
“華法琳醫生,請問您休息了嗎?
是博士……和我,先鋒干員曉歌”
於是夜里歡吸血鬼打開房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曉歌站在前面,神情的不安和迷茫就和雙頰還未隱退的紅霞一樣一目了然,後方的博士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麼沉默,連姿勢都透著不自然
曉歌的聲音像是從夢里掉出來的
“……流血了”
華法琳睜大了眼睛
“博士流血了,博士他,受傷了”
華法琳連嘴巴也張大了
說真的,華法琳一開口,就把曉歌嚇到了
她確實誤會了,但是吸血比誤會更重要
“好香!嘶,你哪兒流血了??你流的血你來找我?你是怕自己出的事兒不夠大,算了讓我看看傷口,不是在你的ji……呃反正能吸讓我吸一口!”
“……你啃兩口再治也行”
博士伸出右手,華法琳逃也似地去拿杯子,曉歌更加迷茫地跟隨他們進屋,宿舍門在身後關閉
破都破了,吸一點也不過分,華法琳操縱著博士的血液分別流向兩個杯子里——還有別人在,而且看起來跟博士關系匪淺,她覺得不直接啃比較好——一部分是摻雜了止血凝膠的,一部分是純淨的,兩者口味不同。然後她治好了博士的右手
“該說正事了”
“你對人家用強了?”
“…醫生,是我…………!”
“一場誤會,你聽我慢慢說”
華法琳是羅德島的元老,也是醫療上當之無愧的大師,博士覺得有必要讓她參與幫助這個猶在困惑與不安中的少女
如果換成里番
在這就要開始激烈3p亂交了(劃掉)
還是第二場,第一場是曉歌的破處侍奉(劃掉)
……等等!我寫的是黃書啊!為什麼不這麼寫啊!
我懶得。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華法琳拉著曉歌的手,臉上露出老奶奶似的慈祥
博士覺得挺老奶奶的,但是華法琳覺得是很有親和力,唉,羅德島上可靠的人尤其多,她比凱爾希更加親切一些——也更像少女,這有助於和曉歌打交道。
博士太累了,其中有疲憊,有啼笑皆非,有自責,有疼痛,也有失血過多——本來還沒那麼多……總之,在華法琳說著什麼,曉歌輕聲回應,時不時低頭、點頭、看向博士時,博士睡著了。
第二天,博士在自己的宿舍醒來,曉歌正坐在窗前
“您醒了,博士?”
“……嗯……
怎麼又您……叫「你」就好了……”
博士看到了曉歌的臉部线條隨著回應趨向柔和,又閉上眼,嘶,眼酸。
“昨晚,華法琳……怎麼樣。”
他想知道華法琳說了什麼,但是感覺有點涉及隱私,問問結果就好。
“您……你想知道她對我說了什麼嗎?博士,我可以給您寫一份報告”
“報告就不用了,你現在感覺還好嗎,對羅德島……還有什麼誤會,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啊……之前是我方法不對,對不起啊,還有什麼需求盡管提”
“華法琳醫生說您要對我負責”
“啊?!?”
博士的上半身從床上彈起來了
“呃那什麼,咱先別您了,要不是你拿刀子,我可是一眼都沒想看呐,再說,我這……就,不能那麼封建,她亂說的,補償的話你說要什麼都行,不能因為這個就……終身大事,不能亂來啊”
“……您討厭我嗎,博士”
“不討厭,但這不是討厭不討厭的事”
“……華法琳醫生說,可以在您醒了的時候對您說這句話
如果我……害怕昨晚的事太不真實。
她說,您的反應會讓我放心的”
“……TM不在場整人是吧
你是不是一宿沒睡”
博士放心地又躺下了,干,華法琳整他。雖然問出口了,但他可以確定,她就是一宿沒睡
“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醒了再說,吃東西了嗎,抽屜里有零食,吃口再睡也行”
“不必了……
我害怕這一切都是夢,博士
……你……不要叫醒我,好嗎”
溫熱的身軀躺在了博士身邊,背對著他——少女的羞澀戰勝了戒備。床不小,但依然可以看做她背靠著他。
很快,略帶僵硬的身軀有了些放松,或許是因為博士點點頭,嗯了一聲,少女的勇敢不會拒絕一點小小的支持
博士總不能喊她起來,干脆也睡起回籠覺來——虛呀,華法琳是真能喝!
在萊娜小姐的庭院里,她見到了孩子們,孩子們怡然自得地玩耍著
她的腳步聲藏在前人的腳步聲之中,孩子們有的怡然自得地玩耍著,有的注意到了新來的姐姐
她的腳步聲藏得很好,直到前方的干員停止不動,“踏”地一聲響,自那優雅和緩的步態的盡頭發出
孩子們全部看著她。
“…………寵物……”
像播放一張被劃爛的光盤,領路者口中的介紹帶著刺耳的噪音停在這個詞匯,開始重復
孩子們都笑了。
他們認出了她
她認出了他們
刺耳的尖叫逼近了她,刺耳的尖叫從割裂的咽喉鑽出,刺耳的尖叫暗紅了整個世界
情急之下,領路人猛烈地搖晃著她,這才讓她意識到那無處不在的尖叫竟然發自她自己的口中
孩子們全都看著她
目光茫然
快逃對不起鎮靜劑救命地獄這里是羅德島豆苗救命鎮靜劑對不起這里是地獄不對不對對不起博士
博士……!
她這才注意到,走在她身前的人,搖醒她的人竟然是博士,怎麼會,這是個陷阱,鮮血!
鮮血淋漓
博士的右手鮮血淋漓
滴在她赤裸的胸前
夢轟然破碎
“博士……不是這樣的……!”
博士是什麼樣子的
博士是趴在地上的
博士是被踹下去的。
他還沒醒,但看起來肯定沒做好夢,自夢魘中醒來的曉歌尖叫出聲——
博士迷茫地看著地板,鼻子好疼,他坐起來,那尖叫讓他心慌氣短
呃,自己在地上
曉歌在床上尖叫
就在博士的思維向著自己好夢中口人狂奔而去時,曉歌撲向他,狠狠地抱住他。尖叫被曉歌強塞回口中,在她的身體里左衝右突,使她在博士懷中觳觫——博士也反抱住了她。
“…………
……對不起,我失控了……對不起”
“沒關系,問題不大
……做噩夢了啊。”
“……嗯”
博士輕輕用力,試圖掙脫的少女就順從了他的意願,直到博士感到足夠放心了,兩個人才從地上起來。
博士注意到她的淚了,他一伸手,就看到曉歌在與躲閃的本能作斗爭,好讓博士能用笨拙的動作為她拭淚
“昨晚的事實在是有一點亂,會不安也是難免,都是夢,都過去了。話也都說開了,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給你放個假吧,好好休息,別的事就先不用管了。來,坐下,我拿點吃的”
“……謝謝你!”
可能是博士的安慰讓曉歌更加安心了,她
她逃跑了!
博士一轉頭就愣住了,我能受這委屈?我新提的泡面!
極度憤怒之下博士吃了兩碗。
擔心是擔心,可總不能不給人獨處的時間。或許昨晚的事拉近了距離,但博士覺得不應該追得太緊——甚至那些煩惱都是他帶來的,他不適合纏著不放
直到一天多點以後華法琳踹門而入,把一疊手寫的文件扔在他桌子上
“博士,你傷的是手還是腦?還是我從前一直高看你了?”
文件的字體娟秀清晰,但娟秀中帶著一股急切——是曉歌的筆跡
“她自從回去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檢討,寫報告,寫對過去的每一件事的重新解讀……看看吧,有十幾頁都是寫你的”
“啊,這……也太辛苦了,我去勸勸她吧”
“不用了。
她餓暈了!”
華法琳把腳踩在辦公桌上,個頭不高的她氣勢十足
“快去!今天她再不吃飯以後別想讓我給你助攻!”
博士來不及叫上幾個人了,而且如果他真的那麼做,華法琳會把他從窗口踹出去——得靠我自己的面子了,他想。
曉歌憑什麼聽他的呢
因為他對她有點好感?
因為他一廂情願的優待,讓她受了很多不安和折磨?
因為他事實上不是個壞蛋——而是個傻蛋?
還是因為他空手奪刀的英姿讓華法琳含淚痛吃兩大碗……
說實話,他沒什麼把握,他連宇宙都盡頭都不知道,怎麼知道自己在曉歌心里是個什麼生物
或許那些文件里有答案——他沒來得及看。
但總之是比陌生人管用一些的。當他推開病房的門時,里面沒有其他人,空曠得像建在高山上的祭台。曉歌輸著液,安靜的側顏如同天人映射至人間的投影,若窗戶再開大一點,便會融化在光里。雙唇血色微褪,猶如夜光杯被殷紅的酒液潤過一層,正期待誰竭澤而漁的暢飲。纖長的睫毛輕輕搖曳,預示著她的沉睡並不寧靜,她臉部的线條猶如水石相親而成——水亦溫柔,石亦圓潤,它們將他的目光向下引導,看到她纖細盈握的白嫩頸子,再向下,曲线反抗般擴張開來,一雙豐盈在衣料的約束下挺立起美妙的圓弧,讓人不禁願做一條自山峰上流瀉的瀑布。它的一多半連同更下方的景色掩映在薄白被單之下,只能通過被單的起伏去推測、想象
博士坐下,深呼吸了三次,揪心在胸腔生長,枝丫從眼眶里冒出來。
他閉上眼,譴責自己在憐愛中升起的一切關於美的形容
但那形容太頑強了,它變成一個魔鬼,在耳邊蠱惑:你大可以欣賞她的側臉,欣賞那明亮到不真實的白皙,欣賞那挺翹的雙峰在呼吸中的律動,欣賞她在噩夢中蹙起的眉眼,溢落的淚光
——那具肉體,那個靈魂是屬於你的
你不信任華法琳嗎?她是個盡職盡責的醫師,就算將你和曉歌的生命擺在天平兩側,她、或者凱爾希或者安賽爾或者隨便誰一定會豁出自己的性命兩個都救
那麼,華法琳為什麼這樣孩子氣地讓你只身前來?
放心吧,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好的很,她會醒來的,她會讓你滿意的,不管你怎麼做,她都會
華法琳在幫你,我在幫你,豆苗在幫你,整個世界都在幫你——做吧,做你想做的吧,就現在!
魔鬼的蠱惑生了效,誠然,它的論證切進了博士的心窩
博士用顫抖的手做出了那件令他充滿背德感的事——
他掏出手機來,開始坐在一邊玩手機。
嗯,她沒事,但是還得有段時間才醒,不如玩會手機,干等著多無聊……唉,真是太沒良心了,好背德。
好,作者又蒙混過去一個病床睡奸。
期間,他向華法琳求證了曉歌的狀態,雖然作為doctor(雙關笑話)他能初步地判斷曉歌的狀態,但多問問總還是放心的。然後給那些急需他批復些什麼東西的干員也發了消息,總之,接下來的挺長一段時間是沒人打擾了。
他又忍不住去看曉歌的臉——至少他忍住了拍照片。機會難得,或者說這機會簡直太難得了,即便是在龍門的人流中萍水相逢,博士也一定會為她側目,更別說她現在安安靜靜的,不會伸手撥擋開任何自目光中流露出的感情。他欣賞她安靜端莊的氣質,喜愛她溫柔和緩的聲音,身材就更不用說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欣賞,這些五感之中的事物他可以像組裝一台機器般,一個詞一個詞地拼湊出來,但五感之外的,他卻一時難以描述——即便在深陷懷疑的從前,曉歌也從來使他感到細弱溪流般的溫柔。
那樣的端莊溫婉對她而言,並不只是自發於心的氣質那麼簡單——那更是她能依靠的唯一的壁障,就像流浪漢的破爛毛氈,越是寒冷,越是緊緊裹在身上。
他現在知道了,還應該對她著迷嗎?他譴責著魔鬼。
曉歌果然陷入夢魘了,就像魔鬼說的那樣。她喃喃著,一張摻雜著痛苦、畏懼的臉自她平靜的睡顏深處浮上,像一面鏡子,倒映著對面不可思議的恐怖
博士試著讓她的手自然地握住自己——他總不能干看著什麼也不做。就在他專心致志,已成功了一小段時間後,曉歌的手突然放松了
博士抬頭,對上那雙平靜如潭的眼眸
“……我覺得,這樣沒准能讓你踏實一點”
博士有點尷尬
這點尷尬挺熟悉的,盡管曉歌成為干員也沒多久,這樣尷尬的博士她也只是前兩天才看見
但那真的很不同,像是一個哼歌走調的園丁
她可以放心地和他打招呼——就算她要在這個周日清晨干掉他的雇主也一樣
這還不夠,博士的不同比那更加不同……當曉歌第無數次以新的視角即時闡述來自博士的溫柔時,她回憶著漫溢油墨香氣的文字,在犄角旮旯找到這麼一句:
“像是撓在自己背上的自己的手”
“謝謝你”
她認真地向手道謝
“我又占用醫療資源了……這本不應該發生的,真是抱歉,我記得……
嗯,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我們可以去外面,這些應該留給其他人,還有很多人需要救助
我不是馬上要回到崗位上,您可以等放心了再讓我回去工作,能帶我去一下您的宿舍嗎?”
她試圖離開床鋪,帶走那瓶液,留下掛著液瓶的鐵杆兒
博士制止了她,她還是不太清醒,以至於急切得暴露了圖謀
她不想繼續占用醫療資源,同時想要滿足博士陪伴她的願望。
“不行”
博士很輕易地按住了她——她很虛弱,而且順從。
“你膽子還是挺大的
我輸液的時候,手根本一點都不敢動,雖然知道也沒什麼事……但我就是怕針”
博士說著不相干的事對她笑
“你昏迷的時間不長,假期還沒過,現在還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了,我沒事。”
圖謀被戳穿了,她直接溫和而倔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博士絕對想不到之後她會有多麼擅長這個
“你有事,你沒吃飯”
“……”
有了波動的潭水向眼簾後面瑟縮了一下,隱約的緋紅爬上臉頰,她低下頭沉默
她本應更能把握自己的極限的,但這件事她也搞砸了——過激的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讓她耗竭得比想象更快,以至於昏倒在自己的報告里,以至於現在要向那個人坦白:她在為了他用最害怕的東西懲罰自己
“我的身體,我有數……這還不夠。”
“你不吃那全歸我”
曉歌還以為他要命令自己吃些什麼,那對她來說無從拒絕,可以屢試不爽——但博士從背後掏出兩根超級加辣倆雞蛋還夾雞柳的雞蛋灌餅,以及好大一碗麻辣燙,全是他愛吃的,他剛才甚至一句都沒提!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吃的……
……
……
請稍微……吃慢一點吧?”
曉歌只要智商比腳面高就能看出來,這個家伙在饞自己……他吃得狼吞虎咽,用大錘去砸那雞蛋灌餅都不能讓它消失得那麼快,他大口咀嚼著,兩腮都撐得很滿,每一次咀嚼都要盡力用嘴唇關住幾欲出逃的面、肉、雞蛋和辣椒,上一口剛剛下去一半新的一口就又填進去了,他被噎得猛砸胸口,鼓著腮幫子灌下去一口水才消停,那碗麻辣燙也沒好到哪去,面條粉絲和肉片卷在一起,被滿滿的麻醬沾成一坨……
是簡單到有點簡陋的盛宴,但就算是個和尚,也很難不被這樣純粹的食欲感染——好吧,羅德島上與和尚有關的就那麼一個,她在這兒這碗麻辣燙歸誰都不好說。
總之,隨曉歌一起蘇醒的飢餓越發張狂,它讓她不斷咽著口水,飢餓對她的折磨加了倍,有了暴食映襯的飢餓才是完全體——組織里的“教官”們都沒誰想到這一點,對殺手和殺手胚子們的懲罰總在無人問津的暗室——盡管時間地點人物都不相同,但回憶還是攀著飢餓爬出,要把那些灰暗的印象塗滿整個房間:他………………
他說話了
曉歌差點忘了這張嘴還能拿來說話,他說:“我好心痛啊”
啊?
“你知道我看到你餓暈心里多難受嗎”
“你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我卻在吃我最愛吃的東西,我還當著你的面吃,每吃一口我都難過得要死”
“你舍得我繼續這麼難過嗎,舍得我一邊吃一邊心如刀割嗎”
……
一股荒誕升起,博士的行為絕不像是傷心的,他又不像是要對她落井下石。現在曉歌已經知道他對自己有所偏私——結果不太好,但只要稍微換個角度,就能看出其中的善意。那麼現在呢?以惡作劇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他得回到十二歲才算合理
在分析出結果之前,有個東西冒了出來
好像是笑
博士也笑了
“你舍不得,是不是”
“博士……”她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簡直,簡直是在對自己撒嬌
他自顧自拿出給她吃的稀粥
“只能先吃這個了,也不用吃太多,慢慢來
以後想吃什麼好的都行”
她其實還想堅持一下,但博士不是能用“姐姐沒關系”蒙混過去的小家伙,被他命令不是第一次,但被他綁架可太新鮮了
她端著粥小半勺小半勺地喝,博士不時瞥向她的手——她發現他真的很擔心那個針頭,就像扎在他自己手上一樣,不看著不放心,看著又慌。
“我把手放下,你來……幫我吃,可以嗎?”
曉歌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能把“喂”說出口
“行”
博士研究了一番,才搞明白如何用勺兒喂食一個坐在身邊的人,任何一位護士對此都比他精通一百倍——最起碼她們不會一邊進行一邊和病人越貼越近——能吃就行,粥也不多。曉歌吃得很慢,等粥碗見底時,過於在意的博士都有些手酸
“其實不用這麼慣著我”
這話是博士說的
“本來我也沒起什麼好作用,我還覺得對不起你呢……你又覺得欠我什麼了,是不是”
看來這倆人也挺有合拍的地方,自打那夜以後,腦子都沒閒著
“沒必要故意跟我顯得親密……這次是例外,你手上那個針確實嚇人,下次不要這樣了”
“……如果都是為了還債的話,那等到債還完了,我該怎麼辦呢”
……魔鬼和華法琳說的話還是起效了,他鬼使神差地就這麼說了出來。
太快了,這不應當
曉歌貼心地把話題岔開
“我會吃飯的,博士,我可以申請承擔一些新的工作嗎?我想做更多有價值的事。”
“我正在想這個,想為羅德島做貢獻還不簡單,已經有點想法了——但是你得先養好身體,不是糊弄你,養好以後得做幾個測試。”
她沒回應,博士有點失望又松了一口氣。這類似於以筆試倒數的成績進了面試,最後發現自己沒被選上的心情。
如果她說了什麼,他還要糾結相不相信呢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拋去因身體的接近、荷爾蒙的分泌而自然升溫的氣氛,博士和曉歌的關系還是挺別扭的——反正博士這麼覺得,他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在病房住下不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果然,華法琳和那些文件都不在里面,他得繼續獨自一人研究假期、工作和新的隊伍了
只是區區飢餓,似乎長期飢飽不一的生活已經把曉歌鍛煉出來了——她足足用了一個多星期才緩過來,也不知道那些被在黑暗中潛伏已久的殺手們一刀砍死的目標,臨死前會不會想到殺手猙獰的表情是因為胃疼。
胃疼或者源石痛發作的時候,她會握住博士的手——第一次她這樣做的時候,博士還不知道那有多痛
她在繡眉輕蹙時向博士伸出手
“博士,可以把手借給我嗎?”
博士爽快地答應了,這才觸覺到她的掌心已被汗濕,握住他的指尖用力到發白。博士要像推華容道一樣好好調整自己的表情,才不至於表現出自己已經被握痛了。
“這麼痛?我叫療養師來”
“不必了,醫生開的胃藥很有效……這樣握住你的手,疼痛也會減輕”
“不用拿這話哄我,該找醫生就找醫生。”
“這樣確實好過一些,博士,我沒有刻意討好你的意思,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如果一想到你一邊難受,一邊還要讓我有點成就感……
我都有點不敢來了”
“不會的,詩人駱摩也在《十二個硬幣的生活》寫過:「攝取他人的體溫,亦是一種飽食。」”
“還有《日出時謹記》里,也有這樣的描述:「就像菜市場瓦楞紙箱里的小雞會擠在一塊一樣,有另一個人擠一擠總是有些用處的。」”
她拋出博士完全沒聽過的著作,握住博士的手一點也沒想松開——就像她在強行要求博士接受她的幫助一樣。
“曾經我只是別無選擇
現在,我想重新感受你……這件事,博士。之前,我對你的感官是錯誤的,我需要更多的實驗來糾正……我想知道更多,可以嗎?”
博士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當然,哪怕曉歌說因為磐蟹會說話了還告訴她每天攥著博士倆鍾頭就有天災掉在整合運動腦門上博士也願意相信。
更何況,他發現她若不願在人前露出痛苦的模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痛苦的出口留給博士
——這幾天里他是病房的常客,魔鬼也總在他心中蠱惑。
時光和胃疼的程度一同流失,直到她離開病房,與塞雷婭對峙
塞雷婭站在她面前,表情嚴肅
“你還有五分鍾的時間准備,五分鍾之內不攻過來,我就會先攻”
空曠的長方形房間有著鐵灰色的地板和牆壁,像甲蟲相斗的鐵皮盒子。博士、小兔子、豆苗、華法琳……他們坐在高強度反衝擊玻璃後,注視這場斗獸
塞雷婭沉默地計時,曉歌卻忍不住回想博士對她的囑咐
“差不多就好,輸贏無所謂的”
“……塞雷婭女士是羅德島的伙伴
我會盡力不讓她受傷……
但是我必須有新的工作,博士,我可以事先向她傳達歉意嗎?”
“如果我說試試看能不能殺了她,你會被嚇到嗎”
“……不行……!
博士,這樣開玩笑……我會害怕的。我……或許我還沒准備好接受測試。”
“放心,你們都會沒事的,我發誓。塞雷婭是個非常可靠的人,和她對練你什麼也不用顧慮,她站著讓你砍你都砍不動,她也會留手的”
“還有一分鍾。”
“塞雷婭女士,請您原諒,我必須全力與您戰斗”
“我也是,這是基本。”
戰局很快呈現出一邊倒的狀態
塞雷婭用盾牌磕飛飛刀,迅猛地向前突進著,氣勢一人成軍。曉歌壓榨著肌肉的爆發力使身姿顯得越發輕盈,她向側方猛衝,三步之後猛一個變向,雙足砸落在堅硬的地板上咚咚有聲,反作用力讓曉歌的身形向後飛掠
塞雷婭閃電般轉折而至的身影正迎上三枚飛刀,她的預判和盾的揮擊落空了,正空門大開地面對曉歌的反擊
事實上,這一刻,曉歌比任何人都更加慌亂:塞雷婭的實力太強了,只靠拳腳根本無法對抗,她不得不拉開距離,刻入身體的殺人技在被擊飛碾碎的恐怖間喚醒——這三柄飛刀只是開始,她落地,向後翻滾著卸力的同時隱秘地射出飛刀,幾道鋒銳的寒光貼著地面游向塞雷婭本應站在的位置——它們的目的是撕裂腳踝
曉歌感到無比割裂,她的身體所尋求的,正是她的精神所恐懼的。
戰斗還遠未結束,塞雷婭整個人在她身邊猛然砸落,地板的震顫逼迫她手腳並用地從塞雷婭腳邊躥過。幾道寒光自下而上射入盾牌之後,而手中的短匕則繼續抹向塞雷婭的腳踝——這個火車頭一樣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她必須癱瘓她才有一戰之力
塞雷婭絕想不到她竟然不向遠處逃開,而是攻向她的腳邊——寄宿在身體中的程序如此計算
博士會握住阿米婭的手嗎?她的思想中卻莫名其妙地冒出雜念
塞雷婭只是猛地跺腳在地上,比剛才更強的衝擊震麻了她的肩膀,那柄揮出的短匕被無力化了,她只得在間不容發之際收手側翻——只要再慢一瞬,她的手臂就會被鐵閘般豎直砸下的盾牌截成兩段。傷獸般的嘶嚎從她的喉嚨中衝出,恐懼,無盡的恐懼,那一刻塞雷婭踩住了她的右腿。
“結……”
塞雷婭抬起腳,面色沉凝猶如鑄鐵:寒光向她的面門飛來,而曉歌手中的飛刀正指向她的大腿內側。
真是狠辣的暗殺術——如果她不抬腳,這擰身揮臂的動作會同時扭斷曉歌的膝蓋
半透明的盾牌大放光華,她單腳站立,沒做任何防御動作地接下了所有鋒刃。它們在曉歌凝滯下來的目光中叮叮咚咚落了一地。
“結束了”
塞雷婭退開幾步,任由曉歌緩緩坐起,在一些沉默後雙手捂在臉上。
“做得好,很認真的戰斗。”
她用不夠體貼的動作撫摸曉歌的頭頂和耳羽——博士告訴她這樣可以和孩子打好關系
曉歌茫然地抬頭看著她,臉頰上還有新鮮的淚痕
“直到最後也不放棄,你很堅強。”
“我不是讓你放點水嗎!”
博士他們已經從玻璃後面衝進來,他攬住曉歌,讓她把軟如面條的身體靠在他身上
“那是堅強嗎,那是讓你嚇得!”
“留手了,也收集到了很有用的數據和體會,你對結果有什麼其他意見嗎?如果有意義下次我會參考的。”
呃……如果塞雷婭沒有放海,在一開始的拳腳搏斗中,曉歌就已經被她拿下了
豆苗也攥著小拳頭,氣鼓鼓地衝著塞雷婭
“測試就測試啊,干什麼這麼欺負曉歌姐姐!她都哭了
不道歉的話,我就,我就不讓豆豆和小伊芙玩了!”
“……對不起,我做得過火了”
本該感到抱歉的人得到了道歉,決死的敗者被擁抱,被偏袒,咬向同伴的狂獸被治療著……華法琳也跟上來了,那些拳腳相交造成的青淤揮揮手就能治好——塞雷婭真的放了一片伊比利亞大海——她甚至還做到了不跟小孩計較
結果是好的,但本不該是這樣,這不合理,寄居身上的殺人程序陷入bug。曉歌把頭埋在博士懷里,緊緊攥住他的大衣。她感到羞愧,道歉甚至比批評更加刺耳。
批評還是來了
“塞雷婭就是個鐵憨憨,你怕她干什麼呀,我就是找個打不動的木樁給你緩解緩解對人出手的ptsd
實在打不動了就結束,嚇成這樣是不是傻”
“而且,最後那一下我看見了”
何止“最後那一下”,如此與她溫文形象不符的狼狽戰斗一定一點不落地進了所有人的眼睛。後面的話她不想聽到,但是,她無處可逃——除了正在說這些話的人的懷里,或許。
“以後不許用這麼同歸於盡式的打法,實在不行就跑,跑不了就投降,等著我們去救你”
……倒真是博士能說出來的話
曉歌哭出聲來
塞雷婭表情微動
阿米婭上前隱蔽地拉了拉塞雷婭,但沒能阻止她說話
“曉歌干員,我將基於個人的體會,為你之前入職干員時進行的專項測試結果進行一些增補。”
塞雷婭以站在主席台向全體與會人員作報告的語氣和音量對著那一團沉浸在言情劇氣氛的人開口:
“你的飛刀可以為隊友積攢勝機,而發揮你靈活的運動能力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戰場各處進行機動支援。無論獵犬、無人機、還是源石蟲等,都在你的進攻優勢范圍內,對於慢速單位的襲擾也能發揮出關鍵性的作用。
毫無疑問,你是一個更傾向於團隊作戰的先鋒干員。這不意味著你要一直與其他人結成戰陣,相反,整個戰場都在你的機動范圍內,你將經常甩開大部隊以游擊方式支援隊友,這對於團隊來說十分重要。
……阻攔我這樣的高速重甲單位對你而言是最差的選項,博士說得對。”
這才是羅德島上難得的正經人塞主任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剛才收集的數據並不足以支撐一篇更加詳細的報告。”
她話鋒一轉,然後又難得地給出了一個比較私人的理由:
“戰斗到最後一刻的身姿很耀眼,但是,我希望下次是出於你個人的覺悟”
“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里等你”
“你!” (豆苗)
“塞雷婭女士!” (小兔子)
“你是人嗎!” (博士)
“(噗)” (華法琳)
從怒目而視的人堆里傳出一道聲音來
“是”
曉歌的聲音還有些干啞哽咽
“感謝您的教導……和寬容,塞雷婭女士。我會准時的。”
曉歌看向博士,他的臉上七分緊張二分震驚還有半分的不解和半分的恐懼——參考穿山甲發現大伙兒都不喝湯那動靜就行。
“博士,我不害怕了……”
她試著牽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梨花帶雨
向一杯苦酒里緩慢地注入番茄汁,直到清澈透亮的酒液被染成飽滿的紅:那苦味還會像顆子彈射在味蕾上,但同時它也酸甜得令人倒牙,令人迷醉。
博士就被狠狠地醉到了,他訥訥無言,久而蹦出一句
“我害怕行不行”
華法琳笑出聲,豆苗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最懂事的小兔子也露出一個“不也挺好的”的微笑。塞雷婭轉身離去,戰斗的過程越早消化越好,今天起碼能寫出報告的框架。
“博士……”
曉歌強撐起來的聲音又軟了下去,她掏出手帕在臉上擦了又擦——終究是沒干出拿博士擦眼淚的事
“你不支持我的選擇嗎……我……可以……”
都到這份上了,還征求我的意見嘎哈,博士無奈道:“支持,絕對支持,我會跟著你的”
“還是有點擔心而已,胡擼胡擼毛,嚇不著”
他用熟練得多的手法揉著曉歌的發,撫摸她的耳羽,摸到她臉上哭出的紅暈蔓延到耳尖
“笨瓜博士,摸夠了沒有
說那個,說那個啦”
豆苗看不下去了
“唉?還要說嗎”
“如果博士今天不說的話,又會拖延起來的”
小兔子你學壞了!(不是)
曉歌從博士的手下面鑽出來,大家都期待的,應該是好事吧……
她還是有點緊張,順手握住了博士從她頭上掉落的手
華法琳一句話差點讓她跳起來
“博士要向你求婚啊”
“華法琳!”博士給了她一個「過後找你算賬」的眼神,趕緊回頭安撫曉歌
“她亂說的,呃,我是要說……
原本打算當做驚喜的,看起來驚喜不了了,你要晉升了,曉歌”
“文件和素材都已經准備好了,對戰測試也是為了晉升做最後一點數據准備,晉升了才好做更多工作嘛……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對不起啊,我沒計劃好”
“像這樣一個人道歉,另一個人感謝,很像弗霍弗伊的舞台劇里常有的場景呢……”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哽咽也只留余響,博士知道她所說的「感謝」是指誰,不過他受之有愧——剛剛他的心情隨著曉歌上下顛簸,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這都是因為他決策失誤
“這依然是個驚喜,博士,我很高興,也很感激,謝謝你……謝謝你們”
光顧著搗亂的華法琳雙手叉腰問心無愧地接受了謝意,接下來,她就該面對博士的怨念了
是夜,博士踹門而入——管他什麼狗日的影響不好——“華法琳!我知道你沒睡!”
“博士,火氣旺,睡不著,按照傳統醫學的理論正好獻獻血”
“你是真搗亂啊……”博士錘了錘牆,他還是不擅長發火
“你這樣會讓我產生錯覺的,別攛掇好不好”
“……你還擱這錯覺呐,太患得患失可不行,你們擁有的時間可不多……別那麼害怕,我是說與我相比,甚至更糟,博士,你想沒想過你能再活個幾百年……?你的細胞生命力很旺盛啊”
“……你TM別嚇唬我”
“(噗)是不是手腳冰涼,火不旺了吧。都急成這樣了,接下來的幾天還不好好把握機會,塞雷婭天天把她打哭,你就能天天抱著她哄
你還沒無緣無故抱過她,是不是”
“…………塞雷婭不能這麼干吧,草。你別像媒婆王阿姨似的,那天你拿來的那些文件呢?關於我的部分我沒收到。”
“還回去了啊,趁別人睡著偷看,肯定要在睡醒之前還回去的(笑)不過……里面的內容我倒是看了一點,想聽嗎”
“想”
“「愛情對她來說,應該突然而來,光彩奪目,好像從天而降的暴風驟雨,橫掃人生,震撼人心,像狂風掃落葉一般,把人的意志連根拔起,把心靈投入萬丈深淵」……怎麼樣,知道她的心意了吧?”
“那是她說的嗎,那是福樓拜說的!”
“喲?沒上當?長見識了啊doctor”
博士和曉歌的交流遠不止閒聊或者安慰那麼單調,博士了解了很多文學和音樂等方面的事:那依然是曉歌喜歡聊的東西——現在博士不用假裝懂王了。而曉歌也對外界的一切知識興致勃勃,比如玻利瓦爾的現狀,再比如醫學、經濟、農作、羅德島的運作、雞蛋從哪頭開始剝、吃麻辣燙夾面筋要不要擠出水來等等。這份求知欲讓她以很好的成績通過了晉升時必要的紙面測試——博士並不全懂,但島上總有人懂,交流最多的那幾天,他給別人發消息開頭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言歸正傳,華法琳說的不一定的假的,但博士深知對於那麼厚一疊手稿來說,斷章取義實在是太容易了,他喜歡那個冷笑話的諷刺性:“要斷章取義——《不要斷章取義》”。華法琳固然可靠,但她的態度……
“我希望我失戀的時候你不會再跑過來當感情導師”
“你都學會搶答了,去吧,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栽了算你的。”
博士無功而返,甚至更糟:他被華法琳殖入了不穩定血漿——心理層面的。干,讓人著急真是她的老本行。
博士這才驚覺,在沒有什麼特殊理由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去找過曉歌——她曾經總說想一個人生活。但萬事總有開頭:他只需要在約定的時間前提早一會兒,就能找到正在為了訓練做熱身的曉歌。她回頭驚訝地看著博士,點點晶亮從發梢甩出——她准備得太認真了,白皙的小臉已經變得紅撲撲地。對博士不請自來占有一些“額外的時間”,她以溫柔的態度表示歡迎。結果很好,就算只是看著她躍動的身姿也令人感到滿足——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只能想象,甚至祈願她能煥發這樣的活力。
魔鬼就此敗退,他坦然地讓好感留在目光里,讓它隨時間抽枝發芽。
曉歌對他的溫柔日漸添著溫度,這是他在不多不少個不久中察覺到的,現在他已能夠分辨。猶如季節更替般無聲而迅猛,靜靜流淌的小河染上花瓣的馨甜。
“……您討厭我嗎,博士”
某一日,博士正小聲回味著這句話,時間擦去了太多,那句話的語氣是怎麼樣的呢?是克制中隱藏著放松,還是略帶委屈和失望,亦或是懷揣謊言時的俏皮——不管怎樣都好可愛啊
腳步聲自身後響起,曉歌故意在靠近前發出聲響,免得嚇到沉入思緒的博士。
博士還是被嚇到了,在他擰掉源石音樂播放器的聲音時,才意識到那些帶著笑的喃喃會被歌聲掩蓋
但歌聲又起,自他身後:
……
Cruelty can steal and wreck any consoling tale song
Couldn\u0027t get on crying
Dream to be another hero
Magical, titanic
Oh moonlight has shone in the moor
Broken and dying heart shivers through day you end
Dark and silence reignite my dawn
Don\u0027t be afraid daybreak has come
Don\u0027t be afraid daybreak has come
……
“博士,我學會了”
“不用每次都急著關掉,這首歌我也很喜歡
你喜歡我唱出來的嗎,博士?”
她笑著,在給博士聽之前,她會唱給自己養的小鳥,讓它嘰嘰喳喳地品評哪里還能提升
在她自心中吹起衝鋒號的時候,她已經確定了博士會這樣說:
“喜歡”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對她說喜歡。
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壁障,像無意中被手肘頂下桌子的玻璃杯一樣碎掉了,他們開始沒有理由地牽手、擁抱、一起做有趣的無趣的艱難的幼稚的事情。博士試著寫一些短文、歌詞,學一些樂器,效果意外地不錯,曉歌和他一起用化名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做些私人性質的好事,一起研究豎著拍蚊子還是橫著拍蚊子更容易中——蚊子嗡嗡抗議,他們樂此不疲。而當曉歌哼起自遠方來的曲調,博士在旁與源石播放器搏斗:那玩意兒錄下聲音後,絕對能播放出奇妙的效果。而有時,他們又什麼都不聊,湊在同一個屋子里沉入各自的事情。博士自言自語的時候是真沒譜兒,她的飯量有時也能趕上博士……曉歌發現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而博士的發現是:她捧著書趴在床上時,那曲线帶著神秘寧靜的誘惑,如同一個雷雨夜里,飛船自雲層探出的下半部分。
還有些時候,他們一起坐在草地上,任由磐蟹在腿上爬來爬去,陽光暖融融地,小家伙們都很有活力。曉歌抱起一只被圓潤的形狀滑開,四腳朝天翻到的磐蟹,向博士仔細展示它的大小形狀,腿的長度,背殼上的花紋和痕跡
還有它略感困惑的大眼睛
“比豆豆大一圈……大三到四厘米之間,背後的花紋更接近六邊形……
這一位是勇敢的淑女扭扭小姐哦”
這是博士這輩子第一次羨慕磐蟹,豆苗則在旁為曉歌自豪——她可是難得地認識每個小家伙的好姐姐
另有些事甚至是曉歌提起,像是鼓勵博士向前一步
“博士可以再多依靠我一些”
她把博士的頭按在大腿上,豐盈柔軟的感覺支撐著他,瓦解他不由自主僵硬住的脖子
“既然總是好奇膝枕的感覺,為什麼不做做試試呢
有放松下來嗎,博士?”
之後是可以放松的,這次不行,從未有過的又暖又軟還帶著彈性的觸感伴隨曉歌身上熟悉的香氣,若能平心靜氣,那就一定是幸福地暈過去了——曉歌在求知欲的驅動下有著強大的行動力,博士的求知欲卻很少要求她配合——“我總不能說想知道你口紅的味道”,博士在心里憤憤不平,“我就是想親親你”——第二次說喜歡的時間已經不會遠了,或許,就是明天?
故事已然倒向明晰的溫暖……嗎?
誰能想到,他第二次說出喜歡,已是在故事再次跌宕後了
戰場上,她忙著掩護撤退的干員,與身後的追兵陷入纏斗:博士也並非不會遇到強敵,他們陣线崩潰,人員失散,指揮失靈。在她自廝殺中抽身,同時又背負了一條性命時,滾滾煙塵與電磁阻斷攻擊編織成使人盲目的大落網,已將她穩穩罩住。
什麼樣的回憶最容易浮現呢?
友情?愛情?喜悅?成就?不是,都不是,是痛苦
草叢的搖晃引起痛苦的回憶——尖爪撕裂後腿,獠牙刺入肌膚,每個淒寒的雨夜疼痛鑽心剜骨
彎曲的藤蔓引起痛苦的回憶——冰冷的鱗片緊緊扼住喉嚨,麻痹與幻覺在大腦中翻攪
眼狀的花紋引起痛苦的回憶;血液引起痛苦的回憶;火焰引起痛苦的回憶;屍體引起痛苦的回憶;廝殺引起痛苦的回憶……痛苦的回憶自膽小鬼的祖先向下傳遞,傳遞給一代一代驚弓之鳥一代一代膽小鬼中的膽小鬼傳遞傳遞痛苦的回憶傳遞痛苦痛苦回憶傳遞痛苦的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恐懼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
自無垠遠古積攢至今的痛苦將那個少女吞沒,不久前,她才提起過救助玻利瓦爾的孤兒,欣賞汐斯塔的美景,在拉特蘭學習恢宏潔淨的宗教音樂……可現在,她已落入痛苦,恐懼在痛苦的海洋中暢游
她見過、制造過太多生活的崩毀,知道哪怕一片落葉,亦可將未來遮斷
“與博士告別,去往他處嗎……
如果能告別就好了……
…………在死去之前。”
她恐懼著失去羅德島這個家,恐懼著見到博士的屍體,恐懼著博士為她悲痛欲絕,她恐懼,為豆苗、為阿米婭、為華法琳……為死亡,為了一切死亡恐懼。
以恐懼為食的寄生物歡悅著,預祝曉歌重新回到它的懷抱,殺人程序興奮地過載,嘶吼著:“去吧!去吧!被恐懼驅動吧!散播!散播你最恐懼的死亡!”她也嘶吼著,跪倒在地,顫栗著失去了自己的控制權。
一片熱浪吹出了她的眼淚,她動了起來,發白的手指將短匕捏出顫抖,勉強站出架勢時刻准備閃避——一道橫衝直撞的激波讓煙塵如浪般拍在她臉上,其中夾雜恐怖的轟鳴。她還在呼喊著什麼,卻連自己也聽不清——高速重甲單位,是載具?是怪獸?敵人來了,她會死,她一定會死,恐懼如此叫囂,但是
她希望在最後一刻,她能以羅德島一份子的身份迎接,還能念著她重要的人——作為人死去,而非工具。
恐懼還在她耳邊尖叫,卻鑽不進她的眼睛。她緊盯著煙塵預判衝擊,近了!她側身閃避,一團漆黑的事物拋飛過來,相比於那煙霧中的敵人,它的速度卻慢得異常。
糟了……是烈性炸彈!
她沒辦法去管那個發射炸彈的載具了:它一定停在安全距離外,猛烈的爆炸近在眼前,她將無人注視地死亡
炸彈嗷一嗓子,骨碌完了才發出哎喲哎喲的動靜
“您的博士”
身材高大的阿戈爾人揮手打散纏繞她的煙塵——其中竟然有些水汽
“為了您歡度余生的機會,請記住這次教訓。您對戰場並不是完全不了解,她果然在喊您。”
那個高大的阿戈爾女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離去,戰場上滾過雷聲,碎肉拋飛。
“嗷喲喲喲喲喲我就不該讓她帶我……要死了,要死了……”曉歌撲過去的時候,博士還在哎喲。她緊緊地抱住她,他緊緊地抱住她
“嚇死我了,心髒病要嚇出來了”博士萬分恐懼,他緊擁著撲上來的少女,聲音抖得像被甩起來的涼粉
“你知道肉身超音速是什麼感覺嗎,哦哦哦哦哦哦哦”
曉歌不回答,只是和他死死地抱成一團。
“嚇到了嗎?我看戰場被遮蔽了,就擔心你會害怕。”博士出夠了洋相,知道自己來得只是稍微有億點晚——曉歌還是嚇到了,但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情況。
“嗯,博士,我害怕了”
她開口,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哽咽和嘶啞——語氣卻那麼平靜
“已經安全了,歌蕾蒂婭會把敵人掃清。在藝術文學或者音樂等方面你們或許會有共同語言的,她這個人能聊的,總是很客氣,跑得很快……我要是早點讓她來支援,就不會這樣了,對不起啊。”
“不安慰我嗎,博士?”
那雙鋼鐵煅灼的灰藍色眸子定定地看著博士,告訴他你說什麼都沒用,我要哭了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曉歌,沒有人會死,沒有人會受傷,我會在你身邊,會一直在。害怕就盡管害怕,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就在這,盡管抱著我吧,你要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曉歌想要笑,想要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狠狠地露出微笑,可嗚咽聲與眼淚一起狂奔而出,它們比她更先占有博士。
活著真好。
這個擁抱直到他倆被歌蕾蒂婭提著扔進載具也沒放開。
二隊長不嫌丟人——地上人本來就挺丟人的。而曉歌只是堅決地抱著博士,鑽進他的胸口應對每一個人——「盡管抱著」這句話是博士親口說的,同時出戰的干員們也理解戰友的難處,總之,沒當場變成羞恥公開處刑。
而到了島上,從腿軟中恢復過來的博士已經能夠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她,曉歌雙手攬在他的頸間,上半身依偎住他的左胸和臂彎,睫毛簇擁的寧靜湖水總朝向著他的面龐,一種不容拒絕的溫柔在其中醞釀。
但宿舍門關上以後,羞恥還是來了。已經沒事了,博士的身體向他游行抗議:你看看!你看看!你知道在被多麼軟的身體抱住嗎!你知道你手上的是什麼嗎!
真的很軟,一旦心無掛礙地親密接觸,他總會想起衣衫之下的肌膚是如何白皙,在夜中幾乎微微泛著熒光,赤紅的花瓣在柔嫩的大地上扎根——那是他的血。疼痛,激動,欲望……在他無暇顧及時,激烈的生理喚醒已將懷中的身體紋進了他的眼睛。而且,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他忍不住喉結滾動,他緊張
坐在床上,曉歌依然沒有放開,他試圖斗氣式地與她對視,然後很快就一敗塗地……
“說詞兒,說詞兒啊”心中的魔鬼都坐不住了
“……如果,現在說我喜歡你,你會高興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很想看著她,她暗藍的眼睛如同深淵,越是凝視,越覺得會有什麼落入其中,博士用盡全部的力氣強迫著目光向深淵下墜
“會的,博士”
博士感覺自己的視线好像閃動了一下,但又不確定有沒有真的眨眼——無色透明的岩漿自暗藍的深淵中涌上來得太快,任誰都會以為是眼睛偷走了那個過程私藏起來
“我也愛你” 她從哽咽的喉中搶出這四個字
故事已轟然倒向明晰的溫暖
“好像每次都是我做錯了,然後……”
曉歌雙手抱在他的耳下,擁過他的頭用一個吻與他撞在一起。
“她在等CD,你在等什麼?”魔鬼竊笑著拉了個禮花炮
她的吻是生澀的,最初只有雙唇相貼廝磨,她開口噓入馨甜的氣息,博士的舌已按捺不住向內探入,接觸著曉歌略有無措的丁香,隨後,軟滑的香舌迎合起來,她生澀地向博士糾纏而去,既是奉獻,又是索取。
不擅長接吻的二人很快感到窒息,博士放開氣息紊亂的曉歌,在她依依不舍的舌尖輕輕吸吮,像品嘗一塊不會融化的飴糖,他以唇瓣溫柔的相觸安撫她羞澀的奉獻,又游移至浮上紅暈的臉頰,博士試著吻去她的淚痕,淚卻越涌越多,吻的馨甜中雜糅了咸味。無間的親密漸進至下一個深吻,他們隨著吻調整著呼吸,在二氧化碳多過氧氣的方寸之間為對方的氣息迷醉,舌與舌的捕食關系如陰陽輪換,時而她攪動著他的唇舌,時而他渴飲她的津液,柔軟的舌肉緊密地互相舔舐,絞在一處,粗重的呼吸混雜著輕唔嬌哼,雜糅進血色豐溢的唇瓣,帶來興奮的腫痛與輕咬。
“你不想只因憐憫愛上我”
此刻,有什麼被她看穿都不奇怪了,她的唇紅艷得仿佛能吐出他的心髒
“我想被你選擇,而不是你別無選擇……
羅德島上在乎你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最自私的那個
我想得到你,曉歌”
“我也是自私的,博士
現在,你可以愛上我了,對嗎”
“我已經愛上你了,早就已經……”
溫存直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們倒在床上,自然地翻滾讓她停在他的身下
然後她推開了他,逃下床去
“……再來一次”
這或許是扎根在她身上的恐懼最後的反抗了
曉歌背對著博士,柔潤的衣料已經順著腰肢纖細的弧度下落
“再來一次,博士”
她轉身,面對同樣赤裸的博士,在他的胸膛壓上她的乳尖時,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抖讓她又重重推開了他,雙臂本能地護住那雙白嫩
“……博士……請綁住我吧”
她咬著下唇,以溫柔而堅定的方式反抗著過去在她身上書寫的程序。
“……好啊”
她看著博士突來的笑,有些心慌……畢竟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再說害怕也……博士不會……不會做得那麼過分
就算,就算在這種情況下……
她還是有一點點不敢想下去
但和想象不同,博士僅用一條浴巾向她裹來——只是裹住身體而已
那過程也幾乎試探到她羞澀的極限,她順著他的意思伸開雙手,顫巍巍的白兔連著充血挺立的乳尖從懷抱中垂落,全部展示在博士的眼前
隨後,一股陌生的力量壓迫上來——只是纖維,只是浴巾裹住了它——它們似乎不甘心就這樣與博士的視线相隔離,其傲人的曲线依然在浴巾下展示著,凸起的乳尖在浴巾背後透出兩點深色。博士沒用多大力,但它們因著自己的柔軟還是輕易地變形,白嫩的肌膚簡直要從浴巾上端滿溢出來。有了浴巾的約束,雙乳反而更顯其豐盈。
“這樣會好一些嗎”
她呆呆地任由博士抱住她,身體相貼的觸感依然是浴巾的觸感,卻更多了一絲溫熱
……沒有那麼不安了
“嗯”
“請繼續吧……”
在急促呼吸中起伏的胸部欲拒還迎地推動著博士的胸膛,曉歌能感受到乳尖抵在粗糙的浴巾纖維上摩擦的微痛,以及伴隨著微痛的另一種感覺——它們歡悅著與羞澀的思想分享本能的喜樂,快感像暗地里爬行的蛇,曉歌抓不住它,它卻一直纏繞著她的神經,假若再抱得久一點,她一定會呻吟出聲——被愛與羞澀灌溉到麻木的大腦還沒注意到,她的呼吸間已夾雜著甜美的嬌吟。博士輕輕吻上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帶來驟然的酥麻,耳邊一下子火燙火燙地,嚶嗚一聲,積累的羞澀從口中衝出——自己竟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羞澀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重新撞回腦海
“博士……!///”
“曉歌,你現在,超級可愛”
“……唔///”
她讀過福樓拜的愛,聽過貝多芬的愛,讀過托爾斯泰的愛,聽過巴赫的愛,讀過歌德的愛,讀過但丁的愛……唯獨沒有讀完她與博士的愛,她還無比地期待著後續
“博士……我想,和你結合……請告訴我……該怎麼做……”
文字和音樂的愛會飛揚在全部的時間與空間里,博士對她的愛,只是被她擁在懷中。柔潤的肌膚觸覺到博士的手正撫摸著浴巾未及的部分,他在豐盈的大腿上揉捏著,留下溫度的痕跡……他那麼喜歡這里嗎?聯想平日,她對他的縱容已成了一種誘惑,加速的心跳無論如何也慢不下來。他的手近了,熱痕順著肌膚探向浴巾之下,一寸寸溫柔的逼近讓曉歌緊張無比,她知道它的終點會是哪里,等待反而令她握起腳趾。濕潤火熱的入口被碰觸時,她像墜落的小鳥一樣發出嬌俏的輕吟,隨著試探與按揉,前所未有的感覺自其中迸發,愛的本能自細胞喚醒。第一次吃到糖塊的孩子會以為這是世界上最甜的東西,曉歌的身體卻告訴她這般快感只是開始。除了本能,她已沒什麼能夠回應手指的揉弄了,博士一直在親吻她的側臉,親吻她的頸子,用近在咫尺的呼吸告訴閉上眼睛的她,她擁抱著的一直是自己的愛人。手指淺淺滑入,一邊探索她緊致如吸吮的肉腔,一邊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那道纖薄的攔阻——他會給她純潔真摯的結合。沒有一本書教給她怎樣迎合,豐腴汗濕的大腿絞住博士的手腕只是出於本能,赤裸的肌膚只想再與那作亂的右手更多接觸,殊不知這樣的彈力與壓力已經足夠魅惑,讓他格外期待她體內的觸感
“會痛,也會流血的,如果害怕,就閉著眼睛吧”
“……請讓我痛,讓我流血吧……”
他們無法掩藏聲音的顫抖和喘息,她的聲音已被呻吟浸透,甜膩如蜜
手指離開她的性器,他離開她的懷抱,她察覺濕漉漉的雙手正擺弄她的身體——是她的汗,還是他的汗,還是她的……她睜開眼,強迫自己面對這一刻——瑩白如瓷的食指蜷曲在貝齒間,被咬出一排彤雁,在耗盡全身力氣的這唯一一點掙扎里,她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胸膛,看到他的雙臂扶著自己的腰,看到那個……那個東西摩擦在自己充血殷紅的入口,以尖端撥弄著淺含其中的紅珠
器官間的結合……嗎
簡直是生物課的基本
但她從未想過,文字從課本上跳出來以後竟這樣將她擊倒
雜念緩解著她的緊張,使她能看出他的緊張,畢竟他也是……一陣微痛自快感處傳來,她後知後覺地把這與純潔和愛聯系在一起。
“不痛…哦…………嚶唔……!”
水光早盈滿了深潭,她不願自己蹙起的眉制止他的侵占,自疼痛處同樣有快感發生,未經觸碰的深處被硬物碾壓著,那物順著她積攢的粘滑的情欲挺進,又被她熱情的緊致的索求糾纏,它在里面試探著,出入著,每次出入都探向更深處,全部的她正逐漸敞開。她呻吟著,曾有不被上流社會接納的詩人贊頌這是天使的彈奏,她為著那物的每一次頂撞每一寸摩擦而泄出甜蜜的聲音,就像聲呐般以滿含愛意的波闡述腔穴內的敏感地帶
“嗯唔……嗯…嗯…嘶嗯…啊啊……啊嗯,嗯嚶——!嗯嗯!博士,博士,這里……怎麼……不行……
稍慢……一點……我,我嗚嗯”
柔弱的腔壁被他捉住了最敏感的部分,博士用自己右手的手指替換了她的——就像沉溺於玩耍的小貓,她的齒令他癢痛。癢痛很快發展至痛,她緊緊咬著他,任由痛與愛衝擊上來,她用力扯著床單,肌膚衝撞的聲音在咕唧咕唧的汁液濺出中愈發加快,他一面頂撞進無窮的情欲,一面又給她的情欲以出口
無法抑制的嬌吟被硬要賴在齒間的手指阻攔得含混不清,曉歌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來表述現在的感受,緊窄的腔穴在高潮中收縮著,與博士爭奪肉棒的歸屬,旋即被自己緊緊擁住的肉棒攪至潰不成軍,那物絲毫不懂順從地搗弄腔穴,將高潮推至新的巔峰
攻勢暫歇,他退出她的身體,從扭結的床單里救出她發白的指,剛剛裹在身上的浴巾已然松脫,他只是將她從床上抱進懷里,那對半遮半掩的白兔就徑直跳了出來。他讓她倚靠在胸前,攬在腰胸之間的臂膊無可避免地被柔軟的豐盈壓住。
“如果在高潮前停下,你會不滿足吧?最後還是粗暴起來了,抱歉,有很痛嗎”
“嗯……”
曉歌的頭用力向他的頸窩拱了拱,嗯聲分不出可否:沉在高潮的余韻中,她還不想說話。她的呻吟與身體太過誠實,盡管是肉體的初次磨合,就已經足夠表述出自己何時接近高潮。有絲絲拉拉的疼痛自身下傳開,像結束吃辣的快樂之後,猛灌汽水的狼狽。流溢的感覺仍在,那物現在正好被嫩紅的入口壓住——不會突然進來的吧?或許也會,她知曉他對自己身體的迷戀,所以更加倍投入地享受這一刻溫存
“這就是,高潮……嗎”
她努力了一下才說出那個詞,心跳還是很快,氣息卻已經理順許多
“博士……高潮的感覺
很好,我
我不知道怎麼描述……對你,也是……也是一樣的嗎?”
“我更遲鈍一些,能讓你盡情享受”
“唔///”
盡情享受這四個字,讓她很想看看自己的樣子……在因快感而失態時,她表現得真的有那麼快樂嗎?
他的手又撫上了穴口,那里簡直有些紅腫了,這讓她輕輕一震,剛剛過激的初體驗還滯留在身上。他只是輕輕按揉著,溫暖的快感如一滴有顏色的水匯入透明的河,明明遠不如高潮強烈,卻讓她舒服得愈發放松。
“嗯——~”
像是夢囈,她忍不住再次閉上眼睛,任由另一只手揉捏她胸前的豐盈,五指陷進乳肉,撥弄乳尖——這一天的跌宕太累了,她只願在快感中昏沉。些許的血腥又驚醒了她,很近,明明淫靡的氣息濃郁地纏繞著他們,卻依然掩蓋不了近在咫尺的血腥氣。博士不顧疼痛也要沉迷她的身體這件事被流在她嘴里的血揭穿了,她咬破了他靈巧的手指,隨著右手的揉弄,他的血與她殘留的血液流在一處
“博士,你受傷了!去拿一下……止血噴霧”她還記得迷醉時她是如何咬住他,他卻只是把她按在懷里,向她展示右手的齒痕——還有指上晶亮粘滑的淫液
“不疼,我不想放開你”
“我的疼治好了,那你的怎麼辦,我就是想和你一起”
“親一親就不疼了”
討價還價到了這個地步,曉歌也只能順從——畢竟唾液有著殺菌的作用。那手指靠近她,卻又惡作劇般若即若離,在她終於含住了它時,才意識到那上面自己的味道。然後,被那手指引誘到預定地點的少女被埋伏的吻突襲,舌與舌,舌與指在口腔內纏做一團——博士的進攻性強得簡直不像他
面對她羞惱的嗔怪,他如是說
“親愛的,我想多親親你
好想更喜歡你呀,想說愛你的話,做愛你的事
想愛你的氣息,愛你的味道,愛你的觸感,愛你的溫度
曉歌,我可以說愛你了”
他抱著她訴說著愛,她捉住胯下一直壓著的那根硬物
“你還沒滿足吧,親……愛的,親愛的博士
我……可以繼續了”
她身體上移,把那物向自己的入口按去,他糾纏住她的指間,用她的手將肉棒送進身體。
“「愛」的感覺,真好,就像……唔……!
我喜歡,我喜歡你的愛,嗯嗯,博士,博士,愛我,給我全部的愛,我,怎樣都,嘶嗯,承受得住……呼嗯嗯,你,你也在舒服嗎,我的愛……你喜歡嗎
……只有愛你……請接受吧……”
她順著自然的渴望動作起來,迎合背後的愛人和身下的性器,她還記得剛才是哪里讓她神魂顛倒,正耐著疼痛引導那根肉棒去侵略、去撫慰她焦灼的愛意,曾背誦過的名篇此刻連半個標點也沒法從腦海浮現,她只能捉住意識中胡亂閃過的詞句。
“很舒服,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服,你是我最愛的人,愛你是我最愛的事
我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你的身體,我沒有你的擁抱一天也活不下去,我做夢都想和你接吻,做夢都想和你結合,我最喜歡你香甜的舌,最喜歡你柔軟的胸,最喜歡你身體的所有,最喜歡你的全部
你知道嗎,你的身體里面好熱,我要融化了,這輩子也離不開這種感覺了,謝謝你,謝謝你能愛我,給我生命里再也離不開的一切,謝謝你,我愛你,謝謝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博士……”
今日注定是淚水灑不完的一日,曉歌連動作也忘了控制,任由疼痛與快感在動作的慣性下加劇
“怎麼能這樣……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吧,把你愛的一切全都拿走吧,什麼都不要留下,讓我變成沒有你就會死的空殼吧……我只要你的愛,親愛的,請愛我吧,我的愛人……求你愛我……”
“我會永遠愛你”
互相傾吐的愛語讓性愛的烈度升高了一個檔次,他們忘情地接吻著,博士一邊揉弄著結合處紅漲的玉珠,一邊暢飲著她隨快感抽搐收縮的小穴和自吻中流出的哽咽和呻吟,高潮時,她狠狠捉住他的唇舌,閃爍的愛泉自結合處噴濺而出,他在肉腔渴望的吸吮中射了精,自天堂落回懷抱的二人一時無言,只有寧靜的對視和嘴唇的輕觸,呼吸噓在通紅的臉上,有點癢
“我害怕……你這樣愛我,我會害怕的……害怕得想被你吃掉,我不怕疼,我只怕……”
她沒能為了浪漫氣氛克制住自己,緊緊抱住博士大放悲聲,豐盈的雙乳一下子被壓成緊實的扁圓,連急促的心跳都無法隔絕
博士知道她害怕什麼——她害怕生離,害怕死別,害怕相愛的人失去對方,失去一切
他擁著她的背,在她耳側呢喃
“我的生命已經與你融為一體,永遠無法分割,我保證”
情話都是假話,她卻為此感到真實的安心,她是笨瓜,他也是。兩個哭泣的笨瓜很快開心起來,他們為了能夠得到愛,為了能夠傾吐愛而感動落淚,然後又為此甜蜜得無所適從——這時,腦海里不間斷分泌的快樂物質推了他們一把。
曉歌自身下蘸取了一點濃稠的物質端詳起來
“這就是精液……是你的種子嗎?
我得到了你的種子,我們是真正的結合了呢,親愛的”
有股不明不白的好奇心讓她舔了一舔,對著博士訝異的視线,她嘴角上揚出溫和坦然的弧度:“那個……吹簫,我也會給你做的,也會為你咽下去,先嘗嘗味道……我不討厭哦”
天知道她都看過什麼文學作品!
博士不甘示弱,從她身下挖出一些濃白,炫耀般在她面前舔舐咽下
“這里面也有你的,我也會給你舔,據說,會很舒服哦”
她絞著大腿,像要留住他手指的觸感
“博士……像這樣做,我又……
還可以再做嗎?我不怕痛,博士,我想要你……再愛我”
“就試試剛才說的吧”
她沒想到要這麼快,紅暈才褪去了一點點的小臉再次又熱又漲,她伏在他的身上,盡量不去想他面對自己陰部時的表情
“他或許也會緊張……”
她看著挺立的陽物,試著用香舌舔弄滑膩的尖端,荷爾蒙令她忽視了它一切的缺點
他的手指陷入豐腴的臀,舌尖掃過陰核的快感如電擊般襲來,她不由得身體一僵,嚶嚀出聲
“你緊張嗎……我有點緊張,那個東西,不太好看……我是說我的,你的那里我很喜歡,粉粉嫩嫩的,像果凍一樣軟滑”
更羞澀了,怎麼會有一邊對著陰部吐露愛意,一邊與陰部接吻的人,曉歌敗下陣來,以生澀的吞吸和纏繞用行動表達她對他身體的愛,她吸舔得那麼用力,疲敝的唇舌很快有了些酸麻。而博士的攻勢也同樣猛烈,他時而張口欲要包含整個陰部,舌貼著豐腴的凹凸上下游走,時而用唇齒捕捉著陰唇或紅珠,擠壓輕咬、挑逗舔弄激發出她的陣陣嬌呼。曉歌能聽到他吧唧有聲的舔舐,感受到舌的粗糙和唇齒的壓迫,她沒法專心對他吸舔,先一步高了潮……他的雙手在高潮時對她不停歇的進攻,和愛液逐漸灌滿口腔的聲音讓她羞得像進了蒸籠,隨著高潮而來的酸脹趁機突破了下身的關口
“……博士!要尿出來了!”
她扭動著,博士卻緊緊抱住她的臀部不許掙脫,他咽下滿口的愛液用力吸舔著,推著高潮像更高的峰頂而去。不知有多少尿液自他臉上流過、流進他的頭發,不知有多少尿液進了他的口、他的鼻、他的眼睛,他在劇烈的高潮結束後嗆咳起來
曉歌緊緊掐著他的雙腿,腳趾摳進床單里——她又被性愛擊倒了,他一定是故意的。她在高潮後無力地趴在他身上,柔軟的臉蛋就緊靠著火熱的陽物——沒力氣逃走了,他再要怎麼享用她最羞澀的地方都由他了。
博士咳得差不多了,爬出來抱起還沒有力氣的曉歌,她借著他的力氣對上他的眼睛
“……請讓我也喝掉你的……親愛的,我會像你愛我一樣愛你,只要你想做,無論怎樣我都會讓你滿意的”
“不行,我嫌髒,我才舍不得讓你那樣,我還要吻你呢(笑)
我不嫌棄你,我喜歡你的愛液,尿只是不嫌棄而已,澀澀的,味道不好說,好像有點……”
曉歌只能以手掩面,他的描述讓她羞澀得不知所措。
“去洗個澡吧”
在浴室里,曉歌把潤滑的泡沫擠滿胸前,向他下跪——她對他的侍奉還沒完成,他的陽物還充滿渴求。它落入山峰之中,在潤滑的柔軟中向著盡頭那舔弄尖端的香舌衝刺,她用雙手擠住雙峰,那里的肌膚瑩白如微微透明的瓷,現在卻布滿了欲望的粉紅,軟滑的壓力和視覺上,情感上的衝擊逼迫陽物射進她等待的溫柔的嘴里,在射精時,她吮住交付愛意的陽物,咕滋咕滋吸出咽下。而當她伸出香舌面對博士時,他急迫地扶起她與她接吻——他已經嫉妒上了自己的性器,想要更加深入地占有她的唇舌,占有她的雙峰,那都是他最愛的愛人身上最愛的部分。
終於,荷爾蒙的水平在刻意的克制下降到了一個溫暖而不激烈的地步,他不願她初經人事的純潔身軀再遭撻伐。兩個人在此起彼伏的愛欲涌動中揉捏過了酸痛的腰背四肢,洗淨了身上、頭上、臉上,整個人身上的混合液體,又靠在一起刷了牙——剛剛刷完,就迫不及待地品嘗起對方口味上新的唇舌。他們擦干,然後倒在濕漉漉的床上——剛才的工夫白費了一部分,笨瓜博士傻呵呵地笑了,曉歌緊緊抱住他,索求他同等的緊擁。深潭般暗藍的眼睛對抗著被激情拖延至今的疲憊,終於,她闔起妙目時,喃喃還未停歇“……抱緊我……別放開我,博士,我怕這是夢……我怕睡著了就會消失……我的愛人……不要留下我……再用力些…………好溫暖……”
次日,透過窗簾的陽光和燥熱、黏膩、壓迫、麻痹、疼痛……一齊涌來,肢體交纏的醒來告訴她昨晚的事並非夢幻泡影。幾個小時內,他們成為了戀人,成為了愛人,成為了家人。
“我是不是很傻,還有點幼稚”
一對新的愛人依偎在窗簾透過的橘紅日光後,不辨昏曉
“……世界是不公平的,而我是幸運的
在我醒來的時候,身邊有可靠的干員,有食堂,有屋子,有堅固的羅德島,有……
所以,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白白幸運,它讓我有了幫助別人的能力,我要把這份幸運分享給每個人
但我又自私,又自大
我最想把這一切分享給你,如果你喜歡這樣的我,就全都給你吧,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就全部都給你,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我總以為,自己對你而言是特殊的……哪怕嘴上否認,哪怕理智告訴我這沒理由
是不是像個笨瓜
擁有被你認可的心,擁有與你攜手的資格……這是你給我的幸運,我沒理由辜負它,我一定要愛你,曉歌。愛你直到永遠。
“嗯”
曉歌比他更加擅長文法和言辭,也比他更具有小潭般寧靜的溫柔,此刻睫下浮動的暗藍水波里一定藏著更深情的吐露,但她只是撞進博士的懷中,讓深情流在博士的胸膛上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不斷地用牽手、交談、性愛……諸般種種反復觸摸著愛意,像蜘蛛不斷吐出絲线,將自己粘在半空,又像孩子得到了那顆愛不釋手的玻璃珠——這兩句比喻他們一人講出一句,端地是心有靈犀
她對他的愛幾近縱容,她會微笑著趴在床上,詢問他肩背與臀腿的曲线,是否和他記憶中那幅心動不已的畫面吻合。在刻意心不在焉的閱讀、念誦中任由他把臉埋進攤開橢圓的大腿中間,在催情的氣息中吸吮嚙咬她腿間的軟肉,享用她圓潤柔軟的臀與腿間的密泉。那帶著吟哦的念誦如羽毛撩動他的神經——對於性方面的知識,曉歌幾乎一片空白,故此,拋卻本能般莫名自生的羞澀之外,她在任何玩弄中都心懷甜蜜。他向她索取,也是向她給予,她成熟美妙的肉體被愛激活,需要他就像火焰需要塑料、需要木柴、需要油脂……就像熵增需要著世間的一切。每當他如此玩弄,最終都會自後方壓上她那令人心動的曲线,全方位地感受她柔軟的身體,以火熱的搗弄平息唇舌撩撥的情欲——就是這般撩撥:他的舌自圓潤的腳趾間打轉,若腳趾因癢痛蜷縮夾住他的舌肉,則會讓他更加興奮。腳底與足跟也不會被放過,可愛的粉自唇齒所經處蔓延開了,唇齒又追著它們攀上小腿、攀上大腿、在會隨著腳步顫抖處,被綁帶勒起小丘處留下濕滑的齒痕,隨後一遍遍舔弄她的腰背,流連於光滑細膩的肌膚。他輕吻她的頸側,含住耳尖,含住耳垂,貼近她含著喘息的笑——就是這般撩撥。
她也縱容著他在愛極時的失控,當他為了她胸前濃赤的齒痕感到抱歉,她卻會揉捏著柔潤如酪的峰巒上那刺痛與快感並行的青紅咬跡,咿唔有聲地吸吮腫痛的乳尖,同時對他大開雙腿汁液四濺地自慰——對他留下的愛的印記,她一概寬恕,並企望更多
這是博士無法拒絕的誘惑,他會當即投入那溫柔的峰巒,以憐惜的輕舐安慰癢痛的齒痕,讓溫柔的體香和汗味隨柔軟的觸覺淹沒他的五感六識,一邊用永不滿足的吸吮牽扯那對白兔,一邊帶給她手指所不能及的滿足與衝撞——或者說,他無法拒絕的實在太多:當愛過溢而出,就成了色欲的原罪,他與曉歌是隱秘的共犯。
順從原罪者的懺悔將由血魔聽取——治療吻痕這種事總不能再擴散新的知情者吧,博士用拙劣的謊言向華法琳擺爛:“我們也不知道哪兒不舒坦就把我倆全身治一遍得了反正你也就是揮揮手的事兒”
華法琳有時笑出聲來,委婉地說,這樣無度的黏糊已很少出現在人類社會里了。有時則為了免於被夫妻混合雙閃搞瞎狗眼假裝不知,假裝沒有數過那些抓跡咬痕之類到底是誰在誰身上留下得更多。
一開始,其他人對他們牽手的了解僅限於牽手,或許豆苗她們樂意傳播一些八卦——在他們真的只有牽手的時候就已經在傳播了。倒是塞雷婭心直口快,告誡年輕人不要沉迷男色——如果不是私下訓練就這兩個人,曉歌怕是要臉紅到耳朵尖上。
“博士,這就是我選擇的路——和你走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們在深夜的甲板上演練走紅毯的日子,他無數次親吻她的手背,給她戴上妙脆角、洋蔥圈、手雷拉環兒……幸福的人笑得彎下腰,他們在甲板上自天亮坐到天黑,博士在曉歌的眼睛里看星星——同時吃著零食,曉歌聽著他綿綿不絕的情話,聽他叫她親愛的,叫她我的愛人,叫她我的小鳥——同時吃著零食——白天吃容易有鳥來搶,博士在他的小鳥身邊時,所有慷慨都會消失殆盡。他說千百萬年後,就連這片大地都化為灰土,遠在無窮遠處的人,還可以剛好看見他們牽著手登上甲板的樣子。吾生有涯,而浪漫無盡,這是冰冷的宇宙贈予戀人唯一的禮物。
故事已至此處,沒有人不相信他們會攜手走進白發與日暮,魔鬼拍著手盤旋,升入無窮深遠的高處——打算在千百萬年後,再看一次這旋轉舞台中上演的童話
花絮:
作者 飾 魔鬼
還是平行世界
華法琳:不委婉地說,你個牲口給人小姑娘帶壞了都,還說不是色魔?
屑博:……如果我是個笨蛋……還真是羨慕他啊,可以這樣愛著她,可以這樣被她愛上
曉歌:我也已經愛上你了,親愛的,我注定屬於你,其他都不重要
屑博:親愛的,我就是個笨蛋(笑)
鑒博:如果一開始順勢接受了,會變成這樣嗎,他真幸運啊,這樣也能被她愛上……
但還是血壓磅高!淨讓她傷心難過
曉歌: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鑒博:我也是個傻蛋(癱)
曉歌:(噗)我也是
豆苗:是個愛上了笨蛋博士的笨蛋啊
會生出小小笨瓜來的
擺了大概一個星期,又是一如既往地做一兩次蹭個r18標簽
下次寫戀愛故事是不是要戀愛一段再做比較好
加入了很多的藝術加工啊
各位觀眾姥爺們,你們也不想作者寫出好雞巴熱,還雞巴摳,真雞巴疼這種話吧
雖然也不是不浪漫,但是這話作者能說出來,換個人估計得當成牆根聖經傳唱一輩子
里面大多數名人名言都是我編的,除了福樓拜
福樓拜是華法琳編的233333
我盡力讓每個人少ooc,但是華法琳就,委屈你了吸血鬼大夫,有個家伙以一己之力帶偏了好多人對華法琳的印象,沒錯,就是老博士。
感謝嗶站空耳組,雖然很想留個懸念但是用了人家的勞動成果總得說一聲
ps:在脖子肩膀種草莓容易引起血栓,血栓跑了可是要命的事,用力咬奈子捏奈子容易提高乳腺癌的發病幾率,小情侶還是不要嘗試,最多咬咬手指吧也就
但喝尿應該沒問題(劃掉)
寫到開頭的中間我就想,是不是應該以對話+事件的方式詳細地以主角視角而不是上帝視角去敘述前面的作者的詭計
而把解除誤會一筆帶過
然後再詳細描寫doi……
很好!搭嘎!摳圖哇路!
我不會寫!我懶得寫!
而且就博士這張臭嘴我都想不到他拿什麼不露餡!三百字就得抽象起來!我他媽都往p站投稿自娛自樂了我還要裝象?我是不是有病?
和我截然相反的人,和我不太相干的人也未必不能寫,但這沒意義啊,寫個我開心的就得了
你說曉歌豆苗好磕嗎
gc的時候會哭著管元氣少女叫媽媽的曉歌干員……
臥槽,我想到了什麼
我是想說這篇里面是友情,是友情啊,誰都可以得到友情的啊,刀客塔辣舞系的也有朋友的嘛,有了朋友更開心
那曉歌豆苗什麼的有沒有……
沒有!不寫!我快累死了!
《築籠》嘛,俺尋思不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