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休假
我嚼碎鐵做的月亮
將它吐向殘紅的夕陽
赤色的太陽的灰燼
正裝點我燃燒的家鄉
我說:
我是出殯的孝子,我是娶妻的新郎
我拾起撲倒的青春
為它戴上告慰的槿花
古老的染血的地磚
經已抽出自由的嫩芽
我說:
我是光榮的暴徒!我是逝去的芳華!
——西元二〇一九年 佚名 《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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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〇一九年 五月十八日
午後,蒼穹低沉,大團的流雲仿佛翻騰的白浪,一遍遍洗刷著天空;雲影映下藍如風鈴草般的陰影,為盛夏悶熱的空氣帶來幾縷清涼的風,可那君臨於穹頂之上的太陽不許有雲掩蓋它的威光,於是它迸發出光與熱,將流雲蒸融。
幾分鍾後,撥雲見日,天光普照,蔭翳無所遁形,高懸的日輪是如此毒辣刺眼,就像天穹挨了一記槍傷,唯有烈日炙烤下的人們抱怨著陰涼的短促。
李橙曦望著窗外,街上的人都來去匆匆,以求尋得一片蔭蔽來躲開太陽的眼光,但至少水吧里的空調開得很足,她又坐在背對冷風最近的位置,這讓窗邊的少女不甚在意外邊升騰的熱浪。
“離空調那麼近,當心感冒啊姑娘。”
水吧老板從廚房出來,將飲料端到她面前,老板看上去相當年輕,至多不超過二十五歲,操著一口外地口音,語氣比她認識的所有人都要柔和,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她,打量她。李橙曦越發緊張起來,同時又越發全神貫注,可最後她也只是鼓起勇氣和老板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便撇過臉去叼著吸管,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
事實上李橙曦很討厭學區房周邊的這幾條街道,這里,全稱懼是鋼筋水泥,好像電影里表皮被剝掉的未來生化機械人兒似的,只是它沒有殺氣,或者說,根本沒有氣。
吸管攪動著檸檬片與薄荷葉,在玻璃杯里形成清冽的渦旋,她點的是薄荷檸檬果汁——這家水吧的菜單上少數沒有被標記售空的飲品,至於她還算愛喝的奶茶系列則一如既往的缺貨。
攪動的冰塊在杯中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但還是掩不過空調制冷的轟鳴,這讓她對任何事都無法集中思想超過個把分鍾,剛才店老板打量自己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打扮相當惹眼——熱褲和吊帶短衫在奉行禁欲主義的學校里絕對是離經叛道的搭配,盡管在套上那些麻袋似的校服之後就看不出什麼,但只要換上相對貼身的衣物,自己的臀部就會顯得相當翹挺,尤其是數個月的校外柔道課程讓她的臀腿肌肉顯得特別結實,她知道自己僅從坐姿來看就會讓人覺得體態端正,线條優美。
她一直都有股想要把凝視她身材的人摔個底朝天的衝動,但這次卻意外的沒有發作,似乎是店主那柔和的聲音讓他的目光也變得友善了不少,但李橙曦沒勇氣迎上那道目光,也不願意想象那目光現在聚焦在自己身體的哪兒個部位上。
“你是六十四中的吧?”
店主突然發問,剛剛入喉的飲料差點讓李橙曦嗆了一口,她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如果對方一直只是在打量自己到底是不是學生的話,那這個答案甚至會讓她有些失落。
“啊……是,是啊。”
“你們這片學區房的學生每次回家都從我這里路過,看得多了多少都能記住幾張臉,你好像每次都是一個人啊?是和同學關系處的不好嗎?”
李橙曦低頭呷著杯中的飲料,除了從嘴里吐出顆檸檬籽之外就一聲不吭。
“今天還不是休息日吧?大中午不在學校上課,不會挨處分麼?我聽說六十四中那邊嚴得很呐。”
依舊是沉默。
“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說。”
做出這樣的承諾之後,老板聳了聳肩,轉身坐回前台,隨手摸出遙控器打開店里的掛壁電視,幾次呼吸的時間,電視節目的聲音就充斥了水吧的空氣,氣氛也顯得活絡一些。
李橙曦幽怨的瞥了一眼那個多嘴的老小子,誠如他所說,六十四中的校紀的確是洸洲市出了名的嚴厲,尤其是在一年前城市宣布執行軍事戒嚴後,所有的企業、單位和學校都被要求采取半軍事化管理以確保沒有人能夠在工作期間擅離職守,學生也是如此,於是六十四中的校方出台了一系列體罰措施用來懲戒那些違反禁令曠課離校的學生,尤其是滿腦子囊膪的學生處甚至從教學樓的空置辦公室里單獨開了個叫‘懲戒室’的缺德玩意,但凡是有幸光臨的學生都是白白淨淨的進去,換一個腫成一團的屁股出來,光是想想就讓自己渾身麻癢。
自從六十四中開始執行體罰制度以來,走廊幾乎就成了懲戒室傑作的展示區,李橙曦就見過光著屁股的女孩子們排成一排扶牆罰站的樣子,明顯能從紅腫的傷處辨識出刑具痕跡的渾圓屁股高撅起來,與身體平行,而那些剛懲戒過這些嬌臀的刑具則被橫放在她們裸露的腰窩處,那些微微顫抖的翹臀讓那些余熱未散的刑具也隨著顫抖,至於讓刑具掉下來的結果——據她所知,應該是要自己捧著刑具重新回到懲戒室里,讓自己傷痕累累的屁股重新回溫一遍。
在體罰政策剛剛落實的幾個星期內,這樣的風景线幾乎是每天都要在走廊里展示一遍,那些在自己耳畔縈繞的抽泣的聲音,在自己視线下顫抖的紅腫的臀肉,無一例外不像是對自己的威懾,每次路過那些哭成淚人的女孩子時,李橙曦都會下意識的默默自己的屁股,好像那些各色的刑具不久之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她甚至細數過自己見過的那些刑具所能造成的傷痕。
藤條是腫起的棱子、發刷一塊塊發紅發燙的圓形痕跡,皮帶則是雜亂無章的橢方形腫塊……自己學幾何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畢竟勾股定理又不會烙在自己屁股上!
李橙曦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這些令自己羞恥的畫面甩出去。
「請各位市民注意,本台將插播緊急快訊——」
綜藝節目那聒噪的聲音忽然中斷,電視里傳出嚴肅的男音,出現在畫面中的主持人表情凝重,在他下一次啟唇之前,李橙曦似乎注意到那人有個深呼吸的動作。
「鑒於自洸洲時間六時起的、由針對市政府行政大廈的有組織的示威行動所演變的騷亂仍未結束,苗羽豐將軍閣下代表市政府全體公職人員向市民們發表講話,號召市民們做出行動,以保衛公路、地鐵及其他公共設施,切勿令騷亂蔓延……將軍閣下向市民們承諾,由不法鬧事者制造的騷亂將在今日內平息……」
隨著畫面切入轉播模式,李橙曦看到那棟作為洸洲市政府權力象征的地標性建築物——粉刷成肅穆白色的行政大廈廣場經已被多如海沙的人群圍堵的水泄不通,持槍攔截人潮的警衛就好像長鯨面前的秈板,隨時會被巨浪吞沒……
“嗶——”的一聲,信號被掐斷,電視上的畫面重新恢復到看上去有些蠢的綜藝節目上。
‘騷亂’是於凌晨五點開始的,晨間新聞的時候就已經報道過一次,起初多數人都認為這次針對洸洲市軍事執政團的抗議活動會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示威的集會者們被警衛的防爆盾牆攔下,緊接著在催淚瓦斯的煙幕中作鳥獸散;但這一次事態似乎有些失控,抗議活動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狀況依舊焦灼。
洸洲市悶熱的好似膠質的空氣中,暴戾的情緒正像靜電一樣劈啪作響。
“沒什麼大不了的……”年輕的店長又聳了聳肩,好像那是他面對無可奈何之事時所做出的下意識動作。
李橙曦叼著吸管,對對方的話不置可否。
店長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一陣暴力的敲打玻璃聲打斷了 他的話頭,水吧的店門被砸的砰砰作響,好像下一秒就要脫離門框。
“例行檢查!”磨砂玻璃外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隨之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
李橙曦猛地抬起頭,被碰灑的玻璃杯將冰塊抖落一地,她感覺自己的內髒好像也結成了冰,她的身體好像一瞬間僵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樣表現出膽怯的店長故作鎮靜著將門外的不速之客迎進店里。
“清配合我們的工作。”那聲音比之前要更加清晰,其中的壓迫感瞬間充滿了不大的空間,地板上響起皮靴的聲音,來者是個一身制服的彪形大漢——黑色的武裝武裝皮帶、黑色的鴨舌帽、黑色的緊身上衣,右胸上一個菱形圖樣框起一組字母‘TE QIN’,代表特種警察的權威。
“為了保障市民的安全,從現在開始執行全面戒嚴,沒有特殊原因請不要外出,我們會保障騷亂盡快結束,我們代表政府對限制居民出行造成的不便表示歉意……”
那制服大漢的聲音就像按動計算器按鈕時會傳出的那種毫無情緒波動的機械音,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像是陳述,而是在命令,李橙曦只能聽見水吧老板用恭敬的語氣連連稱是,像是被重物壓得喘不過氣來。
李橙曦按住自己的雙膝以免它們發抖,因為那沉重的皮靴聲經已繞過了呆立著的店長,徑直的朝自己而來,她感受到犀利的目光投向自己,李橙曦低著頭,她連稍微轉一下腦袋的勇氣都沒有,平時比班級里大部分男生個頭都要高挑的自己此刻卻無助的像被獵戶盯上的幼獸。
“她是?……”制服大漢居高臨下的盯著一言不發的少女緩緩開口道。
“六十四中的學生,大概是偷跑出來的吧,這個點學校應該還沒午休。”店長又一次聳了聳肩,在李橙曦看來,他的這個動作又多了一層表示‘事不關己’的意味。
“小姑娘,外面現在危險,我送你回學校。”那制服大漢將手搭在了李橙曦的肩上,這個動作讓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就和水吧老板猜測的一樣,自己確實是曠掉了今天的課程才會在這里悠哉,本來每天都會接送自己上下學的媽媽在昨天昨天晚上忽然說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處理,讓自己今天獨立上下學,本來就處在叛逆期的少女自然不會履行家長的囑托,於是本來該在學校里上課的日子就變成了自己給自己放的一天假期。
本來如果自己一整天都不去學校報到的話,還可以央求媽媽第二天向學校做個自己昨天生病不能上學的偽證,但要是現在被送回學校可就什麼都解釋不清了……而且肯定會被送進懲戒室去,學校最嚴重的違紀行為無外乎是逃學和斗毆,平時那些因為嚴重性稍小的違紀而被送進懲戒室的女生出來時都是捂著腫臀哭得梨花帶雨;而她也只聽說過一例因為打架被帶進懲戒室執行體罰的女生,李橙曦跟她的教室都在一個樓層,之間也有過些眼緣,對方似乎還是體委這樣的班干部,印象里是身材相當高挑的女生,粗眉短發、從里到外都有些男孩子氣,不用說是哭了,李橙曦甚至想象不了她喊疼是個什麼情形,不過當時那女生在走廊里扶牆罰站的時候,哭聲讓整個樓層都聽的清清楚楚,還有些好事的男生特意去看了她的屁股到底被罰成什麼樣子,據說是整副臀面都好像敷上了一層大紅色的胭脂一樣,原本平滑細膩的臀肉上浮現出一道道泛著紫砂的腫痕,李橙曦估計那是不止一種刑具才造成的效果,但她不敢去細想,甚至只要是回憶起當時聽到的,帶著回音的淒厲哭聲就會雙腿發軟。
她委實不敢揣測自己的屁股到底有多抗揍才能挨過懲戒室的頂配待遇。
“走吧。”沒有留給自己更多時間,制服大漢又催促了一句。
李橙曦顫巍巍的站起身,乖巧又無助的像只兔子,制服大漢牽起她的手向門口走去,令李橙曦訝異的是,盡管外面是三十七度的艷陽天,而那個籠罩在權威護甲下,有著冷酷而機警面孔的男人,他的掌心卻滲出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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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戒室的窗戶正對著學校的後院,被一棵柳樹垂下的枝條遮住了采光,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照到她臉上時仍是熱的,李橙曦原本以為懲戒室的陳設會更加陰森一些,但眼下也不過是一間二十平米見方的老舊辦公室,脫落又重新粉刷過的慘白牆皮與那些未經重新刮白而顯得暗淡的地方形成了極不協調的對比,就像一張遍布瘢痕的,枯槁的臉,除此之外,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以及左側的一台鐵皮儲物櫃就是房間里的一切,跟學校里的其他地方一樣,枯燥、沉悶、望不見一絲活力的老氣。
李橙曦一言不發,坐在她對面的班主任也緘默著,但李橙曦僅憑氛圍就能感覺到這緘默中滿是慍氣,她的班主任是個高瘦的中年男人,嚴肅的一絲不苟,臉上的皺紋好像刀刻一般,李橙曦不敢和他對視,事實上即使她這麼做了,對方也肯定會呵斥著讓她把頭低下去。
空氣好像被這可怕的寂靜凝固成了膠狀,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漫長; 明明是悶熱的午後,自己的呼吸卻好像在吞吐寒霧,對面那雙高度眼睛下射出的銳利目光好像要把自己刺個對穿一樣,她能想象到這間死氣沉沉的屋子里馬上就要迎來狂風暴雨了。
與那些對待學生刻薄尖酸,討好領導時又趨炎附勢的其他教職員工有所不同,自己的這位班主任儼然是另一種人,是那種既不和藹,也不惹人生厭,只會讓學生對他畏怖的,沉默寡言又手段嚴厲的人,他最擅長的就是訂正規則和執行規則,而李橙曦對他的感覺就只有恐懼——對這個消瘦的男人所體現出的某種特質感到恐懼。
媽媽曾說過自己和她很像,她們都很敏感,對‘絕對的權力’ 感到敏感……
‘有些人追求權力只是為了自己,他們只關心權力,不是財富、不是幸福、而是純粹的權力。權力不是手段,權力是目的。迫害的目的就是迫害,折磨的目的就是折磨。’
這是媽媽曾給自己念過的一本書里的一段話,她當時聽得雲里霧里,但現在似乎有些能夠理解其中意義,盡管模糊,但卻強烈。
權力就是凌駕於人的權力,通過讓被施加權力的人受苦。
一聲不經意的咳嗽打斷了她的思緒,李橙曦回過神來發現班主任正用中性筆在一張表單上刷刷點點,那大概就是她的體罰記錄,每一個進入懲戒室的學生都會被記錄上體罰的日期、項目和所用的時間,這些就是她們被施加過權力的證明。
班主任沉默著起身拉開抽屜,中從將兩件刑具依次擺上桌面。
首先被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塊實木小板,光滑的平面上遍布漂亮的年輪狀紋理,發刷一樣圓頭長柄的設計一看就知道是用來叩打臀瓣的;緊接著呈現的則是帶著兩排孔洞的長板,形似英格蘭板球球拍的制式足以讓每一次拍打都將整副臀面牢牢覆蓋,兩件刑具擺放在桌面上發出碰撞的聲響,讓李橙曦心底生寒,她不由得開始想象這兩樣東西摑打自己光屁股時會是何等的感覺,這種對恐懼的遐想就像渦旋一般,將自己拉扯、糾纏,越陷越深。
“哎……”一直沉默的班主任兀然的發出一聲長嘆,像是吐出了肺腑中淤積的濁氣,有那麼一瞬間,李橙曦覺得他的身體也隨著這聲太息,仿佛排空了氫氣的氣球般干癟下去,他似乎很累,整個人都萎縮了一般,脖子上的教職工名片不過是一張塑料卡片,卻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壓垮,男人垂著眼,傴僂著腰,用手支撐著桌角將身體抬起。
“你可真有本事的啊,啊?李橙曦同學。”
班主任操著一口南方口音,李橙曦分辨不出到底來自哪兒個地方,但那略顯疲態的聲音字句之間都透出慍怒與譏諷
“逃學哦,厲害的很呐,這是未經許可離校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那麼亂,是吧?你擅自離校是要連累同學和老師的知不知道?我問你話呐……”
“嗤……”李橙曦從嘴角擠出不屑的出氣聲。
“李橙曦!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
班主任朝桌子用力的拍下,粗壯的胳膊就杵在李橙曦面前
“冥頑不化啊你這是?啊?我看今天不打你一頓你是肯定不長記性了是吧?現在去牆角背對我站好,把褲子和鞋都脫掉,包括內褲也是,只有襪子可以保留,快點動起來!”
大抵是因為自己第一次進懲戒室挨打,所以就連脫衣服的規矩也要詳細的跟你自己講清楚,但其實自己早就從那些進進出出懲戒室的學生嘴里打聽的大差不差了,許多第一次進來的女生光是脫褲子露出光屁股這一步驟就哭得梨花帶雨,死活就是不願意脫光,不過校方又規定男老師不得替女學生脫褲子,因此懲戒室通常會再安排一位當班的女老師,負責給那些忸怩作態的女孩扒掉褲子,要是遇上脾氣不好的女老師,在正式懲罰尚未開始之前大概就要因為不配合而挨一頓巴掌。
不過眼下大概是因為臨近期末的繁忙課業,懲戒室的值班人員除了班主任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想要耍賴不脫衣服的話,他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但要自己像那些膩膩歪歪的家伙一樣撒潑打滾,還不如讓自己屁股開花呢。
兩次呼吸的時間用來調整心緒,李橙曦好像上了發條的玩偶般僵直的起身,一步一步直到牆角的間隙,她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砌進牆里。
又兩次呼吸的時間用來鼓起勇氣,李橙曦憋了一口氣,將拇指插進褲腰將包臀的短褲慢慢撐開,然後緩緩下腰一寸一寸的將短褲褪至腳踝……
接下來就是內褲了……
李橙曦忽而聽見皮靴踱步的聲音,她下意識回頭張望,看見班主任那傴僂的身影背對著自己,大概是所謂‘留給自己最後一絲尊重吧’,李橙曦對此只是抽了抽嘴角,明明接下來就要把自己的屁股看個精光,這種時候擺出正人君子的做派只會加劇自己對他的厭惡。
看吧看吧,老東西長針眼才好。
如此暗暗咒罵著,李橙曦咬緊銀牙,像扒掉一層皮似的發狠,將最後的奶白色三角內褲一褪到底,露出圓鼓鼓的兩瓣嬌臀,緊接著是連蹬帶踹的將運動鞋從腳上脫掉,齊腿腹的黑色絲襪下隱約能夠瞧見少女那不帶一絲贅余的腿肉,卻在絲襪的包裹下顯得頗為肉感,就連腳趾也帶著一絲調皮的可愛。
做完一切之後,李橙曦從地上的一堆衣物中脫出身來,雙手抱頭,在牆角站的筆直。
“先罰站半個小時,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在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聲結束之後,確認了李橙曦已經脫光了下半身衣物的班主任慢慢轉過身去打量著這小丫頭的屁股,午後的陽光讓本就采光不佳的懲戒室顯得氛圍氤氳,光是待一會便讓人沉沉欲睡,可那兩瓣圓潤晶瑩的臀肉確實值得打起精神來欣賞一番,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盡管經已在懲戒室里見過不少女生顫抖的嬌臀,其中也不乏豐盈細膩或結實緊致的珍腴,可李橙曦確實可算是其中翹楚的——兩片臀肉肉軟脂肥,恐怕輕輕一拍就能泛起浪來,同時臀型也相當的挺翹,像枚傲懸於枝梢的脆桃般,不見分毫下垂。
目睹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美好肉體,仿佛他那衰老的抱殘之軀也吮吸了新的生氣,變得活力充沛,班主任重新挺直了腰身,恢復了執掌權威的形象。
半個小時的罰站時間對於李橙曦而言是十足的煎熬,她能感受到身後那個男人粘稠的目光正緊貼著自己的胴體肆意的游弋,那種被凝視的不安感仿佛肌膚被舔舐過一般,讓她不由得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時鍾滴答作響的同時,李橙曦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正在發燙,那是來自一個青春期少女本能的害羞,隨之而來的是急促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恐懼與羞恥撥弄著她的肋骨,攪動著她的腸胃。
讓一個女孩光著屁股罰站,比起所謂的反省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李橙曦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對她而言好像熬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懲戒室又陷入悶熱的沉寂,只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蟬鳴在不合時宜的聒噪著。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終於,李橙曦聽見了椅子被搬動的吱呀聲音,這代表她罰站的時間結束了,原本有些沉沉欲睡的少女兀然的打起精神,她心里很清楚,在罰站之後,等待自己的就是正式的懲罰了。
“對你的懲罰是十分鍾柳葉板加十分鍾板球拍,本來兩次懲罰之間還有半個小時的罰站,看在你積極配合的份上就減免到十分鍾,現在,趴到我腿上來!”
班主任措辭嚴厲,尤其將‘積極配合’四個字咬的極重。
李橙曦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詳細了解過懲戒室的規章,這里的懲罰並不計數,而是按照分鍾來執行,程度一般的懲罰是五分鍾,而十分鍾經已是最嚴重了,跟那位令自己印象深刻的體委是一個量級,恐怕自己的表現也不會比她更好……
李橙曦深吸了口氣,雙腿在之前的罰站中已經有些酸痛,走起路來也是踉踉蹌蹌,最後則是被班主任一把拽住胳膊強行按在腿上,那男人的身材要比自己高大不少,在班級女生中算得上高挑的李橙曦趴在他膝蓋上也只能勉強以腳尖點地,對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腰窩處,讓臀部自然的撅起,擺出標准的受罰姿勢。
李橙曦嘗試著在班主任腿上平復心緒,她剛才就注意到他叫自己趴到腿上時特意往腿上蓋了一片方巾,此刻自己小腹感受到的細密觸感正是來自這塊輕柔的料子,李橙曦大概能猜出來這東西的作用,或許是怕女孩在被責臀時滲出愛液吧,誠然,李橙曦自己也能意識到,以眼下這個姿勢,在自己粉白的臀腿間能清晰的看到女生最為私密的那兩片牡蠣肉與中間粉嫩的縫隙。
班主任自然也能注意到這一點,雖然出於腐朽但頑固的操守,他絕不會萌生任何汙穢的情愫,但不得不成人的是,李橙曦的私處是干淨且嬌嫩的,如花蕊般嬌嫩,似凝脂般細膩,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邁入青春期,對生理衛生尚且懵懂的女孩。
“先是十分鍾的柳葉板。”
班主任如是宣判道,但他卻不急著拿起刑具,而是摸向了辦公桌上的遙控器,按下開機鍵的同時,懸掛在懲戒室一角的老式電視傳出新聞播報員的聲音,非常清晰,仿佛說話的人就在身旁。
「突厥國家聯盟十八日在開始大規模軍事演習,海軍,空軍和陸軍等多軍種參演。軍演覆蓋從中亞至安納托利亞半島等地區,總面積超過一百萬平方公里。突厥聯盟榮譽主席聲稱:軍演旨在展示聯盟的軍事實力並向敵人發出警告……」「聚焦白魯塞尼亞內戰,白魯塞尼亞反對派武裝稱有望於本月結束前攻占政府首都明斯克,對此魯塞尼亞政府發表聲明稱:如果反對派武裝成功上台,白魯塞尼亞將不可避免的面臨混亂和蕭條。」
出於不成文的規矩,在對學生執行體罰時,都要打開電視來掩蓋受罰學生的叫聲,可李橙曦一直覺得這是多此一舉,無論電視聲音開的多大,慘叫聲還是會傳出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現在正在播報的似乎是國際新聞,屬於李橙曦向來不感興趣的那種,但考慮到眼下的狀態,多一些聲音的確能讓自己安心不少。
李橙曦咽了咽口水,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柳葉板光滑的表面正在摩擦自己的臀峰,時不時輕輕的拍打,像是在松動自己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臀肉,在這看似無害的撫弄間自己的臀肌也慢慢的松弛下去,原本似充足了氣的籃球般富有韌性的臀肉此刻已經是輕輕扇打便會起浪的程度。
面對這只微顫的肥軟嬌臀,任何人都會有伸手掐揉把玩的衝動,李橙曦自己對這一點也相當自信,但班主任的動作卻顯得慢條斯理,似乎根本不著急懲罰自己,足足兩分多鍾的時間,他都只是用柳葉板輕撫或敲叩。
“啪!”
“靠!”
不知多久,班主任忽然掄起柳葉板而後猛地落下,一聲清脆的肉響伴隨著女孩的驚叫回蕩在懲戒室的四壁,輕薄卻極具韌性的柳葉板在李橙曦左半邊屁股的粉白臀峰處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凹痕,臀浪隨之四溢起伏‘;這猝不及防的一板顯然讓女孩吃痛,以至於雙腳都下意識的抬離地面。
“啪!”
“至不至於這麼狠啊……噗!”
隨著凝固的氣氛被這一聲脆響打破,班主任的動作也愈發狠厲起來,如同一台高功率運轉的機器般重復著抬臂又揮下的動作,柳葉板就如同冰雹般砸落在李橙曦的渾圓蜜桃上,每一聲肉響臀峰就要凹下一塊,柳葉板抬離時又似肉凍般彈回原狀,緊接著另一瓣屁股蛋則重復這樣的遭遇,有規律的一起一伏之間,臀響板鳴似乎也帶著某種特有旋律的節奏感。
在接連不斷的責打下,李橙曦的臀色逐漸褪去了原本細膩的粉白,而是暈染上了一層鮮艷的紅霜,與尚且白皙的雙腿形成了相當鮮明的對比色;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臀肉正在腫脹發燙,每一板落下,這種感覺就要比剛才更清晰一分。
“啪!”
“嘶!……靠……”
“啪!”
“我去他媽…疼死了!”
“啪!”
不出李橙曦所料的是,對方落板的頻率正在加快,幾乎是上一板的疼痛還完全未經消解時另一瓣屁股就已經挨了新的一板,如此一來疼痛也持續升級,卻始終無法抵達麻木的臨界;時間才剛剛過去三分鍾,李橙曦的屁股蛋就已經不再有一片完整的肉色,以至於接下來的每一板都會落在原來的傷處,錯落的板痕早已辨別不出彼此,最終交疊在一起形成一大片鮮亮的緋紅。
此刻的李橙曦也早已不顧矜持,忸怩腰肢的尺度越來愈大,但無論自己的屁股如何忸怩,班主任手上的柳葉板依舊能精准的打擊在臀尖處,幾次疼得尖叫之後,李橙曦才意識到,每當自己嘗試扭臀躲閃時,柳葉板就必然會落在自己最脆弱也最敏感的臀峰部位,而只有當自己老實趴伏的時候,刑具才會大發慈悲的落在他處。
印如腠理的疼痛就像電流般蔓延至自己的整個臀部,加上隨著落板次數的增多而愈演愈烈的脹痛,李橙曦只覺得自己的屁股像是要沿著燒灼感的紋理裂開一般,這大概就是所謂‘屁股開花’的感覺吧,每一塊板痕都各自帶疼,像是把自己的臀肉割成了一片一片……
“啪!”
“嗯啊!……”
掌刑者精確的拿捏著時間,經過之前八分鍾節奏遞增的責打,李橙曦的額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汗,細膩白皙的腰肢也變得汗水淋漓,原本粉白如膏的臀肉現在已經全然變了顏色,肉質最為豐腴也是受罰最多的臀尖經已呈現出鮮紅的琉璃感,盡管從臀峰向周圍蔓延的緋色漸漸變得淺顯,但哪怕是最邊緣的臀肉,也經已遍布了桃色的板痕。
這個狀態下的屁股已經是一個女孩所能承受的極限,而更為駭人的刑具還要留著接下來施展,於是在最後的兩分鍾,班主任手上的柳葉板也改變了下落的軌跡,不偏不倚的一下下拍打在她臀腿交界處的嫩肉上。
“嗚哇!!你奶奶的!——”
李橙曦這一聲粗口爆出的極其響亮,一直撐在眼眶里的淚水此刻也像斷线珍珠般淅瀝垂落,在背光中顯得格外晶瑩;從敏感的腿肉上傳來的是尖銳的刺痛讓她難以忍受,此刻也不顧任何矜持的踢腳蹬腿,像囚籠里的困獸般掙扎忸怩,自己的哀嚎聲已然蓋過了電視的音量,此刻恐怕路過懲戒室的所有人都能聽見自己的悲鳴與聲聲叫罵,但落在腿肉上的柳葉板並未因自己的掙扎而松懈力道,反而是一下比一下烙印著更為清晰的痛楚,自己原本就肉感豐腴的腿肉比屁股更加脆弱和敏感,僅不多時就已經均勻的塗抹上了紅暈,與臀肉上的緋霜連成一片,好像夕陽暈染的雲霞。
“起來!”
十分鍾的懲罰時間對掌刑者而言轉瞬即逝,最後一記柳葉板在經已吹彈可破的臀峰處敲下清脆的聲響,示意腿上的女孩站起身來。
李橙曦花了幾十秒的時間用來喘勻呼吸,同時品嘗著疼痛在每一寸皮肉上漸漸化開時向腠理蔓延的疼痛,滾燙的臀肉並未因責打的停歇而冷卻,反而在持續的升溫,李橙曦小心翼翼的用手背輕撫自己的臀肉,除了疼痛之外就只剩下炙熱的溫度,自己的屁股蛋已經完全失去了一開始軟嫩瑩潤的質地,而是變得像充滿了氮氣的氣球般富,腫脹的同時富有韌性,卻也異常的脆弱,似乎只要用手指輕輕的在在那些結成腫塊的傷處施壓就會破皮流血。
更令她羞臊的是,班主任墊在腿間的方巾上,確實留下了一塊氤氳濡染的痕跡,李橙曦在受罰的過程中就意識到隨著疼痛的加劇,自己的私處也會變得泥濘起來……
“雙手扶住牆,雙腿分開,屁股撅起來。”
男人的聲音是機械的命令,李橙曦則隨著他每一句指令做出相應的姿勢——雙手扶住牆體,雙腿向兩側大開,同時彎腰撅臀,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少女的下體暴露無余,兩瓣臀肉自然的張開,而從臀尖一直延伸至大腿根部的兩片緋色傷痕暴露在空氣中公認欣賞,就連最隱秘的臀縫之間的光景也無所遁藏。
淚水、汗水和私處的愛液一同流淌著,劃過臉頰和脖頸,劃過大腿和腳踝,李橙曦覺得自己仿佛在一點點的融化……
李橙曦祈禱這五分鍾能過得慢一些。
這時腰窩處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以自己的身體為支點,班主任將接下來要落在自己傷痕累累的屁股上的帶孔板球拍放置在了上面。
板球拍厚實的觸感讓李橙曦的腰肢止不住的顫抖,連帶著自己腰窩上的刑具也隨之晃動,她本以為自己至少要真的挨到這東西時才會覺得害怕,可事實證明僅僅是這種切膚的接觸就已經讓自己惴惴不安,李橙曦只能用力繃緊全身的肌肉以保持罰站姿勢的穩定性,這樣才不至於讓板球拍從自己腰窩上被抖落。
這樣的煎熬中,就連李橙曦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平時從不說一句軟話的自己此刻卻實實在在的在低聲抽泣,每一次眨眼淚水都會從眼眶中溢出,她早已數不清自己臉上到底有多少道干涸的淚痕……
這時耳畔嘈雜的電視節目忽然緘默,緊接著是切換畫面後嘈雜的場地音,大概是實時轉播的緣故,李橙曦看不到電視的畫面,但也能分辨出這些聲音中夾雜著呼喊聲、碰撞聲、汽車的鳴笛聲以及有人用擴音器可以制造的刺耳噪音,緊接著響起的是一個男人喑啞的聲音。
「我代表洸洲政府呼吁各位公民以理性的方式傳達自己的訴求,沒有暴力就沒有流血!你們的行為已經給洸洲市政府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帶來了損失!如果你們拒絕中止這一系列暴行,我代表洸洲市的治安力量將不得不以武力維系場地的秩序!」
李橙曦聽得出這個聲音已經歇斯底里,可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依舊被淹沒了,就像澆在火上的熱油般,人群的聲音變得愈加憤怒。
「劊子手滾下去!!」「結束獨裁!還政於民!」「你們打死我吧!像打死我老子一樣打死我!」「要麼獨裁者下台,要麼今天洸洲血流成河!」「不許開槍!不許開槍!」「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你們他媽還要殺多少同胞才甘心!」「放下武器!都放下武器!」
嘈雜的呼喊忽然變成了一致的歡呼,但距離鏡頭最近的聲音卻變得焦躁起來,或者說是變得恐懼起來。
「掐掉直播,快點掐掉!」「他媽的……」「將軍閣下,請快移步吧……」
在畫面都被掐斷的前一秒,李橙曦聽見了好像是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的聲音,在那之後,懲戒室保持了幾次呼吸間的緘默。
“咳咳……啊…罰站時間結束了,趴我腿上來。”
班主任的輕咳聲打破了無言的氛圍,李橙曦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頹然,剛才那段直播的畫面他看得一清二楚,顯然他比自己更清楚發生了什麼,李橙曦不知道那具體意味如何,但她隱約覺得,從今天起,他們的生活將會與以往截然不同。
她忽然又有了勇氣,一股莫名的力氣在她體內升騰起來,李橙曦抹了把眼淚,徑直的走到那男人面前,親手將板球拍遞給他,面對對方訝異的表情,李橙曦沒有更多的言語,而是以之前的姿勢再一次趴在了他的腿上,臀部自然的撅高,之前柳葉板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十分鍾板球拍啊,你做好心理准備。”
班主任將帶孔的實木板放置在腿上女孩那尚且發燙的臀肉上,措辭嚴厲道;李橙曦對這樣的虛張聲勢回以沉默,像是故意視即將到來的懲罰為無物般,這種輕蔑的態度確實激怒了那個熱衷於品嘗權威的男人,掌刑者將板球拍高高揚起,帶著一股勁風呼嘯著落下——
“啪!”
如同炸裂般的聲響,刻骨銘心的疼痛隨之而來,如果將柳葉板拍打屁股帶來的尖銳疼痛比喻為快刀割肉的話,那沉重而有力的板球拍則像是轟炸機對一片膏腴之地的猛烈轟炸,其寬度剛好覆蓋整塊臀肉,板面上的孔洞則將氣壓灌入,使砸在屁股上的每一下都被傾注了更大的力道,原本好似腫脹到了極限的紅臀僅吃了一下便又印上了清晰的板花,疼得李橙曦銀牙緊咬,五官糾結。
“啪!”
“你他媽有本事使勁啊!”
李橙曦扯著嗓子嘶吼著,像是將肺腑中全部的氣力都傾瀉出來,板子落在自己屁股上砸的有多響她就要罵的多響,仿佛吼叫能掩蓋疼痛,被出言不遜的少女激怒的男人也使出更加狠厲的力道,隨著板數的增多,原本紅如艷霞的臀肉也逐漸泛起紫砂,並錯落著圓形的板花,李橙曦只覺得自己的屁股簡直要像熟過頭的石榴般裂開,班主任落板的動作雖然因憤怒而發狠卻仍然富有節奏,每一次揮落都是在她吃滿了上一板的劇痛之後再行責打,因此李橙曦就連疼到麻木都是妄想。
“啪!”
此時李橙曦的屁股經已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臀腿處的軟肉早就被染的緋紅鮮亮,而臀面上則遍布淤青的腫塊,但班主任揮板的動作仍不帶絲毫憐憫,每一次鑽心的疼痛都讓李橙曦下意識的蜷起腳趾,拼命的踢打著雙腿,而此時十分鍾的懲罰時間才剛剛走完了一半而已。
“啪!”
“嗚嗚嗚——!”
最後的五分鍾仍然充斥著板起板落狠砸在肉臀上的沉悶聲響,從視覺效果上看,李橙曦的屁股已經完全到了被‘打爛’的程度,兩瓣屁股蛋已然高高的腫起,比之前更顯的翹挺肥滿,除了挨打較少的上臀尚且是能呈現出隱約肉色的緋紅之外,其余臀部連同大腿根肉一樣腫爛的堪比果脆個大的紫紅提子,因輪番重責而洇出斑斕淤傷的臀部竟顯得有些晶瑩剔透,兩瓣臀峰已經到了要完全破皮的邊緣。
此種疼痛之下,哪怕是輕輕彈打都會疼得宛如刀割,更不用說板球拍的輪番轟炸了,李橙曦只覺得神智恍惚,就連聲音也變成似野獸般的嘶啞嗚咽。
“啪!”
“嗚啊!!——”
最後一記板球拍運足了力道,猛地砸在臀腿交界的敏感帶,李橙曦爆發出一聲吃疼的咆哮,整個人從男人的腿上掙脫出來,這猝不及防的激烈反應讓班主任手上的板球拍掉落在地上。
李橙曦強忍著臀腿上的劇痛,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之前脫掉的熱褲,她惡狠狠的盯著那男人的渾濁的眼球,對方一言不發。
“你打完了是吧?”
他點了點頭,將掉在地上的板球拍重新拾起收好,動作木訥的像只土偶木梗,但那雙盡顯疲態的眼睛從未將自己挪出視线——他想在最後羞辱自己一番,想看著自己因為臀傷而手足無措的樣子。
“您要是完事了,我就先走了。”
李橙曦咬緊牙關將熱褲上提,已經腫爛不堪的臀肉光是用指腹輕輕按壓就已經疼痛難忍,更別提被緊身的熱褲包裹了,李橙曦索性將熱褲只提到下臀處,將自己滿是紫紅板花的兩瓣腫臀整個暴露出來,至於內褲就干脆留在這破地方好了……
“李橙曦!”似乎是對李橙曦這樣大膽的行為感到錯愕,又或是因為她滿不在乎的態度而感到惱怒,班主任突然厲聲喝問道。
“你要上哪兒去?現在還沒放學……”
“老娘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您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李橙曦一邊咆哮著一邊將鞋帶系好,就這樣裸露著自己的臀瓣一瘸一挪到門口,頭也不回的摔門離去。
摔門聲回響片刻之後,懲戒室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沉寂,唯有蟬鳴依舊縈繞,悶熱的空氣中不再有一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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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橙曦踉蹌著漫步在熟悉的街道時,時間已經悄然臨近傍晚,暗紅的夕陽沉入遠處朦朧的群山,天邊的色彩猶如燒紅的烙鐵淬入冷水,由似血的殷紅漸變作深藍。
落日拖長了少女的影子,昭示她來時的足跡。
微風輕撫過她傷痕累累的臀肉,留下一片酥麻的觸感。
太釋然的太息聲中,李橙曦的耳畔忽然響起了輕快的旋律,那旋律來自街頭巷尾,來自曾經只會宣讀戒嚴令的喇叭里:
「還要多少等待,才能看到明天。
凝視黑色牆壁,找尋風的方向。
在心靈的流放地,漸漸忘了時間。
在至暗時刻,看到流星,
閃耀著劃過天邊。
……
一路向西,穿過絕望,
回到自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