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妮塔_1_1
“……投票的程序即將開始,這真是激動人心的時刻!” 女主播雙手像捧花一樣合握著話筒,一邊不時的回頭看身後會場里准備投票的委員們,一邊近乎熱淚盈眶的對著攝像機感慨著。“這是我黨邁出的堅定的一步,揭開了我們社會前進的重要篇章!接下來我們回到演播室,繼續請特邀嘉賓進行分析。稍後投票結果揭曉後,我們會再回到現場為您播報。”
演播室里,時事評論節目已經接近尾聲。畫中畫的小幅圖像中,莊嚴的常委投票過程正在進行。而主畫面上,左側的嘉賓是位著裝穩重,大約四十歲出頭的女性。她說:“這次的議案一經投票通過,接下來就會進入法律生效階段。那就意味著,在過去十幾年里一直是一個約定俗稱的社會准則,很快就要被寫入憲法修正案了。這無疑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決策,因為隨著這項立法,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不可動搖了。當然同時也意味著,所有不是女性的社會成員……” 她頓了一下,看了眼坐在另一側,著裝和造型都很靚麗,卻表情凝重的主持人,接著說,“尤其是那些從外表不容易識別的偽娘,必須按照政府規定開始在有關部門注冊登記。”
主持人的眉頭略微一蹙,低垂眼簾推了推桌上的稿件,問嘉賓:“那麼劉女士,您預計這個轉型過程會怎麼進行呢?”
嘉賓劉瑩說:“這畢竟是涉及全國公民的一個決定,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貫徹下去。我認為有可能會分幾步走。首先應該是對公民真實身份的實名認證。畢竟經歷過那場戰爭和隨後的瘟疫之後,傳統意義上的所謂‘男性’已經消失很久了。所以不依靠公安系統落實在每個人頭上的身份核對,有很多事情還是不容易推行。尤其是那些即將推廣的針對女性公民的福利。”
主持人又問:“有很多網民質疑程序的民主性及合法性,認為這次投票不過是形式和過場,並不能代表社會各階層不同身份和性別人群的意願。對於這種意見您怎麼看?”
劉瑩似乎可以感覺主持人提問的犀利,眼睛不眨的直視回去,“質疑我黨行政措施和司法程序的聲音一直都有,但不代表這樣的意見就是有價值的。同時我也相信,隨著這條法案的通過和一系列相關措施的執行,這種批評的聲音也會越來越少。”
安妮塔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大床上,抬起手用遙控器把音量關小了。她的視线從屏幕上無聲對話的人物滑向自己,蓋在她身上那薄薄的被單下面,一個人形正伏在她兩腿間微微挪動著。安妮塔眯縫著眼睛悠長地哼了一聲,“再往右點!”被單下面的人卻忽然探出頭來,“你別靜音啊,我還聽呢!”說話的女孩雖說很明顯是本地人,卻也生得白皙,跟祖父輩有南歐血統,古銅色皮膚的安妮塔比起來,反而顯得更嫩。正在享受的女主人把女孩的腦袋往下一按,“你聽什麼聽?你先把我伺候好了吧!”隨即用大腿把女孩的臉夾住。女孩還在辯解什麼,但只聽到了四唇相對的渾濁聲音。很快,那無濟於事的解釋也消失了,安妮塔一手繼續按著並指揮著女孩的頭,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枕頭,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和沉重。
枕頭邊上安妮塔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幾下,她沒理會。女孩的那條舌頭正像求生的泥鰍一樣往她的身體里拱,滑進滑出之間,每次蹭到那個點都會讓她身體一陣酥癢。“對!就是那兒!”安妮塔拉過女孩扶著她大腿的兩只手,引導著她在自己豐腴的身體上摸。女孩也很賣力了,只是唇舌已經忙了很久,早已經酸了,越是接近那個臨界點,越覺得欠些火候。安妮塔心里有些焦躁,一翻身坐了起來。被單里的女孩也抬起頭來,有些大舌頭的問:“診……診墨了?我舔得不好麼?” 安妮塔掃了一眼大床正對著的牆上鑲嵌的電視屏幕,靜音的畫面里,投票表決已經結束,很多女政客們正在微笑的鼓掌。她一把將女孩推倒在床上,就勢一屁股騎坐在女孩的胸前。居高臨下地伸手捏住女孩那東方人的小鼻子,笑了笑說:“我知道怎麼到的快!”沒等女孩說什麼,安妮塔往前一挪,下身整個騎坐上去,女孩嬌小的瓜子臉瞬間消失在那成熟女人肥厚的屁股底下。女主人仰起頭閉著眼,深吸一口氣,伸手下去撈起一把女孩的長發攥住,便開始前後左右的蹭起來。
高潮來臨的時候,安妮塔腦子變得空白,那一瞬間她不記得自己在哪,在跟誰做愛,唯一的念頭就是讓那感覺擴散綿延得更廣、更久一些。盡管運動已經停止,她雙腿卻越夾越緊,大腿內側的肌肉配合著盆腔之內正在愉快痙攣著的組織,從那片刻中榨取吸吮著一滴又一滴額外的快感。是女孩在下面的掙扎最終把她從那甜美而恍惚的夢境里搖醒的,安妮塔這才意識到,女孩的鼻子嘴巴都還被她騎坐在下面,可能都快憋死了。
十五分鍾之後,從浴室清理完畢的女孩走了回來,下身只套了一條窄小的三角褲。如果不是那里微微隆起的丘,只看身材就很難意識到她偽娘的身份。雖然補了妝,但剛剛幾乎窒息的玩法還是讓她臉上少了幾分血色。女孩一頭栽進安妮塔懷里,調皮的仰起臉,“今天開不開心?”安妮塔任由她枕著自己的肩膀,也用手臂摟住女孩,“下次你再多堅持一會兒,剛才被你打斷了。”女孩一下撐起上身:“哎!我剛才差點憋死啦!你的整個體重壓在我臉上,我根本沒法呼吸!”
安妮塔看著她,用手捏了捏女孩的尖下巴說:“你這臉型,最適合做個按摩器,不像那些洋鬼女人,鼻子顴骨會擱到我。”
“呸!你自己還不是歐洲來的?”女孩翻個白眼撅起嘴,“真是烏鴉落在那什麼身上。”
安妮塔半開玩笑的打了一下女孩的臉,又扳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正過來,盯著女孩的眼睛說:“我說的是什麼樣的臉蛋更適合讓我自慰!我就喜歡你們五官含蓄的亞洲臉。”見她一副呆呆的模樣,正不知該把這當成恭維還是歧視,安妮塔撇撇嘴,伸手拂過女孩內褲包裹的下體,“當我的按摩器你不樂意,不服氣麼?讓你干,你行麼?咱們又不是沒試過?”
女孩真有點急了:“那!那你老那麼強勢,在你面前我,我緊張嘛!”
安妮塔的手沿著內褲的腰帶滑入,溫暖的手掌扣住女孩的下身,感覺那里連雞帶蛋格外綿軟,捏的越發起勁,“那現在呢?現在還緊張麼?”
女孩原本放松的身體忽然繃了起來,想去搶救自己的要害處卻又不敢,臉上帶了哭相。只幾秒鍾,安妮塔便感覺到手中的寶貝變硬變大,強撐著她的手掌。她就勢把女孩的內褲剝下,仍攥住那里,開始慢慢的擰,眼睛盯著女孩表情的微妙變化。
“有多久沒來了?”
女孩身體不規則的扭動著,被一波一波的電流衝擊得幾乎要癱倒,“連續三周了!還好意思問呢,每次見面都只讓我伺候你,完了就不理人家了!”像攥住戰斗機的操縱杆一樣,安妮塔忽然把拇指按在那微微暴露出來的龜頭上畫著圓圈,仿佛已經鎖定敵機的王牌飛行員,隨時准備按鍵發射。女孩更是深吸一口氣,不再吐出,渾身鎖定在那個姿勢,期待著射出那久違的一發。
電話又嗡嗡的震動起來,安妮塔瞥了一眼,原本沒打算理會,一看之下,意識到上面號碼的特殊,便松開握住的東西,拿起手機,一骨碌下了床去。女孩愣愣的看著情人走開去接電話,又氣又羞,干脆面朝下拍倒在床上,耍賴的跟床單枕頭扭作一團。安妮塔也不再理她,按通了電話。
“…… ……” 好半天的沉默,只有略微局促的呼吸聲。
“你又改主意了。”安妮塔語調冷漠。
“嗯……我還是……挺想試試咱們說過的那些。”電話里的女聲有些發悶,似乎壓低了嗓音,用手捂住嘴說的。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安妮塔走到落地窗前,赤裸著身子望向窗外35層樓下的城市。
“我這次是認真的。”電話里的聲音說。
“上次你也挺認真的,結果我到了地方,等了一個小時,你就沒露面。說真的我沒以為你還有臉會再打給我。”安妮塔轉過身,衝著還擰在床上的女孩打了兩個響指,用手勢指揮著讓她起來。
“那次真的很抱歉,我被事情絆住了,不方便跟你聯系。可是,占用你的時間我也給你補償了呀,當天就按約定給你轉賬了。”電話里的聲音略微恢復了些自信。
“嗯,要不是看在你付了雙倍的份上,我也不會接你的電話。”
“我們再約一次吧,這次我一定不爽約。”
安妮塔看著女孩噘著嘴慢吞吞地從床上起來,下身分明還挺立著,調整了半天把內褲弄濕了一片,那包不住的樣子還是多了幾分狼狽,少了幾分淑女。安妮塔抿著嘴不出聲的壞笑。
“喂?你還在麼?”電話那邊好久沒聽到回應,有點焦急。
安妮塔又沉吟了幾秒鍾,說:“你到我這里來吧,在這進行。”
這次是對方沉默了。
安妮塔等了一會,語氣平淡的說:“我提供的,不是廉價的性服務,是對於你來說有特殊意義的一次體驗。你不想讓那個過程像學生開房那樣齷齪吧?”
又等了一會,安妮塔總結般的提高語調:“你要是沒法決定就算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 說罷直接掛掉了電話。又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給助理茱莉婭發了個信息。幾分鍾後,隨著輕輕的敲門聲,臥室的門開了一條縫。“進來吧,你幫她收拾一下。” 說著,安妮塔已經走進了浴室。
隨著高高梳起的金色馬尾在腦後的左右搖擺,帶著黑邊眼鏡,穿著利落的茱莉婭走了進來,徑直到了女孩的跟前,像訓練有素的禮儀小姐一樣,雙手合握在身前,面帶公關微笑。公關微笑是那種嘴角微微上翹,把嘴唇調整成一條禮貌的上弦月弧线。但跟真心由衷笑容的最大區別是,眼睛不笑。朱莉婭那一雙淺灰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盯著女孩。女孩用被單裹住自己,被動而無助。她表情哀婉的望向洗手間,可洗手間的門關著,里面傳出了淋浴的聲音。
安妮塔洗完出來的時候,臥室里已經被收拾得干干淨淨。床單被單都被換過,脫下的衣服和地上的紙巾都已不見,被送客的女孩更仿佛是根本不曾來過。按照安妮塔的習慣,茱莉婭剛泡好了一小杯Double Espresso咖啡。 安妮塔邊擦著頭發邊拿起小巧玲瓏的口杯一飲而盡。助理接過空杯子,把手機遞給女主人。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有三四個未接來電,然後有兩條短信進來。”
當安妮塔聚精會神讀著短信的時候,茱莉婭也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她的女老板。見她的身體裹在浴巾里,挺拔而豐滿的身材,加上地中海人種那泛著光澤的皮膚,呆著不動時讓她看上去像一尊傳說中亞馬遜女武神。那飽滿的額頭,典雅的鼻梁和圓潤的顴骨臉頰,則讓她的側面看上去像貝尼尼的雕塑。淋浴後正在微微出汗的身上飄出不易捕捉的香氣。隨著那味道一絲一縷地蔓延過來,茱莉亞的胸腹也因刻意加深的呼吸而明顯的起伏著。
“那天我讓你調查的那個號碼的結果,你確定麼?” 安妮塔問道。
“確定。我從五個不同的线索交叉核對過信息。這些线索有的是公開信息,有的則花了我一點功夫才搞到,那個號碼主人的身份可以確定。”茱莉亞推了下她的黑邊眼鏡。
安妮塔揮了揮手機,按鍵播放最後收到的短信語音。聲音正是剛才電話中的那個女人。”剛才我在盤算未來這兩天哪天時間合適,結果你就掛了。再打你也不接了,不知道是不是又生我的氣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別誤會,我當然不想再耽誤你的時間,更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下周二晚上九點以後我有時間,我願意去你那里。“
看著安妮塔得意的表情,茱莉亞也露出同謀的笑容,”這聲音我認得,沒錯,就是她了...... 她終於答應啦?“
安妮塔冷笑著點點頭,點了下遙控器,電視里的聲音重新又傳出來。畫面中,投票表決並通過議案後,代表和政客正在接受采訪。很多記者的鏡頭話筒圍繞著一個穿著入時,氣質高雅的女子。面對提問,女子說道:“作為執行者,我有足夠的信心。我們的技術部門已經做好了全面的准備,注冊工作可以在未來幾天內就開始實施。當然,這項工作的覆蓋面廣,也肯定會遇到一定的難題和阻力。首先還是要依靠群眾的自覺,我們的個人信息庫和保安系統會確保用最快速度完成統計工作。” 她微笑的時候,臉上的酒窩很好看。屏幕下方的字幕顯示著,國家安全局信息署 署長 邱雁。而她的聲音,跟剛剛電話里女人的聲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