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d》(中國語)
《Third》(中國語)
《Third》
一、
早櫻開過又謝,遲花相繼綻放,昭示著正值春天和新的開始。風吹花落,新舊交替,人們的腳步有的匆匆踩過地面的春色,有的閒情逸致帶起幾片夾帶灰塵的花瓣,朝著或有或無的目的地行走著。愛美的女孩們嘰嘰喳喳,有的停到花開正好之處沉迷自拍,頑皮的男孩或悄悄拾起一捧花瓣撒在他留心的女孩頭頂,一旁的樹下也會有比肩含情的少年男女。這個季節就是充滿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新的際遇和突如其來的浪漫情愫。
東京咒回警校的學生們紛紛返回校園,為迎接新的學期做最後的准備。
“別跟著我,小鬼,從小到大沒一點兒長進。”
“我才沒有跟著你呢,誰讓咱倆同一個宿舍房間啊,真是的,出來念書都不得不和你一起……”
“哼,什麼東西都和我爭。”
“我才沒有好吧!我從小就想當警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非洲也有警察學校,為什麼偏偏要學我一樣報東京校。”
“……非洲,你說個京都都行一下子叫我去非洲……東京很方便啊,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
“沒勁的小鬼。無趣。”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咒回警校里的所有學生和老師,都知道今年升上三年級的特警班有兩個令人根本無法忽視的存在——雙胞胎的宿儺和虎杖悠仁。首先對於只看點名冊的老師來說,這兩個人光從姓氏上看根本聯想不到他們來自同一個家庭。兩兄弟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好像是過繼還是怎樣的戶籍上的問題吧,宿儺入學時也只登記了自己的名字,還居然被學校承認了。其次,點名的老師叫到名字的時候看到兩個人的長相,明明一模一樣,可又完全不同。為什麼會讓人有這樣的感受,哥哥宿儺一頭天生的粉發往後梳,英俊的面龐更顯成熟,眼神總是透露著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有在格斗、械斗或者射擊的實操課堂上站好位置拿起武器他眼里的無聊才會被奇怪的興奮掩蓋,成熟的顏面和精壯的身體上都有一些會讓路邊無辜小孩看了就嚇得哇哇大哭哭的奇怪的紋身,曾經分別有幾個好事者問他為什麼不叫虎杖宿儺,又為什麼身上有奇怪的紋身,前者一般會被直接瞪回去,後者有聽到過懶洋洋的“這樣隱蔽的時候就不用塗迷彩了”以及“想紋就紋咯,哪兒有那麼多廢話”這兩種回答。而弟弟虎杖悠仁,一頭粉發不長不短頭頂蓬松,簡單剃掉了兩鬢和後腦勺,清爽帥氣,性格更是無比加分,簡單來說就是陽光明媚老好人:扶老奶奶過馬路,給老爺爺挑水種地,把開始陣痛的孕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抱到醫院守著等對方老公到來為止,會踩著公寓的牆壁給小孩抓回脫手的氫氣球……這樣的好人好事,隨便抓一個不是咒術警校的老師學生,單純學校旁邊的居民,都對這個孩子贊不絕口。和哥哥宿儺一模一樣的五官卻是少年氣十足,帥氣中透露著一點可愛。兩兄弟的體格和實力在警校眾學生中可以稱得上是美學和力量的天花板,實戰課程兩個人甚至比一些現役特警還強,不過書面學習成績的話,虎杖悠仁就要稍微差一點了。
這樣近乎完美的雙胞胎,也同樣是咒回警校的人氣王。
警校也有女學生,很多打起架來比一般男生還猛的女孩子,也會幻想和這對雙胞胎的其中一個交往然後上床。因為實在是太帥太猛了,光是那體格,那肌肉,誰不想被這樣的肉體擁入懷中,然後再被搞得亂七八糟呢,就連男學生里也有不少會拿著兩個人當“下飯菜”自主解決的存在。可惜,這對完全相反的雙胞胎在這一點上卻又保持了高度一致,就是都沒有正在交往的人。
可他們的理由卻又完全相反。
宿儺覺得戀愛這種東西麻煩的要死,想解決生理需求,沒問題啊,讓他看著順眼了,睡一兩次不是問題。
但是。
“你和小鬼睡過了嗎,和他睡過就別來找我,我討厭他碰過的所有東西。”
所有想和宿儺睡的人不管暗示明示,都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小鬼自然是指他的胞弟虎杖悠仁,大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叫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有些人心里留下了他們兄弟倆感情不好的印象。宿儺這種霸總氣質也是吸引了不少好這口的人來找他,而且他的氣場脾氣也讓他在這樣的追捧中沒有吃過一次虧,身心得以輕松的他一個人閒著的時候甚至還會在校園里雙手插兜哼著小曲兒隨性散步,晃到食堂門口看看最近一次用餐時間有些什麼菜。
而弟弟這邊,跟陽光帥氣老好人虎杖悠仁表白和提出上床意願的人更是不會少於向宿儺提出同樣請求的人。宿儺本身拒絕一切麻煩的氣場就只會留下那種不要命了都想和他睡的狂熱粉絲才能衝,虎杖悠仁沒有這樣的氣場,但他的待人接物的態度極為誠懇,連拒絕也是讓人只會皺一下眉然後放棄的程度。
“抱歉,我只想和喜歡的孩子睡,對你暫時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做朋友嗎?可以是可以啦,不過不會和你睡的哦~”認真對待每一個找上門來的人的態度,再加上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接納一切無法入眼的髒汙卻有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明媚,讓他在學校里的人氣甚至超過了宿儺。
他們兩兄弟對這些世俗又不感興趣。
如果采訪任何一個咒回警校的同學,這個校園里最有意思的是什麼,那所有人的回答一定是宿儺和虎杖悠仁兩兄弟都上的實戰課堂。
讓警校老師非常頭疼的也是這門課,如果不是東京,不應該說全日本警界戰斗天花板五條悟擔任這門課的老師,可能早就出過什麼事都不知道了。從古到今也確實只有五條悟能做這門課的老師了。
他們這個班的第一次實戰課,因為五條悟個人的性格原因,直接點名兩兄弟出來對打,中途驚動了防爆班的夏油傑老師奔到操場,還好五條悟出手攔下了兩兄弟,然後應該是直接從他的工資里面扣除了操場維修費,這件事情才到此結束。
用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吉野順平同學的話來說,當時在五條老師一聲“開始!”令下後,兩兄弟之間的空氣驟然扭曲成了“殺父之仇不過如此”的感覺,在場的同學們本來是圍城一個圈坐下看他們實戰演練的,最後所有人都逃到了操場綠色防護網之外並且繃緊肌肉隨時准備視情況繼續跑遠的狀態。
本來該被終止的雙子實戰,卻又在不嫌事大的五條老師的主持下,維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范圍里,變成了全校學生甚至一些公安和警部的辦公室都會直播觀戰的娛樂化項目了。
一模一樣又完全相反,仿佛是相互厭惡的東京咒回警校的雙胞胎同學,這一份微妙的平衡,將在明天開學第一天,被一抹突然到訪的黑色影子給無情打破。
二、
“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選同一節課……警犬技術學明明還有別的老師開了課……”虎杖悠仁換了實操課的訓練服,聳拉著上半身從教學樓里往操場去。
“嘖,這話該我來說。”宿儺忍住了在後面抬腿給胞弟屁股一腳的衝動,“重修課明明不少,就這樣還能和本大爺選上同一時間段的課,某種程度我也是佩服你。”
“……倒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帶人進來亂搞,很尷尬啊……”
宿儺走到一樓的鞋櫃面前換室外鞋,鄙夷地壞笑著瞥了一眼身旁打開櫃子的弟弟,說道:“嚯?也是啊,乳臭未干的小鬼是聽不得這種動靜的,我給忘了,哈哈。”
“宿儺你別太過分了。我今天不想和你吵。”
對虎杖悠仁來說,胞兄宿儺把肉體關系的對象帶到房間里這件事,他覺得這人純粹是為了惡心他,他很反感宿儺的這種行為,可是他又考慮到和宿儺制造愛的人的面子和情緒,他只能不出聲假裝不知道,誰知宿儺變本加厲,男的女的都往房間里帶,還老挑他重修補考後補覺的時間帶人進來制造愛,他受夠了。
本來很想發作的虎杖悠仁,一想到等下就是第一次上警犬技術學,可以和可愛的狗勾玩,哦不對,是學習,他心情就特別好。虎杖悠仁就是那種,煩心事不忘心里壓,有也會讓煩惱很快代謝掉的男孩。
身邊跑上來兩個女同學,看到宿儺也在的時候有點畏懼地點頭打了個招呼,女同學大著膽子跟虎杖悠仁聊了起來。
“虎杖同學,聽說今天的警犬學的老師是新來的,這是他第一節課哦!”
“哇真的嗎!”臭臉只留給宿儺的虎杖悠仁,和女同學們保持著恰好的距離,稍微勾著點背以免完全俯視她們,虎杖同學的這些體貼的小細節也是幾乎所有女孩子都願意跟他交好的特點。所以縱然是書面成績有些糟糕的虎杖悠仁,在考試前總是會拿到女孩子們“不小心”多復印的一份考試重點。不小心掛了的科也只是怪他自己沒在考試前看完罷了。
“新老師的警犬技術學是日本國家警犬專業技術資格考試有史以來第一個滿分!不光警犬學,其他的警校課程也全是滿分或者幾乎滿分!”另一個女生一陣機關槍似的開口後,兩個女孩子手握在一起,宿儺一聲“嘁”,嘁散了她們身邊飄起來的粉色小花。
虎杖無奈地對著兩個女孩苦笑了一下,讓她們別放在心上。宿儺在嘁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胞兄最討厭的就是書面成績漂亮地不得了,可實戰其實一塌糊塗的那種紙老虎。
女孩子偷偷瞄了一眼不快的宿儺,可能還是虎杖同學給的安全感太足了,她還是紅著臉跟虎杖悠仁繼續透露情報:“而且、而且虎杖同學一定會感興趣,據說那位老師是禪院甚爾的親生兒子!”
禪院甚爾。
這個名字讓虎杖悠仁和宿儺都頓了一下腳步。
那個作為警察世家的禪院家的子嗣,東京咒回警校的校友,曾經唯一一次也是唯一一個讓現役戰斗天花板五條悟吃癟的傳說中的男人,所有學生都知道這個名字,都是由歷屆學長們代代以及口口相傳的五條老師的八卦中最神秘的一條,並且五條老師本人也沒有否認,基本是實錘了的傳說。然而現在這個男人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又在哪里做著什麼,沒有人知道。
宿儺自然知道輕松攔下他拳腳的五條悟是什麼水平,在床第之間也聽那些對象說到曾經過有一個比五條悟還厲害的男人叫什麼甚爾,他就記得了比五條悟厲害,什麼甚爾。
虎杖悠仁獲得的各類小道消息自然也不少,他甚至聽到說過這個禪院甚爾結婚後入贅改姓伏黑是因為他討厭頭頂禪院這個姓,而且讓五條悟吃癟,說是吃癟,還有更厲害的傳言是禪院甚爾已經把五條悟打到那個國民漫畫jojo里面“再起不能(退場)”的狀態了。
虎杖悠仁只覺得好笑,再起不能的人現在還天天活蹦亂跳著呢。
流言就是流言,八卦就是八卦,只能信其一半以下的內容,要他說,那就是只能相信,那個甚爾和五條老師打過肯定是真的。
五條悟和虎杖悠仁氣場很合的來,所以虎杖悠仁自然會有一點偏袒老師的情緒。而他也是唯一一個在五條悟開冷場玩笑的時候會給老師捧場的貼心男孩。
話說著說著,隨著上課預備鈴打響,同學們在操場也列好隊,等著激動人心的警犬課程了。
遠處走來一個大家都熟悉的長條身影,是穿著價格不低的小眾奢侈運動套裝的五條悟,他還是那樣帶著奇怪的墨鏡,大步流星地走來。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往五條悟的背後偷去好奇的目光。
那是一個穿著警犬隊翻領制服的纖細男子的身影,踩著警用綁帶靴跟在五條悟身後穩穩走來。遠看有些纖瘦單薄,黑色的頭發一副不羈的模樣張開在空中神似海膽,但又輕飄飄地隨著走動一顫一顫,制服里露出的極少白皙皮膚在陽光下有些亮眼,那骨感纖長的手里的兩根專用牽引繩牽著一白一黑兩只高大帥氣的狼犬,著實引人注目。
“五條老師,警犬課你也要上的嗎?”虎杖悠仁舉起手,對著走近站定的五條悟提問。
“不是哦,悠仁同學~我是新任教師的引導員,今天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新老師,然後觀摩一下教學,給他象征性評個分然後把那張評分表塞到爛橘子們的爛紙箱里~”五條悟咧嘴壞笑。
“請不要用這種令人誤會的說法跟學生們解釋,”那位新老師也站定後,眉頭一簇,無奈閉眼,“而且不是爛橘子和爛紙箱,是上級和教學相關單位。”
新老師的話音剛落,同學們的竊竊私語開始此起彼伏。
“好帥啊……”
“臉是我的菜!哇呀呀呀!”
“糟糕聲音好好聽……”
“看起來好年輕啊!”
“眼睫毛也太長了吧!長得過分了吧!等下一定要問問他在哪家做的嫁接!”
“這兩只狗怎麼跟平常見的警犬不一樣?”
“老師人好瘦啊拉得住這麼大的狗嗎,一會兒脫韁了怎麼辦我怕狗……”
“五條老師今天穿的是茈那個牌子的限量高定運動套裝!二手網站都炒到……日元了!”
……
“好啦——同學們安靜了哦——你們說什麼老師可都聽見啦!”五條悟是那種和學生打成一片的老師,盡管沒有老師的架子,在他出聲後,大家都選擇了安靜聆聽。
宿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他自然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上下打量這個看起來纖弱的新老師,他的想法還是和之前一樣,說什麼這個滿分那個滿分,不過是個書呆子罷了,也就臉勉強可以看,沒什麼可豪橫的。不如說比起這個老師,他對他傳說中的那位父親更感興趣。宿儺喜歡強者,更喜歡和強者切磋,比他弱的,他沒有一點兒興趣。他和他那個充滿美妙夢想的令他嗤之以鼻感到不快的正義胞弟完全不同,他骨子里厭倦和平和無趣,只想追求合法的暴力,所以他要來警校。而這個新老師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正是他討厭的那種正義的氣味。
“接下來請伏黑惠老師做自我介紹——”
“你都幫我把名字說出來了我還怎麼介紹……”
“誒?除了名字還有別的可以說啊,比如生日星座血型興趣愛好,家庭,對象,喜歡的類型,愛吃的料理,等等等等~”
“你當這是訪談節目嗎!”
這位伏黑老師和外表的美型不搭的是這犀利的吐槽,不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位老師交情不錯了。
“五條老師,你和伏老師是好朋友嗎!”虎杖悠仁忍住摸摸毛茸茸的狗狗的欲望,轉而向五條悟繼續舉手提問。
“是哦~很——長時間的交情了,”五條悟吐出舌頭低了低頭,從墨鏡後面露出雙眼玩味地回答虎杖悠仁,“而且不是伏老師,是伏黑老師,姓伏黑,名惠。”
又有一小陣竊竊私語。
“老師是男生吧,怎麼會叫惠這麼女孩子氣的名字……”
“喂,加藤同學,你和老師名字一樣誒!”
“伏黑、伏黑不就是伏黑甚爾嗎!真的是他兒子啊!”
“不是禪院甚爾嗎?”
“不是啦!入贅了改姓了,是伏黑甚爾!”
“那也留著禪院家的血!據我所知禪院家的當警察的真的不得了!不當警察的都做和警界相關的工作!”
“那兩只狗會不會也姓禪院……”
“你說什麼呢哈哈哈禪院黑和禪院白嗎嘻嘻嘻嘻……”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的行為給新老師帶來了困擾,悄悄打量了一下這位皮膚白淨的警犬課老師,老師也正好在看他,顏色薄粉的嘴唇抿了抿可能也是習慣性想吐槽但是因為是初次對面所以給忍住了。
五條悟再次整頓了一下紀律,大家這回都閉上了嘴,認真看著年輕的新老師。
“大家好,初次見面,我是伏黑惠。”一個標准的30度鞠躬,禮節干淨利落,臉上卻沒有笑容,一本正經,簡潔明了,有一些女孩子心里默默把他和五條老師區分成不同type。
“好啦,大家也認識了,那我就退到旁邊去給小惠老師打分啦,第一節課,加油干得漂亮點哦!”同學們看到伏黑老師眉頭一皺給離開的五條老師甩了一個鄙夷的眼神之後,上課的鈴聲正式打響了。
三、
警犬技術,選這門課的基本上都是喜歡狗子的同學,也有宿儺這樣心里暗藏著要征服警犬讓狗臣服於自己顯得自己強大的非一般想法的同學存在。
大家最感興趣的是這一黑一白像左右護法一樣站在伏黑老師兩側又帥又颯的大狗,這和一般他們見到的警犬完全不同,大家紛紛對狗的品種進行猜測。
“老師,這只白色的是薩摩耶嗎?”一個女生舉手提問。
“笨蛋,薩摩耶哪有長這樣的!”應該是喜歡這個女生的男孩子幼稚地搶答。
白色的狗子好像知道在說自己,抬頭看著自己的主人,等待主人的指示。
名為伏黑惠的老師摸了摸白狗的頭,又為了公平一樣,另一只手靈巧一抖把兩個牽引繩的把手皮圈套在了自己手腕上,騰出手掌柔柔黑狗的頭,兩只大狗喉嚨里發出撒嬌的嗚咽聲,伏黑惠看著狗子,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在場的年輕男女們都被這個笑容驚艷了,其中不乏那對醒目的雙子。於是有人把心里對老師的第一印象改寫成了笑起來很好看。
“玉犬是我上學的時候撿的,”伏黑惠揉完狗頭,看著狗的笑容隨著抬頭看向學生一眾消散,又變回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回答同學提的問題,,順帶告訴了大家狗子的稱呼,“那時候正好在學警犬技術學,一邊復習一邊用他們練習聽口令,我快畢業的時候帶著它們去考訓練員,運氣好就考過了,它們也一起拿了訓練犬的資格證書。”
嚯,上學期間把畢業後的工作證書都考了,這小子有點兒東西。宿儺知道這些資格證書的獲得難度,不光是人,連狗也一起拿證了,便稍微對這個纖細的身影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伏黑老師,我也可以摸摸它們嗎!”問題兒童,不、應該說愛問問題的兒童,虎杖悠仁,又一次舉手。
“等下下課前有時間會讓它們跟你們一起訓練的。”伏黑惠對這個男學生有點無語,但是應該也是喜歡狗狗的孩子,所以他生不起氣來。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嚴厲。
簡單的關於課程的口頭介紹之後就是口令的演示,兩只名為玉犬的警用訓練犬和這位伏黑老師配合得天衣無縫,光是演示環節,就讓大家產生一種如果伏黑老師教它們去拆彈,排爆班的夏油老師或許會失業的幻覺。
緊接著是對人的演練,伏黑惠教案中設計的是人質營救,他打算叫一個學生來表演劫匪,因為他演劫匪玉犬是不會攻擊的,而且他也有信心立刻叫停控制住進攻的玉犬。
“宿儺同學。”看著玉犬在認真思考怎麼制造和狗打架的機會的宿儺突然被這個好聽的聲音叫了名字,他有點懵地抬起頭,伏黑惠正靜靜地看著他。
“什麼事?”就算是面對老師,不強也沒必要把自己姿態放得低,這是宿儺一向的原則,對他來說,哪個老師看不慣他,大可一戰,他最看不起那些懼怕自己打不過自己卻又在他的書面成績上做文章的老師了。
“能請你幫忙參與人質營救的演示嗎?”
或許因為就我長得像劫匪。宿儺暗自腹誹。
“伏黑老師,您選宿儺是不是因為他最像劫f——啊!好痛!你沒必要刻意走到我旁邊踢我吧!”
沒錯,嘴上說出了胞兄暗誹之言,並遭了刻意繞路的胞兄一腳的,正是愛提問的虎杖悠仁同學。
宿儺不願相信雙子心靈感應,只覺得他這個胞弟經常很煩人。
宿儺勾著背一臉放空朝警犬課的伏黑老師走去,走動他身邊,他原本就打量過這個比他矮小比他單薄比他白淨的老師,走進了看,那張臉確實是上品,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和虹膜顏色天生淺的五條老師眼底的狡黠作弄完全不同,反而干淨得讓他……
想弄髒。
伏黑惠被直勾勾地俯視著,稍微有點不適應,他別開了自己對視著的眼神,對在場的同學們說明接下來的教學演示內容,即點到名的宿儺扮演劫匪,他自己作為人質,然後麻煩同學們制造出一些可能出現的干擾,讓玉犬來給大家演示現實中將警犬投入的人質營救的案例,這也是他大學期間做出成績的課題。
宿儺只覺得無聊,他認真起來,這麼近的距離,這又白又細的脖頸,在狗知道自己是狗之前,他就能隨手擰斷。
看點到名的這個高大紋身同學一臉索然無味,伏黑惠其實心底被激起了一點好勝之心。
“虎杖悠仁同學,”他叫到雙子中另一位截然相反看起來充滿正義的弟弟,“請你扮演一下沒有和警犬配合過的一般警員。”
“老師,不用扮演,我也的確沒和警犬配合過,哈哈!”一邊撓著頭一邊從調笑著的人群中走出來的雙胞胎弟弟,嘴有點貧,可伏黑惠看出來他和獨行俠的哥哥宿儺果然完全相反,虎杖悠仁有著挺高的人氣。
宿儺站在離伏黑惠很近的地方,他發現了自己覺得有點不自然的地方,那就是明明都是第一次和大家見面,別的老師都是盯著名冊隨便找一個名字,念完之後在人群中找那個和自己目光相接的幸運兒,可這個名叫伏黑惠的老師則與眾不同,是他的目光先鎖定了這個同學,然後再准確地說出全名,並且每一個舉手回答他問題的同學,他都沒有看過名冊就說出了這個學生的名字且致謝。這就意味著,他至少知道他叫過的幾個同學的全名,並且他能對得上臉和名字和人。不,宿儺又大膽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或許,他能叫出選了自己這門課的所有同學的名字。
伏黑惠那張干淨的臉龐,在宿儺腦海中,和一個晚上拿著平板一頁頁暗記本學科學生信息的備課老師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他不自覺勾起嘴角,對這個新任老師越發感興趣了。
一切准備就緒,宿儺雙手叉腰站在伏黑惠身後,兩人面前有一些距離的是虎杖悠仁和兩只玉犬,其他同學圍在附近,有的掏出手機錄像,有的播放土嗨音樂制造噪音,還有幾個女孩子商量了決定模仿突發事件中尖叫的女性,已經有兩個活寶型男同學開始扮演看熱鬧的大爺們的相聲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設定這里發生了什麼。
伏黑惠用余光掃了一眼身後叉著腰沒干勁的學生宿儺,為了便於玉犬及時進入狀態,他向後退了一步,以一個微妙的距離將自己後背貼在了宿儺胸前,是那種又能感覺到身後肉體的硬度強度,卻還感覺不到那身腱子肉的形狀紋路的距離微妙距離。
宿儺不由得楞了一下,木質洗發水和清爽干淨的衣類洗劑的味道不請自來,禮貌卻又毫不客氣地揉進他的嗅覺細胞。
沒給他太多時間,伏黑惠稍微側頭下達指令:“宿儺同學,接下來的演練請一定集中注意力,以免不必要的傷害。准備好了的話就可以劫持我了。”
區區兩只小狗,能傷到大爺我?宿儺鼻子一聲冷哼,想把那些入侵他嗅覺的氣味也哼出來。這個老師,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既然提前看過我的資料,還不知道大爺我的任何體術課程實戰都是滿分嗎?可笑。
為了給這個新老師一點下馬威,宿儺決定耍點狠招,事實上,他也這麼對那些虛有其表的老師這麼干過。
“那就開始了哦,老師也請注意力集中,不要不小心受傷了……”
話音一落,宿儺嘁氣場驟變,就像要將靈魂深處的暴力因子傾瀉而出一般,他發狠地用刁鑽的襲擊去扼住胸前這個在他面前略顯嬌小的人的要害……
!!!
被勒住脖子的伏黑惠甚至雙腳被抬離地面在空中亂蹬,氣若游絲的“救……命……”從他喉中含糊不清地發了出來。
這是所有人看到的一幕。
可是出手做出這個動作的宿儺自己非常清楚地知道,並不是看上去的這樣。
在他快速又狠戾,並且出其不意的攻擊中,這個叫伏黑惠的男人,用比他還快的速度護住了自己的要害,其實他根本沒能碰到他的脖子一分一毫,就連他准備用自己手肘箍住伏黑惠的脖子把他提起來的時候, 伏黑惠反手扒住他的小臂順勢借他的力把自己的身體提離地面,亂蹬的腳也只是假象罷了,連救命兩個字都是他自己擠著嗓子安安穩穩說出來的。
他裝的。
宿儺心里立刻明白了。
但是在場的同學們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什麼都沒明白,剛剛還在講看熱鬧相聲的演員同學張著嘴沒有聲,說好一起尖叫的女生們連尖叫都忘記了,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知所措卻卻也沒放開誰。之前和宿儺上過同樣實戰課知道宿儺真的借由演練打過老師的同學,反應快的立刻看向五條悟離開的方向,卻除了花台上吃完的點心的外包裝之外什麼都沒找見。
同學們開始慌亂。
就在這時,虎杖悠仁出聲了。
“那邊的嫌疑人!請先不要傷害人質!”
都這時候了老師可能隨時被學生干掉你就不要這麼認真的情景代入了好嗎!一旁有同學覺得伏黑老師肯定也和之前被揍趴的一些實戰老師一樣,今天這第一堂課結束絕對也是最後一堂課了。
宿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肘中的伏黑惠身上,他完全沒把自己胞弟放在眼里。
“請不要衝動!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出來!”虎杖悠仁手比劃著喇叭,繼續喊話。
“哈?”宿儺一邊試圖收緊手肘給伏黑惠制造壓迫感,一邊心里暗嘆自己是否以貌取人錯了。
等宿儺抬起頭來看向虎杖悠仁的時候,才暗嘆一聲不妙。
本該在虎杖悠仁旁邊的黑狗不見了。
就在此時,他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宿儺立刻箍著伏黑惠循聲回頭,黑狗離他還有一點距離,伏著身子仿佛偷襲被發現一樣停住了腳步。
哼,區區一只狗,想從背後偷襲大爺我,狗的智商怎麼可能有人高。
背後……
不妙!
“……誘餌!”察覺到這個事實的宿儺立刻轉向虎杖悠仁所在的方向,果不其然,白狗和虎杖都不在原處了。
玉犬一黑一白利用視野盲區朝宿儺的方向衝了上去,一只上路一只下路,一只背後一只正面,就像定過周密的行動計劃的突擊隊員一樣,宿儺箍住伏黑惠的小臂和另一只手的大臂分別被兩只玉犬狠狠咬住,白色玉犬更是狠咬加上身體的甩動,活生生地將被禁錮住的主人從宿儺的手臂中解放而出,伏黑惠就這麼順勢從空中向前倒下。
虎杖悠仁從側面衝出,雙手搶出去抱住伏黑惠的身體,一個空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可能從宿儺的方向襲來的二次攻擊,穩穩落地後再奔出去了十幾米遠,才抱著伏黑惠回頭大喊一聲:
“確保!!!”
所有同學如夢初醒,沒有拿槍械和盾牌也擺出了實操課學習的應戰姿勢。
宿儺被兩只玉犬攻擊的腳下重心不穩,就在他馬上被它們掀翻在地的時候,虎杖悠仁的方向傳來一了聲清脆的口哨聲。兩只玉犬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停止所有進攻,白的還順勢在宿儺胸口蹬了一腳,輕盈地落回地面,在離宿儺三米遠的地方像兩個擺件一樣乖乖蹲坐好,伸出舌頭喘喘氣。
被蹬了一腳的宿儺後退兩步穩住了自己的身型後,看著自己雙手上密布著不淺的牙印,有的還在往外流血,耳邊回響起伏黑惠冷冽的聲音:
宿儺同學,接下來的演練請一定集中注意力,以免不必要的傷害。
搞得這麼浮夸,我受到的傷害可真不算小啊。
所有同學都盯著宿儺和黑白二狗,有震驚那個宿儺居然會被傷成這樣的,還有盯著狗子在腦海中回放剛才的營救畫面的。
在同學組成的圍牆的背後,還有緊緊抱住老師,仍然警惕地盯著“事發現場”還沒撒手的虎杖悠仁。
“咳咳,虎杖同學,可以放我下來了。”
懷里傳出的聲音,臂彎里感受到的聲音的震動,把虎杖悠仁從警戒狀態里拉了回來。他一回頭,近距離對上伏黑惠仰起的臉,仿佛下一秒,蝶翼般的睫毛就會撲閃到虎杖悠仁的嘴唇上。
實際上的下一秒,不是撲閃到的,是虎杖悠仁自己自己用嘴唇去銜住了其中一只振翅的黑色蝴蝶。
虎杖悠仁著了魔似的吻了伏黑惠的眼皮。
伏黑惠也因為生理的反射而閉上了雙眼。
“喂~”
一聲驚醒夢中人。
伏黑惠趕緊推開虎杖悠仁的臉,小聲催促學生趕緊把自己放下來。虎杖悠仁呆愣著照做了。
從撕開的點心包裝的方向走來了五條悟,仍然大步流星,身後是拎著醫藥箱打著哈欠的醫務室的家入硝子老師。正好面著對圍著宿儺和玉犬的眾人們,誰也沒有看到背對著人群之外的一虎一伏曖昧又尷尬的氣氛。
“嗚哇搞得真華麗,還好我提前去叫硝子了~”五條悟才像是那種圍觀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剛才扮演相聲群眾的兩位同學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表演是不是沒有靈魂。
伏黑惠離開虎杖悠仁的懷抱,用小跑掩飾自己的臉紅心跳,奔向五條悟:“我早跟您說了我要申請特殊護具!您說不用!還擋了我的申請書!我自己帶的也找不見了!這哪里是不用的程度!”
虎杖悠仁看著自己變空的懷抱,雙手掌心向上,他感覺有看不見的沙粒從自己指縫間溜走了。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好好聞的味道,好美妙的聲音。
好、好柔軟的觸感。
他那張正在和五條老師開開合合的雙唇,會比那只蝴蝶還柔軟嗎。
虎杖悠仁呆愣著,不自覺地張開了嘴,伸出了一點舌尖。
後來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也沒想明白,這是戀愛。
家入硝子這邊在熟練的給宿儺的手臂消毒包扎,沒有人敢上前去問宿儺一句“你沒事吧?”因為這就是有事的樣子,宿儺明擺著臉色就不是很好看。照他的脾氣,第一天上課,他沒能給成不喜歡的類型的老師下馬威,還反被在一眾同學面前被老師的兩只狗咬的很難看。誰敢去踢這個炸彈呢。
除了他自己也踢的胞弟,虎杖悠仁。
“噫,被咬的這麼厲害。老師,宿儺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啊?”在伏黑惠之後小跑歸隊的虎杖悠仁,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著厲害,其實還好,玉犬沒用力,而且宿儺同學自己繃緊了肌肉,減少了狗牙進入的深度。”家入硝子給宿儺纏好的繃帶打好結,開始收拾藥箱蓋子上的碘伏和棉球,接著說道:“警犬防疫做的很嚴格的,尤其是玉犬這樣的教員犬。要有什麼萬一,那也只可能是破傷風。”
伏黑惠在旁邊愛戀地摸摸兩只狗頭,跟家入硝子鞠躬致謝,揮手示意後,家入硝子先行離開了。
“就算今天拿來了特殊護具,只要你叫宿儺出來演練,他就不可能乖乖帶上專用手套的。”五條悟站的筆直上半身朝後躺,然後在身體兩側攤開雙手,“沒辦法,有時候就需要點實際地栽個跟頭才會知道自己的不足”,做了個鬼臉。
“老、老師,”有擔心的女孩子靠近五條悟,“今天這個,算伏黑老師的教學事故嗎……”
伏黑惠身體不易見地抖了一下,被離得近的宿儺收入眼底。
“今天的授課評價表上就給你寫:學生自行惹狗,並非監管不力。感謝我吧~”
“五·條·老·師……”伏黑惠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對著五條悟咬牙切齒,身邊的玉犬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也開始擺出架勢,“不用您費心,我自己闖下的禍我自己會承擔的。”
“這又不是什麼大傷,跟實戰課擦破皮沒什麼區別,就這都能教學事故?那我和小鬼進校第一戰就夠這個學校關門了。”宿儺搖著扎著繃帶的雙手,預期還是那麼懶洋洋的,仿佛那繃帶只是類似他紋身的裝飾品。“那次要算教學事故的話還是五條老師你引起的,之後就只賠了操場錢就結束了?教學事故沒這麼簡單吧。”
“宿儺同學,伶牙俐齒不如磨練技術~”五條悟假惺惺地對著宿儺用中指推推臉上的墨鏡,“不然也不至於被兩只狗勾搞成這樣~你說是不是呀悠仁君~~~”
“啊、啊?是,啊,不是……”思想還在天上飛的虎杖悠仁突然被點名,有些不知所措。
宿儺心底起了一種非常討厭的預感,他覺得剛才弟弟和伏黑惠之間一定發生了點什麼,他不想自己不知道。
“虎杖同學本次演練營救工作做的很好,但是有一點,確保人質安全後需要立刻將人質交給在場待命的醫務班,而不是一直愣在原地,今天這樣就是有頭沒尾,實際情況一定會被記入現場報告書里的。”
說話的是伏黑惠,虎杖悠仁聽著他作為老師的點評,悄悄審視他的表情,和上課前見到的清冷又沒有什麼區別了,睫毛一樣在撲扇,卻少了剛才和自己近距離對望的那抹情動,然而並無乏味,不如說讓虎杖更在意他了。
“宿儺同學的歹徒演繹非常到位,但今天這個版本是經驗者的版本,衝動犯罪的嫌疑人在劫持人質的時候,情緒極端化,並不會有過多的防范技術。能看到玉犬的動作之前反應過來,實戰經驗相當豐富,值得大家學習。”
來自伏黑惠誠懇的點評,並沒有讓手纏蹦帶的宿儺臉上露出一點高興,他看著伏黑惠的臉,吸了口氣准備開口。
他想說,人質分了歹徒的心,不然黑狗哪有機會單獨行動不讓他發現。
然而來自其他同學的提問,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伏黑老師,說實話,我們看您突然被提離地面,都驚呆了,連最基礎的學過的實戰反應都做不到……”說話的是班上一位非常認真成績也很可觀的女孩,她非常真誠地提出了自己在意的點:“伏黑老師沒有受傷嗎?剛才那樣……”
她偷偷看了一眼宿儺,不敢詳細說下去。
這也是宿儺在意的點。宿儺並沒有看向那個向伏黑惠提問的女生,他死死盯著伏黑惠的側顏。
“他裝的。”宿儺毫不客氣陳述了自己的想法。
他也想知道答案,他知道他是裝的,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可以那麼快從他手底做出最恰當的反應。
“哦!宿儺把老師挾持起來的時候吧!因為老師在他之前就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脖子,可能你們的方向看不清,不過我看的很清楚哦!所以我想應該沒傷啦!”搶答的是虎杖悠仁,他雖在幾米開外,但是他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對面的“人質”和“劫匪”身上,雖然是電光火石之間,但他一秒都沒有看漏,所以他才放心地投入演練,也正是為什麼大家都慌了,而他虎杖悠仁還能和兩只第一次配合的警犬完美完成這次演練。
不對,不是完美,因為他抱住了“人質”沒撒手不說,還親了一口,哪有這樣的特警。
尷尬讓虎杖悠仁不自覺想要掩飾,“對吧,玉犬也是知道主人沒事,所以放心地和我配合了!”他蹲下身子面對兩只玉犬張開雙臂,笑著攏住它們,一邊嘴里念著“喔唷好乖好乖”一邊兩手上下搓揉玉犬的毛發。兩只大狗狗也不怕生一樣親近著虎杖悠仁,不知道其中哪只還舔了兩口虎杖悠仁的臉。
伏黑惠看著這一幕覺得很不可思議,只親昵他一個人的玉犬,為什麼還會這麼親昵另一個人,還是今天初次見面的人。難道這個男孩,有什麼魔力嗎。
虎杖悠仁搓著狗,伏黑惠打量著虎杖悠仁,宿儺盯著伏黑惠。看到這一幕的五條悟不自覺笑出聲,松了一口氣的同學們,都在贊嘆伏黑老師不愧是滿分畢業生,這一堂課生動有趣簡單暴力,讓大家都近距離接觸了警犬技術,演練了人質營救,還能反思到好多不足,有幾個活潑的男生已經跟五條悟開玩笑說幫他寫評價表,要給伏黑老師打滿分了。
五條悟掏出口袋里的一把奶糖,拆了一顆丟自己嘴里,剩下的也沒分給大家,又揣回了兜里,含著糖咧嘴笑道:“真的嗎!?那你們幫我寫了交了吧~”
“……”
第一節伏黑老師的警犬課,就在大家圍著伏黑老師問各種問題和rua著狗狗,以及看著這一幕托腮思考沒說話的宿儺的注視下,和看起來與往常並無一二的虎杖悠仁和同學們的玩笑聲中,落下了帷幕。
四、
繼第一節警犬技術課程之後,這門一周一次,一次一上午的課,沒有一個同學遲到和缺席,連痛經的女同學都要頂著慘白的臉在旁邊坐著見學,盡管伏黑老師說不記考勤,快去保健室休息吧,姑娘們都頭搖的像撥浪鼓,咬牙堅持。
怎麼說呢,暈過去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某天早晨沒來得及吃早飯的女同學站著練習口令指示,就暈過去了,結果她醒來聽說本來是伏黑老師要把她抱到醫務室已經囑咐大家自主練習了,最後是大家的暖男虎杖同學主動請願為了不耽誤伏黑老師正常教學給搶來抱去醫務室的。
聽說了這個事情的這位女生從醫務室的床上跳起來就要往外爬,據家入硝子的說法是她嘴里念叨了“兩種不同類型的帥哥爭著送我來醫務室……”什麼什麼的,就爬著出去了。作為警校校醫的家入硝子由於見多了怪事,也就見怪不怪沒有阻攔了。
幾節課下來,伏黑惠對虎杖悠仁這個男孩很有好感,除了上課期間非常適當地活躍氣氛以外,兩只玉犬和他格外親近。伏黑惠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受到了它們的影響,和玉犬待在一起久了,玉犬對邪惡和善良的敏銳嗅覺讓他在對事物的判斷上也會不自覺地參考兩只狗子的態度。比如面對宿儺,玉犬雖說不至於狂吠呲牙,可還是會轉過身去屁股對著他後爪刨土。和雙胞胎弟弟的虎杖悠仁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態度。伏黑惠沒有區別對待他們兩兄弟,但是玉犬的態度讓他還是覺得內心深處的天平或有一點傾斜。
而且宿儺看他的眼神,讓伏黑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伏黑惠拿到的所有學生的資料他在第一堂課前就全記在了腦子里,這也是可以面對每一個學生都能直接叫出名字,有的還能報出他哪門專業課考了多少分缺勤幾次。宿儺的資料拿在手里,他是覺得不太好辦的,因為這個學生有不是很好的記錄,例如不是五條老師的實戰課中有出現過老師受傷的情況。
所以就算是自己第一次讓他吃癟了,也不至於記恨到現在,或者一直等著什麼時候給自己顏色瞧瞧嗎?為什麼一直用那種意義不明的眼神吊自己身上,而且直接連老師這個稱呼都不叫了,開口閉口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每次都用全名叫人很奇怪誒。
但他眼神又很真誠,難道對他來說全名叫人才是極度尊重這個人的意思嗎?
宿儺毫無疑問是一個性格古怪的學生,他古怪到沒有朋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心情是好是壞,又古怪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吃食堂的話一定是去里梅的窗口,就是這麼怪。
可宿儺也是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這是伏黑惠作為一位任教老師對學生的評價。他的課堂紀律都很好,宿儺不是突出地擾亂課堂紀律的那種學生,也不是突出地幫老師整頓紀律的學生,唯一一點就是他突出地從來獨來獨往。伏黑惠不喜歡分組練習按照出席編號將不一定熟悉的學生們湊在一起強行培養協作能力,他覺得警犬也是,在能夠單獨出任務之前都是和自己特定的訓練師一起組隊的。他曾被禪院家里輩分高的訓犬師提過要做教學工作的話還是要多培養學生的臨機應變能力所以打亂了分組比較好,但伏黑惠覺得,別人有別人的做法,他有他自己的做法,並不是說“沒有專門拎出來培養過協調性=沒有協調性”,咒回警校的學生摸魚的很少,尤其是東京,能進來的都是拔尖中的拔尖。
但是像宿儺這樣突出毫不協作的氣質的,有點像個空地上豎著的旗杆,迷之突兀。
伏黑惠看過他的學生資料,總結一下就是協同實戰操作類課程中要麼自己突入,要麼完全輔助。自己突入的時候除了胞弟虎杖悠仁沒人能百分百跟上他的節奏,於是作戰中總是出現這樣那樣的情況,都靠他自己修正;輔助的話堪稱完美,反而擔當主要行動的同學會是他的絆腳石。從喜歡圍著伏黑老師嘰嘰喳喳的學生口中也得知,據說一開始宿儺還會罵人,後面也沒完成就沒完成,任何反思和檢討也不做,還是那樣雙手插兜看向遠處,一副“我又不能怪別人,不說話總行了吧”的表情。
這很宿儺。伏黑惠悄悄嘆了口氣。
警犬技術第一堂課之後,宿儺每節課也一樣不缺席認真到場。除了每次莫名其妙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地叫,平時安安靜靜獨來獨往,基本也不怎麼說別的話,或者直接發呆。除了必要的警犬訓練外,宿儺也就是在旁邊默默看著玉犬,更長時間是看著伏黑惠。
搞不懂。伏黑惠今天也搞不懂。
但在稱呼這一點上,他們兩個果然是兄弟。
沒錯,就是雙胞胎的弟弟,虎杖悠仁。
第一次課結束之後,虎杖悠仁就因為和玉犬摸摸非常快樂,和伏黑惠留到了最後。伏黑惠本來是要牽玉犬去休息了,連續一上午的課狗狗來說強度也非常大,可是玉犬們非但沒有聳拉著腦袋疲憊的模樣,反而還一直和虎杖悠仁撲來撲去嘻嘻哈哈。作為訓練犬的玉犬,只要伏黑惠一聲令下,一定也會板起臉乖乖跟著他回家,可是久違地看到這樣的玉犬,伏黑惠心里暖洋洋的,就不自覺在旁邊多看了一會兒,然後變成虎杖悠仁縮短距離坐在他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聊天中虎杖悠仁驚訝地得知,伏黑惠居然只比自己大一歲不到,問他為什麼可以這個年紀做老師。
“哦,我跳級了。”
平平淡淡一句話,聰明的玉犬趕緊舔舔虎杖悠仁保持微笑又僵住了的臉。
知道了兩人年紀相差不大,虎杖悠仁就問:“老師,那我可以叫你伏黑嗎?”
看著毫無惡意的狗狗臉,不知道為什麼玉犬也和虎杖悠仁擺出了一樣的表情,被三張迷之相似的臉看著,伏黑惠也記不得細節,只知道自己應該是應了下來,只要沒有別的同學,虎杖悠仁就會“伏黑!伏黑!”地叫他。
伏黑惠並不反感這樣。
每一次多留一會兒,玉犬和虎杖悠仁多玩耍一會兒,從伏黑惠嘴里問出的虎杖悠仁想要知道的信息就越多。
“伏黑喜歡吃什麼?”
“生姜吧。”
“伏黑喜歡喝什麼咖啡?”
“黑咖。”
“伏黑不喜歡吃什麼?”
“紅椒。”
“伏黑……”
“……”
伏黑惠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問五條悟,這就是朋友嗎?五條悟說,誰知道呢,相親也有這樣的。伏黑惠就再也不問五條悟了。
漸漸的,虎杖悠仁不滿足於一周只見一次伏黑惠,他開始平時也給伏黑惠發消息,但是他微妙著保持著一種讓伏黑惠很舒服的頻度,這讓伏黑惠覺得自己的兩只狗狗真的很會看人。兩個人從偶爾也會一起出去遛狗,變成了每天都會約好時間聚在一起去遛狗。虎杖悠仁如果沒有有晚課,那他們的一晚上就會在隨性的散步和偶爾無厘頭的對話中慢慢收束。
當然這些都是背著其他同學的。伏黑惠說,雖然年齡相仿,但他好歹是教師,被人看到老和同一個學生混在一起,不大好。
“那我可以偶爾去你家玩嗎?”腦子直的虎杖悠仁就這麼問了出來,習慣了的伏黑惠也就這麼順勢答應了下來。
於是他們在伏黑惠家里擼狗看DVD,虎杖悠仁買食材來伏黑惠家做飯兩個人一起吃,也有一不小心看電影就靠在一起睡著了的時候,中途醒來的伏黑惠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年齡相仿的虎杖悠仁,給他拉了一下毯子,自己也繼續睡去,直到第二天伏黑惠醒來叫虎杖悠仁早課別遲到。
從櫻花綻放凋落,到天氣開始有悶熱的勢頭,兩個人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近到了伏黑惠的表情變得豐富了起來,也近到了虎杖悠仁發現自己已經變得一天見不到伏黑心里就會空落落的地步。
某一天,第一滴梅雨落在顏色鮮艷的繡球花花瓣上的那一刻,這樣的美好平衡開始發生了改變。
“小鬼,你最近出去留宿的太頻繁了。”宿儺站在窗邊,看著那粒雨滴滑到葉子叢中消失不見,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劃破沉默的寢室。
“那不正好不打擾你辦事麼。”虎杖悠仁趴在自己的床上,頭也不回地繼續跟手機屏幕對面的伏黑惠分享一只用鼻子噴水的大象的視頻。
“你喜歡上伏黑惠了。”宿儺把眼神從窗外收回來,投向床上翹著腿上下打著玩兒的胞弟。
虎杖悠仁的腿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系。”沒有回頭,但是手機屏幕上的伏黑惠聊天窗口被虎杖悠仁劃掉了後台。
“沒有關系,又有關系。”
“哈?意味不明。”
“我要睡他。”
虎杖悠仁像定格動畫一樣回頭,臉色誠如鬼神之可怖。
宿儺看到這一幕,呲牙咧嘴笑了起來。
他特別開心,就像小時候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一把搶走了弟弟手里最新的消防車模型那樣,又像本該被終身監禁的罪犯在幾次減刑後刑滿釋放的那天,奇異快意從腹部涌了上來。
愉快,愉快!
虎杖悠仁的這種表情只有他宿儺能看得見,弄壞胞弟他最愛的玩具,搶走他悄悄撿起的喜歡的小女孩的皮筋,睡他開始注意的大屁股公安情報學的學姐……啊只要破壞虎杖悠仁喜歡的一切東西,他宿儺就會極其愉悅。
他討厭他的胞弟虎杖悠仁陽光一樣的性格和頗為乏味無趣的喜好,他也不喜歡那張和他一模一樣卻鄰里師生都喜歡的臉。他更不喜歡他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撕碎意味的眼神,但虎杖悠仁臉色大變的那一瞬間給他的快樂,宿儺覺得有點上頭。
“我警告你,宿儺。”虎杖悠仁犀利的眼神要刺穿胞兄認真的嬉皮笑臉,“不准對伏黑惠出手。”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宿儺更加愉快了。
奇妙的氣氛充斥了這對兄弟的房間,最終以虎杖悠仁繼續去找伏黑惠留宿,和一個想被宿儺上的纖細男同學來宿儺房間敲門結束了這一天。
五、
伏黑惠的課快接近尾聲的某一天,他的課堂上第一次出現了缺席的學生。
是宿儺。
用同學們的話來說就是前一天下午的五條老師的近戰格斗實操課上,宿儺突然去挑戰五條悟,最後被打到醫務室里,沒人敢去探望,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傷情。但是一起上課的同學說,第一次見宿儺挑戰五條悟挑戰的這麼狂,平時也不少但都是點到為止兩個人都留有余力,可昨天真的打得很可怕,五條悟雖仍是毫發無傷,但心細的同學留意到平時笑呵呵吊兒郎當的老師,昨天是皺起眉頭和挑戰者拳來腳往的。
“虎杖,宿儺怎麼了。”伏黑惠一眼就留意到少了一個突兀存在。
“啊……在寢室休息呢吧,別擔心,沒被打死。”
前幾天某天突然沒有聯絡,虎杖悠仁直接來敲響了伏黑惠家的門,黑狗白狗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搖著尾巴去給他開門,卻遲遲不敢像平時一樣撲上去嘻嘻哈哈,無助地耷拉著尾巴小心翼翼地跟在走進客廳的虎杖悠仁腳步之後。
“你來啦。”伏黑惠從背對著的沙發上站起來,立刻發現了不對。兩只玉犬擔心地看著目光下視的虎杖悠仁,喉嚨里輕輕嗚咽,繞到主人身邊用頭頂頂伏黑惠的大腿,示意不知如何是好。
“……”
“虎杖……”
“抱歉,伏黑,我……”
伏黑惠見過這種表情,不如說見得還不少,就是警犬訓練營里,學員犬啃大骨頭的時間一齊等著訓練員下令可以吃了,其中一只幸運兒還沒等到口令就突然被牽出去加訓或者打針,回來以後大骨頭已經被別的狗叼走或者被管理員收掉的,挺常見的狗子的表情。
伏黑惠沒忍住上前,抬手摸了摸那個垂頭喪氣的粉粉腦袋。他在訓練營里就是這麼安慰那些狗子,然後再去找個大骨頭悄悄給它們作為補償。
習慣讓伏黑惠一邊摸著面前跟他高大半個頭的男孩的短發,一邊眼睛四處尋找可以做大骨頭的東西……
只是虎杖悠仁輕輕抓住伏黑惠的手,把他略顯纖細的手腕圈在自己手心里,把那只手放下來,然後就像第一節課那樣,由虎杖悠仁拉近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伏黑惠在這種默然的氛圍中不自覺閉上了眼睛,他以為自己的睫毛又要被吻了。
只是虎杖悠仁略過了伏黑惠的臉,頭垂在伏黑惠的肩頭,雙手輕輕擁住了他。
兩只玉犬在兩人腳邊有點慌張地打圈,白狗還站了起來爪子貼著兩人的身體搖著尾巴,黑狗嗚嗚地不知道要說什麼。
伏黑惠垂在身側的手摸了摸白狗的頭,輕聲說著“沒事,別擔心”。
虎杖悠仁覺得不是說給狗聽,而是說給自己聽的,兩輪深埋在伏黑惠身上的深呼吸後,心底的憤怒和不悅比起之前消散了一些,轉而被伏黑惠身上居家的安寧氣息所填充。
伏黑惠抬手回抱住虎杖悠仁,就像得到了肯定,虎杖悠仁再把雙臂收了收,放松地閉上了有些發紅的眼睛。
玉犬乖乖地趴在兩人腳邊,安安靜靜地等待這個擁抱結束一切回歸原狀。
然後就是虎杖悠仁在自己的襠部起反應前一秒,松開了伏黑惠,笑著問他今晚吃什麼,吃完了去遛玉犬吧。
樣子上的確是回到了原樣,兩個人的心里就無從而知了。
時間回到這天的課堂。
昨天下午五條悟和宿儺的那一架,動靜不小,伏黑惠自然也有所耳聞,是五條悟一邊在教員室給咖啡里倒常人難以理解的量的砂糖一邊跟他吐槽“宿儺那小子跟吃錯藥了一樣”時得知的。詢問同寢室作為弟弟的虎杖悠仁,得到的答案讓伏黑惠覺得這對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這幾天虎杖悠仁不對勁宿儺也不對勁。
他決定下了課去學生宿舍看一眼,也好放心。
伏黑惠隨口問虎杖悠仁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結果虎杖悠仁今天下午正好有個重修課考試,他想趁著考前最後兩小時抱抱佛腳,考完了再去找伏黑惠和玉犬玩。
那好吧。伏黑惠答道,決定中午自己簡單吃點什麼,然後給宿儺買點慰問品去看一下這個奇怪的獨行俠學生。
宿儺躺在床上,頭有點暈,應該是輕微腦震蕩導致的。昨天打得過火了,他脫了上衣去挑戰五條悟,上半身都是貼著創傷敷料的擦傷,其實傷得都不重,最後為什麼是被搬走,那是因為他打得肌肉酸痛實在是懶得動了,頭也暈,就閉上眼休息了一下,結果同學們以為他被打暈了,找來擔架把他抬到家入老師那里了。
而且昨天下午五條悟上的格斗課的學生里其實本來沒有他的,他去年就修過這門了,老師不是五條悟,是一個被他“不小心”打到醫務室的他也記不得名字的老師。
至於為什麼變成挑戰五條悟,他上午的課上完之後和一個上課也化濃妝的女孩子睡了,睡完後那個女孩子臉紅著問了他一句話:
“宿儺同學和虎杖同學是雙胞胎,那至今以來喜歡過同一個人嗎?”
也就是這句話,讓宿儺明白了難怪做的時候她老是面朝著小鬼的床的方向。
宿儺把這個女孩趕出了房間。
心煩氣躁的他下午沒課,出門去閒逛,正好就逛到了五條悟在操場上課。
然後就去挑戰五條悟。
最後被擔架抬到醫務室,晚上自己拉著腳步走回房間,也沒力氣踢被子里的胞弟一腳,倒在床上就睡了。
醒來已經是今天中午。
啊,伏黑惠的課已經結束了。宿儺盯著天花板,眼睛前面出現了那張他時刻注意的精致的臉。
如果和伏黑惠干一架,贏得應該還是我。
伏黑惠,現在在和小鬼約飯吧。
真無聊,小鬼。真無聊,伏黑惠。
宿儺把手掌放在眼睛前面,張開手指又握住拳頭這麼無聊地重復著。
叩叩。
誰啊,不知道本大爺今天搞不動嗎?
聽到敲門聲,不是胞弟,自己今天也沒約人,會是誰呢。
宿儺瞄到牆上的掛鍾,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
“宿儺同學,你在嗎?”
中了。是他。
宿儺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驚喜。他有那種預感,自己可能是伏黑惠開課以來第一個缺席的學生,按照伏黑惠那樣仔細的性格,他十有八九會來找沒去上課的他!
宿儺開始有點興奮,連血管搏動擊打頭部神經的疼痛都直接視而不見了。
伏黑惠提著裝著簡單買的食品和兩瓶恢復體力的營養飲料的塑料袋,敲門沒得到回應,猜測宿儺應該是在休息,也以免受傷的學生一個人在的寢室發生什麼意外,他便推開了門。
宿儺裸著上半身坐在床上靠著牆,瞪大眼睛看著他走進來。
“你來干嘛,伏黑惠。”
“探病。”
戛然而止。不是伏黑會不會聊天,而是宿儺腦子抽了明知故問,並且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
伏黑惠放下塑料袋,拿出在食堂打包的便當簡餐和筷子一起遞給宿儺。
“還沒吃飯吧,我隨便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宿儺沒說話,他看到伏黑惠手上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包裝盒。
是里梅那里的飯。
“你的毛巾和臉盆在哪兒,我去接水。”伏黑惠掃了一眼貼得玲琅滿目敷料的強壯肉體,估計著昨天打完了到現在都沒能洗澡一定很難受,主動詢問道。
這個臉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年輕老師一點都沒把這里當別人房間,毫不客氣地擺出了一副主人的樣子。雖然這麼想,宿儺還是跟他說了“浴室里搭著橙色毛巾的臉盆是小鬼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著伏黑惠的面非要拐著彎說什麼是弟弟的東西,而不是直接說自己的。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什麼在作祟。
伏黑惠也是住過這樣宿舍的,所以手腳麻利地端了熱水和泡好的毛巾出來,宿儺就一直看著他,仍然保持著接過飯盒的姿勢呆愣著,直勾勾地看著他。
“快打開吃吧,我給你擦一下身子換敷料。”伏黑惠嘆了一口氣,這個學生上課也盯著他,下課也盯著他,如果不是沒有感覺到敵意,伏黑惠覺得自己肯定煩早都動手了。他只能歸結於,可能自己第一節課的防護表現讓這個學生比較好奇他吧。
想對練的話也可以直說啊,怎麼跑去找五條悟的打。
伏黑惠一邊搖頭,一邊擰好毛巾示意宿儺背朝他坐好。
雙胞胎的房間里,宿儺安安靜靜嚼著伏黑惠帶來的午飯,背上濕潤的毛巾上上下下擦得仔細,溫度不冷也不熱,正好讓他覺得擦過後很爽快。伏黑惠給他擦完了背,也默不作聲給他換背上的敷料,碘伏的棉球又上又下,宿儺嚼完了,伏黑惠也正好收拾完了背面。
宿儺覺得今天里梅的飯菜有點莫名的回甜,像自己要打架的時候興奮的唾液分泌到嘴里的味道。
“好了,”伏黑惠伏下身收拾好宿儺背上換下來的消耗品,轉到正面,准備順手給宿儺把臉上和胸前的也處理了,“面朝我。”
“哈?”區區一個老師,竟然對本大爺說“面朝我”?宿儺的叛逆之魂正准備發作,回頭看到平時長袖制服穿得規規矩矩的伏黑老師,因為天氣悶熱要干活,所以卷起長袖露出白皙又筋肉纖實的小臂,並且解開了平日一定從最上面開始扣得整整齊齊的制服領口的兩顆扣子。
洗好擰干的毛巾張開落下蓋在宿儺頭頂,擋住了他順著鎖骨往下直勾勾的視线。
伏黑惠拖來旁邊的椅子,坐下繼續給宿儺擦洗換藥。
面對面的時候宿儺也很直接地完全不回避自己的目光,伏黑惠換完了胸前和胳膊,准備給宿儺擦臉的時候,一抬頭對上宿儺的眼光,漂亮的眉頭簇了一下。
“我說啊,”伏黑惠也毫不客氣直視回去,他打算好好問問這個學生到底在想什麼,“你為什麼老盯著我看,有話說就直說。”
“……”宿儺沒想到伏黑惠這麼直接,身體震了一下,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疑問的該是他自己。
“不說的話我是不會知道的。”眉間未舒,再次擰好毛巾順便逝去指尖的水珠,規規矩矩把長毛巾疊成適合擦臉的大小,伏黑惠把拿著毛巾的手伸向宿儺的臉。
啪嗒。
宿儺抓住伏黑惠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把擰好的毛巾丟回水變渾了的臉盆里。
“?”這回輪到伏黑惠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了。
“你覺得是為什麼?”宿儺逼近伏黑惠,後者下意識往後縮,脊梁抵在椅子靠背上,無處可逃。
“什麼我覺得為什麼,我是在問你為什麼……”
“你喜歡小鬼。”
宿儺冷厲的低音,打斷了伏黑惠的話。
“……那,又怎樣?”伏黑惠毫不退縮瞪回去。
“呵呵,老師喜歡學生,”宿儺有種明明他在審判伏黑惠,可他自己才是被審判的那個人的感覺,“這是私情。”
“私情又如何?宿儺,放手。”伏黑惠感覺到手腕被捏緊,皮膚傳來的搏動到底是宿儺的掌心,還是自己的血管。
“想讓我放手,你有的是辦法,”宿儺另一只手一把揪起伏黑惠胸前的布料,兩只手一施力,自己也站起來,把伏黑惠揪起來丟到旁邊虎杖悠仁的床上,瞬間欺身上去,笑道:“就像現在,我這樣對你,你卻不用你得意的體術回擊我。”
“你是傷員,我不可能對你動手。”伏黑惠光是警校學的擒拿術就足以剛才被抓到手腕的時候讓自己不吃虧,但是考慮到宿儺身上還有傷,他也相信雖然古怪但沒有敵意的宿儺不會對他做出太出格的事,便由著宿儺來了。
“那現在呢,用寢技絞住我的脖子把我翻過來制伏唄。”宿儺在看到伏黑惠被丟在床上的瞬間就做出了非常棒的受身反應後,感覺自己腎上腺素飆升,開始有點興奮了。
宿儺喜歡跟強者交手,他靈魂深處的暴力因子在隨著對方的強大而衝破自己的禁錮時,那種震顫的快感將碾壓一切。
“你左腹有瘀傷,我更不可能用絞技了。宿儺,如果你是對我的格斗技感興趣,我隨時歡迎你和我去道場比劃,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用去道場,就這里吧。小鬼的床,你也會興奮吧。”
宿儺把伏黑惠的雙手制在他頭頂,嘴邊的邪笑幅度越發拉開,他另一只手指尖點著那張他盯了好久的精致的臉蛋,抬起左腿,僅用肌肉粗壯的小腿便橫向壓住了伏黑惠的兩條細長的大腿。
“宿儺!住手!你在干什麼!”
“干什麼?還需要我解釋嗎?反正你也有能力制伏我,滿分畢業生。”
“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宿儺!”
“哦,伏黑長官,我是傷員,所以你只能命令不能隨意出手是嗎。哈哈!”
“宿儺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宿儺沒有制住伏黑惠的那只手,毫不猶豫撕開了伏黑惠的上衣。
“伏黑長官好興致,這麼熱的天還要穿個打底背心……”
宿儺笑容僵在臉上,他發現這個黑色的背心,不是男士的,有微微凸起的海綿。這次他比伏黑惠反應快,順著那精巧的人魚线,宿儺一口氣拉下了伏黑惠的褲子。
宿儺上過不少女人,也上過不少男人,而在他眼前暴露的,是稀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恥毛下,顏色透紅略有抬頭跡象的男性生殖器,和略微岔開的兩條大腿根部連接處,他見過很多個里面可以稱得上是最漂亮的女穴,悄無聲息地一張一合。
“原來如此!哈哈哈!伏黑惠!!!”宿儺興奮到頭痛,靈魂的暴力因子換了種方式噴涌而出。他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伏黑惠腿上,讓伏黑惠有些吃痛地皺起眉,純筋肉體質的成年男性的體重即壓倒性的力量,並不是簡單憑技巧就能擺脫的。
況且他被壓在虎杖悠仁的床上,這讓他有點分心,以至於現在要在沒有人會來救他的情況下用技巧逃脫,首先得分散“歹徒”的注意力。
“看到了你滿意了吧!放開我!”羞恥又憤怒的赤霞染上平日里波瀾不驚淡然處事的臉龐,伏黑惠開始尋找突破點。
“伏黑惠,你好下流,一上小鬼的床技術也沒了雞巴也硬了。長著這麼標致的臉,身子卻這麼淫蕩……”宿儺手直接朝他腿縫里探去,紅潤的女穴已經濡濕。摸到這樣的私密之處,宿儺想直接把自己還纏著身下人才給他換好繃帶的手指給塞進去了。
“宿、宿儺!”伏黑惠努力夾緊雙腿不讓宿儺再進一步,細嫩的腿根皮膚卻碰到粗糙的手和繃帶,觸感極度不適,他努力讓自己冷靜,朝身上的重壓大喊道:
“我和虎杖上過床!”
急中生智。他今天在吃飯的時候正好聽到背後兩個女同學自以為悄咪咪的談話內容,不巧伏黑惠情報竊聽技能考也是高分,在聽到那兩個在意的字,他決定仔細聽一下內容。
“宿儺同學身材好好啊,那副霸總氣質讓人好想被他搞得一團糟、嚶嚶嚶……”
“想的話就主動去找他睡一次唄!”
哇現在的孩子,好開放……伏黑惠慶幸自己把味增湯喝完了,不然得狠狠嗆一下。
“可以的嗎!”
“宿儺同學雖然沒有固定對象,但要和他打炮的話,基本上只要不是太丑太髒,他都來者不拒的。”
嗚哇、宿儺的八卦,真不得了……伏黑惠邊聽,邊隨手把盤子里剩下的的彩椒擺成了SOS的形狀。
“誒誒誒!那他弟弟虎杖同學呢!小孩子才選擇、我想被兩個不同類型的帥哥都抱!”
“虎杖同學的話,好像和哥哥宿儺正好相反,只和交往的女孩做哦。”
虎杖……只和交往的女孩做嗎……
“不過宿儺同學的話,據說所有和他睡的人都會聽到他說一句話……”說話的女孩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
“什麼什麼……?”另一個女孩也附過耳去。
伏黑惠也有些好奇,豎起耳朵。
“據說、要是想和他上床的這個人和他弟弟虎杖同學睡過了、宿儺就絕對不會再睡這個人了!”
“那是什麼呀、兄弟關系不好嗎?”
“你看他們平時也沒有關系很好的樣子吧、不是嗎……”
“那不是、兩個都想要的話,得先和哥哥睡了,再去找弟弟咯……”
“可是虎杖同學、只和喜歡的孩子做、所以、和哥哥睡了之後還得讓弟弟喜歡上你、才能完成「雙子斬」!”
“嗚哇!至今有完成「雙子斬」的人嗎!”
“小聲點啦、「雙子斬」在咱們學校可是傳說級的東西!你一叫大家都看過來了啦!”
“嗚、好丟人、快走快走了啦!”
兩個女孩埋著頭草草收拾餐具離開了食堂。
伏黑惠在原處聽得頭大,什麼睡不睡,什麼「雙子斬」,今天都聽到了些什麼八卦。不過那對粉頭發的雙子作為咒回警校的風雲人物,八卦確實也沒斷掉過就是了。
被壓在床上的伏黑惠靈機一動,覺得今天這個八卦就像及時雨,應該能拯救他於窘境之中。
“所以呢,你說這個有什麼用意?”宿儺挑眉,手上禁錮的力量更強了。伏黑惠心中暗嘆剛才的破綻不夠所以沒能反擊,只能繼續拖延,至少讓宿儺不要再進一步動作。
“我和虎杖悠仁睡過了,你不是不和他睡過的人上床嗎?”伏黑惠死死盯著宿儺,咬著後槽牙擠出這羞恥的謊言。
“嚯~連這個都能打聽到,伏黑惠,你到底有多喜歡那個小鬼。”空氣有點酸,或許是兩人的錯覺。
“我沒有打聽,關於你們兄弟的傳言,整個學校都是!”伏黑惠不敢再扭動下肢,摩擦讓他的女穴不自覺開始興奮,勃起的前端已經開始溢出一點晶瑩。
“那好,”宿儺把沒纏繃帶的無名指探到伏黑惠嬌嫩的穴口,“訂正一點,我不和小鬼操過的人上床,你說的是和他睡過,睡覺也是睡,上床也是睡,是哪一個?”
異物沾取流出的液體草草潤滑,從未被第二個人窺探的小穴,入口開始有撐開的疼痛。
“我和他發生了關系!肉體關系!”伏黑惠不再冷靜,他被身下的手指弄得真正急了,他努力擰著自己的身體避開糙物的入侵,學過的防身術在這時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派上用場!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宿儺不是會主動折磨和他發生關系的人,但他會敏銳地感覺到正在和他發生關系的人,期待著什麼。例如,有喜歡被他掐脖子的女人,有喜歡被他捏住前端然後倒流的男人,他自己本身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快感,甚至覺得其中一些人一塌糊塗的樣子有些丑陋。可他現在產生了一種想用他知道的各種手段狠狠折磨這具迷人的身體的未知衝動。
“宿儺、求你、住手、我真的和虎杖睡過了……”這樣的情況下,下身撕裂的疼痛,從精神上比一直以來訓練中挨過的任何揍都要劇烈,伏黑惠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有點怕了。
“你知道雙胞胎之間是有所謂的感應的吧。”無名指半截沒入。
“宿、宿儺、不要......”
“小鬼操過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會有一種做過的感覺,”宿儺欣賞著伏黑惠開始濕潤的雙眼,是櫥窗里昂貴的水晶擺件,與他想象無異,絕美。
“伏黑惠,你撒謊了。”
話音落下,整根無名指捅穿幽密之處,兩側粉嫩濡濕的陰唇如開口戒,緊緊裹住了宿儺的指根。
六、
無聲的尖叫被堵在自己的喉頭,伏黑惠被下身開始進出的手指搞的呼吸開始急促,宿儺的手掌隨著進出的手指打在他的會陰,陌生的感觸集中在最隱私的地方,讓伏黑惠措手不及,無從得解。
虎杖悠仁的被套已經被宿儺不經允許的動作濺上了他的體液,他也沒有精力去關注了,連怎麼逃跑也被拋在了腦後。
“停、停下......宿儺、嗚......”
“小時候沒學過嗎?撒謊的小孩要受到懲罰。”宿儺無視伏黑惠的哀求,這張臉上發生的變化給他帶來的驚喜,讓他越發想看更多,大掌的鉗制毫不放松,他知道只要一松伏黑惠就可能抓住這個破綻逃脫他的掌心,他不要,他想把這個人永遠壓在自己身下,看他喘,看他哭,看他為自己傾瀉出禁欲外表下的誘惑。
宿儺用大拇指指腹撫慰伏黑惠的陰蒂,伏黑惠的前端顫抖著打在自己下腹皮膚上,彈動著拉扯著銀絲,又斷掉。
啊,人怎麼只有兩只手,能有三只,不、還是四只好了,這樣一只手壓著他,一只手摳他的女穴,一只手撫摸他的玩意兒,還有一只手怎麼辦呢,可以塞他嘴里,還有後面……四只手也不夠呢,哈哈。宿儺為自己的想象感到好笑。
“宿、宿儺……”伏黑惠還想說些什麼,宿儺沒興趣,把女穴里的手指抽出來,扣住伏黑惠的下頜把他的臉掰正,立刻把濡濕的手指塞到了伏黑惠的嘴里,在他驚訝的瞳孔震顫中,手指瘋狂攪動他的口腔,壓制住他的舌根。因為伏黑惠是仰面朝上,這樣的禁錮,讓他生理的反射不得不一口一口喉頭滾動咽下自己混合了淫液的唾液。
宿儺玩高興了,拿出伏黑惠嘴里的手,欣賞他臉紅喘息的模樣。
伏黑惠從沒受過這種屈辱,他嘴里帶咸,在喘息中緩緩睜開眼睛,默不作聲,面無表情,盯著宿儺赤紅的的雙眼,像是要把他看穿。
“怎麼,還不夠嗎?”這什麼鬼眼神,就像洞悉一切的睿智,明明被自己壓在下面,卻像是在俯視他宿儺。伏黑惠嘴唇晶瑩,緩緩張開准備發聲。
宿儺只想捂住那張嘴,他有預感要說他並不想聽的話。
“你喜歡我,對嗎?”
宿儺的笑容僵住,浮夸紋身的手停在半空。
向下,可以扼住那血管怒張的脆弱脖頸,向上,可以捂住那張紅潤的雙唇。
他說什麼?他說我喜歡他?我,宿儺?喜歡他?伏黑惠?
怎麼可能。
砰!!!地一聲巨響,宿舍門被踹開了。
隨著迅猛的一陣風,宿儺勉強用小臂接住了來者狠命地一腳,衝力讓他的背打在正對門的牆上,宿儺算是做好了防緩衝的姿勢,穩定身形後單膝跪地抬頭上視。
啊,討厭的連帽衛衣,最煩連帽衛衣了。
其實他都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來了,雙胞胎的心靈感應?這樣玄的東西,卻是真實存在的。
伏黑惠反應過來,正想趁機提上褲子,又被剛剛還墊在自己身下被子緊緊裹了起來,連頭都不讓他露。被子充滿了他在意的那個人的氣味,被包裹住的伏黑惠不自覺地女穴一陣暖流,陰莖也備受鼓舞似的跟他跳動了一下。他小聲地嘖了一下,趕緊在薄被的遮掩下,借由透過紡織品的午後弱光,整理好了衣褲。只是衣服實在是沒辦法了,胸口全破了,等下可不好走了。
伏黑惠只想嘆氣,這都什麼事啊……
他驟的放松來自於警校學習期間的突發事件應急措施,養成了最快時間內處理信息的習慣,他自然也知道誰來了,他只求那個人不要看到他剛才狼狽的樣子……怎麼可能呢,伏黑惠看著自己胸前的破爛布條苦笑了一下。
“宿儺!!!”一聲怒吼在罩著薄被的他身前響起,這聲音來自於剛才踹門衝進來的虎杖悠仁。
伏黑惠悉悉索索捋下身上的“罩子”,海膽從織物中冒出頭,准備看看現在的情況。
這聲動靜不小,要是驚動了別的房間和管理員,事情就大發了。
伏黑惠露出頭,薄被姑且還披在肩頭,面前虎杖悠仁伸手把他護在身後,對面牆邊撐著膝蓋站起身來的是剛才還把他壓在身下的宿儺。他朝門口回頭的同時,身前的虎杖悠仁開口道:
“別擔心,管理員開會去了不在,這幾層樓的所有學生下午都有課或者考試。只有這個混球在寢室里……”虎杖悠仁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雙眼怒嗔,布滿血絲,脖子漲紅,牙齒磨動的聲音伏黑惠站在旁邊都能聽清。
“小鬼……”宿儺抖了抖接招的小臂,像是要把一切弟弟的東西抖落在地,故作輕松:“嗅覺這麼靈敏,我推薦你去做緝毒犬哦。”
“宿儺我早就警告過你……”
“怎麼?警告我不准偷吃你的布丁,警告我不准弄壞你的玩具,還是警告我別動你·的·女·人?嘻嘻!”
最後一字一句,像錘子敲在伏黑惠的鼓膜,刺得他疼。
“你敢再說伏黑壞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伏黑惠也感覺到這句虎杖悠仁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伸手拉了拉虎杖悠仁衛衣的衣角。
“伏黑,你後退,”虎杖悠仁寬大的手掌包住拉著自己衣角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仍然狠狠瞪著對面自己的胞兄,怒氣沒有減少半分,“現在的我情緒很不好,我怕傷到你。”
“虎杖,我沒事。”
“我的同胞弟弟什麼時候有打擾哥哥好事的壞習慣了,呵。”
“宿儺,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在媽媽肚子里就弄死你!”
“可笑,要弄也是我弄死你。”
“虎杖!宿儺!”
氣氛劍拔弩張,伏黑惠只得趕緊叫停,還有好多事情要收拾整理。房間門已經壞了,他衣服也壞了,現在這樣最好不要久待,讓誰看見了後續學校工作很難進行。當務之急就是讓他們先停止爭吵,一起想辦法處理這個難堪的局面。
“虎杖,借我一件上衣,總之在管理員來之前我們先離開房間。”伏黑惠正如突入行動前冷靜交代部署一樣,“宿儺,你在這里冷靜一下吧,冷靜完了記得去樓下報修,就說復習下周摔打受身課考試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目送整理好離開的伏黑惠和胞弟,後者走在後面,目光狠戾送了他一個國際手勢。宿儺看著壞掉的門,還有那盆已經涼掉的泡著毛巾的水,他不自覺吮了一口仿佛還帶著溫度的濕答答的無名指。
“什麼啊,還以為是甜的……”
七、
遠處天邊的雲朵飄散了,太陽沒有午間那樣刺眼,似在提前等待黃昏壓過來。虎杖悠仁跟在伏黑惠身後一路無言,他們朝著伏黑惠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走去,一前一後,各懷心思。
伏黑惠插入鑰匙,轉開房門,虎杖悠仁整理了一下表情,想在玉犬面前當作無事發生。
意外的是,開門後並沒有出現愛和虎杖悠仁玩的狗狗們的聲影,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
伏黑惠的玉犬調教得很好,一般不隨便亂叫,從來沒給鄰里們帶來噪音煩惱,再加上伏黑惠禮數周到,狗子聰明帥氣,附近的居民都知道有一位身材長相都很好的年輕帥哥總是帶著教養很好的黑白二狗出來散步,他是街區特典景品一般存在的單身人氣王子,遛狗路上還會收到迷之情書。直到最近開始天天都和虎杖悠仁一起遛狗,大家都會說這兩個男孩子關系真好呀。
脫鞋進門,氣氛不同往常,虎杖不知道該說點做點什麼。
伏黑惠需要他安慰嗎?他開口了會不會反而又傷到他的自尊呢?
“虎杖,你去沙發上坐好等我。”
“誒……?”
“冰箱里有可樂,自己去拿。”
丟下這句話和問號虎,伏黑惠拿了換洗衣服便走進浴室。
虎杖悠仁無所適從,乖乖從冰箱里拿出可樂放在茶幾上,卻沒擰開。他數著掛鍾咔噠、咔噠的動靜,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豆豆眼坐在沙發上沒有亂動。
伏黑惠沒在浴室待太久,他把不羈的頭發擦到半干走出來,挨著虎杖悠仁身邊坐下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伏黑惠還在用毛巾揉搓著自己的頭發。颯颯颯颯的動靜在這個空間里帶動木質洗發水的香氣,向四周發散。
平時的虎杖悠仁會坐在沙發上看著暫停的電影,在等伏黑惠擦好頭發之前從側面悄悄看著這顆海膽的模樣,他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今天氣氛沉重了不止一點。
伏黑惠把毛巾從頭上拉下,幾戳頭發就已經精神地翹起來了。
先開口的也是他。
“虎杖。”
“是、是?”
“你今天的重修考試,算缺考了吧。”
“……”
虎杖悠仁下午的重修,單項選擇題都還沒答完,他突然感到一股煩躁和不妙,他有努力壓制情緒壓了好幾次想等答完再走出考場,可是這股惡心和煩躁,他非常清楚來自於什麼。
他的胞兄宿儺。
從小到大只要宿儺搶他東西成功而充滿快感,他就像心靈感應一樣全身充滿這種惡心的煩躁。宿儺又在他考試的時候動他的什麼,混蛋。
要說虎杖悠仁最近最喜歡的是什麼……
不妙……
如果是猜錯了的話也就算了,但如果正如他所想的話……
可惡,這股惡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可惡!宿儺那個混蛋!!!
最後就是虎杖悠仁把鉛筆砸在考場桌面上,在監考老師老師還沒看清他是誰的時候,虎杖悠仁已經衝了出去。
監考老師從講台走下來,手指點著桌角的姓名條:“虎杖悠仁,本門重修課程算缺考,下學期再次重修吧。”
時間回到現在。
“比、比起那個,伏黑、玉犬呢?今天不在嗎?”虎杖悠仁撓著臉,想岔開話題。
“它們今天下午有訓練工作,等下八點左右我去接回來。”
“這、這樣啊……還有幾小時時間……”
“虎杖。”
“是……”
“你為什麼會來?”
伏黑惠平靜地看著他,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而是隨便地問他“你為什麼運動完要喝可樂而不是喝寶礦力”一樣。
“我……”
“宿儺說你們之間有心靈感應,你也一樣,對吧。”
“是、是......”
“那我現在在這里和你做,他立刻就會知道,對不對?”
“理論上是這、樣……?……???”
虎杖悠仁不敢置信地盯著伏黑惠。
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可樂上掛的水氣滑了一顆又一顆下來。
從伏黑家浴室里出來的熱氣真的很不得了。虎杖悠仁這麼想著。
他不知道是他不清醒還是伏黑惠不清醒,他大氣不敢出,沒有主動往下說。
伏黑惠也毫無波瀾地看著他的眼睛,等待虎杖悠仁的回復。
“伏黑……你剛才、說什麼?”
“我表達的還不夠明確嗎?笨蛋……”伏黑惠蹙眉,往前一湊,離虎杖悠仁又近了一些。
啊原來他有臉紅……虎杖悠仁看著面前湊過來的臉蛋,心里發出了莫名其妙的感嘆。
“可、可是……我還沒跟你告白……”
“那種流程化的東西現在並不需要。”
伏黑惠揪過虎杖悠仁的衛衣領口,把自己略涼的嘴唇送到虎杖悠仁的嘴上。
伏黑惠不會接吻,也沒有接過吻,這是他的初吻,他嘴唇有些顫抖,和虎杖悠仁嘴唇相接,持續了三五秒,他松開虎杖悠仁,還回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體,”伏黑惠有些羞惱自己顫抖的初吻,“先天的。”
“之前在你家留宿的時候,姑且有點察覺到不太一樣的地方吧……”
“?”
“留宿的時候,不是在你浴室洗澡嗎……我知道伏黑沒有女朋友,但是換下來髒衣籃里的帶著體溫的背心里有棉墊……以及…….”
“……以及?”
“……以及,雖然是男士內褲,但是在我不會弄到汙漬的地方,伏黑的內褲上會有……女孩子內褲上的那種……痕跡……”
“……!?你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
“因為、就、放在那里嘛……就拿起來了嘛……”
“你拿起來做什麼……?”
“就……拿起來……”
伏黑惠羞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虎杖悠仁,於是虎杖悠仁決定隱瞞實情。
虎杖悠仁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試圖繞過這個問題安撫一下伏黑惠。
“那、那個,”虎杖悠仁靈光一閃,“我去便利店買一盒套……”
“不用!”伏黑惠拎著虎杖悠仁的衛衣帽子,抬腳便跨坐在了他身上,用不符合說話內容的帥氣和魄力,把虎杖悠仁的帽子往後拉,自己也貼上去,說道:
“我沒有生殖能力,所以你盡管全部射進來,一滴都不准灑在外面。”
沙發上赤裸的兩條肉體交疊在一起,虎杖悠仁早就剝光了伏黑惠,他的衛衣是被伏黑惠從頭上強行扯下來的,或許衣服已經變形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掌心里那副期待已久的美好身體。
一開始伏黑惠想叫他不要看,畢竟他知道虎杖悠仁只有抱過女人的經驗,他伏黑惠也沒有任何交往經驗,但至少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不想讓這個直男面對他萎掉。
“那種事情,怎麼可橫(能),”虎杖悠仁叼著伏黑惠誘人的嘴唇,嘴里含糊不清,啵嘰一口,大手撫上他好看的的臉頰,正色道:“伏黑的身體不是缺陷,我喜歡伏黑,我也會接納伏黑的一切。”
又親了一口他的眉間:“不如說,正是因為是伏黑,我哪里都喜歡!”
“油嘴滑舌,難怪你在學校人氣這麼高……”斜睨他一眼,伏黑惠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酸味兒。
“不如親手驗證。”虎杖悠仁笑得很幸福,他最喜歡的人就在自己手心里,他拉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撫上自己褲襠,那里有一團熱鐵正等待著甜蜜的溫淬。
“……!”伏黑惠不是沒摸過男根,他自己也有,只是虎杖悠仁的大小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實話說,在和互相喜歡的這個男孩制造愛的時候,伏黑惠突然想起了擁有和面前男孩一模一樣的臉的那人的手指,光是一根手指,就叫他感受到了疼痛,他不是很有信心現在手上的這根能一口氣順利地進到自己身體里。
虎杖悠仁視线也隨之向下移動,被他扒掉褲子的大腿上還有下午宿儺留下的壓痕,因為力道很大,白皙的皮膚上有一些瘀青。
“那個混蛋……”虎杖悠仁咬牙,還有伏黑惠的手腕也有青紫,以及……他踹門進去的時候,宿儺的手指已經抽插在伏黑惠的下體……
他都沒有碰過的伏黑惠……
他虎杖悠仁幾乎天天跟伏黑惠黏在一起,在日漸濃厚只差一句告白的雙向情愫中,他只拿起過暗戀之人的貼身衣服想象那片隱秘的聖地,沒有做到的這一步,他想了好久一定要珍惜的這一步,一定不讓他受傷的這一步,卻讓那混球捷足先登!
可惡、可惡!
虎杖悠仁掰開身上的伏黑惠那雙修長的大腿,讓伏黑惠以一個大張雙腿暴露私處面朝自己的極度羞恥姿勢,蹲坐在自己身上。
女穴隨著主人的緊張小幅收縮,雖然虎杖悠仁沒有見到過普通時候的樣子,但是很明顯現在這個稚嫩的小穴有些紅腫。
是他親哥哥干的好事。
伏黑惠對於這種不雅的姿勢有點抵觸,伸手去擋,觸目的一圈青紫像手銬像枷鎖,和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有些刺到虎杖悠仁的眼。
虎杖悠仁掌攏伏黑惠的後頸,輕輕朝身前一帶,他虔誠地親吻舔舐伏黑惠的誘紅的雙唇,舌尖勾動,他們交換彼此的唾液。伏黑惠纖長的手指被虎杖悠仁的大手包裹撫上自己又紅又嫩已經濕的一塌糊塗的小穴,指腹點著修剪整齊的指甲,虎杖悠仁帶著伏黑惠自己的手指,一起插了進去。
“嗯……”伏黑惠閉上眼睛,下面今天第二次被撐開。
“伏黑,”虎杖悠仁舔弄著身下人的耳垂的嫩肉,口感就像果凍像布丁,他又忍不住嘬了一口,“伏黑自己玩下面嗎?”
“那種事情……沒有做過……”耳朵傳來的酥麻叫他全盤托出,其實本來也沒什麼秘密。
“那今天就是自己第一次插進去了哦,和我一起。”虎杖悠仁說著不正勁的話,臉上的笑卻暖洋洋的,伏黑惠感覺主動騎上去的光裸的自己好像沐浴在陽光之下。
“不要說出來……”
“好~”他帶動著伏黑惠的手指往那肉壁上摳弄,已經能想象自己的小虎被這麼會吸的肉壁包住會是怎樣的極樂世界了。另一只手撫上那對小小的胸脯,沒有什麼脂肪,但是還是跟他這樣體脂率個位數的強健雄性的胸肌是完全不同的。
“虎、虎杖……”伏黑惠輕輕喚他。
“嗯?”他垂首叼起其中一顆未過熟櫻桃一般的漂亮乳頭,嘴里回應著的震動讓伏黑惠自己都感覺到了女穴一收。
“我胸和屁股都不大……只有個子稍微高一點……”
虎杖悠仁樂了,想必伏黑是在哪里聽說了自己喜歡大胸大腚高個子的姑娘。他邊哼哧哼哧笑著邊加勁舔弄嘴里的櫻桃,說到:“伏黑在撿到玉犬之前,想過自己要養狗的話、呼哈、要養什麼品種嗎?”
“我、嗯哈……沒有、特別想過……唔……”
“我也一樣。”虎杖悠仁換了另一邊沒照顧到的乳尖,短發嫂在伏黑惠脖頸,像調情的羽毛,小穴里進出的手上動作加快了。
虎杖悠仁啃了一口嘴邊不知道哪個部位的軟肉,他閉著眼睛十足享受。
“我也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突然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那個人。”
伏黑惠已經在虎杖悠仁的手指中交代了一次,碰巧虎杖的衛衣揉成一團在兩人一開始激烈的唇舌交戰時被伏黑惠不小心坐在了屁股下面,也幸運地免去了清理沙發的必要。在虎杖悠仁滿意地親吻他的手指的時候,伏黑惠暗暗考慮以後制造愛都得墊一條毯子,比較好善後。
原來和喜歡的人做愛是一件這麼舒服的事情,伏黑惠悄悄感嘆。
只是他理解錯了手指下的高潮和真正的做愛,直到虎杖悠仁亮出自己“凶器”,伏黑惠前一秒高潮後放空的表情立刻變了顏色。
“那個,要插進來嗎?”
“啊、要是伏黑今天不想做了的話,改天也行~”虎杖悠仁總把最溫柔的表情留給他。
一上午的室外教學,下午再發生了那麼一茬,現在又剛高潮一次的伏黑惠覺得有點累,但是一聽到說“不想做了”這四個字,他跳起來:“誰不想做!現在就做!”
虎杖悠仁就覺得自己喜歡的這個人好直球好可愛。
“那你要先適應一下嗎?”
“……適應?”
“用嘴先試一下不?”
“……嗯”
虎杖悠仁也沒想到伏黑惠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反而是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伏黑惠趴在沙發上,長腿蜷起來,上身湊到虎杖悠仁的小兄弟前,埋下頭,大著膽子,模仿吃冰棍的感覺開始下口。
他自己也有陰莖,大概知道怎樣刺激能讓虎杖感到舒服,他扶住那夸張的肉柱,決定先從龜頭舔起。
肉紅小舌在空中畫圈,伏黑惠舔得認真,也極為折磨。虎杖悠仁多想按下他的後頭頂動自己的胯,手伸在空中捏了捏拳頭還是變成了探去伏黑惠的下體。
“嗚、嗚......呼哼......哈......”
伏黑惠一邊給虎杖悠仁的小虎舔得濕噠噠,一邊喉嚨里發出下體被照顧得舒服的呻吟。
“噗哈。”伏黑惠吐出嘴里潤濕的巨物,抬起臉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愛憐地拭去伏黑惠嘴邊流下的晶瑩,欺上伏黑惠折起他的大腿。
“伏黑啊……真的不用戴套嗎?”虎杖悠仁有點擔心,要是一次就中了,他並不是不想要和伏黑惠的小孩,而是現在他一個窮學生什麼都沒有,還會影響伏黑惠這個剛干幾個月的工作,總之這樣那樣都會很麻煩。
“不用,直接射進來,”伏黑惠頓了頓,可能覺得自己沒有說服力,“雖然我是第一次……但是因為這幅身體,我經常要去找家入老師做檢查,也有正規報告……你要是怕麻煩的話……我也一定不會來打擾你的正常生活的……”
“你在說什麼呀,戴套是為了保護伏黑啊。”虎杖悠仁苦笑,怎麼一下變成了都市情感家庭連續劇似的展開,而且伏黑對自己的魅力也太不自知了,虎杖悠仁覺得那句“追我的人排到了法國”名台詞完全可以由伏黑惠來說沒有任何違和感。
而且這是伏黑惠的第一次,就這麼給他虎杖悠仁了。再對胞兄的下流作為窩火生氣,現在面前的是他最喜歡的伏黑惠,虎杖悠仁覺得心情特別激動。
虎杖悠仁快樂地親親伏黑惠的嘴唇後直起上身 ,手握小虎對著向他表示歡迎的穴口,溫柔地說:“那我插進去了哦,疼要跟我說。”
“唔……虎杖……”
“嘶……伏黑……”
兩個人都不好受。伏黑惠因為有兩種性征,女穴沒有女人的正常尺寸,男根也略顯嬌小,就這麼要容納虎杖這比一般男性還大不止一圈的巨物,他難受,巨物的主人也被擠的難受。虎杖悠仁只得擠一點進去,看看伏黑惠的臉色,再擠一點點進去,他做愛經驗也不豐富,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他偷偷的想,那種喜歡極端play的,會不會就有這種感受……
“……虎杖,進、進完了嗎?”
“抱歉伏黑,現在進去三分之一都不到……”
“你……你會不會做啊!”伏黑惠有點氣急敗壞,主動邀請虎杖悠仁和他做愛的是他,自己已經高潮一次了,本以為舔都能給他舔出來,誰知道下巴快脫臼了不說,連那根小虎的根部都沒吃進去,現在更是,半天了,自己撐著疼不說,虎杖連三分之一都沒進去。
“我好歹算是有過經驗的……”虎杖悠仁陪著笑臉,安撫身下亂蹬的暴躁小兔子,他不好開口叫伏黑惠再放松一點,再說只會讓伏黑惠更加惱怒,“換個姿勢吧,這個姿勢其實第一次好像是有點不舒服的。”
這麼說著,虎杖悠仁把伏黑惠搭在自己身側的一只腿拉起來,從自己面前劃了半個圈繞到和另一只腿並攏,然後扣著伏黑惠的盆骨,往自己身前帶了帶。伏黑惠被突然這麼一拉一拽,上身翻了個面趴在了沙發上。
“!?”
“伏黑,屁股撅起來。”
“你叫我撅……啊!嗚……”
無情巨物在側後入又抬高屁股的姿勢輔助下,加上不停溢出的潤滑,緩慢又舒暢地整根沒入了那個嬌嫩水潤又緊窄可愛的陰道。
伏黑惠控制不住自己張口伸舌,唾液順著嘴角留下,他沒有余力去管沙發不沙發,他把手伸出去想抓到點什麼緩衝背後給他的酸脹和痛楚,最後只能把虎杖揉成團的衛衣抓到嘴邊咬住。
“報告長官!全進去了!”虎杖太開心了,想帶動情愛的空氣變得更加活潑。
“哈……哈、嗚,嘶……”伏黑惠努力咽了口唾沫喚氣。下體太脹了,宮口被頂得偏離了原位,小腹好難受……伏黑惠不自覺再次抬高屁股放低腰,沒人教過他,他跟隨本能,只覺得這樣能緩解自己腹腔的酸楚。
“伏黑、我可以動了嗎?”虎杖俯身靠朝前,下巴擱在伏黑惠的肩頭,從後面貼著伏黑惠的臉蹭著撒著嬌。現在這樣不讓他動,簡直是活活折磨他。
“虎、虎杖……”伏黑惠側過頭,眼角有點淚珠,他雖然皺著眉,卻沒有一絲惱怒和拒絕,他伸出舌,朝那一雙唇縫里探去。他用行動回答了虎杖悠仁。
再也忍不住的虎杖悠仁,單手撐在沙發上,並抬起伏黑惠漂亮的下頜线,強迫他和自己瘋狂接吻,下身便開始使勁抽打那對白花花的臀。
伏黑惠的陰唇被瘋狂的肉柱帶著塞進去又拉出來,劇烈的動作讓他不知所措,下身的觸電一樣的酸麻脹痛像倒放的漣漪,不停地向他全身襲來。可愛的腳趾也抓緊蜷縮在一起,手臂的毛孔開始一陣一陣舒張,汗毛倒立,鳥肌浮現,臀部被拍打的羞恥被一波又一波的奇妙感覺蓋過,這完全不同於剛才虎杖手指的摳弄,這是什麼,又像在全身,又像在下體,他看不到摸不見那個奇妙的感覺,只覺得還不夠,好想虎杖送他去……
肉壁開始收縮,虎杖悠仁知道伏黑惠快到了,於是越發加快衝刺和幅度,他也有感覺了,忍得真的很辛苦,在伏黑惠一聲甜膩的尖叫的同時,虎杖悠仁的陽具感受到一股溫熱,加大潤滑了他的前端。
虎杖悠仁也不是神仙,這樣的淫液衝刷下,也在他的鼠蹊部把伏黑惠的臀抽紅後,不肖一會兒便大手掐住那兩瓣臀肉掰開,低哼著全部將濃厚的充滿雄性氣味的濁液射進了那片幽深。射完後他一直緊緊盯著自己掰開的那紅腫的穴口,米白從緋紅交合的縫隙爬出,流下,滴落。虎杖悠仁心滿意足地松手前趴,貼著面前疲憊光裸的背脊,高溫的胸膛給那水分蒸發帶走熱量的白背,狠狠抱著身前的人,越抱越緊,像要揉進自己的身體去。
他似有所得、又悵然若失。
“伏黑,我好喜歡你……”
虎杖悠仁把頭埋進伏黑惠布滿薄汗的頸窩,嗅著那令他著迷的味道。
後篇
八、
東京的夏天,又曬又悶又熱,人們恨不得都縮在鋼筋混泥土的空調房里再也不出門。咒回警校的學生們也迎來了暑假,夏日炎炎,有回鄉下避暑的,也有留在學校參加社團合宿或課外見習的。
虎杖悠仁和宿儺就是後者的後者,他們留在學校參加了特警班的課外見習。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確認關系後,和平日里的生活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是不是在伏黑惠家里會做愛了,僅此而已,遛狗做飯留宿,並無變化。
而參加課外見習,最開始只不過是虎杖悠仁想留在東京陪伏黑惠的小心思,他都沒有跟伏黑惠說過。
暑假前某天做完之後穿著虎杖悠仁隨手留在家里的純棉t恤的伏黑惠,光著大長腿在沙發上接過男友遞來的運動飲料,突然開口說到:
“虎杖,你要不要選一門暑假里上的課外見習?”
“誒?”
“這樣你就可以暑假也留在東京了……”伏黑惠稍微偏開了目线,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咒回警校的學生,沒有正經理由和報備不允許假期留校,也是學校便於管理。正經理由就是社團活動和課外授課,除此之外只因為想在東京shopping就留校,是不被允許的。
但是這樣的話就會有很多學生假意社團和授課,也並沒有實際參加,所以警校的暑假留校備案是需要老師簽字推薦參加的,這樣也就落實到老師頭上,學生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所以假期留校的學生,都有條不紊地好好參加著各自的活動。
“我可以給你簽推薦書……”伏黑惠可能自己說著都沒底氣,臉頰染上了一點紅暈。
是哦,他一個老師,因為私情想讓學生身份的私情對象暑假也和自己在一起,濫用教職。
那又如何,只要能和虎杖在一起,就夠了。
只有虎杖一個人嗎?
才不是……伏黑惠揮去看不見的腦內天使惡魔的斗爭。
他沒說,宿儺在他的警犬課結課之後單獨來教員室找到他,遞他一張紙頭,那時候的伏黑惠有點擔心宿儺遞來的萬一是挑戰書或者情書怎麼辦,千萬不要是後者……
好在那是學校規規矩矩版式的《課外見習申請書》。
學校從來不缺八卦,也從來不缺風雲人物的八卦。
關於校內這對風雲雙子的風言風語也是會自然而然隨風飄到他耳朵里的。
“聽說儺子哥不和別人打炮了。”
“啊?為什麼?”
“上次x子去找他,他說也跟別人說,別再去找他了。”
“真的假的?”
“就在被老五暴揍的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誰跟他打炮了……”
“不會是被老五打得沒有功能了吧……”
“老五下手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儺子哥雖然是學生,但是礙於面子,也肯定不可能把這種事擺到教室學生層面來說唄……”
“啊、真可憐,可惜那麼帥了……”
這還只是伏黑惠不經意間聽到的其中一個版本,還有什麼在寢室打炮把門打爛了只好暫時消停一陣啊。
主流還是“宿儺在寢室上了弟弟虎杖喜歡(但還沒上)的女人,被虎杖知道之後放棄考試趕回去踹開了門,兩兄弟可能大鬧了一場,所以宿儺才暫時不睡別人了”這個版本。
因為那天和虎杖悠仁同一個考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虎杖悠仁在考試中途衝了出去,監考老師把他的名字念出來全考場都知道了,又是同一天宿儺沒去上課也沒考試,更是同一天,兩兄弟寢的室門壞了。這麼多信息羅列出來,警校學生們最不缺的就是會推理的,更有好事者想去勘察現場,再推理一下是哪個女人把本來就關系不好的兩兄弟弄到在寢室“大打出手”
對很多有“夢想”的女生來說,更想找出這個差一步就能完成傳說中的“雙子斬”的女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她們或許還來得及在穿衣打扮和性格脾氣上模仿一下。
畢竟哥哥的喜好大家完全不知,找他睡的什麼人都有;弟弟的喜好大家人盡皆知:高個子大屁股,可學校里又有誰和弟弟睡過?一點流言蜚語都沒有,虎杖悠仁老好人好到再不要臉的姑娘也舍不得假裝和他睡過並且到處炫耀。
伏黑惠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只想大大嘆口氣,大家已經把實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就差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女人”就是他了。
宿儺那模樣,也沒人會去問他“女主角”是誰的,虎杖的話,人太好了,大家都舍不得傷害他,更不會去問他了……伏黑惠特別想仰天長嘆。
這對雙胞胎真的令人無奈……卻又很有意思……
又復雜透了。
那個尷尬的午後之後,宿儺再也沒來騷擾過他。
伏黑惠心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真的被虎杖悠仁睡過了吧,所以宿儺放棄他了。
但宿儺對他的態度又讓他覺得很復雜。例如上課時會感受到的視线和之前沒有兩樣。
那之後不久突然有一周氣溫驟升,上著課的學生們都把外套全丟在操場的地上,身上只著短袖的體能訓練衣,虎杖悠仁更是把短袖都卷上去變成無袖。玉犬也熱得一直伸著舌頭哈氣,伏黑惠給兩只狗子帶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水,並且減少了它們的教學量。但伏黑惠本人還是那套規矩的長袖制服,他穿習慣了,也沒有在外人面前隨便脫衣服的習慣。
宿儺看到他的汗水從曬紅的後頸滑落到衣領里面。
休息時間伏黑惠去教學樓背面的自販機買罐裝冰咖啡,虎杖悠仁把狗牽到樹蔭下喂水。他們距離再近,公眾場合尤其是上課期間甚至在校期間,都保持的以前的距離感。
這是伏黑惠提出的要求。
伏黑惠投入硬幣,手指在兩個品牌的黑咖啡之間徘徊。
一股熱浪從身後襲來,給他按了上一排的低糖運動飲料。
哐哐,丁零當啷,飲料落到取件口和找零落下的聲音相繼響起。
伏黑惠知道宿儺在他跟在自己身後,他沒在意,以為只是同路買水。沒想到宿儺居然想白嫖他的飲料。
伏黑惠本就不想和他糾纏,頭也不回,拿起運動飲料就往後一扔,准備繼續投幣買咖啡。
脖子上突然被冰了一下,他忍不住“唔”了一聲縮起脖子往前踉蹌了一下,皺起眉頭就准備對身後咋舌。只是身後一支強壯的手臂撐著自販機把他咚在人的陰影里。
“伏黑惠,你為什麼不脫外套?”
“哈?”莫名其妙。伏黑惠本來就被熱得心煩氣躁,又被白嫖了一瓶水,還被找茬一樣的被迫靠在自販機上。
“你不怕中暑脫水嗎?”
“……今天沒有這麼熱吧……”
“那是穿短袖的情況。”宿儺看著今天伏黑惠也是長袖制服最上面開始每一顆扣子又是扣的整齊,前幾天敞開的領口的畫面和現在重疊,他忍住想撕衣服衝動,翻了個白眼,把運動飲料遞到伏黑惠臉邊,伏黑惠立刻感到臉開始涼絲絲地舒服。宿儺繼續道:“你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就這麼怕內衣暴露?”
“我這麼穿習慣了,也有短袖制服只是今天沒穿……宿儺,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准喝咖啡了。把這個運動飲料給我喝了。你要是不喝,我不介意嘴對嘴喂你。”
“你……”又想輕薄我。這句話伏黑惠還是沒說出來。
“你以為你是沒睡好所以沒精神?你看看你背上的汗,你是多遲鈍沒感覺嗎?”宿儺拎了拎伏黑惠的衣領,把汗濕貼在背上的布料抖開伏黑惠的皮膚,吸水性良好的棉布早就被浸濕又在暴曬中變干,伏黑惠甚至沒覺得自己出了多少汗,只是最近准備警犬課的試題考慮非多有些疲憊罷了。這種情況往往很危險,不知不覺中人就脫水中暑了,光是喝白開水,電解質沒能補充,後續也還是比較麻煩。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宿儺觀察他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那瓶運動飲料不是他要白嫖自己的,而是讓伏黑惠買來自己喝補充水分和電解質的。
“謝……”
“宿儺!!誰讓你待在這兒的!!!”
虎杖悠仁一聲大喊,一句問句活生生喊出了“給爺爬!”的氣勢。邊喊邊衝過來把伏黑惠一把拉開宿儺,護在自己身後。
“買水不行?狗都沒你能耐,你斷奶了嗎?”
“你找伏黑什麼事!?”
“你怎麼不問問他有什麼事?”宿儺轉身就走,隨意搖了搖手,“要當狗就好好當,把主人照顧好,別隨便讓主人落到壞人手里咯。”
“虎杖……”伏黑惠想說宿儺還沒買到水,至少讓他把水買了……
“伏黑,你沒有被他怎麼樣吧!”虎杖悠仁瞪著宿儺離去的背影,回頭關切地抱著伏黑惠的肩頭。
伏黑惠心里不是滋味,宿儺發現了他的異樣,也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雖然有過不好的前科,但他沒有從宿儺身上感覺到任何對他的敵意,伏黑惠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感。但宿儺這一套到底是什麼意思,伏黑惠覺得宿儺是喜歡自己的,但他表現喜歡的方式真的很奇怪,這讓伏黑惠總是陷入莫名其妙的問號中。
“虎杖,別急,我沒被怎麼樣……”
“媽的,我就一步都不該離開你……”一扯到宿儺和伏黑惠,虎杖悠仁的負面情緒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摔在地面,他會變成一個陌生人。
伏黑惠沒辦法,看了下四周,嘴唇快速輕巧在虎杖悠仁嘴上點了一下,整個動作很迅速,快到虎杖悠仁覺得被假動作晃了一下,溢出的怒意突然收束,伏黑惠看到他表情的變化,擰開那瓶運動飲料噸噸兩口,便道:“走了,該回去上課了。”這茬才算結束。
就類似於這種,宿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做的事情不出格卻莫名其妙,虎杖悠仁又跑來齜牙咧嘴趕開他,伏黑惠看了好多次宿儺離開的表情,漸漸的對他的出現也不再有莫名其妙的感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和宿儺交流的欲望。
他對宿儺對他的感情產生了一種好奇心。
他有想過這樣或許不正確,他有虎杖悠仁了。他們上床,他們做愛,但那張兩臉實在是一模一樣,虎杖悠仁在他家洗完澡撩起頭發認真查看手機消息的時候,伏黑惠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將宿儺帶有紋樣的臉和面前的戀人的俊顏重合。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病態。
總之伏黑惠當時還是接過了申請書,給宿儺簽上了一句跟推薦有關的官腔和自己的名字,又站在老師的立場象征性囑咐他兩句不要缺勤,注意安全。宿儺簡單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員室。
伏黑惠現在有點後悔應該問問他為什麼要參加課外見習,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問了也是白問,難道想從他嘴里聽到“想留在東京不行嗎”嗎?
伏黑惠覺得他自己想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有沒有同樣卷入雙胞胎感情漩渦的熱心網友可以救救他……伏黑惠簽完字,目送宿儺離去後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又在他腦中重合,他揮之不去。
他開始害怕自己在被戀人虎杖悠仁抱的時候,會不會把那張有紋樣的臉套在身上人之上。他自然也不敢承認他被宿儺輕薄之時,除了虎杖的味道讓他興奮以外,宿儺的那張臉,讓他幻想成了是暗戀的虎杖在探進他的私密。
他在哪里聽過雙子或許是詛咒,是不祥之兆,他覺得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時間一晃來到暑假,虎伏二人在伏黑惠身擔教學任務的期間沒少黏膩,可伏黑惠的本學期教學結束,在下一次開課之前都是正規警犬班編制,平時還有很多不光是玉犬還有他本人都要訓練,能見到虎杖的次數反而不及教學期間了,兩個人更是十二分地珍惜黏在一起的時間。
伏黑惠坐在床上靠著床頭上看手冊,虎杖悠仁躺在他大腿上看手機。玉犬一黑一白臥在他們旁邊的地板上,天氣炎熱,伏黑惠為了狗子在房間里開了空調。
“伏黑,我好想你哦……”虎杖悠仁突地丟開手機,張開雙臂圈住細腰,臉側過去埋在伏黑惠的腹部就不停蹭蹭。誰知道伏黑惠衣服上正好有玉犬的毛發,虎杖悠仁激情一吸,打了好幾個噴嚏。
“……笨蛋。”伏黑惠側過頭去忍著笑,抖動著的身體卻暴露了一切。
“唔……”虎杖悠仁站起來,玉犬小黑把尾巴甩起來,給虎杖悠仁讓了個落腳的地兒。虎杖悠仁去拿來了粘毛的滾筒,對著伏黑惠就是一陣粉刷似的動作,把他身上弄得干干淨淨,期間玉犬也想要被滾筒伺候,虎杖悠仁告訴它們主人優先,它們又趴去了另一處沒有捂熱的地板上甩甩尾巴側過頭。
“好啦!”虎杖悠仁收好滾筒放到一邊,壓在了伏黑惠身上,像抱著等身抱枕一樣愛不釋手。
伏黑惠用書脊輕輕敲敲虎杖的頭,享受這份甜膩的空氣。
“後天有個特別行動,我和玉犬被編入行動後的搜查班了。”伏黑惠抬腿交叉夾住虎杖悠仁,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
“咦?後天我也有校外見習!在現場指揮部。”虎杖悠仁馬上懂了意思,手在伏黑惠的屁股上不安分地搓了幾把。
“嗯……”被揉的舒服,伏黑惠嘴里發出嚶嚀,“代號是JU1?”
“伏黑怎麼知道!”
“同一個罷了……別一直揉屁股……”
“好!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和伏黑一起出任務!這里舒服嗎?”
“別問我啊……而且你只是見習、在指揮部別亂、跑……”
“伏黑乳頭挺起來了。”
“唔、虎杖……親我……”
“嗯,伏黑,你今天好主動……”
“……哈、認真一點……”
炎炎暑假的春宵,趴在地上的狗子識相地頂開臥室門。等房間里動靜結束再回來吹空調吧。兩只玉犬對視一眼,眼神里是人類看不懂的嘆氣,一前一後出去了。
九、
虎杖悠仁換好衣服裝戴好基礎裝備,按時來到今天課外見習的集合點,就是這次行動目標建築附近某個作為臨時指揮處的倉庫內。
然後他看到了指揮官身邊那個天天見天天煩的孿生哥哥宿儺,和他一樣按要求著裝,只是臉上還是那一臉無聊樣。
沒辦法,他們是見習學生不允許參與實際行動,宿儺覺得無聊也正常,他一身腱子肉今天定是沒地兒使了。
這次行動是圍剿一個黑色產業的據點。在這廢棄的老廠區里,不法分子將爛尾廠房改建成了他們的窩點,有金錢肉體甚至藥物的交易。警方已經排查清楚,根據线人提供的情報也做好了3D的內部地圖。前期准備萬無一失,在預定好的時間里,參與行動的現役特警們按照計劃進行突入和圍剿。
伏黑惠的警犬班待命地點不在指揮部,虎杖悠仁只想行動結束後把平安無事的伏黑惠和玉犬接回家去洗香香睡覺覺。
喇叭喊話,警報,尖叫,鳴槍,逃跑和追拿,抵抗和制伏。
總而言之行動很順利,銬上手銬被強行帶走、或沒有武器無從抵抗被槍指著抱頭走在前、抑或是被制伏拖出建築的犯罪分子一個一個從幾個窩點里如魚吐卵而出,指揮員死死盯著現場監控和聽著對講機里的匯報,點著嫌疑人數。差不多的時候,虎杖悠仁聽見指揮員叫警犬班去某個廢棄倉庫指定地點的負二層搜索並回收情報提及的藥品。嗶,科噠,沙沙的儀器和電波聲之後,桌子上的對講機里傳來伏黑惠干脆清晰的“收到”。
宿儺一挑眉,臉色終於沒有那麼無聊了,他主動湊過來看地圖,虎杖從聽到伏黑惠的聲音,就在留意宿儺,他悄悄嘖了一聲,也湊到桌前。
指揮員只覺得這兩個學生莫名其妙,行動快結束了才湊上來看,他統籌行動時那麼認真表現的樣子不看,現在人開始往外撤離了他們來看地圖了,新兵蛋子,以後有的虧吃。
宿儺看著屏幕,隨口沉聲問道:“每個隊員在行動中會佩戴裝有GPS功能的裝備嗎?”
?
指揮員的臉直接掛上問號。這個學生在問他問題?連基本稱呼都沒有,真沒禮貌。於是他斜了宿儺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聲“沒有那種東西”,宿儺哼了一聲,足以讓指揮員清楚聽見,但他現在沒空教育學生,任務並未結束,等完事兒了再慢慢收拾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爺學生,讓他知道學校以外的地方叫做社會。
宿儺走開,去翻看行動資料。
虎杖悠仁的警惕心於是消了一點點下來。
這邊廢棄倉庫,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了,不是現在的智能化倉庫,連牆面用的建材讓牽著狗勉強走進去的伏黑惠感覺和他出生的年代可能都相去甚遠了,這種房子政府早該拆掉的,能拿來做不法分子的特殊用途,想必上面有人,就算抓了這次也不能完成清剿,真麻煩。
伏黑惠看了眼頭頂要脫落的木板上還有釘子,正了正頭盔,小聲用口令催促了一下停下來等它的玉犬。今天只帶了玉犬黑,白的那只昨天受了傷,雖然他有能耐,玉犬也非常聰明,但實際任務一般一個警員只帶一只警犬,所以即便白狗在行動前突然受傷,其實也並沒有影響出席,還算幸運吧。
和伏黑惠一起行動的還有一個警員名叫豬野琢磨,入職小四五年,是前輩,兩個人在各種場合見過幾面這次卻是第一次一起行動。理論上來說伏黑惠才是輔助警員,但是現在他需要帶著狗在前面搜尋,豬野前輩自然就走在了後面,還時不時擺一擺前輩的架子跟伏黑惠說讓狗嗅嗅這里,讓他摸摸那里。
伏黑惠覺得有點無語,但是禮數周到,沒有反駁和怨言,就這麼和豬野前輩繼續突入。
“ABC各小隊,重新匯報已抓獲嫌疑人數。”
臨時指揮處指揮處這邊對講機一直熱鬧,突入時是不需要那麼多口舌的,最需要溝通都在行動前和行動後。
宿儺沒有收拾好攤開的資料就抬腳往外走,虎杖悠仁看到了,立刻跟上去拍住宿儺的肩頭。他知道胞兄擅自行動的大概目的地。
突然覺得一陣搖晃伴隨眩暈,虎杖悠仁本能地覺得自己孿生哥哥要使力擒拿自己,注意力立刻集中在宿儺的下盤和雙手上。
而宿儺則是瞪大了眼睛,他不信小鬼一掌拍在肩頭能讓他搖晃到略感目眩。極為短暫的沉默中,他極不耐煩回頭准備揮揮拳喝退這個煩人的弟弟。
可就在他和虎杖悠仁對上眼的瞬間,一陣猛烈的搖晃從地面傳到腳底,兩人一起身形不穩,戰都站不住,只能盡快靠去牆壁的三角區和護住頭部。箱子上的水和對講機直接震顫著隨箱子一起全翻倒在地,臨時指揮部所處倉庫的牆體開始掉下大大小小的建渣,來自電燈泡球的光源也開始無法振作並且左右搖擺。
地震!
級別還不小!
“可惡!”指揮員罵了一句,“快找地方保護自己!”
能不罵嗎?執行行動還沒結束突然地震,在這種時候絕對有那種亡命之徒給他們找麻煩,根據震幅大小,通訊也有斷掉的可能性,之後確認人數和現場會變得更加困難,要是在自己的任務中再出現人員傷亡……
第一波最劇烈的搖晃慢慢鎮定了下來,必須第一時間確認環境安全並避難。臨時指揮處的桌子本來就是現場的廢棄運輸箱搭砌而成,資料和電腦都被掀翻到地面上,還有水撒了下來,牆體剝落開裂,現場一片狼藉。
指揮員第一時間確認通訊是否還能用。
m的,果然斷了。
這個倉庫也不能用了,頭頂上開始哐當哐當在響,必須趕緊出去才行否則有危險。
“你們兩個,趕緊跑出去!”盲摸一把地上一塌糊塗的資料和順手撿起離自己最近的兩個對講機,通訊恢復之前不論如何也得盡快掌握現場的情況,指揮員命令宿儺和虎杖悠仁立刻撤出已是危房的臨時指揮處。
他們趁著搖晃逐漸熄滅,從搖搖欲墜的建築里衝了出來。
外面自然是一片混亂,被抓獲的一眾不法分子有趁搖晃抓住機會掙脫警手的,有拼一口氣想奪槍自保的,還有什麼都沒反應過來被老舊倉庫被搖下來的部件砸中的,哀嚎的奮吼的,驚嚇無聲的,什麼都有。警方這邊也鳴槍警告或意外負傷。這次的地震來的突然且劇烈,總之必須盡快想辦法重連通訊。
虎杖悠仁和宿儺一前一後跑出臨時指揮處的倉庫,中途還閃過了一塊掉下來的鐵皮。這次震度絕對不小,雙子的心有靈犀,現在他們都知道自己和對方在想什麼。
伏黑惠怎麼樣了!?
“你們兩個學生待在這里不要亂走,保持警惕。”指揮員匆匆說了這句話,便開始掃視四周,用最快速度確認最近的同事和隊員。雙胞胎一齊朝地圖上記載的伏黑惠去的指定點望去,外觀上那個最破最舊的倉庫雖搖搖欲墜,卻還勉強立著,因為地勢也只能勉強看到一些建材被地震剝落在地。總而言之暫時可以安心,作為見習學生不能在已經發生意外的現場亂走的兩人在原地稍稍松了一口氣,然而這兩雙銳利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那個破爛倉庫,著急等待那個帶著帥氣警犬的纖瘦身影盡快從里面平安出來。
專業的警隊也立刻穩定了現場,各方的報告迅速集中過來。
“c1一名警員輕傷,已處理抓獲人數無異常。”
“b2兩名嫌疑人被壓,正在救出。”
“b1小隊一切正常。”
“c3衝突事件!三名嫌疑人奪槍劫持受傷警員!請立即支援!”
……
“a1缺兩名警員和一只警犬,還有一名嫌疑人以及回收對象未確保!”
a1就是伏黑惠被編進去的行動班編號,雙子聽到這句匯報都沒說話沒有動作,因為他們一直盯著那邊,苦苦等待的身影確是還沒出現。
這邊因為c3的突發衝突,指揮員讓兩個學生在原地留意目標倉庫,立刻統籌人手奔向c3現場。
指揮員一走,宿儺抬腳就往目光盡頭的倉庫走去。
“宿儺!不准過去!”
“你要繼續在原地當拴在院子里的狗可隨便你。”
“伏黑會出來的不需要你去表現!”
“小鬼,記處分的事情我做得多了,不差這一……”
就在虎杖悠仁准備衝上去阻攔胞兄無視原則的腳步時,更為猛烈的搖動再次從腳下傳來。
余震發生了!
晃動中,遠處哐當一聲,那個破敗不堪的目標建築,終於支持不住破爛的身型,一陣哐嘡,轟然倒塌。還伴隨著指揮員衝過去的方向響起槍聲,簡直一片混亂。
眼看這一幕發生的雙子,沒有誰先誰後,晃動還沒平息,就猛地蹬地衝了過去。
“嘖……”宿儺咬緊後槽牙,呼吸加重。
壽命被強行終止的倉庫,倒塌得非常完美,沒有一處可以讓人進去看看是否還有生命。
“可惡!伏黑!伏黑!”虎杖悠仁著急大喊著,一片又一片泛起土渣和金屬的碎片,帶繭的手掌被灰土和開始滲出的血液混揉,但疼痛並不會讓他停下動作。
他愛的人說不定就在下一片瓦礫之下,他手廢了也得給他給刨出來。
虎杖悠仁慌了,宿儺又何嘗不知。
他仿佛愣在原地,但是腦子高速運轉,在思考各種可能性。
伏黑惠的突入時間到現在不過十多分鍾,這個倉庫就一個平層,指定地點是地下,想必有所謂的密道以便犯人借此掩飾地下交易,從時間上來看,伏黑惠不可能還在一樓,一定是已經下去了。3d地圖,那通道頂是個三角形的穩定結構,建造時間自然不可能久遠於這個倉庫本身,一定是作為據點用時重新打的,那完全有可能考慮到了衝突和災害,才能保證他們的違法行為不至於隨隨便便受損失。
如果如他所想,伏黑惠有救!
宿儺拎起“沒用的弟弟”把虎杖悠仁廢墟中提了起來,雙子對方眼中的自己都是一臉緊張雙目發紅,宿儺看著虎杖悠仁還有些顫抖的嘴唇,他煩躁,他厭惡,但是他得把伏黑惠喜歡的人從噩夢中喊醒,否則他的腦子也會一片混亂。他們是兩個人,又是一個人,這是雙子的詛咒。
“小鬼!想救伏黑惠,就跟我來!”
伏黑惠和豬野琢磨進入指定地點室內,玉犬很快就嗅到違法的氣息,在伏黑惠的勘察下,他們找到並打開了暗道的入口。
“進這種暗道要隨時保持警惕,萬一就有誰躲在里面偷襲。”豬野琢磨豎起一根手指在伏黑惠背後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多加解釋。
伏黑惠很想吐槽任務中去哪里都不可掉以輕心是常識,但他還是乖乖應聲,於是讓豬野琢磨更想多講一些。
“要是在這種暗道開槍,很容易遭到跳彈。”
“是,我會注意的。”
“地圖看過了吧。”
“是的,往前再走一段就是最經典的岔路,建造的時候一定是為了東窗事發時不被一條路前後堵死而考慮的吧。”
“伏黑年紀輕輕懂的不少嘛!正是如此……”
其實要是真的有犯罪分子,就他們這樣聊著天來,也早跑了。伏黑惠心里還是悄悄吐槽了。玉犬在前面哼哧哼哧賣力工作,前輩在後面嘰嘰呱呱賣力講話。
唉……好想快點結束,回去指揮處找虎杖……
只是虎杖嗎?
另一張臉又強行擠入他的腦海,那張臉的真實表情被奇怪的紋樣遮蓋,永遠只是衣服暴戾無聊的模樣,卻在一旁遠遠看著虎杖抱著他伏黑惠,和兩人的一臉幸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者氣質在那一刻變得只是寂寞孤獨的可憐蟲。
“兩條路,我們分頭行動吧,”豬野琢磨的話叫醒了他,伏黑惠趕緊振作收心,掃視眼前環境。“地圖你也看過了,這個岔路前面其實重新連接了,所以我們分兩路,我走這邊寬一點的,你走那邊窄的,對面匯合。”
“沒問題,豬野前輩。玉犬給你帶著,情報里你那條路上有貨架,指不定可以回收那些藥品。”
兩人商量好,招呼之後分頭行動了,他們能感覺得到兩個人的方向讓他們越走越遠離。
也就是在伏黑惠進窄道沒多久,第一次地震發生了,他即時靠牆微曲膝保護自己。搖晃雖然劇烈,窄道卻沒有崩塌。
“造價不菲……”在原地站定了一會兒,伏黑惠抬頭看了下天花板,感嘆了一下,按下頭盔耳邊的對講機,怎麼都只有沙沙聲。
那是自然,剛發生地震短時間內通訊肯定會受到影響,行動是否需要中斷,他在原地等待總部的指揮,一邊想著得盡快聯系上豬野前輩。就在伏黑惠決定還是離開原處,嘗試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第二波劇烈搖晃很快又襲來。他不得已又停下來,中途頭頂上遠遠傳來了巨大的響聲和灰土悉悉索索落下,伏黑惠覺得這次行動肯定要被迫終止了。
就是不知道前輩那邊若是找到藥品,能不能順便出去的時候把要回收的藥品確保回收。
伏黑惠繼續按下對講,仍然沒有回應。
地下沒有燈,適應黑暗前伏黑惠都用攜帶的的裝備打著弱光,以防可能會有暗處的不法分子引起警惕,適應後他直接關掉了照明,路上有些小小的反光條可能是亡命分子逃跑時可利用的,地震前他也正尋著這些壓著速度警惕地前進。
伏黑惠閉上眼頭靠牆,仔細聽著所有可以入耳的動靜開始思考。如果是剛才的聲響,那個破爛倉庫應該是在地震中垮掉了,但伏黑惠不是很擔心,這個地道已經在兩次劇烈搖晃中顯示出自己足夠結實了,而且他們進來就不打算原路返回,要把盡頭都檢查完才直接從出口出去與總部匯合。他走的這個窄道足夠曲折,中間還有幾個迷惑性岔路,豬野前輩要是毫無發現,肯定要在出口等他,只希望出口別被堵了。
為了即時通訊一直打開的耳麥,直衝鼓膜的沙沙著實吵人,於是伏黑惠放棄聯絡,繼續朝前走去。
十、
宿儺和虎杖悠仁奔到有一定距離的行動地點F,確保了嫌疑人的小隊在行動結束後就已撤到集中嫌疑人的地點,此時像被洗劫過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看了地圖和資料的宿儺知道這里是那個倉庫地道的出口,入口倒塌無法進入,那就從出口進去,路上一定會遇到伏黑惠,就這樣把他帶出來。
雙子不用說出口,彼此心里都非常清晰。伏黑惠對自己和對方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小鬼,岔路你右我左,誰先遇到伏黑惠誰直接原路返回把他帶出來。”
“另一個在遇到或走完一圈之前都不回頭。好,但是我警告你不准對他動手動腳。”
“那你就祈禱他別遇到我吧。”
“宿儺你……”
“行動。”
“……M的!”
兩個從背後也看不出來誰是誰的身影,以最快速度衝進了地道。
伏黑惠路過了一個彎曲通道中凹進去的房間,簡單檢查了一下,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正走回通道里,一陣急劇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他警惕地退回房間決定隨機應變,但這腳步聲他似乎有些熟悉。
“伏黑惠!在就應一聲!”
是宿儺!不是不准見習學生擅自行動嗎!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趕緊站出來並打開手電。
“宿儺嗎!”
遠處的光開始晃近,伏黑惠有些欣喜,更多的卻是擔心。絕對不能讓上面知道學生進來了,他必須迅速把宿儺帶出去然後跟指揮員打打太極,希望指揮員及其上級不要發現就好了。
轉眼那個高大的身子就快來到他眼前,可他竟然看到自己後沒有減速反而猛地爆發腳下的力量。
“伏黑惠!”
“宿……”突的一激靈,有什麼,在自己身後……伏黑惠猛地回頭,黑暗中一陣不要命的風席卷而來,伏黑惠下意識抬手去擋,卻被更為猛烈的衝力帶離了原處,落入了一個緊張得堅實的懷抱。
一聲喉間悶哼從面前傳來,隨著抱著自己的人一腳震動,身後肉體撞上牆壁的聲音砰地響起,有什麼滑落在地。
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安靜後坐在地上的伏黑惠立馬單膝跪起警戒狀態,同時打開了手電的強光,查看情況。
地上斜躺著一個口吐白沫的陌生男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估計是剛才自己進去的房間里躲著一個亡命之徒,想偷襲自己之後逃出去,只可惜宿儺恰好趕來救下伏黑惠,讓這個亡命徒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不說,以後只能去監獄里這麼躺著了。
確認危險因素已不再,伏黑惠趕緊把照明轉朝宿儺,剛才被救下的時候他發出的悶哼,難道是受傷了嗎。
突然的光源讓宿儺偏過頭,抬起左手在眼前擋了擋。
“抱歉。”伏黑惠趕緊調低亮度,湊到宿儺面前,仔細檢查。這一看不要緊,宿儺右手胳膊上硬生生扎著個針管。
伏黑惠見過這種針管,恰恰就是最近情報里的幾種新藥,都用這種最新型的注射器,粗大的針管,內嵌的針頭不止一個,沿著肌肉組織可以更迅速擴散藥劑,注射完了都不用隨手一丟,針頭直接縮回去,帶上蓋子回收,攜帶更加方便,以免警方回收檢驗藥劑。
“宿儺!”伏黑惠急了,情報里的新藥有營養劑,以防窩點被突擊檢查用的糊弄人的東西,也有肌松劑,有媚yao,有毒pin,還有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毒藥……如果是毒……後果將不堪設想……
“……別喊,”宿儺迅速拔下針管握在手里,看到伏黑惠急到琉璃一樣的眼下一秒仿佛就會碎裂一般劇烈震動,他心里浮起一股暖意,上次被他強行撫摸直到現在,伏黑惠再一次充滿情緒地喚著他的名字,他竟有些滿足,“冷靜點,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要是毒藥,我還能踢開那家伙,在這兒坐著跟你說話嗎?”
“毒藥也有幾分鍾後起效的!”
“那你安靜點,看看我有沒有什麼事。”
……
伏黑惠心里催促自己冷靜冷靜,把手伸向宿儺手里的深色針管,打著光看上面會不會寫著什麼有用的信息。很遺憾,除了根本看不懂的奇怪編號以外,什麼都沒有,但里面的藥物還剩兜底的一點,沒有全部注射完,宿儺的胳膊還有一點點濡濕的痕跡,不像是血可能是拔針撒出來的藥水。伏黑惠湊近那只胳膊嗅了嗅,不像是自己知道的成癮物的味道,然後又趕緊轉向宿儺的臉,湊近盯著他的瞳孔有無縮放,並伸手摸上他臉上的皮膚,有點熱,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他潔白的指縫間是宿儺臉上紋樣的线條,這些线條突然拉伸,宿儺張口要跟他說話。
“我要是下一秒就死了,你會吻我嗎?”
“……哈?”
“會吻我嗎?”
“你在說什麼……”
“會嗎?”
“……”
宿儺看著伏黑惠的眼神從緊張到驚訝到猶豫再到暗淡,也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就轉移話題。
“去看看那個嫌疑人,或許能知道他拿的什麼藥。”
“……好……”
宿儺腦內已經理清楚這里大概就他、伏黑惠和地上這個被他踹倒在地的螻蟻了,下來之前指揮部里聽到的就是少了這個嫌疑人吧,回收對象就應該是扎他胳膊的這種藥,希望別只有這一支,到時候一問回收對象呢,對哦扎在不能在現場亂跑的學生身上了哦,他就麻煩了。
他個人無所謂處分,但是絕對不能把伏黑惠牽扯進去。伏黑惠聰明端正,有著光明的未來,不像他,充滿暴力因子的身體走錯一步就會墜入深淵。
光和光可以呆在一起,光和光可以相融可以交合,有暗的地方不用有光,有光的地方雖然有暗,但它們之間永遠有一條無法跨越的分界线。
這就是他理解的他和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關系,他是那個暗,兩個已經在一起的就是光。
所以光的家里沒他的事,隨便吧,怎樣都好。
伏黑惠從倒地不起的嫌疑人口袋里搜出了一根一樣的針管,還有白色的粉末,他有不太好的預感,這應該是個吸du人員,很難說在攻擊他的時候這人是否是已經嗨了的狀態。千鈞一發之際宿儺趕來救下自己,不然被扎的就是他,如果這人沒有嗨還清醒的話,趁自己不能動的時候換下自己的警服把自己拖到那個小房間里藏起來,就算遇到增援,只要在他伏黑惠被發現之前離開,他就可以脫出成功了。
想想有些後怕。
衣料摩擦,宿儺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喘了口氣。
“你怎麼起來了!有什麼事可怎麼辦!”伏黑惠看到宿儺把針管揣進隊服兜里,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如你所見,屁事沒有,走吧,撤離這里。”回答伏黑惠的擔心非常簡短,跟平時的宿儺沒什麼兩樣,他揮揮手讓伏黑惠讓開點,沒被扎的左手抄起地上昏死過去的嫌疑人,拎著就走到前面,不費吹灰之力。
伏黑惠趕緊跟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沉默一路,他忍不住問。
“碰巧罷了。”
“怎麼可能!”
“那你想聽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嗎?”
“……地震受害如何?”
“就那樣。”
“行動中止嗎?”
“你大可嘗試聯系一下總部。”
“……”
“小鬼在另一條通道里,沒事的話上去就能匯合。”
“!……”
“黑狗和另一個警員在隔壁對吧。”
“……對……”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交給小鬼吧。我們的處分就將功抵過就好了。”宿儺指的是自己手上拎著的那個“功勞”。
“……嗯……”
他打破的沉默,以他的沉默結束。
伏黑惠私心想要壓住兩個學生擅自行動這件事,還有其中一個學生因為救他被回收藥品扎了,這要怎麼匯報上級。他工作丟了無所謂,兩個學生一定不能受影響,這事雖然是意外,但他確實也掉以輕心沒能好好檢查現場,不然也只是上去之後簡單交代能混過去的……
實在不行的話就得叫五條老師出面幫幫他了。伏黑惠的心還被那個藥吊著。到底是什麼藥,宿儺為什麼看起來沒事,難道只是一般的營養劑嗎?不可能,那個嫌疑人身上帶了兩支,一定是他自己要拿來用的,不是被捕獲的時候用來自盡的,就是打算在什麼地方用來嗨的。最好的情況就是那只是用來溶解他身上白色粉末的鹽水或糖水的溶劑,那就沒什麼怕的了。
伏黑惠在擔心中又悄悄松了一口氣,宿儺的模樣讓他一個一個排除危險的可能性,接下來只要走到地面上去再說報告的事情就好了。
兩人無言,一前一後,走出了窄道。
沒多久,哼哧哼哧的黑狗叼著一個鋁制輕型手提箱也從同一個通道鑽了出來,搖著尾巴直奔回到地面的伏黑惠身前,虎杖悠仁緊隨其後,肩上扛著豬野琢磨,手上也拎著兩個鋁箱,但豬野琢磨的狀態一看就是在里面出什麼事了。
“虎杖!”伏黑惠欣喜地看著自己那束光,臉上的陰霾稍微掃去,宿儺把暈過去的人往遠處丟了一點,就站那邊和伏黑惠拉開了一點距離,將他的表情盡數收緊眼底,沉默不語。
“伏黑!你沒事嗎!太好了!”肩扛手拿的虎杖悠仁差點就把這些行李扔了想去緊緊抱住伏黑惠,好在他受傷的東西足夠貴重,他也就抬了一下手示意興奮。
“你怎麼會在我們後面?”伏黑惠迎上去,“豬野前輩這是怎麼了?”
“估計地震發生的時候被架子上掉下來這些箱子砸到頭暈過去了,”虎杖悠仁把手上的箱子遞給伏黑惠,玉犬黑也把嘴里叼著的那個乖乖放在伏黑惠腳邊,伏黑惠在地上打開其中一個,和宿儺身上拔下來那個針管事一個系列的藥品,整齊擺在里面,重量和數量極為可觀。
“這是所有嗎?”伏黑惠抬頭問他。
虎杖悠仁騰出了手把肩上暈過去的豬野琢磨放下來說道:“對,其他的都被銷毀了,架子前面地上全是破掉的針管和液體,想必這位前輩低頭查看的時候地震發生了,就被掉下來的箱子砸暈過去了吧,玉犬也被倒下的架子壓住了,我到的是時候它已經把那金屬架啃了個洞都快自己逃出來了。”伏黑惠伸手摸摸玉犬,小黑就像聽懂自己被表揚一樣還齜起了牙給主人看。
“不過,”伏黑惠摸完玉犬收回手,看向虎杖悠仁,“你跑的真快,扛著個人拎著箱子帶著玉犬,還能從我們後面繞一圈出來匯合……”
“那不是……急著找你嗎……”虎杖悠仁沒說,伏黑惠見到他開始,說過的話里提及自己,幾乎用的都是“我們”,不是“我”。他心里就有數了,宿儺比自己先找到他,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知道,難免有些醋意。
很煩躁。
“喂,宿儺,你不熱嗎?”虎杖悠仁跟胞兄挑眉,眼神確是如刀子刮著宿儺。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現在自己孿生哥哥的身體肯定跟平時不一樣,他隱約有點感覺。宿儺不理他,早就背過身去,還是那個插著兜的無聊模樣,往遠處走了。
就是腳步比平時釀蹌了點。
伏黑惠見狀叫著他的名字要跟上去。
“伏黑!”虎杖悠仁叫住他,臉色很怪,“你和宿儺在里面發生了什麼嗎?”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自己不會有這種感覺。
“他救了我。”伏黑惠很誠懇,這個事情也需要跟虎杖悠仁說清楚,他們兩兄弟的關系本來也好不到哪兒去,更是因為他伏黑惠,變得更加糟透了。簡單交代了一下下面發生了什麼,伏黑惠表達自己去跟宿儺道謝,麻煩虎杖悠仁暫時原地不動看著一下現場,藥要回收,人要送醫,他虎杖悠仁作為學生亂跑,還要想辦法應付負責他們的指揮員。
虎杖悠仁拉住伏黑惠的手,表情奇怪,伏黑惠當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以為虎杖悠仁只是單純的擔心他,於是他回握住他的手,想讓他放心自己。
可對虎杖悠仁來說,自己的預感如果沒有錯的話,伏黑惠這一去,再回來,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笑了。笑比哭難看。
“伏黑,”虎杖悠仁聲音有些抖,“不管發生什麼,回來之後你都不要和我道歉。
他咽了口唾沫,想把腹里上來的酸楚也咽下去,然後說了聲:
“我愛你......”
伏黑惠揣著這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咀嚼著,沒嚼出個明白。他只是去跟宿儺私下說兩句話,為什麼虎杖會那樣看著他。他被那種眼神看得心口抽痛。然後他在後面叫著宿儺,宿儺理都不理,徑直往前走,走到一處看上去是鋼筋混泥土的廠房,轉了進去。
等伏黑惠也拐進去的時候,宿儺已經靠著牆坐著在喘氣了。
糟糕了,是剛才的藥有問題。伏黑惠趕緊跑過去單膝跪在宿儺旁邊,捧起他的臉仔細查看。
宿儺呼出的氣是熱的,肌膚是燙人的。
“怎麼會……”他去摸宿儺的手,那個給他手腕曾經留下青紫的大手,現在卻軟塌無力。不止手,全身如此。
“……可能是用來放倒大型動物的藥吧,哈哈……”宿儺笑了,也沒想到打遍學校打遍身邊的自己會遭這麼一道。報應那種東西老子才不信,草率了而已。
可他又好享受全身沐浴在伏黑惠只注視他一個人的眼神,這是今天第二次了。
啊m的……褲襠好疼……
沒錯,宿儺現在男性的那玩意兒又頂又漲,他心里已經得出結論扎他的藥十有八九是新型媚yao,用於管理那些不聽話的剛抓來的女人的,藥勁不大,可身子綿軟無力,他估計那一針要全打進去,受害者會直接失去意識仍人擺弄。
他閉上眼,讓自己從伏黑惠的眼神中清醒。
“你跟過來干什麼。”
“你要是有個萬一都是因為我……”伏黑惠說著低下了頭。
“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草率行動。”
伏黑惠低頭注意到了宿儺褲子的異樣。
“是……那種藥?”
“知道就別問了,你跟過來我只能誤解你的意思……”
“那就誤會吧。”
“?”
之間伏黑惠摸向宿儺的口袋,掏出那個剩了一點藥劑的針管,兩下拆掉回彈保護殼,露出針頭。
“伏黑惠!住手!”宿儺臉色一變趕緊大喊,手使勁去夠伏黑惠,也只才抓到他衣袖間的風。
宿儺被注射藥不是少量,普通人直接失去意識,他努努力還是可以動的。但伏黑惠快一步,已經把剩下的一點藥劑往自己胳膊上扎了,針刺感讓他反射性閉了一下眼。藥打完,伏黑惠把空針管往旁邊一拋,跪立起身,長腿跨過宿儺大打開的雙膝,一副乘勝追擊揍人的氣勢騎在宿儺身上俯視他。
“你在地道里問我你下一秒要是死了我會不會吻你,”伏黑惠壓低身子,揪起宿儺胸前的衣服,“我現在就回答你。”
“伏黑惠,這是我自己挨的,不需要你的負罪感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宿儺著實無語,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規規矩矩的漂亮男人腦子還挺瘋的。
“不是憐憫,”伏黑惠覺得自己氣息開始加重,騎在宿儺身上的臀部也慢慢挨近那鼓脹的褲襠,“我在下面遇到了危險,被犯人注射了藥,但我是虎杖的馬子,你會上我嗎?還是把我帶到上面去交給虎杖?還是看著無從得解的我扭曲著身體然後死去?”
“……”宿儺靜靜地看著身上的他,看似貧瘠實則圓潤的臀部落在了他漲疼的下體,小兄弟就像久經干旱逢甘露一樣雀躍,敏感的神經把這個興奮地消息傳遞給大腦,宿儺偏過頭笑了出來。這種境地里的邪笑毫不掩飾他們變質了的關系。
“我的答案和你一樣罷了,宿儺。”伏黑惠仰頭朝空中吹出了一口越發燥熱的氣,舌尖伸出來舔了一下干燥的雙唇。
“這不是憐憫。”他說著便送出了自己的唇瓣,印在了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中從沒吻過他的那個唇上。
十一、
采光不好的倉庫,兩個喘息交疊環繞。伏黑惠已經脫掉一只褲腿,雙腿大開正扶著剛被自己舔得濕噠噠的宿儺的玩意兒對准自己的女穴,一點點將那熱柱吃了進去。
宿儺是他隱秘之處的第二個客人,第一個是他同胞弟弟,伏黑惠喜歡的那個叫虎杖悠仁的溫暖大男孩。
對不起,虎杖,我不是光。伏黑惠用小穴吞掉身下的陽具,眼角濕潤,他把這歸結為是宿儺的東西給他撐出來的生理淚水,和虎杖做的時候,他也總是被干到淚眼婆娑。宿儺和虎杖,這兩個同一個母胎里出來的雙胞胎,“小ji雞”外觀大小並無太大區別,都是比較夸張的尺寸,不過是氣味上有些許不一樣,他都品嘗過吞吐過,他最清楚。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想起那兩個路人女生所說的「雙子斬」呢。
伏黑惠覺得自己很好笑,邊笑邊向後撐住地面,也不管髒不髒了,他仰著頭腿大叉開上下動腰,讓宿儺清楚看見自己怎麼吃掉他的男根,滿足的愛嘆接續著滾動而出。
“嗯……啊……哈……”並伴隨著隔著布料肉體相撞的拍擊悶響。
這不是平時的伏黑惠。宿儺見證著這頭發情雌獸,用著他那和自己弟弟一起摸索來的普通技巧在他身上主動上上下下,那仰起頭伸長的白皙脖頸,和那個午後一樣解開領口兩個扣子,今日鍍上一層緋紅,那掛在禁欲臉蛋上的詭譎笑容,張示著美麗的瘋狂。
“伏黑惠。”
“唔……什、麼?”
“你在想小鬼。”
“吃醋、嗎?……哈……”伏黑惠發自內心地在笑,宿儺這幅吃癟的表情非常稀有。
“不算。和我做愛這麼開心?”
“總比、被你強……唔嗯、來得好......”
小兔子,記仇呢。
伏黑惠動得很賣力,欲望還是一層一層從下腹涌出,他收回來一只手,隨便在宿儺褲子上拍了拍,圈住自己草草拉開褲鏈翻出的秀氣的男根,上下擼動,沒多久便輕哼一聲射了出來,宿儺的玩意兒在里面也感到被絞緊後劈頭蓋臉一股暖流砸下來。
兩個人在伏黑惠高潮後的喘息中沉默了一會兒,先開口的是宿儺。
“伏黑惠,下來。”
“?”濕漉漉的眼睛帶著疑惑詢問著他。
“我不要射在你里面。”
“啊?”伏黑惠輕促一笑,“不勞你費心,我雖然長著這個東西但沒有生殖能力……”
“所以小鬼才每次都內射你!”
“……虎杖不可能告訴你我們的事!”
“好了你可以不用下來了,”宿儺抬手掐住他的臀肉,“休息夠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開始向上頂胯,就著那片新鮮的甘露,一下又一下釘進伏黑惠的yin道深處。猛烈的衝撞讓伏黑惠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激烈中雙手無助地揪住宿儺的胸襟,撞擊讓他上半身也貼上宿儺,乳頭前的布料不停摩擦那兩顆藥物作用下挺立的脆弱紅櫻,穴口一陣陣收縮,一波又一波快感再次襲來。
“宿、宿、儺……”聲音破碎,他還是不敢相信為什麼他和雙子中的弟弟的情事會為哥哥所知。宿儺一下又一下撞在他最喜歡被虎杖悠仁頂弄的敏感點,可現在實實在在抱他的是宿儺,不是偶爾自己被壓在床上然後重合兩個臉龐的虎杖。
混亂中,伏黑惠在宿儺渾厚的精液入侵他那擺設一樣的宮腔時,又一次攀上了高峰。
“伏黑惠,”宿儺喘息著,扣住臀部的手攬過身上萎軟的黑色影子,在那搔他皮膚的黑色鬢發耳邊貼上自己的嘴,用最惑人的語氣說道:
“我和小鬼既是兩個人,又是一個人。”
藥效逐漸退去,雖然有些過勁的脫力,但這對宿儺來說並不算什麼。在完全消停之前,他抱著伏黑惠又衝了兩次,伏黑惠先是開腳坐在他身上,又被壓下去正面承受,宿儺清醒了他開始頭腦不清了,極致的快感連發,前端射出的液體變淡,又被翻過去跪趴在地上,宿儺跪立起來大掌一撈抬高了他的屁股,並伸出一只腿踩在地上,摳著伏黑惠的胯骨就開始繼續挺腰,最終在伏黑惠膝蓋在倉庫的水泥地面磨得通紅中,宿儺再灌了一次白濁後退出紅彤彤流著粘膩的甬道。他從濕答答的肉壁中抽離時,又仿佛在挽留似的被緊緊吸附著。
伏黑惠,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極品。宿儺心里暗嘆,滿足地舒了一口氣,一直朝後梳的背頭早已被汗水打濕粘在額前,他伸手一縷,將濕答答的發絲甩了回去。
伏黑惠失去支撐,屁股一歪倒在地上,以一個極其誘惑的姿勢對著宿儺,小穴里還在往外流著濃稠的濁液。
“你再這樣我就當是你還在邀請我繼續了啊。”宿儺餓狼似地盯著潺潺外流一張一合的緋紅花穴,舔舔嘴唇。
“我累了,不想思考了……”伏黑惠這個時候的語氣委屈又率直,破罐破摔,“我們在這里待了多久,完全沒人來找……”對講頭盔什麼東西全都丟在別處了,現在這樣衣衫不整,下體一塌糊塗,但他真的很累,很想就這麼直接在地上暴睡過去。
反正都完了。他和宿儺做了,他和虎杖完了,他的任務沒確保,他的報告沒去做,他的前輩還暈著,他的狗也沒去牽……不行的話就現在就這麼睡一覺,起來了再想吧……
宿儺瞅著他這副稀奇模樣,非常感興趣,精神都變好了,他轉頭向倉庫門口喊了一聲:
“喂!完事了!不愉快,要來接人趕緊進來。”
!!!
他在叫誰?
伏黑惠有些驚恐地轉朝倉庫門口,褲子都忘了提。
一個隊員模樣的人影扶著倉庫卷簾門進來,門口探進一個小腦袋。
小腦袋伏黑惠怎麼可能認不出,是自己聽話的玉犬還乖乖守在外面。而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伏黑惠親密的男朋友虎杖悠仁 。
可能下一秒就是前男友了吧……畢竟我和他哥哥做了,世界上哪兒會有這麼荒誕的事情 ……伏黑惠笑的有些淒美,這也才看清外面紅艷的夕陽照了進來,照得他渾身上下像被剝開來曬一樣火辣辣的疼。
虎杖悠仁走近,伏黑惠覺得自己見不得光,不自覺往宿儺身邊縮了一縮,這讓三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更偏離軌道。
“伏黑,沒事吧。”他離他還有一點距離,蹲了下來平視他,溫柔得和平時在家做飯洗碗的虎杖悠仁沒有幾分區別。
“你……在外面呆了多久……?”伏黑惠直勾勾地盯著虎杖悠仁,呼吸停滯,眼睛越來越無法聚焦。
宿儺斜眼:“我猜善後好了就急匆匆帶著狗來了吧。指揮員那邊交代好了嗎?”
虎杖悠仁看向自己的孿生哥哥,瞬間變得面無表情,聲音冷厲:“不用你操心。已經給你們打過掩護了。”
“虎……對不起……”伏黑惠低下頭,疲勞疊加過度震驚,眼前開始模糊。
虎杖悠仁跨步離近,伸手輕輕帶過他的身體,用最溫柔的語氣在他耳邊說道:“我說過不要道歉的……”
下一秒,伏黑惠再也支撐不住,聞著他熟悉的陽光下柑橘的氣味,意識渙散,重重搭上了眼皮。
“真甜膩。”宿儺嗤鼻。
“能走了就自己爬起來。”虎杖悠仁給伏黑惠帶上褲子,打橫抱起,就像他第一節課抱住伏黑惠那樣,穩穩托住,徑直朝門口早已等的焦急的玉犬走去,把背影毫不客氣丟給還在地上坐著的宿儺。
“你們先走吧。”身後傳來低沉的回應。
“隨便你。”
伏黑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床上睡了不知多久了。他坐起來找到手機,過程中感覺身體比想象中清爽,應該是虎杖給他收拾過了。他打開聊天窗口,他沒幾個好友,暫時也沒有工作上的通知,所以虎杖悠仁的那一條未讀消息非常醒目。他有點害怕,但還是點開了。
「伏黑,醒了的話,冰箱里有飯菜,記得熱熱再吃。玉犬的狗糧都放夠了,它們不會打擾你的。」
伏黑惠肚里空空如也,卻五味雜陳。他站起來打開房間門,趴在門口的兩只立刻站起來嚶嚶嗚嗚要把尾巴甩斷似的搖著,還用頭拱他的腿。虎杖悠仁拿著他家的備份鑰匙,把養傷的白狗也接了回來。伏黑惠愛憐地摸摸兩個好伙伴,眼睛也在家里掃視著,他既希望看到那個燦爛的身影,又害怕被他的明媚刺傷。
而家里就他和兩只狗子。狗子的食盆確實是滿的,兩只狗估計也擔心他,沒怎麼快樂進食。
伏黑惠打開冰箱,里面有保鮮膜包好的生姜肉圓子和簡單的燉菜還有米飯。他熱來吃完,收拾好碗筷,然後開始思考之前的遺留問題。
他先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惠~你睡醒啦?現在5t5t年啦~”
“五條老師,這並不好笑。”
“什麼啊,虧我還幫悠仁給你們擦屁股呢~”
“我估計就是。先向你道謝。”
“所以呢?想問什麼?”
電話結束,伏黑惠大致了解到了那之後的情況,他去追宿儺了,虎杖悠仁把三個箱子捆在玉犬身上,他自己扛著兩個人,盡快回到指揮處和指揮員匯報,簡單挑重要然後敷衍著說了總之這些藥在這兒這兩個人一個隊員暈過去了一個嫌疑人暈過去了也在這兒,把指揮員聽的雲里霧里:“所以亂跑的另一個學生呢?還有警犬班的那名隊員為什麼不回來跟我匯報?”虎杖悠仁靈機一動:“他們去廁所了!”
其實人家怎麼可能相信呢,最後圓不過去了,虎杖悠仁跟五條悟打電話,一番按時總之有點情況需要掩護一下,五條悟一個電話打給指揮員:
“我那個有紋身的學生啊,地震不是跑了很多一般居民出來嗎?看著這種警員以為是這些窩點有哪個嫌疑人偷了警察的衣服穿出來了給報了警,然後他被巡警帶走了,他一個學生說是任務見習學生證也沒帶,我想你指揮員還有要事在身,只好叫現場唯一一個帶過他的老師去作證把他帶回學校,可廢了好大得勁呢!我再跟你說詳細點……”
“不用了謝謝五條前輩,報告里我會斟酌寫的。”
大致如此,虎杖悠仁被指揮員訓了幾句之後,說那兩個人回去和五條悟匯合了他也得回去了,於是一人一狗和指揮員匆匆道別,走了。
本來就是見習學生,雖然亂跑但是沒出什麼事,還把任務目標帶回來還救了人抓了人,自己身上還有整個突入行動的報告,地震造成的意外,指揮員想想,報告書不知道要寫幾十頁,從簡從簡!有五條悟兜著呢,也就由他們去了。
總之就是完美糊弄過去了。
伏黑惠掛電話前,五條悟對他說了奇怪的話:
“惠,你應該再貪婪一點。”
而這前文是伏黑惠跟五條悟說有任何意外導致掩飾暴露,他打算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以自己被警告處分甚至退職為代價,換兩個學生的平安無事。
“你從讀書到現在遇到任何極端情況首先就是想利用自己甚至犧牲自己,這樣不對,或許這跟你成長環境有一定的關系。可要是我或者悠仁,一定會以「我全都要」或「我要最好」為前提去行動。宿儺肯定也是。”
五條悟知道了他的多少,伏黑惠心里沒譜,這個人每天看上去沒個正經,會帶著墨鏡在校園里插著兜刻意走螞蟻正在搬家的那條路,他做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而這樣的五條悟有一雙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不知是他的天賦還是成為全日本頂尖特種警察一路走來的後天培養的洞察力,總之伏黑惠對他除了性格脾氣以外尤其是在能力上非常服氣。
又欠了五條老師一個人情,今後慢慢還吧。他這麼想著,咀嚼了一下貪婪二字,換好衣服,讓玉犬看家,便朝學校走去。
十二、
地震那天之後課外見習暫停,負責的帶教還在處理手頭的善後工作,暫時沒精力管學生,雙胞胎誰也沒去打擾伏黑惠,除了出去鍛煉吃飯,也就在房間里睡了一覺。虎杖悠仁鍛煉完洗好澡時不時滑一滑手機看看在意的消息是否已經變成已讀,宿儺暴睡一通之後也去衝了個澡,然後現在頭搭著毛巾發呆。
無言。
先憋不住的還是虎杖悠仁。
“我喜歡伏黑。”他把手機丟到頭邊,仰望天花板,好似自言自語。
“我想要伏黑惠。”宿儺跟上弟弟的電波。然後他們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卷著看不見的筆記本的邊緣,把要說的話都一頁一頁地翻了出來。
“伏黑喜歡你。”虎杖悠仁說。
“伏黑惠想要的是你。”宿儺說。
“我不敢問他。”
“我不想問他。”
“……唉”兩人一同嘆氣。
“實話說,你討厭我嗎?”虎杖悠仁繼續開口。
“廢話。”
“我也討厭你。”
“……”
“你從小搶我東西。”
“從小什麼好的都是你的。”
“你也想要,可你扭曲,說白了不就是羨慕嫉妒恨罷了。”
“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那髒兮兮的摳鼻屎的手摸過的玩具?”
“太不留情了吧,誰摳過鼻屎去摸玩具啊。”
“誰知道呢。”
“……唉……”兩人嘆氣。
虎杖悠仁張開了張口,吸了口氣,說道:
“可我們這次愛上了同一個人。”
宿儺頓了頓,終究是跟他挑明了,該來的雖然遲到,但是會來。
“……唉……”兩人再次嘆氣。
“為什麼要到處說不睡我睡過的?你知道我沒有那麼隨便。”
“因為惡心。”
“其實你不會,不是嗎?”
“……”宿儺沒說話,腦海里浮現了很多不是他親眼所見的畫面,每一幀都是他沒有睡過的伏黑惠。
“我和伏黑第一次做愛,我手指明明是第一次插進去,卻有種熟悉又懷念的感覺,我只能拉著他的手一起進去讓我恢復冷靜認識到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而不是你插進去的。”
“你這是在秀嗎?我削你啊。”如果手邊有趁手的凶器,宿儺恨不得爬起切他腦袋。
虎杖悠仁無視他,繼續道:“所以他跨在你身上的時候,你的感受應該和我第一天和他做的時候一樣,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早就發現了你能留下我和別人做愛的印象,並且和我睡同一個人,或許會讓你獲得雙倍的快樂。”
虎杖悠仁說的不是百分百正確,可也差得八九不離十了,他被伏黑惠騎的時候,那具身體明明是第一次貼上來,他卻有了每天都在和他制造愛一般的熟悉感,沒有脫衣服也知道他已經挺立的乳首是怎樣的嫩紅,沒有撫摸那根秀氣的陽器已經知道怎樣的搓揉能讓他抖著身子射出,並且伏黑惠主動把嘴唇貼上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那張挑食的小嘴是什麼滋味了。
從第一次胞弟和不知道那里的女人做愛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他和虎杖悠仁之間的宿緣,是詛咒。
雙胞胎總是有奇妙的心電感應,他們從娘胎里就在糾纏,纏到小學,纏到成年,纏到同一個愛慕的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睡誰的時候就是你睡誰,反過來亦然。也所以虎杖悠仁女性經驗並不豐富,因為哥哥會玩,他也無師自通。
“話這麼多,這聰明勁兒怎麼不用在學習上”
“實不相瞞我還真用過。只要你復習過了我考試的時候也能瞎蒙蒙個大概,所以很幸運能上這個學校。但一味靠你並不是我,就算我知道答案,我沒復習過的題我就直接不寫了,那才是我的真實水平。”
“掛科唄,重修唄,很好。”宿儺笑道,無視胞弟咋舌磨牙的動靜,“是啊,這件事我在小學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鼻屎試卷上的主觀題答案能做到和我90%以上一模一樣,而我分明知道你一沒有聽課二沒有抄我的三考試你在玩鼻屎。”
“鼻屎鼻屎哪兒有這麼多鼻屎,那不是你捉弄我弄上去的嗎!”
……
“……唉……”還是兩個人。
“虎杖悠仁雙手交叉抱頭,躺得隨性又無奈了點,怔怔開口道:“說玄了,這是詛咒嗎?”
“鬼知道,誰這麼詛咒我,爺死了要變詛咒之王給他咒回去”
……
“……唉……”
沉默,兩人各懷心思,誰也沒再開口。
打破這段沉默的是宿儺聽過一次便再也沒忘記過的敲門聲。
叩叩。
雙胞胎蹴地坐起來對視一眼,立刻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喜混雜著擔憂。
“門沒鎖。”“請進。”兩兄弟先後回答。
走進來的是穿著隨意便裝的伏黑惠,頭發還是那樣不羈地翹起,寬大的白色短袖t恤領口也有些大,黑色長褲顯得他雙腿筆直,邁進雙子房間,關上了門。
他拉過凳子一屁股坐下,手肘撐著大腿打量兩兄弟。
至於為什麼這樣,他從進來開始兩兄弟不自覺跟隨他的目光在和他目光碰撞後,哥哥不自覺歪歪頭,弟弟無意識看別處,從尷尬的空氣中他讀出了一點放棄的氣味。
本來來這里就是要和他們攤牌的,他伏黑惠只有一個,夾在兩人中間永遠沒有一個正論的結果,討厭爭論的五條悟倒是曲线救國,給他指明了一條非正論的明路。無論結局是好是壞,他要把他的立場挑明,至於對面兩人如何選擇,他不管,他給出問題和選項,由這兩個學生來做答。
“伏、伏黑,你身體沒事了嗎?”
“宿儺沒事我就沒事。”
“?……”宿儺不知道他專門提到自己是什麼用意,但還是問了一句:“那個,有什麼異樣嗎”
“虎杖給我清理干淨了。”伏黑惠知道宿儺指的是那一肚子激情的證據。
雙胞胎對視一眼,一齊反應過來這對話的違和感,就是伏黑惠從進來開始,和其中一個說話一定帶上另一個。
“我……很感謝你們那時候一起來找我……”伏黑惠向後靠著靠背,雙手手指隨意交叉搭在打開的腿間,捏捏合合,視线也隨之落在腳尖。
雙胞胎安靜地著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我這個人很自私,一直做著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不管是進警校,還是撿玉犬,還是來兼任講課老師……”
“然後遇到了你們。”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從沒有過這麼膽小害怕,他很怕接下來的內容變成他的審判,急急慌慌扯著謊:“伏黑!我們討論了一下,如果是我們兩個之中的話,伏黑不管你選擇誰,另一個都會和平退出的!”
虎杖悠仁不用跟胞兄使眼色,他相信他們想的一樣。於宿儺而言,他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開始快樂戀愛之後,盡管他一直提防著,宿儺卻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而於虎杖悠仁而言,伏黑惠要是選擇了宿儺,他再不想也必須退開,因為那是伏黑惠的選擇。
他怎麼會沒有察覺到制造愛的時候他身下人腦海中重疊了什麼呢,他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只要他們不挑明,這樣的關系就可以繼續。他自覺沒有資格掰著戀人的頭比他只准看著一個人,他也不是那種性格。
也以防萬一朝宿儺那里悄悄看了一眼,宿儺沒有反駁他也沒有提出贊成,而是靜靜地看著伏黑惠的臉。
“笨蛋……”伏黑惠抬起頭來看著虎杖悠仁著急的臉,寵溺地笑了,隨即面朝兩人,胸廓起伏,說道:
“我兩個都想要。”他聲音不大吐字清楚,生怕誰沒聽清。
……
“?”“?”
“嘻嘻!伏黑惠你認真的嗎!”
“伏黑……”
“有個人跟我說過,叫我貪婪點。這就是我的回答。”
“是你嗎宿儺!”
“你爺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不是你們,但是你們都認識。這不重要,不管怎麼樣,我現在來,就是跟你們說清楚,沒有意見的話就兩個人都來抱我。”
這種違背倫理的事情本不該出現在品學兼優規規矩矩的伏黑惠身上,可當他遇到這對一模一樣又完全不一樣的雙子之後,有很多東西發生了改變。他被兩個人都抱過,他覺得沒什麼區別,這是什麼魔法,還是說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呢?他找不到答案。
他苦笑一下,仿佛為了增加說服力,繼續說道:“我的這個身體說不定就是上天為了你們打造的呢。”
扭曲就扭曲吧。
宿儺越笑越開朗,他好像看見了那扭曲的黑色漩渦:“好啊,伏黑惠,好。足夠澀情,足夠銀蕩,足夠下流!好!”
虎杖悠仁震驚的臉立刻嚴肅:“宿儺我說過再罵伏黑我會殺了你。”
“他沒罵,”伏黑惠安撫即將暴跳的老虎,一邊開始解開褲子,像說著事不關己的話:“想和兩個人一起上床的我確實如此。要來嗎,不想來的一邊待著去。”
雙子對視,一齊從自己床上站起來,一個咧嘴笑著撕了上衣,一個繞過頭上取下套頭t恤,一齊走向已經把褲子扔在地上的那個纖瘦又性感的肉體,異口同聲說道:
“我(本大爺)才不會讓給他(這小鬼)!”
十三、
虎杖悠仁想伏黑惠的嘴唇很久了,送伏黑惠回家收拾好,離開前偷親了一口他擦洗掉沾上他胞兄味道的他的“布丁”,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以現在脫掉上衣走向伏黑惠,直接捧起那張膚白貌美的臉,朝那雙軟嫩的唇瓣啃了下去,細細品味吮吸。
宿儺看著弟弟幼稚的動作,繞去背後雙手伸進伏黑惠寬大的白t,並不細膩的指腹掠過他還沒直接碰過的乳尖,搓揉掐捻。伏黑惠被這麼一刺激,唇瓣微啟往虎杖胸前一貼,虎杖悠仁的舌頭就自然而然滑進了他的口腔攪動他濕潤的軟舌。宿儺大掌托著伏黑惠的小腹朝後面一帶,讓伏黑惠的臀緊緊貼住他開始抬頭的欲望,並埋頭在伏黑惠的肩頭重重咬了一口。
“唔……”
“混蛋宿儺,不准弄疼伏黑!”
“嘖。”
“虎杖,專心吻我。”
“嘁,宿儺你給我注意著點……”
“伏黑惠又不是什麼易碎品,管好你自己吧。”
三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但手上都沒閒下來,伏黑惠的手一前一後,隔著褲子撫摸著夾著他的兩根火熱的肉棒,細嫩的手把兩個人都摸得氣血翻騰,他便跪下,雙手一手從一個褲襠里翻出一個早已等不及的急切小兄弟,也不管是誰的,手擼兩把就先照顧其中一個送上了口腔,另一個也抓著來回擼動。
“嘻嘻!小鬼看見沒!這次先給我舔!”宿儺就是那個幸運兒,被照顧著還不忘挑釁弟弟。
“你這張嘴真的很欠。”
“別吵、哈……兩個都有。”伏黑惠前後吞吐幾口,就這拉出的唾液潤滑,用扶在根部的手繼續套弄宿儺的陽具,轉頭含住虎杖悠仁的小虎,舔了前段就含到根部。
“嘶……”爽啊,虎杖悠仁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伏黑惠,我也要深喉。”宿儺手垂下來,彎下腰往伏黑惠屁股上重重一巴掌,“唔!”驚愕轉為嗔怒,伏黑惠向上斜睨一眼壞笑的壞人臉,喉間震動也傳遞給小虎的前端。他退回潤潤的嘴,吧嗒一下,也向宿儺挑釁回去:
“想辦法把我照顧舒服了我自然也會給你。”
“好!好!”宿儺快樂極了,他最不缺的就是技術,“伏黑惠,你真的很有趣。”
虎杖悠仁正好護著伏黑惠的臀,宿儺順手抄著他的腋下把他提里地面,兩個人一起把他抱起來,扔到了宿儺的床上。
宿儺看了一眼弟弟,虎杖悠仁毫不客氣瞪回去:“上次你害得我又洗一次才換的床用,這次用你的自己洗。”他指的是宿儺把伏黑惠摳的淫水留在自己床上的那件事。伏黑惠還沒來得及臉紅,就被跟著壓上來的雙子一個頭一個腳夾住。
虎杖悠仁抓起他不禁一握的腳踝又啃又舔他緊實的腿肚,宿儺抱住他的下巴和他交換唾液,伏黑惠不由得發出舒服的嚶嚀。雙胞胎就像從岔路往交合點匯合一樣,一齊摸向了伏黑惠的又頂又濕的平角褲。兩人對視無言,由腳那頭的虎杖悠仁褪去遮掩丟到一邊,然後拎起伏黑惠的雙膝以一個很夸張的姿勢按向兩邊。伏黑惠的隱私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兩雙欲望的眼睛面前。
“那天騎我的時候就想說了,伏黑惠,你柔韌性真好。”宿儺回憶起黑暗倉庫里伏黑惠的開腳,品味現在眼前的饕餮,連聲嘖嘖。
“那是,伏黑好些姿勢都能做!”虎杖悠仁也爭。
“小鬼,你的貧瘠的知識庫本都來源於我。”
“等等、你們兩個真的會交流和別人上床的事情!?”伏黑震驚地撐起上半身,還任由宿儺貼在自己臉邊,虎杖悠仁大開自己雙腿。
“才不是啦!是……類似於心靈感應的東西……”
“誰要和這種乳臭未干的小鬼說這些。”
“心靈感應……”
“簡單來說就是他干你我知道,我干你他也知道,伏黑惠。”
……
所以那天,虎杖才會沒命了地跑回房間,所以那次,虎杖知道宿儺身體有異樣然後由著自己跟著宿儺去,並且後面還趕來在倉庫門口放風一樣等著他們完事……怎麼會這樣……
所以上次和宿儺做的時候,他完美地知道自己敏感點和喜歡的方式……
伏黑惠覺得如果這是他們雙胞胎之間的詛咒的話,那他現在也已經被卷進去無法自拔了。
“伏黑……”虎杖悠仁有些擔憂地看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陰晴變幻的伏黑惠。宿儺也安靜的沒說話靜靜等待。
“我不干啦!”伏黑惠雙手舉起朝後一趟仰面對著這不熟卻見過的天花板,笑的有些癲狂的美,“管你們什麼心靈感應不心靈感應,現在只管和我做,讓我爽!以後也是!”
這瘋狂傳染給雙子,虎杖悠仁和宿儺都笑起來。虎杖悠仁張開體脂率個位數的肌肉包裹的雙臂狠狠壓住伏黑惠之前在水泥地上磨紅的膝頭,埋頭就朝他熟悉喜歡的,留著水的女穴舔去。而宿儺在頭部,正好伏黑惠的“萬歲”抬手姿勢,他順手拉掉了那件t恤,然後把伏黑惠的頭往上掰,掐住顛到過來位於上方的下顎,扶著自己的下體巨物便塞進了伏黑惠的口腔。
“唔……唔、嗯……嗚……”宿儺盯著那白生生的脆弱脖頸,忍住掐上去的欲望,看著自己的形狀在伏黑惠的喉頭頂起又退出,頂起又退出,充滿氣味的囊袋隨頂動一下一下打在伏黑惠精致的鼻尖,如果不是腿被虎杖悠仁死死壓住,他可能會忍不住蜷起身子,他的雙手緊緊摳著床沿,就像摳著懸崖峭壁的救命凹槽,承受著上下兩個小嘴被攻擊的快樂。
虎杖悠仁把兩只膝頭松開一邊,嘴里邊舔著女穴外面的重要的花芯,另一只空下來的手開始手指蘸取不停溢出的愛液,送進去摳弄抽插,帶出更多透明的粘液。
宿儺干得舒服,上身往前一趴,手指搶到虎杖正在用功的地方,薅了一把。
“喂宿儺!”又來搶東西,狗改不了吃屎!虎杖悠仁正想罵,之間宿儺沾濕的手撫去伏黑惠沒人照顧的秀氣陰莖,用伏黑惠他自己分泌的愛液潤滑套弄他自己的陽具。
“唔、唔……”並且宿儺絲毫沒停下攻擊著伏黑惠可憐的咽喉。
“分一點兒用用,別這麼小氣。”
“切……”虎杖悠仁也不再說話,舔弄陰蒂加快,手指往斜上方摳弄得更夸張。
這樣的夾擊下,伏黑惠很快射在自己光裸著的身上。並不是沒有被虎杖悠仁這樣前後攻擊過,而是今天喉嚨被宿儺的男根堵住,有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瀕死一般的高潮,他覺得這種快感不得了,很有可能上癮。
未來他和雙子繼續制造愛,也證實了這一點,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宿儺退出自己的東西,沒讓伏黑惠把氣喘勻,把伏黑惠的上半身抱起,丟給早已等著穩穩接住的弟弟手里。
虎杖悠仁坐在床上,面對面摟著懷里不停喘息且一絲不掛的伏黑惠,對准穴口,就把自己的小虎懟進了剛泛濫的濕滑肉洞。
“哈、嗚啊……虎杖……”伏黑惠有些慶幸他和虎杖悠仁做了很多次,算是熟悉。可沒想到身後宿儺也貼了上來,拿著不知道哪里摸出來的瓶子,打開倒出液體後糊在他覺得全身最髒的地方,後庭。
“宿、宿儺!那里、不要!”他有些驚慌,他只知道性愛要用到會陰中間那個洞,不知道為什麼宿儺要摸那個肮髒的地方。
“放心吧,他有經驗。”虎杖拭去伏黑惠臉上剛被宿儺干到涕泗橫流的那些水液,啃著伏黑惠小巧的下巴的軟肉,讓他正在抽查的人兒安心一點。
“你也可以算是有經驗,小鬼。”宿儺一根手指節塞進了後穴。
“我還沒碰過那里呢。”
“這不正好,前面處女你的,後面處女我的。”
“要不算你那根可惡的手指頭,前面處女百分百我的。”
“那等下擴張好了還是讓你先把幾把放進去唄,我做哥哥讓讓你。”
“放屁。”
“嗯……虎杖……”黏膩的聲音攀上虎杖悠仁的耳畔,他不由得一哆嗦,塞進去的小虎也停止了頂弄。他一下子聯想到那種魅惑帝王的女子是如何在王者懷里一句話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
伏黑惠在跟他撒嬌。他就忍不住什麼都滿足他。
“怎、怎麼了……”他尬笑,因為他看到准備在入口塞第二根手指的宿儺也愣住了。
“一定要用後面嗎……?”伏黑惠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可能想再努力一把能別用那麼尷尬的地方就不要用吧。
聽到這話的宿儺插進了第二根手指摸索那個腺體,伏黑惠不由對著虎杖悠仁愛喘一聲。
“會爽的,可能會爽到死。”宿儺輕笑,這可愛的人兒居然在大聲宣言讓他爽之後還想討價還價。真是極其有趣。
宿儺還不忘逗逗他:“那我不用後面了,現在就跟小鬼進一個洞里來。如何?”
“這怎麼可能!”花容失色。
“不是不可能,以後再和你慢慢玩。”
“不要弄痛伏黑。”虎杖悠仁丟下一句,插在伏黑惠陰道里的肉棒也忍著不動了,默契地等待宿儺擴張好後一起進來。
用手指給伏黑惠的後穴擴張中的宿儺摸到一處,伏黑惠一驚,雙子互相看向對方,就傳遞完了信息。那應該就是伏黑惠的前列腺,找到了。
宿儺再補了一把潤滑,忍不住抬起肉柱的頭指向這個稚嫩的洞口,開始一點一點把自己從前段開始往里塞進去。
太撐了,一定會爛掉!伏黑惠心里懼怕著,又期待著。前面的女穴已經吃進了體格不小的小虎,留給腹腔的空間本已不多,還要再擠一個一樣大小的進來,怎麼可能……
宿儺自然也吃痛,這個稚子完全不同於那些發著情求他上的騷貨,這一切稚嫩他既要去破壞又還得珍惜,光讓他破壞,非常簡單,可他恰恰是遇到這個稚子,才想要去學會珍惜的。
虎杖悠仁在甬道里也被擠得不好受,可他第一次有了一種他和宿儺其實是同一個人的感受,亦或許在母胎中有過這樣的事,只是他們不記得罷了。
雙胞胎二人,一根陰莖一個洞口,在同一個人的下體,把自己的玩意兒塞了進去。先開始動的是宿儺,他吐了口氣,額前出了細密的汗珠。保護比破壞難,他想起小時候啟蒙科學上老師講的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m的。他算是被這個光潔的身體的主人吃的死死的了,第一天和他相遇他就想破壞,可這個人優秀的反應沒能讓他得逞,從此他開始對他產生興趣,繼而在每次窺視中,他內心情感的空洞逐漸被這個身影的一顰一笑填得滿滿當當,直到那個午後的爆發,也牽引了他和胞弟和他關系的改變,他最喜歡注視著的他被胞弟捷足先登,就如同他小時候拿著喜愛的玩具,只不過是沒有表現出喜愛,讓弟弟拿去之後,便再也不屬於他了。
而對虎杖悠仁來說,他沒有什麼新的東西,玩具就算一式兩份,也總是哥哥霸占著玩過了再給他。
兩兄弟都曾想過為什麼他們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呢。
不過今天,這個闖進他們看得見看不見的爭奪中的特別的美麗的高嶺之花,用他們最意外的方式,跟他們提出了“可以分享”。
這之後的事情就交給這之後吧,他們當下只想要一個滅頂快感。
三個人都有點不正常,或者說是瘋狂。
伏黑惠的身體里前後小穴被占滿聳動,沒有疼痛,可是淚水卻忍不住溢出,他也不知道是前面還是後面被撐得酸楚致他淚流,一波又一波快感正在朝他襲來。虎杖悠仁抱著他吻著他頂弄著他女穴的g點,一只手摸頭一只手掐乳,宿儺扣著他衝撞著他後庭的腺體,空出來的手套弄他的陰莖,還時不時用巴掌拍打他的臀發出更為響亮的肉體撞擊聲,他被迫縮緊下體又一番夾著兩根火熱的肉棒吮吸吞吐,紅彤彤的乳首嵌在被虎杖悠仁揉搓得緋紅的胸口,被拍擊的臀瓣顏色變得和磨傷的膝頭一樣透著火燒的紅。
“要、去……了……”伏黑惠扒著虎杖悠仁的肩頭,翹起臀部有些迫切地想要下一個拍擊。
雙子就像得到指令,一齊加速衝刺,沒多久三個人就都到達頂點,先射了今天的第一次。
然後就是休息,再做。再歇,再做。做到他們覺得把心里想說的話一股腦倒在這張被各種液體弄潮的床上,做到伏黑惠射不出來打了空炮,做到雙胞胎的硬鐵熱度消散,三人才停下來。
他們在清洗之前都將就似的在那張分不清是誰的液體痕跡的床上,虎杖悠仁擁著疲憊閉眼養神的伏黑惠接過宿儺遞過來的水,包了一口喂給縮在他懷里的伏黑惠,自己也喝了一口之後又把杯子遞還給宿儺,宿儺噸噸兩口把杯子放回桌上,朝兩人走來。虎杖悠仁皺了皺眉,還是把伏黑惠抄起來放倒哥哥臂彎里,去放洗澡水准備給伏黑惠的身體做清潔。
宿儺接過伏黑惠抱在懷里,白皙纖細和他健康的膚色黑色的紋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像一只懶貓窩在宿儺懷里,也不說話,把目光投向宿儺,纖長的睫毛抖動,像振翅的惑人蝴蝶。
浴室傳來嘩嘩流水聲,宿儺超臂彎里俯下身,嘴唇送到伏黑惠的眼前,伏黑惠眼皮輕闔,蓋住琉璃樣美麗的瞳孔,承受了宿儺給與他睫毛的這個輕吻,讀到了他暴虐性子中的名為珍惜的感情。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