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夢機(fm)
這是一個充滿奇跡的時代,高聳入雲的龐大建築鋪滿了都市的每個角落,懸浮飛行的空機成為了人們出行的交通工具,由於占地成本過高,位於室外的公共場所都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建於室內或樓頂的綠色公園及娛樂設施。安全穩定的新能源被研發了出來,舊時代的汙染問題與資源爭端已不再是人們談論的焦點。除此之外,醫療技術的進步將人類的平均壽命提高到了一百四十歲左右,肉體的衰老過程終於得到了顯著延緩,現在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樣貌基本與十七八歲相差無幾。在這個時代,上班工作不再是一件人人皆需的事情,絕大部分的體力勞動崗位已悉數被人工智能替代。工廠生產线與施工場所再看不到人類的身影,近半以上的餐廳酒吧也都實現了無人運營,崗位的減少意味著許多公民將失去工作的機會,但社會福利又同時被提高到了一個極為可觀的水平,即使普通人一輩子處於失業狀態,也能活得相當滋潤。
我叫譚曉年,一個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青年人。
2002年4月30號是我的生日,我生在一個經濟條件普通的離異家庭,從小到大雖說沒什麼值得稱道的經歷,但也過得還算快樂,然而世事無常,我不幸在高二那年查出了癌症,晚期肺癌。爸媽都只是各自來了一趟就再沒出現,我其實並不意外,他們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我爸是個賭鬼,我便被順理成章地判給了媽媽,可她沒多久又有了新的婚姻,從此也不願再過問我的事情,只會定期給我打一定數額的生活費用。
最後那段日子印象里只有女友還陪著我,她每天放學都跑來醫院,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她的名字叫陳雨萌,我倆打小就認識,小學和高中還恰巧是同一個班,關系自然十分要好。她是那種自然美的類型,一頭絲滑飄逸的黑發配著精致的五官,顏值雖稱不上是閉月羞花,但也絕對是普通女生里極為出眾的存在了。性格方面,她是那種堅強獨立的女孩子,講話又很幽默風趣,有的時候顯得非常文靜,有的時候又會給我一種沙雕姐姐的感覺,帶著一點小小的反差。
記得那天她情緒激動地跑到病床前,說是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我,某個科研團隊研制出了“冬眠”技術,試驗階段正需要身患重病的志願者,他們會將我的身體冷凍保存起來,待往後醫療技術成熟時再解凍為我提供治療,整個步驟全程免費。我本來是不太願意的,我不想體會小白鼠的滋味,誰又知道躺下去還醒不醒的過來,不如珍惜下最後與她相處的時間。然而女友一再堅持,說是國外的抗癌技術已經相當成熟,最多八年,我就可以脫離冷凍艙重新回到她身邊,她那當然是騙我的,若是如今她還健在的話,也得有個一百二十多歲了,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傍晚,我坐在飯桌邊無聊地刷著手機,這個月的補助金剛剛打到賬上,整整三萬元,對於我這樣的無業人員來說已經相當多了,吃一頓飯五十,花在虛擬現實游戲上的金額不會大於一個月兩千元,住處方面更不用擔心,政府為我分配了一套位於城郊的老式公寓,大小約有70平左右,每個月水電費和其他雜項費用也就五六百。按理說我應該挺開心的,但…今年已經是蘇醒後的第三年了,我的身邊卻一個朋友也沒有,甚至連對門鄰居都沒見過兩眼,我不是不善社交,但作為一個過去的人,我似乎怎麼也無法融入這個時代。
“叮咚~~叮咚~”
久違的門鈴聲突然響起,將我的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轉移了過去,都大晚上了誰還會來找我?飯桌離門口不遠,我立馬起身前去開門,大門是自帶語音識別技術的,只要簡單地說聲“確認開門”,富有科技感的金屬大門就會自動旋開,但我不喜歡這樣,我還是習慣親自迎接遠到的客人,畢竟…一個月也聽不到幾次鈴聲。
“您好,尊敬的譚先生,我是1827號配送員,您的包裹到了。”
門開了,來者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台半人高的送貨機器人,我就說嘛,哪有誰會大老遠跑來拜訪我這個孤零零的“老人家”呢。還是先看看東西吧,送來的是一個黑色的金屬小箱子,我怎麼沒印象最近買過類似的東西呢。
“謝謝,慢走啊。”
我禮貌地與機器配送員道別,隨後輕手輕腳地關上大門,目光全程盯著懷里這個神秘的黑箱子,難道是有人給我送的禮物?總不會是炸彈吧。還是直接拆開來看看吧,我原地蹲下,嫻熟地將手掌貼於黑箱的箱蓋之上,等待著語音提示音的出現。
“指紋識別成功,包裹正在解鎖。”
箱頂打開了,里頭放著一頂被透明防護墊包裹著的灰色頭盔,單看外形有點像那種沒裝防護鏡的摩托頭盔。喔,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好幾個月前預購過一款高科技娛樂產品,叫繪夢機。當時這東西一度成為了互聯網上討論的焦點,從官網的產品詳情上看,只要戴上了這頂帽子,就可以自由定制並進入夢境,想做什麼夢都可以,比如你要是夢想成為舉世矚目的國際巨星,這頂帽子就可以讓你體驗絕對真實的明星生活,這肯定比做白日夢過癮多了。更夸張的是,在這種特殊的夢境之中,大腦的中樞神經會按照夢中的處境做出反饋,被夢里的人摸了一下,你就會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那種觸覺,這是繪夢機最厲害的一點,老實說,我買它的初衷就是衝著這點去的,為了體驗一些不太能說出口的事情,男生們應該都聽得懂的,就不細講了,還是說回這個繪夢機吧,它可真不便宜,一台要十幾萬元,也不知道效果有沒有宣傳中那麼好,我估計商家的描述還是稍稍有點夸張成分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將其抱起,外頭看了個遍後再翻過來觀察它的內側,數百個發光的小紅點在盔內交織成了網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腦機接口之類的?我也不是很了解這一塊,先戴上試試好了。
“極速催眠已准備就緒,請保持平躺姿勢並點擊確認按鈕。”
這就要開始了啊?我之前在官網上看過說明,說是不需要提前做設置,那些自定義的操作都可以在夢境中進行,這可比VR游戲高級多了。我扶著頭盔顫顫巍巍地走進臥室,爬上床後側身躺下,頭盔內部並不堅硬,戴著睡覺還挺舒適的。接下來就是摁按鈕了吧,按鈕…在側邊。
“啟動成功,催眠倒計時10…9…8…7…6…5…”
語音提示響起後,我立即放下手臂,身體在床墊上小幅扭動著調整睡姿,待一切完備後閉上雙眼,萬分期待地等候著繪夢機運作。
“…4…3…2…1…啟動。”
一陣酸麻的電流感從我的腦中穿梭而過,渾身的肌肉逐漸松弛,手腳的知覺也已經體會不到了,然而頭腦卻十分清醒,根本沒有昏昏欲睡的感覺,焦急地等了一陣後依然沒有反應,不會是催眠失敗了吧,我試探性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刺眼的強光就立刻射了進來,我敢保證這絕對不是臥室燈光該有的強度,
身體知覺在逐漸恢復,從後背傳輸而來的不再是床鋪的綿軟感,而是凹凸不平土壤的那種粗糙感。一股草本植物的香氣飄入鼻子,我趕緊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碧藍色的晴空,幾只大雁在上頭盤旋翱翔,景象非常出人意料,見力氣恢復的差不多了,我用手臂撐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後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綠色草原。
“尊敬的使用者,您已登入繪夢機,這里是您的夢境准備區。”
原來只是准備階段啊,這效果也太逼真了,果然十多萬沒白花啊。
“檢測到您是首次使用本產品,已自動為您啟動默認推薦,系統會自動檢索您腦內的記憶儲存區域,為您打造合適的夢境。”
眼前無邊無際的原野上升起了一塊又一塊漂浮於空中的可觸屏幕,每塊熒幕都在倍速播放著截然不同的有趣影像,這些應該就是繪夢機為我打造的專屬夢境了,不知道是否合我胃口,按順序瀏覽過去吧。我起身向第一塊屏幕走去,上頭正在播放的場景是一處室內舞台,畫面鏡頭來自於觀眾席後排的某處,我盡量貼近屏幕觀察,竟看見舞台的中央站著一個手持話筒的纖弱少年,那人正是我的模樣。
我記得那個地方,那是我們高中的大禮堂,里頭正在舉辦的應該是一年一度的歌唱比賽,我高一那會兒特別喜歡唱歌,女友也很支持我,說我聲音是那種清澈柔軟的少年音,唱起歌來既可愛又帥氣。後來聽說學校要舉辦校歌賽了,她比我還激動,說我的水平怎麼也能拿個亞軍,我知道她那是為了鼓勵我才這麼說,但我又確實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能力上限,就幸苦訓練了一兩個月,那段時間每天回家都唱半個多小時,周末還會花上更多的時間,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預賽和復賽成績都相當良好,不少評委老師都說我有潛力,是個唱歌的好苗子,可到了決賽前一天,我那醉醺醺的老爹卻突然找到家里問我要錢,前陣子我還給過他六百呢,誰知道他會如此揮金如土。見我沒有想給的意思,他毫不講理地就是一巴掌,我當時站在門外,腳腕正好被門坎絆了一跤,整個人就栽下去了,我爸估計是怕了,罵罵咧咧地就往外跑。那次也是女友陪我去的醫院,左腿骨折,站都站不起來,第二天的校歌賽自然是黃了,這事也成為了我一個不小的心結。
只要選擇進入這場夢境,我就能一定程度上彌補當年未能上場的缺憾,繪夢機的推薦確實是直擊要害,不過呢…我還是想先看看別的再做打算,我往右挪了幾步,視线自然地轉移到了第二塊屏幕上,一艘巨大的中世紀海盜船在暴風中與海軍接戰,我在甲板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一名手持火槍與彎刀的獨眼少年,他動作靈巧地翻滾戰斗,槍口不斷吐出駭人的火舌,樣子真是威武極了。戰場的整體氛圍更是塑造的極為精妙,炮彈在頭頂呼嘯而過,破碎的木桶與箱子漂浮於船只之間,鯊魚游蕩著等待著落水的船員,場景真是和我平時幻想的一模一樣,呃…畢竟這些場面就是源自於我的大腦,所以完全符合想象也很合理。這個海盜題材的我也記下了,下次第一個來體驗這個,我先…再看看別的。
不出所料,之後的好幾塊屏幕里都出現了我曾經的那位戀人,她正與畫面中的我做著許多極其親密的互動,我對她的思念不言而喻,但當她的面孔於屏幕中清晰可見時,我卻連手都不敢伸去,若不是她當時一再堅持,我絕對不會在冬眠實驗的協議書上簽字,也不會有今天的生活,是她救了我的命。在我沉睡之後,她一定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摯愛,開啟了全新的生活吧。我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打擾這位故人了,就讓她永遠留在我的記憶深處吧。
我繼續往後走,一塊塊屏幕按序瀏覽過去,這前十張的內容基本還算正常,但第十一張就頗為奇怪了,夢境的場景是一間擺著三張白色病床的病房,房間內有著許多護理人員,唯一的病人則是被她們圍在靠窗最近的那張病床上,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的碎發男生,我已經有點不想承認這位主角是我了。六七名身材妖艷的女護理將這個身穿病號服的家伙合力摁在床上,她們並不是要為他注射或者做清創,而是在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撓癢癢,男生的脖子、腋窩、腰肋、大腿乃至腳心都被纖纖玉手所占據,他在努力掙扎著,搖頭晃腦地抵抗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屏幕外的我瞬間臉都紅了,其實…撓癢是我的一個小愛好,本來我對這個沒興趣,是我那個女朋友,她特別喜歡和我玩這個,一開始我還挺抵觸這種幼稚的游戲的,但我又比較瘦弱,力量上敵不過她,就老是被迫做那個受“欺負”。久而久之吧,也慢慢接受乃至於說是喜歡上了這種游戲形式,那會兒偶爾還能撓上她幾次,她沒我那麼怕癢,笑起來的樣子並不失態,也並不會因為這個感到害羞,那會兒出手胳肢她還挺需要勇氣,要是一不小心撓重了,她就會立刻翻過來報復我一頓,非得把我搔到不停求饒才肯放手。
當時的回憶再怎麼美好,對我而言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記憶越是模糊,我就越想念那時肆意歡笑的感覺,可惜女友已不在身邊,再難找到能與我一同分享撓癢喜悅的人了,實在是一件憾事,好在科技進步的契機令市場上出現了繪夢機這種能讓我滿足小眾癖好的東西。
“您正在進入第11號夢境,請選擇模式。”
毫無感情的女性電子音突然響起,把我從自己的回憶中拽了出來,原來是不知不覺中自己的雙手就已經摸在了這塊屏幕上,觸發了啟動的提示。畫面還在播放著,屏幕中央卻出現了一個藍色的三角形符號與一個紅色圓形符號,下方附著詳細的說明,藍色是系統推薦的清醒體驗模式,使用者可以知曉自己在做夢,並在途中隨意暫停退出,紅色的這個則是絕對沉浸模式,繪夢機會為使用者創造出虛假的記憶來銜接夢中的片段,使用者進入後將會完全忘記自己在做夢,直到片段結束才能清醒過來,在此期間由於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自然也沒法使用暫停或退出的功能。我覺得這種所謂的沉浸蠻殘酷的,雖然完全的投入確實能讓體驗感翻倍,但夢境結束後強大的心理落差肯定會使許多人難以接受。
讀完細則之後,我沒怎麼猶豫就將手摁在了藍色三角符號上,畢竟才第一次嘗試,選的主題又是偏激烈的類型,萬一中途反悔了或者想要中場休息還能有個退路。
“已確認,正在為您構建夢境…27%…56%…94%…100%…您的夢境之旅正式啟動。”
還沒來得及閉上雙眼,眼前的事物就已開始扭曲虛晃,短短的兩秒就坍縮成了黑暗中的一個極小的光點,而後又瞬間綻放開來,重塑出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全新場景。
也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站在了那間多人病房門口,這里是仁艾醫院五樓502,是我患癌時曾住過三個多月的病房,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連那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都一點沒變。此時正是夜晚,外頭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窗戶敞開著,許多雨滴斜著潲了進來,啪嗒啪嗒地打在窗邊的瓷磚地板上,我踏著拖鞋不緊不慢地前去合上窗戶,雖然我的床位離窗口最近,但中間也相隔了一米半左右,雨水所幸淋不到上面。
話說回來床頭櫃上放著一只果籃,籃子里是些香蕉苹果之類的新鮮水果,女友那時總喜歡帶這些水果到病房來,我又不愛吃這,她便坐在我身旁自己品嘗,為了花更多的時間陪我,她甚至把蠻多自己的用品都留在了我這里,櫃子里說不定還能找到遺留下來的小物件呢,我帶著幾分激動的心情拉開抽屜,只見一柄粉色的梳妝鏡安靜地躺在里面,鏡面上還浮著幾根不太顯眼的發絲。
我看見了鏡子中身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自己,一幅稚氣未脫的少年模樣,繪夢機應當是將我擬化成了高中時期的模樣。雖然因為冷凍艙的負作用,我的身體在解凍後就已不再發育,保持在了高中時的一米七二左右,但當初的皮膚確實要更好那麼一點,更有青春的氣味。
“在干嘛呢譚同學?”女人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急忙回過頭來,那是一名戴著淺綠色乳膠手套的白衣護士,她左胸的口袋上還夾掛著一張寫明身份的胸牌:護士長XXX。在她身後跟隨著五名同樣打扮的女護士,全都戴著藍色醫用口罩。即使看不清面部,但我也確定她們不是我記憶中熟識的那幾位護士小姐,在我患癌期間照顧過我的每位醫護都是我需要感激的恩人,我自然不會將他們放進自己難以言說的性幻想中。
我故作鎮定地側坐到床邊,裝出一幅天性純良的少年模樣,其實呢…內心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恨不得她們趕快撲上來。
“我聽說,早上大夫給你做檢查的時候,你又發瘋跑出去了,還撞倒了不少東西是不是?”
護士長的言辭中帶有些明顯的不滿情緒,聽她這話的意思,我應該是剛闖完什麼大禍,也對…雖然是夢境里的劇情,但還是需要稍微設計點合理性的,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我撲床上撓癢癢吧,得先給我捏造個罪名才是。
“我…我要出院。”我小聲抗議道,緊攥的拳頭使勁捶擊了幾下身下潔白的床單,只要故意不配合護士們的工作,劇情估計就能更快地發展下去。
“小同學,姐姐們抽空過來,就是想好好和你談談,那些撞到的器械就不需要你賠了,你做個保證就好,保證之後不給醫生和護士姐姐們添亂了,好不好?”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名聲音較為柔和的小姐姐,雖然口罩遮擋住了她大半的面部表情,但我依然能看見她那笑眯眯的眼睛。她真的好和藹,要是現實中的我應該已經被勸服了吧,但按照劇情需要,我現在得做個不聽話的少年病患才是。
“我…我不聽…你們…你們出去。”原諒我確實沒想出什麼合適的台詞,只能隨便無理取鬧了下,然而這樣的抗議依然很快就有了成效,護士們的表情逐個陰沉下來,緊張的氣氛瞬間渲染了整間病房,距我最遠的兩人小聲交談了幾句,而後轉身離開了病房,據我猜測,她們大概是要出去拿些對我不利的道具,至少我希望是這樣。
“小同學,你最好再考慮一下,如果是這麼不配合的話,我們可就得教訓教訓你了。”
護士長的最後通牒下達之後,窗外的雨聲變得更大了,似乎連夢中的環境都在幫助著推進著劇情的發展。
“你們…你們沒權利這樣做,我要投訴…投訴你們。”
“好說歹說都不聽,那姐妹們,動起來吧。”
見她的威懾未能起到作用,護士長果斷下令,令在場其余的三向我圍來,六只戴有手套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抓向我的四肢,我雖然很期待這一刻的到來,但這樣的陣仗還是著實讓我有些害怕,便下意識地開始閃躲,雙手一個勁地去推搡對方伸來的手臂。上半身雖然暫時抵御住了攻擊,卻沒注意自己的下盤,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右腳腕,我沒打算這麼早就束手就擒,便快速地蹬起腿來,兩只藍色的塑料拖鞋全被我甩飛了出去,其中一只還砸在了護士長的肩膀上。
“快快…把他摁床上。”護士長一邊發號施令,一邊伸手去捉我的左腳,我沒穿襪子,滑溜溜的光腳板在她的乳膠手套間縮走了四五回才終於被死死握住。
“不…別碰我啊。”
我大喊大叫著被摁在潔白的床鋪上,護士長與另外一人拽著我的腳腕將雙腿強制分開,在此期間我不停地晃動雙腳,以這樣“友好”的方式與兩位姐姐打著招呼。雙腿受倒拘束之後,兩條不安分的胳膊也很快落入了掌控之中,兩個小姐姐各自握住一條我的小臂,將它們筆直地拉向床頭。如此一來我的身體便呈人字形被縛在了床上,我身下是那種常見的鐵制病床,床頭與床尾都裝有監獄柵欄般的鐵制護欄,床頭的這排離我的雙手很近,多使點勁的話應該能夠到。說實話,我剛被壓住的時候還覺得挺好玩的,但此刻真的動彈不得了,心里還是蠻慌張的,畢竟以前只被女朋友一個人撓過,像這樣的“群毆”我還是第一次嘗試。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啊,快放了我。”我明知故問道。
幾位小姐姐笑盈盈地看向我,閒置的手掌在空中做著咯吱咯吱的手勢,我的臉蛋泛起一抹紅暈,巨大的羞恥感令我難以直視她們的面孔,只能強迫自己盯著頭頂有點掉漆的白色天花板。這個咯吱咯吱的宣戰手勢我女朋友以前也很愛做,當時幾乎成為了她每次撓我前的必做的保留項目,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重現。
“哼~哼…昂…”
上半身首先受到襲擊,兩只戴有乳膠手套的大手開始交替戳點我的側腰,我給癢了個機靈,腰部猛地向上一頂,這真的和我記憶中的感覺一樣,既難受又舒服,十分令人懷念,不過程度似乎很好適應,沒一會兒我就習慣了這種無害的接觸,畢竟腰部與女人們的手指間還隔著一層礙事的病號服和乳膠手套。
“來,我們也開始吧。”
護士長與另一名護士彎腰站在床尾兩側,他們每人壓著我的一只腳板,另一只手攻向我那無處躲避的大腿。她們采用著較為輕盈的手法去揉掐大腿內側的軟肉,這里離下體很近,大部分這個年齡的小男生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隱私部位附近的癢肉較為密集,特別是腹股溝和會陰穴之類的地方,只要一碰,擴散開來的刺激感就極易波及下體,引起一系列令人尷尬的小反應,還好她們倆揉的很慢,讓我從中體會到的只有斷斷續續的小股酥癢,並沒有影響到那個部位。
“唔…嗯…呃啊…呼……”
就這樣過去了一兩分鍾,護士們的手法卻並沒有包含什麼特殊的變招,僅僅是簡單地輕捅與揉捏,這樣糟糕的手法起先還能給我造成點突如其來的刺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癢勁越來越弱,與其說是在被搔癢,不如說是正在享受按摩。
“吱吱嘎嘎吱吱吱。”刺耳的推車聲從走廊傳來,是那兩個出門沒多久的小護士回來了,前頭進門的小姐姐抱著一套疊好的藍白病號服,她隨即將其放在了我隔壁的床上,等下……好像不止有外衣外褲,衣服堆上還放著一條未被拆封的一次性內褲,這是什麼意思啊?莫非是要把我玩到連內褲都不得不換的程度?有點細思極恐了,不過幸好我選的是清醒體驗模式,待會兒要是實在受不了了,還可以暫停休息一陣,或者直接退出溜之大吉。
然後說到那個後頭進門的姐姐,她推著一輛醫院里極其常見的手術器械車進了房門,方才聲音的源頭就來自於此,器械車被停在了我的床尾不遠處,它共有上下兩層鐵制托盤,上層本該放置著手術刀、剪子之類的器具,此時卻被換成了與醫院場景格格不入的奇怪用品,我這個仰躺的姿勢不太看的清有什麼,大概是些羽毛棒氣墊梳之類的東西,旁邊還擺著一些瓶瓶罐罐。
“來,姐妹們分一下,一人一根哦。”
推車進來的護士用雙手揀起一把子羽毛棒,毫不墨跡地依次遞發給其他的幾位姐姐,確保人手一根之後,兩位醫護重新歸隊,一左一右地穿插到其他幾位姐妹中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左顧右盼了起來,現在我的病床兩側各站了三人,每位姐姐還都用居高臨下的視角彎腰盯向我,壓迫感極為強勁。不過我的注意力還是優先被她們手里的道具吸引,畢竟那些才是對我而言的直接威脅。這六根羽毛棒屬於是相同款式的情趣用品,大致構造就是黑色的塑料細棒接上粉色團狀絨毛,有點蒲公英的感覺。
“我們要開動了,准備好了嗎小同學。”
溫柔的女聲在我的耳旁響起,是那位握住我左臂的漂亮小姐,我緩慢地轉頭望向她,先是故意作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雙眸委屈地眨巴著,在成功吸引到她的注意之後,我卻迅速地伸出舌頭扮了個調皮的鬼臉,嘿嘿…畢竟是在我的夢里嘛,還是得隨性一點。
“嘿呦,大難臨頭了還這麼樂觀啊。”
小姐姐不懷好意地笑著,卻沒有急於施展自己的武器,而是側坐在床頭邊,用羽毛棒的“毛”頭遠遠瞄准我的頸部,繼而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發射”過來,仿佛是開啟了什麼減緩速度的子彈時間似的。
“嗚哇~嗯~怎麼~”然而,在我因小姐姐詭異的舉動而感到不解的時候,脖頸卻遭到了另外一側的襲擊,我猛地一縮脖子,雙眼條件反射地眯了起來。
“好可愛哦,像一只小貓一樣。”對面的大姐姐驚呼道。
“才…才不是~嗯啊~~。”
我一時間竟有些羞憤,剛想抗議這無恥的偷襲,左側行動緩慢的飛棒就提速鑽進了頸部的夾縫中,目標明確地翻滾旋晃起來,為了夾住這團調皮的絨毛,我被迫將腦袋抵向左肩,結果右側脖頸又出了破綻,兩團絨毛就這樣一左一右打著難以抵御的交叉火力,逼著我不停更換縮躲脖頸的方向,
“哼…哼啊~”
其他護士小姐也陸續動手了,那位剛剛歸隊的小護士將我病號服最下方的兩只白色扣子解了下來,而後在這里撩開一塊斜口,病號服是單穿的,里面沒有穿內衣,我那有著白暫肌膚的小腹便直接露了出來。我因為自小不愛運動,腹部一直沒長強健的腹肌,卻也沒有明顯的贅肉,還算是比較耐看。
“瞧他這個小蠻腰,跟小姑娘家子似的。”
“我都羨慕了,皮膚真好啊。”
兩位姐姐一邊說著調戲人的話語,一邊將羽毛棒送上了我的小腹,起先這兩簇絨毛只是在肚皮上隨意地顛來顛去,像玩蹦床似的,並沒有什麼特定目標,但是沒過一會兒局勢就出現了變化,她們似乎是想出了什麼有趣的玩法,捏著羽毛棒就朝著我的肚臍劃去,左邊這位小姐姐快了一步,將羽毛棒搶先立在我的肚臍上方,柔軟的絨毛頃刻間擁入洞中,在里頭旋轉著清掃著嬌嫩的肉壁。
“嘶~~”我猛然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死死地盯向肚皮,這來自腹部深處的奇癢使我忍不住頻繁收腹,恨不得在肚臍眼上封個小門來阻擋這搓柔軟的入侵者。然而,肚臍眼上的鬧劇還不算完,那根未能搶占先機的小棒就氣勢洶洶地闖了過來,將坐在肚臍上的這一根給擠了出去,兩位小姐姐似乎在這方面有著奇妙的好勝心,都想讓自己手中的羽毛棒占據肚臍的要地,搞得好像這里有什麼珍貴的石油資源可以開采似的。總之她們互相爭奪了起來,兩團粉紅的絨球在我的小腹上撞來撞去,進行著激烈的戰斗,每當一方被衝撞得退出了中心區域,另一簇絨毛就會迅速滑進我的肚臍,抓緊時間在里頭狠狠地躥跳一番。
“呃~別碰~腳啊~”
在肚皮淪為斗技場的幾十秒後,我那熱情好客的腳板也傳來了與絨毛會面的消息,兩團殷勤的絨球貼上腳掌,旋轉的同時輕輕撣弄著,似乎要為我清掃腳底的灰塵。它們算是來對地方了,和其他身體部位相比,我的腳部真的要敏感許多,因為不常鍛煉,我腳底的肌膚基本沒遭受過大的磨損,既沒繭子也沒有起皮,就這樣我還時常注意保養,這個主要原因也與我的女朋友有關。她撓我癢癢的時候獨愛腳板,我小學不知道有戀足癖這個說法,就單純以為她是在針對我的弱點,直到初三她才肯跟我坦白,說是她對腳這個部位有著獨特情結,見我不太相信,她就把手機相冊翻出來向我展示,里頭存著成百上千張不同男女生的足部與腿部特寫圖,有穿著絲襪白襪的,也有裸露在空氣中粉嫩誘人的。我當時大為震驚,冷靜過後卻又感到有幾分醋意,莫非是我的這對蹄子不夠入她法眼,她才老是去刷網上的美足?於是乎我就暗下決心,開始偷偷研習保養足底之術,網上說最好可以用牛奶沐浴足部,但我家庭條件有限,一個月幾百塊錢的生活費由不得我這樣糟踐,所以最終只能轉換思路選擇較為廉價的保養方式:鹽水泡腳,每天洗腳時撒上小半勺鹽,平時再配合著用些商場促銷時買來的精油和腳霜,就這樣堅持了好幾個月才慢慢有了成效,她應該是知道了我在保養雙腳,之後的相冊里果真少了很多網上搜羅的腳圖,取而代之的是我痛苦受癢時被她在作案現場拍下的腳板照片,也算是努力有了回報吧。
“嗯哼…哼哼~呀呵嘻嘻嘻唔姆~~唔嗯”
足底受癢僅僅十秒不到,我那清冽的嘻笑聲就迸發了出來,隨後又被我強行憋了回去,腳底的這兩支小家伙比我想象還難對付,她們的主人異常精明,特別是抓著我左腳的那位護士長女士,我能明顯感受到她手法的巧妙之處,平平無奇的羽毛棒在她手中時常翻轉,我幾秒前體會到的還是羽毛寧靜的擁撫,幾秒後就變為了突兀的刮劃,她很清楚,堅硬的棒柄才是真正的殺器,卻又沒有過度依賴柄稍,每次精准劃過足弓後又會立馬切換回溫和的羽絨頭,如此周而復始,於是我的命運便被牢牢掌握到了她的手中,她若是願意讓我過的安穩點,我便還能抿嘴隱忍,但她若是想聽幾聲我的笑聲,下一秒我就會被堅硬的柄梢“撬開”雙唇。
“哼哼……嘻嘻嘻~~呼~呼。”
另一只腳的狀況也不容樂觀,那位護士的力氣極大,右腳腕被她的手掌攥的生疼,連左右擺動都很難做到,毛絨棒在她的手中雖然沒被玩出花樣,卻也有可圈可點之處,每當負責左腳的護士長准備使用柄梢折騰我的時候,右邊這位護士都會擔起輔助的職責,提前用絨毛在我右腳心上抖顫一番,我的注意力自然被絨毛吸引過去,從而忽略了左邊即將來襲的主力軍,如此幾次過後,吃過虧的我逐漸熟悉了她倆的套路,她卻又不按這路子出牌了,轉而一頭躥入我的大趾趾縫中,獨自燦爛地旋轉起來。
“幫個忙姐妹,把他扣子全解開吧。”
那名最早襲擊脖頸的小姐姐估計覺得只有脖子撓有些無聊了,無奈又抽不開空,只得勞煩另一位撓肚臍的姐姐去解放我的上身肌膚,這真的有點進度太快了,我的上衣扣子被逐個解開,涼颼颼的空氣迅速與我胸口的肌膚接觸,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別擔心,一會兒你就不冷了。”
小姐姐並沒有將我的衣服完全撩開,而是敞開到兩側乳尖勉強露出的程度,實話實說,這樣不正經的穿著方式比完全脫掉還要令人羞澀。
“唔哼~別昂…嘻嘻~”
那兩支原本游離於脖頸的羽毛棒見解鎖了新的游樂區域,立馬火急火燎地滑向了我的前胸,密集的絨毛很快將這兩顆透著微粉紅豆埋藏在內,而後裹挾著它們一齊旋動起來。含糊不清的呻吟在我的喉中發出,輕盈的羽絨無時不刻都在擠壓撫弄著我敏感的乳尖,仿佛是懷抱著兩只愛不釋手的嶄新玩具,我有的時候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作為男人也要擁有兩個敏感的乳頭,這簡直就像是在無敵的戰斗機甲頂上裝配自毀裝置,畫蛇添足。
“嗯哼~嗯哼哼~呵呵哈哈嘿~”
在絨毛的不斷催熟下,這對微微凸起的乳頭可恥地硬了起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流從胸口這里一路南下,徑直匯入到下體的陰囊之中,這下子發硬的就不只是乳頭了,可愛的小帳篷也偷偷摸摸地在我的兩腿中央微微撐起,令我這個正在受苦的主人尷尬萬分。我害羞地向看下瞟去,只見肚臍處的爭端已經和平解決,來自左邊的小棒占據了那里的窩穴,而另一根…則是去向了我那微微隆起的私處。
“同學,你的下面怎麼像是腫起來了一樣?讓姐姐來給你消消毒吧。”
粉色的羽毛棒似乎被她當成了醫用棉簽,她輕輕捏住棒柄,令柔順的羽絨點落在我藍白相間的小帳頂端,而後是猛地一壓。
“咿呀~啊~呼~~呼”
我很不爭氣地叫出了聲,一對受癢時都沒有彎下的腳板在同一時間蜷起了腳趾,將趾縫中的那支羽毛棒死死夾住。肉棒受觸的感覺真的一言難盡,就像是股奇妙的酸勁突然從外部鑽入了尿道之中,不過…這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我腦中也只停留了一秒就消失殆盡,她們不知為何竟集體停下了動作。
“你們瞧瞧,給這小子服侍的太舒服了,下面的小弟弟都硬起來嘍。”
“哈哈哈,還有撓癢癢也能硬的男生啊,真少見。”
她們居然還合起伙來嘲笑我了,這劇情未免也太讓我這個主角丟臉了吧。但仔細想了想也就坦然了,畢竟是在自己的夢里,尊嚴和面子什麼的沒什麼好計較,反正也影響不到現實世界。而且…雖然我沒有那種奇怪的受虐傾向,但聽著美麗動人的小姐對自己宣泄帶有羞辱意味的語句…好像也沒那麼壞。
“行了,別忘了我們這是在懲罰,不能讓他太舒服了,這玩意就用到這里吧,我們把手套脫了。”
之前的這些果然只是熱身環節而已,正戲馬上才要開始,小姐姐們齊刷刷地脫下礙事的手套,在這個過程中,連按住我四肢的手掌也都擅離職守了,她們這是篤定我不敢趁機逃跑啊,搞得我還蠻為難的,都不知道是否該掙扎一下意思意思。
留給我思考的時間並不長,褪去外套的手掌重新回到了我那快被攥出淤青的四肢處,沒有了乳膠材質作中介,手臂與腳腕想從她們的掌心滑脫變得更加困難了,這倒不是我該關心的重點,重點是她們每人都的留著長度客觀的手指甲,簡直就像是專門為撓癢癢准備的一樣。
“把他衣服再撩開點,不然等會兒腋窩不好撓。”
我那有著細嫩皮膚的酮體被徹底從病號服里剝了出來,只剩下兩條扭向床頭的胳膊還躲在袖管中,兩位偏中間的護士小姐每人只伸出一只手推住我的側腰,施力重心放在手掌的底部,此時手作為道具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在掌根起拘束作用的同時,上頭的手指依舊可以靈活地處理其他事務,這些獨立的個體逐個彎曲下來,令堅硬的指甲斜嵌入我腰側的肌膚之中,在這塊有限的區域內盡情刮搔。
“唔~哼哼~哼~呵呵。”
腰部兩側的壓力將我夾死在中間,身體徹底失去了左右蠕動的機會,只能在不斷收腹的同時上下蹭弄著背後的病號服。就在我腰部受癢的沒幾秒鍾後,腳底與腋窩也同時收到了手指們的殷切關心,看來這一次護士們不打算逐個介入了。首先是腋窩這里,左右兩側的手法出奇一致,全都由一根食指貼附上來,僅依靠光滑的指腹做著揉壓動作,摁的淺時還算好忍,但若是力道一大,指尖的硬甲便會意外戳嵌進腋窩內彈性十足的嫩肌之中,這感覺又痛又癢,用酸爽來形容可能比較貼切。我那對倒霉的腳板此時的境況也沒好到哪去,腳底受到的並不是常規的連續性搔撓,而是有著時間間隔的突然刮劃,大致每過四五秒就會有一塊銳利的指甲從上至下掠過我的足弓,隨後消失的不見蹤影,這種難以預料的激癢極其可怕,每次出現都能引起足部以至腿部的巨幅震動,伴隨而來的則是我那仿佛不要錢般的短促笑聲。
“唔哈哈別弄啊~呵呵哈……”
說出來可能有點不好意思,我其實還蠻為自己高中時期的聲线驕傲的,這種少年感十足的溫柔笑聲實在是連我自己聽了都會有些動心,因此我並沒有怎麼去克制自己的笑聲,甚至…有點盼望自己的歡笑能在她們幾位的操弄下變得愈發明朗。
“嘿呦,這小同學笑的可真嬌哦。”
“他那個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有這麼個愛笑的寶貝。”
“不咯咯咯別瞎說~哈哈哈。”
就在我還沉溺在這些戲謔的話語中時,腋窩處忽然傳來了無比緊急的訊息,兩根原本還算安分的食指此刻露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它們弓下身子,銳利的指甲一道道地刮向腋窩,受到此等奇癢,我的上半身自然是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手臂卻又無法下縮。我靈機一動,想到自己的雙手有機會摸著床頭的欄杆,便先虛晃地朝下用勁,趁壓住手臂的力量轉向床頭時抓住時機吃力一夠,雙手立刻就倒著握住了床頭的的兩根鐵制豎杆。
在難以忍受的時候,給自己手里抓一樣東西並努力使勁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這樣能使手臂肌肉暫時緊繃,主動創造出酸麻感去消減搔癢造成的神經反饋,從而達到憋癢的效果。然而,上半身的難題剛剛找到解決對策,腳丫卻又出了狀況,兩位女護士不再如之前那般簡單地壓住腳腕,而是更進一步,讓手掌於腳背一面貼合過來,從後往前握持住腳板,這下只要兩邊的手指往後一掰,腳掌就得被迫展平開來,任由手指在自己的領地上盡情舞蹈。
“喂~呵哈哈~呵呵~嗚哼哼哼。”
腳底食指的掠動頻率越來越高,原先還只是隔三岔五來拜訪一下,現在基本連走都不不高興走了,上一秒才剛剛從軟糯的足跟躍離,下一秒就落進了略微凹陷的足心腹地,想甩都甩不掉,受到頻繁騷擾的我只能繼續緊皺著眉頭,任由那雜亂無章的笑聲衝破喉嚨,潑灑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來,姐妹們加油,給他來一輪猛的。”
接下來的體驗我可能這輩子都難以忘卻,位於中間的兩位小姐姐將自己背在身後的慣用手也加了進來,四只手掌二十根手指全部站在了我的小腹上,仿佛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將我的肚皮選作為了它們的閱兵廣場,可惜它們的步伐可並不整齊,有的向上瞎跑,有的朝下亂逛,有的甚至踩空陷在了中間的肚臍眼里,順便在里頭胡亂地蹭弄幾下。我痛苦地搖著腦袋,癢的連氧氣都不敢多吸一口,每當小腹因換氣而起伏的時候,搔癢的感覺都會被數倍放大。還有我那已被摳出紅印的腋窩,此刻也被插入了整只手掌,五根帶有“利刃”的手指極其迅速地扒搔著腋下的嫩肉,爆炸一般的癢感迅速從我的上半身蔓延開來,我感覺手臂的力量被從腋窩的中心抽離了身體,手掌虛弱到連床頭的鐵杆都握不住了,此刻就算是有把手槍塞進我手里,手指的力量恐怕也難以扣下扳機。
“呀哈哈哈~可以了~哈哈哈呀盒盒盒~我哈哈不行了……”
高亢的笑聲在手指們的鼓舞下爆發出來,快速進出的氣流令嘴巴怎麼也難以合上,口水趁機從嘴角淌了出來,一路向下滴落在床單上面。護士長和另外一位力量較大的護士也開始了,她們將所有空閒的手指都使了出來,集中地搔劃著足心的區域,連握持腳板的五指都忍不住動了起來,極為別扭地戳點著足板的邊緣,我那十顆肉感的腳趾死命地向下蜷縮,卻一點也影響不了足板的局面,我的足弓依然在悲慘地遭受著指甲們的蹂躪。
“呵呵哈哈要命~嘻嘻嘻哈哈~求呵呵呵哈哈……”
我的眼角已泌出了晶瑩的淚珠,充斥著消毒水味的鼻子此刻酸澀不已,缺氧導致的疼痛又同時在我的胸口彌漫,我很想要說些什麼,但每一個想要表達的字句最終都被替換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我在耳邊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護士們在說著什麼,但骨傳導而來的笑聲完全蓋過了在場的一切聲音,讓我什麼也難以聽清。
“哈哈呼~~呼呼~哼哼。”
這樣傾巢出動的攻擊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鍾才終於停下,在搔癢終止的下一秒鍾,我痛苦地大口呼吸了起來,久違的氧氣終於順利地被灌入肺中,她們哪怕多撓那麼幾秒,我恐怕都會直接口吐白沫昏死過去。床頭邊的這位姐姐還挺溫柔,拿出一塊手帕為我擦拭臉頰上殘余的眼淚與唾液,但另一只手依然壓在我的小臂之上,看來一切都還沒結束。
說來…我甚至完全忘記了繪夢機還有暫停的功能,真是被撓傻傻了……
但也罷了,調整好呼吸後回想起來,感覺剛剛的搔癢也沒那麼可怕嘛,並不足以到達我的身體極限。撓癢癢的魅力就在於此,正在發生的時候異常痛苦,但只要停下片刻,就又能從方才的記憶中汲取出愉悅的能量。
“好了,我們用手壓著這麼久了,也得換點實用的束縛工具了。”
護士長松開我的腳板,起身向器材車走去,她彎腰翻找了一會兒,隨後將幾樣物件甩到床上。我定睛一看,是兩幅塗著黑漆的鐵質手銬與一攤散亂的絲线。
“來,和我一起,把他的腿合攏點,往下拉。”
護士長在另一位小姐的配合之下將我原先岔向兩邊的大腿拉到一起,然後使勁一拖,讓我的身體向床尾挪動了大約一個頭的距離,床尾是裝著鐵欄杆的,她們便將我的雙腳塞入欄杆中央兩處相鄰的縫隙之中,腳板順利伸出了床尾,腳跟下方卻無處著落,雙足的重量便自然而然地壓在了腳脖子上。捆縛工作還未完成,兩位姐姐撿起放置於床單上的細线,而後一根一根地梳理起來,總共是十根,每只腳趾上纏上一根,上端再系在圍欄頂部的橫杆表面,牢牢固定之後,我的十個腳趾便如即將受刑的絞刑犯人一般,脖上套著殘酷的繩圈,不過就是繩子極短,腳趾離上方橫杆只有幾厘米不到的距離。
由於身子總體向床尾移動了一定距離,我的雙手便難以如先前那樣順利地握住鐵杆,只能用彎曲的手指勉強將其勾拉住,想要銬住我分明一幅手銬就夠,她們卻偏要找來兩幅,將我的雙手手腕各自與床頭中央的兩根鄰近豎杆銬在一起,這下雙臂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個拳頭了。不過也有好的地方,由於換成了手銬,小臂的活動范圍比剛才手壓的時候要更大上不少,總體還說還更輕松了一點。
完成上述的捆綁程序後,我的身體從原來的人字形變為了1字形,負責上半身的四位護士小姐似乎有些累了,便離開了原先的崗位,側坐到了房間中央的空床上休息,只有腳板處的兩位姐姐依然不知疲倦地站在床尾與我對視。
“譚曉年同學,姐姐們剛才一直有觀察,你的腳是最怕癢的,對不對?”
護士長直白地提出了這樣令人難堪的問題,問題的答案她一定心知肚明。如果她不將我的姓名放在這羞恥的問句開頭,我可能還會承認的比較坦誠,但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我那埋藏已久的羞恥心就被再次挖掘了出來。
“我…我…才不是。”
“哦?這麼說姐姐就可以放心撓你這不怕癢的腳心了,之前我還有點心疼呢。”
“我…我隨便。”
我裝出一幅不在乎的模樣,其實心里不僅很在乎,而且可以說是興奮極了,畢竟對我而言,撓癢癢的正菜就在於撓腳心,渾身上下一起被撓反而是有些喧賓奪主了,會讓我沒有精力專心地體會腳底的情況。要真說腳上受癢和其他部位有什麼不一樣,那還是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但作為離大腦最遠的癢肉聚集地,這里的癢肉往往最密集也更加脆弱。而且…更容易讓我想起過去與她一起玩耍的經歷,沒有她指甲的愛撫,我的雙腳真的是寂寞了很久呢。
護士長伸腿朝我的床下一掃,某件物品與地面的刺耳摩擦聲就傳入了我的耳朵,我還記得病床下放著什麼,那是我當初洗漱用的大紅色塑料臉盆,它現在應該被女人用腿撩到了我的雙腳下方。
“現在也差不多快到睡覺時間了,姐姐們給你洗個腳吧。”
我強撐著抬起腦袋,正好看到護士長捏著兩瓶外殼透明的罐裝潤滑油,她三下五除二地打開蓋子,而後如傾倒廢水一般毫不憐惜地將兩瓶液體全都倒上了我的足尖,冰涼的感覺瞬間將我的腳趾包裹,並且逐步蔓延到整對腳板,不只是足底的一面,腳背上也都沾滿了這滑膩的液體,床尾的臉盆顯然收效甚微,很大一部分潤滑液都順著我的腳背流淌下去,將腳邊的床單染濕了一大片。
“滴答…答答”
黏糊的滑液從我的腳跟滴下,砸落在床尾下方的紅盆中央,匯成一小攤略微有形的液體。許多較為幸運的潤滑液留在了我的腳上,其中要數腳趾與腳掌處居多,受繩线吊縛的足趾無法掙扎,黏液們便特地滑入趾縫間找好居所,在每根微微分隔的腳趾間堆積著編織出柔順透明的液網。
護士長與另一名護士在房里搬來兩張塑料凳子放在床尾,而後各自選取了屬於自己的裝備,力氣大的那位護士選了一雙帶有密密麻麻塑料軟釘的粉色擼貓手套,護士長自己則是拿了一柄紫色的按摩氣墊梳,現在的她們,就像是兩位拿著滿級裝備來刷低階副本的速通玩家,只要短短幾秒鍾,我那雙倒霉腳丫的血槽就會被砍個一空。
“准備好了嗎,小帥哥。”
話音未落,均勻分布的膠頭梳齒就光臨了我的左腳腳掌,似乎是這鋪滿黏液的腳面太過滑膩,梳齒頂端的小膠球們難以站穩,便一股腦地劃了下來,帶動著整柄梳子一起刷到了足跟處,我猛地一縮腳板,腳趾處收緊的繩索立刻勒住了足趾的咽喉,將我的腳板硬生生拽了回來。
“呀哼~”
“這潤滑液沒抹勻嘛,讓姐姐看得好不舒服。”
坐在凳上的小姐將按摩梳橫持過來,隨後橫向刷擊起我那脆弱的腳掌,刷動的同時再緩緩下移,一路抹過足心抵達足跟,無路可走後又改變方向重新北上,靈活的圓頭梳齒帶動著黏糊的液體在我光滑的足板上留下一道道水跡。
“呼哈哈哈~癢呵呵~哈哈……”
坐在右邊的小姐姐也不甘示弱,她用兩只戴有擼貓手套的手掌夾住我的腳板,一只撫摸腳背,一只重搓腳掌。密集的軟釘如暴風驟雨般猛烈地襲擊著我腳板底下無處可逃的嫩肉,速度快到讓不少沒能粘合住足底的潤滑液都飛濺了起來,我那可憐的無辜腳趾們被勒的生疼,上半截腳掌幾乎沒有任何活動空間,只能將較大幅度的掙扎抵抗都交給足腕去做,一會兒蹬踢一會兒猛縮,令堅固的鐵欄杆都震動了起來,與下方的床鋪連帶著一起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啊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啊……”
氣墊梳和擼貓手套實在是搔癢的兩大利器,它們的相同之處便在於可以靈活地變化形態來適應腳板起伏跌宕的地形,如果是刷子之類的道具,在腳底落下後往往難以達到很好的覆蓋效果,氣墊梳則不然,每每遇到凸起部位的時候,部分梳齒就會被擠壓得向內縮短以達到更好的貼合作用,一路行進下來,橢圓氣墊盤都能做到跟隨著足弓的坡度變化而形變,盡力保證每一根梳齒都能行而有力地壓在足板表面。除了覆蓋效果之外,氣墊梳這種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的彈簧般特性也能將力度控制在良性范圍之內,使梳齒更難造成意外的痛感。相比氣墊梳,擼貓手套就更加簡單粗暴,施癢者可以直接按照需求改變手套的接觸角度和面積,貼合手掌的設計也使刷擊的動作更為有力。
“呵呵哈哈哈哈~癢死了哈哈哈~哈哈……”
在幾輪輾轉之後,氣墊梳與擼貓手套將攻擊目標完全放在了足心上,這里是我整只腳板最為敏感的死穴。我仰頭大笑著,整個上半身在床上竭力翻滾著,企圖用巨大的身體扭力將雙腿從腳板中絞斷拔出,這種刻骨銘心的巨癢仿佛能貫穿稚嫩的表皮,深深地剔爛腳底的每一塊皮肉,不對,不該是這樣的,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享受的范疇了,即使是喜歡被撓癢癢的人,也絕對受不了這般恐怖的折磨。
“呀呵呵哈哈哈暫停~~暫停啊哈哈哈~呀哈哈哈可以了呵呵……”
大片的梳齒與軟釘在光滑的腳板上飛快滑行著,我的眼淚再次決堤,短短的幾分鍾讓我體會了生不如死的痛苦,我狂笑著,絕望地喊出了暫停,然而可怕的是,一切都在繼續進行著,難道是繪夢機沒有識別出來?
“啊呵呵哈哈繪夢~哈哈哈繪夢機暫停啊……不哈哈退出…退出哈哈哈……”
我嘗試遍了不同的口令,腳底的癢感卻沒有一絲消減,兩位小姐姐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依然專心致志地伺候著我的腳板,我真的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葉公好龍選擇這個能折磨死人的夢境,選個小清新的不好嗎。
“嗯?這小子瞎喊什麼?不會是給笑傻了吧。”
“呀呵呵哈哈~哈我錯~呵呵錯了我認輸呵呵~再也不惹事了……呼~呼~我保證…哈哈哈停啊。”
我狼狽地大笑著,疲乏的手指無力地敲打著手邊的欄杆,夢境已經徹底失去了掌控,唯一的辦法便只有低聲下氣地承認錯誤,嘗試以這種辦法獲得護士姐姐們的諒解。好在她們還講道理,一聽到投降的關鍵詞就立即停止了搔癢,不過卻沒有讓手套與梳子撤出前线,依然牢牢地貼在腳板心上,以此作為威脅的籌碼。
“哦?你說什麼?”手持梳柄的護士長將空閒的左手抬到耳側,做出一幅沒有聽清的樣子。
“護士小姐們,我…我錯了…別撓我了,我願意寫保證書。”我瑟瑟發抖地望著幾位大姐姐,兩只腳丫一動也不敢動,我能感覺到那強勁的膠粒與塑膠軟釘正安靜地趴伏在我的足膚表面,只要我一有輕舉妄動,它們就會重新恢復到方才活力滿滿的狀態,讓我再一次陷入到巨癢地獄之中。
“誒呦,怎麼這個時候認錯啊,我們才開始玩呢…再讓我們玩會兒好不好?”
她們這是徹底攤牌了,搔癢的目的單純是為了拿我尋開心,懲罰只是附帶的作用,四位坐在一旁看戲的女護士又重新圍了上來,回到了自己相應的位置上,靠床頭的小姐姐手里還多出了兩支電動牙刷。
“喂…不…不要啊。”
我那藍白條紋的外褲被毫無征兆地扯了下來,一直褪到膝蓋處,白色的平角內褲也沒能多待幾秒就被一並扒開,作為男生最為隱私的器官就這樣毫無遮攔地暴露在了一群異性怪異的目光之下,巨大的羞愧感讓我簡直想在床上鑽個洞逃走,雖說都是夢里的場景,但這種令人羞恥的氛圍是絕對真實的。
“姐姐們和你玩個小游戲哦,我們會從上往下輪流刺激你的各個部位,是輪流哦……每個部位撓十秒左右,輪到你下面那個地方的時候姐姐們也會幫你弄十秒鍾,只要你射了游戲就算結束,沒射出來就進入下一次循環,直到某一次成功射精為止。”
護士長耐心地講解著游戲規則,我卻全程羞愧難當地閉著眼,總之……我只聽懂了一個意思,只要射出來就可以結束了吧,由於失去了暫停夢境的能力,擔驚受怕的我已全然沒有了繼續享受的欲望,只想趕緊脫離這個不可控的噩夢,若是一直按照剛剛刷腳的強度來,那過不了多久我就得休克了。
“快…快點結束吧。”我有氣無力地催促道。
“那就從你的小乳頭開始吧,先讓你嘗點甜頭。”
游戲正式開始,兩柄白色的電動牙刷嗡響地震動起來,直抵住我那凸起的粉色乳粒,酥酥麻麻的震感緩慢滲透進我的前胸,而後在上半身蔓延開來,
“嗚~嗚~~唔~~。”我低聲嗚咽著,身體卻沒有明顯的掙扎,長期的搔癢已經耗盡了我的體力,我已沒有動力再為每一次刺激都作出明確的反饋了,只能象征性地抽動幾下。
“然後是你的嫩腋窩哦。”
女人的五指聚攏在我的腋窩之中,我原以為會遭到非常猛烈的攻擊,但其實不然,真正在不斷彎曲扣劃的只有其中的食指與中指,其余指頭都只是濫竽充數地杵在那,什麼事也沒有做,可能是小姐姐們看我可憐,所以特地放低了點搔癢的標准。
“嗯嗚~~呵呵~~嘻嘻嘻”我輕聲嘻笑著,卻也沒覺得有多難受,真要講的話,這種程度的調戲式搔癢是最容易讓人感到舒適的,再重一點的話,大部分人就會感到抗拒了。十秒過的很快,輪到腰腹的區域時兩位護士索性不撓了,只是握住自己扎起的長發,用那黑發的末梢輕輕揮掃過我的肚皮,這樣過於輕微的癢度,實在是讓我連眉頭都不好意思皺,如果讓我自己伸手撓自己的話,可能還要比著頭發絲有感覺一點。此時,由於方才的種種刺激,我的玉莖已經處於微挺的狀態,應該用不了多久的外部介入就能順利射精。我抬頭望去,只見那位站在我左側中間的小姐姐換上了先前淺綠色的乳膠手套,而後笑眯眯地與我對上了眼。
“不用害羞哦,姐姐會戴著手套幫你弄的。”
我尚未來得及做心理准備,女人的手掌就降了下來,她用大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住我的龜頭,而後讓另外一只食指在尿道口捻弄起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套那種光滑的材質在與我的龜頭反復摩擦,受倒這般無禮的挑逗,我那本就微微挺立的性器勃起的更為堅定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異性把玩下體,羞愧與興奮同時占據了情緒的主導,我享受的閉上了眼睛,腦中卻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女友,強烈的負罪感頓時從心頭升起,在夢里出現這種狀況,是不是應該稱為精神出軌呢。
“唔…嗯~~嗯~~~喂呃啊……”
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早已是過去式了,現在依靠這樣的方法麻痹一下自己也好,老是惦記著過去只能更加悲傷,不如在這夢里忘卻一切。我還未撫慰好心靈的傷口,肉棒處的撫摸就先一步結束了,為我提供快感援助的手指們當即撤離了我的莖頂,我居然感覺到很失落。
“嘿嘿,為了好玩,加一條對你有利的規則吧,只要一整輪不笑出來,下面的玩耍就可以增加到二十秒哦,要不要咬咬牙忍忍看呢?”
十秒的時間確實是太短暫了,如果這樣的撫弄能多持續一會兒的話,我就能更早發泄出體內的欲火了。於是我開始在內心為自己打氣,並努力將雙唇合的嚴實,連一絲空氣都不准許從嘴巴通過,我知道,接下來是最容易讓我破防的足部。
“嗚~嗚嗚~唔嗯……”
值得慶幸的是,護士長沒有動用那柄讓我聞風喪膽的氣墊梳,只是用尖銳的指甲在我的足心上輕柔地挖掘著,一下接著一下,穩定的強度每次都正好抵達我的忍笑邊界,卻又不去突破。她的手指在摳劃過程中哪怕是多劃一厘米,我的笑聲都會直接噴涌而出。與護士長一樣,戴著擼貓手套護士也不打算讓我第一輪就大笑收場,卻又懶得脫手套,便只是漫不經心地用軟釘擦撫我的腳掌,速度奇慢無比,十秒之內僅僅擦過足掌兩個來回,簡直如同老太太過馬路一般。
“嗚~昂~唔咿~”
腳板心上馬不停蹄的指甲還未停止撩動,兩支電動牙刷就急不可耐地再次摁住我的乳頭,這一次,我盡力地放松身體,令胸膛的小豆自由地擁抱震動的刷毛,只有這樣激烈的快感才能使精欲更快積攢,從而加速射精的進程,我總算是明白了男性乳頭的意義所在。
“看你這銷魂的表情,果然是急著想射了,真是個贏蕩的小弟弟。”
牙刷帶給我的快樂轉瞬即逝,小姐姐們的手指又再次光臨了我的腋窩,這一次她們運用的指法比方才要高超不少,女人將五指的指甲微微切入腋窩的邊緣,旋轉手腕的同時不斷彎曲又舒展自己的五指,令身在異鄉的甲尖於腋心相聚又迅速分離,為了之後的射精大計,我用上齒輕咬住自己的下唇,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笑出聲來。
“嗯~哼~嗯哼哼…唔嗯~嗯。”
而後就是通往下體前的最後一道關卡了,因為一位小姐姐已經專攻我的下體了,腰部與兩肋的搔癢工作便只能移交給另外一人全權負責,她不緊不慢地走到床尾,當著眾人的面端起了地上的紅盆,臉盆里接到了不少腳板上落下的潤滑液,此刻又被潑向了我的腹部,瞬間一股透心涼的感覺覆蓋了我的整片肚皮,她們可真知道回收利用,連這點淋下來的液體都不肯浪費。
“看來這下床單也得換了。”小姐姐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對靈巧的手掌隨後就上了場,在這處剛剛竣工的人造溜冰場上溜動起來,做著各式各樣高難度的花滑動作,即使留給它們的時間只有十秒,兩位選手也沒有放過任何炫技的機會。
“嘶~~嗯哼~哼哼~”
我極為不滿地悶哼起來,身體左搖右擺地努力想將小姐姐的雙手晃蕩下去,但這兩名著有“冰刀鞋”的專業選手似乎擁有著超乎想象的抓地力,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肯離開。
“嘿呦,還真讓你小子忍住了,好吧…這是你應得的,這次有二十秒哦,多喘幾下給我們聽吧,哈哈哈。”
我終於是忍住了,到最後一刻也沒有笑出來,按照剛剛新加的規則,我順利獲得了多十秒的獎勵時間,還是那位戴著綠手套的小姐姐,她伸手在我的腹部上撩了一把潤滑液,而後單手扶住我的整根肉莖勻速套弄起來,與此同時,幾根調皮的手指加入了進來,挑逗般地勾弄著我那白淨無毛的睾丸袋,這般飄飄欲仙的快感簡直讓我欲罷不能。
“嗯啊~~呃嗯~嗯~”
肉棒內開始匯集起熾熱的暖流,即使看不見,我也能感受到即將滿溢的淫液在自己的陰囊中翻滾,幾滴透明的尿道球腺液自我的龜口泌出,這是即將射精的前兆,搗鼓著睾丸袋的手指似乎察覺到了這滴天地精華的誕生,立刻向頂端滑來,隨即對著龜頭揉撫了一番,將玉液均勻地塗抹在了整個莖頂,一切做完之後,女人的手掌突然提高了擼動的速率,強勁的快感使我不禁發出聲聲哼喘,我的身體一顫一顫,渾身上下的汗毛此刻都被喚醒了似的豎立起來,我…我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體正變得愈發酸脹,只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就可以射出來了。
“嗯~~嗯呀~哈哈哈~不呵呵哈哈……”
“不好意思哦,時間到了。”
我還仍沉浸在下體的歡愉中,腳底的激癢就突然衝上腦門,氣墊梳與擼貓手套毫不留情地擊碎了我的美夢,將我那醞釀已久的快感請出門外,大片的梳齒與軟釘直接親上了我的足底,在潤滑液的加持下毫無顧忌地刷劃起來,腳掌、腳心甚至是腳趾全都受到了猛烈的攻擊,短短的三秒鍾就讓我的笑聲破口而出,新一輪憋笑挑戰就此已失敗告終。
但是也有好消息,下體的擼弄雖然已經停下,但女人的手掌依然握扶著我的莖體,於是在與癢感的博弈之中,我的肉棒無數次與女人的手心蹭弄摩擦,努力在巨癢中為殘存的歡愉尋求一席之地。
“嗯~哼呵呵~哈啊哈哈~為什麼~”
“瞧你都等不及了,給你加加速唄。”
床頭的護士們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居然將乳頭與腋窩的步驟結合在了一塊,刷頭繞乳尖周側畫圈的同時,無數的指甲摳撓起腋窩最為嬌嫩的的中心部分,這難道不算違反規則嘛?我瘋了似地拉拽著手臂,腕上的鐵銬與欄杆撞的叮當作響,泛著紅暈的臉蛋上已經滿是淚痕,眼淚不斷地從面頰劃入我那無法閉合的嘴中,令那咸澀的味道在我口中常留。即使在她們鄙夷的眼光之下,我依然不停地向上拱動著被握於手中的肉棒,我必須保證自己肉莖內好不容易積攢而來的快感不會輕易消退。
“哼~~呵呵哈哈哈~呀呵呵~”
兩腋的余癢還未散去,下一位選手就果斷地接過了接力棒,這位負責搔撓腰腹的小護士不知何時也換上了粉色的擼貓手套,她總是能在每一輪都弄出些新的花樣。兩側被潤滑液覆蓋的軟腰迅速被手套按住,這種毛骨悚然的刺激感仿佛是被兩層帶血的釘板夾在了中間,怎麼掙扎也難逃此劫,其他幾位沒事情可忙的小姐姐就在一旁專注地看著,仿佛在觀賞一場精彩無比的足球賽事。
“啊哈哈~到了哈哈哈到時間~哈哈哈到了啊~”我心里一直有在默數,這位撓腰的小姐姐顯然在使壞,撓了十五六秒都沒有停下。
“好了,這次擼管只有十秒哦,但看你這麼喜歡我的手,就稍微幫你一下下吧。”
在我不懈地堅持下,振奮人心的時刻終於要來臨了,握扶著肉棒的那只手掌重新恢復了活躍,在我的肉莖表面上下套弄起來,等等…小姐姐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時找來了一支嗡嗡直響的電動牙刷,它直衝著我的莖頭而來,最終抵在了粉嫩的龜頭頂部,強烈的震感從刷毛導向我的棒體,我控制不住地掙動起來,淚水又一次在晃動的眼眶中飛濺而出。地動山搖往往會伴隨著海嘯的到來,我的下體終於按捺不住層層欲火,憤怒地迎來了期盼已久的高潮。
“要射的話,也記得要開開心心地射哦。”
“嗯~嗯呃~呃嗯~呀嗯~啊哈哈哈~呵哈哈啊哈哈~癢呀哈哈哈哈~昂嗯啊哈哈……”
精液迸發出來的一瞬之間,無數的癢感從我的四面八方奔襲而來,數不過來的手指在腋窩內攢動起來,沾滿潤滑液的擼貓手套在我的腹部瘋狂搓洗,梳齒與軟釘更是如洪水猛獸般啃噬著我的雙腳,頃刻之間腋窩淪陷,腰肋淪陷,腳心淪陷,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脈絡都擱置了其余的工作,專注地為我傳輸“癢”這個獨一的信號,沾滿精液的淡綠手套並沒有停止擼動我的肉棒,白色的稠液就在笑聲的伴奏下一波波噴涌而出,揮灑在這充滿回憶的床單之上。
……
“不……不要”
我猛然間從床鋪上坐起,不對!我明明被銬著手呢,怎麼能坐的起來?
四周的景象已不在是那間上世紀的病房,而是我現在正居住的臥室,我原地愣了一秒,而後抬起手來摸了摸腦袋,我摸到了那個頭盔,原來是夢醒了,這個醒來的過程還真是有些倉促,完全沒有任何的過渡部分,不過現在……
“啊…我的褲子怎麼是熱的”
我猛地扯開褲腰,並帶著不祥的預感朝里頭瞄去,粘稠的白液已經將我的黑色內褲完全浸濕,並且在緩慢地向外層褲子滲透,我趕忙從床上一躍而下,捂著自己的襠部就跑向衛浴。原來…在夢里射精的話,現實也會出現同樣的反應。
結果呢,我花了十五分鍾把渾身上下都洗了個遍,換了身嶄新的干淨衣服才回到房間。我的腦子里此刻全都是方才的場景,現在想想也還是有些後怕,如果是我那個女朋友的話,肯定是舍不得這般欺負我的。我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左右,繪夢機的夢境中時間流速與外面無異,現在才晚上9點多,對我這個熬夜黨來說還算很早。
話說回來我想起來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剛才喊暫停的時候怎麼能沒起作用呐?在不搞清楚這個之前,我是不敢再使用這頂讓我又愛又恨的頭盔了。
“唔…手機查一下吧,唔…要在准備區設置暫停的口令詞,默認口令是…123321。”
這麼重要的事情進入前居然沒有給我提示,差點沒把我氣暈過去。也罷…既然知道了正確的暫停方法,那繼續使用也沒什麼危險了,進去逛逛別的正常題材什麼的,搞黃色什麼的可沒有興趣,畢竟我還處於賢者時間之中。
“極速催眠已准備就緒,請保持平躺姿勢並點擊確認按鈕。”
我再次躺在床上,不過與方才不同的是,我在自己新換的內褲里墊了幾層衛生紙,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防止在體驗別的激烈題材時被弄濕褲子,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吧。
“……5…4…3…2…1…啟動。”
與之前的啟動過程沒區別,我又坐在了那片平原上,不過這次面前的空中優先彈出了一個近在咫尺的屏幕。
“繪夢機檢測到您在夢境中閃斷,是否重連?”
“啊…不不不”我趕緊點擊了屏幕側邊的紅色叉叉,我說怎麼剛剛醒的這麼突然,原來夢境也是可以閃退的,還得感謝有這個系統漏洞,不然我可能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給人胳肢呢。
草地上依舊升起了許多熟悉的電子屏幕,不過不遠處多了一只漂浮在空中的放大版懷表,四個中文漢字懸浮在懷表的下方:記憶畫廊。這是什麼意思呢?我沒有在官網的宣傳里看到過這個,估計是發售時才加入的功能,還挺玄乎的。
我走上前去用手輕輕觸摸了一下懷表,只見它發出一道金光,表上指針快速轉動起來,我的雙眼被它深深吸引住,一時間竟有些挪不開視线。
“歡迎進入記憶畫廊,您將會以旁觀者視角進入選擇的回憶。”
眼前的景物驟變,一座城堡般的大型建築從地底升起,鑲嵌著鑽石的大門向外敞開著,我好奇地走了進去,里頭是一條狹長的望不到頭的通道,整個室內布局從牆壁到地板全都是白色系的,左右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長排帶框畫作,每幅畫作的下方還用金屬標識牌刻著明確的記載時間,所有的畫作都是按照時間順序向後排布的,剛進門的是幼兒時期的記憶,再往後才是小學和初高中的。這些畫框中的畫面本身是靜止的,當我靠近它們的時候,畫面才會重新流動起來,里面播放的便是屬於我自己的真實經歷,有學生時代的快樂時光,也有父母吵架的深刻片段,收錄的可謂是非常齊全。
我順著通道一路向後走,沿途欣賞著過去的一點一滴,女友的身影總能出現在畫框之中,其中幾幅尤為讓我印象深刻,比如這一幅顯示著【2013.11.12】的掛畫,畫中是小學時候的她拉著正哭泣的我從小賣部走出來,我手里還握著一瓶娃哈哈和兩包魔法士干脆面,那是爸媽離婚之前的事了,我記得那天數學只考了個七十幾,真的害怕回家會被父母教訓,所以才在放學時偷偷掉眼淚,別的同學估計都拿我看笑話,只有她一直說著不哭不哭,然後拉著我走進小賣部,買了幾件當時“昂貴”的小零食送給我作為安慰。
還有這幅【2016.3.14】的,畫面中她將腿重重地踹向一名高年級學生,那是初中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段時間我被高年級學生校外霸凌,當時覺得被欺負是件蠻丟人的事,就誰都沒敢告訴,結果對方越發猖狂,有天居然直接站到校門口蹲我,那次正巧給她遇見了。她先是假裝沒事人地從我倆旁邊匆匆經過,而後對准那個高年級男生的膝關節就是一腳,完事兒拉著我就跑,那次之後,我就再沒受過這人的欺負,自己也暗下決心要變得更為堅強,變得足以守護她,可惜,留給我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她當初對我是如此的好,我實在是沒法不思念她,在存粹虛構的夢境里將她幻想出來明顯有些自私,但如果只是在回憶中翻找她的身影,應該談不上是冒犯吧,我終於在說服了自己,而後默默地選了一幅標著【2018.9.14】的“畫作”,框內的畫面是一間高中教室,這是段和我女友有關的校園記憶,也是在我查出癌症前不久發生的,隨便進去逛逛吧,這次就不花太多時間了。
只是用手指一戳,畫框的體積便突然開始增大,短短的幾秒就變形為了一塊落在地面上的門框,畫面中的景象也變得更加立體真實起來,這可能是機器貓任意門的那種設計吧。我將左手試探性地伸入門內,探入的手臂部分瞬間變得半透明起來,聽繪夢機說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視角吧,只能在一邊觀看曾經發生的事情。
我整個人跨入門框之中,進入了那間擺放著四十多張課桌椅的教室,現在我全身都變成透明狀態了,像個幽靈一樣,身後的門框沒有消失,格格不入地嵌在教室本來的前門位置,看來只要我願意,隨時都能從這里離開。
空曠的教室里所有的椅子都被倒扣在了桌上,兩名學生正打掃著值日,一名少年與一名少女,兩人都穿著以藍白為主色調的運動外套,那是我們高中的校服。
“雨萌,我黑白擦好了都,應該差不多了吧?”語氣慵懶的這名碎發少年就是高中時期的我,他正站在講台上無所事事,而站在一旁拉著拖把的則是我的女友。
“差不多了,今天搞到好晚啊,我們這層樓的人估計都走光了。”
少女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而後繼續說道:“瞧你那兩個好哥們,有值日卻先跑了,搞得咱倆這麼狼狽,嘿呦,陪我休息會兒…過十分鍾再回去。”
少女將拖把靠在牆角,隨後徑直走向了班級的後排。我和她那時候坐在倒數第二排,我是靠走廊最近的那個座位,她則在我的右邊,我倆座位雖然相鄰卻並沒能貼在一塊,這是學校的規定,為了防止男女生走的太近,每個人的課桌之間都必須隔一條狹窄的走廊,表面上只是距離遠了,但這項規定的影響還不止於此,每周換座位都是每排向左遷移,最左邊的這排學生則會被換到教室的最右端,因此,不知有多少牛郎織女因這條冰冷的律法而陰陽相隔。
“再待會兒?好吧,我也正好寫點作業。”少年很聽話地跟著女孩回到了座位上,我這個“幽靈”便悄咪咪地坐到了班級的最後一排,直愣愣地看著他倆在我前面秀恩愛,不對,也許應該叫…我倆?
少年坐在座位上,小臂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桌面上的試卷,遲遲不肯下筆,我那時候並不是個學習上進的好學生,大部分時候也都是應付式地完成功課,女友就不一樣了,一直都是老師家長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孩子。要說啊,我就是被她這個好學生給帶壞了,不然怎麼會習得撓癢癢這種古怪的癖好。
她的手臂正機械式地翻著桌上的課堂筆記,眼睛一直盯著少年的側臉,表情很是入迷。
終於,她忍不住了,扒住自己的桌沿就向少年那邊靠攏,看來她是要把自己的桌子和“我”並在一起。
“喂…你干嘛……被老師看到了要去辦公室的。”少年趕忙用手抵住了正在靠近的桌子,表情似乎很是為難。
“你把窗簾拉上不就好了,怕什麼啊?去辦公室的話陳老師還能像我一樣撓你腳心不成?呵哈哈……”少女故意把難為情的話講的頗為大聲,若是走廊有人的話估計能聽得清清楚楚。一臉羞澀的少年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最近的那面卷簾窗簾降了下來。
“不是…說好了不在外面聊這個嘛。”少年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羞憤,而且說實話,坐在後排的我也已經開始替他倆尷尬了。
我雖然喜歡撓癢癢,但若是在不合時宜的場合談論這個,心里就會很不自在,相較而言女友就很放的開,好幾次直接在食堂之類的公開場合里對我咯吱咯吱的,結果好多個不認識的同學都一臉迷惑地朝我這邊看,弄的我很是不好意思,後來我們就約法三章,說好絕不在公共場合開撓癢癢方面的玩笑。
“好,不聊了不聊了,我就是看你今天神神秘秘的,感覺有點不大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少女一臉好奇地望向“我”,她的覺察力著實是相當敏銳。
“唔…是這樣的,我…我做了個禮物……送給你。”少年拉開書包拉鏈,將一只巴掌大小的布質小白兔掏了出來,我記得這東西,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對手工來了感覺,就學著網上的教程縫了一個,這還是我第一次送她親手做的禮物,實在是相當有紀念意義啊。
“喔嚯…你個男孩子怎麼還喜歡做洋娃娃。”
“我…我…你不喜歡就算了…我拿回去自己留著了。”
情緒激動的少年剛想收回手,右邊的少女就先一步將布兔子搶了過去,在手中炫耀式地搖了幾下,隨後露出了令我想念已久的笑顏。
“喂…都送給我了…就算我不喜歡你也不能拿回去呀,何況…這小家伙不是挺可愛的嘛,跟曉年一樣可愛。”
她還真是會撩人呢,怪不得我當年這麼喜歡她,但老實說,我這只兔子縫的並不怎麼好看,右眼明顯都縫歪了,可能就是兩元店都沒人要的那種質量吧。
“那…這可是我親手縫的,要好好保留哦…除非以後分手了,不然不可以丟掉哦。”
“嚯?你還想和我分手?你以後要是敢和我提分手啊,我絕對把你腳心都撓開花,然後嘛…等你有新歡了,我再把你怕癢的部位全都告訴她,什麼腳心啊腋窩啊…手把手的教她怎麼治你。”
“喂,你又說…不是說好了不在外面…喂呵呵哈哈。” 少年話都沒有說完,旁邊的少女就撲了過去,將椅子上的少年斜壓在側面的牆壁上,雙手不斷地搔弄著他的腋下和腰腹。
“嘿嘿,我不僅要說,我還要就地把你解決了。”
“呀哈哈~別啊哈哈…雨萌哈哈別~哈哈你又欺負我哈哈”
我面前的少男少女就這樣歡快地打鬧了起來,他們的表情是如此的幸福,但透明的我…卻流下了無色的眼淚,我已經再也見不到她,再也無法與她真正的靈魂對話了。果然啊,越是去懷念就越會感到不舍,不如早點安靜離開。
我默默地退到教室門口,最後看了眼正在後排嬉戲的二人,而後毅然決然地走出了門外,回到了原先的畫廊里,我的身體迅速恢復了實體,身後的大門也重新縮小成了正常大小的畫框。
我依然在往畫廊的深處走,我不知道為何還要前行,也許只是單純的好奇心在驅使著我。
“等等…怎麼會。”
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後面的路途中有很長一段距離的牆壁上空空如也,只掛了一幅孤零零的黑畫,畫框中什麼也沒有,眼睛貼的再近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畫框下方本該刻著時間的標識牌此時也是一片空白【 】。我想到了什麼,然後加速向前奔去,果不其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再往後走一大段距離就又能看到我解凍蘇醒後的記憶了,也就是說,雖然不清楚確切時間,但這段沒有顏色的記憶應該發生在我“冬眠”期間的那一百多年里,未知的恐懼從我心頭升起,但是…我無論如何也得進去看看。
畫框在觸發後很快轉化為了一扇黑色的大門,我謹慎地踏了進去,里面依舊是一束光线也沒有,宛如虛空一般,難道是繪夢機又出bug了?等等…我好像能聽見了點聲音,是那種節奏平緩的嘀嘀聲,有點像心電圖工作的聲音。
除了這種詭異的滴滴聲外,四周一片安靜,直到許久之後才出現了幾聲腳步,應該是有兩個人靠近了,再然後是一段黑暗之中的對話:
“咳咳…醫生啊…他這樣沒什麼問題吧。”
“是這樣的,冷凍艙查出了些隱患,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先將他解凍運到這兒了,我們向你保證,短時間內絕對安全,幾分鍾後會為他做一輪身體檢查再安排新的冷凍艙。”
“那就…麻煩你們了啊…謝謝。”
“對了老婆婆,可以冒昧地問您一句題外話嗎?您為什麼一直捧著這只布兔子呢?前幾次您也是帶著它來,它看起來很有年頭了。”
“這個…這個啊…是床上這位帥小伙送我的。”
“您真的是很關心這位先生呢,我聽主任說,很早有個科研小組資助過你們,但沒多久就破產解散了,之後冷凍艙的高額運行費用就一直由您在承擔,您甚至幫這位先生墊付到了兩百年後,他應該是您的愛人吧。”
“是吧…以前是,現在呢…我都能把他當成自己的小孫子了…呵呵哈…時間就是這麼快啊…轉眼間這麼多年了。”
“但…老婆婆,現在冷凍艙在市面上已經較為普及了,按您的經濟條件,完全可以在未來與這位先生相見啊。”
“害…我已經是個老太婆了…離不開這里嘍……”
……
“未來的風景…還是讓你替我看吧,而我呢…只要看著你…就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