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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happy end】黑暗森林中的陽光

惡魔女王諾爾 紳士稻草人 10798 2023-11-20 11:56

  諾爾被打開了鎖鏈,一幺幺不扌圭地由三名獄卒帶出了牢房,穿過一道一道哨所,走過一個一個轉彎,提著她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上了幾十層台階,三層樓高的刑台。

   諾爾的雙腳被卡在了一塊小小的木枷里,上半身則是水平拉起雙臂固定在十字架上,最大程度地暴露腋窩。

   諾爾抬起眼睛,刺目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如芒刺在面,扎的她無法難以忍受。獄卒開始一條一條地宣讀諾爾的罪名,刑台下,慕名而來看這場春戲處刑的民眾摩肩接踵,諾爾仿佛回到了過去那個處刑女巫的現場,和那時候一樣,從天而降的陽光和四面八方的目光一起把諾爾的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刺得體無完膚。

   有個法官一樣的人物在一旁一條一條列舉著諾爾的全部罪名,但是諾爾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呆呆地看著足枷上方,一只螞蟻叼著一只和它體型差不多大的米粒一樣大小的東西,費力地拖拽到她面前。它放下“米粒”,茫然地看著諾爾絕望的雙眼,觸角在空中極速地搖晃著。

   “你遲早也會被那些人類迫害致死吧。”諾爾喃喃自語。

   “綜上所述,”那人洪亮的朗讀迎來了結尾,“根據擒獲了惡魔的勇者,劍階騎士法娜的建議,將對勾結魔皇,欲顛覆整個基督文明的惡魔女王諾爾處以歡樂之刑!”

   諾爾的雙腳大拇指被人抓住了,她一扭頭,一股蜂蜜的甜香撲面而來。數個人類士兵抱著幾罐蜂蜜用刷子沾著塗抹在諾爾光滑的酮體上。那些刷子和諾爾買來專門折磨人類的刷子比起來簡直是石器時代的產物,然而全身極度敏感的諾爾在接觸到刷毛的一瞬間還是難以忍受地爆發出一陣慘笑。又硬又刺的刷毛在諾爾的身上作威作福,鑽進腋窩,越過山丘,溜過肋骨,扎進腳底,含住腳趾,把蜜香帶到了諾爾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粉刷完畢,諾爾全身如同鍍上了一層黃金,在陽光照耀下泛著金燦燦的顏色。

   人類士兵抱上來幾條精瘦的牧羊犬。這些從狼骨頭縫里舔食肉渣的惡犬已經連續餓上了三天,現在對諾爾身體上的蜜香早已是虎視眈眈,士兵一放開它們,這些四條腿的惡獸便衝上去,諾爾光滑的身體立刻被這些多毛的動物包裹起來,同時笑聲也比剛才翻了至少十倍。舌苔上的粘液伴隨著蜂蜜的作用起到了超強潤滑劑的作用,讓粗糙的舌頭在諾爾本來就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暢行無阻。如此一個標致可愛的無衣蘿莉被幾頭惡犬舔舐著狂笑,這簡直是稀世春戲。不堪入耳的淫穢詞語,口哨聲與起哄聲頓時混雜著推向前去。氣氛瞬間達到本次處刑的最高熱潮。

   ——————————

   法娜身著華麗的鎧甲,銘玉跟在她身後,帶著她的寶劍。二人拾級而上,法娜即將接受國王的冊封,成為皇家騎士團的一員。

   富麗堂皇的宮殿充滿著神聖莊嚴的氣息。文武百官穿著嚴整,在法娜兩側排成方陣。國王端坐在方陣盡頭皇宮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左右是秦貝大將軍與機械之魔法師瑪什,這兩人是擁有國家最高軍事權力與最高魔法學術地位的重臣。

   而站在隊伍盡頭,則是教皇本人。他面部表情嚴肅,仿佛前一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法娜走到教皇面前,國王掏出了佩劍,在法娜的左右肩膀上各敲了一下,隨後教皇把聖經按在胸前,正式對著法娜禱告了一番。整個儀式基本宣告完成。

   “你父母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秦貝和顏悅色地對法娜說道。他是已經戰死的法娜父母的前長官。

   “謝謝將軍。”雖然語氣很是恭敬,但是法娜的表情依然保持著嚴肅。她轉過頭去對國王說道,“國王陛下,臣下剛剛被授勛,感恩戴德。我希望能夠即刻履行向您盡忠的職責——我要彈劾一個人。”

   整個皇宮內的人集體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法娜此舉在歷史上根本沒有先例!接下來的劇本本應該是國王與法娜同去外面的廣場宣讀法娜的任命啊。

   “嘛,時間還來得及,就先聽聽你的諫言吧。”國王尷尬地笑笑,裝作一副直言納諫的態度。

   “在公主綁架案中,”法娜說道,她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我一直十分奇怪,一個小小的煉金種惡魔怎麼能夠獲取那麼多的信息而又組織這麼簡陋的計劃就能綁架公主,最後還只為得到一堆亂七八糟的要求。”

   “他們的真正主謀是魔皇吧。”國王陰沉著臉,“要求里不是有人類與龍的停戰協定嗎?雖然那協定是我早就需要簽署的。只不過惡魔更加著急,即使用卑劣手段也要達成和平而已。”

   “沒錯。”法娜用余光掃視四周,發現超過一半的大臣都面露驚恐。“問題就出在這。秦貝將軍,你有什麼想要說明的嗎?”

   “我?有什麼好說的。你想說是我綁架了公主嫁禍給惡魔?”本來此話一出語驚四座,秦貝雖然臉色異常難看,但是他的語氣卻很正常。“這個案子難道不是已經蓋棺定論了嗎?”

   “我負責調查這樁案子的時候就已經在報告書中指出了。”銘玉會意,遞給國王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那是法娜報告書的副本,“這樁案子有很多的疑點。首先是另一個自稱是綁架了公主的惡魔,她在逃亡過程中和被綁架的女仆一同墜入山谷,死屍也被鴉型動物種惡魔啃咬得面目全非。這本來應該是一場事故,然而我查看現場的時候發現她們留在地上的血跡呈現出極其不和諧的形狀,根本不是散射狀飛散四周,而是粘稠地流出一大片。這讓我懷疑其實兩名死者是先行被人殺死後扔在山谷中。第二,如果我對於案子的手法推理是正確的話,即使是魔皇恐怕也很難在皇宮內部培養一批又如此通天手腕的內奸。最後,就是大將軍您對此事有些刻意的遮掩了。率軍擊敗了十幾頭龍的將軍,為何要畏懼一個未成年的龍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魔皇做的!”秦貝突然大吼起來,能夠忍受這麼長時間的侮辱也的確難為他了。“雖然這個案子細節上還是有很多疑點,但是無傷大雅。魔皇手下有多少魔法,這些事情她可以輕松辦到!”

   “但是我的結論是,魔皇並沒有這樣的動機。”法娜乘勝追擊,繼續說道,“如果綁架的目的是為了和平,要干這種事豈不是緣木求魚,如果陛下沒有和談的意思,豈不反而是擴大戰火?”

   法娜真正的目的很簡單。國王被整日蒙蔽在皇宮中,難以接觸外界的信息,很多事情他只能不做保留地接受臣下的結論。法娜所要做的僅僅是把整個官場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呈現給他即可讓他對於秦貝產生懷疑。

   “即使你說的都是對的,那又能怎麼樣呢?”秦貝冷笑,“這種事情為什麼一定是我做的呢?”

   “在所有人中,恐怕您是最有動機的了。”法娜慢條斯理地說道。她從銘玉身上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器件。“這些魔法器件,是所有人類勇者討伐龍精種必備的禮裝。我們這次行動之所以能夠抓到諾爾,這一套裝備幫了我們很多。討伐龍精種所用的魔法器件的原料也都來自於龍精種。最開始向群眾與國家散播龍精種對人類的生存極端不利的人正是您秦貝將軍,獲取到被俘獲的十幾頭龍精種身上各種制作魔法器件的原材料的是您秦貝將軍,而壟斷了這個市場,向毫不知情的勇者們兜售天價禮裝的,還是您秦貝將軍。這件事,請問您作何解釋呢?”

   國王幾乎從椅子上站起來。無論在什麼國家,擁有如此巨額財政收入的大臣都會是國家的禍害。

   “我……何時做過這種生意!”秦貝的血色正在一點點從臉上褪去,“簡直一派胡言……”

   “那麼,就請國王陛下下令,去查一查某個公司的股份所有吧。”法娜遞給國王一份簡易的公司契約副本,“這家公司,正是秦貝將軍入股,用於生產各種魔法器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由於有了這家公司的收入,秦貝將軍的財產應該是富可敵國吧。”

   “陛下,雖然秦貝將軍確實有很大的過錯。”一邊一直沉默著的魔法師瑪什說道,“但畢竟,他為我們國家帶來了很多場戰爭的勝利,而眼下我們也沒有完全消除惡魔的威脅,所以這件事我們應該小心決斷。”

   “沒錯。秦貝將軍功勛卓著,說是民族英雄也是實至名歸。”法娜面對著瑪什說道,“然而,當他所有的榮耀,財富與價值都與惡魔綁定之後,他的心靈就已經被腐蝕了。盡管我拿不出任何他主使綁架了公主的證據,但我判斷現在他的這個樣子,恐怕就是唯一一個有能力而且有動機實施這一樁大案的人。”

   國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下了王座。“來人。把大將軍拘捕起來。並成立調查團,調查東英點公司的股權所有!”

   秦貝攤在了地上。

   “報告陛下!”突然間,一個傳令兵急匆匆地從外面趕過來,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報告說,“龍精種逃出監獄,惡魔諾爾現在已經被救下,場面混亂不堪,急需軍隊支援!”

   行刑了許久,諾爾對於時間的感覺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一秒鍾覺得如同幾小時,而幾分鍾又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只看到,螞蟻擺放在她面前的那里“米”在劇烈地改變著形狀,白色光滑的外表變大,變黃,顯露出一只黃色毛毛蟲的樣子,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它在飛速成長,前一秒還只是小指大小,後一秒卻像是氣球一樣瞬間變得和成年男子一樣高大,那正是皮克的盲蟲王定春!它昂起它的頭顱仰天長嘯,行刑的山羊被嚇得四處逃竄,一邊的劊子手想要上前阻止,然而寶劍根本無法傷害這頭皮糙肉厚的魔物,被它尾巴一掃就從三層樓高的行刑台上打落下去!圍觀的群眾張皇失措,然而聚集的人數過多一時間就像泥沼一樣竟是寸步難行!

   定春一口便將諾爾吞入腹中。諾爾麻木的身體接觸了定春的消化道,全身的癢覺神經瞬間被再次激活,她在定春的消化道內掙扎,狂笑,同時也將大量的t能輸入定春體內。這頭巨獸再次劇烈成長,直到身體已經達到兩層樓的高度。行刑台的木制柱子在這個龐然大物的壓迫下間斷性地發出一次又一次恐怖的悲鳴,直到最後,主要支撐的柱子轟然倒塌,那頭短短一分鍾內從零點幾克長到兩噸的巨獸帶著巨大的動能墜落下來,砸在廢墟之中。附近的治安隊伍卻被圍觀市民衝的七零八落,場面秩序陷入巨大混亂。

   “大王,我們來救你了!”人群中鑽出數個偽裝成小孩子的惡魔,皮克一馬當先上去催吐定春把諾爾救了出來,塗凌放出一大片煙霧擾亂人類的視线,沫沫迅速從旁邊的屋頂跳下,包裹住諾爾。給她補充t能

   “沒問題了,大王,因為我們來了!”皮克帶著淚水強顏歡笑。

   “還沒呢,等我們跑出去再哭吧!”沫沫毫不客氣地潑了一盆冷水

   與此同時,昆西的營救活動也在進行當中。

   對於昆西的束縛已經不再使用縛龍索,而是采用更加復雜但是禁錮效果更加徹底的,單單針對龍精種的集束縛拷問於一身的復雜魔法。

   昆西的整個身體被掰成“V”字形,雙手與雙腳被高高舉起,而屁股則是任由重力作用沉在底端。她全身的都被放上了使用煉金術制成可以自動運作的小型機器,各自在她的身體上游走。每一個機器上都配備著水流魔法和自動旋轉的毛刷,尖銳的刷毛打磨著她全身的嫩肉,高壓水柱直接攻擊著她最敏感的神經。她朝向天花板的雙腳更是被重點照顧,她的雙腳如同綻放的蓮花一樣被固定起來,每時每刻都有三十個大大小小的機器在她腳底工作。與身體上不同,這些機器根本不需要移動,只是作為“固定炮台”專攻一處折磨著昆西最脆弱的軟肋。為了獲得石化魔法的情報,昆西已經被折磨了三天之久。

   本來昆西就是抱著最壞的打算被俘虜的。但是這樣的拷問也讓她接近崩潰的邊緣。這與諾爾那次的逼迫不一樣,那次她放棄之後總歸還是能夠回歸正常生活,然而這一次如果她放棄,她的所有同胞將會慘遭屠戮……她唯一獲救的希望就是魔皇能夠在她招供之前與人類和解,但是這個希望何其渺茫而且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當她看到萊納和撻卡來到她的身邊的時候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來救你的……”撻卡擺出一副烈士的悲壯表情對著昆西說道,“所以,一會我放了你之後,不要過來咬我……”

   撻卡解除了法陣的束縛,昆西掉在了地上。萊納撲過去,扶起幾近崩潰的昆西,“昆西!你沒事吧,現在能走路嗎?”

   “切……”昆西咬著牙直起身來,撻卡還如臨大敵地舉著法杖對著她。昆西沒有功夫理她,“怎麼回事?”

   “諾爾醬今天就要被處死了……求求你,現在只有你才能帶著她們逃離這里!”萊納搖著昆西的手懇求道。

   昆西的喉嚨動來動去,“跟我有什麼關系”這句話在她的嘴里彈跳了幾次,終究還是沒能發出聲音。畢竟,她與諾爾的契約早就斷了,她現在沒有任何義務去救諾爾。

   可是……

   “昆西,求求你,動起來啊……”萊納幾乎帶著哭腔,“諾爾她,可是一直視你為真心朋友啊……”

   昆西腦中,一幕幕畫面如幻燈片一樣閃過。

   諾爾幫她裝扮好全新的女仆裝的燦爛笑臉。

   諾爾深陷迷宮,遭受徹底的絕望時,仍然堅持的怒吼。

   諾爾不惜以自己的城堡為代價幫助她擊敗巨人的決心。

   諾爾在最後關頭,以她自己為要挾,與人類對峙的身影……

   皮克的那句話在她的腦中反復回響著。

   “大王她,實在是一個溫柔得過了頭的,笨蛋。”

   “啊啊啊啊煩死了!!!”昆西惱怒地抓著頭,把千頭萬緒都揉成一團,徹底拋出。“現在她還沒死呢吧。”

   “按照計劃,應該……”

   “那麼,就由我把應該,變成一定!”昆西的背上伸出一對巨大的翅膀,衝出了監獄,神兵天降一樣砸落在處刑場正中央。不顧周圍人戰戰兢兢的眼神,她俯身扶起諾爾。

   “大王,我來了。”

   “怎麼搞的!連這麼一個小惡魔都能被救走!”

   國王聽聞諾爾已經被龍精種帶著飛上了天空大怒,“給我出動王都所有軍隊,開啟所有迎擊魔法術式!”

   “可是……軍隊是由大將軍執掌的……”

   “那好。”國王冷眼看了一下已經被收押的秦貝,“朕親自帶兵。”

   “陛下,我建議啟動‘伊甸園的加護’。”教皇提議道,“這樣一來,可以把這些惡魔困在城里,甕中捉鱉。”

   “迅速啟用!”

   雖然有了一絲獲勝的希望,但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昆西已經被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現在她的身形看起來大約只有七八歲左右,各項能力大打折扣。現在的她化身成的龍只有三四米長,如同一架酒駕的飛行員駕駛的飛機一樣在空中胡亂飛行,還要應對地面上無數魔法師零零星星的魔法彈攻擊。而且王都中一旦啟動了四散分布在城內的固定炮台一樣的魔法迎擊術式,昆西被擊落基本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看看她那個樣子,啊?”科亞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空中畫著詭異的布朗運動軌跡的昆西,嘲笑著對捷卡說道。

   “哥,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捷卡對這個笑話一點也不感冒,她十分認真地說道,“只要我們去舉報的話,還可以額外獲得一份獎金啊。”

   “嘛,這就是這一行的道德吧。”科亞沒有去看他的妹妹,“不論是什麼樣的工作,只要接下來,就絕對不能背叛雇傭者。畢竟沒人會去雇傭一個出賣過雇傭者的殺手。”

   “唉……”捷卡嘆了口氣。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被從宿醉的美夢中搖醒,法娜自顧自地把她全部的委托跟兩人說了一遍,聽得兩人是目瞪口呆。

   “你腦袋有坑嗎!”科亞好久才崩出一句話,“幫惡魔也就算了,還要我們,去幫和我們有仇的惡魔?你就不怕我們去舉報嗎?”

   “如果你們肯做的話,抓住諾爾得到的懸賞金,我的部分全部分給你們。”法娜平靜地說道。

   “當然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考慮……不過果然不行吧……這可是觸犯反人類罪的……”

   “我已經和撻卡、銘玉談好了,她們的部分也可以給你們。”

   “要干什麼來著,國王我都宰了。”

   “……回想起來,這分明就是這個笨蛋哥哥把我也一起賣了的故事吧。= =”捷卡嘆了口氣。“還是說,你內心還是存在一點點的良知呢?”

   “這可別瞎說。”科亞轉過身去,露出一對虎牙做了個鬼臉,“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認錢,不認人。”

   二人相視一笑,如同兩道閃電,朝著不同的方向奔跑過去。

   分布在大街小巷中的迎擊術式魔法陣在三分鍾內就會全部啟動,這些為了防范惡魔大舉入侵從建國之初就設計建造一直保留至今的魔法陣就是王都的愛國者導彈。一旦啟動,即使無法殺死昆西,至少也可以用超高頻率的攻擊直接把騎在她身上的諾爾燒成灰燼。

   但是想要破解這些法陣卻出乎意料的容易。雖然兩兄妹對這種魔法一竅不通,但是設計越是復雜的魔法陣就越是嬌貴,撻卡給了他們一大袋事先用魔力精煉出的魔法石,每一塊都輸入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魔法指令。這些東西一旦落入法陣內,就如同一滴水滴在了精密的電子元件表面,瞬間就會引發整個電路的短路。

   “呀啊啊——昆西你飛穩一點啊!!”諾爾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她死死地抱著龍娘身上的鱗片,“我要被甩下去了啊啊啊!!!”

   “不行,人類的迎擊術式馬上……”昆西俯視著大地,卻驚訝地發現,地面上那些星羅棋布的魔法陣如同染了瘟疫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地失靈。她目光所及的最遠處,那個少年和那個少女和她的目光相遇,與目光同時到達的,還有他們的四個中指的模樣。

   “死小鬼!!!”昆西在空中差點炸毛。

   “啊啊啊啊昆西別亂動了快點跑吧!”

   “吵死了!!!等我落地了我殺了你啊!!!”

   “愚蠢的惡魔……”教皇冷笑著看著遠在天邊的昆西,他已經來到了教堂最核心處,耶穌受難雕像的正下方。那里是“伊甸園的加護”術式的發動按鈕處。這里的法陣是絕密武器,只有包括國王在內的少數幾個人知道。只消教皇按動按鈕,整個王都都會被聖光籠罩,里面的惡魔出不去,外面的惡魔也會被魔法屏障阻隔,形成關門打狗的形勢,昆西等人就插翅難逃了。

   “教皇大人,在這里做什麼呢?”

   “你……來這里做什麼!”教皇慌張地扭頭,他看到的是手持雙刀,殺氣逼人的力亞,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鋒利的刀刃就已經刺穿了他的肚子。

   “這一刀,為所有冤死在獵巫運動的人。”力亞抽出了利刃,帶出大量的鮮血。

   “你打算……與全人類為敵嗎……”教皇吃力地喘著氣,質問道。

   “必須靠互相殘害異端才能維持的世界,不就是你這樣的人類創造的嗎?”

   “呼——不可理喻……”教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體殘留著的痙攣還讓他掙扎著,“但是……很可惜……人類……不會被任何種族……征服……”

   力亞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已經晚了,教皇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把按鈕按了下去。

   “慘了……”

   “呐,k先生,我一直想問你,”欲狐站在距離王都幾千米的一座高山上,眺望著王都內的全景,“你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這麼上心呢,你不是一直講究無為嗎?”

   “我?我上什麼心了?”k先生在欲狐旁邊笑著說道。

   “秦貝的公司股份應該是你告訴法娜的吧。”欲狐說道,“他的公司是你的主要供應商吧。這麼自斷財路好麼?”

   “神可以辜負生命,但是不能辜負生命的意志。”

   “呵,所以你想說,你就是本文作者的意志體現了?”欲狐白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左右逢源什麼都知道的。”

  

   雖然地面還有幾個零星的魔法師在攻擊,但這樣的攻擊即使對現在的昆西來說也無傷大雅。前面就是王都的城牆,只要越過就完全自由了。可是前一秒還在全速衝刺的昆西下一秒卻像是撞在玻璃上的蒼蠅一樣貼在了某種透明的牆壁之上

   “嗚啊!”從高速運動狀態突然停止,諾爾被巨大的加速度拍在昆西身上,摔了個七葷八素。“昆西你怎麼突然停下……”

   “這是魔法屏障。”昆西退後幾米,漂浮在空中。“可惡……明明只差一點了……”

   “現在該你出場了吧。”k先生,或者說紳士稻草人的本體笑著看向欲狐,“我記得我設定過在這個時候你留存著最後一張底牌來著。”

   “應該馬上就到了吧。”欲狐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大地在有規律地震顫著。欲狐輕輕對空氣說了一句,“昆西就在城里。撞進去就能找到她了。”

   “萬分感謝!”

   一聲震耳欲聾的感謝聲過後,一個大巨人從一片山林中躍出,向著王都城牆的地方猛衝過去!

   昆西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在都城里亂竄,伊甸園的加護太過強大,她根本沒有力氣打破,只能四下搜尋薄弱地帶,可是時間不等人,本來被騷亂的民眾衝的七零八落的軍隊已經開始集結,如果有國家級別的魔法師依托這種陣列發動魔法,昆西立刻就會被擊落。可是魔法屏障怎麼找怎麼感覺它就如同一個沒縫的雞蛋,昆西心中的希望正在一點點流逝。

   但是巨人種的出現卻讓她的心頭出現了一线曙光。

   一個身高三十余米,體重數十噸的巨人以每小時九十公里以上的速度橫跨過護城河,向著城牆撞了過來,城牆上部署火炮的士兵此時卻全部抽調下來以免被昆西攻擊,城牆處於完完全全的不設防狀態,她如同一柄重錘,以雷霆萬鈞之力猛砸在了城牆上!

   巨人種最為恐怖的不是巨大的動能,而是她的魔法免疫能力。

   堅不可摧的魔法屏障一遇到她的身體如同肥皂泡一樣頃刻崩裂。天崩地裂一樣的響聲過後,王都的城牆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缺口。戴安俯視著如同蟲子一樣的昆西:“這次,跟我一決勝……等會別跑!”

   “傻子才跟你打呢!”昆西不忘回頭做了個鬼臉就展開雙翼,如風一樣越過了城牆的缺口衝向天空!

   當諾爾再次蘇醒過來後,她已經躺在一張大床上了。

   “大王你終於醒了!”皮克一個猛子扎在床里,撲在諾爾身上。

   “諾爾大人你擔心死我了啊!”另一邊,塗凌也撲在諾爾懷里大哭。

   “你們……兩個……給我下去……想壓死我嗎……”諾爾吃力地掙扎,可是雙手軟的如同豆腐,抬起來都很困難。“這是哪里啊……”

   “是我家哦。”萊納微笑著遞給諾爾一杯水,“諾爾醬你體力消耗太大了嘛,剛剛出城的時候就暈過去了,為了方便讓你休息,就把你暫時安置在我家里了。你都已經睡了一天多,現在都是午夜了。”

   “這麼胡來的劫法場計劃居然真的成功了,說實話我還是很意外的~”在另一邊,力亞嬉皮笑臉地戳著諾爾的臉頰,“你的主角光環很厲害哦。”

   “要說胡來也輪不到你說我們吧。整個計劃里就數你的刺殺教皇行動最胡鬧了。”

   諾爾一聽這個聲音幾乎條件反射一樣地直起身來,然而全身肌肉酸軟的她最終還是軟在床上。法娜帶著一臉不情不願的撻卡和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微笑的銘玉走了進來。

   “沒事,她們是朋友……吧。”沫沫扶著諾爾躺下。

   出乎諾爾意料的是,法娜居然在諾爾的床前單膝下跪。

   “騎士法娜,代表整個人類,為以往人類加在你身上一切的苦難與非議表示最誠摯的道歉。”

   “這又是唱的哪出戲啊……”諾爾一時被搞蒙了。

   “因為我最後查明了真相,才得以維護住人類最後的正義尊嚴。”法娜依然保持著她的姿勢。“在正義和仇恨面前,我還是更想堅守正義。”

   諾爾心情十分復雜地看著法娜,最終,她還是選擇直接躺下,看著天花板。

   “如果你願意的話,這樣也不壞吧。”

   “我說你啊。”撻卡有點忍不住了,“法娜姐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的還向你道歉的,你這麼橫的態度是這麼回事,給我好好地給法娜姐道歉!”

   “那你怎麼不說是她把我抓去的啊!要不是你們我至於現在癱瘓在床嗎?”

   “你……”撻卡一時詞窮,但是癱瘓在床這四個字還是給了她靈感,她猛地掀開被子,露出了諾爾不設防的小腳……

   “等……等一下我現在身體不行啊喂!你要是撓我我可能會死!”諾爾嚇得抓著床頭連連後退,然而終究還是力氣不夠掙扎了一會還是只能回到原地。

   “哼,別想那麼舒服。”撻卡瞟了一眼諾爾的腳底,用魔法在諾爾的腳上施展著,諾爾感到自己的腳上似乎有筆尖劃過,“噗……呀哈哈……等一下呵呵哈哈哈……癢啊你欺負人……”

   “剛才我在你腳上寫了一個正字。”撻卡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打在諾爾身上,“如果我不解除魔法的話就會永遠留在你身上。怎麼樣?道不道歉?”

   “你……卑鄙無恥……不就是個字嘛。我就是不道歉!”

   “信不信我可以一直寫到你大腿上?”

   “法娜姐姐我錯了TAT”

   本來硬邦邦的氣氛也如同升溫後的奶油,慢慢地融化開了。

   “那麼,諾爾醬,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萊納問道,“既然你不願意再回到城堡里住。”

   “對了諾爾,關於這一點欲狐那家伙也想給你傳個話來著。”力亞說道,“他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希望你能去魔皇手下——不過呢我還是建議你跟我一起走啦~畢竟諾爾是我老婆嘛~都同床過了~”

   “guna誰是你老婆啊死變態啊啊啊哈哈哈哈我投降哈哈哈哈哈哈別撓了我真的會死啊哈哈!!”事實證明對於諾爾這種傲嬌,想要讓她現出原形,直接上了她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切,跟諾爾醬同床過什麼的我也有過啊。”來自萊納的小聲碎碎念。

   “總之這個選擇權要交給你。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認同你的。”力亞說道。

   “#那你先從我身上下去啊焚蛋!”

   諾爾思考著,她抬頭看著那如同海洋一樣深邃的夜空“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我卻看見了人類與惡魔和諧共處的‘可能性’。”

   “你們所有人,明明分屬不同的種族,來自不同的地方,卻能夠因為我一個小小的煉金種惡魔團結起來,做到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諾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希望人類與惡魔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芥蒂,一起生存,一起工作,甚至成婚。那樣的世界,一定是值得我們追求的吧。”

   諾爾回過頭來,輕輕地說道,“我想要,去世界各地旅行,去探索這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就說吧,我老婆是愛我的~”

   “起開啦死變態!我們以後保持安全距離!”諾爾死死用手撐著力亞的嬉皮笑臉。

   “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諾爾醬了……”萊納小聲地問。

   “絕對不會。”諾爾用鼻尖輕輕地碰了碰萊納的額頭,“我認為,我的有生之年,總會有陽光照進懷疑與仇恨的迷霧的。”

   “可是……時間會不會太久……”

   “這個嘛,可能,會與日出的時間一樣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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