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
鷹歌城，某間由退休冒險者開設的酒館內，一位借住在這幢兩層建築逼仄閣樓的年輕法師，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敲擊聲。
於是，凱德揉了揉因長久沉浸於書本而疲憊干澀的雙眼，從點著油燈的書桌前站起身。
——是飯點到了嗎？永真哥今天會做什麼菜呢？大概可以期待一下吧。
“來了來了……”
他這麼有氣無力地應答著，上前拉開了閣樓的木門。然而眼前的來者卻並非他想象中胡子拉碴一臉衰樣的中年男人，慘白色的鬼臉猝不及防地從房門的陰影中躥到了他的面前，詭異的笑容讓他汗毛倒豎，下意識地就要將一發最順手的戲法攻擊糊在這“怪物”慘笑的面孔之上。
但在最初的驚嚇過後，年輕的法師很快反應了過來——那不過只是一頂有點奇怪的頭套而已。
望著他反應過度的神情，頭套下的來客發出一陣吃吃的輕笑，悠然抬起手掌將頭罩慢慢掀開，一面調侃著凱德剛剛的舉止。
“哎呀，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凱德先生這麼膽小，早知道應該摘下頭套再來敲門啦。”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如此細嫩悅耳，凱德不由得尷尬地輕咳了幾聲，迅速站直挺胸。在年輕女性面前既然已經丟了一次面子，接下來他可不打算再失了禮數。
“咳咳、這位…小姐，我們先前應該不認識吧？請問有何貴干？”
“啊，我是迪斯佩爾介紹過來的哦，你應該認識她吧？那個張狂到沒邊的提夫林女術士。”來者一邊作答，一面將頭套完全地摘了下來，並悉心折疊好，塞入了腰間的口袋之中。
凱德這才完全見識到對方的樣貌，並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顯眼的赤紅發絲被編織成一條長辮，垂在來者有別於純血精靈的纖細尖耳之後，少女仍挾幾分稚嫩的眉眼如描似畫，一雙淡金色的瞳孔將他怔怔出神的模樣倒映無余。
“凱德先生，盯著一位年輕的女士看，可不算是什麼禮貌的行為哦？”
雖然半精靈少女的提醒相當委婉，但反應過來的凱德仍然懊惱地咬了咬後槽牙。
…可惡，又失態了！
他悄悄地將手掌游移到大腿上，不著痕跡地掐了自己一把以作告誡，這才得以平復情緒，接待這位不同尋常的來客。
“不好意思，失禮了…嗯，我的確認識迪斯佩爾，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師而已。請問怎麼稱呼？”
“呀，剛剛光顧著欣賞凱德先生的失態，都忘記自我介紹啦。”
半精靈少女滿意地看見窘迫的神情再次回到了凱德好不容易才偽裝好的平靜面容上，她揚了揚嘴角，隨後提起裙擺，屈身頷首行了一禮，這才自我介紹道。
“我叫蜜蜜，嗯，雖然名字有些隨便，但確實是本名哦，凱德先生直接叫這個名字就好啦。今天上門來是想請凱德先生幫我鑒定一件魔法物品的，不知道凱德先生現在是否方便呢？”
原來只是這樣的事情啊。凱德在心底總算松了口氣——至少不會遇上什麼奇奇怪怪的麻煩，而且還有生意可做，這不可謂不是一件好事。但他臉頰上因對方話語而泛起的紅暈仍未褪盡，為了掩蓋這一點，他帶著幾分慌亂轉過身，向屋內走去。
“現在？沒有問題，請先進來吧，蜜蜜小姐。”
吱呀。少女的長靴踩在年歲悠長的木質地板上，響起一陣呻吟。凱德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桌前，用法師之手將書本合上、收好，隨後轉身招呼蜜蜜。
“請將想要鑒定的魔法物品放在桌上吧。”
蜜蜜正四處打量著這間稱不太上體面的閣樓間——永真退休後的存款不足以支持他購買一處空地來建造他的酒館，只能購買了一座有些年頭、面臨破產的老舊產業。這也讓借住在這里的凱德時刻經受著灰塵和木屑的困擾。而半精靈少女卻一副對這不起眼的一隅頗感興致的模樣，左顧右盼地掃視著屋內的一切，並在角落椅子上平鋪著的男士內褲上略微停頓了一秒。
她、她在看什麼啊！
凱德尷尬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果然這種東西還是小心收好比較好吧？但誰知道會突然有個年輕的女孩子來拜訪自己…這肯定不是自己的錯！
“咳、咳咳，那個，請將想要鑒定的魔法物品放在桌上！”
凱德的聲音大了幾分，迫切地催促著對方。蜜蜜這才不舍地收回視线，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一件材質怪異的漆黑衣物，將它折疊好後平放在了凱德眼前的桌面上。
“就是它嗎？那我要開始施展鑒定術了，蜜蜜小姐，請…呃，抱歉，沒什麼地方可以坐的，請稍等一分鍾就好。”
沒等蜜蜜回應，凱德便打開了隨身的材料包，將需要的材料——珍珠與貓頭鷹羽——取出並放置在漆黑衣物之上。緊接著，他將手掌緊貼上衣物的表面，低聲念誦著咒語，並向衣物與材料輸送出少量的魔力，以此來引起三者的共鳴。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了約一分鍾，凱德感受到了頭腦中浮現的簡短訊息，轉頭面對著蜜蜜，毫無保留地將它復述而出。
“嗯……原來是這樣的東西啊，好，我知道啦，謝謝你哦，凱德先生，很了不起呢。”
“哪里、哪里……雖然上面附著有詛咒，但這件魔法物品可真是厲害，蜜蜜小姐能得到它，才是真的了不起。”凱德趕忙搖了搖頭，雖然有些奇怪於在訊息中獲知的諸如“高潮計量表”這種詭異的術語，但他此刻仍沉浸在“年輕女性突然闖入房間”的無措之中，無暇多想。
“那，就這樣啦，下次再見。”
蜜蜜上前來將珍珠和梟羽撥到了一邊，又把鑒定完成的衣物重新收入行囊，朝凱德優雅地提裙行禮，隨後如無事發生般轉過身去，拉開了閣樓的房門。
凱德怔在原地眨了眨眼，卻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她是不是……還沒給錢？？
“等一下！蜜蜜小姐，這個、鑒定不是無償的！就算是迪斯介紹過來的…給你打五折好了，至少也應該付50金幣吧？”
“啊、沒騙過去呢。”
半精靈少女的嘟囔絲毫沒有經過掩飾，她停下腳步轉過身，豎起一根手指搭在臉頰上，一臉苦惱地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向凱德說道。
“怎麼辦呢——凱德先生，其實我……沒有足夠多的錢哦。”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果然和迪斯佩爾那瘋女人混一塊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凱德在心里忍不住大聲呐喊。
“呃呃…既然是迪斯的朋友，先欠著也不是不行，或者用其他東西來抵押也可以…不如說這樣最好…”
年輕法師的面色幾度變換，卻在少女那明顯是裝出來的可憐神態上敗下陣來，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等待對方的回應。但既然妥協至此，他已打定主意，如果對方執意不付款，也不作出承諾、不進行抵押的話，他一定要去找來鷹歌城執法隊，讓她深刻地認識到白嫖的錯誤性！
“凱德先生是說，可以用其他方式來代償咯？”
“嗯，正是如此。”
“那這樣吧，我用這種方式償還如何？”
哪種方式——凱德的話語尚未出口，就感到眼前一道紅色的影子掠過，胸前一陣巨力傳來的同時，腳下又什麼東西絆了一跤，眼前忽然天旋地轉起來。
噗通，倒在了自己床上的凱德後腦撞上了他還算柔軟的床墊，這也使得他除了有幾分眩暈之外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然而他並沒有空閒來對這一情況感到慶幸，此時他已驚駭地意識到，這位半精靈少女竟對他突然出手襲擊！
他連忙試圖反抗，卻已聽見了對方的口中念誦出了早已准備好的咒文——想不到對方也是施法者，而且看起來早有預謀！
緊接著，一陣惡意的魔力突破了他微弱的抵抗，轉瞬間便貫通了他的全身上下，將他的意識牢牢地鎖定在了無法動彈的身軀之內。作為博學的法師，他立刻理解了自己被使用了什麼樣的法術——2環-人類定身術。
此刻連張嘴呼救都無法做到的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自己的生命安全。沒想到這個女孩看著小巧可愛，出手卻這麼突然且狠辣……她莫非想要謀財害命不成？
凱德的心怦怦地跳著，強大的意識高速運轉，試圖找到破局的方法，全然沒有注意半精靈少女接下來的動向——少女在這幾秒鍾內，已輕柔而迅捷地解開了他的褲腰帶，並將他的外褲和內褲都褪至膝下。
兩腿之間的涼意令凱德被迫再度注意到眼前的現實，但仍然無法開口的他只能驚駭地顫抖著眼珠，等待著女孩對他下體作出判決。
於是，女孩將腳上的長靴脫了下來，一步踏上了凱德的床。隨後，凱德因深陷危機、驚駭不已而縮成一團的分身，便隔著長襪，沉浸在了少女足底溫潤的體溫之中。
“唔、呵……”凱德奮力地想發出聲音，卻因法術的禁錮而只能局促地發出短短的音節。少女的足趾戲弄般地在龜頭尖端摩挲，一圈又一圈地撩撥著凱德的心弦。人體的血液流通並未因法術而被禁絕，所以凱德只能屈辱地被這突如其來的快感所攫取，目視著自己下體在對方的玩弄之下，毫無尊嚴地傲然挺立。
“啊啦，凱德先生，這麼快就忍不住啦？”
少女此時似乎放棄了先前彬彬有禮的偽裝，望著凱德的神色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更有一種征服了什麼事物的快意。
挑起一絲尖端溢出的晶瑩，少女的足尖在凱德眼前一點一點抬向高處，粘膩的絲线依依不舍地攀附在二者之間，最終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回凱德裸露的肌膚之上——而這一幕更是在凱德眼中一覽無余，恥辱感幾乎將他的理智完全浸沒，更有一種渴望在他的腦海深處抓撓。他不是完全沒對其他女性有過這方面的幻想，只是……只是這不應該是這樣……
“看這起反應的速度，凱德先生一定是處男啦，我說的沒錯吧？”
少女粉嫩的舌尖舐過淡色的上唇，腳掌再次向凱德股間的堅挺處落下，拇趾與二趾鉗住凱德龜頭下方與柱體相連的凹陷處，開始有節奏地套弄起來。
“唔……嗚！”
凱德奮力掙扎著想反駁…不對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他確實是處男…不對也不是這個問題…總之，在少女的言語和行動攻勢下，此時的他早已心亂如麻，只能在一片混亂之中奮力抵御著下方如電流般涌來的陣陣快感。
然而未經人事的他又怎能抵擋得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分身也在足尖的刺激之下更加膨脹了幾分。不僅是單純的觸感，當以仰視的視角看向少女所在的方向時，少女裙下那禁斷之地所在的空間，也在裙擺的搖動間若隱若現，令他心神不寧。
“哼哼…讓什麼都不懂的凱德先生學習一些新的知識，享受一下樂趣。”
感受到了凱德熾熱的目光在裙底來回掃視，少女的臉上也染上一抹緋紅，像是報復般地將腳趾抽離出來，專而一下將整根分身用力踩在了足下，用足底反復揉搓。
“這樣的抵押如何？我覺得凱德先生還賺了不少呢。”
“才、才沒有！你快點…放開它…”
凱德的心聲在此刻噴涌而出，大聲反駁道。然而深陷於恥辱和旖旎之中的他卻忘了一件事情——可以說話，則意味著他身上的法術已經解除。
“不要——我說了，我可沒錢償付鑒定費哦？但是迪斯佩爾說可以這樣來，所以我就來試試……”
“哈…唔…所以…你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凱德下意識地順著對方的話語說了下去，但不知為何，這樣直截了當的問詢卻令半精靈少女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她突然察覺到凱德身上的法術已經解除，立刻松開分身上前一步，將沾有凱德先導液的足尖塞進他的口中，以防對方進行法術反制。
帶著自身體液咸腥與少女足尖奇異香氣的異物入口，凱德的大腦再度變得一片空白，別提施展法術，就連基本的思維也被攪得七零八落。蜜蜜也迅速地再度施展了人類定身術，令凱德回到了動彈不得的狀態之中。
“多嘴…要你管！”
惱羞成怒的半精靈少女交疊起拇趾與二趾，用力地彈擊了一下凱德仍充血挺立的分身，在凱德吃痛的“嗚嗚”聲中氣呼呼地再度用腳趾夾住硬物，繼續著她的工作。
“凱德先生只要好好享受就行，就別管那麼多了！快點給我射出來啦！”
少女一下加大了摩擦的力度和速度，迅速地將這場鬧劇推向最終的高潮。在蜜蜜帶著三分嫌棄與七分興奮的目光之中，凱德終於無法抵御生物繁衍獎勵機制所帶來的快感，溫熱而散發著濃郁氣味的白色液體泉涌般噴發而出，染滿了少女小腿上的長襪表面，也灑落在他的肌膚與被單之上。
啪嗒。少女輕輕打了個響指，終結了凱德身上的人類定身術，但突然遭遇如此“劫難”，凱德的思維仍然如被摔碎的拼圖一般雜亂，只能癱軟在床上喘著熱氣，連出聲交流都難以做到。
見此情形，少女滿意地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捏住腿上長襪沒有沾染到白濁的部分，將它一褪而下，隨後甩到了凱德起伏不定的胸膛之上。
“喏，加上這個，還有這十六枚金幣，價格應該夠了吧？不要得寸進尺哦？”
……得寸進尺的……是……你……才對……吧……
凱德無奈地在腦中呐喊道，此時的他終於找回了一絲身體的主動權，但當他好不容易直起身子時，卻發現少女早已穿好了靴子，走到了閣樓的房門前。
“合作很愉快，有機會會再來照顧生意的，再見啦——處男凱德先生~”
砰。房門被蜜蜜關上了，而凱德則兩眼一翻，欲哭無淚地癱回了床上。
這叫什麼事兒啊，被幾乎白嫖了一次鑒定術……呃，好像也不算白嫖，她還挺漂亮的……所以這是賺到了嗎？不不不不能這麼算！我又不想做這樣的事情，我是被迫的，但是……
凱德心中思緒萬千，百轉千回，於是他順理成章地錯過了另一陣敲門的聲音，以及門外之人的喊聲。
“凱德？凱德？到飯點了哦。開門啊，我是永真。”
“凱德？怎麼回事……啊，我進來了哦，你——”
直到永真推門進入，凱德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曾經的游俠和年輕的法師面面相覷，氣氛在凱德體液飄蕩於房中的濃郁氣味中凝固了。
“…不好意思，啊，年輕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畢竟是人生閱歷豐富，永真打量了一下凱德之後立刻便理解了狀況，快步後撤帶上了房門，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長輩的叮囑。
“年輕人，要注意節制啊。”
“不是這樣的啊永真哥——！！！”
從今天起，永真再也沒有得到凱德的回應之前，主動推門進入過他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