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閃十一go]現在的我·過去的我
注:本文為松風天馬中心。
*
“選擇未來方向才能成就你現在的目標。”
三方會談,老師將空白的志願報表推到松風天馬面前,然後看著坐在天馬旁邊的木野秋。
“其實松風君的父母能過來,作為老師的我也覺得好說些什麼。”
秋笑了笑,“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也算是……天馬的代理監護人。”
老師嘆了口氣,隨手將桌邊的文件夾拿了出來翻開。
“其實我們覺得松風同學還是非常有潛力的,至少在上月的高校聯賽結束後,有兩所大學打電話到學校了解松風同學的個人情況。”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交志願表了……”
天馬小聲的嘟囔了句,我交了。
“啪!”
秋被對面的老師猛然站起來拍桌子的反應嚇了一跳,而後接下來,就是老師帶著忍無可忍的語氣重重的責難。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踢了個全國第一就了不起了是不是?空白志願表你都敢交,老師我告訴你!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自己未來的不負責!”
秋被嚇到了。
她沒想到天馬的班主任有這麼大的火氣,她也沒想到,天馬在老師的訓斥下什麼反應都沒有。
秋帶著天馬離開。
“真是麻煩您了,老師。”
老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將兩人送出接待室。
回去的路上天馬回了趟班級。
今天的天空很紅,夕陽的余光昏昏暗暗的散射在天空中,漸漸讓出夜晚的位置。
“抱歉,讓秋姐你費心了。”
天馬在拿好書包出教室的時候,低頭道歉。
秋什麼也沒說,抬手搭在天馬的肩膀上,帶著自家的大男孩回家。
“回去吃燉菜吧,我提前做了一鍋。”
“……好。”
*
“下周開始放黃金假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西園信助手持一沓票,興高采烈的在活動室里問道。
影山輝湊上前看了看信助手中的票,驚訝的吸了一大口氣,“信助你中大獎了?這麼壕氣!”
信助嘿嘿笑著,揉了揉鼻子說其實是一個遠房親戚給的溫泉招待券,正好放假大家一起去泡溫泉放松下。
活動室里都是快要退社的高三生,想想這也許是高中時期最後一個黃金假期,出去放松一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個……我就不去了。”
天馬舉手笑了笑,坐在長凳上發言。
狩屋正樹和信助一邊看著票一邊瞟著天馬,然後向站在一邊的影山勾勾手指,隨即三人抱著足球圍在天馬面前。
影山:“隊長,假期約了誰?”
天馬:“我……我那天有事……”
狩屋:“哦~什麼事?”
天馬:“什……麼事……啊!有輔導班的課!”
信助:“那跟你一個輔導班的我為何聽到的是放假的通知?”
天馬滿腦門的汗,眨著眼睛結巴道:“……我……我……那個……”
在一旁的劍城京介關上更衣櫃,看著被幾人從椅子上拉起站好的天馬,無語的吐槽。
“笨蛋嗎你。”
“隊長帶頭不搞團結,罰單腿站立頂球五分鍾!”
天馬的雙臂、頭頂、以及屈起的腳上各放了足球,一邊保持平衡一邊向不遠處的劍城求救。
“京介幫幫我啊……QAQ”
劍城靠在櫃子上整理護腕,“五分鍾對你來說可以,加油隊長。”
天馬:“QAQAQAQ……”
最終天馬還是被“態度熱情”的幾人“邀請”去了溫泉,順便喊上了同樣有假期的円堂守。
“總需要有個大人陪同對吧!”信助將行李扔進円堂開來的車子後備箱中,對著天馬嘻嘻說道。
天馬苦著臉笑著,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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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你動作好慢!快進來水里可舒服了!”
信助在溫泉里向岸上的天馬招手,讓他趕緊下池子。
天馬緊攥著裹在身上的浴巾,小跑著說來了,然後准備下溫泉池。
池里靠在一旁的狩屋看著裹著浴巾下池子的天馬,壞心眼的開玩笑道,隊長你是女人嗎?害怕我們把你看光了?
天馬將身子浸入了水里,斜眼瞟了下狩屋。
“胡說什麼的你!我只是有些冷。”
水里可真舒服。天馬在心里由衷的感嘆道,然後徹底放松的靠在池邊的一塊石頭上閉目養神。
而坐在池中的劍城,將從一開始就把落在天馬身上的目光收了起來,然後整個人都沉入了溫泉里。
“這溫泉真不錯~”
被泡的一臉紅撲撲的影山用毛巾擦著臉頰,靠在房間窗邊的茶幾處泡熱茶。
“有誰要喝茶的?”
狩屋舉手,“我要一杯。”
劍城收拾著行李,“也給我一杯。”
信助和円堂端著零食盤進屋,也表示要杯茶。
影山一邊數著杯子一邊問,“天馬君要不要?”
屋子里的人都不由的集中到天馬的身上,已經穿好衣服的他,在這個屋里與其他身著浴衣的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啊……那個……我就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
屋子里突然間靜了下來。
天馬說完話人就杵在行李包前,一臉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什麼緩和現在的氣氛。
所有人都看著他,似乎剛才的回答並不能表示什麼,可是天馬已經沒話說了。
這個時候還是劍城幫著解了圍。
“出門如果路過了超市,幫我帶包燒烤味的薯片。”
劍城的拜托打破了僵局。
信助:“那天馬你要是出門就幫我買塊巧克力,明治大板就可以!”
狩屋:“啊,隊長我要豆豆糖。”
円堂:“天馬幫我帶包魷魚絲好嗎?”
最後影山說,我就不要了。
結果所有人又轉頭看向了影山……
“那個……我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超市……小輝你要不要桃干?”
影山被眾人看得心里發毛,趕忙說要要要給我帶個大包的!
就這樣,天馬揣著錢包,一溜煙的跑了。
*
“這里……是給神明沐浴的溫泉池?”
好不容易從客房里跑出來的天馬,在溫泉旅館猶如迷宮般的走廊里不知不覺迷了路。
已經不知道大門在哪個方向了……
天馬迷迷糊糊的出了內廊,總算是走出了套房區。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裝點精致的山水庭園。
庭院里有座很小的木欄拱橋,橋對面的岸邊有個出口,可以看到旅館前院停放的車輛。
“找到了!”
天馬繞出外廊,想要直接過橋,卻在下外廊的時候被立在面前的一塊石雕吸引住了視线。
“金雲湯?”
石雕上臥著個巨大的石狐狸,金雲湯幾個字寫的尤為大氣,旁邊有小字注釋,大概說是此溫泉很久以前有一只叫金雲的狐仙曾在這里沐浴,最後這里成了神仙的聚集地,各種大小野獸沒事就來這個溫泉池里泡澡,所以這個溫泉池被作為了景觀,不允許人下去泡湯。
“狐仙沐浴的溫泉池啊……這麼一看這個池子好大。”
天馬上前站在溫泉池邊,溫泉的熱氣這時顯得很重,站在池邊仿佛到了雲霧繚繞的仙境。
天馬踩著水蒸汽,走向連接拱橋的石子路上。
心里一邊想著客房里幾個人要的零食,一邊順手打開自己的錢包。
錢包里有兩張一萬塊,是天馬自己存下來的,旁邊有一大把的零錢,是秋臨走時硬塞給天馬的。
要不要給秋姐買點什麼,天馬想著,合上了錢包,卻不小心掉了枚五円的硬幣。
硬幣在地上筆直的滾著,到了前方就突然不見了。
天馬這才發現,自己快要走到橋的中央了。
還在想著什麼時候上橋的自己,看著橋下的溫泉,心想一個五円就當供給神明好了,於是抬腳繼續前進。
只不過,當天馬落腳的時候,怎麼都沒有想到,下一刻,自己會落到水里……
收拾好行李的劍城剛准備起身,人就半蹲著不動了。
狩屋坐一旁看見了,笑道:“你踩到蟲子了?”
劍城收了收腳,用手將腳下的浴衣角拉了出來,然後看了眼窗外,問影山。
“影山,剛才外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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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把球傳給我!”
雷門中學的足球大樓室內球場,足球部的成員正在進行小組練習賽。
從銀河回來之後,足球部除了原來已經離開的老成員們,還有很多新的成員加入。
雷門足球部,一下子變得壯大了起來。
練習賽只是高低年級的分組練習,論實力整個隊的隊長就是一年級,所以並不吃虧。
“要射門了——”
“休想!”
神童拓人一個鏟球,就在空擋是被鏟開。
“倉間,接著!”
倉間典人在接球點接到球,剛接到就聽到頭頂巨大的震動聲。
一轉頭,圍著牆壁走的管道不時發出嗡嗡的響聲,貌似里面有什麼東西在強烈震動著。
“得手了!”
影山輝趁倉間愣神的功夫,順腳帶走了接下的球,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看管道,忘記了還有練習賽。
倉間心叫不好,“喂!給我站住!”
影山抬腳向前方的劍城踢去,“射門,劍城君!”
球被踢向了空中,到了制高點時,旁邊還在震動的管道“轟”的一聲錯了位,被震開的管道口面對這球場,猛烈的向外排水。
首先遭殃的就是站在球門前的信助,因為排水處離他最近。
“信助,快跑啊!”
天馬站在不遠處招呼著信助趕緊離開,並伸手拽他。
而即使這樣,信助也沒跑過水流。
“燙燙燙燙好燙!!!”
同樣被卷入水流的天馬,在接住信助的同時,身體被什麼猛然撞了一下,兩個人就都從水流中被頂了出來。
神童上前扶起兩個人,“你們沒事吧?”
原本飛出的足球在這個時候也落在了噴射而出的水流上,隨著水壓的衝擊力,直衝高年級的球門。
三國太一早就跑出了球門,隨著衝擊,足球被“射進”球門,同樣射進去的還有一個不小的物體,在水流的衝擊下,將球門頂出好遠的距離。
霧野蘭丸從原來的站位跑上前,看清楚了球門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神童,球門里貌似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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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嗎……”
松風天馬以為,自己只不過是掉進了溫泉池里,但當他落入溫泉之後沒有接觸到池底,腦內突然出現了危險的信號。
在拼命掙扎之後,松風距離水面的距離越來越遠,就好像掉入了無底的深潭,越沉越深。
帶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天馬放棄了最後的力氣。
他想,自己真的就這麼被神明的泡澡水給淹死了,是不是太可笑了……
“……”
“……喂……”
“……喂……喂……”
“……醒……醒一……”
“……還活……嗎……”
“……啪……啪啪……”
松風感覺原本溫暖的體溫正在快速的下降。
隨即而來的,是臉上一下又一下的刺熱。
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張熟悉的娃娃臉覆蓋了天馬的所有視线,然後突然“啊!”的大叫一聲撤開,轉身對身後的一眾人等大聲喊道。
“他醒了!大家過來他醒了!!!”
全足球館的人都圍了上來,天馬躺在地上,仰望著所有俯瞰自己的人們,腦子里就如同過了龍卷風一般的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這什麼情況?
剛才大叫的……是信助沒錯。
速水前輩……那個是……天城前輩……
還有……劍城?
松風看到了每個熟悉的臉,然後腦子里又被那黃面藍邊的隊服所充斥。
大家為何都穿著雷門中學的衣服?前輩們不是都已經去上大學了嗎?
這里是……雷門?
“那個……你還好嗎,大哥哥?”
耳邊有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詢問自己,松風看不見對方的臉,他也不敢去看。
他只知道一件事。
自己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
空野葵抱著一堆東西從休息室跑過來。
“快給他把身子擦干,這樣子他會受涼的。”
円堂上前托起松風的後背,讓他坐起來。
“你感覺怎麼樣?先把外衣脫了檫一擦。”
松風用余暉看了一眼身後撐著自己後背的人,然後愁苦的閉上眼睛。
自己的確沒有看錯,是円堂教練。
只不過,那張臉,就跟幾年前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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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
松風的身上,裹著兩條大浴巾。
一條包裹著身子,另一條包裹著臉。
足球部的所有人都無語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將自己包裹的跟蠶繭似的,都有些無語。
作為隊長,天馬面對這麼大的一個“蠶繭”,總要問一下現在的情況。
“那個……您是誰?為什麼會從我們學校的排水管里冒出來?”
松風在浴巾里聽到這個問題差點就跪了。
從排水管道出來……自己有這麼糗嗎?T。T
天馬見對方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尷尬的想是不是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一旁的天城大地有些火了,直接上前一步大聲質問,“喂!問你話呢!我們好不容易把你抬到休息室,你怎麼也得說聲謝謝吧!”
一旁的影山趕忙上來安慰天城,“前輩先別發火啊,等等看這個人會說什麼吧。”
“哼!”
站在一旁的天馬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走到了“蠶繭”的面前,伸手想要將對方頭上的浴巾給掀開一點。
“不要碰!”
天馬的手剛拽上毛巾,被對方這麼一吼,嚇得手一抖剛好把結成團的毛巾角給打落了。
浴巾里的人措手不及,已經擦干的頭發露了出來,浴巾越開越大,直到整張臉都暴露在外。
浴巾里的松風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臉驚呆的天馬,自己卻是一臉呆滯。
之前是因為頭發濕透,沒有型的趴在頭上,看不出來也不能怪別人。
現在頭發都干了,松風自己知道,自己的頭發是自然卷,干了後就自動回型了。
這種情況下,說面前的兩人長得不像,那真是該出門洗眼睛。
“你……”
“你長得,好眼熟啊!”
身後一大片人撲倒,而坐在板凳上浴巾已經掉開的松風,內心直接撲倒。
他想,自己國中那會兒這麼單純嗎?
難怪劍城老是說自己笨蛋……
周圍的圍觀群眾各自發表了對眼前這件事的看法。
“你是天馬的哥哥?”
天馬:“我沒有哥哥……”
“那是天馬的親戚?”
天馬:“我沒有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親戚!”
“那……”經理人山菜茜捧著手中的相機不停地按著快門,然後一臉星星的問坐在椅子上已經“破蛹”的松風。
“你是松風天馬本人,對吧!”
松風&天馬:“……”
松風坐在凳子上打寒戰,內心各種流淚。
不論是什麼時候,只要有山菜學姐在,就什麼真相都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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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事可真不少!”
原本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円堂拿了一套備用的運動服借給松風。
“先穿這個吧,等有衣服了再還我就好。”
松風不好意思的接過衣服,謝了円堂。
“不用謝,幫助需要的人是應該的,不過你真是的天馬本人的話,我倒是很期待和你一起踢場足球。”
松風舉著衣服,硬生生的吭不出一句話。
円堂看著有些目光渙散的松風,覺得對方貌似很不對勁。
伸手大力的拍了對方的後背,哈哈大笑道,“緊張什麼?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松風想他現在苦惱也沒用,因為事實已經這樣了。
自己通過了那池神明的溫泉,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五年前。
銀河大賽之後的雷門中學。
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發生這種事,為什麼自己國一的時候沒有遇到過?
想到了早前和菲·魯恩在時空中的冒險,或許自己已經跑出了自己的時空。
松風在腦中整理自己現今所有知道的東西,發現這個世界的雷門中的確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雷門。
首先,雷門足球大樓里,沒有這麼大的排水管道。
至於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這個,估計也只有這個世界建造大樓的設計師自己清楚了……
總歸在穿好衣服再次見到國中一年級的松風天馬的時候,松風自己是有些害羞的。
過去的自己,看著現在的自己,一臉青澀的想上前握手,卻怎麼都不太好意思。
反而是過去的自己非常大方的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松風天馬,請多指教!”
松風想怎麼長大了反而臉皮薄了……
同樣是自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嗯,我知道,我也叫這個名字,請多指教。”
現在苦惱的,反而是之前做吃瓜群眾的足球部眾人。
“你們都叫天馬……那應該怎麼區分?”
濱野海士雙手抱著頭,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這個年齡比自己大的“後輩”。
狩屋靠在一旁笑笑,“這還不簡單,年齡大的就叫大天馬,年齡小的就叫小天馬唄。”
站在一旁的“小天馬”馬上反駁狩屋,“誰小啊你才小呢!”
神童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天馬,實在有些頭暈。
“不管怎麼樣,天馬現在是雷門足球隊的隊長,我們該怎麼稱呼還是怎麼稱呼。至於這位……想問您也是雷門畢業嗎?”
松風看著神童,笑著回答,“是,神童前輩,我是從雷門畢業,現在在距離雷門不遠的稻妻高中二分校讀高三。”
神童聽完對方的回答,突然緊張了起來。
“那……那個……我比你年齡小……不對我的確是你前輩……啊不對啊……這個……啊啊啊啊啊……”
霧野摸著神童的腦袋,讓他放輕松,“不要糾結,不管怎樣神童你都是天馬的前輩。”
兩個天馬都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還是叫松風前輩好了。”
離開活動室的時候,葵這樣說道。
“叫松風前輩就很容易與天馬區分開了,畢竟怎麼說……從年齡上區分。”
大家也都欣然接受了。
松風拎著裝有濕衣服的袋子,將唯一是干的錢包裝在身上。
紙幣全濕了,借了休息室的吹風機,將紙幣都吹了吹。
看著有些掉色的紙幣,真擔心這錢還能否花的出去……
“說起來,松風前輩有多高?”
回家的路上,影山突然問道。
松風撓撓頭,抬頭想了一下,“一個月前的體檢我貌似是172公分,不過感覺最近好像又有點要長的樣子……”
劍城有些疑惑,“要長的樣子?”
松風笑著點點頭,“因為最近老是腿疼,缺鈣吧。”
走在信助旁邊的天馬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再看了眼不遠處的劍城,有些沮喪。
“原來我高三那時候才剛剛追上現在的京介啊……唉……”
一邊的狩屋看到自家隊長的表情,別過臉獨自嘿嘿笑著,劍城看到狩屋的表情,無語的小聲吐槽:“狩屋你惡不惡心。”
松風拎著袋子走在隊伍的末尾,看著眼前所有人的表情和樣子。
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過去的自己身上。
貌似是接收到了對方的目光,天馬轉過頭看著走在隊尾的松風,兩個人算是第一次,正式視线相對。
天馬放慢了腳步,慢慢的向松風靠攏。
當小手握住大手的時候,松風低下頭,有些疑惑的看向過去的自己。
“未來的我,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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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叫你前輩,感覺很別扭……”
所有人都在路邊停下腳步看向兩個天馬。
影山:“這麼一說……的確很難稱呼。”
葵:“的確,這讓我想到了一部作品。”
劍城:“什麼?”
葵:“游戲王。”
……
人群里半天沒一個人說話,最後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的松風蹦出了句,游戲王是什麼?打游戲第一的人?
“哎?松風前輩你不知道打牌王?”
松風心想,那是什麼?
在大家用各種表情眼神的洗禮之下,松風再次明白,果然不是一個時空的……
“那要不就用動畫里主角對法老王的稱呼,天馬就稱呼松風前輩‘另一個我’好了!”
葵伸出大拇指,做了個“GJ”的表示,“隊長需不需要被前輩稱呼一下‘伙伴’?”
松風&天馬:“……葵你別開玩笑了。”
“你覺得秋姐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
終於與各位同學“分道回家”了,松風在心里各種擦汗的同時,也在對接下來的事情提心吊膽。
“嗯……”天馬托著下巴想了想,“我想秋姐會很驚訝,但並不會驚訝很長時間。”
“所以另一個世界的我,你可以不用擔心。”
被對方稱作“另一個世界的我”,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松風在看到少年的笑容後,心中的擔憂似乎都消失了。
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松風也回應道。
“嗯,那我就不擔心了,天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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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秋姐。”
當秋看到放學回來的天馬,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的時候,以為是來了客人或者天馬的朋友,還沒看清對方的面貌,就被自家的小弟弟強行塞了一個信息。
當看清天馬身後的人撓頭帶著靦腆的笑容開口說著“不好意思打擾了”的秋,一時間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想了想剛才聽到的話,又不敢輕易說什麼。
於是秋決定裝淡定。
“是天馬的朋友啊,進來去天馬的房間吧我剛買了點心一會給你們拿一點。”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就站在玄關處看著秋快速的並著小碎步“噌噌噌”的進入了廚房。
松風彎下身子,有些無奈的對過去的自己說,我們是不是嚇到秋姐了?
回答他的只是一個聳肩。
一切都很平靜,就連同去天馬房間里送點心時秋姐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頂多也就是問了天馬“天馬的朋友是不是也喜歡足球?”這樣的話,讓一大一小兩個人既擔憂又松了口氣。
然而平靜是不可能一直下去的。
晚飯的時候兩人進餐廳,看到秋一臉“難受到便秘”的表情,把兩個男孩嚇得手忙腳亂了起來。
天馬:“秋姐你怎麼了?”
松風趕忙從櫥櫃里拿了個杯子倒好水,遞到秋的面前,“先喝口水緩解一下,秋姐你哪里不舒服,坐下來慢慢說。”
秋看了眼松風手里的水杯,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下子抱住了還在一旁擔憂的天馬,看著拿水杯被大動作驚到的松風直接一哆嗦,懷里的天馬被抱得更緊了。
“有鬼啊!”
松風&天馬:“……哎?!”
“秋姐……那個……”坐在餐桌邊的天馬看著正在喝水的秋,各種不好意思。
“對不起,把秋姐你嚇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另一個世界的我不是鬼。”
秋喝好水端著水杯,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松了口氣。
“我還在想我是不是眼花了,看到這個人頂著和天馬君非常相似的臉輕車熟路去拿我的水杯倒水,還以為天馬君你被什麼不好的東西替換了呢……TvT”
天馬嘆了口氣,“秋姐你就不應該跟著朋友去看恐怖電影,那都是假的,拍出來嚇唬人的。”
秋擦了擦汗,笑說也是啊,怎麼可能呢天馬是好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松風呆滯的看著笑得都快哭出來的秋,覺得自己出現的真不是時候……
“這麼說,你是無意間來到這里的,五年後的天馬?”
秋姐在收拾餐具的時候,松風主動要求幫忙刷碗,天馬因為還有作業,吃過飯幫忙去燒洗澡水,然後就回屋了。
一邊解釋一邊干活的松風,和秋姐也算是正式的說清楚了。
“嗯。”
松風將最後一個杯子洗好,拿起干毛巾准備擦水時,秋在一旁取出了茶具,一邊看著松風一邊說:“高三辛苦嗎?”
松風將擦好的盤子放在盤架上,“還行,做體育特長生的好處就是不用死命的追求高分。”
秋:“你貌似經常做這些?”
松風轉頭看著正在泡茶的秋,想了想“嗯”了一聲。
秋笑了笑,將燒開的水衝入茶壺中。
“看著你,我真期盼天馬的未來。”
松風將手上最後一個碗放進了架子上,眼神呆滯的將櫥櫃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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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你在洗澡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進來的!”
天馬拿著毛巾站在浴室門外,看到的卻是沒有開燈的浴室里,松風坐在灌滿熱水的浴缸里面。
“為什麼不開燈呢?”天馬將浴室的燈打開,准備離開。
松風在浴缸里看著要走的天馬,直接開口喊道。
“進來一起洗吧。”
“哎?”
天馬驚訝的看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卻突然想都是自己人干嘛要不好意思,於是撓頭輕笑道。
“抱歉,那我打擾了。”
松風無奈的笑笑,“什麼啊你。”
天馬衝好身子准備開始洗頭。
松風:“要我幫忙嗎?”
天馬:“哎?幫……忙?”
松風:“嗯,幫你洗頭。”
天馬坐在浴缸外,松風跪在浴缸里,一邊將洗發露在天馬的頭發上抓出泡沫,一邊問對方疼不疼。
“還好,可以再抓重一些。”
卷發還是很容易抓出泡沫的,松風在揉的差不多的時候,從浴缸里站了起來告訴天馬去把泡沫衝掉時,天馬抬起頭,看著松風。
“我幫你搓背吧。”
松風從來沒奢求過什麼。
即使是過去的自己幫自己搓背可以理解為這是自己做的事,心里還是有一些感動。
他覺得自己年齡大,理應該做些什麼。
但天馬對自己的,僅僅是一個自然的回報。
秋很為難的告訴松風,公寓里暫時沒有空房了,於是天馬說,反正你我同一人,一起睡好了!
松風在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因為天馬睡覺不是很老實。
後來為了能好好睡一會,松風將天馬用被子包著身體,把小孩摟在自己懷里。
聽著對方的鼻息,松風想,原來過去的自己,也可以這麼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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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再不起來社團活動就要遲到了。”
天馬睡醒睜開眼,看到有人坐在自己床邊穿衣服。
揉了揉眼睛,“哦”了一聲准備坐起來,松風將之前借來的運動服疊好裝進紙袋里,剛做好這些就看到天馬坐在床上,睜著眼睛伸手捏著自己的臉頰。
松風無語,這是要確認什麼……
天馬松開了手,喃喃的說著好疼。
松風直接將放在書櫃上畫著閃電標志的足球扔向床上還在以為做夢的小孩。
“佐助都在樓下等急了,快點起來!”
兩個人一起出了公寓。
秋這個時候在掃地,看到兩個人出門與睡在門口的佐助打招呼,笑了笑問松風。
“今天有什麼事要做嗎?”
松風提著紙袋,身上穿的是晾了一夜已經干了的自己的衣服,抬手撓著腦袋,“去把運動服還給円堂監督,得去謝謝他借我衣服。”
秋笑笑說這樣,松風見天馬准備去上學,向秋問道,“秋姐,可否向你打聽個事?”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抱歉,我要先去個地方,天馬君你先去學校吧。”
天馬看到松風向鬧市區的方向跑去,還沒來及回答對方就已經跑遠了。
“……這麼一大早去鬧市區,還沒有店鋪開門啊,另一個世界的我。”
松風繞了幾個街巷,在一條人流攢動的街道上左右張望著。
“奇怪,真的沒有嗎?”
貌似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目標,松風無奈進了街道上的一家比較大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在用品區拿了一包舒緩貼,向收銀台走去。
收銀台的收銀員刷好價格,松風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打開之後卻突然不敢掏錢了。
收銀員看了眼在櫃台前杵著的松風,以為對方沒聽清楚價錢,再次說了一遍。
“一共645円,先生。”
松風磨蹭了半天,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1000円,攥在手里。
“那個……不好意思,紙幣不小心碰水了,請問還能用嗎?”
收銀員看了一眼松風的手,無奈嘆了口氣,伸手問松風要那張紙幣。
松風不好意思的遞了出去。
“應該還行,印刷色也不是掉的太嚴重,算了,下不為例。”
松風連聲道謝。
拿了東西,松風又繞路回去,准備去雷門中把衣服還了。
路過河畔球場的時候,松風刻意的停了一下。
在他的世界,河畔球場其實不止這一個。
銀河大賽之後,日本的足球進入了“平和期”。
大家還是開心的踢球,激烈的比賽,直到中學畢業。
畢業的時候所有人都舍不得,但進入高中大家還可以繼續努力,帶著偶爾回雷門看看的想法,又在高中開始了新的足球時代。
只不過,讓天馬意想不到的是,世界對足球的態度,突然開始激烈起來……
“小伙子,有什麼事嗎?”
天馬聽到聲音抬起頭,剛好與雷門的學校管理員迎面對上。
距離有些太近,天馬因為想事情走了神,趕忙往後撤了幾步。
“非常不好意思,那個……我找一下円堂守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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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一早過來了?”
円堂被傳達室一個電話給叫了出來。
在看到松風站在門口等待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還衣服的嗎?”
松風將紙袋遞給了円堂,“嗯,不好意思借了您的運動服。”
円堂笑了笑,伸手接下了紙袋,然後帶他進傳達室做臨時登記。
辦公室里,円堂給松風遞了包餅干。
“沒什麼點心可以招待,先吃這個吧。”
松風接過餅干,說監督您繼續忙,不用管我。
円堂倒是沒有不管松風,坐在辦公桌對面說,天馬他們都開始上課了,要不要等他們下午下課?
松風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是早點回去陪陪秋姐吧,順便找一找我能回去的方法。”
円堂倒好熱茶,看著松風。
“回去的方法……你現在就要回去?”
松風點點頭,“能盡快是最好的,朋友們都在等我,這麼久了他們會很擔心的。”
円堂明白,“畢竟你也不是這里的人,你也有你要做的事。”
然後順手從座位下不知是哪里抄起一個足球,拿到兩人面前。
“怎麼樣天馬,跟我去球場上踢一會。”
松風知道這種邀請無法拒絕。
即使現在的他,並不想去踢球。
“那就踢一會吧,円堂先生。”
雷門中學午休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天馬就跟著信助飛一般的衝出了教室。
“快一點天馬!再不快點限定面包就要賣完了!”
信助跑在前面,先衝進了人群,買到了一個就直接往後丟。
“接著天馬!”
天馬站在後面准備接住信助丟過來的面包,但貌似拋的太高,天馬准備往後退幾步的時候,身後撞上了人,面包也被身後的人接住了。
天馬靠著對方抬頭,在看清對方的臉時,天馬的表情有些喜悅。
“另一個世界的我!”
這個時候信助已經回來了,手捧面包的他,看到了円堂和松風站在一起,天馬靠在松風身前,有些驚訝。
“松風前輩怎麼也在學校?”
松風將手中的面包還給天馬,“來還運動服。”
円堂倒是有些不開心了,“喂,剛才踢了這麼久的足球,怎麼就給忽略了?”
松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另一個世界的我踢球了?円堂監督,另一個世界的我踢得怎麼樣?”
円堂很精神的回答,“啊,很厲害!天馬也要好好加油!”
天馬聽到了円堂這麼回答,一臉“好想一起踢球”的表情看著松風,松風很無奈的看著円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呐!下午的社團活動,另一個世界的我也一起來足球部踢球吧!”
松風搖了搖頭,很抱歉的回答天馬。
“下午我還有事,抱歉了,下一次吧。”
天馬聽到松風這麼說,原本興奮的表情慢慢的落了下來。
“有……什麼事?你明明才來這個世界一天……”
“抱歉,天馬君,下午是與豪炎寺先生有點事情要商量,我不能一直呆在這里讓我的朋友們擔心,所以在我走之前,一定跟你踢一場。”
松風搭在天馬肩上的手撤了開來,看著天馬並不開心的臉,突然有點心疼了。
於是他決定給天馬留點希望。
“要是和我踢,天馬君你可要好好練習噢!”
=
“為什麼一定要說謊呢?”
円堂將松風送出校門,有些不明白松風為什麼要這麼做。
松風看著円堂,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円堂嘆了口氣,給松風遞了張紙條。
“其實不管未來怎樣,我覺得天馬都不會對你失望。”
松風接過紙條,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苦笑了下。
“不管他是否會對我失望,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自己讓他失望。”
円堂在校門口目送松風離開,在看到他所走的方向後,轉身進入學校。
下午的天馬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劍城將球踢給了天馬,天馬卻沒有接住摔倒在球場上。
劍城有些不高興了。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天馬趕忙站了起來,“抱歉抱歉,我走神了。”
劍城嘆了口氣,看著好友,“可不要胡思亂想,對方不是答應你踢球了嗎?如果你不好好練習輸給了對方,也不算是尊重對手。”
天馬點著頭,“抱歉,我知道了。”
而此時誰都沒想到的是,松風在之後回去的時候,被一個人劫了下來。
“看來鬼道說的是真的。”
站在松風前方攔住去路的人手里托著個足球,一臉壞相的看著眼前的“未來人”。
“的確長得跟松風天馬一個樣子,還真希望能讓鬼道那家伙看看。”
松風不知道對方想干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攔截自己是對方有意為之的。
“那個……不動監督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松風准備快速閃人,結果對方直接將球踢向了准備跑路的松風。
松風看著球快速的飛了過來,眼看球就要撞上自己了,趕忙側身躲避。
球撞到了路邊的一個路標上,然後很快的反彈了回來,不動明王接下了彈回來的足球,壞笑的看著松風,“別跑啊,既然來了,就踢一場球賽再走吧。”
松風不解,“球賽?”
不動攤著手,身後突然間冒出了很多球員,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松風,眼神里透露著各種想法。
不動將球拋給了松風,問。
“五人足球,要不要踢?”
=
“天馬你是怎麼看松風前輩的?”
訓練結束後,神童拓人突然問天馬對松風的看法。
天馬脫下運動服,看著神童想了想,“看法……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但有時候……”
問他足球的事,他總是不太想說。
天馬想這會不會是他的錯覺,雖然他很想知道,未來的自己,會在足球方面進步成什麼樣,但這樣做自己也下意識認為不是很好,所以也不敢隨便開口問。
出校門的時候不知是誰開的口,提議要去天馬家看看那個“松風前輩”現在在做什麼,喜歡熱鬧的成員都說要去,天馬也攔不住,只好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松風前輩中午出現在學校,與円堂監督一起踢球了。”
信助在隊伍中與同行的前輩們分享中午的見聞,不知道這件事的大家都在猜測在他們上課的時間,兩個人是如何切磋球技的。
倉間:“天馬的必殺技會不會都升級化,或者是有新的必殺技?”
一乃:“會不會與監督的球技不分彼此?”
三國:“監督原本是守門員,我想應該是松風前輩在球技上厲害一些。”
錦:“那不知道前輩還用不用化身啊,話說我們現在也都很少用化身了。”
瀨戶:“因為少年足協規定大賽禁止用化身了,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化身的影子……”
山菜:“說到化身,前面的河畔球場,貌似有很多啊。”
眾人聽到這話都“哎?”了一聲,齊刷刷的看向遠處的河畔球場,的確是有好幾個化身在哪里挨著站。
劍城眼尖,看到了一個說:“前面那個白色的長條,是白龍的化身吧?”
神童在一旁想了想,“白龍的化身……這麼多難道說!是不動監督的隊伍?”
“不動監督的隊伍在河畔球場……”狩屋站在一邊有些覺得可笑,“什麼時候白龍那個人把自我水准降到最低了?”
“總歸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吧,”霧野倒是准備前去河畔球場。
“與其大家都在遠處各種瞎猜,還不如我們到現場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松風被不動強勢地撞倒在地。
“怎麼了?就這點能耐嗎?”
不動將己方隊員傳過來的球牢牢地控在腳下,松風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對方浩大的陣容以及跟在自己身後球員的擔憂,松風咬緊了牙根,一言不發的上去搶球。
不動有些不耐煩了,眼前的這人不調動隊伍不配合團隊,只是一人費勁的跟自己對杠,好像這個球場沒別人,就不動跟松風兩個再踢。
讓隊員開化身只是想嚇唬嚇唬松風,結果發現對方貌似並不吃這套,不動發現只要球在自己腳下或者有可能到自己腳下,松風才會行動,其他的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裝作看不見。
但即使這樣,分配給他的球員貌似也將松風當做透明人,只跟球員進行互動。
“玩盯梢戰術嗎?”
不動想想覺著好笑,能在兩個團體硬生生的分出小團體又不失局面混亂,松風作為足球隊隊長多年也算是可以。
但不動有些不明白的是,松風不管用什麼方法去搶,始終沒有看到他使用過任何一項技能。
就好似一個會踢球的普通球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不動一邊控球一邊與松風周旋。
“你覺得靠蠻力就能贏過我?”
松風一邊搶球一邊不客氣的回答,“不覺得。”
不動“哼”的笑了下,將足球挑向空中,“既然知道,你還敢傻站在我面前?”
將下落的足球橫向踢出,方向只擊松風的面堂,松風將身子下撤,躲開了足球的攻擊。
球落到了松風身後的雪村豹牙那里,接過球的雪村按照自己固有的指示,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不動有些惱了。
“你小子故意的吧!”
松風站好身子看著不動,“監督你又何嘗不是故意?”
不動上前一把抓住松風,咬牙切齒道:“如果你不認真去踢,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里把你揍到站不起來!”
不動沒想到松風鐵了心要跟自己裝死,於是只能用這種狠招再次試探。
他就不信,不能把未來的松風天馬的能力給逼出來。
“你有什麼好害怕的?出個招能死啊!”
松風倒是笑了笑,“我的確挺怕死的。”
不動被氣的腦門暴筋,他將松風一把摔到地上,一臉邪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行啊小子,怕死是吧。”
“老子就讓你嘗嘗,比死還痛苦的滋味。”
天馬與大家到達河畔球場的堤岸邊時,看到的景象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球場邊圍了一圈人,每個人都不得不看著不動明王單人使用著不帶重樣的必殺技,單方面暴虐松風天馬。
不動在踢出與反彈的足球間不斷銜接,在出了不知多少招後,不動將球踢出了球場,大聲罵了句“操!”。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天馬躺在球場上,同樣喘著粗氣,被不動整個人拽起來的同時,接收著狂風一般的怒吼。
“你他媽的是不是把躲球技能練到滿點了啊!你竟然在未來是個這樣的懦夫嗎啊?減小傷害可不是你松風天馬的專屬!你給我站起來!”
天馬站在堤上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渾身都在發抖。
一旁的劍城感覺到天馬的不妙,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卻在伸手搭上去的時候,天馬猛地跑了起來,衝出了人群。
劍城沒攔住天馬,看著天馬已經跑向了台階,脫口而出的想喊住天馬讓他停下來。
而還在被不動拽著的松風聽到了遠處劍城的聲音,不經轉頭看向堤壩,卻看到的是過去的自己奮力的下著台階,一邊跑一邊將自己的背包從身上扯下來扔到一邊的草地上。
“另一個世界的我,我幫你踢!”
=
“我幫你!直到你不迷茫為止!”
天馬站在球場邊對著球場大吼,直接把兩個大人吼懵了。
不動瞪大著眼睛看著一臉堅定的天馬,腦子里想這是要干嗎?造反嗎!
而松風卻直接愣癱了。
他沒想到這小子會這個時候出現,他原本只是想從不動監督的糾纏中趕快脫身,不想遺留太多歷史問題。
卻終究還是要面對一些既定的現實。
松風想這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現在的他是不是對自己特失望?明明知道現在的不動有多危險還會說這種話,是傻瓜嗎……
松風的內心哭了。
明明,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傻瓜。
那個努力逃避自己的傻瓜。
松風拽著不動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天馬面對著夕陽,看著刺眼余暉下的松風,在陰影中露出笑容。
“另一個世界的我,我……”
“去找劍城,躲遠一點。”
天馬聽到了松風的回話,不是拜托自己加入,也不是狠狠地拒絕,而是讓自己去劍城那里。
“哎?”
“一對一,一球定輸贏。”
松風將場邊的足球撿了起來,對不動說。
“不要讓天馬君摻和進來,你想看到的,我都展示出來讓你看個夠。”
不動在之後被鬼道痛批的時候,回憶起自己所做的事,還是有些很開心。
畢竟老實做人不是他的風格,即使長大了,成熟了,他也依舊是那個放蕩不羈,自以為是的不動明王。
能比任何人都能早看到未來的足球發展,說實話不興奮那是假的。
而松風將足球放在球場中央的時候,表情卻比之前泰然了許多。
也許自己逃避的太過明顯,才讓眾人對自己感到失望。
在自己的世界,大家都在讓著自己,自己也借著這種特殊的待遇,越發的任性。
但是任性也是需要資本的。
天馬擁有那種資本,但卻無法回避背後的辛酸。
於是現在的他,覺得面對足球……或許說是面對過去的自己,那些辛酸都不值得一提。
為了避免而逃避,為了逃避而努力。
一切都成了死循環,天馬在這個死循環里,越陷越深,越走越迷。
直到抉擇來到面前的時候,天馬腦內一片空白。
那個時候是最要命的。
在裁判開口說開始時,不動就衝出了自己的位置。
“得手了!”
不動搶到了球,看向對面的松風。
但對面什麼都沒有。
不動一瞬愣了一下,緊接著腳下起了風,自己在紊亂的氣流里沒有控制住平衡,腳落錯了地方。
隨即,自己的右側,落下了松風的人影。
“抱歉了,不動監督。”
不動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用了必殺技,攔截掉了還未控制住的足球。
在被擺了一道之後,不動也不管自己是否站穩,連滾帶爬的衝向了帶球前進的松風,准備把球鏟下來。
而此時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松風在沒有轉頭帶球前進的情況下,在不動的腳快要鏟到球的時候,帶球跳了起來。
不動再一次愣了。
松風跳的方位是向後,因為鏟球,兩人再次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兩人面對面,不動的內心開始有些興奮。
“你這樣才對嘛!全力的去踢,將你的全部能力都使出來!我可不要看到一個弱雞在球場上被足球壓制!來啊小子!即使把身體踢到支離破碎,你也別給我停!”
而松風沒有說話,只是帶球衝向了不動。
不動不會放棄機會,在松風衝上前的時候,自己也准備迎擊。
[——殺手滑鏟!]
松風身子側開,右腳將球挑起控制在自己胸前,然後快速站住掄起左腿在前方區域劃扇。
[——鋒壁!]
自下而上的氣流組成的風牆突然出現在不動的面前,來不及躲避風牆的不動被帶到了天馬的身後,強力甩出幾米開外。
場外的人都愣了。
被甩出去的不動,不是從側面甩出,而是從空中。
這是什麼樣的運行軌跡……應該說是怎樣做到的?
“錯覺視角嗎?”
天馬的身後,站著劍城,他有聽松風的話,去找了劍城,所有人都站在了河堤的台階上。
天馬不明白劍城說的,“京介,那是什麼?”
“我想因為我們站的位置比較高,所以看不清兩人的側面體位。”劍城將天馬的身體往下壓,“正常的來說,正面躲避不及撞上去是很正常的機體動能反應,而能讓人正面到達空中,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對方起跳了。”
“給予起跳的范圍,也就是松風前輩應該是在使用必殺技讓不動監督起跳的同時,身體自傾往下撤,留出了對方跳出的空間,然後再順著氣流將對方甩開,如果真是這樣,那時機的掌握非常重要。”
天馬仰頭看著劍城,不自覺得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劍城,果然很厲害。”
劍城將視线低了下來,“好好看著球場,那是你需要刻苦磨練才能達到的境界,現在不認真記下,未來的你如果不超越他,我可不承認認識你!”
天馬趕忙將視线回到了球場上。
而這時的松風,再次被不動糾纏上了。
不動就像是只粘人的貓,不斷地在松風帶球的腳步里插足,就像在從主人手中搶毛线團一樣,不動找准機會,伸腳一勾,勾到了足球。
然而松風卻在此時用腳尖將球踢了出去,球快速的貼著地面往前滾,不動被措手不及一番,結果再次沒有站穩,再次倒地。
這一場不動變得相當狼狽。
當他再次准備站起來上前進攻的時候,松風卻控球站在球門面前,不射門也不前進。
就好像在等不動站好似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不動有些不明白的咧著嘴,“這又是哪一出呢?”
松風將踩在足球上的腳放了下來,轉身面向不動。
“你不是想看未來的足球會變成什麼樣嗎?”
不動點頭。
“那你最好做好准備,用盡全力阻止的准備。”
不動開始並不明白松風說的話。
在不動看來,松風與自己獨斗,貌似開始認真的踢球。
當看到松風將化身開啟的時候,不動挑了下眉頭。
果然,在未來,化身還是可以使用的。
但接下來就不對頭了。
松風帶著化身全力的跑起來,將右手握拳重重的擊打在自己的胸口處。
[——融合!]
魔神大天馬的翅膀,在這一聲落下之後,變成了兩道金光。
緊接著,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的,是松風將自己的化身慢慢的融入到他的身體里。
金紅色的光芒奔跑在球場上。
那個人,不是松風天馬。
劍城站在台階上,驚呆的說不清話。
“將自己……變成魔神天馬……”
這簡直是不可想的事情!
天馬站在台階上不敢出聲。
眼前的一切,超過了自己的一切想象。
他很想為對方加油,但又內心發不出聲音。
他看了看劍城,對方也是一臉驚呆的表情,他想,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真的能超越嗎?
然而這都不算是最驚爆的。
不動在看到對方融合了化身像匹駿馬一般毫不猶豫的衝上來,自己也做足了准備。
然後松風卻距離自己十米開外直接抬腳射門。
不動想這距離不行啊,且不說自己還在前面,就是距離球門,自己也還距離射門區五米外。
然而一切都是多余的。
松風只是抬腳射了門,然後連下一秒都沒有到,不動的身後就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
巨響之後不動聽到了身後有金屬刺耳的聲音,濃濃的塵煙從身後卷了起來,不動有些害怕的慢慢轉過頭……
球門的一側,被踢成了兩節,球門網就像被什麼橫向砍斷一樣,斷痕處支離破碎。
松風松了口氣,也不管不動看著球門有多驚訝,將融合在自己體內的化身解放了出來。
“辛苦你了,佩珈薩斯。”
然後一個踉蹌跪倒在了球場邊上。
球門因為支撐柱被打斷了兩根,往一側崩塌。
而這個時候天馬再次跑了下來,一邊喊著“另一個世界的我”一邊看著對方蜷縮在草地上,雙手捂著腰,滿臉痛苦的大喘氣。
“這是怎麼了?”
松風疼的視线模糊,在聽到天馬的追問以及眾人的喊聲中,最終還是沉入了自己的意識深處。
*
“如果你認為現在的你失去了所有,那麼就回到原點,將失去的重新找回來。”
松風想起了這句話。
那是他在高中聯賽用融合化身踢傷人發生球賽事故之後,自己已經意志消沉的時候,円堂留給自己的安慰話。
那個時候少年足協將化身解禁,松風認為這是再次自我提升的好機會。
融合是一次不經意間的突破。
在公開引起的巨大反響之後,很多足球運動員都開始嘗試練習融合。
但結果卻發生了意外。
看著自己獨創出來的招式卻成了傷人的利器,松風感到失落。
更失落的是,自己也受到了力量的代價。
使用融合的人,除了在速度和力量上得到幾乎神技一般的提升,其他的一切都是脆弱的。
包括自己的身體。
天馬就這樣,把腰輸了出去,因為受傷帶來的劇痛,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招式。
這不是贏的手段,沒有什麼比反噬更可怕。
但並不是人人都聽他的。
當他看到自己認識的足球圈變成了人人都想破解融合禁忌的瘋狂怪圈中,松風嘶聲力竭的呐喊阻止,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於是松風變得不敢去碰足球,在養傷期間,松風一個人躲在病房里,躺在床上不願意見任何人。
円堂在後來留給了松風這句話,希望他不要因此放棄足球。
松風也接受了這句話,足球本身是快樂的,如果不能快樂的踢,那一切的勝利都只是形式。
然而力量的怪圈已經悄無聲息的擴大。
松風知道,自己最終贏不了融合,但既然是原點出發,那就讓自己的球技更精進好了。
於是松風在腰慢慢好起來之後,再次練習最基本的足球技巧。
然而到了最後,松風還是違背了自己的內心。
對方太強了。
當再次用融合對抗的時候,松風發現,自己的腰,真的不行了。
=
“腰上是有過傷,大概不到兩年的時間。”
醫生看著透視片,指了指腰部機理的地方,上面有很多錯綜復雜的紋路线。
“恢復成這個樣子……看來之前傷的不輕。”
鬼道有人在露台怒火衝天的訓斥著不動。
“你是不是不折騰出事不罷休?!”
不動被鬼道吼得聲都不敢吱一下,円堂站在旁邊勸鬼道,“好了好了,鬼道你消消火……”
“円堂,你這意思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
鬼道在透鏡下瞪著眼前二人,看到鬼道恐怖眼神的円堂和不動嚇得渾身冒冷汗。
靠在一旁裝柱子的豪炎寺修也在一旁嘆了口氣。
接到円堂的通知電話時鬼道和不動剛好都在辦公室,不動對這個很感興趣,鬼道又在一旁分析,現在看來,鬼道這家伙也不是一點錯沒有。
……頭疼啊。
秋提著飯盒進了搶救病房,時間已經快晚上九點,天馬一個人坐在病床旁邊的案台旁,寫著數學作業。
“今天晚上我能留下來嗎?”
天馬將寫完的作業收進書包,看著秋給自己打開的盒飯,並沒有胃口。
他想留下來過夜。
“另一個世界的我如果醒來看到身邊沒一個人陪他,那得多可憐……”
秋把天馬用手臂攬在懷里,看著病床上打了止疼藥後睡得稍微安穩的松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天馬想他原本還有很多話想問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只可惜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想問也問不出口了。
對方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的皺下眉頭。
病床邊上的止疼藥,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靜脈推注器推完。
幾個大男人站在病房門口也是說不出一句話。
之前還在抱怨“我怎麼會知道發生這種事”的不動,看著里面的狀態心里也是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豪炎寺的手機來了電話,在接完電話之後,一臉沉重的回來說,松風向円堂描述的那口叫“金雲湯”的溫泉,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
又一個希望落空了。
円堂想,或許事態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總要有個必須要面對的結尾,否則松風來到這個世界與天馬相遇,就太沒道理了。
松風在自己的意識里聽到了氣泡的聲音。
“咕嘟”聲有時一兩下,有時又是一連串的。
松風想自己是不是又掉進了溫泉里,是不是要回去了。
明明答應了那個小孩,會陪他踢球的……
腰又開始痛了。
松風下意識的伸手去扶腰,卻貌似摸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意識在漸漸的轉換,深不見底的水潭開始慢慢的從感知上撤離。
直到,松風看清楚眼前,那個小孩坐在自己旁邊,低頭不停的用手機在發信息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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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的我,你醒了!?”
天馬在聊天群里正在和球隊的大家說明現在的情況時,聽到了對面床上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松風的疼勁上來了,止疼藥已經打完了一階段,護士貌似還沒有過來換藥。
“我去幫你叫醫生。”
天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准備轉身跑出病房,卻被松風一把抓住手腕。
“……不用……按床頭……的……呼叫器……老實在這……待著……別亂跑……”
天馬在床頭看了一眼,將床頭方便欄的呼叫按鈕按下,走廊的遠處傳出了“滴滴滴”的呼叫聲。
聲音響了很久,一直沒有停,松風松開了天馬的手腕,滿身是汗的癱在床上。
“原來這個世界的值班護士,也是個便秘患者啊……”
天馬在原本的世界里,有個值夜班的護士總習慣值班時沒事就去蹲大號。
偏偏對方還是個便秘患者,一次大號半個小時都是有的。
所以每次那名護士值夜班,天馬半夜被疼醒總是叫不到人,因為護士站根本就沒人……
想到這里天馬突然想笑。
原來不管是哪邊,有些東西還是出奇的相似。
“現在幾點?”
松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問著天馬,即使腰疼的厲害,松風也已經習慣了疼痛感,稍微可以鎮定些。
天馬看了眼手機,抬頭回答,“十點二十五。”
松風無語的吐槽,“小子你竟然還不睡覺。”
天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再次站了起來。
“我還是去護士站看看吧,說不定現在有人了。”
松風卻開始慢慢的將身體向床的一側挪動,“有人還不按掉報警鈴?那個護士姐姐是不到點不會回來的,這又不是什麼重症監控病房,死不了人。再說了,都過十點了,不知道深夜的醫院走廊是最危險的嗎?你要是出意外了,我這樣子可沒法救你。”
天馬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松風自己架起了病床對面的護欄,慢慢的將身子側了起來。
松風拍拍自己空出的床位,對著天馬壞笑。
“要麼打電話讓秋姐接你回家睡覺,要麼脫了外衣上床睡覺,自己選。”
天馬看著松風的表情各種無語。
“我可是經過秋姐允許才留下來的!”
“哦是嗎~那為什麼還不睡覺?”
“我……我只是……准備要睡而已。”
松風環顧了眼前一圈,“你有地方睡嗎?”
天馬也跟著看了一圈,周圍只有各種醫療儀器和櫃子,寫作業時的案台和自己坐的椅子,剩下的,就只有松風躺的那張床。
天馬無語,看著松風給自己騰出的空位,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要是在床上擠到你我可不管!”
天馬脫了外套上床,一掀被窩就看到松風身上的儀器线和輸液管。
天馬爬了一半,不敢往前了。
“緊張什麼,進來。”
松風拽過天馬的手,將手心貼在自己的腰上。
天馬不知道這是要干什麼,但松風告訴自己暫時不要把手拿下來,天馬縮在松風懷里,抱著他也不敢輕易亂動。
松風倒是特別享受小孩手心的熱度。
天馬溫暖的手熱慢慢傳遞進疼痛的腰內,原本那種一跳一跳的刺痛也慢慢的被溫度感化。
松風偷偷在心里竊喜,簡直就是天然的暖寶寶,都不用自己搓手捂腰了。
走廊的深層的鈴聲還在響著。
松風摟著窩在自己懷里跟個木頭人似的天馬,迷迷糊糊的好像要睡著了,這個時候,天馬卻突然開口和松風說話。
“另一個世界的我,你還喜歡足球嗎?”
松風半睜著眼睛,說不出來話。
天馬又問松風。
“如果我的未來也會成為你這樣,那我現在應該怎樣面對足球?”
松風將天馬的頭往自己胸前抱了抱,然後輕聲說了句“睡覺”。
天馬挪了挪腦袋,露出了一只眼睛看著松風的鎖骨。
“我不討厭另一個世界的我。”
“我知道你還是喜歡足球的。”
“別因為這個……討厭它。”
天馬撫摸著松風的腰。
眼淚落在了松風的病號服上。
松風抱著天馬,將下巴埋在小孩的卷發里。
一邊安撫著哭泣的小孩,一邊磕磕絆絆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別對未來感到失望,天馬君。”
“即使會有傷痛,但並不代表你輸了一切。”
“我想我只是現在不知該選擇什麼,但這並不重要。”
“你還有很長的未來,我已經擁有過了,你也可以擁有。”
“我終歸要面對未來做出選擇,你也會遇到。”
“你出生的世界,不一定會有這種力量的存在。”
“所以,即使你也做到了,不要抵觸它,也不要全盤接受它。”
“你要選擇你的所有權,你要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
“危險無時無刻都存在著,但我們依然要努力向前的活著。”
……直到,不再迷惘。
=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給他請個假讓他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早上秋來病房探望松風的時候,松風和秋說了下天馬的情況。
那個時候,天馬因為睡過了時間,也不管自己的一臉淚痕,套上衣服拿上書包就往學校衝。
松風攔都攔不住。
秋笑了笑,將洗好的苹果切好擺在盤子里,“我下午去學校把他帶回家,昨晚辛苦你了。”
松風笑了笑,“我是病號,那孩子比我辛苦。”
秋倒是搖了搖頭,“我能看出,你挺寵天馬的。”
松風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就是我自己嘛,寵自己……沒什麼錯吧。”
松風在醫院呆了五天,就偷偷的跑出了醫院。
一個人干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讓做,松風覺得自己都要發霉了。
偷偷逃跑的時候撞上了來探望自己的豪炎寺,在擔心自己行跡暴露的時候,豪炎寺倒也沒有強逼松風回去,兩人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公園找了個長凳坐下來聊天。
松風吹著風看著天空,“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
豪炎寺笑笑,“是嗎?今天可沒有小孩在這里踢球。”
松風回頭,“原來豪炎寺先生都記得!”
對方回答,“也就半年多前的事,還不會忘。”
“溫泉的事,円堂都告訴你了吧。”
豪炎寺開口,說實話他不想說這個,但這次來的目的也的確是說這個。
松風點頭,“我能猜出來,我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從溫泉里出來的,我後來想,不一定非得是溫泉,也許只要是熱水,說不定都能讓我回去。”
豪炎寺點點頭,問天馬。
“回去後怎麼跟大家說這里的一切?”
天馬笑了笑,倒是沒有回答豪炎寺的問題。
“說起來你的新招式,破壞力倒是很驚人。”豪炎寺將帶來的點心拆開了一個,遞給松風。
松風接過點心,倒也老實的回答,“嗯,是挺嚇人的,所以我現在不用融合了,因為對腰傷的傷害實在太大,我不喜歡醫院。”
兩個人或多或少的都笑出了聲。
豪炎寺說,決定自己的未來了嗎?
松風說,也許吧,估計下定決心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責備我吧。
於是當松風偷跑出醫院回到木枯莊的時候,正准備去醫院的天馬和秋都傻了眼。
“你瘋了腰傷的這麼嚴重你就跑出來!”
松風倒是大無畏的笑著回答,“我從來都是好得快,沒有事的。”
晚上秋做了不少好吃的。
松風吃了不少,最後收拾的時候不停地打著飽嗝。
“好久不吃秋姐做的飯了,吃這麼多可以回味好一陣子了。”
松風一邊刷碗一邊滿足的說道,但站在旁邊聽的人,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味。
晚上洗澡的時候,天馬問松風要不要一起洗。
“你先洗吧,我等一會兒去。”
松風在天馬離開房間之後,從口袋里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
打開錢包,里面也就只有之前剩下的紙幣,被水泡的皺皺巴巴的,有的都開始掉紙屑了。
松風從錢包里抽出了張一萬円鈔票。
隨便找了張紙,寫了句話,然後拿出了之前買舒緩貼的反光塑料紙袋,翻了過來剪了個亮亮的信封,將紙幣和紙條塞好放在天馬的枕頭下面。
這是之前葵教他的,原本只是廢物利用在校園祭上用的抽獎方式,現在卻成了留在這個世界的唯一表示。
天馬看著屋子里的一切,心里有些舍不得。
他知道他該離開了。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另一個世界的我,該你洗澡了。”
松風在天馬洗好回來的時候,用手指揉了揉鼻子。
“好,我這就去,你先睡,我可能會多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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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說再見了。”
松風面對浴室里裝滿熱水的浴池發呆。
他將浴室的頂燈關上,月光從窗戶照在水面的霧氣上,白霧翻騰,猶如浪潮一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麼。
松風穿著整齊的站在浴池前,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將腿邁進了浴池。
水沒過了整個小腿,松風雙手撐住浴池沿,將另一條腿抬離了地面。
“求你再等等!”
天馬在背後猛然抓住松風的上衣,緊攥著卻又不敢用力扯的懇求道。
松風腳踏兩界一動不動,嘆了口氣。
他猜到會是這樣,也想過天馬根本就不會聽自己的好好去睡覺。
松風將身子往後轉了一點,將浴池里的腿又撤了出來。
在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比自己矮近一頭的過去的自己,睜著滿眼是淚的眼睛努力看著自己的時候,松風只是將天馬緊攥衣服的手,輕輕的扯了下來。
“不是說了嗎,我終歸要去做出選擇,你也一樣。”
天馬咬著嘴唇開始搖頭。
松風沒有辦法,“一起踢球我真的做不到了,我現在的腰連普通的踢著玩都不行。”
天馬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依舊是不停地搖頭。
松風:“我不可能在這里陪你,你應該明白我不屬於這里。”
天馬將頭靠在了松風懷里,開始嗚嗚的哭出聲來。
松風為難了。
這孩子一直想跟自己多待會,他是知道的。
但知道了又如何,松風不知道在這邊呆了近一周的時間,對面已經過去了多久?
他得回去。
所有人都會發現他不見了,也會想方設法的找他。
他不能因為小孩希望自己留下來,就對自己的朋友不管不顧。
天馬一邊哭,一邊嗚嗚的懇求著。
懇求著最後的願望。
“就讓我抱你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
松風答應了。
他沒理由去拒絕。
天馬:“我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我一直都對我很好。”
松風:“要聽秋姐和大家的話,他們也是對你很好的人,尤其是秋姐,絕不能讓她擔心。”
天馬:“我會努力踢球的。”
松風:“……也要好好學習。”
天馬:“另一個世界的我你還沒告訴我你跟京介的關系好不好……”
松風笑了笑,把天馬的臉雙手捧了起來,用大拇指將眼淚抹去。
“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劍城君是個很好的交流對象,不要失去這個重要的朋友。”
“嗯。”
松風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了天馬的額頭,兩個人蹭了蹭臉說了最後的話。
“好好照顧自己,天馬君。”
“你的未來一定充滿希望,另一個世界的我。”
*
“隊長怎麼這麼慢?”
天馬離開客房半個小時之後,在屋里的幾個人無聊的各種發慌。
影山托著腮倒著茶,“再不來喝茶都要喝飽了。”
一旁的狩屋靠在藤椅上無語的看著影山,“你就這點出息!等會午飯吃懷石料理你這個喝飽的就別去了啊!”
影山吐了吐舌頭,“吃飯與喝茶是兩碼事。”
劍城穿好衣服,也准備出門。
信助放下手中的游戲機,“劍城去哪里?”
劍城拉開房門,“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天馬還不回來我出去找找看。”
狩屋老神在在的說,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劍城指了指角落的行李,“嘩——”的將屋門拉上。
狩屋順著劍城指的方向,看到地面上有一台智能手機,信號燈一閃一閃的亮著。
劍城順著走廊內的指示表示順利的走到了旅館大廳,問了前台貌似並沒有看到過天馬經過,腦內瞬間猜到了一些可能。
“請問,這個旅館除了溫泉區和住宿區,還有沒有別的例如娛樂觀景這一類的地方?”
接待小姐看著劍城指了下旅館內,“這個建築物的後面還有幾個小建築物,分別是影音娛樂和兒童娛樂的地方,溫泉區的後面是購物和手信的專門店,觀景區這整個地區都是。”
劍城看了看四周,又問,“有沒有人造的?”
“人造的?”接待小姐想了想,“如果說是部分人造的,停車廣場那有個側門,里面是一口天然溫泉,但因為之前出過事,那里已經被封了。”
“出過事?”劍城有些好奇。
“其實也不算大事,那邊的溫泉原來是這邊的一個景點,據說當地的狐仙曾經在這里跑過溫泉,於是那里只有動物可以泡,人泡了會汙染溫泉水的仙氣。”
“兩個月前有個孩子迷路進了那里,那個溫泉為了不讓人在里面偷偷的泡,故意架了座木拱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孩子在橋上走,橋上的一塊木板突然斷裂塌了,那孩子也跟著從拱橋上直接掉進了溫泉里。”
“後來呢?”劍城聽著像怪談,就繼續追問了下去。
“後來就是那個掉進溫泉的孩子,在醫院連續發了一周的高燒,因為這個事我們旅館可是賠慘了,但後來卻不知為什麼,那家人帶著小孩又再次來到我們旅店,一個勁的說著要感謝狐仙大人。”
“我們怕再出類似的意外,就把那個區域給封了,但是那個地方不經常打理就沒動物過來泡,所以我們就開了個小門,定期還是會去打掃庭院。”
劍城看了看接待小姐說的地方,問,“那個區域與這里的建築物相連嗎?”
“是連著的,先生。”
劍城看著那里,總有不好的感覺。
劍城沿著外沿走廊,倒是真的走到了那個被封起來的溫泉庭院。
供人走路的木屐已經沒有了,劍城將自己的拖鞋拿出來穿好,在庭院里四處張望著。
溫泉上的熱氣蒸騰的很厲害,劍城走到拱橋的下面,也看不清拱橋的全貌。
“這里水的溫度也太高了吧。”
劍城看沒什麼可注意的,沒有什麼發現也只好離開。
只不過,在剛要轉身的時候,溫泉池里突然冒出了“咕咚”的聲響,劍城順著聲音,轉頭看了一眼溫泉池。
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沉沉浮浮的飄在溫泉里,慢慢的靠近池邊圍坐著的靠石上。
“——天馬!!!”
*
“慢一點!他腰上有傷小心他的腰!”
聽到劍城爆出死一般的喊聲,圍牆外的人都驚訝的往這個留個小門的庭院里看進來。
結果不看還好,人影一出現劍城就瘋一般的吼著來人。
“快來幫忙!有人出事了!”
幾個剛停好車還沒進旅館的游客看到溫泉里站著一個躺著一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有幾個男人上前幫劍城把天馬從溫泉池里抬了出來。
劍城將耳朵貼在天馬的胸口,什麼都沒聽到。
他有些害怕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好友,不相信一般將雙手按在天馬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按著。
周圍的人提醒劍城,讓他把天馬的氣道打開,否則光按水是沒用的。
劍城滿腦子混亂,他不是不會人工呼吸,而是他沒有想到,會在松風天馬身上做人工呼吸。
“這不是開玩笑,你給我醒醒松風天馬!”
“你不是說出去買東西嗎?你買的東西呢?你怎麼會來這里?”
“你他媽的給我睜眼啊!你別以為你腰上有傷我就不敢揍你!”
“你給我……醒醒啊……”
輪番試了三輪人工呼吸,天馬沒有一點反應。
劍城要瘋了。
他知道天馬心里一直都有說不出的苦,不管如何練習如何變得更強,最後自己也要失去選擇足球的權利。
劍城看出了天馬從不甘心慢慢變成無可奈何,最終選擇了放棄。
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從來都沒認輸過。
但不能踢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
即使到最後有大學向天馬拋出了橄欖枝,劍城知道,那種私立大學只是看中了天馬之前打出的名聲,他們根本不在乎天馬能不能踢球。
只要他會教就行。
劍城原本想告訴他,這次旅行只是大家想給他一個驚喜。
円堂守原本的導師,幫忙寫了推薦信,把天馬介紹給了一所公立大學的體育教育專業。
對方也在了解情況後做出了回復,只要天馬能通過綜合筆試考入這所大學,那這所學校會以免招專業的名額,無條件錄取天馬。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什麼都沒了……
“你要是自殺我饒不了你!”
“我他媽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劍城將按壓的手變成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打在天馬的胸膛上。
眼淚混著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對方與自己的手上,落在天馬已經濕透的衣服上。
劍城已經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他只知道自己在大聲的哭。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哭的這麼狼狽,或許天馬還沒有死。
他在心里乞求著最後的希望,他只希望這個他視為一生勁敵的摯友,別這樣說走就走了。
原本聽到騷亂的幾個人聽說有人在溫泉淹死了,狩屋還噗的笑了出來。
“在溫泉里淹死……這是我這陣子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但跟著人群看到哭的嘶聲力竭的劍城的時候,狩屋再也笑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到天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以及周圍游客的勸阻安慰。
幾個人腦子都蒙了。
円堂先鎮靜了下來,問是否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
站在人堆外的旅館老板一邊擦汗一邊說,已經打了,救護車正在往這里趕。
但這里也算是荒郊野外大山中,出了這樣的事,救護車趕到估計人就沒了。
劍城不想放棄的依舊在做人工呼吸,旅店的老板娘抱著個簡易的起搏器過來,拉著個人讓他趕緊幫忙。
劍城癱坐在一邊被狩屋撐著身子,整個人都在抖。
“會沒事的,隊長他會沒事的……”
狩屋嘴上說著這些話,心里卻怕的發虛。
他雖然從小被父母拋棄,但卻沒有見過誰死了。
他並不想看到這一幕,他也並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好友身上。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著,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好運,去換天馬能夠醒來。
他不想看到死亡,他寧願再也不惡作劇。
起搏器最後發揮了點效果。
在第三次起搏除顫之後,天馬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幫忙的是個實習醫生,在觀測到脈搏有反應之後,趕忙又開始做人工呼吸。
所有人都看著天馬被按了十幾下之後突然將嘴里的一口水“咳”的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不停的在吐。
所有人趕忙上前幫天馬側過身子,讓天馬將肚子里的水盡量全吐出來。
天馬吐完水,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旅店的招待趕忙拿來干毛巾干衣服,將天馬連拖帶扶的送進最近的一間客房。
*
“我……做了個夢,有人告訴我……我的未來,還有希望。”
醫院里葵坐在天馬旁邊,一邊削著苹果一邊回應青梅竹馬,“是嗎?那對方一定是個不錯的人。”
天馬沒有動,開口隨意卻滿是安心的說道。
“是啊,的確是個不錯的人。”
夏天慢慢的到來。
所有的高三生都退出了社團,將自己的榮耀,留給後輩們繼續發揚。
天馬將隊長的袖章交給比自己小一級的門將手里。
“你一直都很努力,以後也要帶領大家,創造屬於自己的足球夢想。”
被選為下任隊長的門將雙手接過袖章,滿臉鼻涕眼淚的泣不成聲。
“松風隊長我們舍不得你啊~~~~~~~QAQ”
劍城到了最後也沒有告訴天馬大學招收的好消息,因為那所大學將考試的相關信息用寄件的方式直接寄到了天馬手里。
“京介你看!有所大學的專業貌似想要我!”
劍城直接抬手給了對方一手刀。
“還不抓緊學習,考不過誰都要不了你!”
天馬揉著腦門對著劍城嬉皮笑臉,“那我就跟你混了,京介你要不要我?”
“滾蛋吧你小子。”
天馬打開自己的筆盒,劍城看到筆盒里有一枚金色的紐扣。
在天馬面前將紐扣拿了出來,也不管對方怎麼奪怎麼搶,劍城拿著紐扣推著天馬的臉,一臉嚴肅的問他。
“這紐扣哪來的?”
天馬伸手去搶,“朋友給的!”
“朋友?”劍城看著紐扣,像是新的。
如果是兩年多前雷門畢業,天馬得到了誰的紐扣作為友誼象征,那不會這麼久劍城第一次見到。
覺得對方沒說實話,劍城拿著紐扣,邪惡的笑著。
“朋友?你這朋友年齡有些小啊,竟然還是雷門的……”
“是啊,對方比我小五歲呢!”
天馬很直接的回答,搞得劍城差點就想把這紐扣彈到天馬臉上去。
“誰問你這些了!你這個數學考三十分的家伙,趕緊給我做題!”
天馬不得不在劍城的“淫威”下好好學習。
為了難得的機會,也為了不放棄足球的決心,天馬開始認真的學習,以完成自己未來的目標。
劍城看著現在的天馬,感覺這家伙自從溫泉旅行之後變了很多。
那個充滿自信,勇往直前的松風天馬似乎又回來了。
“到底什麼改變了你?”
劍城不經意的坐在旁邊問道。
天馬將視线撤離書本,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劍城。
然後微微笑著。
“我有變嗎?我倒是覺得,我一點沒變。”
=
“秋姐我上學去了!”
天馬與佐助道了別,風一般的向門口衝去。
卻在門口被秋姐叫住。
“天馬你領子上的扣子是不是少了一顆?”
天馬伸手摸了摸開著的領口,想了想笑著告訴秋。
“沒有,那扣子一直在我這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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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