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體檢修結果整體良好，核心能源爐老化程度2.7%，植入體自檢反饋正常，53分鍾前更換的第二心髒動力符合標准，電路無異常，人造神經索延遲低於3納秒，晶體肌肉活性良好，仿生表皮完整，未發現金屬骨骼存在隱藏損傷，檢修報告已上傳至特工體驗改進計劃。”

　　 “您今天的狀態一如既往的好，羅文少尉。”

　　 ai程序悅耳卻顯得有些呆板的女聲在地下檢修室中想起。

　　 羅文微微呼出一口氣，揮揮手關掉顯示在機械眼中的UI界面，恢復正常視野。

　　 “在報告里加一句，讓那群穿著白大褂的傻卵把副腦一鍵超頻時自動播放的引擎聲關掉，那太傻逼了，然後以我的個人名義向紀委監察組投訴聯邦第二研究院機械工程所的李處長，他的最新型beta測試第二心髒存在嚴重的偷工減料問題，那個死老頭就該被送上軍事法庭！老子出任務的時候差點因為那玩意的高頻嘯叫被那群毒販集火！”

　　 “您的意見已收錄。”

　　 他從冰冷的金屬檢修床上爬下，隨手拿起掛在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在穿內褲的時候，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看著皮膚顏色與周邊仿生表皮存在一圈明顯色差的小兄弟略微失神。

　　 “唉，這麼多年過來，全身上下除了你以外，就剩腦子還是原裝的了。”

　　 “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向愛爾羅公司訂購最新型的人工生殖器官，在保留原裝精母細胞的同時給您最佳的性體驗。”

　　 “你可閉嘴吧！”

　　 羅文嘆了口氣。

　　 “我出去了，有任務的時候再通知我，留在這跟你聊天會嚴重增加大腦負擔，我暫時還不想換電子腦。”

　　 他麻利地穿上了衣服褲子，頭也不回地踏進升降梯離開了地下檢修室。

　　 伴隨著“嗤”的一聲，由防彈玻璃制成的升降梯門滑開，羅文大踏步走出。

　　 這里是他的安全屋，同時也是日常居所之一，除了隱藏在牆壁內直接聯通地下室的升降梯以外，這棟房子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普通，和尋常老百姓的房子沒有任何區別，他在這里接待過的鄰居客人們也絕不會知道，自己頭上的天花板里藏著一架自動電磁機槍，隨時可以把一輛裝甲車打成篩子。

　　 他走到廚房，接了杯咖啡，抬起頭，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陽光，那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和他的小兄弟一樣純天然的玩意了。

　　 想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

　　 身為第四代全面改造手術的成熟改造士兵，他的身上幾乎絕大部分零件都換成了聯邦最頂尖的改造零件，甚至還有尖端實驗室直接提供的“成熟”測試零件，功能和壽命比起黑市那些淘汰貨垃圾貨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除了大腦和小兄弟。

　　 理論上這倆都能換成更高效的電子腦和更強勁的人工生殖器，但他從未考慮過更換，這是他身為人類最後的堅持，說什麼也不能換，誰要換他就跟誰急。

　　 他甩了甩腦袋，把這些想法拋在腦後，准備出門。

　　 剛剛出完任務的他得到了久違的假期，出於效率考慮，連續執行任務會讓特工的工作效率出現明顯下降，所以安全局下發的戰斗任務至少有兩天間隔，這兩天他有充足的時間放松自己。

　　 “去第三平原賽車場看看吧，聽說最近老王進了一批新零件。”

　　 他下定決心，踏出了家門。

　　 “叮！您有新的任務，請及時查收。”

　　 腦中響起的聲音讓羅文的肢體僵在了原地。

　　 ……

　　 三十分鍾後，他穿過重重門禁，站在一家大型研究所的門口，朝人工視網膜上投影的通訊畫面怒吼出聲。

　　 “李老頭你tm公報私仇！明明你造的那顆破心髒差點害我因公殉職，老子舉報你有錯嗎？而且你報仇就報仇，至於把我塞到維羅妮卡公司的研究所當實驗體？還有我好歹算是少尉，是軍官，你一個中層干部tm哪來這麼大權限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調過來的？我又不是你下屬！甚至不是一個系統！”

　　 “很簡單。”

　　 畫面中的李老頭微微一笑。

　　 “因為壓根就不是我調的，我只是給你發個通知，是維羅妮卡生物公司的老板親自指名，上級領導直接授權的，原因嘛……聽說是因為你是目前服役的特工里唯一一個保留了生殖器官和原生大腦的第四代改造人，有很大的測試價值，大概是這麼個說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至於你舉報我的事情咱們以後再算……算了，只要你能從維羅妮卡的林所長那完整回來，咱們既往不咎。”

　　 李處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在羅文追問之前掛斷了通訊。

　　 羅文愣在原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草……林所長……該不會是說維羅妮卡生物工程所的林所長吧，那個聽說最出名的論文的數據是拿研究成果往自己身上注射得來的女瘋子要我？我是造了什麼孽被她看上，我不就留著自己的小兄弟和腦子嗎？”

　　 “你對林瑤有意見嗎？”

　　 一個清冷的女聲在他背後響起。

　　 “那是相當地——”

　　 本能地回答了一半，一股極其不詳的預感讓他硬生生把後半句吞了回去，羅文慢慢回過頭，一個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美麗女性站在他的身後，里面穿著白衫和黑絲包臀裙，長靴過膝，外面套著白大褂，精致的面容有些冷漠，顯然是完全聽到了他的牢騷。

　　 “——相當地沒意見！”

　　 “那個林……林所長啊，您是什麼時候站我身後的，連我的紅外傳感器都沒反應，而且我對您怎麼會有意見呢，我是相當地崇敬您啊，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哈哈”

　　 他陪著笑臉，試圖避免得罪這位女所長，都說女人心眼小，而且自己估計得在她手上待一段時間，要是得罪了她絕對沒好果子吃。

　　 林瑤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幾秒，把他看得副腦幾乎要高溫降頻才轉過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入維羅妮卡生工所的大門。

　　 “跟我來。”

　　 “是是是，您讓去哪就去哪，都聽您的。”

　　 “少貧嘴，再亂說話有你好看。”林瑤冷淡地拋下一句，讓羅文不得不閉上了嘴。

　　 他跟著林瑤走進了維羅妮卡生工所，作為維羅妮卡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的核心研究所之一，生物工程所的占地面積相當大，人員也多得離譜，但這位林所長在研究所里似乎有著極高的威望，幾乎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停下手頭的事向她敬禮問好，除了一些實在走不開的，仿佛遲了就會受什麼懲罰一樣。

　　 嗯……這不是威望，是威懾力吧？

　　 而羅文則從那些白大褂的眼神中看到了敬畏——敬而遠之的那種，以及對跟在她身後的自己的同情。

　　 就像是看即將被解剖的小白鼠一樣。

　　 說實話羅文甚至寧願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斥著嫉妒，那至少意味著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好事，但這滿溢出來的同情是幾個意思？

　　 實在太tm友善了，友善到令人恐懼，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湊上去要根煙什麼的，對方絕對會抱著臨終關懷的想法滿足他的小小要求。

　　 在研究所里七拐八繞，穿過不知道多少間實驗室、合金氣密門和升降梯，收獲了無數同情和憐憫後，羅文和林瑤來到了一間全封閉的銀白色實驗室，副腦自帶的探測器告訴他，這里大約在地表以下將近一公里處。

　　 他的心里再一次犯起了嘀咕。

　　 藏得這麼深的研究項目到底會是什麼玩意？從外面的層層安檢措施就可以看出這個項目一定受到了林瑤的高度重視，而且這間地下實驗室中完全看不到任何活人，只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科研自律機械在運轉工作著。

　　 這種程度的保密級別，幾乎可以跟軍用反物質炸彈的保管庫有得一拼了，就連他也是第一次見。

　　 自己到底是被叫過來參與什麼研究的？

　　 “是不是很好奇這里究竟研究的是什麼？”林瑤突然出聲問道。

　　 “呃……是這樣，但我寧可我不知道。”

　　 “晚了，你沒有拒絕的權力，馬上……你就會看到它的真面目，它是維羅妮卡公司創始以來最大的秘密。”

　　 美麗的女所長輕笑一聲，流水般清澈的嗓音與笑顏相得益彰，即便是對再挑剔的人來說，這張冰山般冷漠的面容露出這樣的笑容也相當值得觀賞。

　　 但現在，羅文滿腦子都在思考自己接下來會遭受什麼苦難，壓根沒去看林瑤臉上的表情。

　　 “……哼。”

　　 注意到羅文的眼神並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後，林瑤冷哼一聲，收起了笑容，開口說道：

　　 “從踏入實驗室的這一刻開始，你的生命所有權就從聯邦軍部正式劃歸到維羅妮卡生物技術公司，換句話說，聯邦軍部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即使你死在這里，維羅妮卡公司也不需要擔負任何責任。”

　　 “……我知道了。”羅文苦笑一聲。

　　 看來是被上級當做交易籌碼賣給維羅妮卡公司了，不過在接到任務的時候，他也差不多做好了准備，當了這麼多年特工他什麼苦沒受過，最多也不過是在痛苦中死去罷了，習慣了也就那樣。

　　 當然，郁悶和不爽還是有的。

　　 “我會服從命令的。”

　　 看到羅文被嚇住，林瑤的嘴角微微勾起，顯然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被無視的不悅也消失無蹤。

　　 “既然如此，那就不廢話了，進來吧。”

　　 細長的靴跟踏在防酸鹼合成樹脂地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羅文也懷著沉重的心情跟著她走了進去。

　　 里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想象中如同刑具一般的科研機械，只有正中央的實驗台上有一個金屬盒，隨著林瑤的操作，密碼驗證正確後，盒子的機械結構緩緩打開。

　　 “這是……”

　　 羅文看著盒子里疊得整整齊齊的肉色物體，擁有3d分析能力的機械眼很快就建立了它的物理模型，鋪開之後，他赫然意識到這玩意究竟是什麼，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一張完整的女性人皮！？”

　　 很難想象在這個年代還有這種詭異的東西，他一直以為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幾百年前的古老民俗故事中，更不應該出現在尖端實驗室里。

　　 “這真的是人皮！？任務里說的研究項目就是研究這東西？先不說倫理道德問題，這和我有什麼關系，該不會……”

　　 他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人皮，打了個寒戰。

　　 “是的，沒錯，你要穿上它。”

　　 林瑤仿佛毫不在意他的抗拒，冷漠的眼神里有了些許玩味，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並以此為樂。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可是……”

　　 “沒有可是，服從命令，就在這里，脫掉衣服。”

　　 “然後穿上她。”

　　 “……是。”

　　 上級的命令是絕對的——物理性的絕對，羅文再不情不願也必須照做，他深吸一口氣，用早已不會顫抖的改造手臂拿起那張女性人皮，抖了抖，看了看，擁有眼眸卻完全沒有光彩的死寂眼神仿佛在盯著他，相當的詭異。

　　 可是羅文只能照著命令做。

　　 他嘆口氣放下人皮，脫掉自己的衣服，包括內褲和鞋襪，期間林瑤沒有任何避諱的意思，只是在看到他的小兄弟的顏色與周邊部位不相同時，眼神才有了些許變化。

　　 “資料上說，你的生殖器官在你的強烈要求下並沒有在改造手術中去除，告訴我原因，特工。”

　　 “原因是作為保守派原生人類的自我堅持，我還想保留作為人類的部分，尤其是具有象征意義的生殖器官。”羅文毫不猶豫地回答。

　　 “……還有原因嗎？不准隱瞞。”

　　 不料，林瑤仍然繼續追問。

　　 “抱歉，林所長，這個原因屬於個人隱私，我能否申請保留這個秘密？”

　　 “不能。”林瑤搖頭。

　　 “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的所有權已經劃歸維羅妮卡公司，你的生命、身體、人格和記憶都是公司的財產，在我的面前你沒有隱私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現在，立刻告訴我第二個原因，不要逼我動用權限。”

　　 “……是。”羅文深吸一口氣。

　　 接受全面改造手術就是這點很tm惡心，權限上級的命令是絕對的，即使他不願意，副腦也會接管並執行命令，他很討厭那種感覺。

　　 “我曾與一個女孩立下過許諾，在我們成年之後，她會和我結婚，成為我的妻子，我們的心靈和身體都永遠屬於對方，永不分離，雖然我現在違背了許諾，將大腦和生殖器官以外的其它地方都在沒有她許可的情況下擅自接受了改造，但至少……我的自我意識和陰莖必須且永遠屬於她，這是我的承諾，希望您理解。”

　　 林瑤怔怔地看了他幾秒。

　　 “告訴我，她的……名字，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的聲音莫名地有些顫抖。

　　 “……她叫顏汐雅，11年前在N-821殖民衛星的一場反叛軍的人為爆炸襲擊案中身亡。”

　　 “我知道了，抱歉，我不該強迫你說出來的。”林瑤的語氣比起之前軟了許多，雖然仍然有些冷漠，但似乎真的為此感到歉意。

　　 “那麼這張人皮能不能不……”

　　 他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林瑤，試圖借助她難得的歉意讓自己免去這場心理上的折磨。

　　 “……不能！執行命令！特工。”

　　 林瑤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她堅決拒絕了羅文的請求。

　　 “……是。”

　　 羅文希望破滅，只好失望地再次拾起那張肉色的女性人皮。

　　 說實話，如果拋開心理壓力的話，這張人皮的手感其實相當好，觸感溫暖細膩，膚質光滑乳白，即使是真正的人類女性也必須在接受價格高昂的皮膚保養手術後才能長久擁有如此美麗的肌膚，就像旁邊同樣肌膚細膩光滑的林瑤一樣——羅文很確定這個女人一定接受過這種類似的手術來保養自己的皮膚。

　　 他微微撕扯了一下，這張女性人皮的彈性和韌性都非常優秀，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式做出來的，幾乎完全保留了女人外表的所有精致美麗之處，卻單單掏空了里面的肌肉和內髒。

　　 等會，該不會……

　　 他的心里產生了一個奇特的猜測，為了驗證這一猜測，羅文將人皮翻到背面。

　　 可以看到，人皮的背上有一條極細的拉鏈，從下腰處一直延伸到脖頸下方，這條拉鏈隱藏在偽裝皮膚的下方，如果不是因為有個打開的口子，他幾乎無法發現。

　　 輕輕拉開拉鏈後，他看到了同樣是肉色的內部。

　　 “這個……不是真正的人皮吧？”羅文遲疑道。

　　 真正的人類皮膚內部是絕不可能呈現這種顏色的，他對此很有自信，因為他曾在某些特工任務敵人的隱匿處見過真正被剝下來的完整人皮，也正是那一次任務造就了他對這類玩意的心理陰影。

　　 “到現在才發現？看了我高估了你作為特工的專業素質，正常來說你應該在接觸到它的第一時間就該發現的。”林瑤冷淡的語氣解開了他的疑惑。

　　 “這就是維羅妮卡公司的最新研究成果，偽裝用擬態皮物，凝聚了維羅妮卡最尖端的生物工程技術，擁有屏蔽絕大多數偵測手段，完全能夠以假亂真的能力，也就是說，無論你是誰，無論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只要穿上它，在所有人的眼中，你就是另一個人，一個真正的女人，沒有任何破綻。”

　　 “所以我就是這套偽裝皮物的的測試者？等會，我能不能問問，穿上它後還能脫下來嗎？”

　　 “能，所以別廢話，快穿上！”

　　 林瑤催促道。

　　 “是是是。”

　　 羅文長出一口氣，不是真正的活剝人皮就好，他的心理壓力頓時減少了很多，偽裝道具他也接觸過不少，只不過這一次長得比較奇怪罷了，勉強可以接受。

　　 他撫摸著這張人造的偽裝皮物，輕輕抖了抖擺正位置，將拉鏈拉到最下方，遲疑了兩秒，最終抬起並伸出右腿，嘗試性地探進了女性皮物的右腿皮套中，緩慢而輕柔，卻出乎意料地順滑，沒有半點阻力。

　　 本以為會像穿緊身衣一樣需要一點一點地扯住往上提，然後慢慢調整撫平，但皮物的柔順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羅文的右腿毫無障礙地穿進了女性皮物細膩光滑的修長右腿，五根腳趾都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似有潤滑劑輔助一般。

　　 但內部摸上去仍然是有摩擦力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技術制造的，穿進去很容易，但想要脫下卻十分困難，需要一點一點地拉扯才能緩慢剝下，而且包裹得十分緊致而舒適。

　　 因為過於柔順，羅文一不小心將大半個右腿都穿進了皮物，很快另一個事實又讓他睜大了眼睛。

　　 他的體型是改造手術的標准男性體型，腿部雖然算不上粗壯，但仍然與女人相差甚遠，穿進皮物里本該將皮物撐寬一圈的，而現實是並沒有，穿進皮物後的右腿修長纖細，沒有一絲可見的肌肉快，如同上流社會那些花費大量金錢精心保養的美女一般，絲毫看不出里面是最新型號的第四代特工改造零件，擁有一腳踹彎合金柱的力量。

　　 羅文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同樣的方式將左腿也穿進了皮物的左腿，再次感受了相同的絲滑穿皮體驗，然後緩緩站起，細嫩的腳底皮膚觸及冰冷的地面，又是另一種獨特的觸感，現在，他的兩條腿都穿進了皮物中，站起身後的高度比之前稍微矮了一點，比穿著高跟長靴的林瑤還矮。

　　 沒有什麼猶豫，他將垂下的皮物往上拉，讓它一點一點貼緊自己的腰部，可以看到，在上拉的同時，背後的拉鏈處皮膚自動貼合在了一起，將整個腰部完全束縛了起來，下半身全方位緊致的包裹感充斥著大腦。

　　 下一步，是兩條柔軟而中空的纖細手臂，比他真正的手要稍短一些，但有了穿腿部皮物的體驗後，羅文可以猜到，當自己的手完全穿進皮物的手套時，它將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

　　 他將手臂緩緩套進皮物的手套中，感受著一如既往的順滑流暢，每一寸皮膚都仿佛被輕柔地撫摸著，直到每一根手指都被纖細修長的蔥蔥玉指覆蓋，就像出身名門的優雅少女一般——這只手應該出現在鋼琴上，而不該屬於一個男性特工。

　　 但現在，這就是他的手，完全屬於他控制，隨著他心意變換做出各種柔軟而富有誘惑力的動作。

　　 羅文如法炮制，穿上了皮物的另一只手套，整個皮物上半身順勢一貼，背後的拉鏈裂縫自動貼合一半，胸前傳來突兀而舒適的貼合感和沉甸甸的重量感，此刻，這張精致的女性皮物最大的特點也顯露在他的眼前——足足有E杯之大的乳房保持著最符合人類審美的形狀傲然挺立，豐腴的巨乳十分柔軟，仿佛吹彈可破，粉嫩的乳頭有些凸起，呈現出少女的青澀。

　　 輕輕握住乳房，一捏乳頭，某種強烈而異樣的神經刺激讓羅文立刻打了個顫，那是一種身為男人從未感受過的新奇快感，令人欲罷不能，顯然皮物的乳房部分有著獨立的人造神經連接，甚至能完全模擬女人乳房被揉捏的快感。

　　 而在胸部貼合之後，這張皮物的絕大部分已經穿在了他的身上，只剩下最後一個部分——頭套，羅文咬了咬牙，將皮物充滿彈性的脖頸一拉，套在了自己的頭上。

　　 眼前一片漆黑，但觸覺系統仍在正常工作，正如他想象的一般，皮物的頭套絲滑柔順地包裹並貼合住了自己頭部的每一寸皮膚，向內部的皮膚傳來恰到好處的壓迫感，耳朵、鼻子、眼睛和嘴唇都找到了它們應有的位置，而且臉部被完全緊致包裹的獨特體驗與其它部位截然不同，舒適得令人沉醉。

　　 隨著最後一寸皮膚的完全貼合，某種源自人類本能的安心幸福感傳遍了全身，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美妙。

　　 很快，視覺也恢復了正常，機械眼仍然在正常工作。

　　 林瑤盯著眼前完全變了個模樣的誘惑女體看了幾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個笑容，為了避免被發現，她走上前去，繞到羅文的背後，為他拉上了最後的拉鏈，並輕柔地撫平了拉鏈上的偽裝層皮膚，從這一刻開始，他的背部就與真正的人類沒有半點不同了。

　　 她伸手在虛擬投影界面上操作了幾下，地板忽然裂開，從中升起一面足有一人高的落地鏡，以及一個木制的櫃子。

　　 “喏，正如你所見，你現在看上去已經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美麗女性了，你的樣貌和身材足以讓所有未曾接受過全方位美容調整手術的女人汗顏——當然，不包括我。”

　　 羅文注視著鏡子中高挑而完美的赤裸女體，與林瑤並不相似但同樣足以稱之為禍國殃民的精致臉龐，黃金比例的瓜子臉，褐色的如水雙眸，美艷而薄嫩的紅唇微微含起，淡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掛在肩上，順手撩起幾縷，美麗動人。

　　 E杯的巨乳垂在胸前，纖細的手臂本能地護上，卻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從上下兩端擠壓出了白嫩的大片乳肉，放松後又在絕佳的彈性作用下恢復原樣，與豐滿的胸部形成鮮明反差的腰肢盈盈一握，但絲毫不顯得違和，比例近乎標准，全然沒有病態的蜂腰感。

　　 修長的大腿支撐著蜜桃般誘人的臀瓣，在那曾經是他未曾更換過的原裝小兄弟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一點毛發的粉嫩下體，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吸引人前去一探究竟。

　　 有那麼一瞬間，羅文產生了某種“我不是我”的異樣感，仿佛自己徹底成為了另一個人，一個絕美的女孩，而不是一個渾身機械零件的男性改造人特工，對此他一點都不感到排斥，反而有些興奮，但副腦傳來的自檢信息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這就是皮物的效果嗎？”

　　 他張了張口，發出了好聽的年輕女聲，這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沒錯，這就是現在的你，除了維羅妮卡的實驗室以外，沒有任何檢測手段能夠在不進行深度破壞的情況下分辨一個穿著皮物的人和真正的女人之間的區別，即使是基因檢測和細胞外液抽取也不行，而且它能夠長期穿著，這件最新產品的壽命保守估計至少可達三十年。”

　　 林瑤走上前，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輕佻地挑起羅文的下巴，穿著長靴的她比現在的羅文要高出一小截來，貼近的美麗臉龐充滿了別樣的壓迫感，閃爍的湛藍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著羅文一步一步穿上皮物之後，她的氣質也悄然發生了變化，雖然大體上仍保持著之前冰山美人的形象，但似乎顯得更活躍了些……或者說更興奮了。

　　 “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麼？從特工角度而言，如果真的能欺騙外界通用的檢測系統，那麼必然能夠在情報偵查和入侵領域掀起革命……”

　　 話還沒說完，羅文的紅唇就被一根柔軟的手指堵住了。

　　 “停，我現在不想聽這些戰術層面上的東西。”

　　 “唔？”

　　 不想聽戰術層面上的東西，那點名自己這個資深特工來干嘛？如果只是穿皮的話，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吧？

　　 “那您想聽什麼？”

　　 “生理感受，告訴我你現在的身體感受——變成女人的感受。”林瑤的語氣不容置疑。

　　 雖然不知道作為一個研究者的林瑤為什麼放著真正的專業問題不問卻來問這些奇怪的事情，但羅文仍然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從緊致的包裹感到胸部的刺激，再到下體的空虛感，直到林瑤再一次打斷了他。

　　 “夠了，穿著皮物後的基本感受就這些了，接下來進入下一個實驗環節。”

　　 “什麼環節？”

　　 林瑤沒有回答，只是將那個和鏡子一起升起的奇怪木櫃的一個抽屜拉開，里面的東西差點把身經百戰的羅文又嚇了一跳。

　　 “情趣玩具！？這麼多？”

　　 “沒錯，就這麼多。”

　　 嗡嗡作響的圓頭震動棒、橢球形的粉色帶线跳蛋，符合陰道形狀的插入式陰道震動棒，這些東西的原型誕生自上一次科技革命的古老時代，但由於它們的特殊性，時至今日雖然原理和精致程度都發生了革新，其功能和用途卻始終毫無變化，也許直至人類不再熱衷於原始性交的那一天，它們才會正式退出歷史舞台吧。

　　 而現在，它們將一一被用在羅文的身上。

　　 ……

　　 ……

　　 “嗯……嗯哼……”

　　 一具赤裸的嬌軀躺在一張從地下升起的精致雙人床上，無助地捂住了臉龐，放縱自己在震動棒和跳蛋的共同作用下不由自主地發出帶著顫音的嚶嚀聲，就像真正的女人一樣，下身的小穴在快感的侵襲中分泌出些許無色的液體。

　　 他本來應該能夠忍受的，但林瑤命令他不准忍耐，甚至還在同樣粉嫩的後庭菊花中插入了另一根震動棒。

　　 羅文現在已經沒法思考為什麼林瑤要讓他做這些看起來跟研究項目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事情了，快感已經徹底侵襲了他的大腦，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不知為何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在用各種情趣玩具將他玩弄一番後，林瑤短暫地離開了實驗室，只剩一具下體插著兩根震動棒在快感中不斷扭動的美麗女體和一句“等我回來”的話，本以為這種詭異的“實驗”即將結束，羅文在暗中松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失落，但等到林瑤回來後，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因為再次踏入實驗室的林瑤已經脫掉了白大褂，也脫掉了包臀的緊身裙，誘人的性感黑絲連褲襪被剪開了一個洞，而出現在下體位置的卻不是屬於女性的生殖器官，而是上下兩只黑色的粗壯陰莖，反射著乳膠般的光澤。

　　 “雙……雙頭龍！？”

　　 沒錯，穿戴在林瑤身上的正是這個高科技時代的新型雙頭龍，或者也可以叫做三頭龍的特殊型號，效果和使用體驗遠比它的最初原型強得多，但功能還是那樣，從未改變過。

　　 林瑤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也蕩漾著與之前冷淡的氣質截然不同的性欲感，好看的水藍色雙眸中充斥著要將羅文徹底征服的欲望，讓人忍不住懷疑之前的冷漠只是裝出來的一樣。

　　 她仍穿著那雙過膝的貼腿長靴，靴跟落在地上便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就這樣緩緩邁著噠噠的步伐走進了實驗室，每踏出一步，她下體露出的兩根陰莖就顫動一下，她臉上的欲望也更濃重幾分。

　　 終於，她來到了羅文面前，毫不猶豫地拔出插在他體內的跳蛋和震動棒，頓了一下，湛藍的美眸望了從快感折磨中短暫解放的羅文一眼，嘴角愉悅地上揚，笑容美麗而燦爛，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次性將兩根角度不同的黑色假陰莖完全插入了羅文的前後兩個洞口中，凸起的顆粒物粗暴地摩擦著羅文的陰道和菊穴，還沒等他嘗試適應，林瑤就將陰莖的震動力度一下調到了最高點。

　　 “嗯——啊啊！嗯哼——啊！嗯啊……嗯啊！！”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

　　 三根陰莖的震動頻率和力度是完全同步的，而同時承受著兩處刺激的羅文更是最先敗下陣來——林瑤竟然用權限關閉了他副腦自主斷開神經刺激的能力，他只能被動承受著林瑤的一次次狂暴的抽插，理性在一次次快感中逐漸沉眠，只顧著發出愈加高昂的淫靡叫喊聲，

　　 林瑤也不甘示弱，和他一起高聲叫喊著，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完全舍棄了最開始那副高冷而不近人情的冷漠氣質，但她的美麗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在狂亂的性欲氣息刺激中，那張漂亮的臉龐迸發出了新的魅力。

　　 最終，兩個人幾乎同時到達了作為女人的欲望巔峰，在兩聲疊加在一起的淫靡叫聲中，她們高潮了，短暫地體驗了性的極樂，快感的頂峰。

　　 體力消耗了不少的林瑤喘著粗氣，嘴角卻止不住地勾起，她親密地擁抱著穿著女性皮物的羅文，好似相識多年的閨中密友一般，將兩對豐滿的胸部隔著衣物緊貼，一個赤裸的金發美女，一個穿著白襯衫、黑絲和長靴的黑發美人通過人造的陰莖連接在了一起。

　　 “呼……呼。”

　　 羅文的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迷惑不已，問題實在太多了，多到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所以他決定暫時不問，等到林瑤明顯冷靜下來後再說。

　　 他現在只是想發泄自己在這場謎一般的性交中的感想。

　　 “我感覺……好爽……體內充斥的異樣快感，但我的腦子有點……處理不過來。”

　　 “沒關系，你終究會明白一切的。”

　　 林瑤撫摸著身下之人白嫩的臉頰，吻了一口，樣子相當親昵。

　　 她低頭看了看將兩人連在一起的“三頭龍”，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後退，將它拔了出來，毫不可惜地將仍帶著粘稠透明液體的道具扔到一邊。

　　 “不過……還有些不夠，我想要……更緊密的連接。”

　　 緊接著，她站起身來，在投影交互界面中點了兩下，然後用纖細修長的手指伸進了羅文的小穴處，但後者並沒有體會到自己的小穴再一次被插入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本該已經暫時失去感覺神經連接的陰莖，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改變過的原生陰莖。

　　 在羅文瞪大眼睛的注視中，林瑤從女體皮物的小穴中將羅文的陰莖拔了出來，小羅文在空氣中傲然挺立，威風無比。

　　 “我暫時斷開了下體位置的功能，把它拿了出來，現在，你就能在穿著女體皮物的狀態下享受插入的快感了，來吧！把它插進我的身體！羅文！求你了！我已經等了它十幾年了！”

　　 “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秘密，但現在忘掉那些吧，讓我們享受這場久違的歡愉。”

　　 林瑤的臉上帶著燦爛而色情的笑容，對這個世界的男人們來說，幾乎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位美麗女性的求愛，倒不如說能與她共度春宵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但羅文就是那個幾乎之外的一個。

　　 “恕我拒絕！”

　　 羅文艱難地爬起身來，阻止了林瑤坐下去的動作。

　　 “我說過，我的大腦和下體，我的心靈和第一次插入都是屬於她的，永遠！林所長也不行，即使你用權限強行要求，我也會拒絕副腦的一切指令，就算燒毀大腦也在所不惜！”

　　 似乎是被羅文的決心嚇了一跳，林瑤怔了一下。

　　 出乎意料地，她忽然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趴在羅文的身上不斷顫抖，模樣比剛才抽插他的時候還要更加興奮，而且笑聲中似乎並沒有氣急敗壞之類瘋狂的感覺，只有喜悅，滿溢的喜悅和幸福，湛藍的雙眸中性欲迅速褪去，看向羅文的眼神中只有一種感情——愛意。

　　 羅文的副腦裝配的情感分析模塊能分析出來，林瑤看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愛意。

　　 可問題是他今天才和她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他最多只是聽過林瑤林所長在科學界的瘋狂名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認識我嗎？

　　 羅文混亂的大腦已經幾乎分辨不清了。

　　 “你真傻，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

　　 林瑤用滿是愛意的眼神溫柔地注視著他，輕輕地吻了他一口，然後從床上支起上半身。

　　 緊接著，她將手伸向後頸，輕輕一拉，微不可查的拉鏈聲並沒有逃過他最新型號的人工耳朵。

　　 羅文現在再傻也知道林瑤的意思了。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林瑤的後背，卻被她溫柔地牽到脖頸下方——他摸到了一條極細的拉鏈端，和羅文身上穿的皮物一樣。

　　 林瑤的外表竟然也是一層皮物！？

　　 那麼在皮物下方的會是誰？

　　 他不敢去想。

　　 “幫我個忙，把拉鏈拉下來。”林瑤輕柔地喊道。“親愛的。”

　　 “記得溫柔一點。”

　　 “啊……是……”

　　 羅文懷著緊張的心情，緩緩地拉下林瑤皮物背後的拉鏈，而林瑤也將手放到皮物脖頸處的位置，慢慢拉開緊緊貼合的頭套。

　　 林瑤皮物的湛藍眼眸逐漸失去光芒，而另一張臉則從皮物中驟然顯露，那是一張同樣清秀美麗的女孩臉龐，一個對羅文來說略有些熟悉，但也有些陌生的女孩。

　　 對他來說，這種程度的相似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是你……真的是你嗎！？汐雅！？”

　　 他的聲线顫抖，難以置信。

　　 因為這張臉的主人應該早在十幾年前就死去了。

　　 那是汐雅長大後的面容，他們曾經做過很多次未來生長推定。

　　 “嗯，是我，十一年了，我們又重逢了。”

　　 她將臉龐靠近羅文的耳朵。

　　 “想我嗎？”

　　 “想……當然想，我想了你很多年。”

　　 羅文微微點頭。

　　 “但前提是……你真的是汐雅。”

　　 “當時的爆炸案讓很多人屍骨無存，殘軀無法辨認，所以汐雅沒有留下可供辨認的遺骨，而我這邊……幾乎所有同期都知道我參軍的原因，所以……”

　　 “所以我有可能是假冒的對嗎？”

　　 她微微一笑，坦然面對羅文的質疑。

　　 “那麼，你覺得什麼才能證明我是真的汐雅。”

　　 “你必須自己證明。”羅文搖搖頭，不願去看屬於汐雅的那張臉。

　　 他非常害怕自己面前的汐雅是假的，生死相別十幾年後的驚喜重逢幾乎衝垮了他的內心防线，他恨不得直接說服自己她就是汐雅，但他是羅文，他愛汐雅，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在羅文的耳邊輕輕吐出一段很長很長的話，說到最後，也聽到最後，她和羅文的眼角都流下了溫暖的淚水。

　　 羅文終於可以確定，面前的皮物中的女孩就是汐雅，因為只有她能夠記得那段話，那段長長的，斷斷續續的幾乎沒有邏輯可言的，在那個監聽設施還不發達的年代說出來的一段話，那是他們之間許下的約定。

　　 而自己這邊早已忘記了約定的具體語句，因為他曾經在悲傷中一度用副腦不可逆地擦除了腦細胞中的記憶，只留下在多年的反復回憶中刻下的，深層的，無法清除的，不可讀取的熟悉感，卻又在某一次的瘋狂中將那段約定的實質內容再一次深深刻進了腦中。

　　 記得那段長長的話，是汐雅獨有的特權。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嗎？汐雅。”

　　 他伸出手，撫摸汐雅的臉頰。”

　　 “有，很多。”汐雅點點頭。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一切，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包括展現在你面前的……這第二層皮物。”

　　 “第二層……皮物？”

　　 羅文剛剛因為確認了汐雅身份真實性而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汐雅也只是……一層皮物！？難道十幾年前的你就已經……”

　　 他的腦子混亂了起來，汐雅的身份不會有錯，剛剛的那段話已經可以確定，她就是自己認識的汐雅，但如果汐雅的身份也只是一層皮物的話……

　　 怎麼可能！？

　　 那個年代生物技術哪有這麼發達。

　　 “噗嗤。”汐雅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你手足無措的狀態真令人愉悅，但知道你是因為我而不知所措……更讓我覺得幸福。”

　　 “放心吧，汐雅是真實的身份，我們可是從小長到大的你還不知道嗎？那個年代可沒有皮物，我的意思是……你面前的汐雅只是一張皮，在這張皮的下面，才是……真正的我……”汐雅的神色忽然落寞下去。

　　 “……是殘缺的我，違背了約定的我。”

　　 “什麼意思！？”

　　 “拉開拉鏈……你就知道了，來吧。”

　　 汐雅將林瑤的皮褪下扒拉到一邊，向羅文亮出脖頸，那里已經有一個被拉開的拉鏈口。

　　 拉下去，揭開皮物，就是汐雅想要告知他的真相。

　　 羅文懷著緊張的心情，伸出纖手緩緩拉下汐雅第二層皮物的拉鏈，汐雅也順勢扯下自己全身的皮物——相當用力，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痛苦。

　　 汐雅最核心的秘密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展示在他的眼前，可以看到，汐雅的第二層皮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或是陌生的臉龐，只是另一張屬於汐雅的臉，和第二層皮一模一樣。

　　 但羅文明白她的意思。

　　 他看到的汐雅並不只是外表那麼簡單，穿著第二層汐雅外表的皮物狀態下的汐雅是一個活生生的各項生命反應都正常的人，但脫下第二層皮後的汐雅卻是一個和他一樣的機械改造人，除了大腦部位還有著鮮明的活性——只有一處生命活性。

　　 “那場爆炸……非常劇烈，正常來說不應該有人能在地表爆炸范圍內活下來，就算是邊緣地區也一樣，但我這邊……有些例外，在我被爆炸炸成一具瀕死殘屍的時候，有人撿起了我，並保護了下來。”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救下了我的人就是維羅妮卡公司的創始人，他當時也被卷進了爆炸，不過因為在地下室有著相當穩固的安全防護，而我是他找到的第一個活人，雖然只有大腦機能完整，其余都在迅速衰竭，但他的技術在當時領先於世界半個時代，在那個連頭部移植成功率都極低的時代，他卻做到了，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完美地通過大腦移植機械的方式活了下來，並且基本沒有記憶細胞損傷。”

　　 “你知道的，維羅妮卡公司是大腦移植義體技術的開創者，而我，就是這項技術的第一個實驗體。”

　　 “當然，你現在看到的我已經不是他造的那一具軀體了，那個原始版本被我珍藏在實驗室深處，你想看的話以後再說，不過那具義體可沒有人工性器官。”

　　 ”然後……就如你所見，我違背了約定，我剩下的……只有一個大腦，我想送給你的最珍貴的禮物……我們發誓過永遠屬於對方的身體……我弄丟了它……明明你那麼在意，你努力遵守了約定，我卻弄丟了它……”

　　 汐雅忍不住撲到他的身上，放縱地痛哭起來。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那個策劃了一切的主謀者已經被我親自執行了死刑，剩下的……我早晚會找到那群混賬的殘黨，讓他們永遠消失！”

　　 羅文素手輕輕撫摸愛人的後背，用屬於皮物的，悅耳而色情的聲音說出殺意凜然的話。

　　 他知道汐雅並不只是因為沒有遵守約定而落寞，他們都清楚那是不可抗力，沒有人會怪她，而她更多的是需要一個理由和途徑來發泄積攢和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

　　 但汐雅似乎不滿足於用痛哭來發泄情緒，她很快擦干眼淚，從羅文身上爬起，迅速而果決地再次穿上自己的皮物——以及第二層的林瑤皮物，拉上拉鏈，沒有給羅文任何疑問和阻止的機會。

　　 她穿上了內衣，白色襯衫，緊身包臀裙，不知從哪拿出來的黑絲連褲襪，過膝的細跟長靴。

　　 轉眼間，那個氣質冷漠優雅的林瑤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用冰山美人般的神情，和情人般溫柔的聲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愛我，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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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