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次仿佛將倫理道德拋掉一邊的約會結束後，周日整天蘇櫻都沒有聯系過程靜。

　　 現在已經是周一，也是令大部分學子叫苦連天的返校日。

　　 程靜這兩天睡得都很熟，起來後先是簡單的沐浴清理掉大腦殘留的惰氣，接著烤熱面包配上牛奶，當做一頓朴素的早飯——這幾乎是她每天早餐的日常風景。

　　 但現在，程靜烤熱面包的同時也時不時拿起手機確認信息，不過那黑色櫻花的頭像卻依舊安穩沉靜。

　　 “搞不懂……”

　　 下腹傳遞著異樣的堅硬觸感，僅僅穿著上身襯衫睡衣的程靜，可以從房間鏡子里面看到中部是鎖孔的貞操帶。一整天都沒有和蘇櫻見面，也就表示它一整天都沒有被打開過。

　　 每每看見這個，即使那人不在身邊，也會有一股被監管著的感覺。

　　 自己會無時無刻想起她，肯定也是因為這個!

　　 程靜在內心默念，絲毫沒有注意到微波爐內的面包已經烘烤過了時間，隨著【嗶嗶——】的提示音，內里本來應該變得松軟的早餐也硬糊成一團。

　　 “……唉”

　　 拿出冰箱內新的面包，程靜嘆息一聲，如今自己腦子內幾乎都被蘇櫻的身影塞滿了。

　　 叮♬ ——

　　 手機收到信息發出悅耳鈴聲，程靜慌忙拿起手機打開，卻是朋友送來的早晨問候，掌心猛地攥緊似要將其捏碎。

　　 ……都是那家伙的錯，害得自己步調完全亂了!

　　 飽含怒氣回復朋友的問候，程靜再度打開了蘇櫻的私信，里面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就是自己的照片，每次看到都感覺到心跳加速，背德的記憶亦再度浮現腦中。

　　 即使自己想要事先打開話題也不知說些什麼，程靜昨日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也沒有鼓起勇氣主動發信息過去。

　　 “對了，說到底，我根本就不了解她啊”程靜眼睛一亮，似乎終於發現潛藏在內心深處不安的源頭。

　　 如果能夠更加了解她的話，會不會就能……

　　 嗶嗶——

　　 “糟了!?”

　　 ————————————

　　 調查學生的背景最簡單快捷的辦法，當然是利用教師的身份前往檔案室。

　　 近幾年電子化逐漸取代紙張進行資料保存，再也不需要去一疊疊翻布滿塵埃的皮匣。程靜在電腦內輸入自己在學院內部網的通行密碼，毫不費力進入到學生信息的檢索界面。

　　 “SU..YING——好了!”

　　 首先刷出的是證件照，蘇櫻面無表情看著鏡頭，令程靜有幾分感覺像是個精致的人偶娃娃。

　　 再往下，姓名-生日-年紀-住址…監護人——

　　 “咦，監護人一欄怎麼是空白的?”

　　 再反復確認兩次，程靜終於確定監護人那欄是空白一片，完全沒有填寫過任何信息。

　　 “這是因為，她的監護人不想暴露自己”

　　 “!”

　　 被突然的聲音嚇了跳，程靜才看見身材高挑的教導主任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側。

　　 “上宮主任，你怎麼在這里?”

　　 “我也是過來查點資料，恰好就看見你坐在這里”

　　 她比程靜年紀要大上一些，長得並不算絕美，但無論是面容或者打扮都透露出一絲不苟的端莊，長發盤卷在腦後，高挺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也顯得十分沉穩，是那種富有知性氣質的美女。

　　 雖然臉上神情並不冷漠，但是她眼眸卻總是帶著一絲清冷，似乎世上沒有東西可以帶起里面的波瀾。

　　 聽說教導主任是已婚，程靜也不是八卦，只是好奇到底是怎麼樣優秀的男人才可以映入那雙眼內。

　　 “……這樣。請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生估計和家里那邊關系不怎麼好，所以那邊花了點錢來隱藏監護人的信息入學，這種學生也有一小部分”

　　 “這樣是可以的嗎”

　　 “這個學院能開到現在，各個方面都有人照顧著呢”教導主任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沉聲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暗示出蘇櫻的家里背景應該很大，足以讓學院開後門的地步。

　　 “…怎麼會”

　　 居然連名字都不願留下，特意抹消掉關系嗎…程靜感覺喉嚨似乎變得有些苦澀。

　　 “對了，你找這個做什麼?”

　　 “沒、沒事，只是最近似乎這個班級成績有下降趨勢，想著要不要挑選幾個學生進行家訪”

　　 “原來如此”教導主任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追問，或許她對這些事根本不在意。

　　 “我已經查完了，主任，再見”

　　 “好，再見”

　　 道完別程靜轉身就走，她實在是不怎麼擅長應付那人。

　　 “好了，接下來該去哪里……”

　　 從檔案室也沒有找到想要的資料程靜出來後一時也不知該去哪里繼續調查，突然厚重的鍾聲響徹整個學院。

　　 午休時間到了。

　　 大小姐們自然不會像普通學校那樣一窩蜂地涌去食堂，除了體育課和操場外甚至幾乎看不見有奔跑的身影，程靜看著成群結隊陸續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女生們，突然好奇蘇櫻的午休時間是怎麼渡過的。

　　 不太想象得出來她和別人一起去食堂的樣子，是去便利店買面包嗎?

　　 無論哪個都和她感覺不太搭調，程靜想著或許她還沒有離開，很快就走到那間教室所在的樓層。

　　 恰好看見蘇櫻懷內抱著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從教室里面出來——居然是自己帶便當。

　　 不知為何，程靜立刻反射性地，做賊心虛般朝著角落躲起來。

　　 “…怎麼好像是跟蹤狂一樣”

　　 喃喃自語著，程靜還是保持距離，跟在蘇櫻的身後。她走路的姿勢很漂亮，挺直腰一路朝前，即使個子小也不用擔心會跟丟，程靜的眼睛似乎會緊緊吸附在那個背影上。

　　 越走路上遇到的人便越少，甚至已經再也看不見人影了，程靜感覺這里有點眼熟，不就是去舊校舍的路嗎?

　　 她以混凝土牆壁當做掩體，看著蘇櫻在兩側雕刻著鳳凰立柱的舊校舍門口停下腳步。

　　 咦，自己被發現了嗎?

　　 程靜瞬間被嚇到了，她也只來過舊校舍幾次，而且幾乎大部分都是……。就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搭話時，已經有另外一個人走到蘇櫻的旁邊。

　　 黑亮垂腰的秀發，長睫毛下一雙朝露般透徹的杏眼，十分有存在感但言行舉止間卻又平易近人——程靜...不，在院內的大部分人都能輕易認出她的身份，是這一屆的學生會長，無論何事都處理得十分妥當，學習及體育都擅長的完美超人，在學生間也深受信賴。

　　 從遠處只能聽見一些微小的聲音，兩人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內容程靜自然是一點也聽不清。

　　 “原來她也有朋友啊…”程靜說出這句時，心髒卻好像被人緊緊握住了一樣，和之前心跳加速不同，十分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見蘇櫻對著別人露出笑容的時候。

　　 ————————————

　　 “遜爆了”

　　 程靜快步衝向了頂樓，毒辣的太陽光直射下來似乎正合適掩蓋她從那一幕下落荒而逃的羞愧。

　　 雖然夏日屋頂的氣溫很悶熱，但唯有一處位置，水塔的遮陰下有張長椅，不會被陽光曬到甚至觸感有些陰涼，坐上去後感受微風吹拂起來十分舒服。

　　 此時坐著的程靜，雙手掩住臉頰看起來完全沒有這種閒情逸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有種自己把蘇櫻笑容給獨占的優越，這點錯覺也就在剛剛，像被撕裂開丟到地上一樣任人踩踏。

　　 她竭力想要否認——自己胸口現在心髒被揪緊一般的痛苦，是吃醋了。

　　 …而且，今天也沒能和她說上話呢。

　　 如果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恐怕程靜早就已經在床上和被子蜷縮成一團，模仿起蝸牛翻滾了。

　　 “…不僅是同性，還是自己的學生，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怎麼了?”

　　 “咿!?”

　　 再度被突然搭話，令自己一整天都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突然出現在身後，對此沒有察覺到的程靜，被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根貞操帶上是帶著定位功能的”

　　 輕描淡寫地說著，蘇櫻在程靜旁邊坐下來，長椅並不算寬敞，兩個人坐在一起自然顯得擁擠。

　　 “……我的隱私權!”程靜漲紅了臉，原本就自顧自生著悶氣，頭刻意偏到看不見她的那一邊。

　　 “從戴上那道鎖開始，老師就沒有那種東西了吧”

　　 泰然自若回答的蘇櫻，和鬧別扭的程靜，兩人坐在一起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成熟的年長者了。

　　 “真是個好地方呢”

　　 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蘇櫻自言自語感嘆了一句，將攜帶的便當盒打開。

　　 “誒-你中午就吃這個?”

　　 本來以為是她自己在家做的便當，程靜被吸引了注意，但里面卻是一大堆速食食品而已。

　　 “我不怎麼擅長做飯，中午都是這樣湊合一下”

　　 “那怎麼行——”

　　 ——我幫你做吧。本來應該極其自然說出來的話，但一想到剛剛蘇櫻和學生會長待在一起的畫面，便突然卡住在程靜的喉嚨里。

　　 “…沒有別人做給你嗎?”

　　 “嗚……”蘇櫻沉默片刻，開口卻是拋出另一個問題“老師，剛剛是在偷偷跟著我吧”

　　 “——是想要做什麼”

　　 咚。

　　 程靜愣住了，蘇櫻之前並沒有提到這件事，她還以為沒有暴露呢。

　　 “因為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所以吃醋了?”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但每一個都尖銳得像是利刃輕易攻破程靜的防御，令她難以招架。

　　 “既然你不開口，那麼我來問問身體吧”

　　 蘇櫻微笑著，語氣夾帶親昵，她微微探腰便去到程靜的耳側，只需要低頭便會親吻到。

　　 “…這里是學校，你不要鬧了!”

　　 換做平時，程靜可能就會因為這曖昧的舉動遵從內心欲望繳械投降了，但內心卻還是對剛剛的情景難以釋懷，作出略帶強硬的拒絕——

　　 『……我是…蘇櫻的…寵、寵物』

　　 從智能手機內傳出的那聲音，略帶害羞抽噎，和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色氣，毫無疑問是來自程靜。

　　 “你……!”程靜呆住了，她似乎之前一直忘記了這件事。

　　 “我可不記得，有說過你可以拒絕”

　　 蘇櫻雖然還是笑著，內里烏黑眸子卻濃郁得幾乎看不見亮光，在將手機放回去後，便把身體僵住的程靜推倒在長椅上。

　　 “看起來還需要再好好教育一下”

　　 她將領帶脫下當做繩子，幾乎有手臂長也足夠了，將程靜的雙手拉高越過腦袋，在腕部上結實纏繞數圈和扶手連在一起，簡單有效拘束住手臂的動作。

　　 “你想要做什麼……”程靜戰戰兢兢問道，她察覺蘇櫻現在似乎不怎麼開心，領帶勒得雙手十分緊。

　　 “馴服寵物最基本的就是給糖和鞭子”蘇櫻淡淡開口，眼眸垂下盯著程靜，看似情緒正常“糖你之前嘗過了，接下來該到鞭子”

　　 冷汗從程靜的額頭滑落，她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自己身體被翻了一圈，雙手被領帶絞得緊繃，從原本的仰姿變成躺臥姿時，立即臀部便響起一道悶響，鈍痛感也緊隨其後。

　　 ——她居然被蘇櫻打了屁股。

　　 意識恍惚了半晌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往日不同強烈的羞恥感占據程靜腦海，雖然並不算痛，但心理承受著被比自己年輕，還是自己學生的蘇櫻像是教訓犯錯小孩一樣拍打屁股的衝擊，抵觸瞬間讓身體顫巍巍搖動起來，一心想要從蘇櫻的壓制下逃離。

　　 “蘇櫻，快點放開我!”

　　 “……”

　　 蘇櫻目光完全冷暗下去，並不打算回話，只是用雙手緊緊抓住長椅，將懷內的人桎梏得難以動彈。

　　 “呼…呼嗚……”

　　 雖然成年人的體力應該是稍好一點，但兩個都是女性，程靜又被領帶捆住雙手，不顧一切地掙扎換來的呼吸紊亂，渾身因為悶熱而冒汗，逐漸力竭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小。

　　 “現在……”蘇櫻俯低身體輕輕吻上程靜的耳側，熱息拂入，話語卻冰冷“復述剛剛手機的那句話，到我滿意為止”

　　 “不…唔……!”

　　 再也沒有多費口舌，程靜感覺自己的套裙被解了下來，即使是戴著貞操帶她也會在外面穿著內褲，不過根本無法阻止柔軟的巴掌重重抽在臀部豐厚的肉上，啪地一下打出淡淡的紅花。

　　 “……!”

　　 落在自己臀部的拍打聲，絡繹不絕地響起。一開始程靜還能緊閉雙眼，咬著牙關忍耐，但在蘇櫻沉默的臀責下，越來越火辣的痛楚似乎帶來了些別的反應。

　　 “唔…呼啊…別…”

　　 被毫不留情地拍打著，但是程靜喉嚨內發出的，毫無疑問是嬌艷的喘息聲，她自己也注意到了，馬上閉緊嘴唇抵抗內心升騰起的奇妙衝動。

　　 ——我明明被打著屁股…怎麼可能!

　　 面對似乎完全沒有停下拍打意思的蘇櫻，程靜終於承受不住了，在身體變得越來越狼狽之前，掙扎著喊道“住、住手…快停下……”

　　 “不是這句”蘇櫻真的停下片刻，頷首道。

　　 “嗚…我…我是蘇櫻的……寵物……”喉嚨內發出的聲音摻雜了揉碎的呻吟，程靜繃緊腰，待在那人懷內吐出令肌膚發熱的宣言。

　　 “沒聽見，繼續”

　　 冷酷的臀部責罰再度開始，只是這次動作要緩上許多，也重上許多，每一拍都似乎要顫到心里去。

　　 “唔!我、我是…蘇櫻的……寵物…我嗚…是蘇櫻…的寵物……”

　　 一遍又一遍。

　　 程靜也已經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為了停下臀肉的痛楚，只是不斷重復著一句話，仿佛要被人按著給強行刻入心里。

　　 終於，蘇櫻停下動作，但程靜卻似乎沒有察覺到，嘴里還是喃喃自語著重復那句話，像是一個壞掉的音樂盒。

　　 “嗚…嗚……”

　　 蘇櫻再次俯低臉頰去堵住了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嗚咽，程靜腦袋空茫一片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在片刻後眼睛才猛地瞪圓，但已是無法抵御外面的侵入，軟舌在里面緩緩攻占下領地，來回蹂躪品味著征服的滿足。

　　 吻的時間似乎漫長卻又短暫，等分開時總是帶著些意猶未盡，程靜紅了眼眶沉默不語，手腕被解開也沒有起身，放軟身體調勻呼吸歇息。

　　 “冷靜下來了嗎”

　　 “嗯……”程靜感到蘇櫻的指尖輕撫過自己額頭的發絲，有些癢，閉上眼眸留戀那溫柔的觸感。

　　 “你今天為什麼跟著我?”

　　 “……我，有點不安…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你，但是卻在做那種事”

　　 “這樣…”蘇櫻抬眸望著天空，調整姿勢坐起，思量片刻“你想要知道什麼”

　　 “誒?”程靜愣道。

　　 “與其這樣偷偷摸摸，不如直接來問我就好了”蘇櫻點了點頭。

　　 “突然這麼說……”被突然問到反而遲疑起來，程靜沉思著試探性問“你和，學生會長是什麼關系?”

　　 “普通朋友…也不對，興趣相投的人吧”

　　 “那個，你的家那邊……”

　　 “我是私生女”蘇櫻毫不在意地立刻答道“我的父親，還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因為不光彩，所以送我到這里來時也沒有寫下自己的名字”

　　 “……”和自己猜想得八九不離十，程靜也沒有想要深挖別人家庭內幕的興趣，頓一下後，便將內心最疑惑的問題提出來“那個，你的那些事情…是從哪里學的?”

　　 “……”

　　 這次蘇櫻卻沒有立即回答，她望著天上雲彩飄動的痕跡，緩緩嘆了口氣。

　　 “我沒有來這里前，都是在家里讀書的，請了家教…是個比我大一些的女生”

　　 “就是她教會你…這些事情嗎?”

　　 “沒錯，一些機緣巧合，她是那時候還不成熟的我的游戲對象，幫我做了各種練習”

　　 “……那她現在人呢?”

　　 “結婚了”蘇櫻淡然說道“某一天她突然不辭而別，只留下封書信，說是要回家結婚”

　　 “……”程靜看著面色平靜的蘇櫻，難以想象那個時候的女孩，拿著訣別書信是什麼心情。

　　 “從那個家里出來也挺好的，不用再看別人的眼色生活”蘇櫻從長椅起身，背對著程靜幾步走到屋頂的圍欄處，感受微風吹拂發絲帶來的舒適，自顧自說下去。

　　 “…出來的時候，我曾經做過一件事…應該是唯一一次，想要知道對父親而言，我究竟是什麼”

　　 “我請求他，讓我把姓氏改得和母親一樣”

　　 程靜看不見蘇櫻的表情，但她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他十分簡單就同意了，連猶豫的幾秒鍾都沒有給我”

　　 女孩的指尖攥緊欄杆到發白，原本古井無波的語氣也終於摻雜了些不甘。

　　 “——原來，我什麼也不是”

　　 “怎麼會！”否定的話語脫口而出，程靜對著那瘦小的背影抱了上去，這似乎是她第一次主動去觸碰蘇櫻。

　　 “…欸”蘇櫻表情有些愕然，回頭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不是…剛剛，我突然有點害怕你會跳下去”

　　 “要這樣做的話，我才不會等到現在”蘇櫻自嘲道，卻沒有推開程靜“...因為是老師？”

　　 “不是”搖了搖頭，懷內的女孩身體單薄且柔軟，默默緊抱著她，程靜剛剛便下定決心直面自己內心的情感，目光和語氣都充滿堅定。

　　 “是因為，我喜歡你”

　　 “……”蘇櫻瞪圓眼睛，這也是程靜第一次看到她吃驚的表情。

　　 “真的?”

　　 “真的”

　　 “這樣啊”蘇櫻微微一笑。

　　 和之前的都不同，那是真的純粹發自內心，感覺到高興的笑容。

　　 就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嗎……

　　 兩人緊貼在一起，蘇櫻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傾聽著程靜的心跳，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放松。

　　 “老師”她抬起頭，聲音輕得像是不願從美好的夢境清醒。

　　 “今晚，要去我家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