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武家少女
雖然已經入秋,但是氣溫依舊很不穩定,往往是前一天還在刮風下雨,但後一天就變得驕陽似火。因為這里都是女人的關系,在道場里練習薙刀術的女子們都毫不避諱的袒露著被汗水浸透的胸口。在屋子的正中央。兩個穿著白色和黑色袴的女人正高舉著薙刀,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在兩名女子的周圍,沿著牆壁整齊的跪坐著十數名同樣裝束的女子。
薙刀的刀身即將劈中上原直美的前一刻,青山前輩停下了手。木刀的刀刃貼著直美的肩膀劃過。
“上原,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
作為女子們的武藝指導,青山綾乃敏銳的發覺到原本武藝在女子中排名靠前的上原直美在最近幾次的訓練中技藝明顯退後,聆聽講解和訓教時也總是低著頭。一開始,她只是認為她不過是暫時性的狀態欠佳,過些日子就會好了。但是,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失落的情緒就像瘟疫一樣傳遍了整間道場。這些年輕的武士家族的女兒們眼睛里曾經的驕傲的神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迷茫與困惑。
綾乃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就在去年,君臨武士階級頂點的征夷大將軍,德川慶喜宣布“大政奉還”詔令,將原本武家牢牢控制二百多年的政權交還給了天皇,將軍的這一做法在武士階層中產生了極大的震動。雖然天皇是日本名義上真正的君主,但是,實際維護日本這個國家的還是掌握有絕對力量的武士們。從有記錄的時代開始,天皇直接統治日本的時間屈指可數,更何況,在這些很短暫的時期里,整個日本也是頻繁的陷於戰火,民不聊生。真正給這個狹長貧瘠的島國帶來繁榮的還是武家力量。將軍的這一做法在許多人眼中看來,是對武士身份的背叛。
上原將薙刀放在一邊,就地跪坐了起來,兩只手並齊放在膝前,抬起頭神情嚴肅的仰望著青山前輩。
“武士的時代要結束了嗎”
上原的這個問題,不僅僅代表她自己,也不只是這間道場里的武家女子們,而是整個日本的困惑。
青山同樣也跪坐,與上原對視的同時環顧著周圍。道場里的其他女子也都表情凝重的盯著自己。
事實上,盡管自己在這群後輩中努力維持著前輩的威嚴,但是她本身也對於武家的將來感到深深的擔憂。一旦以天皇為核心的新政府掌權,他們會如何對待之前的武士們呢?更重要的的是會如何對待作為武士生命根源的武士道呢?自己所在的武士家族喪失了昔日的榮耀,那麼自己作為女人該如何自處呢?
“武士道沉迷於死,即為死狂。死狂之武士,即便孤身一人,若遭數十人群攻,亦難落敗。”可見僅憑正氣難成大業;須迷戀至狂,直至死狂,方能成功。除此之外,為武士者,倘若行動時尚需凝神思考,則已落後於人。忠孝之事完全不必考慮。武士道中唯念死狂,忠孝自然存於其中”
這個問題自己無法回答,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她們傳授作為武家女子面對危難時的態度
“身為武家女子,不應多慮其他。須保持守衛家名的決心,那怕是身死也必須要彰顯武家氣概”
青山綾乃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盡管自己的問題沒能夠得到回復,但是前輩的這番話,或多或少給予了年輕的女孩們一個精神的支持。
“謹遵教誨!”
女子們齊聲應答。
然而,最讓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繼大政奉還的第二年,明治新政府成立,開始對原先的舊幕府武家勢力展開清算,像上原家這樣的小武士家庭自然受到了毀滅性的衝擊,上原的父親也因此病死。整個家族只剩下了上原直美和弟弟上原佑相依為命。明治新政府力主對西方學習和貿易,開放了一系列通商口岸。因此原本狹小擁擠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了許多金發碧眼的外國面孔。
當天傍晚,一艘法國軍艦停靠在了松島藩的港口上,生性放浪的法國人自然對著這東方的神秘國度充滿著好奇。於是,他們不滿足於日本政府劃定的外國人活動范圍,溜到街巷之中追逐嬉鬧,調戲婦女。在他們看來,這些瘦小的日本人和以前殖民地上的未開化的野人一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偽裝出文明人樣子。因為對於西方武力的忌憚以及明治政府的媚外政策,在這里居住的日本人對於這一伙異國人的惡行往往都會選擇緊閉房門,生怕惹上事端。遇到不平也只能是忍氣吞聲。時至太陽西沉,這些法國人卻也沒有一點罷休的意思,他們喝著搶來的酒,醉醺醺的來到了一戶居民家。在大門的一側,一塊棕色的木牌上用漢字寫著上原兩個字。法國士兵似乎非常感興趣,用刺刀將這塊木牌撬了下來,其中一人則瘋狂的用槍托砸著門。聲響驚動了房屋的主人。正在屋內的上原直美不明就里的將門打開,卻迎面撞上酒氣熏天的法國士兵。那法國士兵在醉意之中看到眼前站了個容貌清秀的女人,頓時熱血上涌,張開手臂將直美緊緊的抱住,用發出惡臭的嘴使勁親吻著她的臉頰。
然而直美終究會些武藝,三兩下就將法國士兵摔翻在地,其他的法國士兵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倒,便一擁而上,困住直美的雙手,把她推倒。壓在她身上的法國士兵試圖解開她的衣服,但是因為和服同歐洲服裝不同的構造,好一會也沒能夠找到脫下來的方法。於是干脆就生拉硬扯,將直美的衣襟連同裹胸布都一起扯了下來。直美的乳房彈跳了出來,被法國士兵用粗糙肮髒的大手粗魯的揉捏著。這時候,弟弟上原佑見到自己的姐姐正在被侮辱,氣憤的他拿起家傳的武士刀,對著周圍的法國士兵一陣揮砍。猝不及防的襲擊使得法國士兵們四散奔逃,其中一人還因為情急之下用手抵擋結果被砍掉了好幾根指頭。被趕出門外的法國士兵試圖舉槍射擊但是步槍開槍前需要臨時進行裝填,而使用刺刀這種冷兵器戰斗,他們又哪能比得過久經訓練的武士?法國士兵的槍還沒端起來,就被一旁揮出的木棍打斷了手臂。在控制住自己的法國士兵被嚇跑後,直美用衣服蓋住被捏的腫脹通紅的乳房,也操起了用來支撐門板的棍子,當作是薙刀,同弟弟一起,對抗法國人。
這時候,前來緝拿法國士兵的藩兵們才姍姍來遲。看見作惡的法國士兵們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是血,這些藩兵門心里倒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但是,他們心里也清楚對法國人動武的後果。只能將法國人盡數逮捕遣送回船,而直美和佑也因此受到牽連。
事情很快被傳達到藩主那里。
“責令上原佑切腹”
在聽到藩命的時候,上原直美心如死灰。明明自己僅僅是自衛而已,更何況那些法國士兵並沒有性命之虞,為什麼會讓弟弟償命呢?一旦弟弟切腹,那麼上原家的僅剩的武名也會因此斷絕,有何理由回應父親臨終的寄托?
“要是我能代替佑去死就好了”
雖然自己只是一名女子,但是終究是武士家族的女兒,自己理應為武士之名奉獻包括自己生命的一切。想到這里的他,立刻去拜訪了自己曾經的薙刀師范青山綾乃。此時,青山前輩的丈夫因為苦學外語,已成為了頗受松島藩主信賴的家臣。如果通過他求情或許能夠免除弟弟的死刑或者給自己代替他去死的機會。
得知事情經過的青山綾乃,很是同情自己這個曾經的學生的遭遇。但是,他也明白,在現如今明治政府同舊幕府已經正式開戰的時期,盡可能避免歐洲列強的直接干涉才是保全自身命運的大計。如果僅僅讓一個下層武士含冤死去就能平息可能的外交爭端的話,那可是再劃算不過了。在這混亂的世道,有誰會去在意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武士家族的存亡與否呢?歷史的塵埃落在個人的身上,終究是無法承受的千斤重擔。
“直美。很抱歉我對佑的事情無能為力“
上原直美聽聞綾乃的回答後更是把頭放的更低,額頭死死的壓在榻榻米上。
“請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青山綾乃依舊搖了搖頭,反而岔開話題說起了可以給直美介紹婚姻的事情。
雖然直美只是一個下級武士的女兒,但是容貌卻相當的出眾,以往練習武藝時,她一絲不苟的態度讓綾乃十分的欣賞,被汗水浸透的滿頭黑發散開的樣子就連自己也是十分動容。讓這樣一個優秀的武家女兒從此流落市井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正好,自己夫家的一個晚輩也到了婚配的年齡,與其徒勞的挽救這樣一個下層武士家的家名,不如就此讓直美嫁給富貴人家,也算是做師傅的為女弟子的一點關照。
然而出乎綾乃意料的是,直美果斷的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反而提出了一個更可怕的請求。
“我希望代替佑切腹自盡“
“直美!你不要想這些傻事,幸福的作為一名妻子不好嗎?“
綾乃轉變了口氣,她沒能想到直美居然會這樣的固執。
“身為武家女子,不應多慮其他。須保持守衛家名的決心,那怕是身死也必須要彰顯武家氣概”
直美復述出了當時綾乃教導女子們時所說的原話。
“那只是……“
“青山大人難道是想說那只是上位者愚弄人的謊言嗎”
直美跪直了身體,用質問的眼光直視綾乃的眼睛
“你!“
青山綾乃很想把跪在自己身前的直美一腳踢開。沒錯,隨著身份的變高,越發覺得為君主而死這這種事的可笑,那只不過是上位者統治下層人的虛偽的謊言罷了,就連切腹這種專屬於武士的死法,也因為江戶時代的日久和平變成了一種徒有其表的儀式。那些所謂切腹者,都只不過是用扇子在肚子上比劃一下就被砍下了頭顱。當然,在幕府的統治崩壞以來,也有一部分人真的用刀切開了肚子,但那只不過是一些自詡為武士的愚蠢狂徒,不懂得作假的方法罷了。
“就算要自盡,作為女人也不應該切腹,難道你不知道武家女子自害的方法嗎“
“直美明白,但是。切腹自殺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切腹,願望?“
綾乃對直美的言行愈發的難以理解,如果說單純的作為武家女子為了家名放棄生命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會對切腹這種痛苦的死法這樣迷戀呢?要知道,切腹時的痛苦,腸腑外露的恐懼就是連男人都難以忍受。
“您知道人的腸子是什麼顏色的嗎?“
雖然綾乃沒有見過人的腸子露出來的情況,但是從平日里宰殺家畜,魚類的結果來看,人的腸子也應當是粉紅色的。
“早櫻呢“
“也是粉色“
“人的生命終究會消亡,再美好的肉體也有衰敗的時候,將原來存在的,無限美好於可能的生命,在最美好的時刻集中綻放,切腹固然痛苦, 但女子將滿腹柔腸如同櫻花一樣盡數綻放難道不美嗎?“
說完,直美握住拳頭,模仿著切腹的樣子隔著衣服在小腹上劃了一道橫线。聽到這里,綾乃已經明白直美的決心了,倘若自己不予以肯定,那直美定會在某一天自行將肚子切開,而沒有介錯等照料的切腹,對於這樣的一個女孩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在綾乃答應了會向藩內建議讓上原直美切腹以來換取上原佑的生命後,直美的眼眶里涌出了淚花,連連向其叩首。然而,直美之所以要求切腹,除了對切腹之美的追求外,還有著更深層次的,不能公之於眾的理由。
“真是個愚蠢的女孩啊。你真的決定切腹的話,就由我來擔當你的介錯人吧“
“青山前輩……“
“你總不會希望自己赤裸的身體被男人看到吧,雖然劍道並不是我的專長,但介錯終歸是沒問題的,你總不會要留氣皮吧”
“不,不用,青山前輩只管將我的頭全部斬下就好“
三天後,要求上原直美切腹的藩命下來了,因為是女性的緣故,這一次的切腹被安排在了室內,僅在庭院里有一些男性武士看守。簡單的梳洗過後,上原直美換上了赴死的白裝束,踩著草鞋一步步的穿過白沙鋪就的地面登上了台階。
切腹的房間不大,在一側的桌案上點燃著熏香。往側面看去,能清楚的看到櫻花樹的樹枝在紙門上的投影。然而現在並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直美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如果自己能夠在滿開的櫻花樹下切腹,那該是多麼美的畫卷啊。
青山綾乃正坐在房間的另一側,一改平日色澤鮮艷的服裝,換上了教學薙刀時的衣和袴,為了便於揮刀,用繩子將衣服的袖子收攏起來。直美進來後先對綾乃施了一禮。
“青山前輩,接下來的介錯就拜托你了”
青山綾乃重重的點了點頭。
“請你放心去吧,上原家和舍弟由我來關照”
綾乃上一次穿上這身裝束,還是在教育女孩們如何作為一名武家女子,但現在卻是為了見證直美如何以生命踐行身為武家女子的操守。
直美跪坐在白布上,面前擺放著三寶,一柄懷劍放置在上面,很簡單的布置。因為自己今天就要死了,直美少見的畫上了淡妝,薄薄的嘴唇說塗上了淡粉色的胭脂,眉毛也特意的修剪過,細細的勾在眼眶上。為了切腹後介錯的方便,直美用白色紙帶將自己的披散著的頭發扎起來垂在身後,她沒有系腰帶,只需要用手抓住衣襟向兩邊一拉,她的上半身就完全赤裸了。沒有完全褪掉的衣服沿著她的手臂滑落,蓋在她的腰際。雖然未經人事,但是她的乳房卻比同齡的女性要豐滿不少,粉紅色的乳頭同那粉色的嘴唇一樣,展現著少女的青春活力。因為已經沒有再練習薙刀的原因,原先堅實的腹部已經變得柔軟起來,包裹著內髒的小腹鼓鼓的,橢圓形的肚臍深陷在上面伴隨著上原的呼吸輕輕的晃動著。
盡管之間已經見到過上原很多次,也曾經在訓練後共浴過。但是,綾乃從未像今天一樣真正的審視著這位少女的身體。
“她的手臂露出來了!她的乳房露出來了!她的腹部露出來了!“
從直美跪下來開始,隨著她身上衣服的減少,裸露身體的增多,連綾乃自己的內心都不由得迷亂起來。
年輕的女孩從容赴死時的姿態,超越了心中所有的美好片段,漸漸的,她開始有些理解之前上原直美的話。自己也曾經有過像她這樣的年紀,彼時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和精湛的床技俘獲了現今夫君的心,體味到了愛與被愛的甜蜜。但直美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她的生命將會永遠定格在這最耀眼也最殘忍的一刻。
上原用手掌將肚子附近的衣服往下壓了壓,直到隱隱約約的露出陰毛,將小腹整個完全暴露出來。當她做完這些的時候,俊秀的面龐是已經滿是紅暈,雖然看著自己的是同樣為女性的前輩,但是在他人面前展露處自己的身體這種事,對一個少女來說還是頗為羞愧的。
她拿起了面前的懷劍,用紙將刀刃包裹至合適的長度。抬起腳跟,墊高身體,將三寶放在臀部以來維持前傾的身體姿勢。
直美用左手按住左側小腹,食指和中指的指尖稍稍分開,為懷劍的厚度留出空間。
“請觀賞,上原武家之女,直美的切腹姿態吧“
說著,將刀尖刺入了左側的小腹。
切腹毫無疑問是很痛的,直美對此早有心里准備,但是,並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能夠傳授切腹的真實感觸。直美本來是打算安靜的切開自己的肚子的,但是隨著懷劍的深入,手中的阻力越來越大,痛感也越來越強。她的喉嚨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在一旁觀看著的綾乃也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太刀。
少女的身體很纖細,就算是豐滿的小腹也只不過多了些柔軟的脂肪,但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肚皮就像是一堵厚厚的牆,總是達不到另一頭呢?直美的額頭和後背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手臂的每一次用力,都能感受到刀尖在自己的肉里前進了一點點。但是這還遠遠不夠,連刺進肚子都這樣磨磨蹭蹭,還怎麼完成後面的步驟呢?
因為沒有綁住雙腿的原因,直美稍稍抬起身子,分開並齊跪著的雙腿,臀部下的雙腳交叉重合在一起,用來穩定姿勢。咬緊牙關,弓下身子,胳膊和雙手一起用力。在懷劍的尖端幾乎快要消失的時候,直美停下了手。
因為她感受到了刀尖已經穿透了她的腹壁,觸碰到了她的腸子。
“切腹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因為切腹的要求是切開腹部,露出內髒。因此只要不是想把腸子一齊切斷的情況,在懷劍的尖端已經進入了腹腔後就可以直接橫向拉動,割開小腹。
然而這一步的過程則更加的艱難,刀鋒需要從左側腹部開始到右側腹部為止,切開長長的一條傷口。但僅僅是剛才的刺入小腹的過程,就已經讓直美難以忍受。
隨著她用手向右切割腹部的動作,原先的傷口里被刀身堵住的血開始流了出來,在直美的小腹上形成一條血线,滴在身下的白衣上,血跡逐漸擴散,形成一個鮮紅色的花朵。刀身割開皮肉剛剛一點點距離,一團黃色的沾染著鮮血的物體就迫不及待探出頭來。
“夠了,直美,我現在就介錯吧“
綾乃抓起了太刀。
“作為女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以往那些切腹的男人們實際都是……“
直美伸出手,示意綾乃自己還不需要介錯,她此刻正拼盡全力切割著自己的肚子,沒有多余的力氣和綾乃對話了。她一邊向右拉動著懷劍,同時向左轉動身體。用腰部的力量和手臂的力量一起推動著刀鋒。
安靜的屋子里,能夠清楚的聽見切割腹部所發出的斷斷續續的聲響,以及兩個女人的劇烈的心跳。
原本平坦的小肚子被刀牽拉的形成了彎曲的褶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扭曲的笑臉,充盈著少女豐滿小腹的黃色脂肪翻出來了出來,同鮮血以及其它內容物摻雜在一起。
當傷口快要延伸到肚臍下面的時候,直美的小腸已經開始擠出腹腔,晃晃悠悠的掛在肚皮上。伴隨著直美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這團粉紅色的物體就會有更多的咕嚕嚕的流出來,堆積在直美的兩腿之間。
“她做到了,她的腸子出來了,這就是少女的切腹!”
綾乃第一次看到了人的腸子,它們像生物一樣蠕動著,散發出陣陣古怪的腥味,在腸管之間還有著黃色的半透明組織填充著縫隙。綾乃緊緊的抓住腰部的衣服,仿佛自己的腸子也會瞬間流出來。的心里開始有些惡心,用手捂住嘴,盡可能不讓自己吐出來。
“沒有,,,,還不夠
直美的切腹還在繼續,但是大部分腸子已經由左側的傷口流出來了,右側空虛的腹腔被擠壓後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露出了骨盆的輪廓。最終,直美將肚子割開到了緊貼盆骨一側的位置。
自己的小腹已經被完全的切開,看著自己流出體外的腸子,直美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切腹不僅僅她所追求著的,最能展現女性之美的自殺方式。而且,自己更是能從這這痛苦之中獲得極大的性的歡愉。這種死亡的快感,是任何男人都無法給予女人的。
她抬起頭,看著綾乃,展露出了微笑。
[uploadedimage:5759219]
“真的是很漂亮的切腹呢”
綾乃看見了直美含蓄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原先對內髒的恐懼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仿佛堆積在直美腹前的腸子,真的變成了早春燦爛的櫻花。因此,當她看見直美再次將刀尖指向心窩時,反而產生了由衷的期待。
這一次,直美沒有采用之間刺進去的方法,而是自上而下,逐漸用力,傷口越長,切割的越深。在靠近自己胃部的位置,刀鋒切開了最後一層薄膜。同樣的,她沒有向更深處刺去,直到傷口延長到肚臍的位置。
肚臍不同於其他位置,在懷劍切割到臍心的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快感從下體擴散到全身,很快她的大腿根部的交界處也涌出了一股暖流。
“啊,啊”
她很想叫出聲音,但是為了體面她必須壓抑住內心的衝動,將這股興奮化作力量,把短刀用力的推進腹腔深處。事實上,因為腸子已經大部分流出了腹腔,直美完全不需要將懷劍拔出來,就能很順利的切開臍孔的下緣,同之前的一字形傷口交匯在一起,形成一個倒丁字形傷口。
直美拔出被鮮血浸透的懷劍,把手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愛憐的揉捏著自己的腸子,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光滑。如果自己不是切腹而死的話,它們就會被封閉在自己的肚子里,永遠不會有展示自己的美的機會吧。
“能夠切腹而死,是我的幸運”
直美最後一次跪直身體,閉上了眼睛。綾乃知道是時候了,從觀看的座位站起身,緩步走到直美身旁,抽出刀。
“御免!”
太刀很利落的砍下了直美的頭,掉在了自己的腸堆里。她的臉被自己的腸子包圍著,繼續維持著幸福的笑容。從斷開的脖子處噴出的血飛濺在白布上,宛如滿開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