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左凡把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

　　 “還是不行。”

　　 默默嘆了口氣，牆壁上的表針咔噠像是走在他的心頭。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卻還沒換好一個外出的衣服。

　　 “哥，你要出門玩？”小文跟在後面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也想…”

　　 “no.”左凡雙手交叉，“咱媽不是說讓你在家好好學習嗎？”

　　 “我學完了。”

　　 “那也不行。”

　　 “為啥？因為那個女的？我要告訴咱媽媽你早戀。”

　　 左凡一下被他噎住，愣了幾秒回過頭，“你懂得什麼叫…叫…”

　　 約會嗎？

　　 支支吾吾了半天，這幾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口，說出來不就自招了嗎？

　　 “不懂，所以我要學。”小文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

　　 “不不不，這不是學不學的問題。”左凡擰了擰他的頭，指著沙發，“坐那，看電視！”

　　 “咱媽特別囑咐我，讓我跟著你。”

　　 “……”

　　 why？左凡愣住。

　　 “……”

　　 對視了一會兒，左凡實在想不出什麼借口，無奈道：“好吧，可以讓你跟但別亂跑。”

　　 “好耶～”左文興奮的大叫。

　　 二十分鍾後，到了車站。

　　 望著羅璇那張微笑且透漏著一絲殺氣的臉，左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喔？還帶來了你的兒子？”她冷笑著說。

　　 “聽我解釋…”

　　 …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了。”左凡拍了拍小文的腦袋，“所以他是我的弟弟，左文，七歲半了…”可不是我的兒子…

　　 “姐姐…你好…”

　　 小文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大姐姐有些可怕，雖然表面上是在笑。

　　 “你好呀。”羅璇蹲下身子捏起他的臉拉扯成各種形狀。

　　 “呃…”

　　 臉好痛…

　　 過分…才第一次見面哎！

　　 小文緊繃著嘴，一言不發。

　　 看到弟弟的表情，左凡心中無奈，誰讓你壞了人家的好事…不，是我倆。

　　 “去…”

　　 “去游樂場吧！”

　　 羅璇本想去逛街，但想起來陳客那兩人往購物中心去了，頓時改了口。

　　 畢竟還有小孩子跟著。

　　 “游樂場？”小文聽到這個詞兩眼直放光，那以後得跟著哥哥天天來，不能讓他一個人玩。

　　 半小時後，水晶科技園。

　　 游戲機啊——

　　 原來會長喜歡玩這個。

　　 面前的小文和羅璇正並排坐在一個機器旁玩的不亦樂乎，左凡拿著飲料站在兩人身後。本來是自己和會長兩人都約會，現在反而變成弟弟跟會長的約會了。

　　 美少女打槍戰游戲？科技園還蠻少見的，很快就有一圈男生圍過來觀看。

　　 羅璇發現有些人過來看，而且都是被自己吸引過來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心里多少有一些膨脹，嘴里開始念念有詞：“我就是行走在陰影中的叢林刺客，彈無虛發就是我的標志，給我記好了…”

　　 只見她操作著人物在叢林空曠的地方上躥下跳，宛如秋後的螞蚱，很快就遭遇了敵人——小文操縱的人物。

　　 少女變換著身法衝過去，猖狂道：“別躲了，你跑不掉的，總之先把你的掩體打爛，噠噠噠噠噠噠噠…”

　　 左凡咋舌不已，看對方的操作熟練度，顯然她不是第一次玩了。

　　 “挺能干的嘛！”少女一彈夾子彈用光，總算逼出了隱藏著的小文。

　　 “這是送你的禮物哦！”羅璇對著人影的方向丟過去一顆手雷，但很快她就驚慌起來，因為丟出的那顆雷砸到一根樹枝上彈了回來。

　　 “嗚哇—彈回來了——！”

　　 “搞什麼鬼啊…”

　　 口邦！一聲巨響，羅璇的人物倒在了地上，只剩下爬動的能力，還沒爬幾步就被悠閒走過來的小文射死。

　　 “我超，贏了！”小文高興地手舞足蹈。

　　 “你……給我等著…”羅璇蹲在座位上捂著臉，旁邊觀看的人都忍不住偷笑。

　　 “呼…子彈能夠追上真是太好了。”

　　 花里胡哨…

　　 小文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回過頭，看了一眼已經石化的羅璇，又轉頭望向左凡：“哥，你來玩嗎？看你一直在後面，像個\u0027站\u0027神。”

　　 “戰神？”

　　 你們都玩了這麼久了才想到我？過不過分？左凡無語。

　　 “會長，看我給你報仇！”

　　 “我不需要，走開走開。”羅璇用力將他推開。

　　 左凡見狀轉向另一邊，想要接手弟弟的位置，“小文你…”

　　 “別給他玩，我還沒復仇呢！”

　　 安市雙井區，是遠離的市中心一片鬧市區，因為有兩條美食窄街的緣故，常年都有來往擁擠的人流，卻是另一種繁榮的風格。

　　 “玲瓏的朋友？”

　　 鬧市的一角，漆黑清冷孤寂，連個路燈都沒有，這里的環境似乎從未見過光，四處透漏著濕冷。一棟散發著霉氣的居民樓，枯瘦婦人從門縫看了一眼，然後打開505門。

　　 武一陽注意到，對方聽到玲瓏名字的時候表情忽然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進來吧。”婦人打開門，輕輕嘆了口氣。

　　 這幾天，武一陽頻繁的去玲瓏生前住的那個醫院，但毫無收獲，只能去找玲瓏父母這里打聽。

　　 枯瘦婦人便是玲瓏的母親，自從玲瓏去世後，她因為悲傷過度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模樣也比同齡的人要蒼老十幾歲。

　　 一番長談，武一陽雖然沒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但也發現了一個疑點。告別了那婦人，他在樓前陷入了沉思。

　　 之前唯一有價值的便是玲瓏的病友方悅口中所說的那個男人，也就是玲瓏住院期間來看望她的男友。

　　 但無論是從她父母還是她生前的好友，他都得只到一個結論：

　　 玲瓏從沒有交過男友，至少生前是如此。

　　 那方悅為什麼說玲瓏住院期間有一個男人陪著她呢？那個男人是誰？目的是什麼？還是說方悅騙了自己？那她又是什麼目的呢？

　　 這些疑問如线一般根根纏繞在他心頭，然後匯聚在一個點上，那就是玲瓏的遺物。

　　 她到底留下了什麼？

　　 想不明白。

　　 …

　　 雖說是在游樂場玩了一天，但會長總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有時候還突然露出悲傷的情緒，似乎心事重重的。左凡想要為她分擔，卻不知如何開口。

　　 不知不覺熬到了分開的時候。

　　 “哥，這就是女孩子嗎？好難伺候啊。”鬼屋旁，小文耷拉著手臂，望著遠處招手道別渾身充滿活力的羅璇，仿佛突然長了十歲。

　　 “是吧。”左凡聳聳肩，也許什麼也不做也是一種方法吧，他心里胡亂的想。

　　 “姐姐總是喜歡稀奇古怪的事物，是個很特別的人呢。”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總而言之，我還非常喜歡她的哦。”

　　 “是吧，我也…”

　　 “嗯？”

　　 “…”左凡一驚，正想開口狡辯，但小文卻已經走遠了。

　　 羅璇告別了兩人，便去商場逛了一圈，她手里握著那枚鑰匙，心里迫切而又抗拒著某個人。

　　 路過一家玩偶店，隔著櫥窗，她望著里面的白色熊娃娃怔怔出神。

　　 “來進來看看嗎？”

　　 “……不…”

　　 不知道何時，自己喜歡上了可愛的東西…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真是…

　　 真是夠了。

　　 回家吧。

　　 打了一輛出租車，還未下車，她就看到自家小區門口有兩個男人，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花壇上，而且她還都認識———李攸和陳客。

　　 “……”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看見這一幕，羅璇幾乎要嚇昏過去，兩腿間似乎有什麼要涌出來，不知不覺就夾緊了，連自己是怎麼下車的都不知道。

　　 陳客難道在怪自己沒有拿著鑰匙去找他嗎？他想干什麼？報復我？

　　 羅璇腦袋亂如麻，嘴唇發白，走路都有些虛浮，不敢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看到李攸站起身，連忙一路小跑過去。

　　 如果是噩夢的話，那就趕快醒來吧！

　　 “香香？”

　　 “額…嗯…”聽到對方詫異的聲音，羅璇才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對，趕忙刹住腳步，整理好表情強裝鎮定朝兩人走過去。

　　 “等到了？”陳客一臉好奇，在旁邊突然開口。

　　 “嗯，你等的人呢？”

　　 “誰知道，可能放我鴿子了。”陳客歪頭，表情並沒有一絲失落。

　　 “哈哈，總會等到的，說不定她在路上堵車了呢。”李攸看著陳客，看了一眼手表又道：“奮力爭取吧。”

　　 聽到對方這麼說，羅璇腳下一個趔趄就要摔倒，李攸趕忙接住。

　　 “她不會過來的，都結束了。”陳客盯著少女，平靜且微笑著。

　　 “……”

　　 陳客沒有拆穿我和他的關系嗎？

　　 少女將腦袋埋在李攸胸口，不敢說話，覺得這樣會有一絲安全感。

　　 “怎麼了？”察覺羅璇的異樣，李攸摸了摸她的頭。

　　 “我沒事。”

　　 “那…我們走吧。”李攸嘆了口氣，沒有追問，側身攬著羅璇的腰朝小區內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羅璇輕聲問：“你跟剛剛男人很熟嗎？”

　　 “不熟，只是剛剛搭上幾句話而已。”

　　 “啊…原來如此…”羅璇小口微張，思索幾秒突然駐足對著陳客的背影大喊：“她一定會回來的！”

　　 路邊的陳客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兩手插兜背對著她，羅璇有些著急，以為對方沒聽見，正准備靠近一些時，卻見陳客舉起一只手，然後緩慢地轉過身。

　　 雖然沒有看清他的臉，但羅璇可以肯定，那家伙一定笑得非常開心。

　　 這個混蛋！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李攸有些疑惑。

　　 “額…我只是覺得…他好可憐，就這麼說一說，安慰他而已。”羅璇弱弱地回答。

　　 …我怎麼知道？我當然知道…呵呵…他等的就是我啊…

　　 對不起…

　　 羅璇低下頭，緊緊地摟著李攸，理智告訴她，自己還是不願失去現在的生活。

　　 兩人並肩上了樓，羅璇發現李攸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狀態，不、不只是今天，最近他一直都很沉默。這讓本就做了虧心事的她很緊張，一直止不住偷偷地仰著臉往上瞟，隱隱約約覺得對方對自己的事情有所察覺。

　　 或許…該好好收斂一下了。

　　 可這個念頭一出，她又想起剛剛在樓下見到的陳客。搞不懂，她不明白陳客為什麼對自己念念不忘，明明不熟的啊。

　　 晚上，她又做了噩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原來的身體，被同學和李攸厭惡，半夜醒來後從自己屋里逃出，抽泣著爬到了李攸的床上。

　　 第二天，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小區門口，而李攸依舊等在小區門口，兩人相遇無言，羅璇像小鳥一樣依偎在對方懷里。

　　 嗅著香香頭發上的香味兒，這是她在自己旁邊從未用到過的，李攸不知道羅璇做過什麼，但他無條件的信任對方，信任對方絕對不會背叛他。

　　 的吧。

　　 …

　　 …

　　 松園高中。

　　 尹誠望著那個靜靜站在走廊的漂亮“女生”，嘴里開始不停分泌唾液，他不是喜歡上了對方，而是被震驚到了。

　　 “這家伙…好像是叫做李夢吧…”

　　 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尹誠收回驚訝的眼神，他本以為這個新轉來的學生會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小透明，這才幾天，就暴露了這麼刺激的愛好。

　　 是的，沒想到居然是個女裝大佬。

　　 尹誠對他說不上反感，只是感覺對方有點過於亂來，這是學校啊，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李夢同學，校長讓你過去一趟。”班長遠遠地說。

　　 “啊，我馬上過去。”

　　 李夢正在望著天空出神，聽到走廊有喊自己的聲音才回過神，連忙應答。

　　 傅恒那家伙…

　　 居然威脅自己在學校穿成這樣…

　　 一路穿過異樣的眼光，李夢到達了校長室。

　　 門開著，隱約看見里面一站一坐兩個人，聽到門口有腳步聲，門內的羅璇連忙合上腿跳下桌子。

　　 “誰！？”

　　 哈啊？差點就死了！

　　 頂著發軟的白絲小腿，羅璇狠狠剜了西門一眼，剛剛對方還拿兩根手指還在小穴里勾弄呢！

　　 沒想到叫了人都沒告訴自己！想看自己出丑…這混蛋！

　　 西門卻是毫不在意，嘿嘿笑著將手指塞進嘴里舔了舔，然後招呼著李夢進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談談。”

　　 “嗯…”

　　 “額…”李夢頗有些緊張，低著頭走了進來，看到會長那如好奇寶寶般的眼神，他不敢去對視。

　　 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會長還是這麼美啊…

　　 既然有人干擾，羅璇也懶得再在這里待，挺著胸干淨利落地走了出去，兩人擦身而過，自始至終都未說上一句話。

　　 西門走到李夢旁邊，開始詢問對方這一身穿著，雖然學校沒有禁止男生穿女裝，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偽娘。

　　 李夢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沒想到情況卻恰恰相反，西門並沒有狠狠給予他嚴厲地批評，而是語重心長的去勸說，讓他正常一點。

　　 但無論如何勸解，李夢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怎麼說也不動搖，不肯換回男裝。

　　 “你確定要一直這樣嗎？”

　　 西門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是很看好這個孩子的，而且他學習也是最努力的那幾個，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會是個很乖很膽小的孩子，卻不想…

　　 真是慶幸他能有這種勇氣與執著，但這份執著，只怕是會毀了他。

　　 “我…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干擾的…”

　　 李夢一直低著頭，大多時間只是傾聽，這是她回答的最長一句話。

　　 “……”

　　 西門愣住，說了這麼多話敢情這孩子一點沒聽進去啊！

　　 對女裝也…看來不親自承受一些事情，他不會輕易改變內心的想法。

　　 “…好吧。”有時候，現實比老師口中的語言還管用。既然說不通，西門那也沒辦法，相比於別的教師，他清楚的對方心理的搖擺不定。

　　 他可以肯定李夢堅持不了多久的，或許被異樣的眼光看多了，受不了了他就回到正常了。

　　 交談了大概二十分鍾，准備離開時，西門又喊住他，“同學…”

　　 “？”

　　 “校長…怎麼了？”李夢轉過頭。

　　 “我雖然允許你這樣，但…額…你還是盡量收斂一些…”

　　 西門想起剛剛自己對羅璇做的事情，捂著嘴咳嗽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

　　 “謝謝…”

　　 放課鈴聲想起，幾分鍾後，學生一波波地從校門涌出，成群結隊。人流中間，一名長直發少女邊走邊嘆氣。

　　 “嗯…到底還去不去呢…”

　　 羅璇拉了一下衣服上的松園標志，雖然嘴上猶豫，但身體卻朝著家相反的位置走去。

　　 李攸的情況有些不對，貌似發覺了什麼，自己最近還是小心為妙，不能太出格，也不能太晚回家。但另一邊的陳客已經給她發了消息，強烈要求她過去，沒辦法，這個人抓著她的命門，跟本拒絕不了啊…

　　 對方說是把車停在了學校的後面，按他的要求，自己需要穿過一片觀賞樹，繞一個圈再過去。

　　 “為什麼這麼麻煩呢？”

　　 雖然好奇，但她也確實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她對了下車牌號，走到了一輛黑色轎車邊，剛靠近副駕駛，車門就開了。

　　 “坐上。”陳客的聲音異常的冰冷。

　　 “好…”

　　 羅璇心里有點沒底，系上安全帶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嘭！門猛地自動關上了，嚇了她一跳。

　　 還是自動門！？

　　 “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好好見過一面了…”陳客戴著墨鏡，微微側身抓起她的一只小軟腿抬起來，隔著厚厚地打底褲使勁捏了捏，“居然穿著校服過來…”

　　 “不好好打扮打扮？”

　　 “你要我打扮成什麼樣？”

　　 特意打扮不是顯得我是自願的了？？大變態，快點弄完讓我回家！

　　 羅璇心里有些急躁，但她不敢說出來，過不久李攸父母要來，李攸一直在家忙這忙拿，不願閒著，似乎是在做准備，也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放蕩，把她盯的很緊。

　　 “喜歡足…這、這個嗎？”

　　 羅璇擺好姿勢，兩手放在身後，蹬掉兩只鞋子然後把兩條小腿伸到對方胯下，西門最喜歡這樣，她已經練的很熟了。

　　 “……”

　　 陳客似乎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笑了出來，然後用力將她的腳踝按下去。

　　 “啊好痛！”

　　 這混蛋發什麼瘋？

　　 羅璇大驚，急急忙忙就要把腳丫子抽回來，但對方不僅不放開，反而欺到她身上，一抬手扯開了她的衣扣。

　　 “不要在這里…有很多人…”

　　 會被發現的！

　　 羅璇捂著胸和私密處，蜷縮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陳客似乎是放過她了，沒有再繼續，而是提高暖氣溫度然後駛出了這條街。

　　 畏市，雲蘭山莊。

　　 “四百零一、四百零二、四百零三…”

　　 差不多了…

　　 陳換到另一只手開始做俯臥撐，一直到天完全漆黑，他才停止下來。

　　 “呼…這種程度…應該就可以了…”

　　 緩緩站起身，微微捏緊拳頭，雙臂以及後背的肌肉瞬間凸起一塊塊，這段時間陳每天都會加強身體的鍛煉，在平常的運動量上翻了一倍。這一切都是托之前那個面具男的福，雖然對方身高體格不如他，但論力量對方甚至略盛自己一籌。

　　 這也第一次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自己引以為傲的力氣居然不敵，那麼…對方平時是如何訓練的呢？

　　 “真是一點都不敢松懈…”

　　 洗了個澡，他准時撥通了方悅的電話。平常情況，電話響了一聲對方就會立刻接通，但這次居然隔了許久。

　　 “喂？陳哥哥？”

　　 “嗯，是我。”

　　 如往常一樣一番虛長問暖，交談中陳發覺電話那頭的方悅似乎很開心，而且隱約聽到方悅旁有個男人的聲音。

　　 這麼晚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對方不說，陳也懶得去問，畢竟他對方悅並沒有任何感情，只把她當做妹妹而已。

　　 掛了電話，方悅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禮盒開始拆，“這個真的是給我的？”

　　 “是啊，順便買的，來來回回好幾次，總是麻煩你。”武一陽嘆了口氣，雖然此時他的表情很無奈，但眼神卻發著光，他對電話里那個男人很感興趣，或許對方知道些什麼。

　　 “誒誒誒，小悅，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啊？方便透漏嗎？是不是你的相好？”

　　 “不是啦…他是我的哥哥。”

　　 方悅突然變得很緊張，越說臉越紅。

　　 “他經常過來嗎？”

　　 “嗯，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我…額，你別想太多哦，他可沒拿玲瓏姐的東西。”方悅吐了吐舌頭。

　　 “我只是問問，當然沒這麼想過。”經常來嗎？看來還得再來一趟了。武一陽笑道。

　　 他是個比較多疑謹慎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