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審訊龍四海
“嗡……”
“是我。”令鴻接通了電話。
“黃苓怎麼樣了?”男聲說到。
“按照之前的協定,黃苓被他們帶回去了。”
男聲停頓良久。
“所以林遠被抓到了?”
“抓到了,被那兩個女的帶回來的。”
令鴻正站在窗前,拉開窗簾往外面看。林遠四肢被鐵鏈鎖著在地面上,昨夜被令鴻虐到奄奄一息的他,此時馬眼里還插著細棒。
男人正坐在桌前,辦公室的窗簾緊拉著,男人打開了桌前一盞台燈,右手握著手機,左手拿著一串佛珠。
“好吧,十萬,林遠。”男人說。
“十萬?”令鴻對著通話孔說,“之前六個女孩你每個都出了二十萬,是因為林遠是男的所以只值十萬?”
“不是,林遠是男的,按常規我會出更高的價格。但是!”男人斬釘截鐵地說,“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是在幫你處理後事。況且,我現在資金流比較緊,拿不出很多錢,要不然以後再給你補點優惠。就這樣,我還要開會,掛了。”
令鴻把手機拿開來,發現男人已經掛斷了。
男人關掉手機,放到桌子上。隨後手里轉著佛珠,推開房門走出去。
令鴻把手機放到口袋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抽搐的林遠。
“沒勁,自己玩去吧,我吃飯了。”令鴻把奶瓶扔給林遠,林遠掙扎著去喝。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黃苓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機,護士走了進來。
“喲,今天吃的干淨啊。食欲不錯?”
“那當然了,銀鈴姐姐。你們膳食部的伙食改良速度挺快啊。”
宋銀鈴拿起餐盤往黃苓頭上輕拍了一下,“說話沒個准數,姐姐是你能叫的嗎?”
“哦,那就阿姨。”黃苓裝無辜相。
“誒?你個小孩!”
“別打了別打了!”黃苓叫了起來,“我快輸了!”
“行了,不打擾你玩游戲了。”銀鈴給黃苓換上新的藥瓶,隨後看了一下注射表。“一會要做個出血化驗,讓你家里人帶你去。五樓大廳左拐血液科。”
“知道了。要不姐姐你帶我去吧。”
“想得美。”銀鈴擰了一把黃苓露出被子的白絲腿,“多大人了還穿絲襪。”
“你是嫉妒我腿好看!”黃苓叫到,但銀鈴已經走出了病房。
霞姐扭頭看了一下,隨後進了病房。
“你和她很熟了?”霞姐似笑非笑地問。
“知道,住院部剛來的實習生,用期兩年,管特看病房,比我大三歲。”黃苓眼睛盯著手機。
“喜歡嗎?”
“這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她又不穿絲襪給我看,我哪里會喜歡她?”黃苓說。
“你就真沒有什麼喜歡的人了?”
“這有什麼好喜歡的,我又不是——”黃苓還沒說完,好像意識到什麼一樣住了嘴。立刻換了個話題,“今天下午我還有化驗,要你帶我去。”
霞姐看到自己從黃苓這個號稱不透風的嘴里面套出了一點信息,不禁大為滿意。她已經從反面證實了黃苓目前有喜歡的女生。而她猜到,這個女生就是目前在黃苓房間里的那個。
“你一條褲襪穿多久了?”霞姐狠狠擰了一把黃苓的大腿。
“怎麼又擰?”黃苓叫到。
“又?”
“呃……沒什麼。”
“脫下來,我給你換新的。”
“別別別,我自己脫,自己脫。”
化驗過後,黃苓符合出院標准,在醫院里待了兩周的黃苓此時出院了,加上在之前令鴻那里撲騰了小一周。距離駕車逃離縣城已經有三周時間,而自己還沒有被發現,說明自己大概率已經逃脫追捕了。
從醫院開車回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了自己家的田。黃苓下車去那片地方轉了一圈,給祝蘭燒了點雜草,隨後回到了旅館。
王娟正在前台,面無表情地看著黃苓,因為此時他正在替霞姐算賬。而眾所周知,算賬是一件很令人頭痛的事情。
“七個全部賣出去了……加上之前兩個……還有其他兩個……三個……”
“好好算。最後記得把總賬報給我。”黃苓說了一句,隨後上樓了。
到了自己的房門前,發現門關的緊緊的,擰一下,沒擰開。
小青正好路過,黃苓扭頭問,“青青姐,我門怎麼鎖上了?”
“你房間好像有人吧?去娟姐那里把鑰匙拿了?”
“哦!對!”黃苓恍然大悟,“沒事,我這里有鑰匙。”
小青點了點頭,隨後走開了,黃苓用鑰匙打開門。
“唔……嗯!唔……”
劉雨星正被大字綁在床上,嘴里咬著口球,身上除了一條白色褲襪之外沒有其他衣服。褲襪襠部還固定著一個旋轉抽插的震動捧。
劉雨星正在享受這個過程,不料黃苓此時開門進來。兩人對視。場面十分尷尬。
“劉雨星,和你同齡,同省。”霞姐正在翻看資料,黃苓躺在病床上聽她讀。
“其父為上海稅務局外貿科副科長,其母病故。”
“副科長?還是管外貿的?”黃苓抬起頭來,“這級別不小啊。”
霞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繼續讀,“與其父有矛盾,具體原因不知,懷疑同個人行為有關。可能有特殊嗜好。今年三月,同網上認識的七名同好外出聚餐。後失蹤,正在多方尋找,下落不明。”
“後面就不用讀了。”黃苓說,“副科長?丟女兒了,不著急嗎?”
霞姐聳聳肩,手里拿著材料,看到裝的滿滿的餐盤放在床頭櫃上,一時間不知道手里的東西該往哪放。
“給我。”黃苓拿過來,仔細翻看。
“現在警方應該就在追查我們,希望他們查不到。等等。”
黃苓抬起頭來,“還記得邢大姐她們當初抓劉雨星她們是為了干什麼嗎?”
“這我哪知道?不對,我想起來了,好像是要賣給,一個叫龍哥的家伙?”
“對了。就是這個叫龍哥的。”黃苓把資料放下來。
“我們可以拿他打個虛槍,轉移一下警察的視线。”
“這怎麼做?”
“你按照我的行動來。”
霞姐聽了之後,立刻離開醫院,火速趕回旅館。
“邢玉在哪個房間?”
“203好像,你讓小青帶你去。”王娟說。小青打開門,隨著霞姐到了邢玉的面前。
小青把口塞和眼罩摘掉,邢玉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隨後看了兩人一眼。
“還想怎麼玩我?”邢玉低低地說。
“這次不弄你,要你幫個忙。完事之後,給你放松放松。”
“真的?”邢玉說。
“當然,帶你洗個澡再活動活動什麼的。”霞姐說。
“是什麼事?”
霞姐拿出一張紙條,邢玉看了一眼,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
“這是干什麼?你們要把那幾個小姑娘賣掉?”
“差不多,你發語音給龍哥,就說姑娘到手了,躲了幾天風頭,現在可以出貨。”
邢玉感覺有隱情,但礙於自己情況不利,於是乖乖地拿過手機,打開和龍哥的聊天框。
龍哥這兩天一直注視著街上車水馬龍的局面,心里一直想邢姐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此時手機一震,立刻拿出來看,發現是邢玉發給他的消息。
邢玉:龍哥,八個小姑娘都到手了,還在躲警察的視线,後天晚上在大城外小三村玉米田里交貨,你開兩輛車多帶點人,我會坐小貨車過去,依然要全現金。
隨後又發來許多張圖片,龍哥放大仔細看,確定是真的。
龍哥:可以,我馬上准備人車。
龍哥關掉手機,回頭對一眾兄弟說,“起來!人到了!”
霞姐把手機拿回來,“小青,帶她去洗個澡,我再回去找黃苓。”
深夜,李科長被一通電話驚醒,聲音來自床頭的座機。
“喂,是李科長嗎?”
對面說話的是個尖嗓子,聲音男不男女不女的。
“你是誰?”科長不耐煩地說。
“你很擔心你女兒的問題吧。”
“什麼?”科長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女兒怎麼了?”
“你女兒現在很安全。”那人不緊不慢地說,“但是她現在見不到你,她說她有點害怕。”
“你想干什麼?我先告訴你,你做這些是沒有用的,一千萬稅款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科長表情嚴肅,手緊緊握著話筒。
“我不想干什麼,只是想讓你們父女團聚。只是你可能要付出些代價。”
“我警告你,我女兒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如果敢對她不利,最後付出代價的是你。”
科長猛地掛斷電話,然後躺下蓋上被子。
這時候,手機又震動一下,屏幕發光。科長拿起手機,打開消息。看到對方發來的圖片,先是一驚,後是極端地憤怒。
他立刻回撥了剛才那個電話。
“你個吃里扒外,下三濫的家伙!”科長怒不可遏地說,“你敢碰我的女兒,我讓你不得好死!”
“說話不要那麼衝嘛,科長。”那人說,“五十萬,你記好了,五十萬。通訊方式和交易地址都在你手機上面了,不要報警,這是為了你女兒的生命著想。如果有差錯了,那就是你的責任了。”
對方掛斷了電話,科長再撥,是空號。
科長撥通了110。
“厲害了,黃苓。”霞姐說,“把龍哥和他爸撮合在一起,絕活。”
“引漁翁而捕河蚌。”黃苓不緊不慢地說。“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一,警察找不到我們,二,龍哥也不會騷擾我們了。”
黃苓從房間里出來,剛剛他解開了劉雨星身上的束縛,讓她先洗個澡。自己去找霞姐。
“龍哥是哪天被捕的?”黃苓說。
“也就一周前。”霞姐說,“當時交貨的時候,已經埋伏好的警察看到龍哥帶著人來了,直接衝上去抓人,但沒料想龍哥自己沒親自出面,所以他的小弟被一鍋端了,自己人跑了。不過好景不長,他自己也被人供出來了,藏身點全部暴露,無奈被抓。一個大的拐賣集團全給端了。”
黃苓點點頭,“現在是在哪審他的?”
“山東濰坊好像,就是他被抓的地方。”
“濰坊啊,不錯。”
黃苓又翻了一下龍哥的資料,隨後回到了房間。
劉雨星正好從浴室出來,光著身子碰見黃苓。頓時臉紅,用手捂著關鍵部位跑到床上,拿被子蓋住身體。
黃苓走到窗前,做到旁邊的藤椅上看著女孩。
“你不怕我?”
劉雨星搖搖頭。
“你知道我是誰?”
劉雨星點點頭。
“那為什麼還要遮著掩著?”
劉雨星遲疑了一下,竟然真的把被子掀開,黃苓立刻震住了。
這丫頭還真有點單純,讓她掀就掀,不,這已經是有點傻了。
“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她搖搖頭,“不用,給我條絲襪就可以了。”
汗,這女生還真有點開放啊。黃苓從櫃子里取了一條干淨的白色褲襪扔給她。
小雨穿上之後,這腿立刻讓黃苓的眼睛挪不動了。
“好看嗎?”劉雨星問。
“好看,特別好看。話說,你很喜歡絲襪嗎?”
“當然。”小雨說,“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喜歡。”
“這……你怎麼知道的?”
“一箱子的絲襪,你說呢?”
黃苓暴汗,他想起來這個女孩在自己的房間里待了兩三周了。
黃苓背對著女孩,脫掉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穿的褲襪。小雨只是看看沒有說話。
“很喜歡捆綁嗎?”身上同樣只有一條褲襪的黃苓坐在藤椅上問。
“喜歡。你也是。”小雨說。
“知道自己被綁架了嗎?”
“知道,而且我早就知道我要被綁架。”小雨說這話臉上表情特別安詳。
黃苓暗自稱贊小雨的心理素質,臉上依然不動地說,“既然知道自己有危險,為什麼還會四處游玩?”
“因為我早就想被綁架了。”小雨干脆地說,“這也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還不離開的原因。”
黃苓心里想,你也不是想離開就可以離開。但是嘴上說,“是不是因為喜歡捆綁,所以才會幻想被綁架一次?”
小雨點點頭,“這是其中一個理由。”
黃苓大概能猜到其他的理由,但他不說,只是說,“想讓我陪你玩嗎?”
小雨遲疑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捆的時候最好輕點。”
黃苓說,“不,我不用繩子。絲襪全包知道嗎?”
小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黃苓知道他有的玩了。
“就是用絲襪把你整個人包起來,想試試嗎?”
小雨點點頭,“現在就可以試了。”
“把褲襪脫掉。”
黃苓從床頭櫃拿出兩個假陽俱,塗滿潤滑油。小雨自覺地張開雙腿。
“啊~嗯!”小雨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
黃苓拿出一團絲襪,展開。
“這就是連體絲襪嗎?”小雨說。
“試試看,穿上。”
黃苓幫小雨把腰部的絲襪提起來,然後穿上袖子,把一根根手指也套好絲襪。隨後套上頭套,僅留背部一個開口。
“還有一件。”這次從反面開始穿,把開口留到前面。
第三件的時候小雨已經有些吃力,黃苓幫忙把絲襪妥帖地穿好。小雨的臉龐隔著白絲,多了許些朦朧和神秘感。
“完成了嗎?”
“還沒有。”黃苓拿出幾條超大號的白色褲襪,抖開,張開一條襪腿,從小雨的腳尖套其,慢慢套到腰部。隨後再從頭部拉下來,將身體束縛在一條連褲襪內。
“還有兩條。”
黃苓陸續給小雨套上絲襪,並且細致整理表面的褶皺。
“好熱……現在。”
“還沒有完成呢。”
黃苓拿出可以把整個人套進去的絲襪睡袋。從腳尖開始套過頭頂,這樣正著套了三層。再反向拉了一層到腳底,打上結。
“現在完成了!我的絲襪繭子。”黃苓抱住純白的小雨,身體不住在她身上摩擦。
“……”小雨不知道說什麼好,很突然地,黃苓啟動了小雨下面的兩個玩具。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小雨的身體掙扎起來,被絲襪包裹的身體在床上扭動。
“被全包的感覺很不錯吧?一會就能高朝了哦。我現在有事,就先放置你一會。之後回來把你放出來。”
“回來!回來!”小雨叫了兩聲,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便開始絕望地嬌喘起來。
黃苓走出房門,小青湊上去問,“調教的怎麼樣了?”
“去去去,沒你的事!霞姐人在哪?”
“會議室。”
自從令鴻事件之後,有一間很少用過的房間改成了會議室。有兩張木桌子拼起來的大桌子,上面有辦公用品和兩台筆記本電腦。桌子對著窗戶,窗戶前面立著一塊白板。黃苓回來之後白板上面的內容被擦掉了。霞姐正在用濕抹布抹桌子,並且給牆角的兩盆植物澆水。
“我找你問一件事情。”
“說吧。”霞姐頭也不抬地說。
“如果小雨和你說她會被綁架,你覺得除了我們之外誰會綁她?”
“小雨?”
“劉雨星。”
“這我哪想得到,話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叫她小雨?”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你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和科長通話?”
“還記得。”
“那你肯定記得,他說了兩句我們都不太明白的話。”
你想干什麼?我先告訴你,你做這些是沒有用的,一千萬稅款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你個吃里扒外,下三濫的家伙!
“我記得,一千萬稅款什麼的,另一句就是……吃里扒外?我當時就覺得,他肯定錯認人了。”
“沒錯,這就說明,我們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是頂了一個人的包。”黃苓想了想,“一千萬……那是經濟糾紛?”
“這你就想不到了,這不是經濟糾紛。”霞姐說,“這是貪汙腐敗。”
“好吧。那我大概明白了。還是黑吃黑?權錢交易?”
“恐怕沒有交易那麼簡單。”霞姐說,“說過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即使這件事情你可以做的非常容易。”
“那現在的情況是,小雨仍然失蹤,警方毫無頭緒,科長無能為力?”
“是這樣的,但是,如果把一個毫不知底細的女孩子留在身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除非她是我們的貨物,但她不是。”霞姐毫無顧忌地把話全部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黃苓在想什麼。
黃苓在屋里轉了兩圈,隨後說,“我要去濰坊一趟。”
“你去濰坊干什麼。”
“和龍哥談一談。”
龍哥已經被公安機關審訊,正關押在看守所內等待審判。黃苓深知自己無法直接進入公安內部查資料,因此他找了一個住在濰坊的朋友。
黃苓敲響了城市花園角棟三單元十五零二的大門。開門的是個頭發很亂,衣服邋遢的青年。
“請問找誰?”
“我找可樂。”
“可樂是誰?我們這里沒有這個人。”青年說著,正想把門關上。
黃苓把門按著,大聲地說:“我叫黃苓,從一中來的。”
片刻地沉寂,從屋里又走來一個年輕人。
“你是黃苓?”說話者衣冠整潔,頭發干淨,和前面一位形成鮮明對比。
黃苓點了點頭。他愣了一會,隨後走上前,張開雙臂,給黃苓一個擁抱。
“多久沒見了!我差點沒認出來你!我的天!小三年了吧!”
他松開手,“愣著干嘛?進來!不用拖鞋了。還有。”他扭頭對旁邊人說,“江芽,給黃苓倒杯可樂,倒冰的。”
年輕人把黃苓請進臥室。黃苓看到臥室里坐著三個人,有好幾台顯示器。加上之前兩個有五個。
“我們正在打超長季賽,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們邊玩邊聊。”
江芽端著可樂進來了,黃苓呷了一口,的確夠冰。
“可樂。我這次來是找你有事。”黃苓直截了當的說。
年輕人笑了笑,“我現在已經不叫那個名字了,當初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可樂好喝。但是現在戰隊里的人都叫我夜明。”
“好的,夜明。我想重蹈三年前的覆轍,借你爸的關系一用。”
“這……”夜明神情不太好看,“我爸近兩年的確升職局長了,但是現在他還在評更高的職稱。如果這個時候托個關系讓他查個資料,不太好吧。”
“好吧。”黃苓聳聳肩,“那我也就沒別的事了,我看你們玩游戲。”
夜明拿著手柄,沉默了一會。隨後說,“不打緊吧?”
“不打緊,我可以去國安那邊看看人,找下資料。”
“哦。”
黃苓端著可樂慢慢喝,當一杯可樂見底的時候,夜明又開腔了。
“這樣吧。我爸現在挺支持我從警校轉到信息部隊的。但是校方的要求是,我在離校之前必須把學分修滿,否則一不給畢業,二也不給我安排轉進。我現在平時分是滿的,但考核分還差兩個點,一點是五分。我做好一個課題就能拿一個點,但是這個做好不做好,實際上是要由考方來定的。至於什麼程度算優秀,我想,一個優秀的課題,首先,他的材料必須新穎,最好結合熱點……”
“我懂了。”黃苓果斷地說,“可以按這個去找你爸了。”
下午比賽結束後,夜明駕車帶著黃苓來到了公安大樓。給崗亭看了一下證件,隨後進了大樓下面。兩人乘電梯來到四樓。
“我先去找我爸,一會找到了再領著你到門外站著,然後你等我和我爸談好。我就讓我爸帶你去檔案室找找看。”
黃苓把事先准備好的關於綁架案的情況資料拿給夜明,讓夜明帶進去。
“我知道了。”夜明一路小跑進了辦公室。
大約過了十分鍾之後,夜明說著話出來了。隨後出來的還有一位高大的中年人,穿著警服。
“既然是查資料,也不是就不能看。也有些記者會向我們詢問審訊的情況,我們一般也會向社會公開。”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向黃苓走來。
“這位就是你的同學?”
“是的。”夜明說,“我的同學,黃苓。”
“局長您好。”黃苓鞠躬,然後伸手。
“啊呀,你好你好,真懂禮貌。”局長和黃苓握了握手。黃苓感到局長的手十分溫暖,而且沉重有力。
“就為了我們家陳文俊一點學分的事情,要跑前跑後做調查,是真不容易。你也要多幫幫他,好讓我有所放心。”陳局長說。
“同學之間自然是要互幫互助的。”黃苓說,同時偷偷瞟了一眼夜明,或者說,陳文俊同學。
“那就這樣,我帶你們兩個,去找最近那個龍四海綁架案的案情資料。就是在我們這里審理的,上海市委對這個案件是高度重視,容不得半點馬虎。你要收集這種資料,支撐你的論點就很有說服力。”局長一半對黃苓說,一半對夜明說。
黃苓在房間里坐著。隔壁的檔案室需要刷卡才能進入。局長進去不到兩分鍾,就拿著一個檔案盒進來了。
“也就是一周前的事情,剛剛收編進去的,還熱乎著呢。你們看,可以做做筆記,但是不要帶出這個房間看。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們看完喊我。”局長說,隨後離開了房間。
黃苓立刻湊上前去,坐在桌前打開檔案盒。夜明對這個沒興趣,坐在房間角落的椅子上喝可樂。
黃苓的眼睛看到開頭幾個字,立即銳利起來,不需要做筆記,所有的文字剛一入眼就馬上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審訊報告。
問:叫什麼名字?
答:龍四海。
問:多少歲了?
龍四海:從二十歲那年之後,我就沒過過生日,已經忘掉了。但是算一下……我大概三十八歲有了。
問:哪里人?
龍四海:山東濰坊,營丘那塊地方的人,大橋鄉旁邊的,方村。
問:干什麼的?
龍四海:無業游民,只干些違法勾當,為的是謀生,找條活路。
問:找條活路?就你現在已經沒有活路了。況且,只是為了謀生?你可知道你從那些無辜的受害者身上賺了多少髒錢!
龍四海:一開始我是真沒想到能賺那麼多。但是真到了有那麼多錢的時候,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黃苓的眼球飛速轉動著,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看的內容。
問:你知道你是怎麼來的。說吧,為什麼要綁架科長的女兒?還有其他七個女孩?
龍四海:一開始我是不想接這個活的,你說我好好的。為什麼偏要去弄一個科長的女兒,我不是[不可描述]嗎?但是對方開的價錢太高,兩百萬!兩百萬一個人!盡管我平時賺的錢很多,但一次上百萬的我是第一次見。包括我那時候要維持一個場地的生意,因此不得不咬牙接下來了。但是我也不想去自己做,因為我是想金盆洗手了。所以就找了我手下一個能干的人帶隊去把這個女孩綁了給我。至於其他七個,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我的真實意圖,所以順帶著弄了。
“對方?你背後究竟有什麼人,說清楚點!”審訊員猛地敲了一下桌子。旁邊的人正在奮筆疾書,被這一敲的,字寫歪出去了。
龍四海身體打顫,繼續說,“他是主動聯系我的,知道我在國內屬於最好的那種人。因此找我來就是看中我的信譽。他先給我打了五十萬,然後說事成之後把剩下一百五十萬一並付給我。這樣我也就不擔心事情落空,畢竟我還有五十萬,所以我就想著去弄一百五十萬回來。這樣就更成功了。此外,他和我是單线聯系,我用的是他快遞給我的手機。只有他撥這個電話,而且我沒法回撥。他每天晚上八點整都要和我聯系一次,如果我有一次忘接了,他就要問我出了什麼事情。”
審訊員互相看了一眼。
“那個手機現在在哪?”
“因為怕被發現,在逃跑的時候,我把手機扔河里去了。”
“你這是抗拒調查!”審訊員猛地站起來,舉起拳頭。
“別別別。”龍四海雙手擋在前面,“別衝動。其實我也向別人打聽過他們的情況。他們是海外來的一個團伙,專門收這種好看的小孩賣到國外,不僅女孩,男孩他們也買也賣。就專門做這麼一個人口販賣的跨國中間商。”
“這你又是怎麼打聽的?”
“我從我所認識的一個做安全工作的人那里認識的,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信息,但是我想被從輕發落。”
“對於你,從輕發落已經不可能了,這時候應該坦誠交待,爭取一個活的機會。”審訊員說。
黃苓把檔案盒關上,在頭腦中回憶了一下。
龍四海在後面還提到,他收到邢玉發來的照片之後,就立刻用秘密郵箱轉發給了那個人。這個秘密郵箱只能用一次,所以他只有這次用了。對方收到信息之後,立刻用電話通知了他下一步的交貨地址,是台灣的一個地方。並且告訴他可以從福州坐私船到台灣來,可以逃過檢查,方便攜帶。
“怎麼樣?有收獲嗎。”
“有。”黃苓說,隨後合上檔案盒站了起來,“我想我找到我要找的了。”
“那我去告訴我爸把檔案放起來,一會我送你回去。”
兩人晚上在一起吃了飯,一起敘敘舊。最後,黃苓婉拒了留在他家過夜的邀請。坐凌晨的第一班機趕回了旅館。
“有收獲嗎?”
霞姐正坐在會議室問黃苓。
黃苓從身後背包里套出了一份手寫資料,“我整理的重點。”
“下一步想怎麼做?”
“先派人去台灣找一下那個地方,然後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