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屹立於殘破的貧民住的土平房堆之間,一磚一瓦在陽光熠熠生輝。五顏六色的琉璃互相鑲嵌,拼湊成讓人觀之目眩的高大窗戶。房屋外面用青石磚砌成的花壇圍了一圈,花壇里種了大片金黃的郁金香。宮殿的正門口是一個很大的水池,圍牆層次分明,幾個仙女模樣的噴泉擺在水池周圍,錯落有致地向池子里噴灑著清水。
阿可挽著澤洛踏進嚴嚴實實圍著金色鐵絲網的高牆正中的大門,身穿黑白燕尾服,胸前掛著金色葉子紋耀的侍者走近,澤洛手心向上虛握,手指上的魔法印章顯現,升騰到半空,形成了一個立體的標志。侍者見狀點點頭,“請稍等。”,轉身進門去了。
澤洛回頭,只見剛才還在院子里四處轉悠的阿可聳著肩,齜牙咧嘴向他走來,貼近後小聲說道:“澤澤澤澤澤洛,那個雕像是活的,摸上去居然是肉!”
澤洛順著她看去,那些雕像一動不動,身後耷拉著金色的羽翼,她們身上只夾了幾塊長長的布料,被設計為微風吹起的飄渺形狀,凝固在半空中。四肢凹出不同的奇怪造型,無一不矯揉造作,暴露出不同的女性特征部位。
澤洛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最近一尊,是一個身體頎長,略顯豐滿的女人,雙手高舉盤在頭頂,頭仰起靠在胳膊上,卷卷的短發,甚至看得清一根根金色的發絲。惟妙惟肖的脊背外展向後仰靠,腰間擠出很少的贅肉,兩條健美豐腴的大腿岔開呈微M形,腳趾張開,大腳趾翹起。整個雕像的唯一支撐是一根刷成金色的直管,差不多有一握粗,從下面直直插入雕像的屁股。雕像做排泄狀,從陰道處噴出水,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线,落入池中。
“她們不是雕像,是真的活人。”澤洛喃喃道。
“啊?”阿可咂舌。
這時,侍者從門中小跑著出來,鞠了一躬:“先生請跟我來。”
進了大門,阿可看著美輪美奐的會客廳不禁吐了吐舌頭。
“您方便讓我們檢查一下嗎?”侍者彎著腰,恭敬地說道。
“當然。”澤洛展開出雙臂。
阿可看見侍者用一根發著光手杖在他身上掃著,完畢後,她也學著伸出胳膊,但是那侍者看都沒看她一眼,她撇撇嘴,不滿地放下。
“請您隨我來。”侍者對澤洛說。\"需要我幫您把寵物到暫存室去嗎?\"
“寵物?”阿可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
澤洛憋笑:“還是我帶著吧,這東西性子烈,不跟著我她要咬你們的。”
“好的,先生。”他轉身向前走去。
“你說我是寵物。”阿可惡狠狠地小聲說,手指狠掐澤洛腰間。
“哎,”澤洛齜牙咧嘴,“我就說會咬人吧。
在大廳門口,侍者轉身對阿可說:“應主人要求,請您帶上面具以做區分。”
區分?阿可疑惑,但還是帶上了鑲著金邊的面具。走近了正廳。
每張桌子上都擺了一個赤裸的女人,光滑的肚皮上呈了各色菜肴,金色的管子插在用藥物培養的巨大乳房的乳頭里,上面接了一個水龍頭, 食客擰開就能接上新鮮的母乳。還有幾桌,桌上的女人盤腿坐著,雙手執刀,將自己大腿內側的肉一塊塊切下,放在擺在她面前的烤架中。
所有上菜的侍女均為穿著統一的母人馬,她們單手背後,另一只手端著餐盤,四條腿穿行在桌子間,衣服只遮住人的身體,客人們隨意拍打著她們裸露著的富有彈性的後臀。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暗黑色皮膚女人,她雙膝跪地,全身趴伏在地上,寬厚的屁股撅起,露出用有原木般粗細的金質肛塞堵住的腚眼。一個男人站在她俯下的頭頂上,攀著她的角,耀武揚威。
魅魔?澤洛皺眉。還有龍的血統。
那女人手上帶著毛絨絨的貓爪手套,大腿以下由黑色的鱗片覆蓋,脖子上帶著一個項圈,线圈上鐵鏈的另一端握在頭頂上男人手中。
“這是主人在亡廊山谷里捕獲的,她的項圈有兩名大法師命制的禁制。所以沒有威脅。”侍者解釋說。
澤洛沒有回話,因為在背面,所以看不見魅魔的表情。他嘴角閃過一絲微笑:就憑你們這些臭魚爛蝦,能制服她才是笑話吧。
阿可緊緊貼著澤洛:“你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有來往?”
“沒有啊。”
“啊?”
“我們不是來找他的。”侍者領著他們穿過正廳。向著豪宅內部走去,來到一面牆邊。
“我就先帶您到這里了。”侍者鞠躬,很快的走掉了。
“啊?”阿可不明所以。
澤洛牽起她的手,直衝著牆壁走去。
“撞上了啊!”阿可的尖叫聲中,二人從實心的牆壁中穿過,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相比之前的奢靡,這里明顯朴素了許多。長著青苔的石壁,天花板滴著陰冷的水,牆壁上放著火炬照明,每隔幾米牆里就嵌一扇生了鏽的鐵門。
阿可抱著胳膊:“我怎麼感覺這里陰森森的…”
“你沒感覺錯,這里原來是個地牢。”他們身後,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好久不見,小雜種。”
“呦,能在這遇見你,大廢物。”澤洛毫不客氣的回道。
是一個俊美的男人,有著一頭柔順的白色長發,攝人心魄的赤色雙瞳,柔美如女子的五官。
二人對峙,劍拔弩張,而就在氣氛快要冰冷到極點的時候,兩人忽然又大笑起來,張開手互相擁抱。
那男人親切摟著澤洛的肩,向地牢深處走去,他瞅瞅跟在身後的阿可,對著澤洛說:“這妞你從哪兒找來了,剛那眼神跟要把我吃了一樣。這奶子,得有這麼大吧。”
澤洛輕蔑地瞟了眼男人比劃的形狀,不屑地說道:“保守了,哎呦——”
阿可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腰上。
地牢的另一邊,一個密閉的昏暗房間里,正中間擺了一個發著光的水晶球,球里展現了地牢中的幾個不同畫面。
“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一個穿著整齊的老人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水晶球,仿佛要把畫面中的每張面孔都記在腦中。
一個肥大臃腫的女人坐在他身後,身披黑色大衣,赫然就是阿可和澤洛在奴隸市場里見到的那個。她潔白纖細的胳膊從寬大的衣袖中伸出,探向水晶球:“讓孩子們見見他們吧。”聲音婉轉嫵媚,仿佛融化巧克力從勺子中呈細絲般滴下。
“我們得有多長時間沒見了。”白發男人興高采烈。
“自從你因為強奸母豬被通緝,我就再沒見過你的人。”
“母豬?哈哈。”阿可捂著嘴笑。
“笑什麼?”白發男人不解,“身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就該對世界上的所有雌性一視同仁,這是作為魔王之子亞瑟的偉大博愛精神,寵幸世界上所有種類的雌性,是我的畢生追求。”
“沒有一絲魔力的魔王之子,怪不得呆在人類王國這麼多年還沒被發現。”澤洛嘲笑。
“哥們還不是活得好好得……”“小心!”澤洛疾喝,隨即轉身護住阿可。
只聽一聲巨響,走廊的石壁忽然坍塌,殘渣塵土飛揚,從一片煙霧中,一道紫色的光线掃除,光芒照射到的地方皆閃出火花,流下灼燒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因為震動坐倒在地的亞瑟胯前。
“澤洛你他媽的,重色輕友!”
他站起來。只見面前的灰塵散去,一個巨大的石頭巨人屹立在亞瑟前,渾身上下紫色的字符涌動,它沒有脖子和頭顱,胸前有一個圓形的紫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亞瑟。
亞瑟沒有絲毫恐懼,他一捋白色的秀發,仰起頭,斜著眼睛:“沒辦法,澤洛為了紅顏不要兄弟,我只能自己收拾你了。”他仿佛完全不把這高大的石頭人放在眼里,一腳蹬去,石塊紋絲不動,他自己卻被反作用力震倒,又坐在地上。
那石頭怪仿佛被他小丑般的滑稽表現激怒,不知從哪個部位發出一聲巨吼,眼睛中的紫光閃耀,揚起拳頭向地上的亞瑟揮去,大地似乎都因它的動作震動。
亞瑟沒有動,他仍帶著蔑視的笑容,似乎看都沒看逐漸飛近的拳頭。
阿可看著石拳帶著要把地上的男人碾碎的勢頭飛去,不禁失聲尖叫,而就在快要觸碰到亞瑟的時候,他捂住了阿可的雙眼。
什麼龜。阿可想,為了不讓我看見人沒碾成肉泥的場景嗎?
磅礴的能量被注入這一方空間,一道光柱從側面射出,貫穿了石頭巨人的身軀,留下了一個如同圓規畫出來規整的空洞,被擊中的軀體全部被強大的光洞滅,連灰燼都沒留下,剩下的部分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元素力?光?”房間里的老人驚呼。
女人仍坐在後面,往修長的玉手手指上塗紫色的指甲油,兩只手都吐完了,她正反看了看,又從衣服里伸出一只手繼續塗。
“嘖嘖,還不錯嘛,這幾年不在我跟前,也沒把功夫荒廢了。”
“還行?”澤洛扶起躺在地上的亞瑟。
“還行個錘子還行,差點被你嚇死了。”他摘下臉上的墨鏡。“她邀請我們來的,有必要玩這麼大?”
“你知道的,”澤洛苦笑:“能讓那個女人親自通知的,能有好事才見鬼了。”
“你們說的誰啊?”阿可在後面問。
澤洛面色發青,表情像喝了綠色史萊姆吃了山羊屎的排泄物一樣:“除了那幾個長著金色翅膀的老家伙以外,她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也是魔君唯一不能輕視的人類,還是整個王國中,身份最高貴的兩個女人之一。”
“她就是大魔法師莉卡,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