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月春情墮落幻想
封玉澤身體的變化也讓蘇凌逐漸清醒了。
他能夠感知到封玉澤變得越來越僵硬的肢體,也清楚對方終於意識到了懷中並非蘇盈盈本人。
盡管舍不得這短暫的溫存,蘇凌還是毅然決然的從封玉澤的懷中脫身出來,靜靜的後退兩步,低著頭整理起自己被揉皺的衣服和略顯凌亂的發絲來。
封玉澤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從愕然到迷茫,再到一片灰暗,眼神中也漸漸失去了色彩。
被當成蘇盈盈呵護的那短短十分鍾時間,蘇凌心中感動有余的同時,現在回想起來卻格外的心酸。對方說到底只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已經不會再回來的女孩的替身。
當他意識到自己現在這種心情的時候,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悲傷。
這就是吃醋嗎?作為父親去吃女兒的醋?難道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原本身為男性的蘇凌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沉溺在兒女情長幻想中的蘇盈盈的影子?
不,不可能的,自己明明是個男人,怎麼會有那些奇怪的想法?一定是剛才那種桃色氛圍下引起的錯覺……
瞥見封玉澤依舊站在原地發呆,蘇凌不忍見他如此灰心喪氣的表情,便輕輕出聲道:
“阿澤,外面風冷,你先進來吧。”
輕柔而熟悉的聲音就像是一汪泉水流進封玉澤干涸的心里,一下子就讓他驀然回魂。
我這是在做什麼?!盈盈的死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明明這兩個月的時間自己早就接受了這一切,為什麼還要對著她的影子念念不忘?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恩師和岳父……封玉澤頓時感到無地自容。
見他依舊發愣,蘇凌便主動過去拉他的手,在封玉澤呆滯的目光中,一路領著他到飯桌前,摁著他的肩膀坐到椅子上。
“菜快涼了,先吃吧。”
……
菜里也有她的味道。
每一道菜都是他曾經最喜歡的,每一道菜里都藏著他們數不清的溫馨記憶。蘇盈盈的歡聲笑語仿佛就在封玉澤的耳邊,她的話語似乎已經模糊不清,但菜里的味道卻熟悉的讓人落淚。
封玉澤夾了幾筷子之後便沒了心情,他接過不知何時遞過來的一罐啤酒,打開,仰著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他害怕自己會沉迷在這種氛圍中,忘記現實和幻想的邊界,再度陷入兩難的處境。
蘇凌則靜靜的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借酒澆愁的消沉樣子,心里既心疼又難過。
如果是盈盈坐在這里的話,她會怎麼樣呢?
會趴在他的肩膀上,撫摸著他的臉,嘴里輕輕哼著溫柔的歌?然後等到他心情略好,再趁勢鑽進他的懷里,用俏皮卻笨拙的語氣講一個不是那麼好笑的冷笑話,在他哭笑不得的時候擺出一張無辜而可愛的表情,輕輕松松的化解現在沉寂的氣氛嗎?
會的。蘇凌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兒,同時這也是他現在的身體正一直急迫的呼喚著他去做的事。
但是不可以。他現在是蘇凌,不是蘇盈盈。
想到這里時,一種無比委屈和壓抑的情緒涌上來,幾乎將蘇凌的肩膀壓垮,讓他恨不得現在就伏在桌子上大哭一場。
為什麼他不是蘇盈盈?如果身份交換,他現在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傾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而不是困在蘇凌這個枯燥、笨重、無趣的身份下,帶著威嚴的、冷冰冰的面具,把一切壓力和脆弱都永遠埋在心底。
外面開始下雨了,夜幕下淅淅瀝瀝的秋雨將整個城市籠罩著,水滴打在百葉窗上濺起清冷的珠子,雨水的潮濕氣息讓人遍體生寒。
“……早點休息吧。”
蘇凌覺得自己再待下去眼淚真的要控制不住了。他匆匆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打算往屋內走。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一緊,一只火熱的大手將其緊緊的握住。蘇凌的背對著封玉澤,心跳聲在耳膜上砰砰起舞。
封玉澤低著頭,臉上閃過掙扎復雜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又或許他知道,只是不敢去往深處想。
蘇凌背著身,靜靜的等著對方說話。她的心情從緊張、害怕到期待、迷茫。此時站在人生的分叉口處,他感到以前堅持的那些習以為常的東西已經在慢慢崩塌。
“我今天沒開車來……因……因為要喝酒……”
封玉澤掙扎了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蘇凌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漆黑的夜幕下雨勢漸濃。
這樣的夜里,獨自一個人回去,很不方便,對吧?
“那……今天你就住……住我的房間吧,我睡隔壁。”
隔壁是盈盈的臥室,自從回家之後,蘇凌就搬進了這里。或許是為了緬懷女兒,又或許是他突然喜歡上了這種溫馨可愛的風格。
丟下這句話之後,蘇凌感覺自己的臉頰已經紅的發燙,為了在封玉澤面前維持住最後一絲董事長的尊嚴,他不敢回頭,急匆匆的躲進了臥室里。
……
夜深,清理完杯盤碗筷之後,封玉澤關了客廳的燈,摸索著找到蘇凌原本的的臥室門口,安靜的扣上房門。
蘇家他來過幾次,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拘謹的坐在客廳跟蘇凌匯報工作,但也有一些與蘇盈盈自由獨處的時光,所以對房間布局並不算陌生。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他不自覺的總是想瞄去西牆的方向,那一堵薄薄的牆後面,就是蘇盈盈曾經的閨房。
封玉澤感覺喉嚨有些發干,身上莫名開始發熱。他脫掉上衣,走到陽台外面,推上門,就著秋夜的寒意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正在他依靠在欄杆上開始反思今天自己行為的時候,耳朵突然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低吟聲。循聲望去,似乎是從蘇盈盈的房間傳出來的。
封玉澤突然緊張起來,緊張中又帶著幾分異樣的刺激感,他掐滅手中火星,悄無聲息的走到陽台拐角處,透過窗簾的縫隙,將房間中的情形一覽無余。
……半小時前。
蘇凌已經洗完澡很久了,他換好了睡衣,打開了所有的窗戶讓風雨進來,然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呼吸著清涼潮濕的空氣。
寂靜的閨房中,他能夠清晰的聽見門外封玉澤的聲音,望向黑暗中的目光仿佛能透過牆壁,將封玉澤的身影深深的刻在眼神深處。
他把封玉澤留了下來,然後呢?只是躲在自己的小窩里,漫無目的的繼續幻想嗎?
蘇凌煩躁的翻了個身,被子下絲織的單薄睡裙凌亂不堪。
他現在又回想起出院之前老院長的那些話——是選擇做變性手術,回到自己原來的人生軌跡,還是順其自然,延續女兒的後半生?
以蘇凌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已經不可能去選第一個選項了,除了對女兒身體尊重的原因以外,也有身體漸漸對心理的同化,以及生理習慣的改變等等。況且現在的變性手術根本做不到完全意義的性轉,就算做了,他也只是個殘缺的人。
蘇凌認識到自己的潛意識已經漸漸向著第二種選項倒戈了,但是四十多年的男性自尊,以及身為董事長的威嚴,讓他無法將自己的心事傾訴給任何人。
越是糾結其中,蘇凌的心情便越是煩躁,他在床上亂滾一通,將那些大大小小的抱枕都掃到地板上去,順便把整個床單都揉成一團丟了出去。
每當蘇盈盈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是躲在自己房間里用這種方式發泄的。蘇凌記得自己無數次看著女兒亂七八糟的床鋪扶額嘆氣。沒想到世事無常,如今在床上折騰胡鬧的那個人反而成了自己。
甩飛了床單,踢掉了被子,再把身上穿的睡衣都扔出去之後,蘇凌氣喘吁吁的抱著枕頭,仍感覺胸口有一團火氣積郁不散。
他解開背後文胸的扣子,右手撫上胸脯上那柔軟的一團,在霧蒙蒙的月光下,那上下起伏的兩對玉山顯得雪白晶瑩。
手指沿著鎖骨緩緩往下滑去,冰涼的指尖在豐滿的雙乳上劃出一道紅痕,冰冷而刺痛的感覺混合成一股異樣的快感。
蘇凌能夠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的心在停止和繼續之間搖擺不定,但身體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畢竟,這是一具忍了兩個多月都沒有宣泄過欲望的成熟女體。
指尖攀上乳峰,尖尖的指甲陷進了鮮紅的乳蕾當中,富有彈性的一雙乳球在蘇凌手中變換著各種誘人點形狀,這具敏感之極的身體漸漸開始有了反應。
蘇凌能感覺到被自己手指玩弄的乳蒂正在像朵綻放的小花一樣輕輕挺立,又酥又麻的感覺如電流般傳遍全身,蘇凌不自覺的臉頰酡紅,雙腿扭搓,摩擦著腿間方寸,渴求著更進一步的抒解。
他微眯著眼,喉嚨里有細碎的呻吟聲流出。迷離的月色下,眼前光影流轉,仿佛有一個人面容模糊的男人正溫柔的將自己抱在懷中,他那只厚重、溫暖、粗糙的大手正在自己飽滿雪白的胸脯上面緊搓慢揉,快感從他的掌心如漣漪般的擴散開來。
他是誰呢?
蘇凌努力睜開朦朧的眼睛,看清楚了男人的臉。
“阿澤!?”
驚呼出聲的一瞬間,幻影如煙霧般消散不見。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半裸的蘇凌側躺在床上微微喘息著。
為什麼是他……不對,為什麼自己性幻想的對象是個男人?!
蘇凌從旁邊扯過一條毛毯遮住自己的上身,眼中的光芒驚疑不定。
難不成短短的一星期時間里,自己的性取向都已經被盈盈的身體同化了?連帶著對阿澤的感情也完完整整的繼承了過來?
他原本只是覺得自己對阿澤的好感只是水到渠成的上下級關系,就算手術後摻雜了一些私人的感恩之情,那也只是因為身體的客觀影響,至少在可控的范圍內,沒想到……
蘇凌的嘴向來很硬,但他的內心卻一直很坦率。意識到自己對阿澤那些不該有的紛亂感情之後,他不得不再度審視起那兩個選擇來。
選擇第二種,接替女兒的人生,然後作為一個女人,嫁給封玉澤嗎?
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甜蜜期許的美妙情緒涌上來,甚至還有許多關於兩人婚後的浪漫幻想紛紛而至,仿佛在迫不及待的誘惑著他去選擇這一條路,這一條在常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有違人倫的奇詭道路。
明知道這些在社會道德面前是會讓人不理解、不恥,甚至會唾棄的,蘇凌卻難以抑制自己內心深處那些美妙的想象,以及漸漸扭曲成自暴自棄的墮落快感。原本已經略微降溫的肉體又慢慢泛起緋色的蜜意,以及臉上那再度蕩漾起的迷離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