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化妝鏡整理了一下服裝，然後走出房間，向出口走去。

　　 “史黛拉隊長！” 門口站崗的士兵熱情地打著招呼。

　　 “其他人呢？” 我望著空無一人的場地，心中有些惆悵。

　　 “啊，老板今天給大家放了假，還把那個魔女帶過來給大家服務，除了我們這種做不了的應該都在那里吧。” 他用斷臂指了指遠處的灰色建築。我這時才注意到他那被线割斷的平整傷口。

　　 “隊長要去看看嗎？抓到那個魔女多虧了您啊，聽說做什麼都可以哦。”

　　 想起昨天的情形，我的胃一陣抽搐。

　　 “不了，既然放假，我就先回家了。”

　　 “啊，也是。隊長辛苦了，請好好休息吧。”

　　 穿過幾道門，我走出了灰堡。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道和小巷中穿行著，那個男人和前輩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

　　 那時候，我逃走了。沒有看前輩怎麼樣了，只是聽到前輩痛苦的呻吟我就害怕地跑開了。

　　 什麼都不想聽。

　　 什麼都不想看。

　　 聽說前輩從墜星手上奇跡般地逃脫，我松了一口氣。但是，在這個被市場和學會掌控的綺禮鎮，前輩又能躲藏多久呢……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死胡同。看著牆發了半天呆的我，嘆了一口氣。

　　 “前輩……”

　　 “真是敏銳啊，史黛拉。” 拿著手帕站在我身後的人發出一聲嘆息。

　　 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我的身體不禁顫抖。

　　 “前輩，是你嗎？”

　　 “是我。”

　　 “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前輩不可能是背叛者……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我確實背叛了市場。” 前輩的話如同尖刀，刺穿了我結結巴巴的話語。

　　 “為什麼？太奇怪了吧！我不相信，前輩不是那樣的人！”

　　 “哈，你又了解我什麼呢。” 前輩苦笑著，伸手抱住了我。

　　 “可以不要反抗嗎？我也不想傷害你。” 前輩把手帕伸向我的口鼻。

　　 緊緊貼在身後的前輩的身體很柔軟，溫柔的聲音瓦解著我的反抗意志，但是……

　　 “這樣的，才不是我認識的前輩！” 我掙脫她的束縛，然後拔出了我的劍。

　　 “唰！” 手帕被劍斬中，甩向空中。

　　 “前輩，我要打倒你，把你帶回去！” 我在空中翻了個身，將劍對准卡特琳娜。

　　 “……” 黑色面紗下的卡特琳娜無言。

　　 “回去後，我會為前輩向老板和師父求情的。和我回去，好嗎？” 我手中的劍顫抖著。

　　 “我不想和你戰斗。”

　　 卡特琳娜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玩味地看著我。

　　 “還記得那次比試的時候嗎？你一連被我打倒七次，結果還像個傻子一樣爬起來。”

　　 “你真的好傻啊。結果你最後哭得那麼厲害，我只好把那把劍送給你。”

　　 “前輩……” 我雙手握緊劍，看向劍上的銘文，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不要哭了啦。其實你也很厲害的。”

　　 “說謊。這麼多次，我連前輩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打倒了。”

　　 “我是認真的。對這麼努力的史黛拉，作為前輩我有義務獎勵你呢。”

　　 “喏，這把劍給你吧。” 前輩解下系在腰間的黑色的劍遞到我手上。

　　 “可是，這不是師父給你的……”

　　 “無所謂啦，反正我也不喜歡用劍。作為交換，把你的匕首給我吧。”

　　 “誒，可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

　　 “不想要就算了。” 前輩作勢要把劍從我手中拿走。

　　 “要要要。” 我急忙把腰間的匕首取下遞給前輩。

　　 “看到這個我會想起史黛拉的。這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了。” 卡特琳娜把玩著匕首笑著說。

　　 “我會珍惜的。” 我紅著臉，撫摸著刀上的銘文——黑蝶。

　　 晃神中，前輩已經向我衝來。倒影映在刀上，遮住了銘文。

　　 我揮刀格擋，前輩卻魚一般靈活地繞在我背後。

　　 啊，當初前輩也是用這招把我打倒的。可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睡一覺吧，史黛拉。” 前輩擊向我的後腦，我失去了意識。

　　 風停了，被切成兩半的白色手帕落在地上。

　　 “是啊，回不去了。” 卡特琳娜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史黛拉，拿出了繩索和麻袋。

　　 “唔……我在哪兒。” 我想揉揉痛著的頭，才發現自己被綁著。白發的魔女看著我。

　　 前輩我把綁架到了魔女的巢穴嗎？那一定是為了那個被抓的魔女了。我的心不住地抽痛著。

　　 “姐姐，身體哪里難受嗎？” 白發的魔女輕輕撫摸著我的身體，這是魔女的拷問嗎？

　　 “愛麗絲，小心，這家伙可是市場士兵的隊長哦。” 聽到前輩對這個魔女親昵的話語，我的心仿佛被刺穿一樣的痛。

　　 “前輩，最討厭你了。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殺要剮還是做色色的事都隨你處置吧。但你休想得到任何情報！”

　　 我的口中吐出違心的話語。折磨我吧，殘酷地拷問我吧，只有身體的痛苦才能緩解我心中的痛苦。

　　 “早就等你這句話了，做好覺悟吧！” 卡特琳娜的手拂過各種拷問道具，向我吐出無情的話語。

　　 前輩是認真的嗎？為了那個魔女就要對我做過分殘酷的事？

　　 “你怎麼怕得都哭了？這麼害怕就不要逞強了嘛。”

　　 “我對前輩，到底算什麼？在前輩眼中，我就連一個魔女都不如嗎？” 我崩潰地質問著前輩，任憑無法控制的淚水從面龐流下。

　　 “史黛拉……” 卡特琳娜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夠了，我和前輩已經是敵人了，剛才不是說要拷問折磨我嗎？那就來吧！前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

　　 為什麼要這樣憐憫地看著我？快點拷問我，折磨我啊！

　　 “對不起……但我還是要站在魔女這邊，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請你幫幫我，告訴我蕾雅在哪里？”

　　 太狡猾了吧，前輩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還要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魔女現在就關在灰堡軍營的塔樓里！好了，我現在對你們已經沒用了，殺了我吧。”

　　 “把衣服脫掉。” 卡特琳娜解開了我的束縛，命令道。

　　 我默默地開始脫衣服，市場的制服被拋在地上，接著是白襯衫和緊身長褲。

　　 “夠了，不用了。愛麗絲，你來綁她。” 卡特琳娜阻止了我褪下內衣的動作，我任憑白發的魔女把我再次綁起來。

　　 “前輩，請盡情蹂躪我的身體吧。” 我閉上眼，等待著接下來的凌辱折磨。

　　 “愛麗絲，看好她，我去救蕾雅。”

　　 “誒？”

　　 我睜開眼，卡特琳娜已經脫的精光，然後開始換上我的衣物，白發的魔女同情地看著我。

　　 瞬間我臉紅到了脖子根。

　　 “對不起，史黛拉，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卡特琳娜對著鏡子畫好妝容然後戴上了紅色的假發，另一個自己出現在我的面前。

　　 白發的魔女把我搬到床上，蓋上一條毯子。

　　 “姐姐，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吧。”

　　 “再見，史黛拉。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愛麗絲會照顧好你的。”

　　 前輩拿著那把刀離開了。

　　 “太狡猾了，前輩。這樣……這樣……搞得我才是壞人一樣。”

　　 總感覺，我與前輩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厚厚的障壁了。

　　 為什麼？無法理解。難道市場一直以來做的都是錯的嗎？

　　 那麼，前輩，你又為什麼把我獨自留在這可怕的黑暗中？

　　 心好痛。我想起離開時前輩看我的眼神，帶著同情與愧疚。

　　 我再也受不了了。

　　 “姐姐，有哪里痛嗎？” 白發的魔女關切地望著我。

　　 “把那些道具都用在我身上。”

　　 “誒？”

　　 “我說用那些東西折磨我，越痛苦越好，快點！”

　　 “啊……”

　　 “對，就是這樣。還不夠，多來點。”

　　 我的心似乎不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