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絮雨成為濁心是什麼樣的體驗?【濁心絮雨,激情】
《最長的電影》
“雖然已經不記得了,但有些東西仍然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小心大海,那是會將我們都吞噬的漆黑噩夢,那是……恐懼本身。”
昔日,在盡情傾訴對彼此的愛欲後,她曾用這樣的話語警告我。而那個時候的我,卻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那時的我,只有那份她在我身邊時的安逸。
也正是這份安逸,讓我很快就將這句話拋諸腦後,並為之後悔到了現在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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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
水生的阿戈爾走上海岸,她們的故鄉在身後,她們的道路在眼前。
“重炮已經准備好了嗎……不,你們必須現在就准備好,到了這一步,已經退無可退了。”
羅契亞王國的首都,布庫雷什蒂。
我站在這一座移動城市壁壘的邊緣,雷霆一般地下著命令。接到命令的卡普里尼軍人卻絲毫不敢怠慢,向我匯報這那些不同制式、不同彈藥甚至不同操作方式的源石重炮的准備情況。而在城頭,羅德島的三角塔樓旗幟正伴隨著狂風獵獵作響,城牆上的士兵們——他們有的穿著羅德島的制服,有的一副烏薩斯盾衛的打扮,有的是卡西米爾榮耀的騎士,有的是維多利亞集團軍的軍團突擊隊,有的是羅契亞精銳的王室衛隊……
“防空炮與無人機也必須准備准備完畢!上一場戰役中,我們吃了那些漂航者太多的虧了……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請趕快去檢查,上尉!”
我就像是神經過敏一般地高呼著,那聲音卻很快被暗無天日的暴風雨所淹沒。被叫做上尉的軍人驚惶地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衝下城牆預備去准備裝備的情況——雖然就連我自己都清楚,這已經是一天內我第三次讓他進行這樣的檢查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緊了緊身上的那一身黑色的衣衫,慢慢走回到了城樓上的指揮室內。絲毫不在意身上已經濕透的布料,我從衣兜中掏出這幾天內不知道第幾根煙,顫抖著手送到嘴邊,准備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的理智。只是已經沾上了水汽的卷煙絲毫不給面子,用源石技藝點了幾次火之後,才面前騰起了火星。幾乎粗暴地塞進口中,那劣質煙草的味道並沒有讓我放松多少,反倒伴隨著窗外凶猛的暴雨,將我攪得不得安生,再加上已經不知道高度緊張了多久的精神,我只感覺自己大概已經陷入了神經衰弱的困境。
“斯特凡王啊,我的祖靈啊……在你守護的這片土地,稍稍給我一點力量吧。”
我幾乎從不向庇護自己的那位君王的祖靈祈禱,然而此時我卻重復著他的名諱,仿佛手中的那把他舊日揮舞、寄托著他力量的利劍真的能給自己更大的力量。這位君王便是古羅契亞王國的薩卡茲君王,曾經就在這片國度擊敗了百千倍強大的入侵者,捍衛了自己的國家。而今,在他庇護的這片土地上,幸存的人類將要捍衛的,是文明的存續。
在卷煙的煙霧前,暴雨衝刷著指揮室的窗戶,在那片朦朧中,一個月前的那次噩夢在雨霧中重演。那個我熟悉又陌生的人,那個紫色的身影,踩著波濤走來,讓曾經認為自己所向披靡的我幾乎墮入了無邊的深淵。
深海的生物在三個月前開始瘋狂地涌上海岸。最初,除了伊比利亞的遺民,幾乎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這不過是一場覓食,一次飢荒,一個物種的爆發,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這場來自深海的災難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大靜謐之後的數十年,第二場災難從伊比利亞開始,逐漸席卷了整片大陸。哥倫比亞、卡西米爾、烏薩斯甚至強盛的維多利亞與大炎,都被上漲的潮水淹沒幾乎所有的城市,都被鋪天蓋地的恐魚與海嗣吞噬一切的活物,即便是神明親自披掛參戰亦無濟於事——神明的力量來自於人民的信仰,然而在瘋狂與恐懼之間,一切的信仰都不過是虛妄,被寄托了信仰的神明最終也與普通人無異。無數的生靈被吞噬,然後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最終,大地上所有的智慧文明為了生存這個再簡單不過的目標團結在了一起。烏薩斯與卡西米爾拋下了長久的宿仇,哥倫比亞與維多利亞擱置了勾心斗角的利益謀算,大炎放下了天朝上國的傲慢,阿戈爾的遺民毫無保留地貢獻了所有的科技……而此時超越了國家邊界的羅德島成為了負責協調所有國家的組織,而我則負責領導重整各國早已因為海嗣而損失慘重的部隊,所有的生靈都相信,團結的力量能夠讓大地上的文明直面深海的恐懼。
然而他們錯了。大地上的生物根本不清楚深海的法則,倉促組建的聯軍在烏薩斯的冰湖戰役中遭到完敗,各國部隊所剩無幾的主力折損殆盡,就連無數次面對強敵也不曾退卻的羅德島精英干員也遭到了難以挽回的重創。聖駿堡外的那處冰湖成為了所有幸存者的噩夢。血跡、海潮、毒素,以及在目睹那些不可名狀之物後的失憶、偏執、恐懼、昏厥、躁狂、逃避以及猶如飢荒般蔓延的絕望,將陸地上生靈的屈辱與失敗載入史冊——如果在這場浩劫後,還有歷史存在的話。在戰場上,在海潮間,在醫所中,無數生命的魂魄,至今仍沒有歸宿。
回憶到這里的時候,眼前的卷煙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小節。我吹滅了火焰,扔在地上重重地用腳踩了踩,然後裹緊了那一身衣袍。盡管我也清楚,自己此時的寒冷本就來自於這一身已經濕透的黑衣,以及,內心的迷茫。
“再去檢查一下難民的收容情況吧。”
在深海的潮水涌上大地的那一刻,無數僥幸沒有成為恐魚的人們便成了難民。而在聯軍的殘部暫時撤退到了羅契亞王國的布庫雷什蒂、千瘡百孔的羅德島號也停留在此地後,就在不斷接收潰軍與難民。一時間,這個小國的首都竟然匯聚了幸存下來的、來自全世界各國的精英階層與數不盡的民眾。雖說各地抵抗海潮的零星戰斗仍在繼續,但是這里隱隱之間,已然成為了陸地諸國最後的避難所。
走出指揮室,迎面而來的雨水便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在冰湖戰役後,我幾乎沒有看到過一天的太陽,天空仿佛已經被陰雲與持續不斷的降雨所占據,甚至只能依靠電子鍾來確認作息的時間。垂頭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若是稍微趕緊一些,大概還能在飯前去城內的難民收容所巡視一圈,動員一些還沒有被海嗣與恐魚嚇破膽的難民加入守城的隊伍吧——這麼想著,我向著城牆盡頭的升降梯走去。突然間,我看到了自己經過的幾個城頭的守軍似乎正在怔怔地看著北方的陸地,仿佛凝固在了原地一般,看身上的制服,似乎是薩卡茲的傭兵。我趕忙上前,不滿地提醒道:
“幾位,或許這里遠離你們的故鄉,但聯軍若是再被擊敗一次,只怕陸地諸國都會被海水淹沒,到時候即便是卡茲戴爾也會沉淪。所以,現在千萬不能走神,若是開小差的話,就不怕被趁虛而入嗎?”
“不,不是,大人。”半刻,才有一名巨劍手語無倫次地開口,他的話語中滿是恐懼,舉向北邊城下的手臂帶著顫抖,“看,看那里……來了,他們來了,我們將會,我們將會是他們的奴隸……”
我順著他手臂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也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只見在雨水中不斷上漲的海潮不斷從遠方涌上來,從地平线的盡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淹沒干枯的大地,無數的房屋、物品被潮水卷起,四散飄蕩。無數的恐魚——狂奔者,滑動者,噴吐者,漂航者,收割者,滑行者……像是天空盡頭的星斗一般繁多,一點點地靠近著城牆。
“……不管你信什麼神,現在最好開始祈禱;如果你是無神論者,現在也最好開始祈禱了……”我努力讓自己從那震驚的情緒中舒緩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對講機,“通知全城!深海的潮水已經涌了上來!現在必須立刻組織防御!”
全城的預警系統立即敲響,被恐懼所驅使的陸地生靈開始了各自的行動。聽著耳邊那刺耳的警報聲,在正式開始指揮之前,我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那伴隨著暴雨而狂涌的海水與鋪天蓋地的恐魚——作為一名經歷了無數戰斗甚至是戰爭的指揮者,這一戰能帶給我的並不是運籌帷幄或是決勝千里,而是單純的恐懼。
聯軍在冰湖戰役完敗,各國無數的部隊被成建制滅編,化作恐魚中的一員,而剩下的幾乎全是潰軍,到了這種地步,估計是很難恢復元氣了;而即便是烏薩斯帝國幾乎按照戰艦的標准打造的首都聖駿堡,在深海的力量面前也不堪一擊,布庫雷什蒂大概也只是海潮奔涌道路上的一顆石子而已。而陸地諸國的精銳早已折損殆盡,留在這里幾乎都是所剩無幾的部隊、難民甚至各國政府高層、專家學者,若是守不住這座城市,說大地上的文明將與被海嗣毀滅的阿戈爾步入相同的命運也不為過。
想到這里,我只覺得心髒快要喘不過氣來。大地文明的存亡,此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不……還遠遠不止這些。
我回首望去,能看到城內懸掛著無數面自己已經熟悉的旗號;而在城內奔走的人們,又有無數是我的舊識。我仿佛看到了正在所剩不多的羅德島干員面前演講的阿米婭;仿佛看到了正在手術室努力救治被恐魚嚇到精神失常傷員的凱爾希;仿佛看到了緊握著赤霄劍的陳暉潔;仿佛看到了正在鼓舞士氣的臨光;仿佛看到了擦亮降斬的老將赫拉格;仿佛看到了不再開玩笑轉而認真備戰的芙蘭卡;仿佛看到了為破城矛填上最後幾發彈藥的風笛;仿佛看到了沉默寡言宛如接受了死戰到底命運的歌蕾蒂婭……仿佛看到了文明的存續與人性的微存。如果守不住這座城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有多少人就此死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變成那相貌可怖的恐魚?
這一切的一切,此時都要我來肩負嗎……
我雙手緊緊握拳,雙目圓睜,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我伸手按住了腰間的那把佩劍,那是陪伴著自己廝殺了許久的兵器。曾經,它的主人揮舞著它,在羅契亞的土地上擊敗了無比強大的侵略者;而如今,這份重擔要輪到我身上了——只是我需要擊敗的,是陸地文明的死敵,是讓人恐懼的存在。
“就算賭上性命……”
想到這里,我努力驅散內心比眼前的暴雨還要暗淡的猶豫與彷徨,大踏步地走向了城牆上的指揮室,准備著戰斗的開始:
“來吧!文明的存續與否,就讓這一場戰斗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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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的高層魚貫而入,匯聚到了城頭的指揮室。這些昔日各國的高官們很清楚,這座城市便是陸地生靈最後的堡壘。包括了將手術室的重擔托付給學生們,特意前來與我一同指揮的凱爾希,無數殷切的視线望向了過來,我也只能在他們的期待中打開了與城防部隊的通訊,下令所有人做好准備。
眼前的海潮逐漸上漲,數不盡的恐魚像是見到甜食的螞蟻,像是身後的黑浪一般涌了上來,那密集的生物相互頂撞著接近下方城區的樣子,幾乎讓所有人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大概不會有人想要面對這樣的對手,因為僅僅是那壓倒性的數量,也足以叫人毛骨悚然,更別提那些不可名狀之物帶來的精神損傷。
然而此刻,我也沒有多少時間發愣了。直面過這些超自然恐怖之物的我強壓下精神上的創傷,望著密密麻麻的恐魚逐漸接近城牆,進入重炮的轟擊范圍。數量龐大的恐魚根本不會有除去衝之外的其他戰法,而那密集的陣型則讓大范圍的火力覆蓋極其有效,現在,只要等到它們進入最佳的射擊角度之後下令開火,估計就能夠造成極其可觀的傷害了吧。
“全體重火力單位注意!准備!”我對著通訊器高聲下令。片刻後,城牆上無數黑洞洞的炮口整齊地對准了正在城牆下不斷開始堆積數量的恐魚。話語的音節此時也已經升到了我的咽喉,只等喊出那一聲開火。我仿佛也能想象到,分配到炮手崗位的士兵們、干員們緊張地操縱著火炮施術單元的模樣,以及萬炮齊鳴的轟響——
沒有。
又過了一瞬,狂奔者已經開始對著城牆衝刺了。
然而還是沒有。
不僅僅是炮手,甚至指揮室內的人們也陷入了疑慮,短短的瞬間就像是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即便不通戰陣之事的人也能看出,此時正是開火的最佳時機,然而……
又過了一瞬,還是沒有開火。
沒有。
“……你是怎麼回事?!”
凱爾希衝到我的身前,厲聲呵斥著,才發現我拿著通訊器的手越握越緊,暴起的青筋猶如訴說著內心的苦痛,手臂劇烈地顫抖著。
因為站在指揮室的我,在開火的命令已經冒到咽喉的那一刻,看向了城牆下無數的恐魚。
而不幸亦或者說幸運的是,我看到了她。
她有著一身黑紫色的裝扮,頭頂飄落的黑紗猶如修女的裝點。即便距離這麼遠,我也仿佛能看到,那原本像是水一般的眼眸,變得猶如黑洞,而另一邊原本被眼罩所覆蓋的眸子,則重新露出了光亮,化作了猩紅的血色。紫色的發絲不再如寶石般美麗,而是充斥著一種被神秘所包裹的恐怖,與黑色的頭紗一起飄落。那面龐依舊精致而美麗,其中卻看不到舊日的她的色彩;曾經的制服就像是被海水侵蝕了似的,包裹不住那美麗的身軀,就像是在被腐蝕著過去的痕跡一般。她的腰身,被猶如舞裙一般的衣物所包裹,連接著拖曳在身後長長的黑紫色裙擺,彷如擺脫不了的舊日時光。
“我這一身衣服……嗯,那個,好看嗎?柏喙小姐告訴我,這一身衣服一定很適合我,所以……”
那是我初見這一身舞裙時,她的話語。隨後,我們就像是行走在下著輕雨的荷塘邊,用笨拙卻又輕盈的舞步,訴說對彼此的眷戀——然而現在,那一身舞裙生出了尖銳的利爪,像是捕食者的鋒芒,又像是死亡的序曲。她的修長的大腿下,黑色的高跟鞋猶如演奏者的手指,在數不盡的恐魚中彈奏著名為驚悚的琴鍵,浪涌的潮水中,跳起一條條泛著紫色熒光的鳚魚,好似她的眷屬。此時的她,就像是在漫天的雨夜中,漸漸從冥河中走上海岸的貴婦,她邁開了輕盈的步伐,在黑潮的浪頭靈巧地開始搖曳著身體,裙擺下的骨刺伴隨著動作而從潮水中升起——
她在跳舞,她想要跳舞。
“……絮雨……”
我的愛人……我曾經的愛人,那個柔弱又堅強的少女,那個曾經煢煢獨行的醫師,那個將身心都托付與我,曾經祈願與我留下共同度過時間與記憶的愛人。
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在冰湖戰役中,我便已見過她這般的舞蹈。那是為陸地上的生靈帶去恐懼與哀嚎的,死亡之舞。\t
但是……
我緊緊地握著通訊器,本應被我用來傳達開火命令的通訊器。那黑色的、四四方方的棱角,幾乎在我的指縫間扎出了血跡。
我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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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無力繼續指揮了。帶下去,接下來交給我。”
凱爾希的話語,是我在恍惚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而我的眼前所留下的,只有那紫色的舞姿。
雨水一刻都沒有停下,卻像是硫酸一樣,腐蝕著大地的文明與生機。
我的耳邊響起了隆隆的炮響,法術的轟鳴,刀劍的碰撞。隨後,我跟著緊緊拉住自己手心的凱爾希向著指揮室外衝去。不知不覺間,就像是一場短暫的戲劇,眼前晃動的人影一個個消失了,耳邊的金鐵之聲也漸漸遠去。望向天空,轟鳴的雷聲與枝狀的閃電填滿了視线,猶如自己的生命即將被侵占。刹那間,眼前仿佛出現了恐魚的身影,戰斗的本能讓我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那把上古的神兵此時卻再也迸發不出炙熱的黑炎,只能當做金屬鑄造的兵器砍殺。然而那些生出了四肢的恐魚,發出尖銳聲音的恐魚,口中噴塗著尖刺的恐魚,卻又漸漸取代了天空中的閃電與雷霆,無論多少次揮舞長劍,那片駭人地蠕動著的器官卻越來越多,越來越滿。
這座城市還有人在戰斗嗎?我的身邊還有幸存的人嗎?我到底在做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著,仿佛能得到夢幻中的回答。然而回應我的,卻只有四周不斷涌來的恐魚。它們就像是被什麼操縱著一般,緊緊地圍住了我,卻又沒有上前撕咬,只像是實驗室中面無表情的研究員盯著實驗用的小白鼠那般。那芒刺般的視线,幾乎讓我瘋狂,只能用幾乎撕裂嗓門的聲音繼續著嘶吼,只能用已經疲軟下來的雙手繼續揮砍手中的兵器。
毒素在積攢,膿血在淤積,疲勞在翻滾,那殊死的搏斗仿佛也要接近尾聲。我甚至已經無力再維持站立的姿勢,只能單膝跪地,在雷鳴的暴雨中喘息著,用那把陪伴著自己到現在的利劍支撐起身體。
低頭望去,身上的黑色衣衫早已被膿液與毒素浸潤,侵蝕的痕跡與血汗的滲透讓衣著破爛不堪,唯有手中的兵器還留存著黑紅色的紋路,反射著暗淡的光芒。而抬頭望去,我看見的是雨中的血海屍山,血紅的痕跡與肉色的屍塊堆疊在一起,猶如這片大地上的血管中丑惡的腫瘤;恐魚的殘骸與烏黑的毒素匯聚,在雨水的傾注下變作死亡的溪流。近處,我所能望見的只有丟棄的兵器與旗幟;遠處,視线所到之處是崩塌的城牆。
“迪蒙……”
有人在叫我。
我望向了那片血肉的方向。白色的毛發在其中相當顯眼,破碎的綠色則點綴其中。猞猁血紅的雙眼死死地望著我,她的身體早已被恐魚啃食得七零八落,渾身滿是撕咬的傷痕,舊日高大的元素生物則在她的身邊破碎一地,好似被孩子摔爛的玩具。而當凱爾希再一次開口,那細若蚊呐的聲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
“咳,咳咳……醫者不能自醫啊。世間萬物者,果然沒有什麼,長生不滅的事物……”
帶著膿液的黑血從口中噴出,那是重度中毒的症狀。她緊緊地盯著我,就像是交代最後的話語般,咬緊牙關地一字一頓道:“你,必須,殺了她……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你必須……作為,羅德島的博士,也好;作為,陸地生靈最後的一員,也好……你,必須,殺了她……殺了現在的絮雨——!”
那是這個冷靜的醫生,在昔日的生命中,不曾展現過的歇斯底里。而這一句話,也耗盡了最後的力量,她脖子一歪,合上了雙眼,回歸了永遠的安寧。
她?
我,要殺了絮雨,嗎?
——那是四個月前的事情。與我交換了誓約的她告訴我,根據來自阿戈爾的消息,在伊比利亞,或許有著能將那份病弱治愈的方法,這樣我們便能一起度過更多的時間。彼時的我,一心為愛人的話語所迷惑,甚至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與警惕,對她重新作為巡游醫師出行的小小要求滿口答應。作為暫離的留戀,我們在臨別前夜里徹夜交纏,傾訴著對彼此的愛意,幻想著絮雨病弱的身體痊愈後,兩人要一起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然而幻想終歸只是幻想,就像是陽光下五彩斑斕的泡沫,終將有破碎的一天。
直到我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接近三個星期。當我再一次見到絮雨的時候,是她穿著現在這一身舞裙的模樣:她在伊比利亞的海岸便翩翩起舞,而在身後,是黑色的海潮與一眼望不到邊的恐魚——阿戈爾人,即便不是深海獵人的一員,那來自大海的漆黑噩夢,依舊能夠將他們吞噬,在恐懼中喚醒他們體內更為本質的東西。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許多了。陸地諸國在來自深海的威脅前終於聯合,然而冰湖上的慘敗則確定了陸地生命的完敗,眼前這幅愁雲慘淡,屍橫遍野的景象,便是完敗的佐證。
我們敗了嗎?
不,不如說,一開始好像,就沒有獲勝的希望吧……
在那份絕望中,我黯然發現,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在雷霆的轟鳴中,在雨水的衝刷里,我頓時感覺到了一種身心的疲倦。空虛與寂寥的感覺,伴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身體內蔓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如今大地的生靈已經在這場存亡的戰斗中宣告敗北。勉強支撐著讓身體站起來,內心就像是被注射了毒素的植物那般枯萎,希望的喪失令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只能苟延殘喘地拖著那把毫無意義的兵器,在積起了水的地面上飄蕩。
眼前的景象似乎也變了。積滿了黑色雨雲的天空,在此時卻染成了詭譎的紫色。在那片紫色中,紅白色的恐魚,在其中飄飛;花朵般的恐魚,在四處奔跑;長出了尖刺的恐魚,在噴塗毒素……我被它們包裹在其中,卻免遭了身體被撕咬的命運,這非正常一般地現實侵蝕著我早已所剩無多的理智,甚至不禁懷疑自己生命的存在意義。我向著這些沒有發動攻擊的恐魚伸出手,它們卻像是小孩子伸手追尋的,夢幻般的氣泡一般,悠悠然地飄開了。我於是便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空殼一般,在這片殘存的戰場上,漫無目的地尋覓著。
在我的眼前,雨水浮起了粉碎的戒指,熔毀的碎塊,腐化的紅刃,破碎的劍槍,汙穢的勛章,扭曲的細劍,炸裂的破城矛,斷開的長槊……而它們的主人,早已在這場上蒼垂落的淚潮中,與大地一同沉落到了海底。而僥幸存活下來的我,眼前剩下的,唯有恐魚,一眼望不到邊的恐魚,仿佛這里是一片魚塘。它們就這麼盯著我,它們卻不靠近我——城市破碎,大地淪亡,褪去了一切的光環,自己就連揮劍的力氣也不再剩下,只能用不帶感情的眼神,無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們不殺了我嗎……”
“踏、踏。”
輕若無物的腳步聲,在雷鳴與暴雨中,卻像是捶打在我的心靈中。
是她。
是她!
是她……嗎?
我抬起已經有些模糊的雙眼,看到的是慢慢地向我走來的絮雨。拖曳著長長的高跟鞋與黑紫色的舞裙,她的模樣不再像是與我共度平靜日常的少女,而是夜空下桀驁獨行的貴婦。曾經,在柔弱的外表下纖細的內心與動人的美麗讓我折服;而現在,同樣的外表煥發著猶如海妖般妖艷的色彩,配合著那依舊美麗的容顏與魅惑的身材,甚至讓內心早已干枯的我,忍不住將視线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還是她嗎?
她在跳舞。
在雨水衝刷後,殘垣斷壁之間,那黑色的高跟鞋就像是踩在地面一般平坦。沒有海妖一般的歌聲,那絮絮叨叨的雨水便是伴奏,宛如低沉而哀婉的曲調。絮雨對我笑著,邁動了翩翩的步伐,好似妖媚的舞女。高跟鞋的尖銳輕點在上漲的水面,原本病弱的身體好似翻飛的海燕,黑紫色的裙子伴隨著那輕盈的動作,猶如在夜晚的海平面上,綻放的浮花,跟著那曼妙的身姿舞動。被黑絲質感的手套包裹的左臂輕輕地抬起,水中被飛起了閃爍著紫色熒光的鳚魚,異色的瞳孔中流露著深切的欲望。取下了眼罩後,那紅色的左眼中散發著猩紅的光芒,卻又在輕盈的舞姿間飄散。伴隨著海水的涌動,那被用作武器的尖刺也開始從水中浮現而出,像是水母的觸須硬化之後的樣子。
圍繞在四周的恐魚,仿佛也被這舞姿所傾倒,像是觀眾一邊圍坐在了原地。在海潮的涌動聲中,曾經病弱的阿戈爾女子,此時卻成為了最為優秀的舞者,時而頷首低眉,時而輕展雙臂,時而裙下生風,那黑色的頭紗在空中飄舞著,好似夜空下拂過的幻影,讓全無梳妝的她此時竟然有了幾分夢中的感覺。絮雨時不時就會向我望一眼,那視线就好像是見到了愛人的貴婦,又像是……
像是見到獵物的食肉生物。
那支舞慢慢地落下了帷幕,她也踏著海潮,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邊。那視线並沒有狂熱或者瘋癲,只有淡淡的平靜。
我想要說話。上一次和絮雨說話,是什麼時候?是她離別前夜,與她在枕邊愛意的情話,還是目送她前往伊比利亞前,叮囑般的道別?幾個月了,幾個月都沒有與愛人說上一句話的我,此時有滿腹的話語想要傾訴。
然而我說不出口。究其原因,是那支舞蹈太過於動人,還是內心已經全然崩潰的理性摧毀了我的語言表達能力,已經說不清了。明明自己正被海水包圍,咽喉卻猶如著火,只剩下想要干咳的嘶啞;手中的那把利劍,仿佛也失去了沙場的鋒銳,甚至叫我感覺,連最為柔軟的縞素也無法劈開;至於足下的腳步,更感覺已然化作一灘爛泥,以至於我自己都想要思考,自己此時為什麼還沒有癱軟在地?
她抬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下巴。在這麼近的距離望去,才發現她發絲間的那黑色的發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紫色,還戴上了黑色的發網。那醫師的裙裝,此時已經變作了近乎性感的舞裙,半透明的黑絲遮掩不住美妙的身姿,這副打扮甚至叫人懷疑,這是否是維多利亞名流欣賞的內衣秀。至於,那輕輕地撫摸著下巴的手指,我卻感受不到屬於生命的溫度,只有一陣陣冰涼的感覺——而伴隨著那動作,我眼前的世界仿佛也變得光怪陸離,猶如打翻了混亂的調色盤,變作一片紫色、黑色與藍色的融合物。
“絮雨……”
我呼喚著她,這個短短的詞卻讓我費盡了幾乎所有的力氣,才讓唇舌開始活動,讓氣流形成音響,化作沙啞的聲音。
那輕輕地撫摸著我下巴的手停止了動作。她乘著腳下的海水,慢慢地來到了我的身邊。右側的紫色眼眸透露著愛意,而左側的紅色眼眸中則流露出食欲——不知道為什麼,我能看出那視线的不同含義;而更不知道為什麼的則是,我竟然想,這兩種欲望,難道不是同一種嗎?
不久,那淡色的嘴唇,終於開始了活動:
“迪蒙……博士,我終於,回到了……你的身邊。”
那聲音不像是話語,像是歌唱,流瀉到了我的腦海中。那語言似乎不是泰拉的通用語,而是蘊含了許多連我也說不出意思的語素與音響;然而,我卻能明白,這句話中的所指與能指,也就明白了,這語言的符號中蘊藏的含義。
“以前……我的身體,是那麼的孱弱……我在害怕,我在害怕,我會因為那扭曲的永生,失去自己擁有的一切,失去自己最為珍重的你,最後被涌起的潮水,帶走干枯的一切……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再去擔心這一切了……與血親們在一起,作為大海的子民,我的生命是無限的……所以,和我在一起吧,迪蒙博士……和我,還有我的血親們,共生……”
伴隨著話語,泛著紫色熒光的鳚魚們紛紛從水中跳起,在絮雨——如果,此時我還能這麼叫她的話——的身邊,翩翩起舞,那是遠處將這一幕重重包圍的恐魚們享受不到的待遇。
她還是她嗎?還是說,是她,但不完全是她?
“我們曾經發願……不是嗎?要一起,留下共同度過的時間與回憶。周圍的人們,都不在了……你所愛的一切,也都不在了……你,只剩下了我。所以,和我們在一起吧,和我一同起舞……我們將步入虛空,天人合一……”
那是赤裸裸的誘惑。望著那藍色的眼中流露出的愛戀,與紅色的眼中流露出的食欲,我猛然睜大了雙眼。頓時,四周最為真實的圖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潮水已然吞沒了這座陸地人類最後的堡壘,海浪的侵蝕正一點點地磨滅文明存在的痕跡;恐魚正在撕咬著血肉,像是在海水中游弋般行於陸地與天空;而在視线的一角,我似乎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
那是一只手,手上戴著五枚藍色的戒指,此時卻成為了美味的食物,任由長出了腿的恐魚,肆意地啃食。
就像是被誰猛然按壓著心髒,我漸漸消散的理智竟開始回光返照。腰間的那一把佩劍,似乎在劇烈地顫抖著,猶如要傳達什麼人的意志。我的右手,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搭在了劍柄處,頓時,一聲甕聲甕氣的嗓音劃破了腦中的迷霧:
“殺了她!現在,殺了她!小子,如果你還記得,它們做了什麼的話……!”
那是守護這座城市的君王留下的告誡。這句話提醒了我,凱爾希與阿米婭在過去的影像,在我的腦中浮現,催動著我想要將那把劍拔出來。執劍的手,卻像是抗拒著這樣的舉動,劇烈地顫抖著;然而,似乎是生存的本能,讓我努力想要拔出那把兵器,完成自己應該的任務——
“你……想要親手,終結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嗎?”
絮雨看到了我的動作。應該說,她早就看到了,只是放任我繼續著這有些滑稽的表演。然而,她卻沒有慍怒,而是輕輕地用一只手按住了那把劍,另一只手則挽住了我的脖頸。盡管那動作十分溫柔與輕盈,但我卻毫不懷疑,這柔軟的臂膀隨時可以擰斷我的腦袋。然後,她繼續開口道:
“為什麼要終結這一切呢?明明現在的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孱弱……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放映到現在,我們終於不用,再受離別的苦……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長生不滅……”
說罷,絮雨慢慢地湊上了那幾乎與海水一般冰涼的面容,輕輕地吻上了我的臉頰。那放在從前再稀松平常不過的動作,此時卻像是一根粗壯的骨刺,貫穿了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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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該如此的。
在理智的最深處,我明白,擁有阿戈爾血脈的她,心靈已經被腐蝕了。現在的她,並不是我愛過的絮雨,只是有著她的外貌而已——在冰湖的慘敗與這座城市的淪亡是對於陸地文明的否決,而她的出現,則是對逝者的羞辱。
然而我卻忘不了,她的舞蹈。那舞蹈就像是海洋最深處,魅惑的水母在翩翩起舞,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美麗。我並非是藝術家,甚至對於許多所謂的藝術與美嗤之以鼻,然而那美麗卻讓我完全找不出挑剔的理由。
我熟悉的一切都毀滅在她,還有她身後的那些生命手中。我努力喚起內心,在過去不曾熄滅的怒火與憎惡,但卻像是被眼前這傾盆的大雨澆滅了一般,漸漸地冷卻了下來。連帶著心靈,也逐漸失去了本應有的溫度。
“在過去一同觀看熒幕中的電影時,我們……想象過這樣的結局嗎?不,不會……那個時候的快樂,只會在最後迎來離別的悲楚結局……現在,不一樣了。迪蒙博士……你,恨我嗎?恨我讓你沒能拯救,你想要拯救的一切嗎?但是我已經從那注定悲痛的結局里被拯救了……所以,你恨我也無所謂,因為,我始終愛著你……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哪怕已經像是斑駁的電影票一樣,看不清開始與結束的時間了,我也會愛著你……”
我本該憎恨她。
但現在的我,就像是完全失去了這樣的情感。那理性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她就這麼看著我,輕輕地舞動著身體,讓那帶著黑絲手套的手指,慢慢地滑過我的臉頰;讓身後黑紫色的輕紗,柔柔地拂過我的身體。
緊握著利劍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緊。
——然而緊繃的弦,是會繃斷的。
“咔嚓——”
那一聲清脆的悶響,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是那麼明顯,卻又是那麼短暫。我無神地低頭望去,才發現腰間的那把兵器,已經粉碎為了廢鐵,一塊塊地落入有些渾濁的海潮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腦中一角的那理智而雄渾的聲音,也已經在此時化為雨水,消於無形。在心中的聲音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的思維中飛速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在這場最後的戰斗中,我輸了,而結果是萬劫不復。
不,為什麼結果是萬劫不復?
大腦甚至沒有允許對這個問題的思考開始,眼前的……絮雨,便已經用手抱住了我的腰身,把身體的柔軟輕輕地靠到了我的胸口。她身後拖曳的那黑色的舞裙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般,黑色的骨刺也像是無數雙手,輕輕地環住了我的身體,就像是……
就像是要將我完全吸收到她的懷抱中一般。
我想要哭,但是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哭。因為此時的我看到,眼前的愛人,已經將腦袋貼在了我的胸口,撫摸著我的背部,就像是在安慰著失意而落魄丈夫的妻子。
這一幕,和過去有區別嗎?
我想到了絮雨張開傘,為傷痕累累的我擋雨的樣子;想到了絮雨拉著我的手,一起走進放映廳,在電影結束後演員表的滾動中,與我一同將電影票收好的樣子;想到了在年慶的時候,兩人在小小的桌前一起吃飯的樣子……
如果再重來,會不會稍顯狼狽?
就在這個時候,她向我伸出了手。她紫色的眼中,是愛戀的平靜,紅色的眼中,是對血與肉的渴望:
“愛是不是……不開口才珍貴?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只是,想陪在你的身邊,永遠地和你在一起,難道,你不願意嗎?”
絮雨輕輕地抬起了手。泛著紫色熒光的鳚魚們,從水中飛躍而出,在空中起舞,好似海邊的螢火蟲。在那片淡淡的光芒中,她緩緩開口:“它們,是我的血親們,與我共生……迪蒙博士,和我在一起,和我共生吧……我們一起,回歸深海安寧的懷抱,不需要恐懼,不需要害怕,拋棄過去的苦弱吧……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我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了嘴邊,卻成為了毫無意義的一聲悶哼,不知道是自己還想要做著最後的掙扎,還是這不可名狀的現實已經讓我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我只是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任憑烏黑的雲中落下的雨水打濕身上的衣衫。我知道,那不是輕聲呢喃的小雨,而是黑雨,名副其實的黑雨。
“那麼,現在,與我,融為一體吧……這樣,我們就永永遠遠,在一起了……”
她取出了腿間的針筒——她還需要這個嗎?還是說僅僅是因為舊日作為醫師的習慣?我並沒有思考的時間,絮雨便已經重重地將將其扎在了我的肩膀間。尖銳的注射針穿透衣物與肌膚,將紫色的溶液注入血管中。頓時,我只感覺五髒六腑變得滾燙,血管中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與之相對的是,我的意識卻逐漸開始模糊,眼前的世界仿佛也變得不再真切起來。很快,無力再支撐的身體,便開始向後倒下。
在雙眼合攏的前一秒,我瞥見了被海水衝刷的那一處金屬色的碎塊,上面工工整整地印著一行字:
“Rhodes Island”.
那碎塊伴隨著我雙眼的合攏,漸漸地被涌上來的海水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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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戰爭爆發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若不是身體用劇烈的疲勞抗議,我可能會選擇徹夜不眠。
所以這一次的沉眠,對於我來說,顯得格外香甜。
直到意識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溫暖的東西,我的意識才緩慢地從朦朧中浮現起來。我調動起了還有些迷茫的感官,試圖發現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只是身邊有人這個事實。身體內殘存的警覺讓我強行驅散了仿佛帶著黏稠質感的睡意,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讓眼前的視线清晰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絮雨,靠在我身邊的絮雨。眼前依舊是那片烏黑的天,四處遨游的恐魚,浪涌的海水,文明的廢墟。此時的我,卻被無數的骨刺凝成的手捧在海潮的核心,就像俯臥在華貴的床榻上,而我身上破碎的的衣物已經不知所蹤,清涼的空氣正親密接觸著敞露的肌膚。在烏雲間透過的縫隙中,我看見絮雨正在用那雙異色的眼睛凝視著我。黑色的頭紗與紫色的長發從肩膀間垂落,雙手撫摸著我的身體,那豐滿的雙峰正磨蹭著我的胸口。一時間,我竟然沒能分清楚這里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好久——直到她像是捕食者一般地動了起來,將臉頰靠了上來,張開口向著我的脖頸處咬了上來。
“唔……!”
生物的憂患意識讓我一下子就從沉眠的迷蒙中清醒,身體卻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絮雨張開嘴,露出白潔的牙齒,輕咬住了我的脖頸。並沒有喉管被貫穿的痛楚,只有又濕潤又瘙癢的觸感。再垂頭望去,才發現她並不是真正地開始了撕咬的動作,而像是戀人一般地吻著我的脖頸,用濕滑的舌頭留下有些黏黏糊糊的唾液:
“迪蒙博士……你,是我的獵物呢,所以,你只能被我享用,嘿嘿……”
這幅樣子,就像是貴婦尋覓到了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那般興奮。然而此時的我,卻已經完全生不起什麼其他的情緒,只能任由絮雨壓在我的身上,用恍惚的眼神打量著我,嘴唇微微張開,用嬌小的舌頭順著脖頸舔舐,時不時還用嘴唇用力地留下吻痕。等過了一陣之後,她就像是已經品嘗了足夠的味道一般,捧起了我無力活動的手,輕咬了起來,濕潤的舌頭不斷拂過手指頭與指甲,猶如小孩子在吃著手指餅干,直到將十根手指都留下唾液的痕跡,又被空中的雨水衝走。這樣的動作,像是情人間的愛撫,又像是在深海中最高級的捕食者,冥河的水母捕獵時的模樣。
“絮雨,我,我……”
一陣無力感將我籠罩,那陣無力感甚至讓我的眼角濕潤了起來,卻說不清是淚滴還是雨水。不知不覺中,我接受了自己是她的獵物這一事實,徹底放棄了活動身體的想法,將身體交給了眼前的絮雨。看到我的身體酥軟下來的樣子,她就像是滿意的貴婦般笑了笑,用那清秀的長相做著妖艷的事情,捧起我的手放入了口中,用舌頭纏繞起來吮吸著。
這幅樣子,不……就是我摯愛的人嗎?與她融為一體,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眼前的這幅場景,讓我已經徹底放棄了對這個理念的質疑。在接受了這一點後,絮雨那美艷的身體也順勢映入了我的眼簾,舔著手指這樣的場景更是讓我的心中壓抑了很久的欲望,開始重新爆發。這並不需要任何的理性,僅僅只是生物本能的作用——在胯下,那根男性的生殖器用力地膨脹起來,筆直地豎向天空。
“太好了……還有精力。這樣,我們就能,一起生出好多好多的血親……我們就可以,永遠不再寂寞……”
這一幕似乎讓絮雨欣喜異常。透過那一身黑色的裙裝,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柔軟的乳房帶來的壓迫感;與此同時,捕食者的舌頭順著手腕滑向了小臂,帶來肌膚被雙唇吸吮的感覺。舌頭就像是貓咪舔食牛奶一般,讓豐盈的唾液伴隨著挑逗留下淡淡的痕跡,帶來瘙癢的感覺。待到小臂舔食完成後,絮雨又捧起我的手,黑裙下柔軟的雙腿壓住我的下半身,緊貼在胸口的雙乳轉而按住了腹部,讓我堅挺的股間頂住了她的小腹,直接感受著柔軟而緊致的壓迫感。這種毫無掩蓋的、甜美的觸感讓我已經不願意再去思考什麼別的事情,只想著生物最基本的動作——性交,用繁殖的行為留下後代。
終於,那濕漉漉的舌頭一路向到了我的腰腹部。絮雨的嘴唇就這麼緊貼在我的腰腹處,從肚臍到胸口,順著身體的骨架,留下一道道唾液的痕跡。從濕潤的雙唇間,傳來的是她仿佛要將我吞吃般的願望,以及這願望帶來的,叫人有些急躁的觸感。很快,絮雨又像是發現我的腹部更加吸引人一般,再一次將舌頭伸向腹部不斷地吮吸,弄得到處都是唾液。我體驗著像是被溫暖的海順進入一般的感覺,大腦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只能感受到她正順著我的腰身不斷向下,最終到達了早已經變得溫暖又炙熱的跨間。柔軟的嘴唇就這麼吞吃起了已經高高撐起的部位,舌頭的刺激帶來的快感頓時讓我有些呼吸急促。
“這里,看起來好美味,嘻嘻……”
“呼,呼呼,呼啊……絮雨……”
我忍不住喘息起來,不過很快,那份刺激的感覺就轉移到了大腿的內側。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愛撫,而是作為絮雨作為捕食者,在享受著作為食物的我,而我也因為她覓食的行為獲得了快感——很快,她的小舌又順著大腿的根部向上,觸碰到了我的蛋袋,仿佛很久沒有洗浴後能夠留下濃重體味的陰囊是絕美的食物。不過,絮雨並沒有一口咬下去,而是用舌尖輕輕滴觸碰著,在我渾身的顫栗中享受般地把嘴唇也靠了上來,輕輕地吮吸著,時而向上,時而向下,用充滿唾液的舌頭打理著我的生殖器,理順上面有些凌亂的毛發,用舌尖的濕潤掃過每一寸,仔仔細細地清洗著,好似在給食物做著衛生檢查的動作,卻自己得我難以忍受。
“嗯,嗯……真美味,真好吃呢……”
龜頭的包皮被打開,絮雨的舌頭開始掃蕩我的龜頭,一點點地品嘗著那片紅肉的味道,還時不時舔一下睾丸作為調味。每一次舌尖的挑動與牙齒的輕咬,都伴隨著一種難以發泄的快感,那品嘗一般緩慢的動作,就像是在享受美食的貴婦人,遵守著優雅的餐桌禮儀,配合著眼前這幅淫靡的場景,卻讓沉浸在快感中的我備受煎熬。
“哦,哦,絮雨……我……”
伴隨著我的呻吟,捕食的動作繼續著,絮雨就這樣含住了我的卵蛋,滿意地舔了舔嘴唇,然後將那顆東西喊到嘴里。伴隨著下腹部傳來的一陣甘美的刺激,她開始吮吸著陰囊,伴隨著聲響,有著褶皺的表皮被唾液浸潤,仿佛內側睾丸都被用力地吮吸,那份快感叫我堅持不住。我的肉棒頓時變得比先前還要堅挺,從前段忍不住擠出了前列腺液,又被天空中的雨水衝走,仿佛下一秒就要繳槍。直到蛋袋被全部舔舐過一次之後,絮雨才放過了我的陰囊,用舌頭最後留戀般地順著中央的血管向上,那快感讓我感到一陣哆嗦。
“美味,真美味啊,嘻嘻……迪蒙博士,是我的食物,嘿嘿……”
一陣低沉的笑聲之後,順著男根的輪廓,她的嘴唇慢慢地向上,帶著瘙癢快感就這麼刺激著我渾身上下的神經。到達前段之後,絮雨就這麼含住了已經潮濕的龜頭,用柔軟的嘴唇包裹住,然後一口氣吞進了口中。直到此時此刻,被塞進嘴里,用濕潤的口腔包裹住之後,原本積攢下來的那種瘙癢的躁動感一下子就變成了快感。
“唔,嗚嗚……”
雖然看起來像是口交,但也不過是被她捕食的過程之一而已,讓我的口中不禁發出一陣哼聲。陰莖的前段就這麼被舔舐著,我的下身不禁在絮雨的口中猛然震動,身體卻像是被禁錮在骨刺包裹的寢房中,動彈不得——而她已經用雙唇咬住了肉棒的杆部。盡管力度並不強大,但是卻仿佛能感受到,她就像是貴族夫人那般,預備優雅地進餐,將我完全吞噬掉。
“看起來迪蒙博士,也很喜歡成為的食物呢,太好了……”
口干舌燥的我想要反駁,卻不知道怎麼反駁。與此同時。絮雨用手撫摸著我的身體,小巧的舌頭一邊玩弄著龜頭的周圍,一邊舔舐著馬眼的裂口,似乎是對於這輸精的器官感到十分有興趣,就這麼愜意地吞吃著。雖然對於捕食者的她來說,這樣的舉動或許只是將我作為食物品嘗的動作而已,但是與口交無異,甚至還要更進一步的動作此時充滿了色情的意味。
“唔,嗚,好熟練的動作啊……”
是因為曾經與我作為戀人交歡時留下的習慣嗎?還是單純的想要仔仔細細品嘗食物呢?不知道。不過能夠確信的是,此時我龜頭處的系帶被絮雨靈巧的舌頭所頂住,靈巧地舔食起高高勃起的地方。或許是這里對於她來說格外的美味,絮雨的舌尖就這麼順著馬眼處上下左右地活動者,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品嘗,猶如在享用上等的雪糕。直到龜頭處被舔得油光水滑之後,她才魅惑地笑著,向尿道口的方向移動,讓舌尖染濕在那里早已深深陷入其中的快感,然後開始吸走前段溢出的考珀液,在伴隨著粘性的聲音中,不緊不慢地吸收進體內。
“好黏稠,嗯,嗯嗯……好健康的身體,好美味,嘿嘿……就讓我盡情地好好品嘗吧……”
伴隨著這撩撥的動作,更多的先走汁分泌而出,被舌尖舔走,然後再流出,再被舔走,循環往復。不知不覺中,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身體仿佛漸漸重新有了直覺,大概是因為性快感的蔓延帶來的刺激——與此同時,我的前段被猛然吸進了嘴里,先走液就這麼被從尿道口處吸走的感覺,與絮雨咽喉處發出的聲響一並,共同壓迫住了我的男根。意識到自己已經能夠重新活動著身體的我,已經徹底拋開了身邊的一切,把身體全然交給對眼前的絮雨涌出的愛戀與欲望,挺直了腰身,雙手按住她的腦袋,猛烈地動起了腰部,將陰莖一口氣插入到咽喉的深處。
“嗯唔唔……”
絮雨的雙手摟住了我的腰,用愉悅的眼神向上望著我。從那美艷的舞裙中敞露出來的潔白雙峰,白皙的大腿,在烏黑的天空映襯下,有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美,一種不屬於人類的淫靡。我就這麼將勃起的龜頭狠狠地插入到她的咽喉深處,順著光滑的口腔上壁向前挺近。如果對方是人類,肯定早已被這樣粗暴的動作弄得嘔吐,但是……很顯然,眼前的她,並不是。
“啊啊啊,讓我插進去……!”
我緊緊地咬著牙冠,像是要宣泄般地說出這樣的話語,仿佛這麼做能夠改變自己在她面前一敗塗地的現實。然而即使是這樣,即使是咽喉深處被我重重地侵犯著,即便嘴唇被我的蛋袋不斷地拍打,絮雨那清秀又妖艷的容顏上,卻還是一副愉悅的表情。我就這麼將她當做宣泄性欲的機器,不停地擺動腰部抽插著,即便腰間傳來一陣陣快感,我也不曾停下,只是繼續用力。口腔深處帶著仿佛不屬於深海的溫暖,因為唾液的緣故而保持著濕潤的觸感,我的龜頭就這麼被咽喉緊緊地壓迫著,被唾液凝成的水塘包裹著。若是這麼粗暴地維持著動作,估計忍耐不了多久就會射精——然而此時的我並不在意這一點,繼續著腰間的動作,讓幾乎能夠麻痹思維的快感盡情包裹自己。在用力晃動著腰身的同時,我還低下頭,與絮雨那滿帶著一種愉悅的視线交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我,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幾聲無意義的悲鳴:
“啊,啊啊……”
“嗯唔……”
一邊按著她腦袋抽插一邊用指尖撫摸過順滑秀發的動作,讓絮雨像是欣賞著反抗的食材般那樣的動作,看向了我。很奇怪,順著那黑色的頭紗,撫摸上的發絲與人類幾乎沒有區別,這反倒讓我的內心又開始變得憂慮起來。再看一眼那對異色的瞳,我低吼一聲,像是要用運動忘卻煩惱般地,開始了更加用力的抽插。前端的龜頭用力磨蹭著喉嚨的深處,系帶感受著下方濕潤柔軟的舌頭的觸感,我就這麼直接把陰莖捅到最深處,快節奏地抽送著,任由喉嚨帶來瘙癢的快感,時不時還變化一下抽送的角度。感受到了頂住腹部的小巧鼻尖,我索性直接抱住絮雨的腦袋,像是用飛機杯排解欲望般向著更深處突擊。
“嗯哼……迪蒙博士的生殖器又粗又大,精力還是這麼好……嘻嘻,這樣能和我一起,造出好多好多小血親呢,品嘗起來肯定很美味……”
那流暢的話語不像是在耳邊回蕩,而像是在心中回響;垂頭望去,絮雨卻只是發出一陣陣嗚咽的呼吸聲。與此同時,她的舌頭卻開始蠕動起來,像是藤蔓一般緊緊纏住了已經膨脹起來的性器,開始不斷地活動,時而從下方,時而從左右兩側,不停地舔舐著。伴隨著抽插的動作,我的前段溢出的考珀液就這麼浸潤了口腔,而絮雨的咽喉也嫵媚地活動著,大概是在攝取我的體液作為營養——過去病弱的她絕對無法承受這種激烈的口交,這強烈的對比感更是讓我品嘗到的快感幾乎要爆炸。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抽插的頻率猛然上升,伴隨著雨水的唾液聲也漸漸響亮,潮濕的空氣里充滿了淫靡的響動。我就這麼抓住絮雨小巧的腦袋,把龜頭就這麼插入喉嚨的深處,帶起一陣陣沉悶的響聲;絮雨的舌頭繞著圈地纏繞住我的下身,發出一陣陣黏稠的聲音;晃動的蛋袋拍打著濕潤的雙唇,奏響一陣陣啪啪的撞擊。很快,欲望的極限就已經接近,肉棒變得越來越堅挺起來——絮雨的喉嚨不斷地蠕動,像是貴婦人品嘗著甜美的紅酒,那濕潤的唾液與收緊的口腔將我積蓄在身體內的欲望吮吸起來。
“唔啊啊,射了,射給你——!”
即便是此時此刻,我也試圖用假裝強硬的話語維護住自己那點可憐的尊嚴,但欲望的洪水就這麼在壓抑的口腔中決堤。伴隨著愉悅的脈動,渾濁的液體就這麼傾瀉而出,一邊繼續用龜頭摩擦著咽喉的深處,一邊顫抖著身體享受射精的快感。當然,與毫無出息地沉淪在快感中喘氣的我形成對比,絮雨帶著愉悅的神情,像是舔食一般地將我射出來的精液吞下。並沒有發出被深喉時痛苦的呻吟,就是像捕食的肉食者一般用舌頭像觸須一般地纏繞根部,榨取著我身體內還沒有被擠出來的精液,直到尿道里的最後一滴都留在她的咽喉之中。
“啊,呼,哈啊,哈啊……”
我放開了絮雨的腦袋,一邊大口大口地呼著氣,一邊一頭栽倒了那骨刺環繞而成的寢床上。出乎預料,原本有些堅硬的骨刺,此時已經松軟了下來,倒更像是觸手,仰臥的身體也就這麼得到了一陣放松,沉浸在舒服的倦怠感中。
已經多久沒有這麼痛快地射精過了呢……不知道了。幾個月前與絮雨離別之後,我便一直孑然一身,更是許久沒有享受過她的身體……
所以,我現在只是在和自己的愛人同赴雲雨而已,不是嗎?我不禁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明明已經在她的嘴里射了不知道多少,但那根陰莖卻還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表明我那高漲的欲望。
“好有活力的種子呀……嗯,這樣,能夠和我,一起繁育好多好多的血親呢,太棒了……果然是,我愛的人呢……”
絮雨滿意地笑著,然後就像是仍舊掛念我的種汁一般,舌頭滑向了躺在床榻上的我的股間,像是戀人般地清理著我的下身,又像是肉食者在攫取著最為美味的營養般,快樂地將那白色的渾濁吞下腹部。她的樣子,像極了深海中遨游的獵食者水母,卻又如優雅而魅惑的妖艷美人一般,用帶著清純的淫靡吸引著我的心靈。
我現在還能夠和誰在一起呢?也只有她了,對吧?
“絮雨……”
我呼喚著她,而她則在清理完跨間的渾濁後,用帶著笑意的眼神望向了我:“沒關系,迪蒙博士……我們,會在一起的,一直一直……不用擔心我會再將你忘記,不會擔心這具身體只能為你留下殘存的痕跡,因為我們會永遠地融合在一起……”
“啊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沒有她的陪伴,這幾個月中的每個日夜都像是一場漫長的折磨。對現在的我來說,什麼都不要緊了,只要有她就好了。
——想到這里,我的身體就像是恢復了力量,直起了身體,將絮雨的身體拉了起來。龜頭上海殘存著她口中的唾液,與嘴唇間拉出銀色的絲线。然後,我忍住了再次插入口穴的欲望,就這麼把那妖艷的身體推倒在黑色的觸手間。而絮雨就這麼仰臥在了床上,用嫵媚的眼神望著我,主動撩下了那一身黑絲的胸衣,露出了雪白的嫩乳與苗條的小腹,同時,她又將包裹著私處秘裂的黑絲拉扯開,敞開了身後黑色的舞裙,映襯著腿間那美艷的洞口,誘惑著我的靈魂。我自然不會抵抗這誘惑,直接雙手撐開柔軟的大腿,將腰部挺近到她的雙腿之間,絮雨則張開了雙臂,對我輕輕地眨了眨眼,示意我可以盡情使用她的身體。於是,我直接用右手抬起大腿,把自己的生殖器對准那潮濕如海水的肉縫,從帶著稀疏草叢的入口處用力地把肉棒插了進去。
“啊哦,好大,好粗壯呢,親愛的……”
絮雨張開手,抱住了我的脖頸,魅惑地笑著。與此同時,被唾液與雨水充分濕潤的龜頭插入了同樣潮涌的肉壺之中,那緊緊壓迫的摩擦快感讓我震顫不已,下身也不禁因為充血而變得更加堅硬。在進入最深處之後,我只感覺自己的整根性器都被緊緊地包裹住,不斷地壓縮著,然後肉壁中觸手般的褶皺緊緊地收縮起來,壓迫著我敏感的神經。
“唔,哦……好緊啊,里面……”
她之前有那麼緊嗎?不知道了。而就在眼前,掀開的舞裙下,有著一堆豐滿的巨乳,用手指覆蓋住,便能感受到富有彈性的柔軟觸感。我順勢直接撲倒下去,全身緊緊貼住了絮雨柔軟的身體,一邊感受著豐滿光滑的肌膚,一邊用力地擺動著腰部開始了抽插的動作——雖然以前和絮雨做過好多次,但是這種強烈到恰如其分的壓迫感可以說幾乎從來沒有體驗過。伴隨著陰莖運動的頻率開始較快,那緊湊的感覺也逐漸消失,嫩滑潮濕的肉壁雖然放松,但緊致的感覺卻恰好給予了不緊不慢的快感,可以說是比先前還要刺激的名器。
“呼,嗯呼……迪蒙博士,嗯,好棒,快點,再快點,讓我們更多更多地,融為一體……”
除此之外,絮雨在我耳邊的呻吟也變得嫵媚動聽,那副清純的臉上此時正釋放著淫靡的眼神,飽滿的乳房也用力地摩擦著我的胸板。我渴求地看著她那潔白的臉,轉而開始用手揉搓飽滿的胸部;以指尖輕輕按住那變硬的乳頭摩擦,她便嬌嗔般地發出一聲喘息,扭動著嬌艷的身體,用蜜穴緊緊地夾住我的下狠,帶來一陣快感。
“嗯,哦,絮雨,我的,絮雨……”
沉浸在占有現在這個與以前不一樣的她的感覺中,已經射精過一次的我也不在乎先前的射精,用力地頂起腰部抽插著,絲毫不介意那快感可能隨時會讓我直接泄身,就這麼單純地享受著眼前美麗的女體,猶如久別的愛侶點燃的欲望之火般熾烈。我就這麼用力直接把男根貫穿到最深處,扭動著前段在深處盡情地抽送。龜頭所到之處,充滿彈性的肉壁就會緊緊地將我夾住。伴隨著這陣用力的抽插,快感漸漸涌動,又在捅進最深處後被緊緊纏住的觸感所包裹。我的身體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知覺,就這麼用力地往復,變換著角度摩擦著絮雨的體內,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猶如深海世界般復雜的褶皺與自己熟悉的形狀——無論什麼部位都完美地貼合著我的陰莖帶來絕妙的快感,果然她還是我記憶中的愛人吧?
“嗯,啊,嗯嗯,迪蒙博士……嗯啊,嗯嗯,用力,用力和我交合吧,嗯啊啊……!”
而現在這副高聲嬌喘的妖艷,也讓她充滿了別具一格的魅力,讓我加快了抽插的頻率,好好地享受著她的身體。因為那來自深海的身體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准備,每一次的抽插就像是要融化一般,為我帶來無窮無盡的快感。絮雨的陰道內此時已經被愛液與考珀液的混合所侵占,似乎還有著為了性交而潤滑的黏液,帶起一陣陣因黨的聲音,與這聲音一同回蕩的,還有我粗重的呼吸聲,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唔……!”
突然間,我的耳邊傳來一陣有些冰涼的感觸。抬頭望去,是絮雨那長長的小舌,濕潤的舌頭就這麼纏繞上來,像是要鑽進我的耳洞里探索,又像是撫慰著自己的愛人般地舔起了耳垂。那濕濕滑滑的聲音,就這麼開始刺激我的大腦,讓我的身體開始猛烈地顫抖起來,陰莖也忍耐不住地開始在她的體內猛烈抽送。回想起先前她舔舐我身體的動作,再加上這唯有親密愛人之間才會有的舉動,更加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與此同時,絮雨嘴唇卻沒有停下來,一邊咬住了我的耳垂,一邊用舌頭舔著耳朵的每一寸,時不時還響起一陣香甜妖媚的嬌喘聲。伴隨著這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快感,以及被緊緊包裹住的下身,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欲望即將逼近界限:
“呼,呼呼,絮雨,好舒服,呼,啊,好爽,啊啊……”
“嗯,啊,啊啊,迪蒙博士,來吧,一起,舒服,嗯啊啊,好粗,好大呢,快點,快點把精液射出來,和我生好多好多小血親吧,嗯嗯——!”
誘惑的話語驅使著我一路向前,抱住絮雨的身體,向著深處用力地挺進,盡情地用肉棒蹂躪著她的身體。伴隨著快速的抽插,我再一次感覺到下腹部的熾熱正在從身體的內部涌出。當然,我並沒有忍耐,而是任憑快感一路衝刺而出——伴隨著陰莖的脈動,我用力把性器抵在子宮的入口,然後挺直了身體,把快樂的化身直接釋放而出。
“噢噢噢噢,絮雨,都射給你……我要讓你懷孕啊啊——!”
順著射精的節奏,我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將身體頂了上去,把積蓄在體內的精華全部釋放到愛人的體內。她的蜜洞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讓我不禁晃動著腰身,讓兩人的下半身緊貼,保持著交合的姿勢,直到快感都褪去為止,我都這麼將生殖器留在絮雨的體內。
“呼,唔,啊啊……”
在身體內的一切都釋放完成之後,我漸漸地放松了下來,也不管身下的是骨刺還是觸手,就這麼躺在了那一團黑色之上,調整著有些紊亂的呼吸。因為激烈的交合,絮雨那帶著幾分潮濕的身體也不像是先前那般略微冰涼,而是變得火熱而溫暖。靠在她的身邊,數日積攢下的疲勞與睡衣,裹挾著疲倦與安心狂涌而來。
“嗯,真棒……好多優秀的種子呢,所以,要再給你點獎勵……”
我的耳邊響起了絮雨的喃語,傳來了舌頭舔舐耳垂的觸感。那觸感是那麼的叫人安心,我甚至忘卻了遠處淅淅瀝瀝的雨水與漫天飛行的恐魚,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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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經變成了黑色,時間大概已經到達了深夜。天空中的雨雲還未散去,雨水也不曾止歇,甚至連雙月也不見了蹤影,沒有鍾表的我完全無法判斷時間。
時間?那種事好像也無所謂了吧。
此時的我慢慢蘇醒了過來,看見了眼前的絮雨。她只是嫵媚地笑著,用占有般的眼神看著我,那雙異色的瞳孔單純地倒映著我的影像——全身一絲不掛,面色有些枯槁的男性。而她的雙眼中,看不到舊日屬於人類的那些謀劃與痛苦,那是一雙訴說著內心的欲望,帶著幾分空洞,卻又十分純粹的雙眼。
我抬起了手,觸碰到了天空中落下的雨。遠處,無數的恐魚在天空中飄飛,還有不少湊在了這一處軟化的骨刺匯聚成的床邊,卻像是被什麼阻隔般地蠕動著身軀,不敢靠近。看著這一幕,我竟然也不感到有多麼害怕了,只是稍微活動了一下全裸的身軀,仿佛有了一種清爽的感覺。
“嗯……親愛的醒來了呢。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一起舒服起來咯?”
絮雨嫵媚地笑了笑,躺倒在了我的身邊。我也不禁露出了笑容,抱住了她——這有什麼不好的呢?在這麼想的同時,愛人柔軟的身體一下子包裹住了我的全身,軟化的骨刺凝的觸手不斷地蠕動著,圍住了我的身體。在絮雨的操控下,這些軟化後的骨刺也像是有著自己的知覺一般,猶如人類柔軟的肢體,圍繞著躺在其中的我,向著各個地方開始撫摸起來。
“嗯……唔。”
這與我印象中的那些陰暗潮濕的觸手不同,帶著幾分柔軟的溫度。濕潤的軟體就這麼在我的全身上下活動,又用吸盤吮吸著我的肌膚。在黑雲下的雨水中,我的耳邊響起了滋滋的水聲,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以及被眼前那嫵媚的愛人所操縱的,欲望的氣息。當然,這場肉欲盛宴並沒有其他人,只有樂在其中的我,還有眼中帶著淫靡神色的絮雨。此時的她一邊被軟化的骨刺形成的觸手托舉著,側臥在我身邊;一邊用滿足又貪心的目光欣賞著我的身體。
“這感覺還真是……”
以前從來沒有想象過,我不禁想到。雖然烏黑的天空還是下著雨,空氣有些冰涼,但是那些觸手卻猶如絮雨身體的延伸,暖呼呼的,仿佛是她無數的肢體,就這麼堆在了我的身上活動,舒暢的情欲讓我的腦子漸漸麻醉,視野都變得有幾分模糊。在我的身體向外滲出因為快速的血液循環而冒出的汗珠時,數不盡的觸手也順著我的肌膚,用吸盤輕柔
地吮吸著那帶著咸味的水珠,宛若指尖的柔荑與濕滑的舌頭一般繼續著輕撫的動作。
“嗯……接下來,又該到了好好獎勵一下迪蒙博士的時間呢。”
絮雨將手指放在嘴邊,有些誘惑地舔了一下,隨後便直接騎在了仰臥的我身上。我毫不猶豫地左右伸開手,捏住了她飽滿的乳房,一邊用手指撓動著凸起的粉色乳頭,一邊則緊握著那柔軟旋轉起來,玩弄著眼前妖媚愛人的敏感處讓我有了一種絕妙的爽快感;而她同樣樂在其中,嘴角掛著魅惑的笑容,伸出她的雙手,與周邊的觸手一同對我的身體進行愛撫,在胸口處輕輕地撫摸著,那動作熟練得讓我不禁愜意地合上了雙眼:
“哦,嗯,好想要吸奶啊……”
像是渴求,又像是幻想般的話語很快就得到了回應,絮雨直接俯下了身體,將那對飽滿的乳房送到了我的眼前,波濤洶涌地搖晃著。在白皙的肌膚中,那對漂亮的凸起染著淺淺的櫻花色,讓我直接湊上臉開始吮吸起一邊的乳頭,還用舌尖舔舐著變得堅硬挺立的凸起。被觸動著敏感處的愛人發出一聲歡快的嬌喘,轉而拉起我左手的手腕,扳直了食指與中指,伸向了她泛著愛潮的秘部。毫無疑問,那里早就濕透了,潮濕的肉壁就像是周邊的觸手一樣,與我的手指互相摩擦著。
“嗯,嗯哦,親愛的……手指也能讓我這麼舒服,太棒了……果然是,要和我合而為一的愛人呢,嗯哼哼……”
手指的插入讓眼前嫵媚的女人發出一聲嬌嗔,身體魅惑地扭動了一下,然後任由我的手指像陰莖的活塞運動那般,在她的體內開始了有些粗獷的動作,讓手指在緊繃的陰道內一遍遍地用力抽插。與此同時,絮雨也在快樂的嬌喘聲中嘻嘻地笑了笑,抱住了我的身體,開始用長長的小舌舔著我沒有被觸手照顧到的肩膀,滿足我內心的欲望。於是,稍稍挺起下半身,我腰間的堅挺便直接擎天而立,頂到了她的小腹。
“嗯,嗯唔,迪蒙博士,親愛的……嗯啊,果然,好有男人的氣概呢,嗯唔,嘻嘻……”
絮雨抬起臉,在我的臉頰邊留下一吻,然後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直接一口氣含住了在在不斷晃蕩的肉棒,那嘴唇親吻著龜頭,濕滑的舌頭直接開始了舔舐的動作,有些濕潤的觸感讓我的男根為之一震。然後,她張開口,追著抖動的陰莖,就這麼用舌尖開始舔舐起了龜頭與系帶,溫和的快感一下子就變成了刺激的肉欲,男根的前端開始溢出快感的黏液。
“嗯,好濃的汁水呢,真棒……”
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絮雨直接用嘴唇包裹住龜頭的尖端,像是在吮著吸管一般,開始用力地吸了起來,柔軟的舌頭與嘴唇就這樣從龜頭一直愛撫到蛋袋,隨後又順著經絡回到了前段,把舌頭直接輕輕地塞進馬眼中,上下挑逗著。這動作直接刺激著我的男根溢出了更多的黏稠,眼前這嫵媚的女人干脆直接將舌頭抵在了尿道口,吮吸著我溢出的每一滴體液。這被吮吸的感覺固然十分快樂,但是要想要獲得絕頂的性快感卻還差了幾分意思。正當我准備像先前那般把陰莖直接插入絮雨的口中深喉的時候,她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直接把肉莖的前半段塞進了口里。
“嗯哦……!”\t
她的動作還遠不止這些,周邊原本只是輕柔地按摩我身體的觸手此時一下子就開始活躍起來,緊緊地圍住了我的身體,有的直接用濕滑的前段撫過皮膚,有的用吸盤小口地吮吸著,有的干脆直接伸進我的腋窩處開始騷動起來。與此同時,絮雨也熟練地用口交的姿勢,讓充滿唾液的口腔將我的前段完全包裹住,緊緊地按壓,那海綿體就這麼被直接壓榨的感覺讓我的肉棒承受不住地涌出了更多的液體。
“嗯,嗯唔,真是甜美,嘻嘻……”
絮雨就這麼將我釋放出的黏液飲下,隨後貪婪的嘴唇並沒有滿足於前段的凸起,而是連同肉竿一起含了進去,毫無抽噎的意思。很快,她上下活動著腦袋,唇齒,香舌,口腔,甚至是喉嚨,刺激著我的下身;而我的肉棒就像是將口當做了陰道一般,從根部到鈴口,都盡情地與口腔壁上濕潤黏膜磨蹭著。那大大地張開的小嘴中,仿佛還隱約能看到帶著黏液的陰莖,這光景讓我的內心感到一陣暢爽。伴隨著快感的狂涌,我根本壓抑不住的欲望開始直接從身體里釋放出來:
“唔,嗚嗚,來了……”
垂直挺立的堅挺中,混沌的白濁一口氣就朝著上方猛烈發射。絮雨卻仿佛並不急於品嘗我的精液,就這麼輕輕松開了口,將一直服侍的男根直接解放,看著那雄壯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脈動,對著她的身體射出大量的精液,潔白的身軀與黑色的舞裙都被浸染上了汙穢的精種。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托舉著我身體的觸手瞬間停下了撫摸的動作,直接開始用吸盤吮吸起四處飛散的精液,那動作就像是深海中的水母搶奪新鮮的食物一般。很快,那些黏稠的精液就被舔舐干淨,只剩下了濕濕滑滑的黏液與雨水;與此同時,絮雨也直接張開口,將我的男根吞了進去,用力地吮吸起來,將馬眼處於尿道內殘存的精液直接吸了出來,滿意地吞咽著。待到她終於不再折騰我的欲望,我才有些疲倦地呼出了一口氣:
“呼,唔,太,太舒服了……”
“呵呵……迪蒙博士,親愛的,謝謝款待哦,真的好美味,營養好豐富,嘻嘻……”
我低下頭,看見了絮雨充滿渴求的視线,目光也不禁聚集在了她胸前那對還沾著殘精的雙乳。透過艷麗的肉體,能看到她異色的雙眼中飽含的欲望,深邃猩紅的視线幾乎眨也不眨地向我明示著他想要被滿足的性欲。就在這時,一直纏繞在我身邊的觸手也漸漸松脫了束縛,我有些恍惚的頭腦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我此時進行的思考,卻是絮雨在向我渴求著什麼。稍微晃了晃腦袋之後,回想起方才她為我口交時的反應,答案就很明顯了:
“是嗎,你想要我主動些,粗暴些……對嗎?”
話音才落,靠在我身邊的絮雨就伸出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蛋袋,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這麼做的意思,毫無疑問便是同意——所以,我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直接站起身來;那美艷的女人就直接將身體趴臥在觸手匯聚而成的軟床上,翹起了圓潤的屁股輕輕地搖晃,魅惑著我。
“哈……真是直接……”
以前的絮雨病弱而羞澀,絕對不可能這麼主動色誘的吧。這麼想的同時,我來到她的身邊,直接按到了那柔軟的身體,掀起那凌亂的舞裙,讓滿是蜜水的巢洞展現在我的眼前,把勃起的下身頂在了那柔軟谷間的位置,系帶與柔軟的肌膚直接貼在了一起。欲火焚身的我並沒有直接插入,而是雙手將兩瓣臀肉掰開,夾住了自己的下身:
“哈,哈啊,就不直接插進去,誰讓你之前對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前後活動著腰身,讓粗大的龜頭輕柔地摩擦著那吹彈可破的臀肉。已經在口交時被濕潤的唾液與觸手的黏液弄濕的男根就這麼開始了素股的動作,混雜的液體在屁股間發出陣陣不亞於雨聲的響動,像是塗抹了潤滑劑一般加快了漸漸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盡管只是對於屁股的愛撫,小幅度的抽動還是讓絮雨的身體愉快地搖晃著,那仿佛被故意敞露出來的乳房也在我的眼前不斷地搖晃。濕潤的臀肉就這麼繼續摩擦著我的下身,讓剛剛才釋放過一次欲望的我再一次在腰腎間感到了一陣火熱:
“嘖,看來還是我先忍不住……”
“嗯哼,來吧,親愛的……占有我,侵犯我,強暴我,征服你愛的女人吧,嗯……”
猶如這妖艷的話語還不夠,絮雨用臀部主動磨蹭著我的股間。而我在背後用手指撐開那潮濕的花瓣,里面的花蜜早已多到溢了出來。我自然不會忍耐,直接把下身從屁股處滑動了下來,用尖端頂住了陰唇。感應到了男性的生殖器,蜜洞的入口主動敞開,就像是在迎合我的進入一般,那充滿了黏液的媚肉更是直接蠕動起來,把我的下身吸了進去,包裹在了滿是愛液的陰道里——就好像是絮雨期待著我用力地操她,用力地在她體內注入精液一般。
“哦哦……!”
我開始用力地晃動起腰部。蜜洞里充滿了褶皺,刺激著我敏感的龜頭,把男根引向最深處的秘境。那根粗大的赤黑色堅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這麼被滿是淫液的蜜壺吞進去,內側緊緊地包裹了上來,愛欲的潮水還在不斷地噴涌而出,結合處溢出的黏稠就這麼順著大腿滑落,在那黑色舞裙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唔啊,好緊,好濕啊……你變得這麼淫蕩了嗎,絮雨……!”
一聲低吼,我緊咬著牙冠,開始了前後的抽插。緊緊地包裹住龜頭的黏膜,濕潤的愛液觸感,僅僅是插入便能享受到猛烈的快感,而眼前柔軟的桃臀也伴隨著我抽插的動作開始抖動起來。我先是用力插入到最深處,然後又把男根抽出,從勒緊的媚肉中掙脫,無數的肉粒與褶皺同下身的敏感處摩擦,那快感幾乎要刺激得我直接暈過去。隨後,我再一次用力地插入,而此時肉壁早已變成了我的形狀,整個陰道仿佛都在蠕動,要將我的下身更加深切地吞入。
“嗯,啊哦,親愛的,好厲害,又粗又大的,都插進來了……好喜歡,這種感覺好棒,嗯哦,嗯唔哦……!”
不管是抽出還是插入,不管是炙熱的身體還是嫵媚的嬌喘,絮雨為我帶來的極樂快感幾乎讓我的下身麻醉。我就這麼任由視野中那片黑色的雨雲變成白色,沉浸在這份快感中,逐漸提高了抽插的速度。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奇妙的觸感慢慢地包裹了我的身體。回頭望去,才發現那些黑色的骨刺再一次包裹住了我的身體,化作柔軟的觸手,不斷地吮吸著我赤裸的身體,仿佛那一層已經有些枯槁的皮肉也是絕佳的食物。
“唔……”
荒淫而又背德的感覺從我的身後冒出。在我的身後,一條觸手像是瞄准了在後入時敞露的菊穴,毫不猶豫地貼了上來,將前端的吸盤伸進了肛門。雖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這觸手具有了覓食的自主意識還是被我按在身下一陣猛干的絮雨在操縱,但是後庭被撫弄淺插的感覺卻意外的沒有想象中那麼招人厭惡,反倒為我帶來了一陣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快感——
“呼,唔,我的天……”
充滿黏液的觸手伸了進來,將柔軟的褶皺頂開,侵入了後庭,不斷地蠕動的前段與收縮的吸盤為我帶來了一種遏制不住、直衝大腦的感覺。插入絮雨的快感與被觸手插入的快感融合,征服與被征服的感官重疊,兩種刺激混合在一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開始灼燒我的神經。在性欲的驅動下,我就這麼用力地沉浸在了絮雨的身體中,讓她浪叫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虛的天地中:
“哦,嗯,哦哦,迪蒙博士,親愛的,好厲害,嗯啊啊,好用力,好棒啊啊,哦啊啊……!”
在粗暴的動作間,我的下身也在此時感受到了一種不太一樣的觸感,前段開始摩擦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再用力抽送了幾下之後,我才意識到那是絮雨的子宮口,生育子嗣的花園就這麼向我垂了下來,緊緊地貼住了龜頭,吸取著尿道口溢出的黏液,這有些超脫現實般的事實,讓我不禁露出了狂笑:
“哈,哈哈,絮雨……是真的想和我生孩子啊!”
“嗯,啊,嗯嗯,親愛的,當然,嗯啊啊,要和我,生好多好多小血親,嗯啊,啊啊——!”在我抽送著腰身的同時,絮雨也回過了頭,用充滿渴求的眼神望著我,還不忘誘惑地舔了一下嘴唇,這讓我的欲望更加開始暴走:
“哈,哈哈,沒錯……所以現在,我就要直接射滿你啊……!”
用力地將胯下的堅挺撞擊上去的瞬間,下沉的子宮口吮吸住了我的龜頭。在肉壁甜美的緊貼下,那陣柔軟的感覺讓我灼熱的液體一下子就在那蜜液的黏稠中直接爆發。一聲低吼之後,比上一回射精更加濃厚更加大量的體液從尿道穿過,濃稠的精種填滿了絮雨的體內。蜜洞的入口與肉壁就這麼收縮起來,像是在高潮,又像是在迎接我的精液。整個蜜壺都在壓迫著我的下身,帶起一陣陣的快感,於高潮中再勾起新的高潮。很快,持續不斷的射精就這麼在狹窄的蜜壺中直接溢出了。白濁夜從結合處飛濺而出,將圓潤的小屁股與團團包裹起來的觸手染上髒汙的顏色。
“呼,呼呼……”
漫長的射精終於結束,愛液的涌出到達了一個極限,男根的跳動也終於慢慢退潮。將最後的一點精液擠出來射在子宮內,我抽出了已經癱軟下來的男根。絮雨滿意地躺在了那群柔軟的觸手間,回頭微笑地望著我。隨後,一條骨刺便直接伸到了我的眼前,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漆黑的觸手像是她的肢體一般,直接撬開了我的口,注入了有些清涼的液體。伴隨著一陣淡淡的甜膩味道,我似乎被強行灌下了什麼東西——
“唔,嗚……”
干枯的喉嚨就像是裂開的大地一般,汲取著水分。很快,我身體內的飢餓感與干渴感便慢慢遠去,燥熱的身體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而獲取了新鮮精液的絮雨則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邊,眼中滿是占有的欲望,嘴唇閃著妖艷的光芒,愉悅地看著還有些迷惘的我。頓時,我便明白,那被灌進來的東西,大概是她給我帶來的食物吧。
“我會就這麼死去嗎?”
想到這里,我就搖了搖頭,自嘲般地輕笑了一下。和絮雨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死去?而看著她那副充滿魅惑的眼神,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一次變得灼熱起來。
“呀嗯……!”
一聲嬌媚的呻吟在舊日文明的廢墟上響起,又被黑雲下的雨水所淹沒。在這片忘卻了舊日記憶的寢床中,我繼續著與絮雨的交媾,繼續著繁育血親的行為。
“一起留下共同度過的時間”——我們用這種扭曲而瘋狂的方式,兌現著對彼此的承諾,然後沉溺在與對方的身體交融的快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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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涌上來了。
冰涼的感覺逐漸浸潤我的腳趾,天邊的雨水澆過單薄的身體。看著那黑藍色的大海,我頓時感覺煩渴增加了不少,仿佛感受到了大海的呼喚,自己活像一條岸上的魚一樣干癟而窒息,前面都是清涼的水,只要跳進去潛入暗淵便能得到解脫,再也不需要受這般干燥的苦楚了。
在那片清涼中,身邊的絮雨握住了我的手。此時的我,不再覺得她與以前有什麼不同,而她則像是曾經與我愛戀時那般,露出了讓人安寧的笑容,甚至想要就這麼沉醉在她的懷抱之中。
她不會離開我的身邊,她會就這麼跟在我的身邊。即便從未得到過話語的確認,我也對此十分的確定。我曾有過懷疑,她與過去的她,是不是一個人;現在我確定了,她便是那個愛著我的絮雨。我們曾一起在傘下躲雨,現在則一切任憑雨水浸濕脆弱的身體。
她開始跳舞了。黑色的舞裙,柔美的身體,曼妙的舞姿。無論多少次欣賞,作為唯一的觀眾,我都不會感到煩悶。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但是活著本身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舞結束,絮雨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走向海水的深處。我就這麼跟著她的腳步,就這麼穿過無數向著陸地的盡頭前進的恐魚,就像是要從這非現實的世界中逃離一眼。沒過多久,伴隨著沉入水中的悶響,海面上除去淅淅瀝瀝的雨水外不再有任何的喧囂,回歸了安寧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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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合同:濁心絮雨,獵食與孤獨並肩。
你願意欣賞她的舞嗎?
潛能提升信物:已經破爛的傘,她不再需要躲雨了。
基礎檔案
【代號/別名】絮雨
【性別】女
【戰斗經驗】——
【出身】阿戈爾
【生日】3月6日
【種族】未公開
【身高】169cm
【礦石病感染情況】
參照醫學檢測報告,確認為非感染者。
綜合體檢測試
【物理強度】優良
【戰場機動】優良
【生理耐受】卓越
【戰術規劃】——
【戰斗技巧】——
【源石技藝適應性】缺陷
客觀履歷
最初,除了伊比利亞的遺民,幾乎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這不過是一場覓食,一次飢荒,一個物種的爆發,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這場來自深海的災難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大靜謐之後的數十年,第二場災難從伊比利亞開始,逐漸席卷了整片大陸。
而我們甚至沒有時間仔細研究,她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臨床診斷分析
什麼?臨床診斷?開什麼玩笑……冰湖戰役,冰湖戰役里,我們根本沒有能近身的機會!那些親眼見識過的人,都……
以前的檔案嗎?我不覺得以前的檔案有用……如果有用的話,我甚至現在就可以背出來給你聽。當然,也不過是個參考而已。
造影檢測結果顯示,該干員體內髒器輪廓清晰,未見異常陰影,循環系統內源石顆粒檢測未見異常,無礦石病感染跡象,現階段可確認為非礦石病感染者。
【體細胞與源石融合率】0%
【血液源石結晶密度】0.10u/L
關於身體病弱這一點,可以劃掉了。原因?你見過被聖駿堡的源石重炮轟擊後毫發無損的病弱嗎?
檔案資料一
阿戈爾一族的生靈都有著來自深海的血脈,或許這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
事實證明,他們在這一點上可能與深海獵人相同。或許忽略了這一點,是我們的疏忽。
那麼先前所有的關於深海獵人的推論,也可以用在干員絮雨的身上了。雖然,或許,這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不現實的景象。但是至少現在,我們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哪怕沒有突破口,也要找出突破口。
檔案資料二
你見過她的舞姿嗎?不,哪怕你見過,恐怕你也不會記得。
那黑色與紫色的舞裙,就像是捕食者的鋒芒,又像是死亡的序曲。修長的大腿下,黑色的高跟鞋猶如演奏者的手指,在數不盡的恐魚中彈奏著名為驚悚的琴鍵,浪涌的潮水中,跳起一條條泛著紫色熒光的鳚魚,好似屬於她的眷屬。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是在漫天的雨夜中,漸漸從冥河中走上海岸的貴婦,她邁開了輕盈的步伐,在黑潮的浪頭靈巧地開始搖曳著身體,裙擺下的骨刺伴隨著動作而從潮水中升起,開始她的舞姿。
非要做個比較的話——在冥河中的舞者,帶來死亡的舞蹈。
……除了深海獵人外,見過那舞蹈的人,都死了,或者與死了也沒有什麼兩樣。
檔案資料三
最初,除了伊比利亞的遺民,幾乎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這不過是一場覓食,一次飢荒,一個物種的爆發,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這場來自深海的災難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大靜謐之後的數十年,第二場災難從伊比利亞開始,逐漸席卷了整片大陸。哥倫比亞、卡西米爾、烏薩斯甚至強盛的維多利亞與大炎,都被上漲的潮水淹沒幾乎所有的城市,都被鋪天蓋地的恐魚與海嗣吞噬一切的活物,即便是神明親自披掛參戰亦無濟於事——神明的力量來自於人民的信仰,然而在瘋狂與恐懼之間,一切的信仰都不過是虛妄,被寄托了信仰的神明最終也與普通人無異。無數的生靈被吞噬,然後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所有的陸地生靈都相信,團結的力量能夠讓大地上的文明直面深海的恐懼。然而他們錯了。大地上的生物根本不清楚深海的法則,倉促組建的聯軍在烏薩斯的冰湖戰役中遭到完敗,各國部隊所剩無幾的主力折損殆盡,就連無數次面對強敵也不曾退卻的羅德島精英干員也遭到了難以挽回的重創。聖駿堡外的那處冰湖成為了所有幸存者的噩夢。血跡、海潮、毒素,以及在目睹那些不可名狀之物後的失憶、偏執、恐懼、昏厥、躁狂、逃避以及猶如飢荒般蔓延的絕望,將陸地上生靈的屈辱與失敗載入史冊——如果在這場浩劫後,還有歷史存在的話。在戰場上,在海潮間,在醫所中,無數生命的魂魄,至今仍沒有歸宿。
而現在,她帶著那恐懼的浪潮,慢慢地向著這里涌來了。
檔案資料四
本不該如此的。
在理智的最深處,我明白,擁有阿戈爾血脈的她,心靈已經被腐蝕了。現在的她,並不是我愛過的絮雨,只是有著她的外貌而已——在冰湖的慘敗與這座城市的淪亡是對於陸地文明的否決,而她的出現,則是對逝者的羞辱。
然而我卻忘不了,她的舞蹈。那舞蹈就像是海洋最深處,魅惑的水母在翩翩起舞,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美麗。我並非是藝術家,甚至對於許多所謂的藝術與美嗤之以鼻,然而那美麗卻讓我完全找不出挑剔的理由。
我熟悉的一切都毀滅在她,還有她身後的那些生命手中。我努力喚起內心,在過去不曾熄滅的怒火與憎惡,但卻像是被眼前這傾盆的大雨澆滅了一般,漸漸地冷卻了下來。連帶著心靈,也逐漸失去了本應有的溫度。
我本該憎恨她。
但現在的我,就像是完全失去了這樣的情感。我想要哭,但是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哭。
我想要看她的舞蹈。
現在,也只有我能夠看她的舞蹈。
晉升記錄
因為害怕受到傷害,所以她曾經選擇了逃離。在他的引導下,她慢慢地克服了那樣的恐懼,回到了現實的生活中,讓麻木的心重新開始跳動,重新體會到作為人的溫暖。
但那份害怕卻並沒有就這麼消失,而是藏在了心靈的最深處。因為愛著眼前這溫暖的時光與回憶,所以想要留下更多溫暖的時光與回憶;因為想要留下更多溫暖的時光與回憶,所以她對自己那不曾確定過的未來感到恐懼。因為,或許在某個清晨後,她就會將這猶如朝露般夢幻的幸福時光忘卻。
不,我不會建議她改變現在的一切。當雨水來臨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撐開傘,而不是想辦法撥開雲。我們誰也不知道,阿戈爾一族的身後,還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若是能夠留下更多相處的時間,那麼即便已經將一切忘卻,身邊的人也會幫助她重新回想起來,撿起新的記憶,不是嗎?
職業:特種
分支:伏擊客
星級:6
陣營:伊比利亞
特性:對攻擊范圍內所有敵人造成傷害
擁有50%的物理和法術閃避且不容易成為敵人的攻擊目標
標簽:近戰位、輸出、控場
阻擋數:0 攻擊速度:慢
初始費用:20 完美部署費用:20
再部署時間:慢
屬性:
生命:1812
攻擊:867【滿信賴+120】
防御:353
法抗:30
攻擊范圍
■■■
■□■■
■■■
潛能突破:2 部署費用-1
3 再部署費用-4秒
4 攻擊力+30
5 第二天賦效果加強
6 部署費用-1
天賦【滿】:
冥河游弋 自身入場後20秒獲得【抵抗】,自身擁有【抵抗】時攻擊力+8%(+2%),若除去自身外有【深海獵人】或【伊比利亞】干員在場時,防御+8%(+2%)
血親共生 自身攻擊范圍內若存在我方干員,則除自身外處在自身攻擊范圍內的所有我方干員開啟技能時,自身回復50%生命
技能:
捕食觸手 自動回復 自動觸發
初始0 消耗8 持續-
下次攻擊的攻擊力提升至250%,並對目標造成0.5秒的【束縛】。
深潛之舞 自動回復 手動觸發
初始30 消耗60 持續30秒
攻擊力+150%,50%概率對目標施加1秒的【束縛】效果,命中目標時對目標造成神經傷害,在3秒內每秒受到80點法術傷害。
“最長的電影” 自動回復 手動觸發
初始70 消耗90 持續30秒
技能開啟時,處於自身攻擊范圍內除自身外的所有我方干員每秒受到200點法術傷害,自身攻擊力+100%,攻擊附加攻擊力20%的【真實】傷害,對所有被攻擊目標施加1秒的【束縛】,技能結束後自身暈眩5秒並失去60%生命值
基建技能:
血親之契 進駐訓練室協助位時,特種干員的專精技能訓練速度+25%。
“塔台崩毀” 進駐訓練室協助特種干員時,每擁有一點【感知信息】訓練速度便+1%,且自身心情消耗+1
任命助理 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永遠的。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交談1 曾經的我認為,海水是帶來漆黑噩夢的恐懼本身……不,不是的,我錯了。有些東西始終流淌在血液里的,我們血脈相連。
交談2 舊日的記憶就像是五彩斑斕的泡沫,無論有多麼的美麗,身邊的記憶都會一觸即碎。如今我的身體不再脆弱,也不會再迎來再一次的返老還童……那一切的一切,都會永遠被銘記。
交談3 針筒……針筒與傘都代表著我的過去,血肉苦弱的過去。但是現在的我,與過去的我已經不一樣了……是過去的記憶塑造了現在的我,還是現在的我擁有過去的記憶?
晉升後交談1 昔日,我認為未來不屬於自己。但是這是不應該的。我們當中的所有,我的家人們,我的血親們,都應該受正當的幸福,這是我們合理的發願。
晉升後交談2 真正的長生種族……當記憶開始堆積的時候,是否會有不少被丟到塵埃的角落里?那麼,與過去會遺忘的我……區別又在哪里呢?
信賴提升後交談1 以前,我並不奢望自己能夠跳舞。那些美麗的舞蹈,不屬於病弱的我。所以,現在我希望,完成過去未完成的願望。這一支舞,只獻給你……可以嗎?
信賴提升後交談2 我曾經害怕著失去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我曾經恐懼著自己血脈深處的黑暗。如果沒有與你在一起,我想自己便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吧。所以,在之後也,繼續與我在一起吧,那是我們以前約定好的未來。
信賴提升後交談3 現在的一切,就像是舊日里內心深處的希冀。那是夢想,那是幾乎已經放棄,毫無希望的夢想……但是那幻夢並不是朝露。加入我吧,和我的血親們,我們一起,向著那幻夢前進。
閒置 這里是現實嗎?還是虛鏡?
干員報到 博士,我終於,回到了……你的身邊。我們分別得太久了,久到我已經要忘卻我們昔日的時光了。
觀看作戰記錄 生與死,現在也不再有意義了。
精英化晉升1 與血親們在一起,作為大海的子民,我的生命是無限的……所以,和我在一起吧,博士……和我,還有我的血親們,共生……
精英化晉升2 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放映到現在,那票根……在哪里呢?如果再重來,會不會稍顯狼狽?
編入隊伍 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任命隊長 隊長?是與我的血親們一起嗎?
行動出發 是不想要我活下來嗎?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呢?
行動開始 讓潮汐,消去大地的苦楚罷。
選中干員1 再靠近一些吧,不要害怕。
選中干員2 與我在一起吧,永遠的。
部署1 請欣賞,我的舞蹈吧。
部署2 我們將步入虛空,天人合一……
作戰中1 沉入深淵吧。
作戰中2 隨我起舞吧。
作戰中3 海水是永恒的歸宿。
作戰中4 請不要……終結我們在一起的時間
4星結束行動 跳躍吧,我的血親們……在永恒的雨水中。
3星結束行動 血已經流干,火已經熄滅……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
非3星結束行動 與我們在一起吧,這樣就能抹去一切的傷痛了。
行動失敗 請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遠離我……不要……
進駐設施 針管,本該是怎樣使用的呢?
戳一下 ……與我相擁吧,不用害怕。
信賴觸摸 等到明日到來,會不會還記住我?
問候 博士,我在這里。
標題 明日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