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幕間:一次普通的會議
用整整一個位面打造的檔案庫,廣袤的空間中漂浮著各色的水晶,每塊水晶的物質被精心排列,記載著無盡時空中所有的信息。
瘦長的人影飄到了一塊發著金色光芒的水晶前,伸出手指輕觸。水晶光芒大放,將他籠罩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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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遙遠的彼端,更高維度的空間之上,掌控所有時空流向的最高會議堂。
禮堂內部空間極大。由外向內從高到低,整個空間里擺設著數十萬席位。最中心也是最下層,環繞著一片圓形池水等距布置了十把高背椅子。椅子很朴素,沒有任何雕刻的花紋。
此時似乎是會議堂休會期間,偌大的空間里幾乎沒有人影的存在,只有最中間的十把椅子上坐著十位穿戴兜帽長袍的人。兜帽很深,看不清他們的相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片池水,而在池水中倒映著的,赫然是那位如發情的雌獸般扭動著,被觸手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精靈!
“洛瑟文恩閣下,看來你投放的變量也已經被汙染了。我們事先已有定論,倘若意志最為堅定的閣下的變量,也被那個世界的混亂因素汙染,我們就必須做出措施,徹底隔絕那個世界對其它世界的影響——無論是徹底抹除,還是制造大隔離帶。當然,我的傾向是——抹除,並盡力搶救那些有希望的變量。”十席中,一位聲音蒼老的兜帽人發聲了。
“海利斯閣下,雖然現在看來我的這份變量已經墮化了,但是我心中依然有信心。他將會再次活躍,並且改變這個將要廢墟化的世界。”被稱作洛瑟文恩的人溫和而堅定地回應道。若是聽聲音,竟與那名叫“瑞”的精靈別無二致。
“閣下的本事我們自然是相信的,此前您親自下場,轉生至那片早已墮落成無底廢墟的位面,在我們所有人都快要放棄時,您在廢墟中閃耀出貫穿黑暗,令一切魑魅魍魎膽寒的光芒。然而,現在的這個世界緊緊挨著數十個勃勃競發的新世界,再有遲疑,混沌的魔爪早晚將伸向那里。我們當然希望這名叫維諾的位面能夠獲得新生,但我們也必須對其他位面願意進取向上的生命負責。”這次發聲的是一名女性,在講話時一直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或者說,這些話語就是通過手臂的舞動而傳達出的。
“阿達里安閣下…還有諸位閣下,我能理解你們的顧慮。那些新開拓的位面也有我的一份努力,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混沌的侵蝕。但是,“只要一個世界里還有一人努力前行,我便願意為他獻上自己的一切”,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准則。”洛瑟文恩站了起來,邁開赤裸的雙足緩緩踏進了水池。站在水池中心的他摘下了兜帽,露出的赫然是和瑞一般無二的樣貌,只是更為堅定,更為高潔,和墮落的精靈那沉淪於欲望的淫蕩臉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會親自前往那個世界,指導我那迷途的變量走回正軌。若我失敗了,我將親自抹滅一切威脅。”十席中的一位做出了決定,其余的人明白他心意已定,便不再做出反抗的意見。沉默了片刻,名叫海利斯的那位站了起來,向洛瑟文恩行禮道:“祝閣下達成所願,我們將為閣下祈禱,靜候佳音。”
會議堂里的十道身影都消失了,泛著波紋的池水也重歸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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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您想讓我看到的嗎,閣下”瘦長身影看完這段信息,喃喃自語道。“廢墟重新綻放生命的花朵,無數星辰閃爍向您致意。如此看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