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燕歸來。——
一個月後。
「I me my mine myself,同學們,今天的作業就是弄清楚第一人稱相關的詞匯,明天我會抽查哦~」
當一堂英語課結束,這一天的課程也就告一段落。
許舒離開的時候,孫小月湊了過來。
「許老師,我聽唐老師說要給學校置辦新課桌和椅子是不是呀…」
「誒,小月你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許舒有些好奇,這些事情不是學生們該操心的。
「唔…就是…我二叔也會做一些木工,這段時間他回家幫忙照顧生病的爹爹,都沒有什麼收入來源…」
「你爸爸生病了?」
「嗯…爹爹說是治不好的病,二叔卻還堅持要治……」
「走吧,帶我去你家看看你爸爸吧,老師說不定能幫上忙,至於課桌的事情…去了再看看吧。」
許舒跟著孫小月來到了她的家中。
「小月回來啦~」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來抱起了孫小月,滄桑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半生的操勞讓他的樣貌不像四十歲,像一個老頭。
「這位是?」
「我是小月的老師,許舒。」
「噢,許老師啊,聽小月說起好幾回了,快進屋里坐!」
「我是小月的二叔,孫逸。」
「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娃,家里條件本來就不好,有個哥哥如今成家了,缺錢,她爹現在又病了…哎,咋老天就這麼不憐見呢……」
「孫伯伯,能帶我看看小月爸爸嗎?」
「好,就在里屋。」
病床上的人見有客人來,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
許舒愣住了,棕黑色的眼睛里閃出驚疑的神情,他的臉上不見一絲血氣,若不是那微弱的氣息,怕說是屍體也不為過,病怏怏,奄奄一息。
「孫伯伯,小月爸爸得了什麼病?」
孫老頭嘆了一口氣,半晌才回答。
「尿毒症。」
許舒知道這種病,如果沒有合適的腎源,基本算是不可治愈的疾病。
「每個星期都要帶他去透析幾次,一個月要花個大幾千塊…哎,他那個兒子剛要小孩,也缺著錢…這兩天我也是在是沒有錢了,透析一停,大哥他就這樣了。」
「小月媽媽呢?」
「在城里帶她孫子,把我大哥丟在這村里,只能我管了,你說這是什麼世道喲,小月的爹要是死了,這孩子估計只能跟著我過苦日子了。」
孫老頭想到小月的命運,不禁悲從中來。
「姑娘…許老師,這…這使不得呀,你還年輕,有的是地方用錢!」
許舒給孫老頭拿了一萬塊錢,足夠小月的爸爸一個月的開銷了。
「不礙事的,我還有些存款,您以後慢慢還給我就行~」
「對了,叫我小舒就行。」
得知每次孫老頭都是騎三輪車帶他哥哥去醫院,許舒這次阻止了他,而是叫了一輛救護車。
「小舒姑娘...不用住院吧?」
「沒事兒,每次都跑來跑去,對病人身體也不好。」
「可...可是......」
孫老頭欲說還休,醫院的費用十分高昂,他們負擔不起。
「沒關系,我已經付過錢了,您就讓小月爸爸安心住在這。」
許舒沒告訴他的是,她付了半年的透析費用和住院費。
孫老頭留在醫院照顧小月的爸爸,許舒則是准備回學校,她剛走出病房,便有一個護士跑了過來。
「許女士,款項已收到,已經給病人排上隊了,一旦有合適的腎源,第一時間給他做手術。」
「嗯,好的,先不要告訴他們哦。」
護士點點頭,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一路上許舒若有所思。
【小月的二叔…總覺得…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美女!」
許舒被一個人叫住。
「美女,你好,我是地府娛樂公司的星探,這是我的名片。」
出於禮貌,許舒接過了名片。
【地府娛樂公司…沒聽說過呀】
許舒翻遍了記憶都找不到這樣一個公司,或許是公司太小,還沒出名就死掉了。
許舒自顧自地走著,男人也一路跟隨。
「美女,我看你的氣質,非常適合去演藝圈,怎麼樣?」
「暫時不考慮。」
許舒有自己的考量,她還不打算隨便委身於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小公司,況且有唐遷這樣一個未來的大樹,何必要寄人籬下。
男人依舊自顧自地說著,旁邊的路人都被吸引了目光,不過很快,目光都從這個「星探」轉向了許舒。
許舒上身是十分簡單的襯衫,下面穿著寬松西褲,再搭配一雙高跟鞋,一個典型的職場精英形象。
「你要是再糾纏,我就報警了。」
「別呀美女,我也是沒辦法了,靳導說再招不到人,公司就得解散了……」
許舒似乎想起什麼。
「靳導?哪個靳導?」
「靳武,估計你也沒聽過。」
這個名字許舒知道,上一世在國內他的名聲不顯,落魄後去了國外,拍出了獲得奧斯卡的作品。
「把你手機給我。」
「啊?」
許舒拿過他的手機,撥打了自己的電話。
「我可以考慮,不過不要騷擾我。」
男人像哈巴狗一樣點頭,而許舒則是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