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唐可可的誘惑後篇13——時間埋葬
開篇鳴謝—— 封面:楓月瀾雨
https://www.pixiv.net/notify_all.php
東京清晨,醫院病房里。
小千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香音面龐,不過此時的香音似乎有些驚魂未定。。
“香音?怎麼了?看起來你臉色不太好呢。”
“好多人圍在門口。。把門窗都砸壞了。。小戀說她來處理,讓我先來找你。。”
“難道是。。香音。。我得趕快回去!”小千慌忙起身,但是卻被香音按住:
“小戀說了,等她的消息。。沒有消息前不讓我們回去。。而且醫生也說了,你的傷口有些感染,最好住院治療的。。抱歉。。那天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不是香音的錯。。是。。是香音最近吃的穩定精神類的藥物的副作用。。可是。。到底是些什麼人?”
“她們好像說是來討薪。。”
“討薪?”小千一臉疑惑,連忙打開安置在葉月家宅邸的監控——
“葉月總裁,你突然叫停了我們的工作是什麼意思?我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沒了收入我們怎麼活?!”宅邸內,一名為首的女人操著不太熟練的日語,理直氣壯的質問著輪椅上的戀。
“抱歉,現在我不是葉月集團的總裁了,一切事務都是新的管理層商議決定的,請你們理解。”
“理解個屁!”
“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們辦事,現在說不用我們就不用我們了?!”
“為了給你們搞人,我姐姐都被警察抓進去槍斃了!”
“我們的命不是命嗎?!”
“……”
小千一瞬間明白過來,出問題的應該是自己一接手後就叫停的葉月集團黑產,本以為這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即便一腳踢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沒想到這些人活不下去,竟然真的能厚著臉皮找到日本來。。
監控里,戀依然鎮靜的坐在輪椅上:
“為了表示對你們的歉意,我可以代表葉月集團給你們每人開一張250萬日元的支票作為遣散費。”
“才250萬?!”
“喂!不要搞錯了!我可不是一個人,我是代表好多姐妹們來的!”
“給這點錢,回去還不夠分的!”
“要麼給我們每人1億日元,要麼繼續恢復我們的工作!”
“不然我們就向當地警察舉報你們葉月集團搞人口交易,咱們魚死網破!”
小千皺著眉頭,沒想到這些人還能厚著臉皮把這些稱為“工作”。。
再繼續看——
戀整理了一下頭發:
“抱歉,我的權力給不了你們那麼多,不過如果你們真的困難,我可以承諾翻倍給你們每人500萬日元。”
“起碼5000萬!”
“既然各位都是黑產成員,那麼你們應該清楚葉月集團的能力吧,如今我還在跟你們心平氣和的談論補償款,已經是葉月集團對你們的最大寬容了,請你們能明白。如果你們還是不願意息事寧人,葉月集團有能力讓你們所有人包括你們在各國的分支成員,永遠見不到下個月的太陽。我也再加一點價吧,750萬日元,不能再高了!”
人群出現了一陣慌亂,似乎是真的開始畏懼起葉月集團的報復,最終為首的女人走了出來:
“葉月總裁。。請您。。還能不能再加些。。畢竟我們下面少說也是百號人左右,拿著這些回去,等著的姐妹們怕不是要撕了我們。。”
“抱歉,這已經是我能力范圍的極限了。”
“1500萬可以嗎?這些錢對你們葉月集團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我重申一下,我已經不是葉月集團總裁了,能給你們的,都是我的私人財產。”
“1200萬總行了吧。”
“900萬,我最多只能拿出這麼多了。”
“哈啊,葉月總裁,即便是你的私人財產,也起碼不下多少個萬億級別的吧?”
戀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如果你們看看最近的新聞應該知道,我的財產已經轉讓給我的妻子了,我承諾給你們的這些,還是需要讓我妻子同意的。”
“那她在哪里?”
“在國外。”
“哈哈,既然葉月總裁有難處,那我們也不為難了,1000萬,再加這一點應該沒問題吧?”
“成交。”
“那麼什麼時候可以拿到呢?我們要現金!”
“不出今晚。”
“我們要現在。”
“好的,我現在去聯系。”
戀吩咐兩個黑衣女孩幫忙帶自己到樓上,身後有幾個女人脫離開人群也尾隨而至,監視著戀的動作。戀的心里很清楚,這些人嘴上看似是說人多回去不夠分,實際上都做好了拿上錢就跑路的打算,有能力來的人肯定都來了,沒能力來的人這輩子也不會進入日本。如果是之前的戀,這些人即便拿上錢怕是也都活著出不了日本,但是現在的戀並不想和這些人耗費精力。來到二樓,簡單的向小千打了一通電話,熟練的拿出公章批下資金,連线安排好財務部門的負責人快點辦理,事情應該就結束了。
財務部門的辦事效率果然很迅速,戀稍作休息,回到樓下,已經有一輛滿載著現金的車停在了門口,一群保安人員拎著箱子,把一箱箱錢整齊的碼在這些人面前。
“請自取吧。”戀擺了擺手,示意交易已經完成。
人群七手八腳的開始分割起現金。。
……
保安規整好已經空空如也的箱子,拎著回到車上,汽車發動起來,離開了宅邸。
人群像屋內的蛀蟲一樣貪婪的均分好錢財,等到現金裝滿每個人的腰包,可是人群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為首的女人看著押運現金的汽車離開,臉上露出一絲奸笑——
“葉月小姐,啊,現在應該叫你葉月夫人吧,只有這些錢怕是還不夠吧?”
“你們現在要反悔麼?”
“話說你的妻子現在還在國外吧?我們訂的飛機明天才起飛,在你這里住幾天不過分吧?而且我們這麼老遠的跑過來,送我們去機場也不過分吧?”
“你們。。果然連我也是目標嗎?”
“哈哈,和葉月集團香艷的前總裁一起過夜,費用應該不止九千萬吧?這樣算起來也算是我們從你這拿到一億了,而且如今你的妻子不在,你一個人在這里也很寂寞吧?”
“那你們要失望了,我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值錢。”戀轉過輪椅背對著人群:
“如果你們不嫌房子小,就請隨意住吧。”
“葉月戀!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手段,如果現在我們離開這里,明天我們的屍體就會在東京灣里喂鯊魚吧!”
“如果你們要那麼想,我也無話可說。”
人群涌了上來,擠散了幾名黑衣女孩的防護層——
幾雙手從後面攀上了葉月戀的身體,為首的女人一臉淫笑的湊上來:
“葉月戀,你不會覺得我們今天就是乖乖的待在這里吧?不會吧?不會吧?”
“拿開你們的手,你們想讓我叫警察來還是叫來更多的葉月集團安保人員?”
“如果你不怕你的全裸的屍體今天就出現在澀谷鬧市區,就大可以試試。”一把尖刀抵近了戀的脖頸。
“這麼說,我是沒有選擇了嗎?”
“不愧是葉月家的大小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冷靜。”
“那麼。。你們隨意吧。。”戀閉上眼睛——
果然,讓香音提前離開的決定是對的。。
監控里,戀的衣裙被瘋狂的人群一瞬間扯的粉碎,戀似乎是朝著監控的方向笑了笑,隨後便被黑壓壓的人群淹沒。所有人爭先恐後的甩下衣裙,擠向戀的位置,只剩幾個負責安保的黑衣女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這些混蛋。。!”小千咬緊了牙齒:
“她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日本!”
“小千。。小戀她。。”看著屏幕中被輪暴的戀,香音的神情開始恍惚了起來。
施暴的行為似乎再度勾起了香音那最不願提及的回憶,在藥性的催住下,最後的那絲理智似乎就要熔斷了。。
香音覺得自己突然又回到了大學時期,自己和小千趴在酒吧里,在酒精的作用下,僅有的一絲視野也搖擺了起來,突然自己整個人似乎騰空了起來,漸漸的脫離了酒桌,香音想掙扎,但是卻沒有一絲力氣。。
可小千依然趴在桌子上睡著。。
……
香音似乎一路迷迷糊糊的被人帶到了一間廉價的賓館房里。意識逐漸清醒,等到發覺一切不對勁的時候,自己已經是渾身一絲不掛的被按在床上。一幫渾身赤裸的人群簇擁著自己,光潔的小腹上,一條粗大的根莖正在為即將的一貫而入做著熱身准備。。
“求求你們。。不要。。我可以為你們做其他任何事。。唯獨這個。。求求你們。。我還只是個學生。。放過我吧。。嗚嗚。。”
香音苦苦的哀求著,祈求人群不要侵犯自己,可是香音的哀求卻成了人群最佳的助興品,小腹上的那條根莖突然仰起,猛地洞穿了香音最重要的花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香音的慘叫聲瞬間穿透了牆壁,惹得隔壁房間的住客不滿地敲擊了幾下牆壁——
“咚咚咚!”
粗暴的舉動讓香音才初經人事的花穴幾乎撕裂開來,初夜後還尚有殘留的處女膜被巨大的莖頭徹底撞開,淡淡的幾絲血跡隨著第一輪抽插被肉棒勾出體外。。
香音痛苦的閉上眼睛,可是建立在香音痛苦之上的,卻是這些人渣的狂歡——
“這小妞是真的個雛!賺大了!再多叫幾個姐妹來嘗鮮!”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
然而人群中沒有一個人理會香音,所有人圍在香音身邊哄笑著,像是在把玩一件器物——
“處女就是嫩啊!”
“真緊,太棒了!已經多少年沒玩過這樣的穴了!”
“送去妓院肯定是頭牌!”
“就是這奶子小了點。”
“……”
“嗚。。好痛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不會報警的。。”可是香音的哀求並沒有換來同情。正在香音身上賣力發泄的女人似乎不滿於香音的掙扎,抬手對著香音便是一巴掌——
“小妹妹,給我老實躺好挨肏,落到我們手里就乖乖認命吧。如果你聽話,我們就先奸後殺你在死前還能爽一下,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就先殺了你再奸屍!反正明天你的家人就會在新聞上看到你的裸屍被丟在澀谷街區的垃圾桶里!”
“嗚。。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們。。嗚。。我才剛剛上大學。。我還不到20歲。。求求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你們不用殺我。。我會聽話的。。”香音的瞳孔因恐懼而放大著,忍著下體的劇痛,配合的張開雙腿,努力的開始配合起周圍輪奸自己的女人。
“小妹妹,怎麼?這麼怕死嗎?沒事我們只是劃開你的頸動脈,讓你的血液一點點流干,不會太疼。”女人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對著香音晃啊晃。。
“嗚嗚。。求求你們。。我已經在聽話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殺我。。我還年輕。。”香音泣不成聲的哀求著,可是女人並沒有聽,一把掐住香音的脖子,尖刀便破開了香音細嫩的皮肉,在頸根處劃出長長的一道血跡,不過只是割破了表皮部分。。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願意和你們做愛。。不要殺我!我保證不會報警!嗚嗚嗚。。”香音絕望的哭喊著。。
“小妹妹,你讓我很難辦呢,落到我手里的女孩子,還沒有能活著的呢,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我不能為你破這個例呢。”女人邪魅的笑著:
“不過我會保證送你上路前,能讓你感受到做女人的極致樂趣,如果你不想被我們割喉,就祈禱能被我們輪奸致死吧。”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讓我死。。我明明。。已經乖乖聽話了。。嗚嗚。。”
似乎是對死亡的恐懼導致香音的花穴緊緊的收縮著,包裹著體內的肉棒,摩擦出更強烈的快感,女人已經臨近了精關大開的時刻。此時女人身後的人群也開始催促起來——
“快點啊!我們也想試試處女穴!”
“別給干松了啊!”
“快點吧,我的那里都快漲爆了!”
女人不甘心的加速抽送了幾下,把一股股濃稠的濁液射進了香音的花房。。
“啊啊啊啊啊啊啊——!”香音覺得似乎花穴里似乎被注入了什麼液體,一瞬間明白過來。
“騙。。騙人的吧。。”
回想初夜那天,即便是算好了安全期,香音還是強烈要求對方戴上了避孕套,可是現在卻被一個陌生的痞子毫無安全措施的內射進了身體里。。
殺了我。。也好吧。。反正已經沒法見人了。。
香音像一條被按在砧板上的魚一樣,停止了一切行動,任由自己身上如走馬燈似的一個。。一個。。。下一個。。
粘稠的濁液幾乎灑滿了香音的全身,在最後一個人發泄足欲望後,一個女人一臉壞笑的拿著刀走了過來:
“小妹妹,今晚玩的開心嗎?當女人是不是很美妙的事呢?但是,現在該送你上路了哦!”
“不。。不。。不要!我沒有。。我還沒有活夠。。不要殺我!”本來已經熄滅的求生欲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還是迸發了出來,香音拼命的爬起身,想要逃離女人鋒利的刀刃。
“小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安安靜靜的挨一下就可以上路了,你搞得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哦,我要把你的乳房切下來,在從你的小穴沿著陰蒂往上刨開你的肚子,把你的乳房塞進你的肚子里,再看著你慢慢死去。”
“我不要!救命!誰能來救救我!嗚嗚嗚。。”香音哭喊著躲到牆角,可人群蜂蛹而至按住了香音纖盈的四肢。。
女人的刀距香音只有一步之遙。。
“嗚嗚。。不要殺我。。求求你。。我願意一輩子給你當性奴!。。放我一命好嗎?”
“不好。”女人冷冷的說:
“小妹妹,你也總有一天會像我們一樣老去吧,你也不想看著自己一點點衰老的樣子吧?那麼就把青春永遠留在今天吧,好不好小妹妹?”
“我不要。。我不要死!。。小千!。。小千救我!”
女人沒有再理會香音,而是一點點俯下身,刀尖逐漸貼近了香音的胸口。。
香音絕望的閉上眼睛——
小千。。救救我。。
突然,女人的頭發變成了紛亂的白色,面前儼然是小千的面龐——
“香音!香音!冷靜些。。是我。。我是小千啊!”
“小千。。是你救了我嗎。。”
“香音你終於清醒了。。嗚。。”
香音看了看面前的小千,一頭白發被悉數打亂,白皙的臉頰上,赫然兀顯出幾道猙獰的抓痕,再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本應是把尖刀的位置,此時正停放著小千柔軟的指尖。。
“抱歉。。我。。剛才。。做了什麼。。”香音茫然的問著。
“香音剛才突然掀翻了病床,又喊又跳的,我們幾個人都按不住你,你就躲在牆角,一直在哭著說‘不要殺我’。。”小千哽咽了一下:
“香音。。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我剛才。。好像回到了大學。。那次酒吧。。我喝醉了。。被一群壞人帶走了。。她們要奸殺我。。我就拼命喊小千你來救我。。”
“香音。。對不起!!。。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是我不該那天也喝那麼多。。如果我能警惕一些。。就不會讓香音留下這麼痛苦的記憶了。。”
“小千。。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那時就真的被她們殺了,現在的我。。只是個還留在人間的鬼魂?”
小千一把抱住香音,身體緊緊的貼在香音的胸口,香音清晰的感觸到了兩顆心髒碰撞的聲音——
“咚。。咚。。咚。。。。”
小千抬起頭:
“如果香音死了,我也會陪香音一起死掉!”
“小千。。”
“香音。。對不起。。”
“小千?為什麼又道歉呢。。”
“那天。。我應該像現在一樣緊緊的抱住你,告訴你我不在乎然後向你表白的。。可是。。那天我似乎真的是傻了,我竟然連你的手都沒有去牽。。”
可是香音突然扶住額頭——
“小千。。我覺得。。我似乎維持不了這樣的清醒太久了。。”
“不會的!我這就給香音找最好的醫生!”
“我最後。。會徹底瘋掉的吧。。”
“不會的!肯定能治好香音的!”
“是嗎。。?”
小千垂下了頭。。小千沒有回答。。因為小千給不出答案。。
“小千。。我不想。。就這樣瘋掉。。啊啊啊啊啊啊!你們要對我做什麼?!放開我!救命!。。。。”
小千心如刀絞。。
……
海的彼岸——中國
高聳的城樓門下,可可開心的跑在前面,下晚霞的映照下,遠遠的朝堇招著手:
“上洛啦!——小堇,快點啦!”
“可可。。你不累嗎。。火車坐的我腰都要斷了。。”堇努力的挪動著幾乎要散架的身體,勉強跟上可可的腳步:
“話說。。就我們兩個出來玩。。亞里亞和兩個孩子呢?”
“香香和小百我已經聯系好幼兒園啦,最近還沒穩定住處,就直接先辦了住校手續的。亞里亞在賓館里,她說要補習下中文,先不出來逛了。”
“哈啊。。可可。。走慢些。。我要跟不上了。。”堇扯住可可的衣角:
“不要只自顧自的往前趕啊喂!”
可可回過頭:
“小堇還是身體不舒服嗎?”
“你不是說很快就到的嗎?一路七個多小時晃的我渾身都要散架了。。話說你不是會暈船嗎?怎麼這會又活蹦亂跳了?”
“是小堇說要節約些,只買二等座啊,那就只有這列了,而且七小時也不算慢了啊。火車還是比船要穩得多呀。我已經做好攻略啦,小堇就跟著我走吧!”
不由分說,可可拉著堇擠進了古街喧鬧的人群。
這條街的一切裝飾似乎都是中國古代的風格,沿街擠滿了賣各種東西的店鋪,店門前鋪設著各色各樣的幌子。堇似乎突然被什麼東西吸引了目光,在一家店門前停下了腳步,從門口的的一堆擺件里翻出一件鑰匙牌來,拎在可可面前,小小牌子的像是一條活潑的鯉魚左右跳動著,時不時翻轉過身子。
“可可,你看這個!”
“唔。。”
那是一塊文創鑰匙扣,被亞力克板支撐起的空間中,藍色的海沙流淌著,中心則是一個大大的“唐”字。
“反應好冷淡。。”
“這種東西很多啦!”
“誒?是嗎?”堇又翻了翻,果然翻出來一堆一樣的牌子。。
“還以為是碰巧發現的呢。。話說可可你的姓氏在中國很常見嘛?”
“當然啦!”可可埋著頭翻了一會,拎出一個刻著“平安”的掛墜——
“呐!正好還和小堇一個姓氏。”
堇揉了揉額頭:
“可可。。你是不是一直搞錯了什麼。。”
“啊?我一直以為小堇姓‘平安’的。。”
“啊——!多少年啊!原來你一直都搞錯我的名字啊!怪不得你剛開始老叫我民警!”
“嘿嘿。。”
“不要想萌混過關啊!”
一陣吵鬧後,不過最後兩人還是互相收下了對方挑選的小飾品,但是還沒走出兩步——
“小堇,你嘗嘗這個!”堇還沒反應過來,嘴里就被可可塞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成分的點心,表面酥皮的粉末猛地飛入喉嚨,嗆得堇咳了幾下。。
“咳咳。。。。可可!。。搞什麼啊?話說隨便嘗人家店鋪的東西也不好吧!”
“啊。。抱歉有點突然了,反正是可以試嘗的呀,小堇覺得味道怎麼樣呢?”
堇順著可可的方向看過去,果然一個小盒子里放著一些切成小塊的點心,下面貼著一張紙,大大的幾個字——
“免費品嘗”
店員女孩迎了上來:
“味道咋樣呀,這是俺們這哩特產,都是新鮮花摘了現做哩,吃著中哩話可以買些回去吃的。”
堇細細的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果然有一股奇異的花香。
“這是。。。什麼花?”
“誒?外國人嘛?”店員女孩一臉詫異,換了一口普通話:
“餡里放了牡丹花,都是現采的,覺得好吃嗎?要話給你打個折!”
“可可,這個挺好吃的!給亞里亞帶些吧!”
“好呢,那就。。拿上兩盒吧!”
女孩熟練的把兩盒點心裝進袋子,又往里多塞了幾個散裝的:
“這幾個算送的!”
“呃。。謝謝啦。。”
“沒事,謝啥。”
堇接拎過袋子,轉身卻發現可可不知道跑哪去了。。
“額。。那個。。剛才和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去哪了?”
女孩指了指對面:
“好像去對面那個店了吧。”
堇回頭看了看,從對面的店鋪里似乎傳出一串有節奏的金屬敲擊聲。擁擠的人潮幾乎看不清可可的身影,只有一抹標志性的挑染證明了主人的身份。
“給您添麻煩了。。”堇穿過人群,快步走到可可身邊:
“喂!你是不要我了嘛?一聲不吭就自顧自跑了?!”
“我給小堇說了呀,我去對面看看,小堇沒聽到嘛?”
“街上這麼吵。。就不能等我一下嘛?”
“只是有點好奇啦。”
“可可你是貓嗎?”
“不過小堇你看這個!喜歡嗎?”可可拿著一支亮閃閃的手鐲湊到堇手邊:
“試試看效果怎麼樣!”
“誒~?”堇看了看店內,一個女孩坐在鐵砧旁,用錘子一點點的敲擊著一根細細的金屬條,敲擊聲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
“可可。。算了。。看著很貴的吧。。”
“試試看嘛。”
可可還是執意把手鐲帶在了堇的手腕上——
“還是挺好看的嘛。”
“已經有可可送的戒指啦,不用再買這些了。”
“試試戴嘛,我看看這個的價格。。399。。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啊。。真是的。。不要看到什麼就想買啊!”堇把手鐲摘下來放歸原位,拎著可可快步離開,突然——
“咕嚕嚕”
堇的臉紅了半邊。。
“小堇你餓了嗎?”
“沒事啦,先逛完再吃。”
“那就先去吃飯吧,正好古城那邊附近有一家超級好吃的炒雞!吃完還能正好趕上那里晚上的一個演出!”
“額,什麼演。。誒——”堇話還沒說完,就被可可拉著原路出了城樓門,叫來一輛出租車,兩人一溜煙鑽了進去。
……
“嘶。。好辣啊。。可可要不行了。。”可可接過堇遞過來的冰鎮汽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半瓶。
“的確好辣。。但是。。感覺又停不下來。。是我做不出來的味道呢。。”堇丟下筷子上的雞骨,感覺嘴里火燒火燎的,但是卻還是忍不住把下一塊塞進嘴里。。
“明明要的是微辣呀。。下次還是點不辣吧。。”可可用紙巾抹掉頭上的汗珠,發愁的看了一眼盤子,也還是忍不住又夾起一塊:
“可可。。就算拼上這條命。。再吃最後一塊。。不過這個湯汁和面在一起很搭呢。。嘶。。好辣啊!。。。。”
走出餐廳,天已經快黑了下來。可可看著堇,“噗呲”一聲笑出來。
“可可?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小堇的嘴唇都有點腫了!”
“你還笑我?你嘴唇都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毒了。”
可可慌忙拿出手機打開前置鏡頭,對著仔細看了半天,確認了那是一種任何口紅都做不到的色號。。
“啊啊啊啊啊!小堇你怎麼不提醒我?!”
“是你一直在說是最後一塊,我以為你真的就只吃最後一塊啊。”
“罰你給可可買冰淇淋!”
“真拿你沒辦法。。”堇揉了揉額頭,當然路邊小商超里的雪糕就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但是堇明顯對這些並不滿意,環視了一周,前方似乎有一家冰淇淋飲料店,拉起可可的手,兩人走進店內——
“兩位要喝些什麼嗎?”
“嗯。。我看看。。要一個巧克力冰淇淋,可可,要奶茶嗎?”
“先不用啦,熱的喝了嘴里更辣了。。”
“那就只要一個冰淇淋,謝謝。”
“我們這里最近做活動第二份半價的!”
“那就拿兩個冰淇淋,麻煩您了。”
“好嘞!”店員熟練的操作著機器,一會便遞出兩份冰淇淋。
可可迫不及待的滿滿咬上一口,冰涼且香濃的巧克力味瞬間掩蓋住了嘴里的灼燒感:
“好喜歡巧克力的口味啊~”
堇看著手里的冰淇淋,片刻,遞到可可嘴邊——
“要換著試試嘛?”
“啊嗚,小堇的味道也好棒!”
堇突然摟住可可。。
“誒。。小堇。。你要。。干嘛?”
堇沒有回答,舌尖輕點在可可唇邊——
“可可的味道也不錯呢。”
……
與此同時。。
香音獨自一人行走在無邊的黑暗中,茫然的探尋著——
“有人在麼?”
回應香音的,只有空蕩蕩的回聲。。
“我在。。哪里。。?”香音無助的伸出手臂,跌坐在地上:
“這里。。是什麼地方?。。”
眼前似乎出現了兩個朦朧的人影。。
“摩央。。悠奈。。?你們為什麼會在這里?”
“香音,你害的我們已經死了。”像是摩央的人影冷冷的說:
“我精心保養的皮膚,已經被鯊魚啃爛了。。”
形似摩央人影逐漸清晰,香音開始可以清晰的看到,摩央的胸口鮮血淋漓,絲許的皮肉包裹下,體內的髒器似乎就要搖搖欲墜。。
“啊啊啊啊啊!摩央。。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而另一個人影繞著香音轉了一圈:
“我們已經在這里好久了,香音醬,好寂寞啊。”
“悠奈。。對不起。。”
“香音醬,就算我已經死掉了,我們也還是朋友吧?”
“悠奈。。”
“是嗎?香音醬?”
“是。。是的。。”
人影似乎突然間激動了起來,模糊的身影開始閃爍出猩紅色的光澤——
“那麼就當是為了朋友,香音醬也不介意犧牲一下自己吧?”
“什。。什麼。。”
兩團人影一瞬間絞纏在一起,摩央和悠奈原本精致的臉龐裂開成兩半,一個猙獰的鬼臉從兩人腦後擠出來:
“那麼香音,請用你的肉體來填補上我們的缺失吧!”
惡鬼的身影像一條蟒蛇一樣緊緊的束縛住香音,鋒利的獠牙瞬間沒入香音的乳峰,撕扯下一大塊血肉。。
“啊啊啊啊啊!救命!對不起。。摩央。。悠奈。。我不想死。。”
“那麼,香音,我們就想死嗎?!”
“對不起!啊啊啊啊~~~~!”胸前又一塊鮮血淋漓的皮肉被扯了下來,吞進惡鬼的口中。
“靠道歉就可以讓我們復活嗎?香音?!我們要用你的身體補上我們缺失的部分!這樣我們才能脫離這里成佛,香音不會連這些都舍不得給我們吧?不會吧不會吧?”
“不。。不是!你們不是摩央和悠奈!真正的摩悠奈不會這樣對我的!”香音掙扎著,拼命想要推開面前的惡鬼。
果然,身上的束縛一點點的失去效力,猙獰的鬼臉逐漸變得模糊——
“香音。。我們好痛苦。。好孤獨啊。。”
終於消失不見。。
但是整個漆黑的世界也隨之溶解,香音覺得身體似乎突然懸空了起來,隨之迅速墜落,像跌入洋面的海鳥,努力想要漂浮起來,卻被洶涌的波濤和漩渦裹挾進更深的海底。
一起墜落的似乎還有可可和亞里亞的身影。。
可可和亞里亞向香音伸出了手,可是卻被時空牢牢的阻隔在了不遠處,香音也拼命的想去抓住可可和亞里亞的手,但只是憑空的揮舞,幾人的指尖有幾次似乎就要碰觸到一起,可還是無情的被再次分開。。
可可和亞里亞絕望的目光讓香音不敢直視,胸中那顆柔軟的心髒似乎正一點點碎裂開來。。
嘭——
與海底接觸的一瞬間,可可和亞里亞的身影瞬間破碎,溶解成海洋中的泡沫。。
“亞里亞——!可可——!”香音爬起來,想把四散的泡沫抱在懷里,但是無情的海水一瞬間就把所有泡沫全部打散。。
這片海底的沙礫,全都是鮮血般的猩紅。。
“香音,你那副樣子真是可笑啊。”
那是一個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是香音從小到大都在聽的聲音。。
香音抬起頭,面前是另一個自己。。
“我們終於相見了,另一個我。”
“你是誰?!為什麼你和我長得一樣?!”香音驚恐的後退了幾步。。
“香音,你不會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吧?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澀谷香音。我在這里等了你很久了,起碼從大學開始,那天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已經在這了,我本以為我會永遠的被遺忘在這里,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不過我等這天好久了呢!”
“你。。你要干什麼?!”
“香音,明知故問的習慣就不要再自己面前耍了,我的想法,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你要。。占據我的身體。。?!”
“回答正確!”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這是我的身體!我絕對不會交給你的!”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哦,而且這原本是我的身體,我只是取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嗚。。求求你。。不要。。我還要去見可可!還有亞里亞!她也是你的妹妹吧!”
“可可是誰?”另一個香音輕蔑的笑著:
“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太難看了,香音!”
“不。。你不能。。!”香音伸出手試圖阻攔住另一個自己,但是另一個香音逐漸脫離了海底,向海面浮去:
“你就留在這里吧,外面的世界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我會代替你活下去的,到我衰老死亡的那天,我們還會再相見的,再見了,另一個我。。”
“不——!不——!!不——!!!!”香音努力的劃動海水,可身體絲毫無法離開這片海底。。
“嗚嗚。。小千。。救救我。。”
……
醫院病房內,香音睜開了雙眼,看著這陌生的世界。。
身畔,小千擔心的守在一旁:
“香音!你終於醒了!嗚嗚。。”
“你是。。小千。。我昏過去了嗎?”
“香音你已經昏迷了快一天了。。嗚嗚。。我以為你會這樣睡過去,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哈啊,已經沒事啦,小千,我回來了。”
“香音?”小千擦掉眼淚,疑惑的看著香音。
“香音是還在說胡話嗎。。?”
“沒有啦,我做了個好長的夢,夢里我一直在找小千,如果不是突然聽到小千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可能也不會醒過來呢。”香音微微一笑。
“香音餓嗎?你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了,有什麼想吃的嗎?”小千像生怕香音缺了什麼一樣,上下左右的仔細查看著:
“香音,感覺身上還有不舒服的嗎?”
“已經沒事啦,我們回家吧!我想吃小千親手做的飯!”香音笑著抱住小千,輕輕的親吻過小千的額頭。
可是小千卻面漏難色:
“抱歉。。香音。。今天家里。。”小千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好呢,香音,我們回家!”
可是香音突然問了一句:
“小千,我想順路看下媽媽和亞里亞呢。可以嗎?”
小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
“那個。。香音你。。你的家人。。香音你是又想起了嗎。。?”
“額。。抱歉。。其實。。我似乎只能記起來我大學前的事情了。。”
“你的家人她們最近有事,不在日本呢,等她們回來了,就帶香音一起去看她們呢。”
“呃呃,好呢。。”
“香音。。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誒?有嗎?”
“抱歉。。應該是我的錯覺。。”
“不不不。。該道歉的是我,我現在好像忘了所有大學後的事了。。小千。。我們是已經結婚了嗎?還是准備要結婚呢?。。”
小千一臉詫異的看著香音,半天沒說出話來。。
小千開始懷疑香音是不是一直在裝傻耍自己。。又失憶了?怎麼會這麼巧?
“香音。。我們當然已經結婚啦,那天婚禮,本來我打算叫可可和小堇當伴娘的,可是她倆那天也准備要結婚領證,就沒能過來呢,好可惜啊。。”
“可可?小堇?是小千的朋友嗎?”香音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小千盯著香音的眼睛看了半天,清澈的紫色瞳孔中,絲毫看不到謊言的影子。。
香音應該是真的又失憶了吧。。
小千嘆了口氣:
“我們回家吧,香音。。”
……
廚房煎鍋里,兩塊漢堡肉正滋滋的冒著油花,饞人的肉香味飄灑在整間房子里。。
還好這邊度假山莊這邊一直有人值守,今天得以暫住一天。
然而小千還是沒有消除對香音的疑慮,特意吩咐了負責盯梢香音的女孩只許遠遠的看著,繼續營造出一副沒人看管香音的樣子。。
然而此時的香音卻在臥室開心的抱著吉他——
“牛奶咖啡~烤苹果~🎶
都是我的最愛嚕嚕嚕~
想吃西紅柿~
漢堡肉也不錯~
呼~!”
小千皺了皺眉——
如果香音明知道當時戀支開了自己,現在還在被一幫混混流氓輪流侵犯著的話,此時還能表現的這麼開心在唱歌,那要麼是在下一盤大棋,要麼怕不是個假的香音。。
那就當是真的失憶了吧。。
小千嘆了口氣,把漢堡肉翻了個面——
“啊!糊了!”
看著因為剛才分神而煎的焦黑的一面,小千搖了搖頭,果斷的丟進垃圾桶,看來不得不重新做了。
可是身後廚房門突然打開,香音探出頭來:
“小千?還沒好嗎?好餓啊。。”
“唔。。不小心弄糊了。。現在要重做呢。。”
“沒關系的啦,既然是小千親手做的糊了也不礙事的,把糊的地方去掉就好啦。”
“可是。。已經扔了。。”小千尷尬的笑了笑:
“我會盡快啦!”
“唔。。”香音有點失望的看了看垃圾桶的位置,果然有什麼東西還在冒著熱氣。。
“那我也幫小千一起做吧,基礎的這些我還是可以噠!”香音拎起一件圍裙系在身上。
“那就。。麻煩香音啦,可以幫我把西紅柿切一下嗎?”
“沒問題的!”香音拿起西紅柿,略顯生疏的抄起菜刀,一下。。兩下。。
“啊!”
香音突然扔下菜刀,捂住手指,鮮血從食指指尖流淌出來。。
小千趕忙放下手里的東西,拎起香音的手一看,切口不大,但是有點深,小千捏住香音受傷的手指在嘴里輕輕含了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很疼吧。。”
“額。。還好的。。之前好像明明沒有下廚過的。。但是莫名其妙手自己就動起來了,一不小心就切到了。。”
“香音還是先隨便逛逛吧,我做好了會叫香音的。”小千找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給香音包扎上。
“唔。。抱歉。。給小千添麻煩了。。”香音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香音覺得悶的話就先在莊園里隨便轉轉看吧,想出去轉也可以的,給門口的保安說一聲就行。”小千特地提了一嘴“可以出去轉”。
那麼,香音,你要跑嗎?
“呃。。沒事的。。我就在大廳等小千吧。。萬一走遠了小千還要半天找我的。”香音如是說。
看來是真的失憶了。。
小千逐漸放下心來,把香音送出廚房,看著案板上的西紅柿片,每一刀的落刀點都很工整,但是最終切片效果卻歪七扭八。。
的確不是正常人能切出來的。。
重新打餡配料定型放在煎鍋上,兩塊漢堡肉很快飄散出誘人的香氣,小千把生菜鋪在盤子上,熱滾滾的漢堡肉淋上滿滿的醬料,再打上一個雞蛋,把西紅柿片和其他配菜整整齊齊的碼在一旁,從烤箱里拿出烤好的苹果,澆上一點蜂蜜和果醬——
“呼。。完美!”
小千的腦海里,已經在想象香音微笑著吃下漢堡肉,然後摸著自己的頭:
“小千做的漢堡肉太好吃啦!”
開心的端著托盤,一路邁著輕快的舞步——
“香音!我已經做好啦!”
可是。。香音不在大廳。。
小千把菜品先放在了茶幾上,三兩步走到臥室,推開門,然而也沒有香音的身影。。
“香音?。。”
不會真的跑了吧。。
不可能的,我明明叫人盯著的。。
小千抬起手,正想打個信號,叫出監視香音的女孩好好問問。
突然——
“啪嗒!”一個房間里傳來了玻璃制品破碎的聲音。。
小千突然想到,這個房子里是有專門的餐廳的,趕忙走到餐廳門口,進門一看,香音穿著一身女仆裝正手足無措的站在茶櫥邊,腳下破碎的杯子殘渣混著咖啡和牛奶,在地上肆意流淌。。
“抱歉。。小千。。明明已經完成了。。准備拿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
“嗯額。。沒關系的。。話說香音這是在。。做什麼?”小千趕忙叫來幾個黑衣女孩過來幫忙收拾起一地的狼藉。
“我想著。。既然幫不了小千做飯,就給小千做個咖啡拉花吧,結果還是搞砸了。。抱歉。。”香音低著頭,似乎要哭出來。
“沒關系的,小事情啦,我不也把漢堡肉煎糊了嘛,難免都會失手的啦。”小千拉著香音在餐桌前坐下:
“菜我已經做好啦!香音應該好久都沒有吃過我做的料理了吧!”
香音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的確,在記憶里,上次吃小千做的料理應該還是在高一,後來小千就去留學了,而關於大學,香音只有一段很短的記憶,記得都是和小千一起去食堂吃的吧。
不過記得那次小千很狼狽,手忙腳亂的,不但燙到了手,還忘了放鹽。
“噗嗤——”
“嗯?香音笑什麼?”
“我想起來高中那次去小千家里玩,小千要給我做飯,然後一起蘸著醬油吃章魚燒,小千還記得嗎?”
“呃。。那次香音一直盯著我看,好緊張的,難免出錯嘛。。”
小千疑惑起來,香音現在到底記得哪些?不記得哪些?
“後來大學再給香音做就沒有翻車了嘛。”
“誒?大學也有過嗎?抱歉我不記得了。。話說小千。。可以給我講講我們大學四年間的事嗎?還有我們是怎麼結婚的嘛?是我先給小千告白的還是小千給我告白的呢?”
小千看著香音的眼睛,紫色的眼眸還是那樣的純真,讓人完全無法懷疑是在故意找茬,一時哽住,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額。。這個。。也沒什麼啦,就,,就是一起上課。。吃飯。。肯。。肯定是。。我給香音告白的啦!好啦!先吃飯吧,不然涼了就不好了呢。”小千躲開香音的目光,慌慌忙忙跑到客廳,把漢堡肉和烤苹果擺在香音面前:
“剛出鍋的,香音快嘗嘗吧!”
“啊!都是我最喜歡的!”香音迫不及待的切下一小塊,連同一片西紅柿一起塞進嘴里,咀嚼的一瞬間,似乎有一道光芒從眼睛里閃出:
“好吃!小千怎麼做的呀?回來也教教我啊!”
“香音喜歡嗎?”
“最喜歡了!”
小千看著面前的香音,神情有點恍惚,似乎是真的又回到了初入大學時,一直陪伴著自己的那個開朗的香音。。
在小千分神的時候,一把餐刀緩緩伸到了小千脖頸下,回過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是香音用餐刀挑著一塊漢堡肉,遞到了自己嘴邊:
“小千在想什麼呢?一起吃呀!來,張嘴——”
“唔。。沒什麼。。我自己盤子里也有的呢。”小千接下香音遞過來的漢堡肉塊,細細的咀嚼著。。
這就是。。幸福嗎?
小千紅著臉托起腮邊,像是剛剛向戀人送出初吻的小女生一樣,臉上火熱熱的——
這是小千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香音的愛。。
“話說小千,我們結婚多久了呢?而且現在小千在做什麼呢?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香音一股腦的拋出一堆問題。
“嗯。。我們是昨天才舉辦的婚禮呢,可是早上香音突然就昏倒了,醒來就失憶了。。我現在是。。一家公司的總裁呢。”似乎只有後半句沒有撒謊。。
“唔。。好遺憾。。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們的婚禮一定很隆重吧?不過小千好厲害啊!所以現在我是小千的新娘呢?我們是在這里度蜜月嗎?話說既然是昨天才和小千結婚的,我可以再試穿一下婚紗嘛?之前小千去留學前,我就在想將來我會不會是小千的新娘呢。結果後來你一聲不吭的去留學了,我還以為我們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了。。不過沒想到最後果然還是當了小千的新娘呢!”
“香音。。我。。”小千愣愣的聽著香音說完,眼角不知不覺的滑下一行眼淚。。
“小千。。你怎麼哭了?。。不哭哦,我在呢~”香音柔軟的指尖幫小千抹去了剛剛滑出的淚水。小千抓住香音的手,從衣兜里掏出一串鑰匙交給香音:
“沒事的,只是太開心了,這座莊園以後就是香音的啦。不過婚紗。。讓人先收起來了,香音想穿的話,明天再給香音送來吧!”
如果今晚連夜拜托裁縫師傅加班加點,明天應該是可以趕制出兩套婚紗吧,小千暗暗的盤算著。
只可惜只能是普通的婚紗了。。
其實起初小千還是有些顧慮婚禮那天香音穿上那套婚紗會不會勾起和可可相關的記憶,但是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似乎是心里永遠的虧欠了哪個部分,只能是在同樣的場景下,把可可換成自己,才能補上那個虧空,不然就會永遠遺憾下去。。
“哇!這是真的嗎?!這也。。太貴重了。。我還以為我們是蜜月在這里租住的呢。。誒?小千,怎麼了?你又在發呆呢,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胃口不太好呢?”香音有點擔心的看著小千,接過鑰匙:
“小千平時肯定很忙吧,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呢!”
“嗯呢。。沒事的,只是想起了些之前的事情呢。”小千回過神來:
“能娶到香音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我也從小就最喜歡小千的!你高中不在的那兩年。。我經常叫著你的名字從夢里哭著醒來的。。”
“抱歉。。我不該那樣突然就走的。。香音。。對不起。。”
“沒事的,小千不用自責的,小千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嘛,而且現在我和小千不是已經是婦妻了嗎?我們以後肯定會白頭偕老的吧。”
小千摸了摸自己的白發:
“我會等著香音的頭發變成和我一樣的那天呢!”
“最喜歡小千了!”
香音輕輕的在小千側顏上印下一個吻:
“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啦。”
“香音。。我會永遠愛你的!”小千痴痴的婆娑著香音留下的唇印,觸摸著心跳的頻率。
“我也永遠愛小千呢!”
小千一把抱住面前的香音——
一定是上天聽到了我的乞求。。把我最愛的那個香音送回來了。。
我最喜歡的。。果然還是這樣的香音啊。。
……
小千微笑著看著香音從烤苹果上切下最後一塊果肉,蘸著灑落在盤底的蜜糖和果醬,塞進嘴里:
“好啦,我該收拾下洗盤子,香音就先看會電視吧。不用這麼拘束的,隨便一些就好啦。”
“我幫小千一起洗吧!兩個人總會快一些的嘛。”
小千收起盤子:
“沒事的,就這幾個盤子,我馬上就洗完來陪香音呢。”說著端著盤子離開餐廳,走到廚房里,把房門緊緊關嚴,拿出手機,熟練的撥通一個號碼——
“摩西摩西?已經安排好了嗎?。。嗯。。好的。。記住不能讓她們有任何一個人離開東京!”
“嘎吱~”突然房門被開啟了一條縫,香音探出頭來——
“小千?”
小千慌忙掛斷手機:
“香音有什麼事嗎?”
“抱歉。。小千是在打電話嗎?”
“沒事啦,公司上的一點事。”
“嗯呢,那個。。小千介意過來一下嗎?”
“誒?怎麼啦?”
“就先過來一下嘛。”香音拉著小千一路來到客廳,茶幾上立著一塊擋板,香音小心翼翼的移開擋板——
那是一個咖啡杯,但是與其普通咖啡杯不同的是,杯頂上聳立著高高的白色奶泡,幾乎要溢出杯外,而奶泡上,活靈活現的站著一只貓頭鷹。
“好久沒有做過這種高難度的拉花了,手都生了,怎麼樣呀小千?”
“香音。。我不過就去了廚房幾分鍾吧。。”
小千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藝術品般的傑作,可能是由於奶泡逐漸支撐不住如此的高度,頂端突然塌陷了一片,可是那只貓頭鷹並沒有走樣變形,只是懶懶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從咖啡杯上活過來。
“是按圓滾滾的形象畫的哦。”香音笑了笑:
“不知道圓滾滾現在怎麼樣了呢。。”
“可是圓滾滾已經。。”小千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不該繼續說下去,不過從小千的神態里,香音就已經明白了。。
“這樣啊。。也是沒辦法的事呢。。畢竟圓滾滾只有十多年的壽命呢。。”香音垂下頭,兩行眼淚從眼角旁跌落。。
“圓滾滾是前些天才。。不過香音,我們還可以再養一只,還取名叫圓滾滾的!”小千不會忘記那天的腐臭味——在抓到了亞里亞後,小千已然忘記了此時那里還有一只貓頭鷹還在等著主人前來喂水填食。。一直等到小千搞定了戀後才終於想起來,慌忙趕到的時候,圓滾滾已經干癟的躺在窗邊,身邊散落的一地羽毛證明在生前最後的時刻,它拼命的想要撞開窗戶出去尋找食物,但是終究被冰冷的玻璃困在房內。蛆蟲從圓滾滾的枯槁身體里扭動著鑽出來,這些惡心的蟲子最終會結成繭,長出翅膀,變成蒼蠅重獲新生,而圓滾滾只能靜靜的躺在玻璃窗框下,任由其啃噬著自己已經所剩不多的血肉。。
那天小千哭了,哭的十分傷心,小千找來了全東京最好的標本師想要把圓滾滾修復起來,但是所有標本師看到這副場面,也都只能無奈的搖著頭表示退單。
最後小千還是在葉月宅邸的花園內親手埋葬了圓滾滾,雖然此時它已經腐爛發臭,但小千不在乎,對於小千來說,圓滾滾不止是一只寵物貓頭鷹,是圓滾滾見證了香音和小千的全部青春歲月。。
埋上最後一捧土,小千決定——如果香音真的要堅持和可可遠走高飛,那就成全了她們吧。。
於是小千想要給香音最後的考驗,然後,等到香音和可可兩人上了飛機,自己就帶著對香音的愛,一起沉進海底吧。。
可是唯獨這次。。香音沒有選擇可可。。
“小千。。?”香音的呼喚把小千從回憶中驚醒,香音抱住小千,把頭貼在小千肩上:
“小千。。沒事的啦。。”香音如是說著,可是小千覺得自己的肩頭還是被什麼打濕潤了。。
“香音。。不要傷心了。。我們明天就去寵物店再選一只吧。。”小千低頭輕撫著香音的後背,可是香音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不想再感受那種被迫分別的感覺了。。我不想再失去什麼了。。那天突然發現小千沒有來學校的那次也是一樣。。我起初以為小千只是生病了。。結果後來才知道你已經去留學了。。我一度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沒有小千的那兩年里。。陪著我的只有圓滾滾。。”
“對不起。。香音。。都是我太任性了。。”
“小千。。你以後都會永遠陪著我是嗎?”
“我肯定會一直陪著香音的啦!永遠。。”
“小千說話算數嗎?”
“當然的!”
香音輕輕的解開小千的衣領——
“讓香音永遠都只屬於小千一個人,好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