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綠帽 【修真仙俠】穿越後離結婚還有七天

第2章 【修真仙俠】穿越後離結婚還有七天(6-10)

  第六章 婚禮變故

  

   婚禮當天一大早,就有喜鵲落在火靈宗上。

   整個火靈宗張燈結彩,處處都布置著大紅之色,滿是喜慶。

   向子淵一身大紅禮炮,坐在後殿中,耷拉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如同喜歡的女人要跟別人結婚一樣,算是唯一不與這副喜慶場景相符的東西了。

   “到最後了,好好演吧。”向子淵在心中鼓勵著自己,努力打起精神,之後是生是死就看運氣了。

   說實話,向子淵很舍不得這一切,雖然只有幾天,但無論是妹妹、母親還是未婚妻,甚至是那三個混蛋,自己都記在了心里。

   好像就自己老爹沒有?這幾天一直沒看見他,所以連繼承自原主的感情都沒有激出來過。

   算了,他就在外面,等會就見著了。

   希望老爹後面不是要干掉自己吧。

   “子淵,出來吧。”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是詩若音。

   向子淵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禮服,走進了正殿。

   殿下無外人,全部都是自己認識的師弟師妹們,還有部分長老坐在最前面,因為聯姻比較倉促,所以沒有邀請其他大大小小宗門的人,算是一切從簡。

   大眼一掃,沒有自己的妹妹,估計她根本不想看見這個場面,所以沒來。

   薛靈芸就站在正殿上,一席大喜紅衣,風華絕代,如畫般傾城絕美。

   向子淵迎了上去。

   喜慶的音樂響起,禮炮奏響。

   “一拜天地!”

   這麼直接?向子淵挑了挑眉毛,看著周遭,拉著薛靈芸,緩緩俯下身。

   “二拜高堂!”

   向子淵拖著薛靈芸來到父母身邊,自家的母親正含笑看著自己,目光溫柔,旁邊一個面色穆然的中年文人,也是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

   沒有說話,向子淵和薛靈芸緩緩躬身,拜過父母。

   之後由薛靈芸拉著向子淵走到了另一個中年人身邊,這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大漢,面容冷冽,看上去很是穩重,當薛靈芸叫了一聲“爹爹”後微微頷首,面容柔和了一些。

   拜完父母後,兩人走上禮台的中心。

   “夫妻對拜!”

   向子淵面對著自己的薛靈芸,看著對方絕美的眉眼,心中有些感嘆,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時候,對著薛靈芸緩緩低下了身子。

   就在雙方低下頭的同時,火靈宗宗主向子戌和土靈宗宗主薛奚仲同時出手,准備凝聚氣運。

   向子戌出手虛抓向自己的兒子,從其身上好似抓出了什麼東西,而薛奚仲也作出了同樣的動作。

   向子淵感覺到了有什麼無形東西從自己的身上遙遙升起,要與對面的薛靈芸身上同樣冒出的東西糾纏在一起一樣,心中明悟,這應該就是氣運。

   然而,向子淵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飄出的氣運與薛靈芸身上的似乎有些許的不同,好似帶著自己的強烈色彩。

   向子淵心知這樣下去,兩界的氣運勾連八成會失敗,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一絲苦澀。

   “大概自己的路只能走到這里了吧。”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一陣驚雷般的炸響,伴隨著一聲清朗的“停”,兩股將要觸碰到一起的氣運竟然被震了回去。

   “誰?”向子戌一聲震喝,瞬間化為一道遁光衝出了大殿,薛奚仲反應也不慢,緊隨其後。

   詩若音很明顯有些擔心,看著自家兒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跟了出去。

   剩下的人才反應過來出事了,一片嘩然下,陸陸續續地往外趕。

   向子淵跟薛靈芸對視了一眼,立即換下了身上的禮服,畢竟禮服太過繁瑣,不好做出動作,在儲物戒指中隨意找了一身便服換上,緊接著就衝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向子淵尚且有些沒有回過來神,本來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然而突生變故,看來自己是有了生機?

   但看起來好像來者不善啊,不過剛才喊“停”的那個人肯定不知道,就算他不出手打斷,氣運聯接也不會成功。

   外面向子戌、薛奚仲和詩若音站在最前面,抬頭望著天,後面全是火靈宗的弟子和長老。向子淵跟薛靈芸當即上前與自己父母站在了一起,抬頭看向了天際。

   只要天上出現了一個黝黑深邃的黑色窟窿,窟窿還在緩緩擴大,周遭詭異猙獰的空間裂痕縱橫交錯,緩緩流動。

   很顯然,那一個“停”就是從其中傳過來的。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這個時候,感受到動靜的向子涵也從半山腰衝了上來,詩若音趕忙將其接到了自己的身邊,低聲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向子戌面色凝重地看著天上的窟窿,突然開口道。

   “所有弟子聽令,現在回各自的洞府暫避。”

   後方突然一片嘩然,然而宗主下令,所有弟子自然聽從,很快後方就變得空無一人。

   “父親,那是?”

   向子淵走到自家父親的旁邊,輕聲問道。

   “那是界面通道。”向子戌神色凝重地說,“而且看這個通道的樣子,對面來的規模不小。”

   “我們能不能關掉它?”薛靈芸提議道。

   “可以做,但最好不要。”薛奚仲說,“對面已經是打開了通道,雖然還沒有正式跨界而來,但依舊可以傳遞法力了,剛才的那一聲說明對方已經有了攻擊的能力了,如果現在上去堵門,很容易變成單純的消耗戰,那時候就是只拼雙方總體法力的高低,神通無用。正如向宗主說的一樣,對面來的人不少,這一點我們沒有把握,不如等他們過來。”

   “那我們還需要待在這里嗎?”向子涵問道,有點擔心修為太低的幾個會拖累父母。

   “待在這里吧。”向子戌說道,“你們修為太低應該感覺不到,上面的那個東西......”

   向子戌指了指天上。

   “不知道是誰,但已經鎖定了你們了,如果在洞府內或許會直接被他施展手段隔空抓走,到那時我們也來不及出手阻擋。還是跟在這里離我們近一點更安全。”

   說話間,天上的窟窿已經開始停止擴大了,內部雖然依舊渾渾蒙蒙,但逐漸有金色的光芒散發出來。

   “對面要到了。”向子戌說道。

   突然之間,金色大盛,從天際的黑洞中散發而出,將天空、雲朵、樹木全部染成了金色,單單被照耀到,向子淵都有一種心神不穩,要頂禮膜拜的衝動,向子淵趕忙將這種不正常的衝動鎮壓下來。

   突然一座金色的渡船衝破空間裂縫,降臨在天上。

   渡船通體泛金,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的,雖然說船的樣式是渡船,但極為龐大,船艙如同宮殿,甲板呈長方形,極其寬敞,足以讓一隊人在上面列陣。

   渡船的船頭有兩個人,首先坐著一位年輕人,渾身似乎散發著金光,相貌俊美至極,眉如遠山,目若星辰,鼻若懸膽,氣質瀟灑脫俗,一頭黑發披散在腦後,眼神微眯,顯露一股慵懶之意,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天生就給人一種極強的好感。

   而另一個人則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那是一個絕色女子,身材極好,然而整個人幾乎渾身赤裸,如雪肌膚抬眼可見,只有幾根細线圍繞,蓋住私處,一頭水藍色長發披散而下,鵝蛋臉,柳葉眉,美目含情,看著前面坐著的年輕人面露痴迷之色,一雙玉手正在撫摸著自己高聳的嫩乳,紅唇輕啟,微微喘息著。

   “靈兒,地方到了。”年輕人眯著眼睛,開口說道。

   “啊~主人~對不起,請主人責罰。”絕色女子沉浸在自瀆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里,聽到主人的說話連忙俯下身子,誠惶誠恐地說道。

   “這次我心情好,就算了。”年輕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宣布一下吧。”

   “是的,主人。”絕色女子俯身回應道,高聳的嫩乳隨著動作蕩出誘人的乳波。

   腳步輕盈地走到船頭,絕色女子看向眾人,笑著說道。

   “各位,好久不見了。”

   “楚萱靈?”詩若音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絕色女子,開口問道,聲线顫抖,充滿了匪夷所思。

   “當然是我了。”楚萱靈玉手掩著紅唇,嬌笑道,白嫩高聳隨著笑聲一抖一抖的,乳尖幾乎快要跳出了布條的束縛,“斗了這麼久,若音你難道認不出我嗎?”

   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向子淵看到這個女子,也有一些不敢置信,雖然自己沒有見過真人,但聽到母親的指認後再根據看過的畫像依稀能夠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水靈宗的宗主。

   然而畫像上的楚萱靈美艷逼人的面容自帶著一宗之主的威壓氣質,而現在的楚萱靈滿臉的溫和順從,還不好好穿衣服,差距實在太大,在母親發聲前向子淵一時間完全沒有認出來。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詩若音不敢置信地問道,實在無法相信那個跟自己斗智斗勇的女強人變成了如此模樣。

   “當然是因為認識了主人啊。”楚萱靈理所當然地說,談及自己的主人,眉目含春,“主人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天命,我生來就是主人的佛奴,我不過是履行自己的使命罷了。”

   “佛奴?佛?”幾個人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一個詞,其中向子戌給了詩若音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不再說話。

   “那麼,大師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心知對方來者不善,但向子戌還是詢問道,看著渡船上的年輕人。

   然而那個年輕人並不搭理,反而是楚萱靈上前一步。

   “主人覺得自己的佛奴不夠了。”楚萱靈說道,“主人希望能獲得更多優質的佛奴。”

   “所以能請各位跟我們走一趟嗎?在主人面前聆聽佛法,保證各位都會有極大收獲的。”

   “極大收獲?”一旁的薛奚仲突然笑了,神情之中滿是譏諷,“怕不是聽了就被度化了?”

   “哦?”年輕人睜開眸子,看向薛奚仲,笑道,“施主還知道度化這個詞?看來此界對於佛門還是有點認知的。”

   “確實略知一二。”薛奚仲點了點頭,“我還知道的是正常的佛門弟子都會剃度,而大師你三千煩惱絲都在,還在別人的婚禮上攪局,怕不是一個假和尚?”

   “你這麼說倒也對。”年輕人對於薛奚仲的挑釁一點也不生氣,“我確實不是什麼正經的和尚。”

   “打擾了婚禮是我的不對,那麼,諸位施主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回歸佛國,共修佛法?”

  

  

   第七章 欲天

  

   聽著年輕人不切實際的邀請,眾人都沒有回復。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

   “看來施主們還是沒有得到領悟,不過沒有關系。”

   “當我將施主帶到佛國經受洗禮後,自然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動手!”年輕人的話音未落,向子戌陡然爆喝一聲,當即出手,信手一劃,一道火线被劃出,向年輕人席卷而來,在半途中火线越變越大,轉眼之間如同一道通天巨鞭一樣,大如渡船,火力內蘊,洶涌澎湃,以橫斷山峰的架勢砸向了年輕人的頭頂。

   薛奚仲也是單手一指,無窮的土元靈氣匯聚而來,在渡船之上凝聚成了一座虛幻的青色大山,巍峨高聳,山石嶙峋,直接向年輕人的頭頂碾壓而去。

   至於詩若音則是並指成劍,劍指點出,劍鳴聲起,一道火紅色的劍影席卷,直指年輕人的靈台,在空中不停閃爍,眨眼之間就到了年輕人的眉間。

   長老們站在後面,根據傳功長老的指揮,趁著三位法相期修士攻擊的時間,同時開始蓄力,隊伍中心凝聚出了一個巨大的熾熱火球,色呈橘黃,火力內斂。

   向子淵象征性地丟了一團火焰上去,這里論修為來說他是最低的,有沒有其實沒有太大差別,而向子涵和薛靈芸分別扔出了一團火雲和一只木錐,直指年輕人的身體。

   面對著三方夾擊,年輕人沒有絲毫的慌張,只是嘆了一口氣,開口自我介紹了起來。

   “你們可以叫我欲天。”

   說完後,欲天吹了一口氣,轉瞬之間狂風大作,包含法力的勁風直接吹散了向子戌劃出的火鞭,一掌向天揮出,直接砸碎了薛奚仲凝聚的大山,另一只手則是兩指一捏,捏住了詩若音揮出的劍影。

   “這一發火劍不錯。”欲天看了看自己用來夾住劍影的手指,根本沒有管剩下三個弟子輩人物的攻擊,目光掃過了詩若音絕美俏臉和美妙身姿,“用來作劍鞘一定很合適。”

   劍鞘?

   向子淵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這怎麼拐到劍鞘上面了。

   這個時候長老們隊伍中心的火球色澤轉藍再轉紫,已經壓縮到了半個人大小,色呈暗紫,傳功長老伸手一揮,紫色的火球驟然飛出,向欲天砸去。

   欲天沒有解釋劍鞘的意向,也沒有被動挨打的愛好,在經受過一輪攻擊後,欲天立即出手,伸出一掌按向大殿,中間正對著衝天而起的紫火。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幾乎遮天蔽日的身影隱隱出現在了天上,面容神似欲天本人,神情悲憫,好似一尊寶相莊嚴的佛陀,伸出泛著金色光澤的大手,跟欲天的動作一模一樣,金色的手掌按下,打碎火球,直指大殿。

   “轟隆~”

   一道巨響響過,火球碎裂,火力四散,大殿完好無損,但整個火靈宗上原本無形的護宗大陣卻是顯露出了形狀,火紅色的透明護罩輪廓波浪般抖動,變得清晰可見,整體略顯虛幻,而剛才被佛陀身影按壓過的地方更是多出了數道長長的交錯裂紋。

   向子戌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看向欲天笑容溫和的臉,幾個字從牙縫之中擠了出來。

   “通神期?”

   “大體上差不多,不過在我們這應該稱呼為菩薩境。”欲天出口糾正道,笑容滿面,“畢竟我們是佛修,現在幾位施主可是考慮好了?要不要主動和我走一趟?”

   眾人面色凝重,沒有回答。

   薛奚仲帶著自家女兒閃身來到了向子淵的旁邊,同時將向子涵扯到了身邊,而詩若音和向子戌站在了一起。

   “岳父?”向子淵看向中年大漢。

   “不要說話。”薛奚仲低聲說,面色凝重。

   “不要拖時間了。”欲天笑道,“快點決定吧。”

   “除了傳功長老和刑罰長老外,其他長老都回去。”向子戌開口,“還有甄權,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吧。”

   沒有回音,長老都深知真人境界在兩個大等級的差距之下已經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了,話音剛落,不到法相境界的長老立刻閃身走人,進入大殿,為護宗大陣灌注法力。

   刑罰長老邢震走上前與掌門夫婦站在一起,而傳功長老甄權嘆了一口氣不再猶豫,閃身離開去了火靈宗的後山。

   後山?向子淵眼神閃爍了一下。

   後山會放什麼東西?自己之前天天在那里逛蕩,也沒有誰說哪個地方不能去的。

   “施主何苦呢?”欲天嘆道,向子戌這個布置已經說明了決心,寧死不降,雖然有點好奇傳功長老是要取什麼東西,但他依舊不在意。

   無論是什麼器具,都比不上一個活著的菩薩。

   至於佛陀級...呵,不可能。

   欲天沒有了耐心,嘆氣道。

   “看來只有我親自請幾位乖乖跟我回去了。”

   欲天站起身來,單手伸出,五指修長,白皙如玉,掐出一道印訣,整個人爆發出遮天蔽日的金色佛光。

   佛光無孔不入,染盡了天空、雲朵、草木、山林、河流、石川,護山大陣開始融化,大陣內部,向子戌和詩若音連忙催動法力,將金光其攔在了身前。

   後方薛奚仲陡然出手,沒有攻向欲天,而是拿出了一道流光溢彩的靈符將其撕開了,法力涌動之間,空間直接皸裂開,現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通道,直接將身邊的向子淵、向子涵和薛靈芸吞沒了進去,同時隔絕開了欲天對三個人的靈魂鎖定。

   “嗯?”欲天有一些意外,一改之前慢悠悠的姿態,閃電般出手,一章抓來,金光劃破天際,在四個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時候直接攥破了空間通道,抹平了空間褶皺。

   余下的四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心底一沉,知曉對方剛才只是在戲耍自己而已,沒有認真出手。

   “砰!”破碎的空間通道中掉下來了一個人。

   向子淵大口喘息著,轉頭看向四周,發現自家妹妹和未婚妻都不見了。

   “看來只有我沒有走掉。”向子淵苦笑道。

   “那倒不至於。”欲天收回攥緊的手掌,聽到了向子淵的自嘲,笑道,“跨界傳送符,就算是我這個等級做起來也著實費力,很難成功,你竟然這麼舍得。不過,終究是被我打斷了,只有一個人被傳送了回去。”

   “一個人?”向子淵悚然一驚,“明明這里只有我一個人,還有誰被留下了?”

   “你覺得呢?”欲天松開手掌,饒有興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白皙手掌的中心處空間扭曲,在外界看來好似被縮小了無數倍,隱約看得到一個紅衣身影,躺在那里,狀似昏迷。

   “子涵!”詩若音失聲叫了出來,面容上血色盡去。

   “別急,馬上就讓你們母女團聚。”欲天將掌中的人兒放了出來,扔到了楚萱靈的身邊,後者也乖巧地抱住了主人丟來的小美人,豐潤的嫩乳擠壓到向子涵的身上,顯示出了良好的彈性。

   然而下面的眾人沒有關注這樣的美景,向子淵看向子涵昏迷過去的俏臉,只覺得心中怒氣迸發,看向欲天的雙眼中充斥著恨意。

   “眼神不錯,可惜是看著我的。”欲天嘆了一口氣,隨意出手,一掌蓋向向子淵,“那,就請你去死吧。”

   面對欲天打出的掌印,向子淵根本反應不及,詩若音護兒心切,連忙出手,全力揮出的一記劍氣斬在了掌印的必經之路上。

   然而,金色的掌印陡然停在了半空中,躲過了詩若音地全力一擊,虛晃一槍,而後由極靜轉為極動,揮向了剛使用全力的詩若音,直接將其打飛了出去。

   詩若音口噴鮮血,翩若驚鴻的身影落到了火靈宗外面的山林之中不知所蹤。

   “若音!”向子戌一咬牙,也不顧及宗主的責任了,瞬身而出,趕往詩若音掉落的山林。

   向子淵看向之前溫柔的母親被打傷,剛想動作,就被旁邊的薛奚仲按住了。

   “待在這里吧。”沒有時間說話,薛奚仲一道意念傳來,“不要出去,還有如果之後我出了事,記得幫我照顧好靈芸。”

   說完,薛奚仲和邢震隨著向子戌走出了已經破碎的大陣,沒有與向子戌一起去查看詩若音的狀況,兩人直接向欲天出手。

   “真奇怪。”欲天開口,歪著頭看向全身泛起黃色光澤的薛奚仲,面露困惑,“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你們不想著跑,還要對我出手?”

   “真當我不會殺人?還是在拖延時間等什麼?”

   欲天想起了之前跑向後山的傳功長老,應該是在等什麼吧。

   想到這里,欲天覺得自己還是有一點興趣,准備看一看是什麼給了他們信心的,伸出手指,似緩實快,一指點向最面前的薛奚仲,金色的佛光凝聚成一束打在了薛奚仲外顯的法身之上,佛光炸開,直接將其胸膛炸開了一個大洞。

   薛奚仲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受了重傷一樣,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凝聚出一道黃色的雷光打向了眼前的敵人,邢震站在薛奚仲的身後,凝聚出一道紅蓮,緊隨其後。

   就在這個時,向子戌帶著詩若音從山林中衝了出來,看到這種情況,頓覺已經沒有時間送詩若音回去了,一咬牙,即使帶著詩若音也是出手攻向欲天,赤色雷光閃過,加持上薛奚仲打出的黃色雷光,然而還是被欲天單手打碎。

   接下來欲天隨意出手,四人已是險死還生,不過欲天好像很樂意陪著他們拖時間,招招都不下死手,似乎打心底想看看對方的底牌。

   向子淵看著眼前險死還生的四人,心中焦急,然而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做任何事,只能干看著。

   “真是沒有想到。”欲天突然停下了手,看向後山驚訝地說道,身邊的幾個人也不攻擊了,漂浮在一旁氣喘吁吁。

   話音剛落,向子淵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彌漫開來,幾乎蓋過了整個火靈宗的地盤,原先已經被打碎的護宗大陣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復原起來,很快恢復了原狀。

   “大師專程來我們這里,貧道有失遠迎了。”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升起,聲音飄渺,不知從何而來。

   “原來‘那個東西拿出來’只是話術而已。”欲天笑道,“虧我還真的相信了,以為是什麼菩薩級的法器,火靈宗跟水靈宗果然還是有不同的,沒想到還有菩薩境的老家伙活著。”

   “大師看骨齡倒是年輕得很。”蒼老的聲音傳來,“與大師相比我確實是老家伙了。”

   “不過,為什麼你一開始不出來呢?非得人去請。”欲天笑道,“你,應該是出了什麼大問題吧?”

   “沒錯。”沒有絲毫不滿,老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至於什麼問題我是不會說的,所以,大師你要動手嗎?”

   “當然。”欲天毫不猶豫地答到,“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菩薩境,其他幾界可能也會有,就讓我試一下老古董們還有幾成實力。”

   說完,欲天直接出手,金色泛起,毫無保留地一拳,直接砸向了向子戌和邢震,凜冽的拳風發出尖利的呼嘯,風浪凝如實質,直接將早已筋疲力盡的薛奚仲刮飛了去,拳風如刀,將薛奚仲渾身上下被撕裂出無數的傷口,被鎖定的向子戌一咬牙,頂著鎖定空間的拳勢努力將身旁的詩若音和邢震推了出去,只身迎上這一拳。

   “砰!”驚天動地的聲響後,向子戌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然空無一人,重拳之下,離得比較近的詩若音直接被震暈了過去,而邢震長老則沒有如此好運,欲天收回拳頭的時候順勢一拍直接將其身軀打得支離破碎,整個人緩緩跌落山崖。

   向子淵看著已經不見人影的地方,一股無可抑制的悲傷席卷上心頭,眼淚緩緩流過臉頰。

   “哦?不出手?”欲天挑了挑劍眉,“在大陣外面發揮不了全力?甚至不出手救一下,你可真是冷血。”

   “在外面我沒有信心能贏你,要是出去的話估計我全宗上下今天都會死絕吧。”聲音依舊平靜,“活了這麼久,很多東西也看開了,雖然很可惜,但我不能放棄地利。”

   欲天收回拳頭,從渡船上走了下來,看向了站在護宗大陣內的向子淵。

   “那就讓我試一下大陣內的人吧。”

   說著,欲天揮手之間,萬千金光從他身上透射而出,凝聚成了一尊宛如實質的巨大佛陀影像,伴隨著欲天的動作,雙手結印,凝結成一道大手印,透露著一股人與自然的和諧之意。

   可惜,是用來殺人的。

   蒼老聲音的主人依舊沒有真身出現,而大陣內部的溫度陡然升高,然後迅速轉低,所有溫度都被聚合起來,虛空生焰,明黃色的火焰瞬間變為紫黑之色,火力內斂,大小如珠,翻騰著,迎上了天上打下來的大手印。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響徹雲霄,伴隨著強烈的風浪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天上的雲朵都被尖利的音波撕碎開來,萬里無雲,空蕩蕩的天空被散開的熱力扭曲開來,部分河流瞬間蒸發,天地之間一片朦朧水汽,數十里之內的山峰上的山石紛紛被震碎滾落,各處都是一陣地動山搖。

   向子淵就站在碰撞發生之地的正下方,即使有著護宗大陣的保護,但依舊受不住穿透而來的力量,震波傳來,向子淵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扭曲了,不由得口噴鮮血,昏迷了過去。

   ......

  

  

   第八章 現狀

  

   “師兄,師兄~”

   朦朧之間,向子淵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呼喊自己,然而眼皮沉重,根本睜不開,勉強動了動腦袋,又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子淵終於悠悠轉醒,眼神朦朧,眼前所有事物都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只覺得渾身上下劇痛無比,想抬手揉一揉眼睛都艱難無比。

   “我這是?”

   視线逐漸回復,向子淵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突然之間,向子淵之前發生的事,一幕一幕如同電光火石般從意識中閃過,猛然起身,然而渾身劇痛之下並沒有成功。

   好似是聽到了聲響,外面的人趕忙進來,向子淵勉強抬頭一看,是陳輝。

   “師兄,你受的傷太重了,不能亂動。”陳輝走近,手忙腳亂的,又將向子涵按了下去。

   向子涵看著眼前的人,急促發問。

   “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那個.......怎麼樣......”陳輝眼神閃爍,低下頭,不去看向子涵的臉。

   “我父母呢?還有子涵。”向子淵看著眼前的人低垂的腦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包括我岳父,他們有沒有出事?”

   “......師兄你要保持冷靜。”陳輝說道,頭更低了,“宗主已經仙逝了。”

   向子淵一陣頭暈,雖然在之前已經看到了父親身形的消失,但內心還抱著一絲幻想,覺得父親可能是躲掉了,不過幻想終究還是抵不過現實。

   “其他人呢?”向子淵調整了一下紛亂的思緒,繼續問道。

   “宗主夫人和大小姐被那個人抓走了。”

   聽到這里,向子淵渾身一震,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結合之前那個叫欲天的人表現出來的行為習慣,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會遇到什麼事,向子淵已經有些不敢想象了。

   “至於薛宗主受傷瀕死,也被對方帶走了。”

   看著呆呆愣愣毫無反應的向子淵,陳輝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一會才繼續說道。

   “師兄你要冷靜,現在你的傷勢極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向子淵還是沒有反應,如同雕塑,陳輝嘆了一口氣,只得自行離開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向子淵才有了些許動作,他眨了眨眼,兩滴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來,而後死死閉上了眼,躺在原地一動不動。

   與母親和妹妹短暫相處的記憶走馬觀花一般在向子淵的腦海中流淌而過。

   許久許久,向子淵才睜開眼,直起身子來,第一時間查看自己體內的情況。

   “經脈錯位,體內孕育的火種都快熄滅了,這應該算修為全失了吧?”

   向子淵抬起頭苦笑,自己原本移位的五髒六腑已經被挪了回去,應該是已經接受過了治療,但是經脈和修為就不是宗門的人能夠強加干涉的了,必須本人慢慢修復。

   “這樣的話自己還怎麼報仇?”

   “不管了,先修補好身體再說,儲物戒中應該有可以加速我復原的東西吧。”

   向子淵催動著受損的精神力,探入戒指中。

   天玄草?沒用。

   丹藥?全是恢復法力用的。

   ......

   “嗯?”

   在向子淵翻找著雜七雜八的東西時,突然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起了動靜。

   是那個黑箱子。

   它在接觸到自己的精神力後突然散發出幽幽的玄光。

   心念一動,向子淵將其取了出來,托在手上。

   “怎麼突然就激活了?”看著發光的箱子,向子淵心中不確定是否要繼續打開,畢竟之前可是干掉了原主的。

   “管他呢,反正自己現在完全看不到報仇的希望,不如看一下這里面有什麼東西,死就死了,不死的話或許有轉機呢。”

   一咬牙,向子淵向黑箱中繼續灌輸精神力,玄光更盛,很快,就在向子淵原本的精神力都快要枯竭的時候,黑箱子終於不再吸收。

   箱子的玄關驟然收斂,重新變回了那個平平無奇的正方體,然後突然“咔”的一聲,六個面同時脫落,顯露出了中間的一個球。

   那是一個只有手掌大小的黑色球體,漂浮在半空中,在向子淵將手中的面丟掉後,球體突然發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好運的小子,你......咦?”

   聲音戛然而止,球體快速旋轉了一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語調中透露出一種奇異之感。

   “你的靈魂......不是此界的吧?”

   ......

   被叫破了目前心中最大的秘密,向子淵陡然寒毛直豎,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右手一揮將球體扔了出去。

   “真沒禮貌。”球體顯然不會被這麼輕易甩脫,漂浮在半空中,“我遇到的年輕人怎麼都是這樣的。”

   “你是誰?”向子淵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漂浮物,低聲喝到。

   “你可以叫我心魔老人。”球體說。

   心魔老人?就是那個靈魂造詣極高的散修?

   “小子,看你的樣子應該聽說過我,正好免了我自我介紹了。”球體躍到沉默不語的向子淵面前,“算你走運,穿越到了這種不精靈魂的世界,要是我出生的世界,你一早就暴露了。”

   “你出生的世界?”向子淵反問道。

   “當然了,你總不會以為我是從哪個山溝里出來的吧,修為和見識都是閉門苦修得來的?”

   向子淵覺得自己解開了一個宗門未解之謎,這個家伙也是從別的世界過來的,然而這對自己貌似沒有什麼幫助。

   “你住在這里面?”向子淵看向球體,“不要告訴我有人把你關在里面了。”

   “當然不是。”蒼老的聲音笑道,“我人早就離開此界了,這只是我留下的一道神識,在被激活後很快就會消亡,只不過是為了留下傳承罷了。”

   停頓了一下,球體繼續發聲,“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好運嗎?只有精神力異於常人,心中黑暗情緒澎湃,而且不能有此界修為的人才能打開這個箱子,得到我的傳承。”

   “本來你是沒有希望的,但是現在修為盡失,精神力還殘留著一些,倒是誤打誤撞滿足了我的條件。”

   “精神力異於常人?”向子淵重復了一下,吐槽道,“剛才差點把我抽干,你要沒有修為的人有這種精神力?”

   “這是前提!”對面反駁道,“你們這只注重法力資質的一幫人懂什麼?在我當初的世界里這種人不是沒有,哪像這里,多少年了就你一個,還是作弊來的。”

   向子淵決定不與對面的人爭,問道。

   “那你現在還決定教我嗎?”

   “當然教。”圓球毫不猶豫,“傳承可是除了命以外最重要的東西,老祖我的東西在此界不能丟了。你要是死了,下一個人怕不是我要等到地老天荒。”

   “我可是一點都不尊敬你,你看不出來?”

   “老祖我才不在乎,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跑來此界?就是被我上個徒兒追殺來的。”

   向子淵沉默了,自家母親之前說眼前之人邪門不是沒有理由的,對面的宗門看起來問題也很大。

   “你不生氣?”

   “當然不。”心魔老人的聲音非常平靜,“徒弟殺師傅取而代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太弱的話無論是誰死了也就死了,他這麼強我高興還來不及,反正我沒死成,那邊的宗門也有了很好的傳承不需要我去管。”

   向子淵徹底無語了,想起對方說的條件,其中有一條是要有很強的黑暗情緒,要不是突遭變故,那麼自己或許依舊不能算符合條件。

   “來,徒兒,就讓為師教你我們心魔宮的《天魔心經》。”蒼老聲音樂呵呵地說道,一道意識從圓球中射出,打在了向子淵的頭上,“本來應該是《心魔秘典》的,寄生魔種到其他修士的道心之中借此修煉,但是此界的修煉與我界完全不同,一幫人連神通的概念都沒有,修為體系不符,我根本沒法拿人去練功,沒有辦法只好順著此界規則改良成了現在的樣子,魔種都扔掉了。”

   沒有反抗,向子淵全盤接收了其中龐大的信息,一時間頭暈腦脹。

   “好了,徒兒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這一道神識很快就要消散了,有問題趕緊問。”圓球明顯萎靡起來,旋轉的速度都變慢了。

   “我想知道佛修的事。”向子淵甩了甩頭,頭昏腦脹地很不舒服,“他們有什麼弱點?”

   “看來你和他們是有仇?”圓球又樂呵了起來,“可惜了,老祖我對佛修也沒有太多了解,我們那里的佛門早就隕滅了,只剩下正魔,我只在典籍上看過。”

   “不過佛門大多講究修身養性,欲望不生,與我魔門正好相反,對於我們來說算是非常棘手的敵人,很多時候只能實牙實齒地硬拼修為。”

   “修身養性?”向子淵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年輕人,心中充斥著無語,“那我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哦?”心魔老人有了興趣,“你跟我說一下你之前遇到的佛修是什麼樣的。”

   .......“唔,確實是一個假和尚。”

   在聽了向子淵的描述後,心魔老人總結道。

   “也不知道是怎麼將佛門功法修煉到這種地步的,真是奇怪,這種人就算不走火入魔也應該不得存進才對。”

   “他為什麼要抓人?”向子淵問道,對自己家人的下場耿耿於懷,“他應該......不需要了吧,法相期對通神期有什麼用?”

   “要我說,你應該慶幸他還在抓人,這樣的話至少人還活著。”心魔老人說,“不抓人的話他應該之前就下了殺手了,讓我想想。”

   “唔~不太可能是因為單純的好色,當然也有部分可能......你別生氣。我覺得,應該是為了氣運,你的母親和妹妹可是此界的天才,同時位高權重,這種人身上的氣運舉足輕重,跟你這平庸的法修資質可不一樣。”

   “氣運?”向子淵愕然,完全沒有理會心魔老人對自己法修資質的嘲諷。

   這跟氣運有什麼關系?

   “沒錯,氣運的功效可不止你想的那麼簡單,不光可以輔助修煉。對於元神期.......呃,對於法相期來說跨界還沒有什麼問題,但到了通神有了足夠讓世界注意到的體量了,那麼就會被不同的世界所排斥。”

   “你宗門內的那個老祖不是已經出了大問題了嗎?就這竟然在同等級的戰斗中把你們保了下來,肯定是有世界幫助的因素在里面。而他肯定想吸收五行界的氣運,讓五行界不再排斥他。那麼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而且不同世界之間的世界規則也有著些許的不同,氣運也可以幫助他更好地融入此界,對修為也有幫助。”

   聽著心魔老人慢條斯理地分析,向子淵急道。

   “那他如果變強了,會不會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那麼我們怎麼辦?”

   “當然不會。”心魔老人笑了起來,“你以為真仙境是什麼?佛門叫菩薩境,那就說說菩薩境吧。”

   “菩薩,和之前的境界完全不同,此境浩大無邊,無法單純以法力高低進行分級,是佛陀以下的一個統稱,同為菩薩位階,強弱也是天差地別的。”

   “光說佛門,佛教典籍中記載菩薩共分五十二個階位,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就他估計還在十信上下徘徊,十信位是凡夫,十住、十行、十回向位是賢位菩薩,後十二個階位是聖人,一到妙覺,立地成佛,就他這種凡夫菩薩還想成就佛陀?差的太遠了。而且據我推測雙花真仙,或者叫等覺菩薩,如地藏王或觀音那般,鎮壓世界意識不說輕而易舉,花花時間也能辦到,別說世界氣運了,就是把世界榨碎抽干了對他們都沒什麼用。”

   “更別提火靈界這種破碎後的世界了。”

   “所以氣運的主要作用應該還是為了入侵此界,關於這一點你不用太過擔心。”

   說到這里,心魔老人的聲音又變得奇異了起來。

   “其實,雖然情況很緊急,但你也不是沒有辦法快速提升修為親手干掉他的。”

   “怎麼可能?”向子淵驚訝地說道,“這至少也要你口中的真仙吧?修為的提升怎麼可能一蹴而就?”

   “正常來說自然不可能,修為都是一點一滴積累來的。”心魔老人回復,“你看了功法就知道了,下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向子淵乖覺略過這個問題,繼續問道,“聽說你失蹤了?”

   “怎麼說呢......”心魔老人嘆了一口氣,“告訴你其實也無妨,我早就離開了此界,去找域外天魔們了。”

   “師傅您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乖徒兒你可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老祖我只是去跟它們友好交流一下。”心魔老人說,“經我修改後的《天魔心經》練到最後,存在形式更接近於天魔而非人類,真仙往後的路如何走我也一頭霧水,不得不去找幾個最接近的同類解剖一下作為參考對象,幾大域外天魔王可都是合道天仙,也就是佛陀級別的,說明它們的存在形式有這個潛力為我指明方向。”

   “所以別指望我能幫你干掉他,你們都找不到我的。而且你真的這麼沒用的話我干嘛幫你干掉他,收徒弟當大爺供著?”

   友好交流和解剖向子淵完全畫不上等號。

   “......”

   “沒有別的問題了?”

   “沒有了。”向子淵搖了搖頭,確實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可問的了,畢竟對面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那行,乖徒兒,我這里有一些我界殘留的佛教典籍,可惜的是沒有功法,只有教義。”圓球抖了幾下,閃出了最後一個光點,丟到了向子淵的身上,“希望對你有用,我們就此別過了。”

   而後圓球就掉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了。

   向子淵撿起圓球,發現材質也就是普通的石頭而已,不過是被祭煉過才有的儲存神識的功效。

   “怪不得其他人找不到心魔老人的傳承。”向子淵嘟囔道,這也太難了,光靈魂資質的要求就是千年不遇級的,想起了母親對自己說過的話,緊跟著又想起了母親現在的處境,還有子涵,心情又沉重起來。

   “想這麼多也沒用。“向子淵甩了甩頭,”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能力,努力修煉吧。”

   “回去看看《天魔心經》,到底有什麼能讓我快速提升修為的。”

  

  

   第九章 選擇

  

   虛空之中,一艘金色的渡船在游蕩,靈巧地躲過諸多空間亂流,以最省力的路徑航行在世界之間。

   虛空中一片迷蒙,沒有物質,更沒有光,什麼都看不見。

   很快,好像是到達了目的地一樣,渡船停了下來,船頭凝聚出一個金色的光圈,光圈旋轉之間撕開了虛空,露出一個大洞,金色的光芒從洞中傾灑而出,金色渡船一個閃爍就鑽了進去。

   面前的是一片金色的佛國,金色大日普照大地,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微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和,從不爭吵,除了養活自己外唯一的工作就是祈禱,而他們祈禱的對象不是流傳最廣的阿彌陀佛,而是一尊雕塑,寶相莊嚴,神似欲天本人。

   世界中心是一座山,高聳入雲,密密麻麻的佛教寺廟修建在其上,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在外面游蕩的,遠遠望上去好似空無一人。

   金色渡船停頓了一下,直接飛上了山頂,降落在最大的一間寺廟的空地之上,寺廟門前有兩個僧人在把守,然而兩者的面容有一些呆板,對降落的渡船更是毫無反應。

   欲天第一個走下了渡船,面露微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欲天後面緊跟著楚萱靈,依舊是那一身幾乎赤裸的裝扮,一雙玉臂一左一右抱著兩個昏迷的人兒,一者著紅衣,一者著白衣。

   兩個人兒面容有著些許的相似之處,同樣的傾城絕美,其中的一個雖身材玲瓏但依舊略顯青澀,另一個已然熟透,前凸後翹的曼妙曲线誘人至極。

   “主人,您是想直接玩,還是要我們先調教一下?”楚萱靈低下臻首,恭敬地問道。

   “直接烙印上,放到我寢室吧,我陪她們先玩玩。”欲天伸了一個懶腰,俊美至極的臉上滿是笑容,徑直走入廟中,無視了木然的守衛。

   “後面可能會需要你們。”

   “嗯嗯~好的~主人。”楚萱靈低頭應道,看向抱著的一大一小兩個美人恬靜的睡臉,輕輕笑了起來。

   將兩位美人抱到靜室之中,楚萱靈除去衣物,看著眼前的赤裸玉體。

   “真漂亮啊~~”楚萱靈不禁感嘆道。

   詩若音一身肌膚晶瑩若雪,前凸後翹的身材火爆至極,酥胸高挺,翹臀圓潤,雙腿修長,整個人如同散發著熒光,側躺在那里,優美的曲线一覽無余,微微呼吸之間碩大的巨乳輕輕招手,看得楚萱靈都不禁有一些心動,而向子涵的身材與其母親相比卻是差了些許,但是纖細修長的曲线更能體現出一種少女的氣息。

   楚萱靈微笑著給她們兩個換上兩套暴露衣裝,等待著兩人的蘇醒。

   ————————

   “向師兄?”洞府外傳來了小心翼翼的聲音,聽得出來是楚擎,不是陳輝。

   “什麼事?”向子淵停止修煉,睜開眼睛,推測陳輝大概是上次表現地太笨了,這次換楚擎這個精明點的人來了。

   “太上長老請你過去,說是要商量一下之後的事。”楚擎松了一口氣,還有聲音就好,說明沒有自閉,“太上長老就在後山等你。”

   “我這就來。”向子淵回復道,站起神來,太上長老應該就是那個通神期的前輩吧,不過,為什麼要找自己商量?

   而且還在後山等我?看來他真的是能不出來就不出來。

   向子淵沒有立即動身,而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

   原本已經破碎的火種被自己重新聚集了起來,之前歪七扭八的經脈也被自己修補好了,自己完全恢復到了入竅巔峰的修為。

   自己的修為原本不會恢復得這麼快的,之所以能這麼快恢復,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心魔老人傳授的《天魔心經》。

   《天魔心經》講究的是以靈魂為主,法力融入靈魂之中,肉身只是軀殼,到最後隨意即可拋棄,光憑靈魂即可存活,甚至與真人別無二致,也可以寄生到他人的靈魂之中甚至進行奪舍乃至於深層次的融合取代,跟天魔的相似程度,向子淵覺得已經到了可以告侵權的地步了。

   現在改易功法的他自身的靈台已經大變樣了,原來的五行界的法修不注重精神,靈台只存在著靈魂和精神力,然而現在的他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了起來,與靈魂合一,化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朦朧人形,論靈魂修為已經到達了凝神的界限。

   以凝神的神識力量去修復入竅的修為,自然速度會變得很快。

   然而到這里就是極限了,自己之前的積累已經全部用完,之後再提升修為就只能靠水磨功夫了。

   除非......

   想到心魔老人之前賣的關子,向子淵苦笑了一下。

   “這是不是太邪惡了一點。”

   之前的《心魔秘典》據傳可以利用被種下魔種之人的道心修煉,只要有人被魔染,那麼進度極快。而改良後的《天魔心經》自然也有類似的方法,但是沒有魔種了,而是天魔噬魂,直接腐蝕靈魂,吸收靈魂本源,被腐蝕者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魂飛魄散。

   這就是傳說中的吃人流吧。

   向子淵搖了搖頭,不想了。

   先去看看太上長老找自己商量什麼事吧。

   ......

   火靈宗後山,山清水秀,風景依舊完好,花草樹木茂盛,之前火靈宗頂上的大戰好像完全沒有波及到這里一樣。

   向子淵降下遁光,看著這片景象,琢磨著自己下一步應該往哪里走。

   太上長老只說了在後山,但後山大得離譜,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後山的哪個地方。

   就在這時,好似感知到了向子淵的到來,土地突然滾動了起來,伴隨著“咔嚓”聲,出現了一條向下的地道,內部黝黑深邃。

   “子淵,進來吧。”熟悉的蒼老聲響起。

   向子淵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直接順著地道往地底走去。

   地道是螺旋下降式的,長得令人驚嘆,同時沒有光源,向子淵手中燃起一道火苗,一直沿著階梯向下走,走了許久,依舊見不著底,只有腳步聲回蕩。到最後忍不住直接化作遁光往下飛了起來。

   然而過了幾分鍾,還是沒有到底。

   “放在前世,這深度已經快要穿過了地殼,到達地幔了吧。”向子淵一邊飛,一邊在心中想到,“多少公里了?”

   終於,眼前不再是螺旋式的階梯,而是一個巨大的空洞,里面亮的嚇人,光线全部由地表上四下流動的暗紅色液體傳播而出。

   “這是?”向子淵看著這種液體,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不會是岩漿的,這已經完全超過了數千度了。

   “這是火靈宗地下的火屬性靈脈。”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四下流動的暗紅色液體匯聚在了一起,凝聚成一個人形,白發白須,面容古拙,“也是由於這個靈脈的存在,火靈宗才會建在這里。”

   “太上長老。”向子淵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太上長老一揮手就將向子淵低下的身子抬了起來,一雙蒼目看向了向子淵,“你之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本來打算幫你治療一下的,但是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太上長老,這是因為......”向子淵連忙解釋,然而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太上長老淡淡地說,“這是好事,只要你覺得沒有問題就行。”

   “我找你來是為了跟你討論一下未來的事情。”太上長老看上去絲毫不想浪費時間,直入主題,“我打算讓整個宗門暫避一下。”

   “暫避?”向子淵愕然,“出了什麼事嗎?”

   “許多佛修已經由水靈界和火靈界之間的空間薄弱處入侵來了,現在正在火靈界占據地盤,人數極多,絕對是多個世界的聯軍,論戰力遠超我們這界,留下來防守沒有絲毫用處,只能送死。”太上長老說,“反正只有通神級的勝負才能決定輸贏,通神以下都沒有用,那麼不如讓他們離開,保留傳承。”

   “但我們能往哪里走?”向子淵不解道,“其他界面?土行界嗎?”

   “當然不,土行界估計就是下一個戰場。我准備利用火靈宗底下整條靈脈的力量,將火靈宗扔到虛空里面,只留下一絲坐標牽連著火靈界。”太上長老淡淡的說,“這樣的話除非敵人有通神高位的實力,神識能一次性讀取整個世界的信息,不然就找不到火靈宗的位置,而護山大陣足以保護全宗人在虛空中生存一段時間。”

   “弟子們必須走,長老們看他們心情,但我的建議是法相以下必須走,留著沒用,而且最低限度需要有一個法相期的人在宗門內部,畢竟真人境沒有資格在虛空中生存。”

   “時間不能等,就在明天我就會出手,現在就看你的意向了,子淵,你要去虛空暫避嗎?”

   “太上長老您一直都是這麼雷厲風行嗎?”向子淵苦笑道,臉上有一些茫然,“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類似的事。”

   “因為沒有時間了,對方隨時可能再次進攻。”太上長老看向向子淵的臉,“本來你也應該走的,但是如果一聲不吭地就讓你離開,可能不是一件好事,畢竟......”

   向子淵知道太上長老要說的是什麼。

   畢竟自己的家人都在對方的手上。

   “我要留下。”回想著妹妹和母親的音容笑貌,沒過多久,向子淵就下定了決心,看著太上長老的臉,平靜地說。

   “好。”太上長老點了點頭,“看你的樣子已經有了覺悟了,這很好。”

   “我也是不走的。”太上長老說,“這樣一來加上你,火靈宗還剩下了兩個人。邢震瀕死,法相都被打碎了,要復原少說需要十年,而甄權需要護持宗門。至於其他願意留下的人......”

   太上長老停頓了一下。

   “還是都讓我趕回去了,他們沒用。”

   你不是說看他們自己的意向嗎?

   “那我留下來有什麼用處嗎?”向子淵有點無語,接著問道,“如果我也沒用的話太上長老您一定也會強行讓我回去的吧。”

   “不要叫我太上長老了,從明天起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孤軍奮斗了。”太上長老說,“我本姓谷,名邩。我留你下來自然是因為你身上的氣運,如果,我是說如果,子涵和若音的氣運被剝奪了,而你也跑到了虛空中,那麼火靈界內唯一具備大量氣運的就變成了欲天那個家伙,火靈界就會變成他的半個主場。”

   “但是谷長老您呢?”向子淵不解道,“您作為通神期肯定也有相應的氣運在才對吧?”

   “呵呵~”谷邩笑了笑,“子淵,你知道我時時刻刻都在靈脈中,利用靈脈的力量鎮壓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是當年五行界還是一體時,最後一場裂界大戰時受的傷。”不等向子淵回答,谷邩繼續說道,“參戰的全是通神,而我認識的人幾乎全死在了那一戰中。我的修為不是最高,保命能力不是最強,然而就我活下來了,這可能就是運氣吧。但現在的火靈界可以說是我們打出來的,所以我怎麼可能會有它給予的氣運在?火靈界不像對待欲天一樣視我為敵人就已經夠好了。”

   “而我的老朋友們幾乎死淨了,只有同樣的幾個老家伙苟延殘喘,論現在的處境甚至都沒我好。通神已經到了法有元靈的地步,很多人的法力在我體內糾纏在一起,滅也滅不掉,還會反過來吸收我的力量滋養壯大,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苟延殘喘多久,老朋友們不知道還活著幾個?”

   “要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宗門,說不定我還撐不到這個時候,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如就跟那個欲天同歸於盡,不也挺好的嗎?”

  

  

   第十章 路上

  

   向子淵面色沉重,回道了自己的洞府。

   看著自己洞府內熟悉的布局,向子淵有了一種恍若隔世之感,明明之前還有著溫暖的家人陪伴,但現在,自己家已經沒了,而明天,屋子也要沒了。

   一個世界中,自己熟悉的人全部消失了,只有剛認識的一個認為自己活不久的老前輩。

   “世事無常啊。”向子淵嘆道,昨天自己還在感嘆可能活不過當天的婚禮呢。

   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大部分都在儲物戒里。

   明天就要出發了,今天倒是無事,向子淵決定去和朋友們告個別。

   很快,火靈宗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湊齊了的四個人圍坐在其中,中間放著一口大鍋,旁邊還有一個鼓囊囊的袋子。

   “師兄,你不打算走,是嗎?”陳輝看著眼前的鍋,問道。

   “不走。”向子淵答道,將手中的兔子切碎丟進鍋里。

   “師兄不多考慮一下嗎?”趙文旺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忍住。

   “不再考慮了。”向子淵睨了趙文旺一眼,看得後者身形一縮,“已經考慮周全了。”

   “又不是不能見面了。”楚擎說道,“等師兄將那個什麼和尚全部干掉,我們不還是能回來的嗎?”

   “關鍵是師兄太年輕了。”趙文旺愁眉苦臉的,“修為突破又不是一蹴而就的,現在師兄打不過啊。留在這里性命完全沒有保障。”

   “不是還有太上長老在嗎?”陳輝說,“太上長老肯定經驗豐富,不用擔心。”

   “我覺得其實也懸......”趙文旺有一些出神。

   “你在這里說可以,別出去說,會被人亂棍打死的。”陳輝說道,話里話外也沒有反駁。

   “何止亂棍打死。”楚擎接話道,“怕不是被吊在樹上,路過一個人抽上一鞭子。”

   “但太上長老有傷這件事,大家好像都知道了。”

   “知道了是一回事,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大家都不談,就你在煞風景,不打你打誰?”

   “那也不至於打死吧......”

   向子淵看著眼前自顧自開始拌嘴的幾個人,心中有些感慨。

   少根筋的人依舊少根筋,並沒有因為天塌了半邊就正常了。

   “好了,少說點。”向子淵往鍋里丟進了一些配料,同時出聲打斷了三人之間激烈的辯駁。

   “記得在封宗的時候努力修煉。”向子淵說道,“我可不想下次見到你們的時候只能去見墓碑了。”

   “師兄放心吧。”楚擎接過話題,“聽說護宗大陣最多也只能在虛空中堅持幾十年,我們就算不修煉,到那時應該還活著。”

   “如果大家都是年輕樣貌。”向子淵沒好氣地說,“就你一個白發蒼蒼的,就別想跟我們一起吃飯了,省的別人看到了以為你是我們四個人中的大爺。”

   “如果真的有人白發蒼蒼,那其他人也可以施法把自己變老,讓別人以為是四個大爺出來吃飯懷念青春就行了。”楚擎開始出餿主意。

   “你可真是個天才。”向子淵吐槽道,“我可不想頂著老年人的外觀出來,四個大爺一起吃飯,還吃得虎虎生風的。”

   “師兄接下來就只有你一個人了,有壓力嗎?”趙文旺問道,仔細觀察了一下師兄的頭發,“感覺頭發都掉了好多,快要開始變白了。”

   “有!比結婚前一天還大。”向子淵嘆道,“至於頭發是你的心理作用,根本沒掉,快開始變白是什麼意思?不就是還沒變嗎?”

   “不過被你們幾個胡攪蠻纏了幾下,倒是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有計劃嗎師兄?”陳輝問道,“在我們被送走後,火靈宗宗門就消失了,師兄不走,那麼覺得自己去哪里比較好?”

   “當然有,土靈宗。”向子淵說,“去投奔我差一點就拜完堂的未婚妻,谷......呃,太上長老也推薦我去那里,因為那里有確定的、還活著的、太上長老的老朋友。”

   三個形容詞被向子淵咬著音節清晰吐出。

   自己之前聽谷長老說這話的時候就發覺到自己又解開了自己的一個謎題:為什麼要和土靈宗聯手而不是木靈宗。之前母親沒有告訴自己,只是說到了法相自己就能知道了。

   確實,通神期老祖是否健在至少法相才能被告知吧,這麼看來木靈宗的通神期老祖應該已經沒了。

   “太上長老的老朋友?哦,我懂了。”

   “師兄,助你好運。”

   “承蒙吉言......可以了,開吃吧,最後的晚餐了。”

   ......

   一天後,一頓遁光身影詭秘,極速從天空之中劃過,整個人好似被一團淡淡的霧氣所籠罩一樣,在地上看如同融入了天空一般,根本看不清。

   “子淵,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土靈宗,通神體量太大,穿越虛空的時候必定會被察覺到,可能會被攔截,而且我現在還需要借助靈脈鎮壓傷勢,等到能將其強壓下來後才能離開。你一個人去土靈宗的路上記得小心一點,水靈界和土靈界之間一共有三十七處空間薄弱處,應該還沒有被佛修占據,大多數不是太遠就是位置不好,其中有七處適合你走,你可以自行選擇。”

   谷長老的話向子淵記在心中,久經考量後,排除最遠的,因為太費時間,排除離水靈界通道近的,因為可能已經被佛門占據,向子淵決定走東邊一條距離適中的通道。

   向子淵一大早就出發了,也不想看宗門是怎麼被丟走的,不光是趕路,途中也觀察了一下路上的入侵者,到底在火靈界干什麼。

   然而一路走下來,向子淵面色更沉重了。

   佛界的人既沒有燒殺搶掠,也沒有建立什麼嚴酷統治,唯一的要求只有一個,信佛。

   在很多城池,甚至是村莊地段都建起了佛像,凡人和一些剛邁入修行門檻的人每天都要禮佛和背誦佛經,至於更強且不從者,先勸降,不服者度化,度不了者抹殺。

   這樣下去,不出三十年,年輕人都會憧憬佛門,因為新生代就是在這種全員禮佛的氛圍下長大的,而百年之內,等到一兩代人亡故以後,此界也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佛門領地。

   “諸佛正法賢聖三寶尊,從今直至菩提永皈依,我以所修施等諸資糧,為利有情故願大覺成。”

   “願諸眾生永具安樂及安樂因!願諸眾生永離眾苦及眾苦因!願諸眾生永具無苦之樂、我心愉悅!願諸眾生永離貪嗔之心、住平等舍!”

   向子淵正路過一個村子,下方的居民正聚集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聽一名佛門修士吟誦佛經。

   在這種大勢之下,凡人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只是禮佛就能安穩生活的話,沒有人會反抗的。

   就這樣丟掉性命太過不值了。

   而且,活在佛教的統治下好像還更好?目前所見的佛修連一絲一毫的要求都沒有,無論干什麼都是親力親為,包括采集低等級的靈草。

   說實在的,非常奇怪。

   “有問題啊。”向子淵心中念叨著,看向下方的佛門修士。

   一路上見過了許多佛修,普遍修為都不高,看不穿自己的遁光,但比較詭異的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祥和的微笑,待人接物一律彬彬有禮,無論是對凡人還是自己人都是如此。

   “這幫和尚的行為處事同質化也太嚴重了吧,遮上臉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信於佛子,漸離生死......”

   下面的佛修還在繼續念叨著,向子淵感到不對勁了。

   “信於佛子?我記得師傅給我的《佛說八大人覺經》中記載的明明是如是觀察,漸離生死,怎麼會是信於佛子?佛門也是遍布虛空的信仰,內部教義怎麼可能讓人信於外物?佛陀都說每個人都是佛,佛也是人人可成的,那麼,佛子又是什麼?”

   “是欲天吧?”向子淵立刻想到,“肯定沒錯,就是他!”

   “不愧是假和尚,佛門經典都改了,要治下全部的人都信仰自己,看這些佛修同質化的處事,應該是整個佛門都被他度化了。”向子淵被欲天的手筆震到了,一人洗腦一界,“厲害啊,真正的佛門修士知道了怕不是也要干死他。”

   “他倒是沒有說自己是佛,而是佛子,估計凡夫菩薩還沒有這個臉自稱佛陀,就算要打腫臉充胖子也至少得十地甚至等覺才行。”

   “什麼人?”趁著向子淵心神不穩時,下面正在吟誦佛經的佛教徒好似察覺到了向子淵的氣息,猛地一抬頭,雙眼死死盯著向子淵的遁光,口中一聲大喝,直起身來就往向子淵的位置衝了過來,滿臉怒容。

   “果然腦子不靈光。”回過神的向子淵心中無語,看著衝上來的佛修,隨手一指,一朵黑色的火苗從指中飛出,迎風而漲,直接將其整個人都吞了下去,“這是想要入竅打凝神?”

   幾乎是瞬間,佛修就被向子淵的魔火燒成了灰,魔火裹挾著佛修的靈魂返回到了向子淵的手中。

   對於敵人,向子淵自然是沒有絲毫手軟,看著手中的靈魂,毫不客氣地用上了天魔噬魂,手掌泛起黑光,直接將其撕碎,分解,吞噬。

   “還真是......驚人的進步。”向子淵閉上眼睛感受著靈魂修為的進步,暗自心驚。

   自己的魂量直接增加了半成左右,這還是低了自己一個等級的修士給自己提供的,如果是凝神期修士,至少能提升三成以上。

   不過,自己的法修修為完全沒有增長,提升的只有靈魂力量。

   而且只要自己繼續修煉《天魔心經》,隨著自己生命等級的躍遷,總有一天《火行歸元法》將不得存進,至少法相是完全沒可能的,自家的法相需要將精神凝結成一粒種子融入火種成為法相,而到了那個時候,估計自己人都快變成天魔了,精神形態與火行法力估計都排斥起來了,融合更是別想。

   畢竟《天魔心經》在法相之前還是沿用著此界的境界,但在真人之後就不是什麼法相和通神了,而是元神和返虛。

   “不過,自己也沒得選了不是嗎。”

   向子淵心中早已定計,從之前被傳授功法開始,自己就是魔修了,只是披著個法修的皮。

   向子淵低頭一看,下面村莊中居民在剛才那個大和尚衝天而起的時候已經全跑了,外面玩的孩子也被家長們通通帶走,所有人都躲在家里,房屋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

   所有人自有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也得趕緊走了。”向子淵心想,轉身化作一道淡淡的遁光,隱匿著身形向東方飛去。

   雖然殺了一個大和尚,但向子淵並不擔心被重點關照,畢竟在外面四處游蕩的散修還是很多的,不時失蹤幾個佛門修士再正常不過了。

   很快,在干掉了幾個落單的佛修後,向子淵到了土靈界的入口之處,此地是一片平原,陽光正好,卻寸草不生,光禿禿的裸地難看得露在外面。

   向子淵降下遁光,看著眼前的平原,凝神級的精神修為和與五行界截然不同的靈魂形式已經能讓他勉強感受到眼前的不對勁,略有一些扭曲的空間和虛空中傳來的輻射無時無刻都在侵染著這一片土地,使其無法有生命誕生。

   向子淵從戒指中拿出一道法符,是谷邩之間交付於他的穿界符,與薛奚仲之前拿出的跨界傳送符不能比,穿界符每次激發只能撕開比較脆弱的空間屏障進行跳躍,無法像跨界傳送符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激發,同時目的地也是釘死的,是對面界面中比較脆弱的一處空間。

   向子淵等了一會,一直到太陽低到頭頂,午時正好,太陽之力最為旺盛,也是空間最容易波動的瞬間激發了法符,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火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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