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是誰……
我在哪兒……
這里好黑……
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
手腳好沉……腦袋好沉……
我到底是誰?!
一陣陣刺痛襲擊著少女的昏昏的腦袋,將她的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呼喚回來。
我想起來了,我叫……晚綾!我是魔族的君王,我正在率領魔族大軍攻打人族的領地!
可是……我為什麼在這個地方?為什麼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現在應該在魔族的營地中央,我應該剛剛才入睡才對。
腦袋上傳來的刺痛逐漸減弱,臉頰上感受到微微的風動。少女感受到自己的雙手被折向了背後,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的雙臂緊緊地約束在一起,無法分開。眼睛周圍像是被一塊粗重的布繃緊環繞,阻止光明進入少女的眼中。一陣陣小草被踩踏的聲音傳到了耳中,似是什麼人在她的身邊來回踱步。
很快,隨著意識中最後在昏沉被微風驅散,少女感受到了手腳了傳來了冰冷的金屬觸感,也為少女解答了一切。
啊,我被人鎖起來了嗎……慌亂席卷少女心間,她猛地嘗試在手中調動靈力,試圖借用靈力掙脫鐵鏈的束縛,但是少女很快便感受到丹田中的靈力拒絕了她的呼喚,無論如何嘗試,丹田中的靈池都沒有出現一絲波瀾。她又嘗試溝通空氣中的靈氣,但是呼喚天地靈氣的意念卻根本傳達不出她的身體!
她竟然無法運用一絲一毫的靈力,也無法溝通天地的靈氣!
不可抑制的恐懼在魔君少女的心中蔓延,危機感和絕望感瞬間侵占了少女意識中短暫的清晰。慌亂的少女掙扎起四肢,背後的雙手被緊緊束縛,無論用了多少力氣都無法掙脫。腳上的鎖鏈很長,沒有將她的雙腳束縛在一起,雙腳間的鏈條隨著她絕望的踢動,發出脆生生的鐵器碰撞的聲音。
「喲,你醒啦?」
一道如鶯啼一般清脆而嬌嫩的聲音響起,似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草地上的踩踏聲停止,將少女的意識再次拉回現實,思維開始飛速運轉。
誰?到底是誰?我的侍女和護衛都被我控制,必定不可能背叛我。以我侍女和護衛的實力,有什麼人能在不驚醒我的情況下制服他們,接近我的身邊,甚至將我從魔族的重重軍營中帶走?難道魔族或者人族已經出現了實力遠比我高的人了嗎?我征伐人族的大業大概已經覆滅了吧!啊……那我是不是也要被殺死了?
我是魔族的魔君,我要統治人族,我要做這片天下的主人……明明我已經快打到人族的都城了啊,明明我差一步就可以征服整個世界了啊!
少女很快壓制了內心的絕望與悲傷,伴隨著鎖鏈碰撞聲,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坐了起來。就在她支撐起雙腳,准備從草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一陣強硬的壓力從肩膀上傳來,將少女再次壓著坐回了地上。
「呵,小家伙,我勸你動靜小一點,這里是人族領地的外郊,如果驚動了這里的人,我可不保證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活過今夜。」
依舊是之前少女聽到的清脆的聲音,警告的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聽到帶著威脅的聲音,魔君少女晚綾卻放松了一些。至少……少女現在沒有表現出要殺死自己的意思!晚綾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絲的希冀。她知道對面的少女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將自己帶到這里來,更何況自己現在的狀態,就算她想做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里來?」
壓抑住心中的恐懼,晚綾抬起頭,只是她的眼睛仍然被步蒙著,只能看到無邊的黑暗。其實晚綾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出來,包括她最關心的、也是最關乎她如今的性命的問題:為什麼你不直接殺掉我?
有能力無聲無息潛入重重防護的魔族軍營最深處,不驚動我本人地將我擄到人族領地……見鬼,我的情報里怎麼完全沒有提到人族有這樣的高手?為什麼她不直接殺死我?從人族的立場上,只有立刻殺死我示眾才能最大化他們勝利的可能吧!畢竟即使沒有我,以魔族如今的力量,也有不小的可能攻入人族都城吧!拿自己作為人質必定沒有意義,那些魔族的將領可不會有人在意陷入困境的我,如果自己沒死,他們反而可以用「營救魔君」的名義加大攻勢吧。
「呵呵,令人望風喪膽的魔君竟然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想必如果讓世人知道了,可以震驚他們很久吧!」
沒有回答晚綾的問題,空氣中那個清脆的聲音輕輕地訝異,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取笑著她眼前的晚綾。晚綾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消失了,草地上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伴隨著再次響起的清越語調: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麼把你抓來的。你唯一需要明白的是,我是人族的人,我很強,比你強很多,目前天下所有知名的強者應該都沒有強。」
「話說回來,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現在你的身體里一絲靈力都用不起來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自己強很多的人啊,而且還是人族的……晚綾心中最後一條弦無力地松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自暴自棄般地癱軟。
晚綾聽懂了對面那個她不知姓名的少女最後的暗示。天下能禁止溝通天地靈氣的方法很多,但是能讓體內靈力無效的方法並不多,只有很少的靈器、丹藥和陣法才有這樣的效用,而這些靈器、丹藥和陣法往往需要受封印的人清醒主動地配合才可以。魔君少女的印象中,唯一不需要配合的方法是,使用一些特殊的靈術或靈陣抽去受封人體內所有的靈力以後,再使用切斷靈氣溝通的方法禁止他們從空氣中重新吸收靈氣。而晚綾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體內的靈力依然平平穩穩地被存儲在靈池,只是她怎麼都無法呼喚那些靈力。
「喏,這就是鎖靈陣。這是我之前研究人類和魔族的靈力運轉和靈氣溝通路徑時的副產品。」
「至於我嘛……你不知道有我這樣的人存在也很正常。明面上的我只是一個實力一般的吉祥物,我也只喜歡把自己關起來做各種實驗,只要必須要出現的時候才會離開自己的房屋。」
聽到這樣的答案,晚綾認命般地搖了搖頭,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腦海的胡思亂想清空。征服人族的計劃看來已經注定失敗了,自己的命運已經完全掌握在身邊的這位神秘少女的手中,無論思考什麼都不會改變既定的命運吧。
聽著草地上漸漸停止的腳步聲,以及身前衣物和草地接觸摩擦的聲音,魔君少女知道那位神秘少女大概是坐在了自己的身前。草地上微風漸急,晚綾的耳邊盡是沙沙的草葉拂動之聲,風吹動自己的衣裙,給無法調動靈力的少女帶來了一絲涼意。晚綾感受到自己的頭發似乎被吹動,平日里發型早已在之前的掙扎中散落,垂下的長發在少女的耳邊和背後輕拂著,只是少女被縛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無法再次整理。
如果不考慮現在的處境,這樣的天氣想必也能勾動自己的一番興致吧……已經認命的魔君少女百無聊賴地想著。但是想到到自己今後的命運,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向對面的少女詢問道:「所以……您把我抓來,想對我做什麼呢?」
對面的少女輕笑了一聲:「本來嘛,人族和魔族兩方常有摩擦,不斷地紛爭在兩族誕生以來就從未停歇過,卻始終保持著兩族力量的穩定。近幾百年,無非哪一方偶然出現什麼天才,使一族在戰事中占據少許的優勢,但是隨著天才隕落,兩方的實力很快重新持平,兩族的軍事局勢也會快速平衡。」
「但是你啊,打破了幾百年來這樣的平衡啊……我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人族成為魔族的奴隸啊。」
「種族局勢還是次要,但是你挑起的兩族大戰已經導致了太多的生靈塗炭,這一年無論是人族還是魔族的死亡人數,已經接近了過去百年的死亡了。」
「如此,為了兩族的萬千生靈,我就只能將你這個惡人送走了啊......」
少女飄渺輕柔的聲音飄至飄入晚綾的耳中,卻讓晚綾的身子猛地一顫,一陣寒意從心底升騰。晚綾的臉色變得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神秘的少女將她抓至這里,自然不會只是為了殺死她,但是內心的恐懼卻怎麼都無法抑制。
良久,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透著濃烈的嘲諷與幸災樂禍,「當然,我既然現在還沒有殺死你,那麼你還有一個選擇。」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奴隸和實驗品。」
「但如果不願意的話,那我也只能送你下黃泉咯,不過你可能不會走的太舒服喲。不要怪我哦,魔君大人。」
少女輕快的笑聲中充滿了邪惡的味道,就像是一個嗜血的妖精。聽到這樣的威脅,晚綾的腦海顯然沒有承受著對方話語的衝擊,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連原本癱軟的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你……你……我……實驗品?奴隸?」
沒有理會魔君少女的驚恐,對面的少女輕輕地說著緣由,帶著調笑意味的語氣似是在訴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本來嘛,我確實想直接殺死挑起戰爭的魔君的。」
「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魔君大人你竟然是那麼可愛的小女孩。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改變主意了。我這些天都一個人躲在屋子里讀書、做實驗,沒什麼人陪我玩,挺寂寞的,所以啊我就想把小魔君你抓來做我的玩具。」
「怎麼樣,考慮一下吧?」
伴隨著這些輕快的聲音,晚綾感覺到自己一根冰冷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她的臉頰上劃過,柔和的力道似是在品鑒自己的珍藏,卻讓魔君少女坐在草地上的身軀微微地顫栗。晚綾努力地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懼,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飛快地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成為那個人的奴隸……雖然眼睛被厚重的步蒙著,但是晚綾能夠想象到對面的少女是怎樣的一個瘋子實驗師。她知道人族有這樣一群人,一直在搜尋各族特殊的生靈來滿足他們無盡的試驗欲,或是試驗自己的丹藥,或是試驗自己創造的靈技,或是探索各族生靈在靈力運行的方面的差異……晚綾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成了她的奴隸,會受到怎樣的折磨。
晚綾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被扒光衣服鎖在籠子里的自己,眼角的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頰留下,滿身都是紅色的鞭痕,地上布置著古怪的陣法,在陣法的作用下籠子里的自己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晚綾迅速把這個場景從腦海中清楚。
可是……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晚綾確信對面那個少女一定不會手軟,要麼會立刻取了她的性命,要麼……強行給她加上奴役的靈術!
少女晚綾在心中默默地為自己哀嘆了一聲。自家族覆滅之後,自己在血海中一步步歷練,一步步強大起來,用一條接一條的計策殺死了前魔君,奪去了他的功力和君位,才成為魔族百年來最強大的魔君。那幾年痛苦的磨練,積起了少女心中無邊的憤怒和欲望,她忍不住將這些憤怒和欲望傾灑在人間,她渴望成為整片天地的主人……就在晚綾以為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卻遭受了這樣的命運。
「呵,你不會在哀嘆自己的命運吧!你想想那些在你的戰爭中死亡的萬千生靈,你有什麼資格為自己哀嘆?至少,你現在有活下去的機會,而他們早已因為你,成為埋骨他鄉的怨靈了。」
似是看穿了晚綾心中的想法,神秘少女毫不留情地嘲諷起來。
「我……我……」晚綾咬緊牙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晚綾的心中並沒有對於天地蒼生的愧疚和憐惜。她想起了一次次出現在她夢魘中的七年前那一天,她想起了畏縮在山洞里逃亡的自己。那一年,她躲過了最後的搜捕和山林野獸的襲擊,忍耐了無休止的黑暗、寒冷和恐懼,卻也永遠失去了曾經的貴族女孩單純的道德觀。從那時起,復仇和權力就成為了她生存唯一的目標。見慣了冷眼旁觀和背信棄義,就不再期待別人的友好和善意,也再不會願意將自己的友好和善意分享給別人,一如她沒有祈願對面的神秘少女此時此刻會放過自己。
我真的渴望活下去嗎?晚綾不斷地問自己。自己步步為營,成為魔君,大概是為了將仇恨,將權力的欲望撒向人族的天地,如果委身於神秘少女,成為她的奴隸,自己的仇恨永遠不能消解,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可是……晚綾不甘心就這樣屈服於一個神秘少女,但是她更加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不願意自己的仇恨就這樣結束,更加不願意自己的仇人就這樣活得逍遙自在……也許活下去,她還有機會逃出來,還有機會再次將仇恨傾瀉到這片土地中吧。
但是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有信心逃出她的掌控嗎?面對這個神秘少女時,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無助,即使親眼看著親人死去也未曾有過的無助。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她喃語:休息一下吧晚綾,這些年你已經很累了,休息吧……
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角流出,蒙住眼睛的厚布阻礙了它們繼續滑下。晚綾沒有抑制內心的悲痛,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偽裝情緒的必要。她也不再壓制話語中的恐懼和哽咽。
「我……我不要做你的奴隸。請……請……請殺死我吧!」
撫摸晚綾臉頰的手指微微一頓,晚綾感受到那根手指很快從她的臉上移開,她聽到了對面的草地上少女站起身的聲音。似是沒有想到晚綾會拒絕,神秘少女無言了很久,才緩緩地說道:
「你竟然不願意?我真的有點好奇你以前都經歷了什麼了。」
「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有選擇的余地吧?」
話音剛落,一道蠻橫的力量將晚綾坐起的身軀壓得躺回草地,一個柔軟嬌小的身體撲上她的身前,神秘少女溫暖身體緊緊貼住晚綾,絲絲暖意傳送到晚綾因為沒有靈力御寒而有些冷的身子,但是晚綾卻似乎沒有感受到任何溫暖,她的身子在神秘少女的身下不停地發抖。
「你……要殺了我……就趕緊殺了我吧……嗚……你要做什麼……」
神秘少女歪過頭湊在晚綾的耳邊,一道道的氣流噴薄在晚綾的耳朵上,晚綾忍不住一陣顫栗,一股異常的酥麻感覺傳遍全身,讓晚綾忍不住輕哼一聲,但是接下來的話語增添了晚綾的寒意:
「我之前願意問問你,只不過是希望一會兒我取你靈魂建立魂契的時候,你可以少一些痛苦罷了。既然你拒絕了我,那麼你將會承擔比死亡更慘烈的痛苦!」
少女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雖然眼睛被蒙住,但晚綾似乎感受到了對方那雙冰冷而又帶著殺氣的眼神......
嘶啦——
一聲裂帛般的響聲,晚綾胸前的衣裙撕裂,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白皙的肌膚,刺骨的寒意讓晚綾不住地哆嗦。 少女的手指在晚綾的胸口輕輕地劃著,似乎在感受著晚綾雪膩輕滑的肌膚,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晚綾的臉頰上,晚綾感覺渾身都軟弱無力,腦海中的意識也變得微薄起來,好像隨時都會失去抵抗。像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折磨,讓晚綾渾身發涼,
晚綾想要掙扎,奈何被綁縛住的手腕和雙腿讓晚綾根本沒有力氣。
似乎對於晚綾的反應很是滿意,神秘少女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晚綾的耳垂,晚綾發出了一聲低吟。神秘少女扯下了晚綾的胸衣,兩團雪白飽滿的乳球暴露在夜色之中,隨著晚綾的顫栗的身體在空氣中微微顫抖。神秘少女伸出手撫摸著晚綾一只白皙而的乳球,另一只手捏住晚綾的一只胸前挺拔的傲雪紅梅。晚綾感覺自己的乳頭和那雙冰涼的玉手碰觸的瞬間,整個身體都變得燥熱難耐起來。
神秘少女低笑一聲,張口咬住在晚綾的一顆櫻桃的上下兩側,舌尖輕輕地挑逗著櫻桃的頂端,牙齒咬在櫻桃的側面輕輕的研磨著。晚綾渾身一顫,一股電流迅速穿過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體變得癱軟,身子不由主地蜷縮起來,身體仿佛不再屬於自己一般,她無法控制自己,只能被對方牽引著,任由不可抑制的酥麻感肆虐著她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骼。
「嗯……你……你要做什麼……啊……求求你……不要這樣……啊……」
晚綾的話語顯得無力和虛弱,但是神秘少女卻受到了鼓舞,似是很欣賞晚綾於語氣中的畏懼。她停下了手中和嘴里的動作,似笑非笑的語氣里帶著莫大的寒意,宣判了晚綾隨後的命運:
「先給你發一點小小的福利。小家伙,准備好迎接靈魂被剝離的痛苦吧!放心把你的痛苦喊叫出來吧,我剛在這里布好了隔音靈陣,不用擔心你的聲音傳出去哦。」
說罷,還未等晚綾從身體的燥熱里恢復,神秘少女便再次伸出手指,在晚綾的胸前勾畫起來。不同於之前手指調情般的撫摸,冰冷的靈力從少女的手指中傳出,隨著少女手指畫出的紋路鑽進晚綾的體內。
晚綾迷亂的神志在冰冷的刺激下逐漸清醒,意識到自己此刻所處的環境,她感受到神秘少女的靈力正在滲入她靈海最深處的靈魂,靈魂與身體的連接似乎開始搖動,強烈的不適感從體內傳出,她不由得驚慌起來:「你在做什麼?我願意啊……我願意做你的奴隸!求求你放過我!」
「嘿嘿嘿……晚了!」
少女手指勾畫靈紋的速度劇烈加快,晚綾感到胸口的皮膚似乎傳來了劇烈的灼燒感,與靈力冰冷的感覺一起刺激著靈魂,靈魂和身體分離的不適感越來越強,逐漸轉化為一種激烈的痛楚,讓魔君晚綾不由得叫出了聲。
「啊啊啊啊——」
少女勾畫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晚綾靈魂上的疼痛感也突然減輕。但是這並不是晚綾期待中的解脫,少女的手指凝出一滴猩紅的精血,滴在了晚綾的眉心,帶著些許靈力滲入了靈海之中。隨後,在晚綾胸口勾繪的靈紋正中心,少女伸出手指,用力一點,一大波蠻橫不可抗拒的靈力從少女的指尖衝向了晚綾的靈海,結成了一種復雜規則的靈紋,包裹住了剛進入靈海的精血,向深處的靈魂衝擊而去。
晚綾頓時渾身巨震,體內的靈海翻江倒海,似是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一絲絲的火苗在靈海的各個角落蔓延開來,很快靈海的各處都開始劇烈地燃燒。晚綾原本已經漸漸平息下去的痛楚再次升騰起來,靈魂與身體分離的不適再次衝擊著晚綾的意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晚綾痛苦的呼聲,少女滿意地松開手指,但是晚綾靈海內的劇變和痛苦仍然沒有平息。
本應在靈海深處靜默的靈魂竟然飄飄而起,向靈海的上空飛去,似是想要離開晚綾的身體。但是很快,包裹著神秘少女一滴精血的的靈紋與晚綾的靈魂極速地碰撞在一起,兩者相遇,晚綾崩潰的意識恍惚中聽到了轟隆的悶雷之聲,無數道靈力構成的閃電交織在靈海中,向四處擴散而去。
晚綾的四肢劇烈抽搐起來,被困在背後無法動彈的手臂,以及雙手附近的衣裙上,已經留下了一道道撕扯和血痕。鎖鏈連接的雙腿不受控制地踢動,腳趾猛烈地蜷縮,雙足猛烈地敲打在草地上,地面上的泥土和草葉紛紛揚揚地飛濺,在半空中形成了漫天碎屑。鎖鏈碰撞之間,發出了連續而劇烈的「嘩啦啦」之聲。足膚和腳踝在與鎖鏈和草地的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開裂,一道道傷口蔓延開,鮮血如同泉水般涌出,染紅了本應覆蓋雙腳的裙底,在黑暗中顯得妖艷詭異。
然而晚綾的痛苦遠不止於此。
靈海內部的各處火焰不斷地竄動著,似乎被靈魂和靈力碰撞所吸引,都向靈海中央聚集。被靈力衝撞地仿佛要四分五裂的靈魂從靈海上空緩緩地墜落,落在靈海中央聚集的火焰上。凶猛的火焰炙烤著晚綾的靈魂,神秘少女的精血也在此時融入了晚綾的靈魂之中。在火焰的炙燒中,魔君晚綾的原本瀕臨分裂的靈魂一點點地凝聚起來,融入靈魂的精血在火焰的作用下快速地分散溶解。靈魂中火焰炙烤過的地方慢慢變得通透、堅韌,似是經歷了無數次的煉獄洗禮。一絲玄妙飄渺的契約力量在此時此刻逐漸建立,繞過了靈海主人的意願,霸道地強行在靈魂中刻印。
當然,代價便是——
「唔啊啊啊啊——求求——啊啊啊啊——」
靈魂的炙烤很快讓魔君少女感受到了此前數倍的痛苦。晚綾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扭曲,發出了淒慘而痛苦的嘶吼。她的靈魂本能地抗拒著契約的力量,意識在靈魂中掙扎,試圖將烙印在靈魂之上的契約力量抹除。但是,即使在這樣的場景中,她自己的靈力依然被死死封鎖,她調用不起來一絲一毫的靈力,根本就阻擋不了契約的力量。
超越了晚綾曾經承受過的疼痛的百倍,魔君少女的意識早已崩潰,但是卻有一道力量強行支撐了她的意識,使她無法陷入昏迷。晚綾痛苦地在草地上翻滾,全身的肌肉不斷顫抖,身體上的每個細胞都在痛苦地呻吟。或許是因為晚綾激烈的反應,或許是因為靈海中劇烈波動而逸散出來的靈力,晚綾手腳上的鎖鏈和蒙住眼睛的厚布都已經不知在何時斷裂了,沾滿少女鮮血的衣裙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風光盡露。盡管可以恢復光明,但是晚綾完全沒有意識去睜開眼睛,沒有意志觀察是誰把她拉入了此時的地獄。
身體上那種火辣辣的劇痛,讓她的意識幾欲崩潰,在殘存的意識中,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撕心裂肺,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神秘的少女站在遠處看著晚綾痛苦的表現,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屈指一彈,一道靈力飛入了晚綾的身體中。晚綾靈海中的火焰如同得了命令一般,瞬間熄滅了,神秘少女的精血也在此時完全溶解在晚綾的靈魂中,飄渺的靈魂契約也在此時牢固地建立。
晚綾痛苦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緩解,身體上的痛楚也逐漸褪去。但是她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只覺得自己像是在一片虛空之中漂浮,周圍沒有任何東西。晚綾努力地睜開眼睛,想看清周圍的環境,想看清那個神秘惡毒少女的面容,但是她怎麼看也看不清,甚至連自己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
晚綾感覺到了一股溫暖,一股親切的氣息正在她的周圍縈繞,那種氣息讓她安心、舒服,她很快便陷入了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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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