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換衣服時的異樣感覺，林疏影不禁心中暗自責怪道，自己如今怎會這般浪蕩，自從見了大牛之後就一直想著那事。

　　大牛沒有那般細膩心思，只是越靠越近，和林疏影一樣靠在了櫃台之上。

　　感受到身旁男人的火熱氣息，林疏影不禁芳心一亂。

　　如今天氣溫暖，大街上的一些姑娘受如今日益開明的國風影響，穿衣打扮都越來越大膽起來，大牛雖然不時瞧上幾眼，但已經與南宮慕雲有了肌膚之親的他自然不會將這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但身旁的林疏影卻不同，這位女捕神骨子里自帶的英氣和颯爽讓修煉霸王譜的他不由自主得就生出了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看著身邊這位佳人含羞帶春的模樣，大牛心中一喜，心說難道這霸王譜真和師父說的一樣，尋常女子抵抗不得？

　　想到這里，大牛不禁心生一計，將手緩緩伸了下去，在林疏影一聲嬌呼之中，一只手已經瞬間摸向了她的翹臀。

　　那不同於南宮慕雲的圓潤觸感讓大牛一時間心神蕩漾，而林疏影也和著了魔一般呆立在原地，任由著大牛那只手在翹臀之上緩緩揉捏。

　　僅僅隔著一層簾子的秦洛將林疏影那聲嬌呼聽了個一清二楚，已達五階的他能清晰得聽到林疏影那帶著情欲的喘息，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秦洛不禁出聲問道：“怎麼了？”

　　林疏影的表現讓大牛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正欲進行下一步動作的他卻被秦洛的聲音打斷，只好帶著壞笑道：“沒事，一只小蟲子而已。”

　　這回答有些過於隨意，秦洛知道死在林疏影手下的惡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怎麼會被蟲子嚇到，不過他卻不好拆穿，只好悄悄放出神識。

　　這個舉動有些冒險，秦洛已經知道大牛已達六階大圓滿，只要他有心感應，自然能察覺到自己的神識，不過大牛似乎只喜歡練霸王譜，對著些神識之類的法門沒什麼興趣，秦洛故意試探了一番，發現大牛沒有異樣之後終於放下心來。

　　由於絲綢緞店門大開，大牛到沒有做出太過分的舉動，只是在林疏影的芊腰和翹臀之上摩擦了一番之後就悄悄收回了手，之後若無其事得掏出油紙中的茯苓餅，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起來。

　　秦洛也終於反應過來，看來這霸王譜果真是玄妙無比，不然以林疏影的性子，定不會如此由他輕薄。

　　才僅六階就已如此霸道，那以後再進一步豈不是……

　　秦洛搖了搖頭，沒敢細想，因為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蕭晴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不過松了一口氣的林疏影卻是雙腿緊並，她能清晰得感覺到在受到大牛那番撫摸過後，胯間一股暖流正潺潺而出，順著自己的大腿向下流去。

　　“好了！”掌櫃的一路小跑溜了出來，接著看向了林疏影身旁的大牛，道：“這位公子……”

　　這聲公子叫得大牛心里涌上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之前在蓮花屯，大家對他的稱呼無非就是掃把星，野種，混小子之類的蔑稱，如今一下山先是被林疏影叫了聲先生，又被這掌櫃的叫了聲公子，遲鈍的大牛終於開始覺得自己和之前有了不同。

　　“我就不必了吧……”大牛擺了擺手道。

　　“就當是師兄送你的，不貴，你放心吧。”秦洛對林疏影使了個眼色笑道。

　　“對對，只要十文錢，對不對啊掌櫃？”林疏影立刻會意，看向了掌櫃道。

　　那善於察言觀色的掌櫃瞬間就領會了二人的意思，隨即笑道：“對對，買一送一。”

　　悄悄接過林疏影遞來的銀票，掌櫃心中又是一喜，忙將大牛拉了進去。

　　看著林疏影嬌羞之中帶著心虛的模樣，秦洛不禁微微一嘆，心道看來要找個機會跟她說說那霸王譜的事情，免得這位紅顏知己有了心結。

　　一套衣服的縫制需花費兩天時間，掌櫃的在秦洛得打聽好了三人的暫居地點，說好了到時候親自送上。

　　三人回到天九巷的時候已經傍晚，看到南宮慕雲仍然沒有回來，秦洛不免有些疑惑，大牛說她是尋些故人，但秦洛從小到大可從未聽說母親在這京城之中還有故人。

　　大牛帶著各式各樣的小吃，三人在院子的的石桌之上一邊對飲一邊等著南宮慕雲回來。

　　……

　　皇城之中，逐漸低垂的夜幕之中依稀看得兩道人影正沿著觀星台下的石階緩緩而上。

　　半刻之後，觀星台之上，兩道人影相對而立。

　　頭戴九鳳玉冠，身著盤龍長裙，往日里母儀天下的女帝姜傾羽如今卻是一臉冰冷，睥睨世間的氣息悄然散發，連帶著周邊的氣溫仿佛都低了幾度。

　　在她的對面，正是白雲宮宮主南宮慕雲，雖是一身素白長裙，但那股淡然氣質竟然不弱於女帝半分。

　　寬大龍袍將姜傾羽的玲瓏身段完全遮蓋，看著眼前的故人，她神色有些復雜。

　　“是宋弘道？”姜傾羽的聲音不自覺帶著威嚴。

　　“不確定……”南宮慕雲搖了搖頭，道：“沒有證據。”

　　“秦洛遇襲不是證據？”姜傾羽揮了揮手，城牆之上的火把頓時一並燃起。

　　“這正是我下山的原因。”

　　南宮慕雲嘆了口氣道：“秦洛兩次遇襲，一次在蘇陽，一次在古東，都像是精心策劃，但卻每次都讓秦洛的修為精進不少。”

　　“怕不是這麼多年過去，良心不安，來贖罪了吧。”聯想到蕭晴前段時間也在老劍主的幫助下破境，姜傾羽冷笑道。

　　“有這種可能。”南宮慕雲點了點頭。

　　“白飛章。”姜傾羽沒來由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南宮慕雲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宋弘道雖然心思謹慎，但他的手下做事勢必會露出馬腳，和姜傾羽想得一樣，她這番大張旗鼓的下山，一是給宋弘道敲個警鍾，另一個就是要查清當初究竟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看來是一場大戰。”姜傾羽看著空空蕩蕩的宮城道。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活著。”南宮慕雲神色堅定，道：“秦正的仇，我一定要報。”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姜傾羽也不禁微微一怔，當初因為身份原因未能參與誅魔一戰，沒能見到秦正最後一面是這位寧國女帝此生唯一的遺憾。

　　“秋聲和春雨……”姜傾羽的眼神變得溫柔，喃喃道：“像嗎？”

　　想到秦洛，南宮慕雲也不禁微微一笑，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我等不及要看看他的孩子了。”姜傾羽收回目光。

　　“是我和他的孩子。”南宮慕雲道。

　　看著這位昔日情敵的身影緩緩消失，姜傾羽的腦海頓時浮現出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公主怎麼了！老子親的就是公主！”

　　想到被禁軍團團圍困仍然開懷大笑的少年，姜傾羽心中不禁嘆道：如果不是出身深宮，那該多好。

　　沿著寬闊而平緩的石階，獨自一人走在宮城中的姜傾羽嘴角微揚，檀口輕啟，一道威嚴之中夾雜著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觀山不語。

　　我觀水無痕。

　　我觀長空不見月。

　　我觀青天不見雲。

　　我觀蒼生皆俯首。

　　我觀聖人亦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