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綠
安靜的密室中,一名少年盤坐在蒲團上,在他身邊,擺放滿大多數修仙者此一生都無法觸及的天才地寶。
林逸,天瀾宗上一任宗主之子,簡直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俗話說得好,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起飛。
在無數天材地寶的加持下,林逸八歲築基,十二歲更是成為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結丹期。
修行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然而,就在人們認為,凡界最年輕飛升的修仙者即將誕生時,林逸卻突然掉鏈子,修行速度停滯不前,即使用盡天材地寶,也難寸進。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許多年,林逸的修行速度不僅沒有長進,反而搖搖欲墜。
其父見事已至此,竟然放棄了自己的兒子,開始專注自己的境界提升,終於在三年前渡劫,成功飛升仙界。
雖然父親走了,但余威還在,這兩年,雖然林毅母子一直住在父親的聚仙宮,但卻沒人敢驅趕他們。
可林逸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打鐵還需自身硬。
最近以來,他一直在想辦法,解決自身的問題,一舉突破結丹,成為能與天瀾宗長老平起平坐的元嬰期。
所以,他和娘親拿出最後的積蓄,通過各種渠道,買齊突破結丹期的天材地寶,而且還是兩份,如果今日不成功,自己干脆自殺算了。
只見他沉心靜氣,寶相莊嚴,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到最佳狀態。
一股一股透明的靈氣,就像觸手一般,將那些天材地寶舉了起來。
這些天材地寶的藥力,就這樣被吸走,朝著林逸的丹田匯聚。
只見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紅脹。
兩倍的藥力同時吸取,難度是前所未有的。
不過,林逸似乎早有准備,只見他雙手抱圓,努力的控制這些藥力,不停的衝刷自己的金丹,就像是工匠手一般,把自己的金丹,雕刻成自己的模樣,然後在賦予其靈性,元嬰期近在咫尺。
然而,往往天不如人願,就在金丹開始刻畫出他的模樣時,一股綠色的詭異物質,突然之間冒了出來,如同強盜一般,徑直將准備雕刻金丹的靈氣截流,然後消失不見。
要知道,靈氣雕刻金丹的時候一旦終止,後果不堪設想。
輕者境界倒退,重者爆體而亡。
林毅頓時臉如白紙,那股詭異的能量又出現了。
自從多年前他出山歷練,然後遇上了那件事後,自己的境界就一直停滯不前,而且晚上還不停的做噩夢,摧殘他的神經。
有時他都感覺自己是個精神病,為什麼會有那種想法,簡直豬狗都不如。
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他從新打起精神,這次准備了兩份材料,就是准備這個時候和綠色的物質賽跑,希冀在綠色物質之前,將元嬰雕刻完畢,徹底步入元嬰期。
只見他額頭汗如雨注,瘋狂的和綠色物質搶奪靈氣,一刻也不敢停的衝刷自己的金丹,眼看金丹逐漸形成一刻迷你版的自己。
然而,靈氣的供給卻突然中斷,林逸心中大驚,急忙看向那些天材地寶,只見所有的天材地寶,早就被榨干成渣,徹底失去藥性。
可是,林逸現在就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元嬰期了啊!
林逸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止,就像羊癲瘋犯了似的,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這一次,他可是賭上所有的積蓄,和母親突破華神期而准備的部分天材地寶,一旦失敗,自己實力倒退不說,還連累了母親提升境界的時間。
林逸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他恨自己,那一次,就不該管什麼綠神教,最後導致自己被綠神詛咒,害的原本應該和父親一起飛升仙界的娘親滯留在凡界。
現在自己又浪費一次娘親的天材地寶,那娘親飛升仙界的時間豈不是遙遙無期?
林逸啊林逸,你真該死!
林逸恨不得自爆金丹,死了算了。
可是,自己還有金丹嗎?
大多數修仙者在突破結丹期失敗後,金丹都會退化,輕者金丹縮小,變成偽結丹,重者金丹炸裂,爆體而亡。
現在自己還活著,證明已經成為了一名偽結丹修士。
林毅苦澀的看向自己的金丹,看看自己還有沒有重回金丹巔峰的希望,畢竟,金丹期的修士,還能活個五百多歲,只要還活著,終將等來機會。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林逸驚愕的發現,自己金丹不僅沒有退化,反而散發著耀眼的綠色光芒,雖然沒有進化為元嬰,但卻保留了元嬰的模樣,在綠光的映襯下,像極了一個寶玉雕刻成的自己。
林逸大驚失色,自己不是失敗了嗎?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自己成功了?這綠色的小娃娃是什麼鬼???
此時此刻,林逸滿腦子問號,感覺此生所有的學問都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一進屋,蘇琴就看見兒子垂頭喪氣,立時明白,這一次兒子又失敗了。
她心中長嘆一聲,兒子此生可能與仙界無緣了。
她走到兒子身邊,輕輕撫摸兒子後背,安慰道:“逸兒不用灰心,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只要人沒事,還保留一份進取之心,終有一天會打破困境,一鳴驚人!”
林毅苦笑道:“娘!關鍵不是失敗不失敗的問題,這綠色的金丹是什麼麼鬼???”
蘇琴聞言,黛眉微皺,她探出靈識,仔細感應兒子的丹田。
當她看到兒子的丹田中,漂浮的綠色娃娃時,就連她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修行者都懵了。
自從修仙體系開辟以來,從未聽說過有人的金丹是綠色的。
而且兒子的金丹不僅是綠色的,竟然就像元嬰期一樣,和主人的樣貌一模一樣。
一時間,母子二人都沉默了。
半晌,蘇琴終於開口道:“兒子,你老實告訴娘,幾年前,你究竟遇上了什麼?”
林逸欲言又止,半天說不上話來。
蘇琴見狀,繼續問道:“逸兒,咱娘倆之間,還有什麼秘密不能說的嗎?”
想到娘親為了他,義無反顧的拿出自己准備進階的天材地寶,和娘親這些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林逸真的有話難言。
但看見娘親希冀的模樣,他的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開了口。
“娘!您聽說過綠神嗎?”
蘇琴聞言不禁皺眉,在第一名修行者成道之後,為了不讓強者恒強弱者更弱,道主將這個世界一分為三。
分別為,凡界,仙界和神界。
凡界的修行者,一旦修煉出仙力,必須渡劫前往仙界,如果一直待在凡界,境界上無法提升不說,甚至會被紅塵氣灼傷,在想渡劫幾乎不可能,最多也就在凡界活個兩千余歲,化為一堆凡土。
而仙界亦是如此,仙人一旦擁有神格,一樣需要前往神界,不然每一年都會渡劫,而且一次更比一次強,直到最後活活把人劈死。
而神,只能出現在神界,根本不可能出現凡界,要是長生不死與天同壽的神,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凡界,那整個凡界豈不是都要匍匐在他腳下?
蘇琴皺著眉說道:“逸兒,你應該知道,神是不可能出現在凡界的。”
林逸一臉苦笑道:“我知道,但是七年前,我在中原地區歷練時,遇上一個名叫綠神教的邪惡組織,他們雖然救死扶傷,但教義卻離經叛道,教化男性教徒,讓他們把和自己最親近的女子,奉獻給別的男子行夫妻之事,給他戴綠帽子,這樣才能獲得綠神的祝福,綠神才能保佑你無災無病,升官發財。”
“這個組織的教義,簡直離經叛道,傷風敗俗。”
“我和當時一起歷練的幾位師兄一氣之下,直接摧毀了這個組織。”
“不過,當時我准備殺了那個教主時,那個教主一直叫嚷著,綠神會詛咒我的。”
“當時我還沒在意,畢竟神不可能出現在凡界。”
“但後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逐漸證明綠神的詛咒是真的。”
林逸說完這些便不知該如何往下說,陷入沉默。
蘇琴一邊聽兒子闡述,一邊思考著。
可林逸卻突然安靜下來,她不禁問道:“後來呢?在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仔細給娘講講,說不聽娘能想到辦法解決這個詛咒。”
林逸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琴見狀,心里知道,如果實在不是難言之隱,兒子不會這副模樣,隨即,她真心的勸慰道:“逸兒!你爹不顧我們,先一步飛升仙界,現在咱娘倆相依為命,你還有什麼事不能跟娘講的?”
想起父親飛升時那決絕的表情,想起父親飛升後,同門師兄弟們陽奉陰違的行為。
每當被欺負後,林逸都曾發誓,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將這幫狗日的踩在腳下。
一念至此,林逸心一橫,說道:“娘!還記得我說的綠神教教義嗎?”
蘇琴稍稍回想,不禁神色嚴肅,道:“記得。”
這個綠神教的教義,你說他離經叛道吧,但人家又確實干了不少好事,救死扶傷不說,還讓一些富人,心甘情願奉獻錢財,幫助那些平窮老百姓渡過難關。
但教化信徒,獻出妻子和母親,給別的男人奸淫,又實在是傷風敗俗,簡直大逆不道。
但這些事情,又好像建立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似乎並沒有真正傷害到誰。
林逸不由分說,直接就滅了人家,似乎更象一個惡人。
“只從遭到綠神的詛咒後,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幻想娘您和爹以外的男人做那事。”林逸忐忑的說出了困擾自己許久的秘密。
蘇琴當然知道兒子說的“那事”是什麼意思,不由老臉一紅,差點斥責兒子,竟然會有那種想法。
但一想到這並不是兒子的意願,全都是那綠神的詛咒在搞鬼。
一時間,就連見多識廣的蘇琴都沉默了。
林逸間娘親也拿不出辦法來,但是哭喪著臉,道:“娘!我是不是廢了?徹底沒救了?”
一時間,蘇琴也不好回答,她又看向兒子丹田里的那顆綠色“金丹”,兒子雖然突破失敗了,但兒子的金丹似乎並沒有損傷,但那綠色的,跟元嬰一模一樣,但又不是元嬰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逸兒,你試著運功看看。”蘇琴說道。
“哦!”林逸照著母親的話做,但是,下一刻他的臉一陣漲紅,連忙停了下來。
“不行,一運功,我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娘您跟……”
雖然兒子話只說了一半,但蘇琴當然知道後面的意思。
她不由黛眉緊皺,兒子的狀況,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如果說只要一運功,兒子的腦海就浮現那種畫面的話,那豈不是說兒子以後,都無法修行?
那怎麼行,林逸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忍心看著兒子一天天老去,然後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思維快速運轉,幾百年的道行也不是吃素的,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當這個想法誕生時,就連她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女人不由一陣臉紅。
如果說,兒子一運功,腦子就會浮現自己和男人交媾畫面,讓兒子難受無法修行。
證明兒子尊崇孝義,敬愛母親,不想母親受到傷害。
但反過來想,如果兒子幻想母親和別的男人交媾,不僅不會感到不適,反而覺得很正常的話,那豈不是說兒子還能繼續修行?
當這個想法在腦中騰起時,蘇琴都不禁罵自己。
蘇琴啊蘇琴,你怎麼會有這種辦法,你這樣想,豈不是要兒子,跟那綠神教的教眾一樣做綠帽王八嗎?
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救兒子嗎?
蘇琴想了半晌,再也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方法,能讓兒子繼續就行。
“哎!”她心里長嘆一聲,說道:“心病,還要心藥醫!”
林逸聞言,不解道:“娘!您的意思是?”
蘇琴沒好氣的撇了兒子一眼,道:“那個綠神教你確定徹底消滅了嗎?”
林逸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當時我們確實殺了一批領導者,底下的那些人見狀,全都一哄而散,在加上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百姓,我們也不忍心徒增殺戮,也就沒有將他們全滅。”
蘇琴點了點頭,道:“想要破解這個詛咒,還得要從源頭查起,既然當時沒有全滅綠神教,幾年後,綠神教肯定會東山再起,有可能不在叫綠神教,也有可能不在那麼明目張膽,變得極為隱晦,反正,現在我們首先要目的,就是找到綠神教的余孽,從他們身上,得到破解綠神詛咒的方法。”
這個想法,其實林逸早就想到過,而且也付諸行動。
但是,當他重新回到綠神教活動的范圍時,有關綠神教的信息就像人間蒸發,好像不存在過一般。
林逸將這事說了出來,蘇琴只是笑了笑,道:“當時他們被你殺怕了,誰還敢冒頭?如今幾年過去了,不出所料的話,那些綠神教的余孽,肯定又開始出來活動了。”
“那我這就下山,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混蛋”林逸急不可耐的說道。
見兒子毛毛躁躁的樣子,蘇琴不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就你這個樣子,還沒找到那些人,那些人很遠就被你嚇跑了!”
林逸不好意思,撓頭道:“娘!那我該怎麼辦呢?”
蘇琴心中已有決定,自從丈夫拋妻棄子獨自飛升以後,她對丈夫徹底絕望了,現在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只有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兒子。
這一次,不管多大的困難,自己都要幫兒子渡過難關,只要兒子成為正常人,憑他的資質,境界很快就能趕上來。
然後母子倆一起修行,一起飛升,長生路上不孤單 。
一念即此,蘇琴說道:“反正長老會那些家伙,對咱們一直住在聚仙宮頗有微詞,這一次我們就如他們所願,讓出聚仙宮,換取修行資源,然後娘陪你一起下山,直到找到破解綠神詛咒的方法。”
“娘!您真好!這輩子能做您兒子,是我幾百輩子修來的福氣。”說著,林逸就依偎在娘親的懷里。
蘇琴溫柔的抱著兒子,無奈道:“誰讓你是我兒子呢,為了逸兒,只要能讓逸兒恢復正常,娘什麼事都願意做。”
林逸聞言渾身一震,他倏地抬頭,母子倆四目相對。
蘇琴被兒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錯開話題:“臭小子,這樣看著我干嘛!還不快想想怎麼從哪些老家伙身上多撈有一些好處!”
林逸雖然猜到些什麼,但他又不太敢肯定,畢竟母親可是活了幾百年的女人,即使在父親飛升後獨身一人,依然潔身自好,從無緋聞。
不過母親要跟自己下山的事,還是讓他無比興奮,自從懂事起,他只見過母親身著道袍的模樣,太過於保守。
雖然娘親不是什麼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的女子,但娘身上那種獨有的聖潔的氣質,讓無數人著迷,長老院那些老家伙就有好幾個,在父親飛升後,一直騷擾母親,想讓母親做他們的道侶。
如果山下那些綾羅綢緞,五顏六色的衣衫穿在娘親身上,絕對讓無數男人拜倒在娘親石榴裙下。
想到這幅畫面,林逸感覺雙腿之間那玩意似乎有了抬頭的跡象。
他頓時一驚,娘親就在旁邊呢,要是讓娘請知道自己就在她旁邊胡思亂想,娘肯定一巴掌扇死他?
林逸急忙搖了搖頭,驅逐那種想法,開始認真和娘親一起商量,如何讓出聚仙宮後,多撈一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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