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伊甸園
結束了一天的勞累工作,我有些疲憊地靠坐在公交車座椅上,腦袋輕輕枕著車窗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不斷往後倒退。
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想到回到家就能享受到媽媽精心准備好的熱飯熱菜,然後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最後再換上睡衣趴在床上和親愛的雯兒打個電話,我就忍不住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由於大學期間我一直渾渾噩噩地沉迷游戲,成績一直說不上好,甚至有過掛科的經驗,保研自然無望,之後的考研也沒有認真准備,最終結果自然是沒有考上,於是只能先出來找了個電信營業廳的工作湊合著准備二戰。
不過到現在我已經放棄了二戰這個想法了——這份工作累是累點,但是工資並不低,就算重新讀個研,等到畢業了,按現在這個內卷的速度,估計能找到的工作也就是現在這樣的工資水准,頂多高那麼一丟丟。可是考慮到工作三年總會漲點工資的因素,而且萬一工作做得好早早地往上升一級,到那時候誰高誰低還不一定呢……與其費那麼大力氣去准備考研,那還不如一直就這樣干下去。
對於我這樣咸魚般的想法,媽媽雖然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她一直以來都是凡事順著我的,於是只好默默接受這個事實。現在她也已經看開了,每天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就早早回到家,然後准備好我愛吃的菜,等著我下班回家一起吃。
至於雯兒……
她是我的女友,我們在高中時期就已經互生情愫了,只不過直到大二了我們才正式確定關系。說起來還是雯兒主動向我表白的,上來就是一句“你喜歡我吧?”把我嚇得夠嗆,然後才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是啊”,然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
和咸魚般的我不一樣的是,她大學期間的成績一直很好很穩定,最後直接本校保研了,現在就在讀研中,再加上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家里條件也好,簡直就是小說中女一號的模板般的人物。
和她的條件比起來,我這邊就差的多了——家里條件雖然算不上差,但也就是個普通的中產家庭,父親早逝,母親在市醫院的口腔科工作,家中有房無車,有一些積蓄但是算不上很多。
這些積蓄大多都是媽媽這些年攢下來的,父親去世後,媽媽沒有帶著年幼的我改嫁,而是咬著牙用自己瘦弱的雙肩扛起了這個一夕之間就支離破碎的家庭,並且把我撫養長大,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當年媽媽的堅持非常的不可思議。
因為不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是獨生子女,我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也都還健在,所以雖然有一些退休金勉強足夠日常生活,但是媽媽依然需要負擔四位老人的贍養,家中那薄弱的積蓄或許只需要一場大病就會不見蹤影。
也因此,從來都很遵守規章制度的媽媽不得不開始接私活,比如說把來市醫院拔牙或者做正畸的病人引導去外邊的私人診所,然後媽媽去外邊給他們弄。這樣病人可以少付錢,自然很願意去,而媽媽沒有了醫院的高抽成,也能分到更多錢,所以雖然兩頭跑累點,但是至少收入是實打實地增加了。
加上近兩年國內注重牙齒整形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媽媽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家里的條件也是近兩年有了明顯的好轉。畢竟媽媽自身的外貌條件就相當好,簡直就像個金字招牌一樣,你去剪頭發,也會優先選擇那些看上去長得帥或者漂亮的發型師吧?
所以要是我當初努力一點保個研甚至讀個博,現在我和雯兒也不會顯得這樣女強男弱怎麼看怎麼不搭。
可惜我卻並不爭氣,高中時在媽媽督促著我認真學習時我的成績不差,高考考的比雯兒還要好一些,但是到了大學里我一下子就玩瘋了,和雯兒之間也越差越多。也因此,雯兒的父母對我並不怎麼看得上,據雯兒所說還多次在背後勸她和我分手。
不過好歹我還有副遺傳自媽媽的好皮囊,大概就是因為這個,雯兒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對於我就這麼繼續工作下去不再考研的想法也表示理解和支持,還笑著說大不了以後她負責在外賺錢養家,我負責在家貌美如花。
她都這樣對我,那我就更沒有什麼理由放棄她了,即便雯兒的父母再怎麼討厭我,我也會一直堅持努力,以期望有一天能改變他們對我的看法的。
昨天雯兒的心情似乎有些不佳,我算算日子可能正好是她姨媽來了,所以她在和我聊天的時候語氣總是衝衝的,不停地挑我的刺,好像我哪里得罪了她一樣,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一個勁道歉。
最後我倆實在對不上電波,她居然還酸酸地說我媽,弄得我心里也不舒服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好,然後鬧得不歡而散,今天一天都沒有互相聯系……
待會回去之後給她打個電話好好道個歉,然後哄哄她吧……
這樣想著,我終於到了家,剛下公交車走到小區門口,就發現今天外邊情況似乎有些奇怪——小區里格外地熱鬧,因為有一輛警車停在了小區門外,警燈一閃一閃的,讓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有看熱鬧的心情,只想著趕緊回家,可是不明真相圍觀的鄰里全都圍在我家樓下,我好不容易擠進去上了樓,才發現我家的房門大開,一名穿著警服的年輕同志正站在門口抽煙,好像在等著誰回來。
我心一沉,為什麼會有警察在家門口?難道說是媽媽在家里出什麼事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那位警察同志就看見了我,眼睛一亮,立馬快步走了過來,然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怎麼了……”我下意識想躲開,結果這位警察同志的力氣很大,死死抓著我的肩膀,我一扭動反而是自己痛,吃痛之下我忍不住出聲質問。
“老實點!劉隊!劉隊!目標出現了!”這位警察抓住我後高聲對著我家里喊道。
“行了知道了,別瞎嚷嚷。”一個禿頂男警察從我家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圍著圍裙一臉焦急的媽媽。
“媽?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警察……是來抓我的?”我一個腦袋十個大,我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嗎?
好吧大概是有的,不過也就是翻牆看看黃色論壇而已,這種事情不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吧?
難道說是我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可是沒有啊?我一天到晚就在工作單位呆著,上哪得罪人去啊?
“黃瀟先生是嗎?我們這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的工作。”禿頂警察看著我的眼神很凌厲,就算沒犯事的人被這麼看著也會下意識地心虛吧。
然後我就被年輕警察推搡著上了警車,媽媽想跟過來卻被攔住了,我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被警車帶去了公安局。
“兩位同志,我到底干了什麼?你們這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我抓走,我……我的名譽受到了很大的侵犯啊!”在車上,我一想到剛才圍觀的那麼多群眾,這下我被警察逮捕的事一定全天下都知道了,傳到工作單位去說不定我的工作都要丟了。
越想越氣,我忍不住和警察們爭辯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名譽!?你這個畜生!”年輕一些的警察站起身來好像要揍我一樣,被禿頂警察拉住了。
“你他媽罵誰呢!?”我真是一肚子火,平白無故被抓,還被罵畜生,要不是襲警犯法,我真的要動手了!
“嘿,你這個渣男還挺橫……”年輕警察又坐不住了,不過依然被禿頂警察拉著。
“渣男?我?”我被年輕警察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滿頭問號,從小到大我就只和雯兒談過戀愛,而且一心一意對她,有求必應,反而對她沒有提出過任何的要求,畢竟以她的條件,不嫌棄我我就已經萬謝了……
這樣的我——渣男???這兩個字和我有半毛錢關系嗎?
“怎麼?還想裝傻嗎?人家遺書里都寫了,被你PUA了五年,現在終於忍受不了了,你敢說你不知道?”年輕警察怒氣衝衝的,“你個畜生,那麼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姑娘,就因為你,全毀了!人家的家庭也毀了!”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遺書?什麼PUA?什麼……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啊!?”我現在也懶得計較什麼冤不冤枉的了,站起來一把抓住年輕警察的衣領,死死盯著他:“你他媽說的什麼東西啊!?”
“還要裝傻嗎?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劉思雯!你認不認識!?這個被你用戀愛當做借口,PUA了整整五年的姑娘!就在今天!終於忍受不了你,一個人在寢室里割腕自殺了!”年輕警察一把揪開我抓住他的手,然後狠狠一推,把我推倒在車座位上,然後強忍著撲上來打我的衝動,怒氣衝衝地扭頭坐了回去。
雖然這一下推導致我撞到了後背,帶來一陣劇痛,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雯兒?割腕自殺了?因為我?
我一時間理解不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我真的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情還有哪怕一丁點發生的可能性。
PUA?
我知道,就是那種,渣男或者渣女用愛情當做手段和借口,對戀愛中處於劣勢的另一方極盡羞辱,將對方貶低得一文不值,讓自己占領道德高地,以廉價的愛情作為施舍,讓對方對自己予取予求,言聽計從,而且又脫身不得。
可是這種事情,和我有任何沾的上邊的地方嗎?
我並不是在推卸責任,我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推卸責任,因為我現在滿腦子已經只剩下了“雯兒死了”這一個念頭。
而且,是因為我。
我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大概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都不知道現在具體的時間,不過看外邊好像連天都亮了,肚子里飢腸轆轆的餓到痛,畢竟從昨天下班到現在一口東西也沒吃過。
那個年輕警察見我醒了,語氣十分不好地說:“跟我走,先做個筆錄!”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他來到一個審訊室,中年警察坐在桌子一邊,然後示意我坐到另一邊去。
坐好之後,他開始問問題。
“姓名。”
“黃瀟。”
“年齡。”
“23。”
“性別。”
“男。”
“職業?”
“電信網點營業員。”
“家庭關系。”
“母親林慧,父親黃國強。”
“和受害人劉思雯的關系?”
受害人三個字讓我心髒忍不住抽搐一下,然後繼續說:“男女朋友……”
基本信息問完,中年警察語氣平緩地說:“我來講述一下事情經過。”
“昨日十五時許,A省B市C區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稱有人在A省大學宿舍割腕自殺,於是立馬出警趕往現場,並且喊了救護車。”
我眼神波動了一下,A省B市C區的A省大學,正是雯兒的學校,我們的家都在A省D市,和B市很近,所以我雖然在D市上班,周末也會經常去B市看她。
“等到警察趕到現場時,受害人劉思雯正躺在洗手間,地面全是血,淋浴噴頭打開,加速了血流速度同時導致傷口未能愈合,受害人體表溫度已經低於正常值,無明顯生命特征,救護車趕到後醫生便已經及時施加了搶救,不過很可惜,受害人未能搶救成功。”
我木木地坐在那,整個思緒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經查,當日受害人室友全部有課,不在寢室,受害人原本也應該有課,但是卻稱身體不舒服,讓室友林丹丹幫忙請假。中午十二時,林丹丹發微信詢問劉思雯是否需要帶飯,得到了否定的回復。”
“之後,林丹丹不放心劉思雯,十五時提前回到寢室,看到在洗手間自殺的劉思雯,於是立刻報警。”
“劉思雯的各個室友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同時在現場發現了劉思雯的遺書,以下是劉思雯的遺書內容:”
“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兒不孝,對不起,沒法幫你們養老送終,還要讓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女兒已經失去活下去的理由了,我愛了他五年,這五年里他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盡力去滿足他,因為我知道他很優秀,是我配不上他,所以在他的面前,我就像是一條不停搖著尾巴乞求他開心的母狗,可是我越是卑微,他就對我越是不在意。”
聽到這里,我茫然地抬起頭,看向中年警察的眼睛,試圖分辨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這說的是我和雯兒嗎?
“我想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所以努力學習,取得了保研的資格,然後讀了研究生,盡管自己並不是一個十分愛學習的人,但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可是他卻對此毫不在意,只有在我苦苦哀求他之後才會十分不耐煩地施舍我一點點的愛,但我對此已經十分滿足了。”
“可是這份感情已經到極限了,我單方面的苦苦維持根本不起作用,在那個人的魅力面前,我像個小丑一樣,被他無情地拋棄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整條生命都是為他而活的,可是他卻完全不在意,那麼我活下去的意義也沒有了。”
“所以,雖然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兒走了,你們的恩情,女兒來世再報。”
“以上,就是遺書的全部內容。”
“所以,在和受害人劉思雯的父母進行過溝通後,我們受B市公安局的委托,將涉案人員黃瀟帶到警局進行協助調查,同時希望你能夠對此份遺書的內容進行解釋。”中年警察的話語到此告一段落,然後看向我。
“對於遺書的內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已經聽傻了。
這份遺書的內容離譜到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這說的是我嗎?
這個里面,移情別戀後,那個無情地拋棄了雯兒的那個男人,是我嗎?
“不,不是我……”我下意識地說出口,然後理了理思緒繼續說:“我……不知道……那份遺書的內容和我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根本沒有什麼移情別戀,除了我媽和雯兒……劉思雯,我已經很久沒和其他女生說過超過十句話了。”
“由於遺書指認了你的原因,我們不能確定你是否有過對被害人進行人身威脅或者誘導自殺的行為,所以我們需要調查一下你的通話記錄和微信、QQ的聊天記錄,沒有問題吧?”
“……沒有……”雖然大概有一些和網友聊過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是和這相比那都是小事了。
“順便問一句,你認識秦若英嗎?和她是什麼關系?”中年警察敲了敲桌子,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來。
“認識……我們應該是……普通朋友?我和她見過幾次面,高中時期我們還經常一起玩,但是都是和雯兒一起的,她倆是很好的朋友……我加她的微信都沒有聊過幾句,都是一些AA付賬算錢什麼的……”我仔細思索著,不知道為什麼中年警察突然提到秦若英。
秦若英是我和雯兒高中同校的同學,不過不和我倆在一個班,而是隔壁班。
那時候分寢室因為我們班女生剛好多出來一個,不得不選一個出來插到其他班的寢室去住。雯兒就是被插到隔壁班寢室的那個,於是正好和秦若英分到了一個寢室。
因為雯兒長得漂亮,那些隔壁班的女生都有些排擠她,只有秦若英對雯兒很好,大概是因為秦若英長得也挺漂亮的,對雯兒沒有什麼嫉妒的緣故吧。
也因此兩個人很快就成了閨蜜,一直到後來兩人還上了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專業,甚至還找人調換宿舍又給弄到一起住了四年,之後讀研的時候也是一起……
她倆的關系大概比我還雯兒的關系還要親近。
中年警察看了我一眼,確認了一下我的表情,然後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
“你上一次和受害人見面是什麼時候?”
“上上周日,我去她們學校找她。”
“當時受害人表現有無異常?”
“大概沒有吧?我感覺她和以往表現一樣。”
“你們去了哪些地方,做過什麼事,有過什麼對話,還記得嗎?”
“我們首先在她學校門口的餛飩店吃了中飯,然後下午去步行街逛了一圈,她說累了,想回去休息,然後她就回去了,我們沒有一起吃晚飯。”
“……沒了?”中年警察皺起眉頭,“你們前一天見過面嗎?”
“沒有,再上一次見面是一個月前……”
“你們一直都是這樣交往的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你繼續,那之後呢,你們有沒有過聯系。”
“有的,我們每天都會煲電話粥。”
“方便讓我看一下你們的通話記錄嗎?”中年警察拿起放在證物袋里從我身上收走的手機。
“可以的。”
“密碼?”
“xxxxxx,我的生日。”
中年警察打開了手機,翻開了通話記錄,“5月18日,昨天晚上,你撥出的電話,然後是……嗯,5月17日……你們每天都會打電話嗎?”
“……是的,大部分時間都會……”
“除了電話以外,你們是用微信交流的比較多嗎?”中年警察繼續問。
“是的。”
於是他打開了微信,找到了我和雯兒的聊天記錄,翻看了一下並且截圖留存。
“好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之後受害人父母會從B市趕回來,在這里和你見面,之後該調解還是走法律流程,就看情況了。”
“……好的。”我一想到即將因為雯兒的死面對原本就對我看不上眼的雯兒父母,就感到無地自容。
還說什麼一定要改變他們的看法……現在確實是改變了,他們現在大概巴不得我死吧?
“另外,做好心理准備,受害人家屬情緒比較激動,可能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太緊張,如果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的話,你是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之後我被帶去吃了一頓飯,雖然飢腸轆轆,但我依然沒有什麼胃口,只是隨便扒拉了兩口填了下肚子。
下午的時候,那個年輕警察過來依舊用很粗暴的態度對我說:“跟我走,對方家長已經到了,現在他們情緒非常不穩定,你最好給我態度好一點!”
大概是因為“PUA”的行為讓他感到不齒,但是又拿我沒辦法,所以他對我的態度一直非常不好。
然後我就渾渾噩噩地被他拉著出了房間,來到了一個調解室里。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對面的雯兒的父母,她的母親一直在哭,眼淚流個不停,一只手捂著嘴,另一只手拿著一張照片,她原本是一個很精致的婦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貌形象,不過現在妝容已經完全哭花了也毫不在意。
她的父親則坐在她的母親邊上,死死板著臉,這位我見過幾次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眼中似乎閃爍著淚光。
我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叔叔,阿姨……”
聽到我的聲音,雯兒母親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嘴里大喊著:“你還有臉喊我!?我女兒都被你害死了!你個畜生!你賠我的雯兒!”就要撲過來,卻被邊上的警察拉住了。
雯兒父親也死死盯著我的臉,不過他卻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失控。
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們,所以只是面無表情地被帶到了雯兒父母的對面坐下,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等到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雯兒的母親,讓她只是坐在那哭,沒有大吵大鬧後,坐在中間的中年警察開口了:“我先來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我們再開始調解的過程,之後你們要繼續走法律程序或者選擇和好就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我們警察會全力配合你們的合理要求。”
之後中年警察便拿起調查報告把事情從頭到尾又講了一遍,同時把那份遺書也念了一遍。
雯兒母親的表情格外痛苦,我能理解她的情緒,“殺人凶手”就在自己面前,又一次聽完了一遍自己女兒的遺書後,好不容易壓下的悲傷和憤怒情緒一下子又被點燃了。
“你要給我償命!”雯兒母親的情緒又一次失控了,這次好幾個旁聽的警察跟也對我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我雙手抱頭,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可是這個舉動卻被人解讀成了逃避和認罪。
“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中年警察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們最近這幾天是有些……冷戰?但是我感覺她只是心情不好……我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可是……她怎麼會……?”我現在還沒有接受心愛的雯兒已經離世了這件事,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的。
“那麼這份遺書的內容都是真的嗎?”中年警察語氣變得嚴厲,雯兒父母也死死盯著我。
“……不……這份遺書的內容我……我根本沒有拋棄她……不……什麼移情別戀……什麼那個她……我根本聽不懂啊!”我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的女朋友……不,我講過話的女生都不多,女朋友更是只有雯兒一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是說劉思雯對你有什麼誤會,誤認為你移情別戀了?”中年警察看著我的眼睛,分析道:“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可能受害人具有某種臆想症,或者精神比較脆弱,容易因為一些細節產生一些不合實際的懷疑。”
“……我從來沒有發現過雯兒有過這方面的異常。”我說道。
“警官啊!我女兒都死了!你還在幫這個殺人犯開脫……我可憐的雯兒啊……”雯兒母親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只是在陳述某種可能性罷了。”中年警察語氣有些奇怪,然後拿起另一張紙,“這是一份新的證詞,是由劉思雯的室友秦若英提供的。”
我的眼皮一跳,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這位警察在對我進行審訊的時候會提到秦若英了。
“秦若英說:黃瀟和劉思雯的感情非常好,兩人的日常交流也完全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戀愛摻雜有其他例如PUA等行為的因素,她認為是劉思雯自己心理因素造成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中年警察說完,不只是雯兒的父母,連其他不知情的警察都驚呆了。
我也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跑出來給我作證,以她和雯兒的關系,這時候不應該像雯兒母親一樣巴不得我死嗎?
“不可能!雯兒遺書里都寫了!”雯兒母親大聲斥責,然後眼睛瞪大,說:“我知道了,有奸情!她就是這個殺人犯移情別戀的對象!”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所以我們還會繼續跟進這個案情的,但是由於目前有新的證據出現,同時這起案件作為刑事案件證據不足,我們只能對黃瀟進行為期24小時的司法拘留。”中年警察說完結論,道:“我們一定爭取盡快拿到更多關鍵證據,查清楚秦若英所言究竟是是否屬實。同時會安排法醫對死者進行更詳細的屍檢判明死因,若能夠確定是自殺,那麼這起案件將不會作為刑事案件處理,我們警方只會為你們進行調解。”
“就是他干的!我要起訴他!你們警察跟他串通一氣!我要去網上曝光你們!”雯兒母親氣憤地大喊大叫。
中年警察皺起眉頭,但是還是說:“我們也是按流程辦事,現在證據並不足以證明這起案件和黃瀟有直接關系。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真的是因為PUA導致的自殺,只要黃瀟沒有明顯的誘導自殺行為,例如遞刀等,那樣也是不犯法的,最多只是道德層面上的問題,這屬於民事糾紛的范疇,比家暴的嚴重性還要更低。所以我們還需要更細致的調查,我們會調查聊天記錄等信息來進一步確定黃瀟是否存在誘導自殺的違法行為,並且盡快給出答復,當然,你們確實有利用輿論進行監督的權利……”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雯兒的父親把一直哭喊著的雯兒母親帶出去了,我也被警察帶回了拘留所待著。
晚上晚點的時候,媽媽過來了,其實媽媽一早就在外邊等著了,只不過到現在我才允許被探望。
“瀟兒,你沒事吧?”媽媽看到我一臉頹廢的樣子,眼淚就下來了,扶著欄杆看我。
“媽,我沒事,你別擔心……明天,明天我就能出去了……”我心如刀割,就這麼一會兒的事,我失去了女友,媽媽也為我操碎了心,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認真干的工作大概也要丟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明明就在昨天,我還在無限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並下定決心要為之努力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媽媽流著淚說,“你還年輕,哪有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可不要想不開啊……”
雖然媽媽的說法有些自私,讓雯兒母親聽到大概她又要炸了,但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應該是能夠理解的。
“呵……”我無力地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了。”
等到安撫好然後送走媽媽讓她好好休息後,我回到了自己的看守所房間,蜷在床上縮成一團,努力思考著這次突發事件的原因,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雯兒對我誤會成這樣,甚至絕望到要自殺?
遺書中所說的“愛了他五年”,這個五年前明顯就是指高中時期我倆互生情愫的時間,所以這份遺書應該就是雯兒寫的,如果是其他人偽造的話應該會寫成三年前我們確定關系的時候……
可是我確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PUA這點我無法主觀判斷,或許我的某些無意識的舉動會對她造成傷害也說不定,最近我們不就在冷戰麼?難道雯兒是因為這個才覺得我對她不理睬了?但是其他的內容,比如說“苦苦哀求才會施舍她一點愛”,或者說“移情別戀”,我根本沒有任何頭緒,為什麼雯兒會對我產生這種誤會?這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
秦若英……
她或許知道什麼。
我現在沒法接觸到自己的手機,或許警察們正在調查其中的更多細節,大概連我手機里專門來看黃漫的APP和下下來的AV也被查了個遍。
就這樣思緒亂糟糟的,我慢慢陷入了沉睡。
等到第二天我才被警察迷迷糊糊地叫醒,通知我可以離開了。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和衣服,最後又被交代了一些事情,不過我都沒聽進去,然後我就離開了警察局,被一輛警車送回了家。
“回來了?”媽媽一臉憔悴地坐在餐桌前守著一桌已經涼了的飯菜看向我。
我想笑一下緩解氣氛,可是這種情況我是真的笑不出來。
媽媽昨晚顯然也沒有休息好,加上心里擔心我,臉上的氣色變得非常的糟,以往看上去和年齡完全不符的外表一夜之間好像變得有些符合了起來,鬢角甚至有了一絲白發,讓我心疼不已。
從小到大沒有做過一件讓媽媽開心的事情,反而都已經成年了還要讓媽媽為自己操碎了心,我簡直就是“不孝”兩個字最好的詮釋。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靜靜聽著自己的心跳,時不時產生一瞬間“能不能停下來”的念頭,但是馬上又被媽媽哭著讓我別想不開的樣子給拉扯回來。
幾乎一夜未眠,天剛亮我就爬起來,打開了一直關機的手機查看。
一大堆吃瓜看戲的QQ和微信,接到消息後都來問我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多“好友”。
只有幾個真正的地問我“沒事吧?要是朋友關心有什麼問題隨便說,能幫的一定幫。”
其中就有我的發小寧濤,他根本沒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讓我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想不開,這幾天先別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還有多想想我媽媽,我如果不在了,孤苦伶仃的媽媽要怎麼辦?
我緊了緊手上的手機,終於徹底放棄了尋死的念頭。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事情能做,象征性地給領導發了條微信請假,不過我估計這事不算完,之後肯定會鬧的更大,到時候大概就是直接被辭職了。
警察傳喚過我兩次,去和雯兒父母面對面調解,不過調解過程非常失敗。
警方仔細調查了我和雯兒的手機,各種聊天通話的記錄,然後詢問了雯兒日常接觸到的人和我的一些同事,鄰居,不過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一些同時認識我倆,並且知道我倆感情的,都作證說我倆平常很恩愛,看上去十分般配,除了男方學歷低一些雲雲……但是問及是否存在PUA行為時,大多都只說不清楚,或者不知道什麼是PUA,只有秦若英一口咬定地說絕對不存在PUA行為。
屍檢結果也出來了,死因就是自殺,現場也完全還原了,跟一開始的推測沒有出入。
所以情況就僵住了,從法律上看我這邊根本沒有證據定罪,雖然有雯兒的遺書,但是這份遺書主觀意願太強,而且主要是道德層面的譴責,畢竟就算是真的“出軌”,也不犯法,何況並沒有找到我出軌的證據。
警方最後只能建議我這邊進行人道主義的賠償,也就是賠錢。
我根本不在意這個,我對雯兒是真心相愛的,如果能夠撫平雯兒父母的傷痛,賠個幾十萬我都願意,我甚至願意贍養他們一輩子。
不過對方顯然不這麼認為,雯兒的母親就是要讓我進牢里蹲上幾十年,甚至死刑,根本無法交流。雯兒的父親稍微理智一點,但是他也堅持要給我定故意殺人罪,具體判多少年由法律決定。
最後警方也無奈了,雖然很同情失去女兒的夫妻倆,但是還是只能說“那就轉入司法途徑吧,不過這個案件情況特殊,警方不會提起公訴,你們需要自行聯系律師進行民事訴訟”。
雯兒母親已經完全把警方的態度當成了對“殺人犯”的偏袒,我相信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警方這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回到我自身。
我依然沒有從失去女友同時還被“冤枉”的雙重打擊中走出來。
我覺得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不認為我們之間的冷戰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要麼是雯兒對我產生了什麼誤會,要麼就是遺書本身有問題。
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雯兒要用自己的死來讓我陷入這種境地。
太突然了,一點征兆都沒有,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談,為什麼要走到這麼絕……
我的腦子完全亂成了一團亂麻。
我試圖聯系秦若英,卻發現她把我的微信刪除了,我根本發不出消息。
可是我跟她的交集就只有雯兒,現在自然不可能通過雯兒聯系她……
我就這樣在家中思考尋找著可能的一切蛛絲馬跡,可惜一無所獲。
我甚至想過雯兒是不是被什麼人脅迫,然後用遺書來作為线索想提醒我關於凶手的信息。
可是在我搜刮了整個記憶把整封遺書默寫下來後,我也沒有從中看出什麼“线索”,倒是怎麼看怎麼像一封真正的遺書,我甚至能從中體會到她寫下這封遺書時的無奈,以及對我的控訴。
最後我只能無奈地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這件事,因為我發現媽媽最近因為一直擔心著我,神色已經憔悴了不少,以往那個雖然生活艱苦卻依舊光彩照人的媽媽短短幾天就老了許多。
人的身體是有個閾值的,一旦越過了這條线,那麼就會極速變老並且一去不回,媽媽需要做些喜歡的事情來調節自己的心情。
媽媽是非常熱愛現在的工作的,或許重新上班就能讓她恢復一些活力了,畢竟這樣天天待在家里陪我長草的話對身體和精神狀況真的很不好。
媽媽已經是我現在脆弱精神最後的依靠了,說是伊甸園也不過分,我無法想象如果這時候還失去能夠依靠的媽媽我會變成什麼樣……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家現在完全是只出不入,全靠積蓄撐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知道她其實主要就是為了盯著我怕我想不開,醫院早就問她能不能回來上班了,她都給推了,我怕她過段時間再不去就會被炒了。
“媽媽,我真的已經沒事了,你明天就去上班吧?”一天飯後,我勉強在媽媽面前裝出一副已經沒事了的樣子。
“哎,你別想這麼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媽媽擺擺手。
媽媽現在的樣子看得我心疼不已,我知道媽媽雖然不說,但是她自己最自滿的地方除了一手醫牙的技術外就是那妖精般的不老容顏,為了我這個沒出息的家伙奪走媽媽一半的驕傲,我做不到……
至於我自己……變老就變老吧,出了這種事情,我已經做好和媽媽相依為命一輩子的打算了,媽媽總不會不要我。
“我真的真的沒事了!這幾天天天都在休息,都休息得累了。”我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
“真的沒事了?”媽媽似乎有些被說動了,我看得出來她是想去的。
我強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說:“對啊,反正我繼續宅在家就行了,媽媽你沒必要一直陪著我啊?要是你不放心,就多打幾個電話給家里唄。”
認真確定了我的表情不像在說謊後,媽媽終於微微放下心來一些,那一直微微蹙著的眉頭終於松開了,我終於又一次看到了媽媽發自真心的笑容。
第二天,媽媽買完菜回來後就去上班了,我自己是會做飯的,所以並不需要擔心會餓肚子的問題。
到了醫院後媽媽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雖然都是囉嗦一些瑣事,但是我知道她還是在擔心我,於是便表現得很正常,讓她可以放心工作。
調解結束後雯兒母親說一定會去法院告我的,這幾天大概是在聯系律師和尋找證據,也沒有再來“騷擾”我。
因此在媽媽出門工作後,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難得享受了幾天畢業後再沒機會享受的如同大學期間一般的悠閒時間。
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辦法來讓自己的心態恢復正常,比如打游戲,不過我根本沒法投入游戲中,以往沉迷其中恨不得一天打24個小時的游戲現在連打開都懶得開。
以前的朋友聯系也少了,一是大家大部分都工作了,不像我一樣一天到晚沒事做,二可能還是因為這件事,畢竟在外人看來我這算是逼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即便法律意義上來說我不是殺人犯,但是從道德層面上看卻是的。
我想過洗刷我的冤屈,可是根本沒有辦法,中國死者為大的傳統幾乎將“逼死女友”這四個字釘死在了我的背後,除非雯兒能夠活過來為我作證,不然我是有口難言,不管說什麼都是無意義的,反而會加重我的嫌疑。
換句話說,我幾乎可以算是社會學死亡了。
只有寧濤對我依然像以前一樣,叫我打游戲,給我推視頻,然後還提議我要不要做視頻up主,反正現在待在家里也沒事可做。
在他的影響下,我好像真的開朗了一些,不過視頻up主這個我沒什麼經驗,大概也沒有能力,不過他給了我一個思路,我可以去寫小說試試。
媽媽自從重新開始上班後,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以往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容也慢慢回到了面上。
加上我也在寧濤的影響下慢慢走出了心結,於是在我和媽媽的互相正反饋下,家里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不過我還是不敢出門,當初的情況給我弄出心理陰影了,即便知道外面已經很少有鄰居圍觀了,但我還是會下意識地害怕見到其他人。
於是在家里的時間,除了構思了幾本看上去就沒什麼意思的小說大綱外,還是只能思考雯兒的事情。
這幾天由於對雯兒日思夜想的緣故,我經常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她,也因此我發現了許多以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然後得到了一個把我自己也嚇一跳的結論。
雯兒雖然對我一直不離不棄,不過現在仔細思考的話,她其實並沒有像我愛她那樣的愛我。
換句話說,在這段感情中,因為我一直處於弱勢的地位,雯兒只需要對我表現出“不會放棄我”這個想法,我就已經感激涕零,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報答她。
用比較通俗的說法……
我才是被雯兒PUA的一方。
一開始誕生這個想法的時候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覺得自己是不是急著給自己洗刷冤屈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甩鍋,試圖抹黑雯兒了。
可是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會讓人忍不住一直去想,越來越多的細節被我從記憶深處給翻了出來。
之前的中年警察或許就察覺到了什麼,在聽說了我和雯兒見面時的情況後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對於一對一周甚至幾周才見面一次的情侶來說,見了面之後僅僅是一起吃了一頓便餐然後逛了逛街就各回各家,這樣的事情似乎是有一些匪夷所思。
然而這還是我美化過的說法。
那天一大早我就坐提前買好票的高鐵到B市去,然後十點多就已經到了雯兒大學的校門口。
因為她們學校管理比較嚴格,我沒法直接進去,於是只好給雯兒打電話,不過她當時大概是還沒起床,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
雖然有些好奇雯兒居然也會有睡懶覺的時候,但是我很自戀地將其理解為了雯兒對於我倆即將見面感到興奮導致很晚才睡。
於是我在校外苦苦等了一個多小時,雯兒才遲遲打來電話,說自己睡過頭了,馬上就下來。
然後又過了半個小時,雯兒才姍姍來遲,雖然語氣上對我很抱歉,可是表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時不時有些走神。
之後的逛街更是只持續了半小時就草草結束了,因為雯兒說她很累。
明明睡到快十二點才起的。
然後我就不得不一個人離開,去火車站等自己提前買好的晚上的火車。
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而是經常會有。
為什麼我那個時候從來沒有疑惑過呢?因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還是說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大腦正在試圖抹黑雯兒的形象,來為我脫罪?
我的思緒越來越亂,卻不敢在媽媽面前表現出來。
或許是我的異常又表現出來了什麼,媽媽這幾天情緒也跟著變得有些奇怪,時常背著我的時候一個人默默發呆,好像在想什麼東西走神,然後臉上的表情也時喜時憂,雖然不知道她在喜什麼,但是憂的肯定是我的事情……
“媽,剛才寧濤說最近幾天在D市這邊,想來我家玩玩,你可以早點回來幫忙准備飯菜嗎?”我突然想起前幾天寧濤說周五來看看我的事,算算日子貌似就是明天了。
之前有說過寧濤是我的發小,因為他的媽媽和我的媽媽是初中同學,關系特別鐵,所以連帶著我倆也是從小玩到大的。
媽媽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沒法供媽媽一直上學,所以原本媽媽是打算讀完初中就打算去中專弄個文憑早早參加工作的。
相比之下,寧濤媽媽家條件非常好,寧濤的外婆就是媽媽的班主任老師,那個年代有編制的學校老師這份工作可以說是鐵飯碗了,可惜寧濤媽媽成績差的可以,別說高中,中專看上去都是沒希望了,讓“望女成鳳”的寧濤外婆一天到晚恨鐵不成鋼。
後來大概是覺得媽媽成績好,又聰明好學,只讀中專實在是太可惜了,於是寧濤外婆出資贊助媽媽讀了高中和大學,這才造就了媽媽現在的能力。所以對於寧濤的外婆,媽媽一直是當做親媽一樣看待的,每年過節都會去拜訪兩三次。
而媽媽那個不怎麼愛讀書的好朋友倒是因為長得不差,嫁了個好人,生活得也很幸福。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我和寧濤從小就一直在一起長大了,如果哪家家長有事又不方便帶小孩的話,就會把自己家小孩放到對方家里住。
寧濤也充分繼承了自己媽媽的特點,最後勉勉強強走藝考的路线上了個一本,同樣在B市上學。
搞藝術的嘛,比較會打扮,又會玩,所以他從高中開始就女朋友換個不停了,還動不動就來我面前曬恩愛,直到我有了雯兒他才曬不到我。
然後在曬不到我之後,他就換了個方法,總是跑過來騷擾我,天天打聽我的“生理衛生狀況”,也就是我和雯兒進行到哪一步了,然後把自己的性經驗大說特說。
我一直尊重雯兒的意願,不打算在婚前亂搞,現在為止和雯兒也只止步於接吻這一步,所以每次聽到寧濤嘲笑我,我都沒法反駁他。
不過對付他我也有妙招。
別看他現在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其實他小時候面皮薄得不行,因為那時候他性子軟,長得又瘦小,經常被人欺負,動不動還哭鼻子。
有次他參加補習班,他媽媽臨時有事,於是就讓他下了課先去我家,結果那天突然下暴雨,他又沒帶傘,最後是一邊哭一邊冒著暴雨跑來的我家。然後我媽當時其實帶傘出門去接他了,結果兩個人剛好錯開了,沒撞見,等我媽回來看到他渾身濕透了站在門口哭,我在邊上狂笑。媽媽沒好氣地拍了我兩下,就帶著他洗澡去了。
那是我媽唯一一次給他洗澡,其實他那時候也就七八歲,我媽也就沒在意什麼男女之別,屁大點小孩子懂什麼?反倒是他羞得不行,全程捂著下面一動不動,崩得跟個雕像似的,還縮成一團,弄得我媽都沒法給他洗澡,最後強行把他手扳開,還笑了兩句:“這麼小布丁的東西還害羞啊?”
於是他每次嘲諷我沒有性生活的時候,我就嘲諷他“小布丁”,他就會氣得要來打我。
不過他每次都會反駁說他現在是“巨無霸”,換了這麼多女朋友,沒有一個不是被他干的服服帖帖的,就算分手後他想找她們“再續前緣”也都會答應他來一發。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不過要是真的那還挺羨慕的……
扯遠了。
媽媽聽到我說寧濤要來我們家,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地說:“他怎麼突然要到家里來?”
“他現在也讀研了,花錢買的……”我酸酸地說了一句,繼續說:“平常都不用上課,閒得很,天天在外邊做家教,教初中生玩吉他什麼的,這幾天剛好到D市來,就打算順路來看看我。”
這貨現在一天到晚就沒事做,到處留情留種。他爸忙得要死沒空管他,他媽也是在他上大學後就動不動出去旅游,專往深山老林里跑,一跑就是幾個月,只能說有錢人的愛好真是奇怪。
“哦,哦,這樣啊……我,我就不來了,我是說明天醫院有事挺忙的,晚上很晚才能回來……你倆自己玩吧。”媽媽說。
“怎麼突然忙起來了,媽媽你也很久沒見過寧濤了吧?”我也沒多想,媽媽現在工作忙點也好,就沒那麼多心思擔憂我的情況了,所以說道:“那媽媽你忙吧,我明天自己招待寧濤……啊,不過得媽媽幫忙買點菜,要不我明天自己做一桌大餐吧?媽媽明晚可得早點回來,我做好飯和寧濤等你啊……”
不容媽媽拒絕,我就把這事定下來了,練好廚藝後我還沒給媽媽做過幾次飯呢,這幾天我都是自己隨便弄弄填下自己的肚子,正好明天好好准備一頓來調節一下心情。
“那,那好吧……”媽媽有些無奈地說。
雖然媽媽表現有些怪異,不過我完全沒有在意,對於明天即將見到好朋友這事感到高興,一心只想著明天整點什麼好菜了,反正明天有一整天准備,要不燉個十小時的高湯?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結果發現媽媽起的比我還早,正坐在化妝台前打扮。
這幾天早上媽媽似乎每天都會早起化妝,大概是為了掩飾這段時間憔悴的神色,所以都會化得很認真,不得不說,以媽媽的天生麗質再精心打扮一下,簡直就是馬路殺手,回頭率直接90%都嫌低。
我倚靠在媽媽房間門口,本來想找媽媽說下要她帶點什麼菜回來的,昨晚想了半天才決定弄啥菜,不過現在一下子看媽媽打扮看入迷了,完全忘了這回事。
今天媽媽不光是化妝,還換了一身衣服,因為入冬了的緣故,媽媽平常都是秋衣秋褲加毛衣長褲的打扮,雖然一樣明艷動人,不過卻不可避免地把媽媽傲人的身材曲线遮掩住了。
今天的媽媽換上了秋天常穿的裙裝,然後上半身也換了一件相對較薄的針織衫,把媽媽上半身的曲线完美地展現了出來。同時,媽媽還在腿上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褲襪,朦朧的黑絲蒙在小腿的肌膚上顯得媽媽的皮膚格外地好,恰到好處緊致的小腿肌肉曲线往下隱入棉拖鞋中,只露出兩個圓潤的小巧腳踝,往上則收入裙底那充滿無盡遐想的空間中。
“看什麼呢?”媽媽發現了我在偷看,不好意思地說了句。
“嘿嘿,看媽媽真好看。”我一點也不昧良心地拍了個馬屁,湊過去說:“今天怎麼打扮這麼好看?”
“今天醫院開大會,我昨天不是說了今天醫院有事嗎?”媽媽說,“我開完會還得做幾個調牙套的,前幾天積了不少活了。”
我有些歉疚地道了個歉,然後說:“那要不我等下自己去買菜吧?”
“……沒事,開會還早呢,調牙套的幾個也都在下午,好了,你要是沒事做就再去睡個回籠覺去,媽媽還等著晚上回來嘗你的手藝呢。”媽媽安慰了我兩句,便收起手上化完妝的工具,站起身撫平了一下坐皺的裙擺,然後拿起掛著的大衣跟我道別後出門買菜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打開電腦對著簡陋的大綱傻坐了一會兒,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靈感來,就關掉了Word文檔,打開了一把游戲十分沒狀態地坑隊友。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不過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是黃瀟先生嗎?”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聲。
“……是我,你是?”
“您好,我是報社的記者,我們聽說了之前的案件,覺得您的情況非常特殊,所以想要采訪一下您了解一下情況。”
“不用了,謝謝……”我下意識地拒絕,這件事情我都還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接受采訪?
“等一下黃瀟先生,您先別急著拒絕,是這樣的,其實我和秦若英女士認識,我就是從她這得到的您的號碼……”
“你能聯系到秦若英?”我一下子站起來,這段時間我無論怎麼想都繞不過去的一個坎就是秦若英。
如果真的是因為我的某些行為逼死了雯兒,那為什麼秦若英要為我作證?也正是她的那份證言讓我堅定了自己是被冤枉這個想法。
可是如果我是被冤枉的,那麼雯兒到底是為什麼會自殺?還要留下那樣一份遺書?天天和雯兒待在一起的秦若英知道些什麼?
這些問題都只有聯系到秦若英才能解決,可是她現在卻刪了我的好友,跟我斷了聯系!
“是的,如果您想要聯系到秦若英女士的話,就得接受我的采訪。”那個記者得意洋洋地說。
“……我知道了,明天下午,你定地方和時間。”
“好的,那就明天下午兩點,在步行街這邊的星願茶樓。”
“……知道了。”
我掛掉電話,心情起伏不定。
平靜的生活還沒開始多久就又被丟下了一顆巨大的石子,激起的水花幾乎要將我完全淹沒,讓我有些窒息。
秦若英……
雯兒……
媽媽這時候買菜回來了,我甩了甩頭,收起思緒,出去迎接了媽媽,然後和媽媽一起吃了早飯,送她出去上班。
等我收拾好情緒後已經到了十點多了,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媽媽,寧濤就更不會跟他說了,我不想讓這件事牽扯到他,讓他平白為我擔心。
於是我開始准備飯菜,同時問了下寧濤啥時候過來。
我原以為他上午就能來的,結果他說上午下午都有私教課,得四點多才能來??
我無語,得,先隨便整點吃的把中飯解決了吧,大餐下午再做。
哦對了,得先把湯燉上。
下午的時光在忙碌中度過,做菜果然可以轉移注意力,我幾乎把那些煩心事全丟到腦後去了。
四點多的時候食材基本都准備好,只差下鍋了,然後……寧濤這家伙把我給鴿了!
我憤憤地打電話過去,結果這貨喘著氣很興奮地說了兩句我都沒聽清的借口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是在做那事吧?
私教課?
畜生啊!
不會是初中生吧?
畜生啊!!!
這孫賊我也是服了。
不過托他的福,我的心情一下子從各種憂慮迷茫的混合復雜情緒變成了憤怒,然後憤怒一消除,整個人就感覺沒有那些雜亂的念頭了。
嗯,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結果一直到六點左右,寧濤才姍姍來遲。
看他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明明是許久未見的發小,我卻忍不住想上去錘他。
“哎呀,別那麼見外嘛,也沒鴿多久嘛……”寧濤揚了揚眉毛,拍著我的肩膀:“准備了啥好吃的?”
“紅燒牛肉,香辣牛肉,酸菜牛肉,泡椒牛肉……”
“怎麼都是牛肉?”
“沒辦法,超市只賣這幾種味道的,熱水在那邊,自己泡去。”我沒好氣地說。
“啊,我就吃泡面啊?”
“鴿子只配吃泡面。”
“嗚嗚嗚別啊,瀟哥,瀟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耍寶的樣子就來氣,我推開他,去廚房准備晚飯去了。
他也不鬧了,就靠在廚房門口跟我扯淡,天南海北地扯,就是不提雯兒的事情,我也沒提,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我倆高中也是同一所學校,不過他跟秦若英是一個班的,據說他倆還談過戀愛,具體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老渣男了,就算談過也早分了,現在肯定沒有聯系方式了。
等到八點的時候媽媽才回來,我知道媽媽今天回來晚,所以中午吃的多,現在還不怎麼餓,倒是寧濤已經餓得不行了,讓他泡面又不肯,說有大餐吃,傻逼才吃泡面。
呵呵,這話哪個廚子不愛聽呢?
媽媽一臉疲憊,看上去今天累的不行,進門就先脫了大衣掛著,然後打了個招呼提著包進了房間。
我注意到媽媽腿上的絲襪沒有了,是劃破了嗎?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媽媽還是很注重端莊的,絲襪劃破了就會找廁所脫了,不會穿著破的絲襪到處走,所以我也沒太在意,只是好奇好像這已經是最近的第好幾次了。
“干杯!”我舉起酒杯,里面裝著寧濤帶來的紅酒,我都不知道他為啥來我家還帶東西,不過正好沒准備喝的,將就一下吧。
你還別說,這紅酒味道有夠別致的。
夠上頭……
我精心准備的大餐得到了兩人的高度肯定,夸獎和酒精上頭的雙重作用下,我很快就變得醉醺醺的,到後來大概是真醉了,我感覺自己貌似有點失態地哭了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壓力真是太大了。
然後情況就演變成他倆安慰我,一個拍我後背一個跟我講話,好好哭過一頓後,我就暈乎乎地睡著了,應該是被寧濤送去了床上。
一覺睡到大天亮,我捂著宿醉後陣痛的腦袋爬起來。
今天是周六,媽媽也沒上班,我看見媽媽難得也在床上睡了個懶覺,不過她下午還是會出去的,因為接的那些正畸的私活有很多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他們周末才有空,所以媽媽周末基本都沒有假期這個說法,基本上是隨叫隨到。
寧濤走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走的,昨晚?
真的是……都喝斷片了……
媽媽估計也沒好到哪里去,肯定早早就睡了,因為外邊餐桌上的碗筷都沒收拾,看上去一片狼藉。
我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些後就把碗筷收拾了,現在是一點食欲都沒有,昨晚吃的太多了,現在根本不想吃早餐,反正媽媽也沒起,我就沒做早餐,又回床上躺著去了。
中午媽媽才叫我起來吃飯,說她下午出去給人弄牙齒,我早有預料,其實我下午也得偷偷溜出去見記者……那是什麼報社的來著?
等媽媽走後,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著鑰匙出門,打了個車就去了那個茶樓,到地方後就被服務員領進了一個房間,里面站著一個看著攝像機的大哥,坐著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大姐,妝容倒是很精致,看上去很官方的樣子。
互相認識了一下後,采訪就開始了。
其實我現在還有點暈乎乎的,根本啥也沒記住。
“請問黃瀟先生對於這件事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她讓攝像師調整了一下機位,雖然我很好奇她為什麼要讓攝像機從下面往上拍,但是我也沒有多問。
“我……”我還沒說話她就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讓我們換個更詳細些的問題……請問你對死者的死有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內疚?”
“是的……我很內疚,或許真的是我平常對她的關心太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之間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請問為什麼警察局這麼快就將你無罪釋放出來了?這是不是說明你和警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話題跳轉得有些快,我一時之間跟不上她的思路,“不……我想應該是沒有的……我被釋放出來是因為調解結束了,現在正在走法律途徑……”
“你的意思是警察將你放出來沒有違反法律?”
“……是的,調查已經結束了,從法律層面上看……我沒有犯法……”我被迫這樣解釋。
“請問你移情別戀的那個人是誰?我這有消息說是死者的閨蜜秦若英,請問是真的嗎?”
這些問題簡直讓我頭腦都要爆炸了,我下意識地說:“我沒有出軌……”
“你的意思是那份遺書的內容是假的?”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記者眼睛一亮,連忙說:“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警察局為什麼要將你無罪釋放?這是不是代表中國男性之間相互包庇的現象普遍存在?只要是男罪犯就算是殺人犯也會被無罪釋放?殺女人還要記功?”
“你在說什麼東西……”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她的胸牌,上面寫著“心驚報”三個字。
“就是你殺人這件事!”
“我沒有殺人……”
“這是不是警察教你說的?”
“……”
最後女記者又問了許多越來越過分的問題,我基本都沒法回答上來,采訪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被套路了。臨走前,女記者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是一串號碼,或許是秦若英的聯系方式。
第二天,情況開始變得糟糕起來。
我原以為之前那樣失去摯愛加被冤枉就已經夠痛苦了,不過顯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一大早打開手機,入目的就是各種紅色的通知。
領導已經發來微信說要解約了,雖然我沒有違法,但是因為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所以可以按照合約解約,只需要結清之前的工資就可以了。
因為早有心理准備,我直接回了一句“好”。
領導關切地又問了幾句,然後表示自己是真的“沒辦法”,今天已經有人找到店里去讓他開除我了。
我眼神波動了一下,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還沒來得及“喂”一聲,就被一個女生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最後對面把手機掛了。
我茫然地翻看著通話記錄,即便是關機了接不到電話,但是通話記錄還是有的,這個號碼就在昨天一晚上就已經被打爆了,我第一次知道通話記錄還是有上限的,至少我翻到底之後都是這樣的來自全國各地的陌生號碼,找不到一個備注過的。
短信也是,要不是有自動屏蔽幫我擋住了90%的垃圾短信,我的手機內存大概已經炸了。
即便是現在,我的手機還在一直彈短信通知。
我不得不把手機卡拔了出來。
然後我打開了微博。
呵,我這輩子也想不到,我還有上頭條的一天。
心驚報的報道封面用了一張我低著頭偷偷看地上的攝像頭的樣子,賊眉鼠眼像極了心虛的罪犯。報導內容也非常具有煽動性,把我塑造成了一個仗著警察撐腰,害死了人也毫不悔改的形象。
底下的評論除了罵我的,還有罵警察的,日常罵這國要完的,罵國男不行的,還有“罵”心驚報為什麼要給罪犯打碼的……
微博上幾大臭名昭著的女拳博主均轉發了這條新聞,底下的評論更是沒眼看。
雖然D市警察局官方微博發了正式的通告表示“調查結果顯示,嫌疑人黃某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其與此次案件有關,相關操作均符合法律條文規定”,但是底下除了罵我的就只有罵警察的了。
我繼續翻著微博,才發現源頭是雯兒母親用個人微博發了一條長微博控訴我的“罪行”,訴說自己女兒多麼的慘,高等學府的研究生,如花的年紀,似玉的外表,優異的家庭條件,非要看上這個“低學歷”、“學渣”、“營業員”、“家里窮”、“花心”的“渣男”,結果就落得這個下場。
底下的評論簡直是“狂歡”,紛紛控訴著“高女嫁低男就是這個下場”,“國男金針菇的劣根性”,“家暴之國”,“日常恐婚+1”……
如果有一個人敢說一句“官方通告不是說還在調查中嗎?”
那麼他能被抓著噴上9999+條評論。
雯兒母親還放出了我的照片和個人信息,包括手機號和家庭住址、工作單位,這大概就是有人找上營業廳的原因。
各種針對我的人身攻擊和嘲諷撲面而來,360度無死角地從照片里找出我的缺點,因為是證件照,我的照片看上去比真人要丑的多。網友們試圖從面相上論述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簡直所有人類能夠擁有的缺點我身上都能找到。
底下還有人說要上門教訓我,底下“組隊+1”的都已經排到2000樓了,甚至已經在商量什麼時候來了。
不僅如此,我聽見家門外有人在按門鈴,敲門,還有大聲喊我名字讓我“滾出去”的,好在還沒有砸門的。
我感覺自己大概是要崩潰了,眼眶里眼淚飛快地積蓄起來,很快就模糊了視线,大滴大滴的淚水滴落在屏幕上,我全身都恐懼地顫抖起來。
媽媽這時候也起來了,看到我坐在床上機械地劃著手機屏幕,想湊過來看一眼,我下意識地把微博關掉了,媽媽不會用微博,我不想讓她看見這些。
不過大概媽媽是已經被其他人通知了這件事,而且門外那些聲音也足夠她理解情況了,她看著幾乎要崩潰的我,出聲安慰道:
“不要理會那些騷擾電話,這段時間你就在家里避避風頭,其余的交給媽媽來……”媽媽用安慰的語氣說著,像往常一樣默默為我扛起了全部。
“……”我張了張嘴,說:“這幾天不要出去了……外邊好多人……”
“不出去我們吃什麼啊,我總得出去買菜吧?你放心,媽媽會注意的,媽媽請了幾天假,這幾天先什麼都不要想,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媽媽的語氣雖然柔柔的,平平淡淡的,我的心情卻被某種奇異的力量撫平了。
之後媽媽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了媽媽洗漱的聲音,換衣服的聲音,然後大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我卻聽見了外邊興奮的“有人出來了!”的喊聲。
我幾乎可以想象到媽媽出門後被一群人舉著相機圍攻的樣子,可是我的腳卻像扎根在床上了一樣一動不動。
或許我真的是個渣男吧。
過了一個小時媽媽才回來,頭發和身上有些凌亂,不過顯然只是推搡的痕跡,他們不敢真的亂動手。
看媽媽汗濕的發梢,或許出去買菜這一趟也廢了不少力氣。
“啊……媽……”我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沒事吧?”
“沒事,就是擠在門口的人多點,擠出去費了點事……”媽媽笑了笑,“買了你最喜歡的菜,等下給你做,辣椒炒肉。”
我點了點頭,嘴角卻勾不動。
之後的幾天,媽媽又請了假,我們家又一次回到了最開始的情況。
過了一周後,門外的人慢慢少了很多,這些蹭熱度的家伙顯然不會有耐心一直等一個快要“過氣”的熱點,很快就被其他熱點吸引了視线。
媽媽買菜的難度直线下降,她現在應該已經可以恢復正常的工作了,不過她又多請了幾天假來陪我。
我的心情恢復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些ptsd,於是只好連微博也卸載了,手機卡到現在也沒有裝上。
我還想過實在不行就搬家。
可是搬家就能有用嗎?
這可不是小動作,只要一動肯定就會被發現,到時候那些記者分分鍾就能把我的新家翻出來,還能幫我把這件事慢慢降下去的熱度炒起來。
或許得警方幫忙,不過現在這件事還不算結束,法院的通告剛剛寄到我家,雯兒母親起訴了我故意殺人罪,一個月後開庭。
之前自欺欺人的逃避一點用也沒有,只不過把面對問題的期限拖後了一點點而已,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現在我唯一的希望,或許只有秦若英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聯系心驚報來“陷害”我,難道說那個電話也是假的?是心驚報編造的借口?
等到媽媽終於懷著擔憂又一次恢復了上班後,我拿著那張紙條,用家里的座機撥出了這個電話,因為我的手機不敢插卡,一旦插卡立馬就會被騷擾電話打爆。
嘟——嘟——
電話鈴聲像是死神宣判的鍾聲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我的心頭,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她接還是不接,或者對面到底是還是不是秦若英了。
我害怕對面如果真的是秦若英,她卻突然來一句:“我就是故意的,先給你希望再讓你絕望,這就是你害死雯兒的下場”。
因為從她聯系心驚報把我騙出去的行為來看,她似乎是雯兒父母一伙的……
倒不如說,她本就應該是對面的,她會為我作證才奇怪。
就在我自己不停細想,越來越感覺絕望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我,秦若英。”不怎麼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很久沒有和秦若英交流過了,上次見面還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
“你……我……雯兒……”我想直奔主題,卻發現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讓我感到的迷惑的點太多了。我想譴責她聯系心驚報的行為,卻又發現自己開不了口,從她的立場來說不論對我做什麼都算不上“過分”,畢竟是我害死了雯兒啊。
“出來見一面吧,電話里說不清楚……你什麼時候有空?”秦若英說。
我下意識想拒絕,我怕她又給我挖坑等著我去跳,可是她的語氣有一種謎一樣的信服力,讓我忍不住想相信她沒有害我之心。
現在門外已經很少有人堵門了,只需要再過一段時間,然後出門時小心一點,喬裝打扮一下,我要出門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然後我倆約好了時間地點,我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這一次一定和秦若英見面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
因為擔心我,媽媽下了班就早早地回家,看見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便走過來安撫我。
“媽……”
“嗯?怎麼了?”媽媽眨眨眼睛,輕柔地問。
“我……”我想說秦若英的事,但是又不想讓媽媽又為我感到擔憂,於是轉而說:“我想出去散散心。”
媽媽一下子緊張起來,大概是以為我會不會是想出去尋死,有些手足無措地說:“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事情,法院傳票也只是開庭,你不會被定罪的……網上那些人不用去理他們……”
“媽,我沒事,我就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放心,我偽裝一下他們就不認識我了……我只是想去街上走一走,畢竟都已經一個月沒出門了……”我笑了笑,“再這麼坐下去身體都要生鏽了。”
“可是……”
“哎呀,真沒事啦,大不了我到時候隔幾分鍾給你報個點唄。”我故作輕松地說。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就是不想讓媽媽知道我要去見秦若英,然後讓她發現我還是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地說:“媽媽你這麼漂亮,跟我一起走路上幫我吸引注意力呢?還嫌我不夠低調不是?”
媽媽還想說些什麼,我卻不給她機會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咦?媽媽,你最近怎麼天天穿裙子啊?我記得你冬天不都是怕冷一直穿褲子的嗎?”
媽媽臉色一僵,說:“醫院現在暖氣開得足,穿褲子挺熱的,還不好換,就換裙子了。”
“嘿嘿,我就喜歡看媽媽穿裙子,多好看啊。”
我的刻意打岔很快就打消了媽媽的擔憂,以前我天天喜歡宅在家的時候她就每天拖著我出去散步,現在她大概也接受了我“再不吸收一下新鮮空氣就要發霉了”的說法,不再那麼擔心我了。
而且我也確實沒有自殺的想法,就算真的被判刑了,協助自殺也判不了幾年……我這只是說明最壞的情況,雖然那樣會讓媽媽擔心,但是總比一死了之讓媽媽絕望要好。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到了周末,我和秦若英約好的時間。
媽媽今天出奇地沒有接到活,所以她見我想出去還是想跟著我一起,被我強硬地按住了。
然後我就在她擔憂的叮囑下戴上口罩出了家門。
門外確實沒人,畢竟就連那個報導也已經是快兩周前的事情了,熱度早已涼了,根本不會有人天天堵門。
我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風景,一下子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回過頭和在樓上窗台看著我的媽媽揮了揮手,我邁開腳步向那個一直追尋著的答案進發,一切的一切都將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
這樣想著,我終於和秦若英面對面坐下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事實上她從來都是一個完全不輸於雯兒的優秀女性,不然也不會和雯兒關系那麼好了,只有平等的友誼才能維持足夠長久。
她今天似乎還刻意打扮過,化了精致的妝容,換上了明艷動人的服裝,就好像是來相親的一樣。
不過媚眼拋給瞎子看,我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些,直接問道:“關於雯兒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麼?”
秦若英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憂傷,看來她同樣接受不了雯兒突然的離世。
可是奇怪的是,她的眼中並沒有對我的仇恨,反而帶著一絲絲的……可憐?
這可真是有趣,為什麼她會覺得我可憐呢?
既然她同樣對雯兒的離世感到憂傷,那麼在看到那份遺書的內容後,她應該對我恨之入骨嗎?
難道她就這麼確定那份遺書的內容是假的嗎?
可是她憑什麼這麼相信我?
“你這段時候很苦吧?”秦若英柔聲問。
“托你的福,還行吧。”我自嘲般地笑了下。
“……”秦若英抿了抿嘴,說:“心驚報是我聯系的,我們本來說好采訪內容是傾向於給你洗去冤屈的,不過她們似乎覺得這樣更有流量,臨時變了掛。”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也不在乎了,我只關心雯兒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擺擺手打斷她。
“自殺,毫無疑問是自殺……”秦若英頓了頓,說:“但是和你沒關系。”
我怔了怔,又是這幅自相矛盾的說辭?
“那那份遺書是……偽造的?”我問。
“不,那份遺書也是雯兒親筆寫的。”秦若英說。
“那這件事怎麼會和我沒關系呢?你不覺得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嗎?”我忍不住問。
秦若英看著我的眼睛,然後說:“你為什麼會覺得……那份遺書里的主角是你呢?”
我僵了一下,說:“不是我還能是誰?那遺書里說的是雯兒愛著的人啊……”
“你為什麼覺得雯兒愛著的人是你呢?”
秦若英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嘲諷。
“你這……當然是我啊,我是她的男朋友啊……”我的語氣慌亂起來,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她不能和你戀愛的同時愛著其他人嗎?”秦若英又說。
“可是……對了,她說五年!”我眼睛一亮,“五年前,那是高中的時候,她要是移情別戀的話怎麼可能愛了其他人五年?所以一定是指的我!”
“呵……”秦若英終於笑出了聲,在我的極度不安中說:“那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愛過你呢?”
“你什麼意思?”我開始感到不安。
“我是說,假如從最開始,在你倆‘戀愛’之前,她就愛上其他人了呢?”秦若英把“戀愛”兩個字咬得很重。
“你……”你他媽在說什麼啊?
“說到底,你們戀愛也不過三年多吧?你是從哪來的自信她喜歡了你五年呢?”
“我……”我當然是因為……從高中時期就暗戀著雯兒,我倆不是互生情愫嗎?
“你們連床也沒上過吧?”
“這……”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很尊重雯兒的想法的啊……
“雯兒她……從高二起就已經不是處女了哦?”
“……”
“那份遺書的內容,從頭到尾就不是在說你,而是她……真正愛著的那個人……”
“……”
“怎麼樣?是不是一下子就想通了?”秦若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不亞於當初第一次聽到雯兒的死訊的時候。
雯兒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在和我戀愛前,就愛著別人,而且……早就上過床了?
“苦苦哀求”,“施舍一點愛給我”,“像條母狗一樣”……
遺書中那些讓我摸不著頭腦的關鍵詞一下子就迎刃而解,這段時間回想起來的交往中的細節似乎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可惜事實的真相比表面還要殘酷,我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對我來說更加悲哀的情況。
“是……誰?”我咬牙切齒地問道。
“怎麼?你信啦?”秦若英嘲諷地說,“你現在不應該大聲斥責我說謊嗎?”
“是——誰!”我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圍其他人嚇了一跳,紛紛議論著看向我這邊。
“你跟我吼也沒用啊,總不能是我吧?”秦若英慢條斯理地說,“你確定你想知道?說不定現實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殘酷呢?”
“告訴我!”我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情況能比現在更糟糕了,“那個人我認識嗎?”
“嗯,不僅只是認識呢。”秦若英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另一件事想說一下。”
“……”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現在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了,看她的表現似乎早就知道雯兒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樣想的時候,我根本沒想過如果她以前就和我說這件事,我只會當她在挑撥我和雯兒的關系——不過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我正在尋找著一個可以發泄怒火的對象。
“你知道之後可不要衝動,直接上去尋仇什麼的,尋找證據然後把他繩之以法才是你該做的,而不是去和他一換一。”秦若英說。
“……這個不勞你操心。”
“哼哼……”秦若英笑了笑,說:“好啊,那我要說了?”
“……”
“寧濤。”
“……”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我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寧濤?
會不會是同音字?寧掏?寧韜?
不,大概不會是。
Ning發音的姓氏只有“寧”這一個字,就算是秦若英發音不標准,其實是Nin,那也不可能,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讀音的姓。
所以只可能姓“寧”。
再加上同時名字是單字,要念Tao,同時還得是我認識的人,雯兒認識的人,秦若英認識的人……
“你在開玩笑嗎?”我一字一頓地說。
“你想聽個故事嗎?從高二時候開始的故事。”秦若英說。
“你在開玩笑嗎?”我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哀求。
“不,我沒有。”秦若英惋惜般地否定了我的哀求,“這就是真相,雯兒從頭到尾愛著的就是寧濤,包括她和你反向表白,也是寧濤的授意。”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怎樣一副表情,大概很精彩吧。
“高二的時候,寧濤就把雯兒給拿下了,而且是從強奸開始的。”秦若英繼續說著讓我不忍去聽的事情,“那之後,雯兒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從肉體上的快感慢慢發展成服從,然後影響到精神,等到高中畢業的時候,她就已經全身心淪陷在寧濤身上了。”
“不,不可能……”
“之後大學期間一樣如此,不過寧濤從那時候開始就有些玩膩她了,想找借口甩掉她,可是雯兒卻不肯答應,反而不論是他提出的什麼要求都會去服從,包括……”秦若英頓了一下,繼續說:“……去和你表白。”
我怔怔地看著她,依然不敢相信。
“可是寧濤是個非常喜新厭舊的人,雯兒已經是跟他保持關系最久的一個女人了,雯兒的占有欲非常強,如果不是怕暴露了他倆的關系會讓寧濤徹底厭惡她,她早就去找其他女人撕逼了。”
撕逼……
這兩個字放在那個完美女性般的雯兒身上一點也不搭。
“雯兒的精神狀態在今年就開始變得奇怪了,尤其是在出事前的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會失眠,然後一個人坐著發呆。”
“這是因為寧濤又有了一個新的目標,而且這個目標讓雯兒感到無力,她知道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那個人,也不可能再把寧濤的心搶回來了……這都是遺書里所說的,不過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居然連雯兒都嫉妒她。”
我發著呆,腦海里瘋狂地思考著。
寧濤……新目標……雯兒……嫉妒……
雯兒出事前一天和我吵架時……提到的人……
不……不會是……
“我也沒想到雯兒會做出這麼過激的舉動,如果我那天早點發現異常就好了……”秦若英臉色暗淡地說。
“不,不可能!你在騙我!”我突然暴起,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某個我不願意接受的人。
“我不會騙你的,我……”秦若英臉色變了好幾茬,然後用一種奇怪的柔和語氣說:“其實我……我一直喜歡你的……”
我面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她努力做出一副甜美的笑容,不過我怎麼看怎麼惡心。
“是真的!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我覺得雯兒她根本配不上你……但是我怕你會以為我是故意汙蔑雯兒,到時候我倆就更不可能……我想等你自己發現之後再跟你說的……可是我……”秦若英拙劣的表演讓我覺得十分的惡心。
“你說,雯兒是從被強奸開始的?”我淡淡地問。
“……”秦若英的表演一下子停住了。
“那時候寧濤在和你交往吧?”
“……”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
“讓我猜猜看,不會是因為……雯兒其實是你害的吧?”我的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
“……”秦若英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臉上帶著被戳穿後的難堪。
我都不知道她居然還有這樣一面,以前見面時她對我似乎總是有種異常的熱情,我怕被雯兒誤會所以一直刻意和她保持距離,結果沒想到她在背地里居然做著這樣的事情。
“這都只是你的臆想,你並沒有證據,而且你的話語撒謊的地方太多了,根本沒有可信度。”我強行給自己一個借口,讓自己否定掉了那個恐怖的猜想。
“啊對,我是在撒謊,我說的全都是假的。”秦若英自嘲般地破罐子破摔,“雯兒的遺書里說的那個人就是你,事情的真相就是你PUA了雯兒,讓她自殺了,你滿意了?”
“……”
這下輪到我無言了。
“你不是想看證據嗎?我知道哪里有,但是我拿不到,你可以自己去調查一下,這樣你就能知道一切了——不過看你懦夫一般的表現,大概情願自欺欺人不去調查吧?”
“……”
“這個網盤賬號是寧濤的賬號,不過密碼我不知道,因為他每換一個女人就會把密碼改成那個女人的生日,最開始是我的,然後是雯兒的……至於現在是誰的,就需要你自己去調查了,不過你和寧濤這麼熟悉,應該很容易調查到吧?”
秦若英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賬號。
“我還是希望你用法律途徑解決問題,我可不想看到你這麼慘了還要進監獄度過余生。”
說完,秦若英擦了下眼淚,拿著包走了,留我一人坐在原地看著那張紙條發呆。
“先生?”服務員看見我們這邊從剛才開始就狀況不斷,現在秦若英走了,他才壯著膽子上來問了一句:“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不用了,結賬,謝謝。”我收拾了一下情緒,站起身來。
“剛才那位小姐已經結過賬了,那什麼……如果是分手的話不需要這麼悲傷的,為了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女人要死要活的,對自己也不負責啊是不是?對方又不難受,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服務員很有經驗地“勸慰”著我。
“……謝謝。”雖然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我還是道了謝,然後離開了咖啡廳。
現在,我該去哪?
回去嗎?
還是說……去找寧濤,跟他當面對峙?
我顫抖著手拿起手機,關掉飛行模式,然後無視不時打來的騷擾電話和短信找到寧濤的QQ,問了一句:“你現在還在D市嗎?”
寧濤很快回復:“在啊,你在家?”
“現在不在,在外邊散心。”
“這你也敢跑出去?”寧濤很詫異地回復,“我還打算去看看你呢,剛到你家樓下,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沉默了一下,回復道:“我還打算多走走,晚點回去。”
“噢,那我在你家等著你,你回來時跟我說下。”
聊天結束。
我沉默著再次打開了飛行模式,把手機收了起來。
之後我找到了一家網吧,要了一個單人包間,這種奢侈的消費還是第一次,不過好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在做什麼。
上次來網吧還是高中時期跟寧濤偷溜出來,之後被老師發現後讓我倆的家長來領人,把我媽氣得不行,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來過網吧了。
打開電腦,輸入身份證開機後,我直接找到了這個網盤的網址,不是百度網盤,大概是怕里面的東西被和諧吧。
賬號直接輸入,密碼這里我猶豫了一下,先輸入了雯兒的生日,提示錯誤。
然後我輸入了寧濤的生日,同樣提示錯誤。
三次輸入錯誤就會自動鎖住賬號,那樣就會被發現了。
我沉默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登錄界面,然後默默輸入了媽媽的生日。
一秒鍾左右的讀取時間仿佛一年般那麼長,在我期待的注視下,和之前一樣的“密碼錯誤”的提示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登錄成功”的字樣。
我仿佛被針扎了的氣球一樣瞬間泄氣,整個人沿著網吧座椅滑了下去,一只胳膊抬起來遮住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把要流出來的東西憋回去一樣。
心髒跳動的頻率忽快忽慢,我感覺大腦一陣黑一陣白,時而缺氧時而興奮,好像有人拿著錘子輕一下重一下地不停敲著我的腦袋,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手臂移開,眼前黑了一下然後很快變亮,網吧天花板的燈光把我的視线完全照亮,告訴我我還活著。
我從地上爬起來,呼吸有些困難,眼前一陣昏花,我都懷疑自己剛才一瞬間是不是腦溢血或者心肌梗塞了。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我打開了網盤里的唯一一個文件夾,大量的視頻縮略圖出現在我的眼球中,幾乎全都是手機攝像機自動命名的格式名稱,也就是時間後面跟著一些不知所謂的字符串.avi。
粗略看上去就有七八百個視頻,隨意地點開其中一個,網吧高速的帶寬飛快地加載成功,畫面一下子跳了出來,沒頭沒尾的做愛畫面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是不認識的女人和寧濤。
關掉畫面,我往下翻到最底下,最新的視頻是兩周前上傳的,不過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天——寧濤來我家吃飯的那天,是比那更早的幾天。
我心懷僥幸地沒有去點開它,而是又往上翻了一些,找了一個今年上半年的視頻,那時候我還沒有畢業,正處於一天到晚忙畢設和找工作的日子。
畫面中出現的女主是……雯兒。
寧濤坐在大床上,靠著床頭玩手機,似乎在和誰聊天,雯兒渾身上下只有一雙長筒絲襪,跪趴在寧濤的兩腿間,低著頭披散著頭發用自己的口舌賣力舔弄著。
說起來有些好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雯兒的隱私部位。
以往只會在想象中才會幻想看見的心愛的女友的裸體,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展示在了我的面前,那顏色粉嫩的乳頭,圓潤的乳房,纖細的腰肢,光滑的肌膚,緊致的陰部……一切都和我想象中一樣的完美無瑕。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得到愛人的回應,雯兒抬起頭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寧濤,同時微微晃動著自己的翹臀,那處狹小的旱道口正插著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裝飾物,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
“舔不動了?那我走了……”寧濤瞥了她一眼,敞開的雙腿一收就要站起來。
“不要,求你……”雯兒焦急地爬過去,抱住他的大腿,諂媚地把自己那曾經在校優秀論文答辯中侃侃而談的小嘴送上去,親吻著舔舐著那猙獰的巨物。
“哎……”寧濤舒服地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不過臉上的表情完全是膩味的樣子,似乎雯兒帶給他的刺激微乎其微。
他那本就半軟的肉棒不但沒有在雯兒的賣力服侍下變得堅挺,反而越來越軟,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耐煩。
雯兒臉上全是焦急和自責,生怕自己不能讓愛人滿意而被拋棄,可是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一點作用。
“真沒用……”寧濤嘆了口氣,不耐煩地把雯兒推開,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完全不理會雯兒的哀求,穿上衣服就離開了。
畫面魔幻到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個女人……這個人……是雯兒嗎?
?
我關掉這個視頻,點開了下一個,主角換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生,這個視頻中的寧濤生猛到和上一個視頻完全判若兩人。
“叫爸爸!”寧濤扳著女生的頭親了一口她的小嘴,胯下挺動的速度猛地加快,把這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插到翻白眼。
“爸……爸爸……”
“爸爸怎麼樣?”
“爸爸……操我……”
“爸爸怎麼能操你呢?爸爸該操誰?”寧濤一把按著女生的腦袋,完全像是把她當成一個泄欲工具一般。
不過女生不但不反感,反而面上帶著陶醉和快樂的表情說:“啊……爸爸……啊……爸爸該操……啊……媽媽……”
“下次我把你媽叫過來一起操好不好?”
“……啊……好……好……”
“你媽被操的樣子你沒見過吧?她比你還不堪呢,一插進去就哭,高潮了就一副要死的樣子,你可以好好嘲笑她一下了。”寧濤越說越興奮,最後把女生抱起來,走下床一邊抱著一邊插。
最後這個女生被他操到幾乎昏過去,然後被他丟到床上,拿著攝像頭近距離拍攝剛才射進去的精液流出的場景,她還配合著把雙腿分開。
我關掉視頻,心情似乎平靜了一些,雯兒的視頻甚至沒有帶給我多大的衝擊,或許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准備,所以才會這樣,可是……
我閉著眼睛隨便點開了一個,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個昏暗的場景,看不到男女的外貌,女人似乎被綁起來了,根本動彈不得,嘴巴也被堵住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寧濤卻好像很興奮不停地抽插著。
看了幾十秒沒看出什麼名堂,我把這個視頻關掉了,然後點開了下一個。
這兩個視頻是十月份的,大概是雯兒出事前的一個月左右,那時候我剛開始工作不久,每天早出晚歸累得不行,寧濤倒是天天在打炮……
畫面加載出來了,首先出現的是寧濤,他從攝像頭前走開了。
因為完全沒有准備,映入畫面的一幕讓我如遭雷擊,媽媽正赤身裸體地坐在床上,兩條大腿曲起來夾緊擋住私處的春光,雙手捂著臉不讓攝像頭拍到。
寧濤身上的衣服倒是完整,不過他此時也正一邊拖著上衣一邊往床上的媽媽走去,而媽媽聽到腳步聲卻連躲閃的動作也沒有,只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很快寧濤就把上身脫干淨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媽媽身邊,胳膊很自然地就摟上了媽媽的纖腰,媽媽身子一僵,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寧濤的那只手就已經順著媽媽的腰往上,從背後往前握住了媽媽一側的豐滿乳房。
然後寧濤整個人爬上床,坐到了媽媽背後,另一只手繞到媽媽腰前去扳媽媽夾緊的大腿,媽媽死死夾著不讓他得逞。
寧濤卻一點也不急,一只大手握著媽媽的乳房不停地捏弄著,手指玩弄著媽媽的乳頭,另一只手在媽媽的小腹周圍不斷摸索,不時伸出一根手指往媽媽夾緊的腿縫中間試圖插進去。
“林姨,我們可是說好的,只有你半小時內被我弄到高潮我才不會強迫你,你如果這麼不配合,那我就沒法讓你高潮,那樣的話我就只能采取更強硬的措施了,比如說像那天晚上一樣……”寧濤嘴角一勾,貼在媽媽耳邊說,“你該不會其實是在期待我像那天晚上一樣,把你手綁起來,嘴巴堵住然後狠狠地操你吧?”
我看得怒火中燒,同時反應過來,剛才那個視頻的女主角居然是媽媽!
媽媽沉默著,但是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顫巍巍地把雙腿微微放松,寧濤抓准機會一下子把手從小腹上滑了下去,摸到了媽媽的小穴,弄得媽媽渾身一顫。
沒有在意媽媽的反應,寧濤在摸到媽媽的小穴後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嘴上說:“林姨,我摸過這麼多小穴,你的是摸起來最舒服的一個,又軟,又豐滿,手感真是太棒了,當然,操起來更棒……”
媽媽雙手緊緊擋著臉,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想那一定是羞憤欲死的表情。
“這麼漂亮的表情為什麼要擋起來呢?”寧濤有些可惜地感嘆,“林姨,你有沒有看過你的小穴被人玩弄的樣子?你把雙腿再打開一點,讓我看一看好不好?我只記得那晚上的樣子了,不過那晚上我還沒有刮掉你的毛毛,而且當時沒想到你的小穴那麼緊,操得有點大力,弄出血了,來,把腿打開一點,讓我看看林姨漂漂亮亮的小穴是什麼樣子的。”
媽媽不為所動,不過在寧濤大手持續的愛撫下,雙腿已經開始不停地顫抖了,估計寧濤只要稍微用一點力就能輕易把她的雙腿扳開。
不過寧濤卻一點這樣的想法也沒有,他就像在品嘗一道極品美味的大餐一樣,不願意做任何多余的動作,以至於破壞這道菜的美感。
他在期待著媽媽按照他的意願親自打開自己的雙腿讓他觀賞。
不過我相信媽媽一定是不可能讓他如願的。
寧濤一點也不著急,只是輕輕柔柔地把手捂在媽媽的小穴上揉動著,隨後,捏弄媽媽乳房的那只手也漸漸往下,插入了媽媽的兩腿之間,兩只手一起細細玩弄起媽媽的小穴。
由於媽媽夾著腿,我看不清他具體的手法,但是看媽媽的腿一下緊一下松,腳趾也勾了起來,捂著臉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緊緊抓著寧濤的胳膊試圖減少一些刺激,就知道她受到的刺激比之前更大了。
寧濤不說話後,房間里靜悄悄的,媽媽強咬著嘴唇不發出一絲聲音,這時候,一丁點細微的響動都會變得異常清晰。
呱唧。
媽媽渾身一僵,寧濤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又變得更快了。
呱唧呱唧的聲音開始不絕於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那樣的刺耳。
“林姨,你下面都漲洪水了。”寧濤在媽媽耳邊說。
媽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雖然心里極其地不願意,但是來自身體的自然反應卻是她無法抵擋的,畢竟媽媽並不是什麼性冷淡,雖然常年的守寡生活讓她早已忘記了性愛的快感,但是在寧濤盡心地輕撫下,她終於還是再次回憶起了這種久違的感覺。
不,或許並不久違……
不久之前,寧濤還強行讓她回憶了一次。
不過我卻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那一次的回憶帶給媽媽的究竟是只有痛苦,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快感?
“哈……”媽媽忍不住微微張開小嘴開始輕輕地喘息,雙腿也用力夾得更緊了,不過卻沒法將那牢牢扎根在自己兩腿之間的外來客驅逐出去。
要是小說里,這時候寧濤或許就該加快手上的速度,讓媽媽陷入更加強烈的刺激,然後主動打開雙腿,接受他的插入……
不過他卻沒有這麼做,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在媽媽的私處撫弄著,或許還插入了一根手指在淺處挑逗。
看媽媽的表情除了難堪和羞澀外,並沒有任何痛苦或者疼痛之類的感受,寧濤很好地把握住了這個度,讓媽媽徹底接受了他的撫摸,並且開始享受其中。如果他突然加大動作,說不定反而會激起媽媽的逆反心理,不過很可惜,媽媽的情緒也被他完全牽著走了。
比起他強行插入然後看見媽媽痛苦的樣子,現在這個情形反而讓我感到更加的難過。
“林姨,時間差不多了,如果你還繼續憋著的話,可就馬上到半小時了……”寧濤突然說道。
看著屏幕的我和屏幕里的媽媽都是渾身一震,我才突然想起剛才寧濤說的“半小時內高潮才不會強迫媽媽”這句話,當時完全沒在意,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要讓媽媽更加投入其中並且主動到達高潮嗎?
媽媽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和糾結,不過很快,她一咬唇,閉上眼睛露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然後雙腿肉眼可見地顫抖著微微放松了一些,讓寧濤的手動得更加順暢。
我不知道這個約定是怎麼回事,乍一聽上去似乎就只是媽媽讓他摸的話就可以不被草,那麼在被脅迫的情況下,媽媽很有可能做出取舍讓他摸來代替被草。
可是……這條件卻是要讓媽媽高潮才算數的,而不只是單純的被摸半小時而已。
加上這個條件,這個約定就完全變味了,如果只是被摸上半小時,那麼如果媽媽堅定一點,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只要可以忍住肉體上的快感不墮入其中,那麼媽媽就可以“勝利”了。
可是現在卻要求媽媽必須高潮,這就讓媽媽失去了忍住的權利,相反,還要更加主動地去配合他,不然就是個又被摸又被草的下場。
可是如果不忍住,反而配合著他的動作到達高潮的話……我都不敢想象之後事情會怎麼發展。
媽媽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思考這麼細,只知道如果自己不趕緊高潮的話,就要被草了,所以才開始變得配合了起來。
寧濤這時候反而像姜太公釣魚一樣,手上的動作反而更加輕柔了,雖然這樣媽媽會更加的舒服,但是卻並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高潮。
“嗯……”媽媽發出一聲呻吟,似乎像是哀求一樣,下體無意識地微微往前送了一些,不過寧濤的手也雞賊地跟著往前移了一點,依舊保持著距離,手上也只是輕輕撫摸的動作。
“林姨,想要我快點弄的話,就自己把腿張開……”寧濤這時候終於說出來了他的目的,嘴角掛著的笑簡直像是誘導走投無路的人進行交易的惡魔一樣。
媽媽渾身一僵,顫抖的雙腿都停住了,屏幕外的我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知道媽媽會怎麼選擇。
視頻里一下子寂靜下來,寧濤也不說話,媽媽也不再喘息,只有輕微的水聲證明著寧濤依然在媽媽的私處輕輕扣弄著,我看著媽媽高聳的乳房不停地在胸前起伏著,劃起一道道優美的弧线。
“還有十分鍾。”
寧濤的話語成為了擊垮媽媽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才驚覺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0分鍾之久,媽媽就這樣順從地讓寧濤摸了整整20分鍾的小穴!
而且這還不算完,媽媽終於發現時間已經很少了,比起讓寧濤白摸這麼久最後還要再被霸王硬上弓,這時候聽話張開腿讓他把自己弄到高潮才是更“明智”的選擇。
“……我要是打開的話,你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媽媽小聲說。
“嗯?像現在怎樣?”寧濤還裝傻。
“……”媽媽漲紅了臉,卻怎麼也不願說出那些詞。
大概也知道不能把媽媽逼得太急了,寧濤想了想說:“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乖乖把腿打開,我就用上所有技術玩你的小穴把你弄到高潮,行了吧?”
媽媽咬著嘴唇,被他羞辱性的話語弄得無地自容,不過時間又過去了半分鍾,留給媽媽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於是媽媽毅然決然地把始終微微顫抖著的雙腿一張,然後瞥過臉去,雙手也抬起試圖去遮擋自己的表情,卻被寧濤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沒讓她得逞。
媽媽的小穴就這樣不加掩飾地突然暴露在鏡頭底下,我終於得以窺見全貌,同時知道了為什麼寧濤對於“看媽媽的小穴”有這麼深的執念。
真漂亮。
只有這三個字能夠形容我現在腦海里所想的事情。
我貧匱的語言能力完全無法描述我這一瞬間閃過的感想,即便是早就看過無數的圖片,我依然可以很確定的說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小穴。
雪白,豐腴,粉嫩,干淨……
即便是有兩只不安分的粗長手指正無情地將兩片嬌嫩的外陰唇分開,內里那肥厚的粉色小陰唇依舊緊緊往里收縮著擋住了更深處的美景,周圍原本應該生長的雜草被剔除得一干二淨,在顯得媽媽的小穴更加粉嫩的同時,還讓那些從媽媽體內分泌出的體液直接流淌在光滑的肌膚上,在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就好像聖光一樣給這幅淫靡的圖畫帶上了一抹神聖的色彩。
“真漂亮,林姨。”寧濤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神聖的畫面,同時他的手指又一次動了起來,而且為了實現剛才的“諾言”,他直接就毫不留情地豎起一根中指沿著被分開的陰唇中間滑了進去。
那一對粉色的內陰一下子就被外來者強行分開,我還沒來得及驚鴻一瞥,里面那副光景就被完全擋住了。
緊窄的小穴洞口在堪堪吞下一根中指後就再也沒有一絲縫隙,甚至連這根中指的插入也費了寧濤不少力氣,我看見他的指節是一節一節被吞進去的,每插入一根指節就不得不抽出來一點點借力然後才能插入更深。
這只是一根手指啊……
媽媽的表情在寧濤手指第一節進去的瞬間就轉變成了微微的痛苦,不過好在之前的前戲已經充分足夠了,這份痛苦大部分還是來自於精神上而不是肉體上。
“很痛嗎?”寧濤輕輕問道。
媽媽下意識點了點頭。
“您的里面真是太緊了,上次只是插進去一半就插不進去了,還出血了。”寧濤說著,手指微微拔出來一節,伴隨著微微的水聲:“明明水不少,看來還是因為林姨您太緊張了,里面的肌肉太僵硬了,您要學著放松里面的肌肉,只需要剛好夾住就行了,不然抽插起來就太不順暢了。”
媽媽聽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男孩一本正經地教自己如何取悅男人,簡直羞愧到要死去,卻又不敢反駁,只想著趕緊滿足他的要求然後逃離這個地方。
不過或許是無意識的,媽媽確實放松了一些,至少寧濤抽插的手指沒有再遇到十分強力的阻礙。
“來,躺下去然後屁股抬起來一點,不然我不好弄。”寧濤空著的一只手往下托住媽媽的屁股,然後牽引著把她往下拖了一點,讓她從坐姿變成了半躺,然後用力一托,直接把媽媽的屁股高高抬起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姿勢媽媽的腦袋剛好枕在了他的大腿間,勃起高聳的肉棒撐著褲襠頂在媽媽的臉上,吸一口氣就是濃郁的男性氣息。
寧濤沒有管媽媽的心情,非常專心地用兩只手玩弄起媽媽的小穴,他沒有說謊,確實是用上了渾身解數在玩弄,偶爾的深插和快速的淺插,不時還把手指拔出來為媽媽的陰唇做全身按摩,我看見媽媽舒服得兩條腿都伸直了,崩得緊緊的,每次剛要放松寧濤就會加大刺激讓她重新繃緊,我光是看著就感覺要抽筋了。
只是這樣玩了兩三分鍾媽媽就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就連纖腰都開始抖動,兩只手緊緊抓住兩邊的寧濤的褲子,嘴里一直發出無意識的呻吟,就連小穴里的水流都變多了,整個大腿內側都在反著光。
寧濤的手指在媽媽的小穴里游走了幾個來回,然後停在了入口處不遠的地方,開始專心在這個地方來回用指肚摩擦。
“嗯哼嗯……”媽媽顫抖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腰挺得更高了,聲音帶上了一絲恐懼般的情緒。
“林姨,只有三分鍾了哦,我也是為了你好,不刺激G點的話你可就沒辦法按時高潮了。”寧濤慢條斯理地說。
媽媽的兩條腿下意識地夾緊了,寧濤也沒有再強迫媽媽強行分開腿,而是加大了摩擦的力度,媽媽呻吟著又忍不住把自己的雙腿張開了。
刺激G點的快感是媽媽從未體會過的,尤其是寧濤完全掌握了完美的力度和頻率,這種刺激幾乎讓媽媽昏過去,試圖用任何能夠做出的努力來減輕這份刺激,不過無論是夾緊腿還是分開腿,這份刺激都強烈到讓她幾乎瘋狂,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媽媽感到恐懼。
“林姨還沒有真正的陰道高潮過吧?上次是我太粗暴了,這次我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高潮……還有一分鍾,您可不要再忍著了哦,放松,全身心地去感受,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這里,我要加快速度了。”
“嗯嗯嗯嗚嗚……”媽媽的呻吟帶上了哭腔,逐步逼近的時間點和越來越強烈的刺激讓媽媽再也無法忍受,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眼淚根本止不住,她終於徹底放下了抵抗的心態,全身心地投入去感受這份陌生的快感,然後終於……
積累了半小時的快感如同泄洪的堤壩一樣終於衝破了媽媽的思維底线,不受控制的陰精從小穴深處噴涌而出,時間正好卡在了30分鍾的一瞬間……
寧濤沒有立馬放手,而是繼續在媽媽的G點摩擦著,只不過動作輕柔了許多,另一只手則轉而在媽媽的小穴口某個地方輕輕揉動著。
媽媽的初次高潮就這樣來了,卻沒有就這樣結束,第一波快感來襲之後不但沒有減弱,另一種陌生的快感又涌了上來,從未被其他人觸摸過的陰蒂和尿道口突然被輕輕地揉動著,兩種不同的陌生快感在媽媽的腦海激烈地碰撞著,仿佛要把她理智最深處最後的牆也給撞塌。
然後,那根弦崩斷了,媽媽的腦海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一樣。
寧濤也如願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一幕——一邊高潮一邊失禁尿出來的媽媽,噴出來的液體將床上的被子都完全打濕了。
他終於放過了媽媽,抽出了一直插在媽媽小穴里的手指,輕柔地用兩只手在媽媽的大腿內側肌肉上按摩著,防止媽媽因為激烈的高潮而抽筋。
他玩弄女人的技術實在是太高了,我無力地看著在他面前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媽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做出所有他期待著的反應。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終於放棄了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在他的面前,媽媽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被拿下是板上釘釘的事,早晚的區別只在於他到底想什麼時候拿下罷了……
“怎麼樣?這就是高潮的感覺,林姨,是不是愛上這種感覺了?”寧濤放開媽媽,讓她躺在床上,自己則翻身站了起來,似乎是遵守承諾,不再強迫媽媽了。
依舊處於高潮余韻中的媽媽無力地躺在床上,全身微微顫抖著,所有的肌肉都處於極度興奮後的亢奮中,她的思緒大概都還沒有從剛才的快感中恢復過來。
寧濤好笑地俯下身在媽媽的小腹上輕吻了一下,異樣的觸感讓媽媽一下子回過神來,低頭看到寧濤俯身在自己身上,嚇得連忙說:“寧濤!你答應過我的……”
“放學,我不會強迫林姨你的,你做的很好,那麼下次就是三天後繼續咯~嗯,下次就改成25分鍾吧?酒店時間還有,我包了一晚上的,林姨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洗個澡再回去,我就先走了,拜拜~”說完,寧濤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後就離開了。
媽媽就這樣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渾然不知自己正被隱藏的攝像頭拍著一舉一動。
“嗚嗚……”寧濤走後,媽媽終於回過神來,整個人縮成一團抱著自己在那哭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媽媽這麼無力的樣子,脆弱到讓人忍不住想好好呵護她一番。
哭了幾分鍾後,媽媽轉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大概是想通了接受了現實。寧濤的遵守規則讓她看到了希望,想著似乎還有轉機,只要自己一直按照寧濤的要求做,只有一個月自己就能逃離苦海了。
不過從結果來看顯然是她想的太多了……
房間里開著空調不會冷,於是媽媽也沒有立馬穿衣服,而是坐起來抱成一團縮在床頭發呆,大概在想之後該怎麼辦。
有時候她的視线落在床上的水跡,就會紅著臉移開,然後不可遏制地想起剛剛的情形,雙腿發軟。
直到我的電話打來,她才恍然,跟我說了句“馬上回來”後,連忙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穿好衣服回家去了。
這個視頻到此結束,我沒有馬上去點下一個,而是死死盯著面前的黑屏,腦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想什麼。
最後那個電話讓我確定了時間,這個視頻大概是一個月前的某天,也就是雯兒出事前的兩周。
雯兒出事後媽媽在家陪我呆了一周左右的時間,那一周寧濤是不可能有機會對媽媽下手的,媽媽也不可能有心情去和他做什麼,如果寧濤強行做什麼,媽媽反而還可能恢復理智,讓寧濤的計劃完全落空。
也就是說,事情還有轉機!
媽媽很有可能還沒有被寧濤真正得手!
我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這個度盤里後面的視頻只有不到十個了,說不定情況真的還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壞。
再下一個視頻中,媽媽的打扮沒有變,還是褲裝,這似乎是她小小的反抗,不過這種反抗在寧濤手下沒有一丁點的意義。
為了懲罰媽媽,他直接讓媽媽一件衣服也不許脫,就這樣抱著媽媽坐在床邊,讓媽媽像上次那樣抱著他的脖子,小嘴湊到耳邊呻吟。
然後他的手直接沿著褲腰滑進了媽媽的襠部,那緊身的白色長褲的襠部一下子鼓起來一大團,那只大手每動一下就能清晰地看見那一團鼓動一下,媽媽就會適時發出甜美的呻吟,很快就完全沉淪到了寧濤的動作中,全身心感受著他的手指在自己體內的探索。
寧濤依舊是不急不慢的,直到時間快到了才加快速度,讓媽媽的呻吟變得連綿不絕,最後又一次高潮加失禁同時到來。
這一次,媽媽的體液直接在褲子里爆發了。
寧濤溫柔地又輕撫了許久,才把手從媽媽的褲襠里抽了出來,那上面已經沾滿了媽媽的各種體液,甚至還冒著熱氣。
媽媽的白色長褲腿間全部變成了黑色,就像是尿褲子了一樣,不過現在媽媽還渾身發抖著摟著寧濤的脖子一動不動,沒有發現。
直到寧濤拍拍媽媽的臉,示意她去看自己下體的時候,媽媽才反應過來,面色一下變得煞白。
這個樣子她根本沒法走出去了。
不知所措的媽媽居然直接哭了出來,狼狽的樣子把寧濤都給逗笑了,最後寧濤拿出了之前准備好的一條短裙和連褲襪給了媽媽,不過並沒有內褲,讓媽媽換上。
媽媽猶豫了許久,最後只能換上了干淨的短裙和連褲襪,沒有穿那條已經完全被自己體液打濕的內褲,而是直接真空上陣,好在即便只是連褲襪也能帶給媽媽少許的安全感。
順帶一提,媽媽完全是在寧濤的注視下完成這一系列換衣服的動作的,即便她想讓寧濤不許看也沒有辦法,只能遮遮掩掩地脫下濕掉的褲子換上裙裝。
然後寧濤又一次要求媽媽下次穿裙子和連褲襪,同時把時限再一次下調到了15分鍾。
“林姨的小穴這麼好看,為什麼要穿內褲擋起來?下次就像這樣直接穿著絲襪和裙子過來吧?”寧濤的手直接伸到媽媽裙下隔著絲襪摸了一把媽媽嬌嫩的小穴,媽媽都沒反應過來今天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還順從地張開腿讓寧濤心滿意足地摸了一把。
下一個視頻中,媽媽換成了裙裝,不過是長裙,大概是覺得這樣隱蔽性比較好。
寧濤沒有介意媽媽的“小聰明”,只是拉著媽媽來到床邊,然後抱著媽媽坐到了自己腿上,媽媽很自然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寧濤掀起媽媽的長裙,裙下的光景就暴露在了鏡頭下,從腳尖一直裹到臀部的黑色連褲襪將媽媽整雙長腿的曲线展露得一覽無余,在縫合线交匯的地方,絲襪底下再沒有一絲衣物,光潔的小腹到嬌嫩的小穴隔著絲襪顯得朦朦朧朧的。
“看來林姨很聽話呢……讓我摸一摸是不是已經濕了?”寧濤的手沿著媽媽的小腿一路往上,直直地插入了大腿間,摸到了腿心。
媽媽的身子微微僵硬,但是卻發出了愜意的呻吟,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會壓抑自己的呻吟了,那天籟般的嗓音完全不吝展現自己的美妙,可惜除了看視頻的人,就只有寧濤能夠獨享了。
寧濤似乎對絲襪有一種奇怪的痴迷,隔著絲襪就玩弄起了媽媽的小穴,有時會用手指捅著絲襪往媽媽的小穴里插。
媽媽很快沉迷到這奇怪的觸感中,好在這絲襪是天鵝絨的,並不像尼龍絲襪一樣粗糙,不然或許一點快感也沒有。
裹著絲襪的手指比之前粗了一圈,媽媽面上露出有些承受不住的痛苦,眉頭微微蹙起,卻並不反抗寧濤的動作。
很快,淫水侃侃流出,將絲襪襠部打濕,黑色變成了深黑色,寧濤的玩弄也更加順暢。
今天的時間更加緊迫,等到媽媽完全進入狀態,就已經只剩下五分鍾了,所以寧濤根本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挑逗,而是直接一上來就開足了最大馬力。
不過即使是這樣,媽媽最後的時候依然是陰精和尿液一起噴灑,高潮和失禁一起來臨了。
“看來林姨已經記住真正的高潮是什麼感覺了,沒錯,就是像這樣,這才是真正的高潮,您可要再記牢一點,以後才能更快地找到感覺啊,下一次可就只有10分鍾了哦……”
媽媽反應過來,喘著氣說:“不……不行……10分鍾……不可能……”
雖然想要寧濤快點完事,但是10分鍾實在太短了,媽媽很難達到高潮,這樣的話就沒法達成協議的要求,就會被強行插入了。
想到插入,媽媽微不可查地夾了夾腿。
“沒事的,您想一想,今天您從進入狀態開始到結束其實就只過了兩三分鍾左右,您只要能夠更快地進入狀態,別說10分鍾,5分鍾都夠了……難道林姨其實是想讓我多摸一會兒嗎?舍不得是吧?”寧濤故技重施地又用這個來激將媽媽。
不過媽媽這次沒那麼容易上當,說:“可是我不能這麼快進入……狀態的啊……”
“這個簡單,您只要提前做好准備過來不就好了?”寧濤笑了笑,“今天還要我摸你你才會濕,下次你自己來之前先把自己弄濕不就能很快了嗎?”
“……”
“你可沒有反駁的余地,不答應的話我現在就要插進去了。”寧濤又說。
沒辦法,媽媽只得答應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於是到了下一個視頻,一上來就看見媽媽面色紅潤地走進畫面,然後寧濤掀起裙子,手往下一摸,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濕乎乎的了。
就這樣,在寧濤的一步步誘導下,媽媽一點點交出了自己越來越多的底线,等到倒數第二個視頻的時候……
媽媽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絲襪入鏡,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自然的色氣,成熟知性女性的氣質、清純和色氣並存的魅惑表情以及不自覺間隨著走路搖擺的臀部曲线,“改造”似乎已經完成了。
“今天要求五分鍾內高潮,然後我不會動,你自己來。”寧濤靠坐在床頭,一臉欣賞地看著媽媽。
“……今天是倒數第二次了……”媽媽沒有馬上動作,而是說道。
“是啊,明天就是最後一次了,哎呀,真是舍不得林姨美妙的肉體啊。”寧濤說。
見寧濤似乎沒有耍賴的樣子,媽媽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爬上床,纖手伸到自己的絲襪里熟練地撫摸起自己的小穴。
在這之前,媽媽從來沒有做過自慰這種事情,可是在經過寧濤的洗禮後,現在做起來居然一點生疏的感覺都沒有了,和以前判若兩人。
寧濤計著時,看著媽媽的自慰表演,眼中滿是欲望。
等到兩分鍾的時候,媽媽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自己弄並不容易達到高潮,雖然已經足夠興奮了,被寧濤視奸同樣帶給了她異樣的刺激,但是要達到那種極致的高潮還是差了許多。
於是媽媽向寧濤爬去,縮到寧濤的懷里,找到以往熟悉的姿勢,然後牽著寧濤的手摸到自己的私處,不怎麼熟練地挺動著腰肢去摩擦寧濤的手掌。
太……淫蕩了……
寧濤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媽媽的表演,時間越來越少,媽媽有些焦急起來,最後一咬牙,跨坐在寧濤的一條大腿上,讓自己的小穴緊緊貼著他的大腿肌肉,然後挺動腰肢前後摩擦起來。
這個樣子換個角度看上去簡直和做愛沒什麼兩樣了。
寧濤也沒想到媽媽居然能克服羞恥心做出這種動作,不由動了動腿,想要更加感受這種柔軟的觸感。
“呃啊……”寧濤一動,媽媽就忍不住呻吟起來,腰動得更快了。
最後,媽媽成功高潮了。
不過只是小高潮,並不是那種爽到失禁的極致高潮。
媽媽怔怔地享受著並不如以往那樣強烈的快感,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失敗了,是不是馬上就要被強行插入了。
不過寧濤居然沒有強迫媽媽,而是判定媽媽達成了條件,然後放過了媽媽。
“哎呀,明天就是最後一次了,那麼明天見啦,林姨?”
然後寧濤就離開了,留下媽媽坐在床上發呆。
然後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視頻了。
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媽媽在最後守住了自己的底线,那麼媽媽是不是就逃出寧濤的魔爪了?
就算沒守住,讓寧濤得手了,這也是最後一個視頻了,說明媽媽最多就只被寧濤上過一次。
不對,算上第一次,總共是兩次。
明明不算是好消息,但是似乎又是好消息。
我居然笑起來了,我可以想象到為什麼視頻只剩最後一個了,因為剛才那個視頻已經是雯兒離世的當天了,從那天開始媽媽就天天呆在家里陪我,寧濤的計劃就這樣被雯兒無意間破壞了。
我居然還要感謝雯兒的自殺!
我簡直是瘋了!
最後一個視頻的時間是雯兒離世後的一周,也就是媽媽恢復工作後的事情。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冷靜,媽媽肯定已經想通了,寧濤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費了!
我迫不及待地點開這個視頻,想看看媽媽是如何在最後反抗寧濤,逃出他的魔爪的。
嗯?
女主角不是媽媽。
一瞬間我以為我自己看錯了。
再定睛一看,是我非常熟悉的另一個女人。
雯兒的母親。
我又一次揉了揉眼睛,可是畫面中的女人根本沒有變化。
確實是雯兒的母親,沒有錯。
他居然敢?
我甚至不小心笑了出來。
是因為雯兒母親在我面前氣急敗壞,結果轉身居然和自己真正的殺女仇人滾到了床上還被瞞在鼓里?
還是因為視頻的女主不是媽媽,媽媽根本連最後一個機會都沒有給寧濤?
畫面中,寧濤強行按住了不斷掙扎的穿著黑色喪服的雯兒母親,直接掀起雯兒母親身上的黑裙,撕破黑色的連褲襪,強硬地從後面插入了已經濡濕的穴道中。
在被插入的一瞬間,雯兒母親掙扎的動作就停住了,渾身軟綿綿的,然後哭了起來。
“敏敏,別哭了,你現在這樣天天傷心成這樣,我很擔心你啊。”寧濤一副丑惡的嘴臉,摟著哭泣的雯兒母親,肉棒深深插在她的體內一動不動,繼續說:“暫時忘掉傷心的事,好好發泄一下吧。”
雯兒母親不聽,依舊埋頭痛哭。
寧濤等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然後一把拉起雯兒母親的頭發,扳過她的腦袋,深深地吻了上去,同時挺動著肉棒抽插起來。
雯兒母親扭著頭卻躲不開他的深吻,再加上體內那根粗壯的肉棒不停地撞擊著心扉,她終於動情了,淚水停止了流淌,眼中的悲傷轉變成了情欲,嘴里的哭泣聲也變成了甜美的呻吟。
在寧濤的強硬攻勢下,雯兒母親很快到了高潮,不過還沒讓她緩一緩,還沒有射精的寧濤就又一次抽插起來,只是換了個姿勢,把雯兒母親擺成了正面朝上的樣子,讓她能夠用四肢緊緊抱住寧濤。
最後寧濤深深地射進了雯兒母親的體內,然後抽出沾滿了精液和淫水的肉棒,走到雯兒母親腦袋邊,塞進了她的嘴里,雯兒母親順從地張嘴含住,非常熟練地清理起來。
“你是不是很恨黃瀟那小子?”
寧濤突然提到了我的名字。
雯兒母親眼中閃過一絲仇恨,抬起頭說:“他害死了雯兒!”
寧濤按著她的腦袋又給按了回去,眯著眼睛享受著她的口舌服務,然後說:“我聽說這種自殺沒辦法給他定罪的,要不我幫你報仇吧?”
雯兒母親眼睛向上看著寧濤,等著他後續的話。
“我去把他媽操了怎麼樣?”寧濤扶著雯兒母親的腦袋一上一下的吞吐著,說。
雯兒母親眼睛一亮,仇恨目標被寧濤引導著到了媽媽身上。
“到時候我把她操服了,然後你倆一起來,我跟你一起把他媽給玩壞,怎麼樣?”想到那副畫面,寧濤又一次在雯兒母親的嘴里勃起了。
雯兒母親吐出已經含不住的肉棒,狠狠地說:“好,你幫我,把他媽媽調教成性奴!”
“你自己不就是我的性奴嗎?”寧濤摸了摸她的臉。
“那就讓她變成人盡可夫的婊子!”雯兒母親惡毒地說。
寧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那你要怎麼報答我?”
雯兒母親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爬起身坐到了寧濤的身上,扶著那根讓她迷戀的肉棒吞進了自己體內,然後前後蠕動著腰肢去服侍自己的主人。
“我給主人懷一個孩子,讓那個綠毛龜幫你養,來報答你……”
最後,雯兒母親含著一肚子的精液,用塞子堵住了自己的小穴,渾身赤裸地跪在玄關送走了自己的主人。
太諷刺了。
如果把事實告訴她,她會不會當場瘋掉?
我原本還對雯兒的父母滿懷愧疚,可是現在我卻對他們充滿了嘲諷和優越感。
真是諷刺。
明明我才是被綠的最慘的那個,為什麼我還有心思去諷刺別人?
所有的視頻看完了,媽媽除了最開始被強奸外,並沒有再被寧濤得手。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等一下,現在寧濤和媽媽單獨在家!
我心里閃過一絲不安,他會不會趁現在對媽媽做些什麼?
我得趕緊回去!
我正准備關掉網盤頁面,卻鬼使神差地刷新了一下頁面,網頁白了一下後恢復了正常,依然停留在頁面的最低端,但是在剛才那個視頻的後面赫然又多出了好幾個視頻。
正准備關掉網頁的手停住了。
視頻是剛剛上傳的。
但是視頻名稱顯示這些都是近半個月拍攝的。
不會吧……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已經抬起來的屁股又一次坐會回座椅上,我面無表情地點開這幾個視頻中最早的一個。
聲音有些嘈雜,但是非常耳熟。
畫面變得清晰起來,熟悉的布景告訴我這就是我家。
我聽見我在那大聲抱怨的聲音,控訴著警察和雯兒父母對我的冤枉。
坐在餐桌主位上的我已經喝醉了,但是還是舉著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我記得吃飯的時候媽媽坐在我的左邊,寧濤坐在我的右邊,但是不知何時寧濤也移動到了左邊,和媽媽坐在一起。
感受到寧濤的逼近,媽媽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和嬌羞,又怕被我發現異常,所以只是往我這邊坐了一點遠離了寧濤。
寧濤毫不在意地靠了過去,一只手直接隔著長褲搭在了媽媽的大腿上揉捏起來。
媽媽轉頭瞪了他一眼,他卻不要臉地笑了一下,大手直接插進了媽媽的兩腿之間,隔著褲子重重地用手指在腿心戳了一下。
“啊……”媽媽忍不住驚叫一聲。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問了句:“怎麼了?”
“沒,沒事……”媽媽搖搖頭,捂著嘴。
寧濤的一只手就這樣停在了媽媽的腿間,手指不停撓著媽媽的腿心,另一只手還不停和我碰杯,碰完後看著我一飲而盡,自己卻只是碰了碰嘴唇就放下,然後又幫我滿上。
媽媽捂著嘴低著頭忍受著寧濤的侵犯,根本沒心思考慮我。
只是隔著衣物的玩弄讓寧濤無法盡興,很快,他就把手往上解開了媽媽的褲帶,然後大手熟悉地滑了進去。
“唔……”久違的刺激感又一次回到了身上,媽媽的眼神迷離起來,大腿下意識張開,然後又閉攏,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寧濤,希望他停下來手上的動作。
寧濤俯身在媽媽耳邊說了句什麼,媽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寧濤把手從媽媽褲子里抽出來,然後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指尖的濕潤,媽媽紅著臉移開了視线。
這個視頻到此為止。
下一個視頻開頭,攝像頭在移動,寧濤舉著攝像機推開了房門,進入了媽媽的房間。
媽媽正在房間內的浴室洗澡。
“林姨,我已經把黃瀟放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了。”寧濤一邊把攝像機帶到媽媽的梳妝台前藏好,對准了大床,一邊喊道。
媽媽沒有回應,洗澡水淅淅瀝瀝地響著。
寧濤翻弄了一下媽媽的化妝品,然後又來到衣櫃前,翻找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亮,找出了一條白色的睡裙。
這條睡裙我都快沒印象了,媽媽已經很久沒穿過了,不過看到寧濤驚喜的表情我突然想了起來。
這還是媽媽十幾年前常穿的一件睡裙,雖然它已經很舊了,但是媽媽的舊衣服基本都沒有扔過,基本都洗的干干淨淨放在衣櫃里,有時候大掃除還會拿出來清洗一邊。
我會想起來的主要原因是當初媽媽給寧濤洗澡那次……如果你忘記了可以往前翻一下“小布丁”這個外號的來源……
那次洗澡時媽媽為了不弄髒身上的衣服,就是換了這件睡裙去給他洗的澡。
媽媽洗完澡出來,看見寧濤拿著自己的舊衣服玩,連忙走過去搶過來抓在手里,說:“你亂翻什麼啊?”
“我想看林姨穿這件衣服。”寧濤說。
“這衣服穿不了了。”媽媽看了看手上的睡裙,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寧濤這麼執著。
“那我剛才說的就不算數了。”寧濤一攤手,“等下我強行給你穿上的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媽媽有些害怕地退後了一步,只好拿起這件睡裙回了廁所,把剛才穿好的睡衣脫下來重新換成睡裙。
家里有暖氣,所以其實穿睡裙也不會覺得冷,媽媽很快就換好出來了。
或許是洗了很多次縮水了,又或許是媽媽的身材這幾年又二次發育了,這件睡裙穿在媽媽身上顯得有些小,緊緊貼在身上將媽媽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媽媽有些別扭地走向床邊,寧濤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媽媽就很自然地坐了上去,直到感受到肌膚相觸才反應過來,卻已經被寧濤環住了腰。
“上次說好的最後一次到現在才兌現,你放了我這麼久的鴿子,該怎麼賠償我?”
“……”媽媽紅著臉不知道怎麼回應。
“你自己選吧,是高潮十次,還是三分鍾內高潮一次?”寧濤問。
媽媽臉色一變,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選項,高潮十次……媽媽甚至不敢想十次之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可是三分鍾內一次……時間又太短了,幾乎沒可能完成。
媽媽甚至沒有想過這兩個選項都不合理,只想著到底該選哪一個。
“如果你不選的話我就讓你三十分鍾內高潮十次,兩個都滿足你。”寧濤的手撫上了媽媽裸露在外邊的大腿,媽媽下意識地縮了縮腳。
“那我選……第一個。”媽媽說道。
比起三分鍾內高潮一次這個容易失敗的選項,高潮十次雖然結果會慘一點,但是相對來說至少不會失敗然後被強行插入。
“好,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哦。”寧濤詭異地笑了一下,手就已經沿著光滑的大腿滑進了媽媽的裙下。
相機無法拍到裙下的畫面,只有寧濤胳膊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動作和媽媽臉上逐漸紅潤的臉色能夠側面反映一下他的行為。
時隔一周多的又一次回想起了這種敏感之處被人愛撫的感覺,媽媽喘著氣,卻沒法完全投入其中,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就在隔壁房間睡著,自己卻坐在另一個男人懷里任其撫摸私處,這種背德的感覺讓媽媽下意識地抗拒著沉迷其中。
而且這次寧濤沒有規定時間,媽媽也就沒有再強迫自己全身心地去感受這份讓她又喜又憂的快感。
可惜她的肉體早已記住了這份快感,就算她再不配合,她的肉體早已自己做出了該有的所有反應,無論是陰唇被撥動帶出的水聲還是喉嚨中忍不住溢出的呻吟都暴露了她的感受。
用了四十分鍾媽媽才終於忍不住達到了今天的第一次高潮,久違的極致快感讓媽媽失神了片刻,噴出的體液將地板打濕,空氣中彌漫著淫靡的氣氛。
寧濤以往就該到此結束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甚至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反而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媽媽的睡裙被掀起來了,內褲被撥開撇向一邊,一周多未刮的陰毛長起了淺淺軟軟的一層,像是淺黑色的稀疏草叢,和以往不一樣的光景卻讓人難以比較究竟哪個更美。
寧濤一只手扯著媽媽已經濕透的內褲扒了下來,讓它掛在膝蓋上束縛著媽媽的雙腿無法張開,然後手指又一次撬開了媽媽的陰唇,探了進去。
還沒有從余韻中走出的媽媽很快就又迷離了,不過這一次寧濤沒有一上來就全力施展,而是像吊胃口一樣,總是在媽媽即將高潮時停下來,去撫摸媽媽身上其他敏感的地方。
被挑逗得極其難受的媽媽哀求地看向寧濤。
寧濤拖著媽媽的身體把她擺成了一個標准的狗趴式,從未經歷過這種姿勢的媽媽趴在床上,腦袋枕著胳膊,光溜溜的屁股高高翹起。
寧濤湊過去,手指分開媽媽的陰唇,然後緩緩地插了進去。
“嗯……”媽媽發出愜意的呻吟,屁股忍不住晃動了兩下。
寧濤突然拔出手指,然後扶著媽媽的屁股,直接低頭吻了上去。
奇怪的陌生觸感傳來,媽媽嚇得以為寧濤要插入,掙扎著回頭看,卻發現寧濤是用嘴親了上去。
一時間媽媽沒有反應過來這算不算違規,然後粗糙的舌頭舔過陰唇刮走流出的淫水的奇妙觸感就讓媽媽的理智一下子崩潰了,腦袋低垂下去埋在胳膊上,一只手緊緊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呻吟。
寧濤就像在品嘗世界上最美味的甜品一樣,仔仔細細地一點一點地舔著媽媽的小穴,不僅是外邊的陰唇陰蒂,還會把他那長長的舌頭往里鑽,像是肉棒一樣在入口處淺淺地抽插著。
媽媽的屁股一直在顫抖著,很快就又一次到了高潮,陰精混合著尿液噴出來,被寧濤躲開,不然差點噴他一臉。
連續兩次極致高潮後媽媽無力地往一邊倒去,還沒喘兩口氣,寧濤就又一次壓了過來。
這一次他高高舉著媽媽的兩條腿,把媽媽的下半身抬起來折疊到上半身,讓媽媽的私處高高朝著天空,然後他就低下頭去舔弄媽媽的小穴。
因為連續高潮變得格外敏感的媽媽只能用兩腿無力地夾著埋在自己腿間的腦袋,試圖減輕這種刺激,不過只是徒勞,又一次的高潮很快來臨,媽媽這次甚至連呻吟都變得有氣無力的,就快暈過去了。
到現在為止進度條已經被我拉過了一小時了,然而卻連一小半都不到。
媽媽因為有些脫水嘴唇都開始泛白,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寧濤,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等來的只有下一次的折磨。
沒錯,就是折磨。
再不知道第幾次被寧濤擺成又一個羞辱般的姿勢,然後吻上已經有些麻木的小穴時,媽媽終於崩潰了。
“求求你……放過我……”媽媽居然已經淚流滿面了。
寧濤松開手上抓著的媽媽的腿,湊到媽媽面前,說:“你想毀約?”
“……嗚嗚……不想……”媽媽居然哭出聲了,像個耍賴的小朋友一樣。
“那這樣,這次欠著的先存著,下次再還,怎麼樣?”寧濤提議。
“嗚嗚……”媽媽就只是哭,也不說好或者不好。
“明天,還是那個地方,我等你……”
視頻結束,寧濤走前帶走了藏起來的攝像頭。
下一個視頻卻不是“老地方”。
而是另一個我很熟悉的地方,媽媽工作的醫院。
“林姨,你不乖啊,說好的你卻沒有來,是幾個意思?”寧濤的聲音響起。
“你……你怎麼到這里來了?”穿著白大褂的媽媽有些驚恐地看著寧濤。
“你想耍賴不成?那我只能強行上門收債了。”寧濤把攝像機隨手放在媽媽的辦公桌上,然後就湊了過去。
“你……不要,別在這里,林姨錯了,我們去酒店好不好?嗯……”
寧濤沒有管媽媽的請求,直接強行摟著媽媽,一手分開媽媽的白大褂直接插進了媽媽的褲子里,就在辦公室玩弄起媽媽的小穴。
“不要……”媽媽很快就進入狀態,早已被調教好的身體經過昨晚的回憶又一次回想起了如何快速進入狀態,很快就發情了。
“昨天你還欠我五次,今天得補雙倍,所以今天還是十次。”寧濤說。
“為什麼……”媽媽想要反駁,卻被寧濤重重地扣了一下小穴,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寧濤抱著媽媽轉了一圈,坐到了媽媽的辦公椅上,就這樣摟著媽媽坐在一起,一只手插在媽媽的褲子里,另一只手隔著衣服揉著媽媽的一邊乳房。
十次,這是媽媽承受不了的次數。
如果這樣下去媽媽永遠補不上欠的次數,只能永遠淪為寧濤手上的玩物。
“寧濤……求你,放過林姨吧……”絕望的媽媽終於出聲哀求。
“這可是林姨你自己選的啊?”寧濤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一點,“那要不……林姨你認輸?讓我再上你一次,我保證只有一次,怎麼樣?”
媽媽動搖下差點直接答應。
可是如果答應了的話,之前的努力又算什麼?
“就一次,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就是你了林姨,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你,想著總有一天要把你壓在身下操一次,上次實在忍不住才強奸了你,可是那一次沒能盡興,我只想在你願意的情況下和你做一次……”寧濤轉變為柔情攻勢,配合著手上輕柔的動作,媽媽很快就迷離了。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只能天天來找你,等你什麼時候把十次補上再說了。”寧濤又開始威脅。
媽媽受到手指的刺激已經沒多少心思思考了,再加上寧濤的軟硬兼施,她最終不知處於何種心態,終於點了頭。
似乎是為了獎勵她,寧濤把媽媽送上了高潮,然後把褲襠濕透的媽媽放回座椅上,說:“明天,老地方等你。”
後續的視頻還有好幾個,似乎在說那個所謂的“就一次”就是個屁話。
我直接隨便點開了一個,映入眼中的畫面直接就是媽媽渾身赤裸地被寧濤按在床上抽插的景象。
媽媽一邊掙扎著身體,一邊又忍不住發出著難以承受的呻吟。
“林姨,我真的太愛你了,你的小穴真的太棒了!”寧濤展現出前面視頻根本沒有過的興奮,像個剛破處的小男孩一樣極度興奮地操著媽媽。
媽媽嬌嫩的小穴根本難以承受他粗壯的肉棒,只是幾下深插就已經讓她全身抽搐直接到了高潮。
“你……不講信用……”媽媽一邊哭著一邊譴責寧濤,不過這份譴責一點力度都沒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林姨你不知道嗎?”寧濤嘿嘿笑著,用舌頭舔掉媽媽臉上的淚水,“要怪就只能怪林姨你的身體太迷人了,讓人流連忘返。”
媽媽被他頂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來,林姨,換個姿勢。”寧濤往後一收腰,把他那粗長到有些恐怖的肉棒從媽媽的體內抽了出來,我親眼看著媽媽那狹小的小穴吐出了一根恐怖的巨物,依然無法理解她是怎麼把它吞進去的。
媽媽像條死魚一樣不配合,寧濤卻強行把媽媽給翻了過來,讓她就這樣趴著,然後騎到媽媽的屁股上,扒開媽媽的兩瓣臀肉,挺著肉棒擠了進去。
這個姿勢媽媽的小穴比平常要緊致得多,所以理所當然的媽媽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寧濤好像只顧著自己爽,完全沒有在意媽媽的感受,兩只大手一邊一個地扳著媽媽的兩瓣屁股,等到抽插的動作逐漸順暢後,他的手沿著媽媽的腰线緩緩往上,一只手在握住了媽媽一邊側乳後就停在了那兒,手掌捏著乳肉,指頭夾住已經挺立起來的嬌小乳頭,愜意地揉動著。
另一只手則一直往上,拂過了媽媽的脖子,耳垂,俏臉,最後手指撬開了媽媽的小嘴,深入進去夾住了媽媽的小舌頭。
緊閉的小嘴被撬開,寧濤配合著深插了一下,媽媽沒忍住發出一聲呻吟,然後很快這聲呻吟由於舌頭被夾住,音調變得有些奇怪。
媽媽小穴里的嫩肉隨著他大幅度的抽插不斷被翻出來,隨之流出的還有許多的透明液體,因為兩人劇烈的摩擦已經泛起了泡沫。
啪啪啪的響聲一直沒停過,等到媽媽翻著白眼到達高潮,小穴開始劇烈收縮噴水的時候寧濤也沒有停下來過,只是微微放緩了速度,抽插的深度也只是在入口處淺嘗輒止,用龜頭突出的棱溝來回刺激著媽媽的G點,讓她的高潮更加地拔高。
帶來的後果就是媽媽的失禁持續了整整一分鍾,有時明明已經停止了,只是趴在那兒大口喘氣的媽媽,被寧濤握著腰肢又是一下抽插,她的小穴就好像泄洪的大壩一樣又開始流淌體液,而且流量還不小。
我甚至擔心照這樣下去媽媽以後會不會真的被干成尿失禁,每天只能穿紙尿褲。
等到媽媽再也沒法噴出淫液,只能趴在那有進氣沒出氣的時候,依然沒有射精的寧濤抽出了肉棒,扶著媽媽像一灘泥一樣的身子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兩腿大大地攤開,露出中間一塌糊塗的小穴。
我這才注意到媽媽的陰毛不知何時又被刮掉了。
寧濤扶著媽媽的小臉,強行讓她注視著兩人的下體,然後當著媽媽的面一點一點地插了進去。
媽媽看著自己那嬌小的小穴被一根外來者一點一點地擴大,直到已經有些麻木的小穴口依舊盡職盡責地向大腦傳遞著痛苦和快感,那個雞蛋大的龜頭才終於被吞了進去。
“林姨,你看,我們連在一起了。”寧濤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
肉棒的推進還在繼續,已經有些失神的媽媽無可遏制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
然後,又一輪折磨開始了。
視頻在寧濤狠狠地踩著床單,壓在媽媽身上,試圖把整個人都塞進媽媽小穴中,往里注入著幾乎要溢出來的精液中結束。
我面無表情地關掉了這一個,又隨手打開了一個。
“寧濤!你住手!”媽媽掙扎著想逃離寧濤的懷抱,不過卻被強硬地環住雙手抱著,兩腿也被寧濤夾著,只有腳能跺一跺。
“林姨,每次都來這麼一出不累嗎?你今天不是都聽話穿著絲襪來的嗎?”寧濤的手直接摸上了媽媽的大腿,感受著絲襪絲滑的觸感,然後毫不留情地掀起媽媽的裙擺。
媽媽身上還穿著白大褂,說明這是在醫院,背景似乎是在休息室,簾子被拉了起來,但是外邊甚至還是人來人往的,只要有人好奇地過來一拉簾子就能看到衣衫凌亂的媽媽被寧濤肆意玩弄的場景。
媽媽的掙扎很快就消失了,寧濤居然直接掀起媽媽的裙子,連著內褲一起扒下肉色的絲襪,從褲鏈里掏出了肉棒就直接插進了媽媽早就已經濕潤了的小穴里,然後就把媽媽的裙子放了下來。
如果不是兩人的表情都比較奇怪,看上去這兩個衣衫完整的人根本不像在做什麼背德的事情,不過衣服下兩個人的生殖器卻是緊緊連在一起的。
寧濤抽插的動作很輕,手去解媽媽的衣服卻被媽媽打開,於是也就不在堅持,只是隔著衣服揉捏著媽媽的乳房,享受著媽媽體內穴肉溫柔的按摩。
環境帶來的刺激非常強烈,兩人都害怕被發現,所以兩人也都沒發出什麼聲音,只有非常非常輕的水聲證明著寧濤的動作。
媽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即便是這種輕微的動作,以寧濤的尺寸也不是媽媽可以輕松應付的程度,很快媽媽就有些失神了。
為了不被發現,很快寧濤就射在了媽媽體內,媽媽也達到了高潮,噴出的淫液將絲襪都給打濕了。
或許真的是形成了肌肉記憶的緣故,即便是這樣媽媽到達高潮的時候也是伴隨著失禁一起來的,若不是穿的裙裝,她的褲子又要換了。
“下次不要穿內褲了,不方便。”
媽媽無力地拍了他兩下,寧濤報復性地又用還插在媽媽體內的肉棒頂了她兩下,弄得媽媽一陣嬌喘。
這時候媽媽幾乎已經完全淪陷了,象征性的抵抗說是反抗倒不如說是調情。
我找到了大概是第一次的視頻,想知道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進入鏡頭的媽媽還是上班時的打扮,只不過沒穿白大褂,看來是下班之後或者中午休息的時候來赴約的。
“寧濤……你放過林姨吧,這種事情……”媽媽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林姨,這都是說好的,你可不要又反悔啊,當然,我是不在意你反悔的。”寧濤直截了當打消了媽媽的念頭。
媽媽無奈,只能走過去接受“最後”的審判。
“這是最後一次,所以我想留下一個完整點的回憶,所以嘛……”寧濤一把摟住媽媽,嘴就往媽媽的小嘴親去。
“唔……”媽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推他,臉也扭到一邊,不過寧濤很快就追了上來,雙手也被抓住,兩個人一轉,媽媽就被壓到了床上,兩手攤開在腦袋兩邊,小嘴被捉住親吻著。
媽媽被動地承受著一切,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深吻的媽媽連怎麼換氣都不會,很快就被弄得氣喘吁吁才被放開。
寧濤去解媽媽的衣服,因為這都是早就已經習慣的行為,媽媽很快就被寧濤扒得一干二淨。
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寧濤把自己的衣服也脫光了,媽媽這還是第一次……不,第二次看見寧濤那粗長的肉棒,而且清晰地知道這根肉棒馬上就要插入自己的體內,不由地呼吸一滯。
“哎呀,林姨,你可真是不乖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讓你把下面的毛毛剃掉嗎?滑溜溜的多好看啊,摸起來也舒服。”寧濤看著媽媽下體淺淺的剛長出一層的陰毛,搖了搖頭。
“這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媽媽強調了一句,意思是讓他別管那麼多了,早點結束了事。
“林姨,這可是我們最後一次做愛,給我留一個完美的印象不好嗎?您也不想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只有痛苦的回憶吧?”
媽媽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說:“當然只有痛苦!”
不過她故作凶狠的表情配上赤身裸體縮成一團的樣子根本凶狠不起來,反而讓人更有欺負她的衝動。
“浴室里好像有一次性的剃須刀。”寧濤突然想起來,說:“林姨……”
“你想都別想!”媽媽知道被操已經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她現在只想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做一些小小的反抗來讓寧濤不那麼如願。
“你確定?”寧濤嘴角勾了一下,“等下可別後悔。”
媽媽狠狠地看著他。
寧濤突然一步跨出,站在了媽媽面前,粗長的肉棒直接挺立在媽媽面前。
“林姨,你自己把它插進去。”寧濤說。
媽媽連連搖頭。
“林姨你還記得嗎?小學的時候,你幫我洗過一次澡。”
媽媽似乎想起來了,表情變得非常奇怪。
“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時候說什麼?”寧濤抖了抖肉棒,猙獰的尺寸讓媽媽心悸,“你說我這是小布丁。”
媽媽羞恥地扭開臉。
“其實林姨的小穴才是小布丁,我上次插進去感覺里面就像布丁一樣軟,然後又小又緊,簡直就是極品。”寧濤的身體把媽媽壓了下去,肉棒貼在了媽媽的小穴口,媽媽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來,你自己把它塞進去,看看它是不是小布丁?”
媽媽羞恥地咬著牙,那個幾乎有雞蛋大的龜頭緊緊貼著自己的小穴口,讓媽媽很快就濕潤起來。
寧濤一點也不急,只是用龜頭在媽媽的小穴口輕輕摩擦著,讓媽媽體內分泌出的淫液均勻地塗抹在他的龜頭上,將其完全打濕。
“再不動的話,下午上班要遲到了哦?”
又來了。
媽媽終於認輸了,用恐懼的眼神看了一眼下身的肉棒一眼,然後一閉眼,對准位置一送腰。
我聽見了“呱唧”一聲。
媽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整個人下意識往後退去,想把剛剛吞進去的半個龜頭吐出來。
寧濤一把扶住了媽媽的腰不讓她後退,然後堅定不移地挺腰把肉棒往更深處送去。
媽媽滿臉痛苦的表情,渾身肌肉繃緊,兩條腿更是崩得直直的一動也不敢動,整個人像是被撕成兩半一樣。
寧濤在媽媽忍不住慘叫出聲前湊上去堵住了媽媽的嘴,媽媽的慘叫變成了婉轉的呻吟。
肉棒在進到一半的時候就沒法繼續深入了,寧濤在媽媽體內深處攪動了兩下後慢慢退出了一點,然後又送進去,比剛才更深。
似乎是在探索一樣,寧濤樂此不疲地不斷深入,用龜頭撬開媽媽深處一層層的枷鎖,直到最深處。
媽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於失神的狀態,只有又一次被突破障礙的時候會有一點反應,時不時白眼一翻就要昏過去,然後又情醒過來。
寧濤探入最深處後,長吐一口氣,然後扶著媽媽的腰輕輕抽插了一下。
“啊……”媽媽痛呼一聲,然後很快,更加密集的抽插直接讓她的嘴合不上了。
高頻率的撞擊讓媽媽嘴角流出了不受控制的口水,眼角也劃過淚水,和手指完全不同的刺激,比那更深更充實更溫暖又夾雜著無法忽視的疼痛的觸感讓媽媽下體完全失去了控制,直接就被操到失禁了。
比尿液要透明得多且沒有什麼異味的原液從尿道口噴出了一小股直接噴在了寧濤的小腹上,寧濤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拔出來一些然後送進去,媽媽忍不住又噴了一小股。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寧濤開始放慢節奏,每次都是完全拔出來然後緩緩地送進去,在粗大的龜頭劃過媽媽敏感的G點時媽媽就會忍不住噴出一小股透明的液體。
到後來已經不是噴了,而是一直不停地流淌,我不知道媽媽現在到底有多刺激,但是她的神智已經不清楚了,一直處於高潮和失禁的狀態中,流出的體液把床單完全打濕,兩個人都變得好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最後寧濤把肉棒死死插在媽媽的體內深處射出了精液,讓媽媽最後一根弦也崩斷,昏迷了過去。
在他拔出肉棒時,媽媽的小穴已經完全合不攏了,精液和淫液混合在一起流淌而出。
之後寧濤就去洗了個澡,然後出來時媽媽已經醒過來了,全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林姨,做愛比手指爽多了吧?”寧濤嬉皮笑臉地說,“要是還能再來一次就好了。”
媽媽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對了。”寧濤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又回了廁所,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著了一把剃須刀和一條濕毛巾。
他靠近已經渾身無力的媽媽,然後拉著媽媽的雙腿把她拖到床邊,兩條長腿無力地搭下來,大大地張開著,把一團亂糟糟的下體暴露在寧濤面前。
寧濤先是拿濕毛巾把媽媽的小穴口擦干淨,然後就扶著媽媽的肚皮把剃須刀貼了上去。
刀鋒冰冷的觸感讓媽媽清醒了一些,下意識想要掙扎,卻被寧濤緊緊按住,說:“小心點林姨,我可不想傷到你了。”
媽媽頓時一動也不敢動,只能咬著牙忍受著被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男孩刮去自己的陰毛,這份羞辱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本來就沒長出多少的陰毛很快就被剃得干干淨淨,寧濤又拿濕毛巾溫柔地擦掉雜毛,然後吹了吹,冷風讓媽媽忍不住縮了縮腿。
沒有了陰毛的媽媽私處確實非常地美,簡直像是一件白玉做的藝術品,只不過現在這件藝術品的中間有一道鮮紅的裂縫,原本粉嫩的顏色因為充血有些腫脹的緣故變成了現在這樣,但是卻更加的嬌艷欲滴。
寧濤看著媽媽的嬌嫩小穴,下體的肉棒又一次挺立了起來。
他偷看了媽媽一眼,發現她還是躺著只能喘氣,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的樣子,於是笑了下,又一次站到了媽媽的兩腿中間。
媽媽感受到了他的動作,低頭一看,一下子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不過還不等她做出什麼舉動,那種熟悉的充實腫脹感又一次將她的理智淹沒了。
阻止的話語到了嘴邊轉了幾圈,最後變成了動人的呻吟溢出。
寧濤一上來就開足了馬力,抓著媽媽的纖腰直接開始瘋狂地進出著媽媽的身體。
這一次,寧濤沒有一個姿勢做到底,在把媽媽送到第一次高潮後,他直接把媽媽掀翻,扛著媽媽的一條大長腿在肩上,側著身子插了進去。
“你……嗯……啊……你不講……嗯……信用……”媽媽被意料之外地偷襲,一下子繃不住了,強烈的刺激讓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歡呼,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無意識的眼淚和口水都被撞出來了。
寧濤完全不理會媽媽的職責,玩膩了一個姿勢後就又換了一個,這一次直接抱著媽媽的臀部把媽媽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媽媽並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兩腳離地無力地垂在兩側,全身的重量只有屁股後面的一雙大手和體內一根深插的粗長肉棒作為支撐,嚇得兩腿亂踢。
這樣寧濤也沒法動作,等到媽媽踢不動了,他才把手往下移了一些,在媽媽的大腿根用力一提,讓媽媽的兩條長腿曲起了一些。
媽媽一下子就學會了寧濤的意思,兩條大長腿曲起環住了他的腰肢,雙手也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終於能夠借力的媽媽松了口氣,然後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上下抽插干得白眼直翻,呻吟不斷。
淫水和尿液順著兩人交纏的部位不斷留下,在地上留下大大的一灘水。
寧濤抱著媽媽累了,便把媽媽的身體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按著她開始加速衝刺,最後射進了她的體內深處。
沒等兩人完全恢復,寧濤就又像是永遠無法滿足的野獸一般,還沒拔出的肉棒在媽媽的體內抽插起來。
“停……停,上……嗯……班……”媽媽哀求著,眼淚像斷了线一樣流個不停,她現在一定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寧濤的要求,她早該知道的,這個人根本不會講什麼信用。
寧濤不理她,只是一個勁地在她身上發泄著或許已經積壓了十幾年的欲望,試圖將媽媽變成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女人。
到後來,媽媽已經完全屈服了,甚至被逼著一邊被操著一邊打電話給醫院請假,電話剛掛就被射了慢慢一肚子。
寧濤的肉棒從這一次插入之後就再也沒有從媽媽身體里拔出來過,就連最後洗澡的時候也是他像剛才那樣摟著媽媽一路抽插著走進去的。
最後穿衣服的時候,寧濤的肉棒也一直沒有拔出來,他親手一件一件給媽媽穿上了衣服,當然,胸罩沒有穿,內褲也沒有穿,長褲一直拉到了膝蓋上,他才又按著媽媽射了一發進去,這才拔出了肉棒。
拔出來的一瞬間我聽見了“啵”的一聲,就像是紅酒瓶開蓋一樣的聲響。
媽媽滿肚子的精液爭先恐後地往外鑽,寧濤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個……塞子?然後直接塞進了媽媽的小穴里,堵住了這些精液。
“林姨就這樣帶著我的精液回去吧,你的身體大概已經記住我的形狀了吧?”寧濤輕吻著媽媽的嘴唇,為她拉上了褲子,溫柔地系好皮帶,然後撫摸著媽媽的小腹,感受著里面屬於他的一部分在媽媽體內晃蕩的感覺。
媽媽只能無力地哼唧一聲不知道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之後的情況就很簡單了,寧濤直接找去醫院,媽媽根本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這個可笑的約定一點約束力都沒有,再加上媽媽的肉體或許在第一次的性愛中就已經被深深地打上了烙印,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了……
後面還有一個雯兒母親的視頻,她穿著像婚紗一樣的白色情趣內衣和吊帶襪跨坐在寧濤腰上,在她和雯兒父親的婚紗照前盡情取悅著寧濤,在聽說他已經拿下了媽媽後報復成功般地狂笑著,然後被干到昏厥然後又被粗暴地弄醒幫忙做清理工作。
最後一個視頻就是昨天的事情,媽媽在看到寧濤走進自己辦公室後,在得到寧濤一個眼神示意後,就主動拉上拉簾,然後手撐在桌子上,掀起自己的裙擺,露出底下的黑色吊帶襪和沒有內褲遮掩的私處,陰毛依舊刮得干干淨淨,顯然是每日都有在自己刮,小穴早就侃侃流著淫水,晃悠著屁股邀請寧濤的插入。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我就能看見媽媽和雯兒母親一起躺在床上被寧濤一起玩弄的視頻了——如果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話。
法律途徑……
這種東西,真的有用嗎……
PUA害得女友自殺不犯法,但是操別人的媽媽難道就是犯法的嗎……
我渾渾噩噩地關掉機子下线,然後步行回了家。
時間已經快到夜晚了。
我對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她現在和寧濤在家做些什麼我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
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實際上只不過經過了一個下午而已,我甚至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和媽媽完全攤牌進行當面對峙。
可是如果現在沒有勇氣攤牌,以後就再也不可能攤牌了,我很了解我自己。
就像是考研,說是下次一定,可是我永遠是個隨遇而安的沒出息的家伙,根本沒有做出改變的勇氣。
到小區前,我給寧濤編輯了一條消息,說我快回來了。
簡直就像是放哨一樣……
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下意識慘叫一聲,捂著腦袋往前踉蹌幾步,回頭看去——
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生。
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高中生?或者大一大二的新生?
說不上美女,但是並不難看,平均分以上,有一些微胖……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
我已經這麼慘了,她為什麼要攻擊我?
我茫然地看著她,問:“你是誰?”
提著提包剛剛給我後腦來了一下的女生吞了口口水,似乎很緊張地說:“你,你管我是誰?”
“你為什麼要砸我?”我那股無處發泄的怒火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對象,語氣不由變得凶惡起來。
不敢對媽媽或者寧濤發火,在雯兒父母面前也唯唯諾諾,對著一個小女生卻能肆意地宣揚自己的“強大”。
真不愧是我。
女生果然緊張起來,她抱著包後退一步,說:“你該死!你這個渣男!”
“……”我怔了一下。
是啊,在網上我還是個渣男來著。
看了一下午的視頻後,我把自己的心態完全擺在了受害者的地位,然而實際上在除了少數幾個人眼中,我還是害死自己女友然後逍遙法外的“殺人凶手”。
我一下子泄了氣。
“小孩子多讀點書,不要看網上說啥就是啥,提高一點自己的知識水平,你到時候就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可笑了。”我擺了擺手,懶得再追究她突然給我來的這一下。
“你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也是個渣滓嗎?搞的好像自己多聰明似的。”女生見我好欺負的樣子,一下子又趾高氣昂起來,“明明這麼普通卻還這麼自信,不愧是蟈蝻。”
普通嗎……
最近天天宅在家里沒有曬太陽,外貌也沒有怎麼打理,頭發亂蓬蓬的,皮膚也有些蒼白,原本還挺陽光帥氣的外貌都快找不到了。
“我並不普通,我覺得我長得還挺帥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跟她置什麼氣,“而且我本科上的也是985名校,應該不算笨。”
女生被我噎了一下,只能說:“要不是男生降分錄取你這樣的哪里有大學上?”
“你聽誰說的男生降分錄取?”
“網上都這麼說!”
“……多讀點書吧。”我無語了,看來是個被洗腦了的。
“你少來這套,最煩你們會讀書的,只有會讀書才有出息嗎?老娘以後嫁個美國人不比你活得好?”女生指著我,“你,給我在這里做個保證,說你要去自首,認罪,然後請求法官判你死刑。”
“你是法學博士嗎?”我被她的話語氣笑了,大步向她走去,“雯兒不是我害死的!”
女生被我突然的暴起嚇了一跳,手往包里一掏,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揮舞著,同時大喊:“你別過來!我跟微博博主學過兩千塊錢的女子防身術……我還有刀,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要捅你了!”
“這種東西有用嗎?”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扭,她直接吃痛松手,水果刀掉在地上。
我順勢一閃身躲開她那老爺爺都能躲開的撩陰腿,一把推開她,然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你……你要干什麼?殺人是犯法的……你……”女生要被我的動作嚇哭了。
不過我沒打算和她計較了。
我看見寧濤下樓了,他看見我,揮揮手跟我打招呼然後向我這邊走來。
“多讀書,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才是最有用的,跟著網上打拳學習精神勝利法沒用,社會不會因為你不能適應它而改變,比起改變社會,我覺得還是改變自己更簡單一點。”
我說著不知道是給自己聽的話還是給女生聽的話,把水果刀往袖子里一收,然後向寧濤走去。
“剛剛那是誰啊?”寧濤隔著幾米問我。
“網上打拳的,被忽悠瘸了真的找上門來了,被我教育了一下。”我快步走上去,“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我家來了,好幾天沒見可想死我了。”
“別這麼惡心好不好……”看到我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他一般,他搖了搖頭,然後也笑著張開胳膊迎了上來。
“傻逼,我操你媽。”
我好像聽到了他的心里在說這句話,於是我也跟著一起說了出來。
我感到懷里的身軀僵了一下,不過我手中的水果刀已經搶先一步從他背後捅進了他的心髒里。
左邊的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中間,一刀深刺直接把沒有血槽的水果刀隔著衣服捅進了體內五厘米的位置,體內高於大氣的氣壓直接死死吸住了刀鋒讓它沒法拔出來。
忘了說了,我本科選修過人體結構學。
“咳,操……”寧濤一腳踹開我,張嘴猛地咳出一口血,倒流入心髒的血液沿著血管涌入器官,堵住了他的聲帶,讓他沒法發出聲音,只能捂著胸口無力地後退兩步,然後慢慢坐倒在地上,死死瞪著我。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腳印,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傻掉的女生,丟下一句:“愣著干什麼啊?報警啊?”
然後,我大步上樓回家去了。
…………
那個女生的智商比我想象中要高一點,比起110居然更先打了120,火速趕來的救護車和醫生居然把寧濤的一條命給救回來了。
也因此,我居然一點事也沒有,激情殺人未遂,連工具都不是自己准備的,最多只是個致人重傷,不過寧濤他媽媽和外婆非常願意私了,甚至還是她們反過來給我賠錢,可真是搞笑。
雯兒的事情徹底真相大白,在那些視頻的證據面前,我的冤屈被洗刷得一干二淨,到後來只剩下瘋了一般的雯兒母親和寧濤一家狗咬狗。
雯兒的父親?
他的淒慘程度比我有過之無不及,之後他和雯兒母親離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再婚,總之,我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媽媽對我感到無地自容,不過我很輕易地原諒了她。
我很早就對媽媽再婚有過心理准備,若不是這次的對象太過離譜,而且還是從被強奸開始的“感情”,我說不定還會祝福媽媽。
事情圓滿解決,不過在網上我的名聲依然是一坨臭狗屎,畢竟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法院的判決和警方的通告根本沒幾個人在意,所以直到現在我的手機依然會時不時有騷擾電話和短信,我的名字被各大女拳博主頻繁提起作為蟈蝻的典型,如果有人在下面回復洗刷我的冤屈就會被刪評拉黑。
不過我對此也已經無所謂了,經過這件事的洗禮我整個變成了一副看透世間的樣子,不過我個人感覺裝逼的成分比較多,我還是我,什麼也沒發生變化。
在晚年我才寫書記錄下這件事詳細的始末,修改成了小說發表了出去,然後到這家叫做“伊甸園”的養老院度過了余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