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四章「蘇維埃篇」新西伯利亞
# 任何一句話,你不說出來便是那句話的主人,你說了出來,便是那句話的奴隸。 ——劉和平著《大明王朝1566》
# 上曰:“更張法制,於士大夫誠多不悅,然於百姓何所不便?”彥博曰:“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
在1980年代,蘇聯被稱為‘有火箭的上沃爾特’,這不能准確形容蘇聯這個比普通經濟體規模更大、更富裕幾個數量級的國家,但有道理的一點是蘇聯的軍事能力與其經濟規模遠遠不成比例。
正如我們在之前提過的,蘇聯在軍費開支和投資上花費了相當大的經濟份額,因此 經濟增長並未轉化為人口每個國家的福利平等。如果蘇聯沒有在軍事上花費過多,它的經濟增長會更好一點。反過來說,如果以生產T-72和MiG-29為導向的軍事經濟比消費經濟更容易發展,那麼對世界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蘇聯的醫療保健、食品消費和工作條件並不如蘇聯的經濟規模與軍事力量表明的那麼好。
蘇聯國家沒收了大部分個人財富,並且更平等地分配了就業工資收入。但收入數據並不能很好地指導消費問題。消費品和服務的分配以短缺和特權為特征。每個蘇聯成年人都可以依靠收入,但收入並不能決定能否獲得的商品與服務,因此這些取決於政治權力和社會地位。
消費品短缺與蘇聯所提供的糟糕住房以及其他一切問題使人們埋怨蘇維埃政府,盡管與資本主義國家(蘇聯人民並不知道在市場化國家電力等服務是需要付費的)相比,住房、電力、教育、醫療、通訊、都是免費提供給公民的,但僵化的分配方式與生產力所提供的低劣服務讓人們不滿,房租非常便宜,每月只需幾盧布,其中還包括供熱費、電話費和水費。很多人都能去黑海度假,或者領著政府補貼在療養院里休養。這是蘇聯模式的福利國家概念。雖然沒有多少消費品可賣,但是物價也比較低。但是與北歐的福利國家不同,蘇聯的福利政策並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作為其財政保障,蘇聯憲法為就業提供保障,因此人們覺得不一定非得去上班不可。
從一開始,布爾什維克就欽佩並遵循兩種經濟組織模式,一種是德國的,另一種是美國的:
德國模式是現代戰爭經濟模式,由瓦爾特·拉特瑙和埃里希·魯登道夫於1915年和1916年實施。在戰爭經濟中,動員了大規模戰爭和大規模犧牲,商品以固定價格配給。由亨利福特實施並由弗雷德里克溫斯洛泰勒慶祝的美國模式是標准化商品,在集中、分級管理下大規模生產。
這兩種模式共同提供了歐美教科書中描述的蘇維埃經濟關鍵原則。
但在勃列日涅夫時代後期,貪汙、盜竊和將國家財產據為己有的現象非常普遍,行賄成風,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生產效率逐漸低下。到了羅曼諾夫這一時期蘇聯生產率次品率到了80%-90%,但使用同樣生產機械的印度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原因在於蘇聯對產品質量監管的放松與虛報指標,地方政府希望虛報指標來得到了表揚與晉升,中央政府希望指標能體現社會主義的‘優越性’。盡管蘇聯試圖創建促進經濟增長的指標,但它做不到,這個體系太腐敗了,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制度性腐敗消滅不了,至於治標不治本的反腐行動在勃列日涅夫時期被認為會損害黨的權威。蘇聯對自己的腐敗問題無能為力,因為政府里滿是親信,官僚機構里擠滿了只為保護自己和家人、朋友利益的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這些人情世故與人際關系構成的傘式社會一步一步走到最糟糕的情況,同時,人與人無時無刻都在內斗,卻沒想過整體的社會進步;如果把那些人精把內斗的精力放在科學的發展進步上,蘇聯早就完成第三次工業革命了。
蘇聯擁有大量的自然資源,但沒有取得科技進步。為什麼?因為人類更關心自己的金錢和個人發展,而不是國家的科技進步和生活。
有沒有緊迫感也沒有用,要領養老金的人沒有能力解決問題,有能力解決問題的根本不用領養老金。人們看到了未來的危機,但是只要沒有緊迫性,只要屠刀沒放到脖子上就不會變法。
上一個早准備的領導人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都給罵成渣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窮成那樣還發展重工業、掃盲、科研?甚至還給賤民們建立農村醫療?
這些經濟學人認為幫賤民沒用,賤民都變得健康與聰慧了不還是賤民?為什麼不先發展經濟讓精英貴族們先富起來爽一把?
當然,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陳兵西伯利亞邊境的蘇聯百萬大軍與美國環西太平洋海軍肯定不會打過來的;畢竟貴族與精英老爺們如果前三十年去發展經濟怎麼‘可能’光發展經濟卻不發展軍事與核武器呢?就算真打來了,精英老爺們大不了跑路外國,死再多的賤民也跟老爺們沒關系。
十月革命前的沙俄帝國,是一個經濟、文化比較落後的國家,城市化尚處於起步階段。
據初步統計,當時全國共有655座城市,城市人口為2910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17.9%。
革命勝利後,逐步實現了工業化和農業集體化,從而為城市化的發展鋪平了道路。到1940年,蘇聯城市人口達到6310萬人,比1917年增加了3400萬人,提高了1.2倍,城市人口在總人口中的比重也提高到32.5%。這一時期是城市人口增長最迅速的時期,年平均增長率高達3.42%;
至於列寧的新經濟政策,布爾什維克十大通過的決議中有一些重大經濟政策:首先是取消余糧征集制,改行糧食稅;實行商品自由貿易;在農村允許農民出租土地和雇工,在城市允許私人占有中小企業,把原來收歸國有的小型企業歸還私人,還允許私人開辦不超過20人的工廠;在工礦企業,實行經濟核算制,發揮經濟杠杆的作用;以租讓形式發展國家資本主義,即允許外國資本在蘇維埃俄國開辦工廠和開采自然資源;進行貨幣改革,同時消滅預算赤字。同時,法律容許自力經營而不剝削他人勞動的個體農民和手工業者的小私有經濟。
但布爾什維克領導層和一般黨員干部中仍然有不少人把軍事共產主義時期實行的高度集中的、用行政命令的、排斥商品貨幣關系的經濟體制視為長期有效的,這也是後來以斯大林為首的新領導層下決心取消新經濟政策,向軍事共產主義政策回歸的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而基層干部支持軍事共產主義的一個因素是在新經濟政策下他們無法得到比軍事共產主義下更多的權威,另一個因素是新經濟政策只被認為是從沙俄遺留的封建農奴制度轉向國家資本主義的過渡性政策。
當然,沙俄並不是沒有人想毀滅村社農奴制來發展資本主義,比如斯托雷平整出來兩百萬的富農地主或者說農業資產階級,但問題是要把自耕民從農村趕進城市的血汗工廠,農民憑什麼去當奴隸?
自由貿易?自耕農有一畝三分地的鐵飯碗、地主有躺平收租收稅的土皇帝當,種地種了幾千年了,突然政府要組成產業工人大軍進廠當工業化的血肉喂機器,但種地還有飯吃,地跑不了的;但工廠倒閉了資本家跑路工人吃什麼?人能蠢到砸了自己的鐵飯碗跟著混資本主義?創業成功的才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是靠關系加上能力系數成功的?
早期資本主義是靠暴力砸碎封建社會的鐵飯碗才逼著人去當血肉填喂機器完成工業化的,十九世紀的世界工業化國家一年光死的工人與童工就不知道有多少。
斯托雷平當年搞廢除農奴制,實際上是廢除俄國的村社制發展小農經濟培養新興資產階級,再利用剪刀差與特許經營權讓自耕農破產成為流動廉價勞動力趕進血汗工廠,於是他下場就是被槍殺。
早期工業化沒有軍事武裝力量就不要想著工業化與土地改革。進血汗工廠當奴隸是鄉村經濟破產後自耕農發現待鄉村活不去與革命革不贏後才會有的情況,但凡能把改革者與政府弄死就不會有農民傻到進血汗工廠一天到晚工作到猝死。
當然,斯托雷平絕對不會想到工業化後還有一堆掌握武裝力量的政府領導者會不要臉到把自己的本國公民們當成奴隸這樣用。
人口老齡化與就業勞動人口的低效率讓蘇聯讓落後於美國,畢竟蘇聯依靠的是工農業產業對抗美國這樣的金融資本國家,而且是傳統的第二次工業革命科技;這就導致人口增速下降,內部消費需求降低,經濟增速必然下降。
加上外貿主體還是經互會,還是物物貿易。外部還有技術、糧食封鎖,石油危機下換取外匯也困難。最後戈地圖胡亂市場化與蘇聯版洋躍進的加速戰略投資,加上戈爾巴喬夫鼓勵共青團經濟讓未來的預備官僚群體直接掠奪財富。幾重壓力下,反而造成工業再投資能力下降,生產能力進一步降低。又不得不瘋狂印鈔,加上市場化打破了貨幣流通反而形成惡性通脹,最後自殺死了。
這就是改革進行不下去原因:任何改革最大的阻力,不是外敵,而是既得利益集團。既得利益集團既是統治者,又規則制定者,又是執行者,維護者,監督者,損害的還是自己的利益,所以,改革阻力就在這里。
帝國初期頒布政策、進行改革簡單,而帝國後期頒布政策、進行改革十分困難的原因。
即使在自由市場運行了13年之後,經濟復蘇的程度仍然很低。
2003年與1990年相比,俄羅斯部分工業部門的產量(1990=100)
工業總量%66電力%77氣體%97抽油%94
煉油%70鋼鐵冶金%79有色冶金%80
化學品和石化%67機器制造%54木頭和紙%48
建築材料%42輕工業%15食物%67
來源:Goskomstat,2004,Table14.3.
如果經濟繼續以勃列日涅夫後期的低增長速度,比如說2.5%那麼工業生產在這一規模上將達到1990年水平的140%,2013年失敗的市場化下資本主義只是使俄羅斯的工業生產能力倒退惡化到了只有社會主義時期表現最差年份的一半。
不過,蘇共最後能爛到連蛋糕都分不好的情況滅亡也是理所當然的。
1986年4月
阿富汗喀布爾市
奧列格邁著大步敲開上尉辦公室的門。
“上尉,你想見我,”他說,但沒有坐下。
“是的,我正等著你呢,”瓦萊里·迪米特里耶夫上尉說,“請坐。”
“怎麼了,上尉?”
“我看了你的申請命令。你想離開部隊重新分配工作。”
“是的,我想遠離戰爭,我想用我的生命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而不是戰斗。”
“我明白了。我會向你的指揮官解釋情況。我會向你解釋,你在軍隊中的所作所為值得一枚勛章,你是一名非常有價值的士兵。毫無疑問,你的連長注意到了你在執行任務時的傑出行為,他推薦你獲得勛章。我們必須盡我們所能做到這一點,這樣你就可以被重新分配到一個和平的職位,在那里你可以做更多有趣的工作。我希望你不會對我的決定感到失望,但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我祝你在未來的努力中好運。”
“謝謝你,同志,”奧列格離開辦公室時說,“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在那之前,我必須報到。”
奧列格回到家里,思考著自己未來的選擇。
他不得不決定是否回到西伯利亞,或者繼續在阿富汗服役,那里的戰爭仍在繼續。
奧列格煩死了。他想回家繼續生活,但他知道在這件事上他別無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在考慮他的選擇。兩周後的1986年4月16日,他去見他的指揮官塞米諾夫上校。
“祝賀你獲得獎牌,奧列格。”
“謝謝你,同志,”他說,帶著一絲失望。
“我原以為你會得到一個新職位,一個更好的職位。我忍不住覺得你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未來。”
“但我……”奧列格抗議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被重新分配到一個更合適的職位。如果你還需要什麼,請告訴我。我希望你能決定留在喀布爾,因為如果不能,我可能不得不派個人來代替你。我希望你留下來為我們工作。”
“我會考慮的,但我還不清楚我有什麼可能的新職位?”
“我現在不能說,但我會告訴你的。你可以走了。”
奧列格離開了阿富汗第一空降團的辦公室。
兩周後,奧列格收到了一封郵件。這是他原來部隊的指揮官發來的。這封信告訴他,該團將把他調回西伯利亞。
奧列格感到震驚。他曾考慮留在阿富汗,因為他覺得無聊。
他的阿富汗女友祖拉拿著罐裝保加利亞產番茄罐頭坐到桌邊問:“怎麼了?分配到什麼工作了?”
“我要被調回西伯利亞,”奧列格沮喪地說。
“我明白了,”祖拉說,“我想你得在那里找個新男朋友。”
“別開玩笑了,西伯利亞是分配的第二糟糕的出路。”
“那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有幾條出路,首先是回國再次加入空降兵,與我以前的同志們並肩作戰。第二是回國退伍被分配到民事警察或者國營企業工作,第三是留在阿富汗。”
“我希望你選擇第一個,”祖拉說。
奧列格笑了。他不得不回家為他的新國家服務。這是他的職責。
“你怎麼辦?跟我去西伯利亞還是留在阿富汗?”
“我會加入你們的,”祖拉說。“我們將與蘇聯軍隊並肩作戰。”
“什麼??”
“我會和你並肩作戰,奧列格,這樣你的生活會比過去更有趣。”
“祖拉,你必須學習。”
“我可以學習。”
“我還能做什麼?”
“我在卡瑪茲卡車廠有個好朋友,他可以給你一份工作。”
祖拉擁抱奧列格時說:“我不在乎這份工作,我想和你並肩作戰。”。“我想和你一起騎馬。我想和你一起上山結婚。”
“祖拉,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是的,”她說,“我想有一天和你結婚。”
“你認識俄文之外接受了其他教育嗎?”奧列格問道。
“我上了一些鋼琴課。”
“祖拉,我覺得你還沒准備好結婚,”奧列格說,“我是說如果我們一起去了西伯利亞,你能忍受冬天與工作嗎?還有你七歲的弟弟艾哈邁德怎麼辦?”
“我可以成為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我必須從某個地方開始,對嗎?”
“我想是的,”奧列格說。“如果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去,我兩周後就要走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我會准備好的。”
“嗯,大約兩周後,我們就要離開這里了。”
奧列格坐在桌子旁,茫然地凝視著天空。祖拉想知道她男朋友怎麼了。
“你還好嗎?你一整天都表現得很奇怪。”
奧列格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1986年5月16日,載有奧列格的Aeroflot(蘇聯民用航空總局)航班抵達蘇聯領土。祖拉哭了。
奧列格去了酒店,然後等他的女朋友。他懷著懷舊和恐懼的心情看著自己的新國家。有很多事情她必須適應。她需要學習這門語言。食物不一樣。這些城市比她預想的要大得多,也要繁忙得多。
祖拉看了看機場外面。她首先注意到的是森林。機場位於一個名叫新西伯利亞的城市,但在城市邊界之外,森林占主導地位。她離開阿富汗時沒有見過樹。那里幾乎沒有樹。
祖拉從未離開過喀布爾。她從未見過森林。她不知道該怎麼想。她不知道該有什麼感覺。
“別想了,放松點,”奧列格說。“你會習慣一切的。”
祖拉又環顧了一下機場。她餓了。從那天一大早起她就沒有吃東西了。她很累,但還沒累到睡覺的程度。她想在他們計劃離開之前做最後幾件事。
她本以為會很冷,但從地面和建築物上散發出來的熱量讓她大吃一驚。她四處走動,沒有被人注意到,正在測試體溫。天氣很熱。她很高興來到一個氣候如此溫和的國家。蘇聯的寒冷一直是寒冷的,但從來不是這樣的。
“戴上手套與圍巾,離開機場後會寒冷刺骨。”奧列格遞給她圍巾與棉布手套說。
“我愛你,”祖拉笑著說。
“我也愛你。”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是嗎?”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有人照看這套公寓。”
他不喜歡森林。他更喜歡明斯克或列寧格勒的混凝土叢林。這些樹讓他想起了他祖先的墳墓。
祖拉戴上手套說:“國內護照與介紹信拿了嗎?”
“是的,我有。我有護照,卡瑪茲卡車廠的工作機會,還有酒店預訂。”
“很好。”
她給了他一個長長的擁抱。他緊緊地抱住她。然後他放開了她。他說:“我很高興和你一起去,祖拉。”
“我也很高興,”她說。
他們拿起行李,走出機場。太陽出來了,天空蔚藍,空氣溫暖。祖拉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她不習慣的。
奧列格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祖拉和他走到他們住的酒店。
“別擔心,我明天給你打電話,”他說。“給我寫信。”
“我會的。”
出租車開走時,祖拉仍站在人行道上。奧列格甚至沒有轉身揮手告別。
她深吸了一口氣。住在這里容易多了。一切都簡單多了。
她抬頭看著周圍的建築物。她沒想到蘇聯會這麼干淨。地上連一塊垃圾都沒有。人行道被清掃干淨,沒有留下任何汙垢。這些樹整齊地栽在長方形的盒子里。人行道和樹木周圍的長凳上甚至還有鮮花。她沒有看到街上有乞丐或流浪漢。她沒有看到任何看起來貧窮或絕望的人。
“或許也是限制人口流動與新西伯利亞人口稀少的原因。”可能。
祖拉走進酒店。她很累,所以她決定去房間小睡一會兒。過去幾天她睡得不多,所以她需要休息。
她乘電梯來到酒店的12層,沿著走廊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已經開了。祖拉放下包,環顧四周。一切都是全新的。牆壁是淺米色的。地板上的地毯又厚又深。房間里有一張長方形的長床。一面牆上擺著一張桌子,兩邊各有兩把椅子。房間的另一邊,床的對面有一個大梳妝台。
祖拉把門關上,靠在門上,環顧四周。
一切都那麼干淨。太新了。所以,蘇…蘇聯。
然後,祖拉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什麼。
牆上沒有照片。
她房間的牆壁光禿禿的。沒有任何圖像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再也不承認這座城市是她的家了。
祖拉笑了笑把她與奧列格的手提箱搬進來,她打開了手提箱。她把衣服拿出來穿上。這是她的最愛之一。這家酒店的著裝要求很隨意。她把她最喜歡的口紅從她隨身攜帶的小盒子里拿出來,放回包里。然後,她把頭發梳成一個髻,然後收拾行李下樓。
旅館的用餐區空無一人。餐桌上只有一個人,他正忙著吃晚飯。
祖拉在一張桌子旁坐下,點了房間里唯一的服務員。
“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來蘇聯,我不知道這里有什麼好吃的?”她說。
“我們有很棒的食物。你可以點任何你想要的。”侍者一邊把菜單遞給她,一邊說。
“好的。”
“你等的時候想喝點什麼嗎?”
“好的,香檳。”
當服務員端著飲料回來時,她呷了一口。味道好極了。
“謝謝你,”她說。
侍者點了點頭,然後去照顧其他人。祖拉吃完飯,然後環顧了一下用餐區。
祖拉喝了一大杯香檳,然後放下酒杯,盯著周圍的人,他們彼此都很不一樣。人們的面部特征、發型和服裝風格都非常不同。然而,他們在一個方面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人。他們都是血肉之軀。
在想了一會兒之後,祖拉意識到為什麼餐廳里空無一人。
她看到的人沒有相互交談。
她們沒有一起做過任何事。只有她們兩個。
祖拉喝完香檳,站了起來。她不想和那個獨自吃飯的女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這是祖拉一生中最不需要的東西:孤獨。
她付了賬單,回到自己的房間。
當祖拉打開門時,她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桌上放著一大束鮮花。
桌子中央放著一朵紅玫瑰。
祖拉笑了。
這些花來自奧列格。
她微笑著走到床前。當祖拉睡著時,她進入了一個夢。
當她醒來時,她意識到這是白天。她看了看鍾,發現已經是早上6點半了。
她睡得很晚。
祖拉起床,衝了個澡,穿好衣服。
然後她收拾好東西下樓去了。
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只知道她想找到奧列格。
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用餐區,圓形牆壁上排列著許多不同的餐廳和商店。這個空間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球的內部,餐廳和商店都和球一樣呈圓形。餐館和商店的招牌用的是不同的、無法辨認的語言。
她在邊緣區的座位上發現了奧列格與一個中年婦女在用餐,就在主餐廳外面。
祖拉一進門,他們就發現了她。
“祖拉!”奧列格說。“你看起來很好。”
“謝謝你。”
“我想你,”奧列格站起來擁抱她時說。
祖拉從他身邊拉開,因為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眼中的悲傷和恐懼。
他注意到了自己所說的話,立刻後悔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請原諒我。”
“這位女士是誰?”祖拉看回中年婦女問。
奧列格介紹這位女士為他的助手加利娜。
“很高興見到你,”祖拉說。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加利娜在回去吃飯前說。“你是奧列格的女朋友嗎?”她問道。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祖拉說,“我是他的朋友。”
奧列格笑了。“好的。”
祖拉和奧列格在一張桌子旁坐下。
“奧列格跟我說過你,他對你評價很高。”加利娜盯著祖拉說:“你是阿富汗人?”
“是的,”祖拉說。
“你來自阿富汗的哪個地區?”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問我?”祖拉問道。
“可能是因為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像你這樣美麗的阿富汗人。”
祖拉笑了。
“說起來,加利娜夫人你是俄羅斯人還是烏克蘭人?”奧列格想起來問。
“我是俄羅斯人。”
“哇,你會說俄語嗎?”
“是的,”加利娜說,“我也會說烏克蘭語。”
“為什麼?”
“嗯,我的家人是烏克蘭人,也是俄羅斯人。”
“你有家人嗎?”祖拉問道。
“是的,你為什麼問?”
“我只是想知道。”
奧列格打斷她們說:“先點餐吧,你們想要什麼?”祖拉和奧列格點了餐和飲料。
祖拉決定從基輔雞肉開始,奧列格則選擇新鮮的三文魚。
“這是個好地方,”祖拉說。
“是啊,我回來的太晚了你昨天晚上看到了我的禮物了嗎?”奧列格說。“我給你買的。”
“真的嗎?是什麼?”
“當我們打開你的禮物時,你會看到的。”
“我等不及了。”
侍者走過來問奧列格的食物是什麼。祖拉和奧列格點了餐,留下了菜單。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祖拉說。“真的很好。”
“剛來的人總是這樣說,對了,你們選好你們的公寓樓了嗎?”加利娜笑著說,祖拉不習慣她的笑容。
“還沒有,”祖拉說。
“來吧,我帶你四處轉轉。”
“真的沒必要,”祖拉說,“我對這個很滿意。”
“真的嗎?你們明天應該去汽車工廠分配的公寓樓看看,你們可以看了再選擇你們從酒店搬到那里。”加利娜解釋說:“這里人口不多,有幾個兩居室小別墅公寓。”
“聽起來不錯,”祖拉說,“我會的。”
“好吧,”奧列格說。
“好吧,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去參觀一下這個建築群。”
“說起來,我對卡瑪茲卡車廠還不熟悉,一共有多少人與幾條生產线?”奧列格想起來問。
“我不知道,我得問問鮑里斯,”加利娜說。“有三條卡車线和兩條公共汽車线,”
奧列格說:“有多少人?”
“二十四個,”加利娜說。
“太好了,我們必須小心我們的配額。”
“我相信這不會有問題,”加利娜說。
“說到問題,”奧列格說,“我得跟你談談。”
“這是什麼?”
“問題是,卡車工廠將有一些新員工不在批准的申請人名單上。”
“為什麼?”
“因為我們目前缺少一些人。”
祖拉說:“我沒聽懂。”
“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麼,但我們將雇傭一些人。”奧列格解釋說:“主要是亞州人,你聽過勞務派遣這種雇傭勞動方式嗎?”
“不,”祖拉說。
“這是一種服務,雇主向就業服務機構提交雇傭特定類型和數量人員的請求。”奧列格說:“我們在這家汽車廠首次雇傭了勞務派遣,計劃本周再雇傭更多。”
“太好了,”加利娜說,“這些人是完全可靠的,他們不會生病,不會錯過工作,他們不會提交殘疾養老金或事故養老金。”
“太好了,”奧列格說,“一個足夠大的後備失業市場是資本積累的必要條件,而且正是因為廉價勞動力加班嚴重,才能造成廉價勞動力失業嚴重。這些才能讓我們獲得足夠的利潤,這些廉價勞動力加班弄死了,還有人工作,35歲以上讓他們自願辭職,換上年輕人繼續工作十五小時。”
“我明白了,”祖拉說,“我想你不想讓我被勞務派遣雇用吧?”
“不。”奧列格笑了說:“加利娜夫人,工廠有空閒的職位,比如出納員讓祖拉工作嗎?”
“是的,祖拉可以申請兩個職位,”加利娜說。
“那太好了,祖拉,”奧列格說。
“好吧,”祖拉說。
“好的,”奧列格說,“我一發現有哪些職位空缺,我們就會與你聯系,一旦發現,我就會給你打電話。”
“對了,你說的勞務派遣招收的員工是什麼人?”加利娜思考問。
“中國人,他們很勤勞。”奧列格說。
“啊,勤勞的奴隸,這些亞洲猴子是奴隸的民族,越勤勞越貧窮。這是一場悲劇,”加利娜說。
奧列格點點頭。“是的,他們是佃農。”
祖拉說:“好吧,我想我會回酒店考慮一下。我明天早上在酒店房間見你們,好嗎?”
“太好了,”奧列格說,“我明天早上也會給你打電話。”
“好的,再見。”
祖拉走回酒店,不確定那一刻她的生活該怎麼辦。
奧列格盯著她離開,加利娜問:“她是女朋友?她多少歲了?”
“這重要嗎?”奧列格問道。
“不,不是真的,我只是在聊天,”加利娜說。
“嗯,如果你不介意我說的話,她是我唯一的成年人。”奧列格說:“對了,你多少歲?我猜27歲?”
“38,”加利娜說,“很抱歉,我想我幫不了你多少忙。”
“為什麼?”
“我想你知道為什麼。”
“別這樣,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我只是想問問前任廠長怎麼被逮捕了?”奧列格給她倒香檳問。
“我認為警方確信,或者可能是受賄,他是個殺人犯。”
“是嗎?”奧列格點點頭說:“我才22歲並不了解工廠的組織管理,需要你的教導與幫助。”
“不要太匆忙,”加利娜說,“22歲的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我的幫助是值得的。”
“我相信你會的。”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奧列格和加利娜喝著香檳,討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奧列格對加利娜的巨額財產印象深刻,他認為她一定參與了某種非法交易。她說她的女兒很好,她是個共產主義者,有良好的家庭價值觀。加利娜也對奧列格的聰明印象深刻,她想,在這麼小的年紀,他比這個國家的大多數成年人都要好。
國民生產總值:25000億美元,人均8700美元;實際增長率1.5%(1988)
國內生產總值:$26,595億(1989年數據)
即使是糟糕的1989年,蘇聯的經濟體量依然高於冷戰後的俄羅斯聯邦,俄羅斯聯邦能到2014年應急停發養老金到現在與俄羅斯被壓制的地步就知道普京有多糟糕了…
貨幣發行量太大,高通貨膨脹下貨幣購買力會下降,銀行存款利率跟不上通脹的話,銀行存款實際的貨幣購買力是下降的。
經通貨膨脹調整後,2018年的4,300萬美元相當於1986年的1,906萬美元(這一時期美國的年通貨膨脹率為2.57%)。
1986年1美元=3.4528人民幣=0,758蘇聯盧布(這是官方匯率,當時黑市中1美元兌換3-4蘇聯盧布)。
1992年7月1日俄羅斯盧布實行自由匯率:1美元兌換125盧布
1994年黑色星期二:一天之內,美元匯率從每美元2833盧布升至3926盧布
1997年俄羅斯盧布跌到最低值:為1美元兌換5562盧布
奧列格問她該和誰共進晚餐,加利娜說:“我想最好是你邀請我!”
“真的嗎?”奧列格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剛剛開始相互了解,請求晚餐邀請會有點匆忙。”
“我不會輕易要求這樣的事情,”加利娜說,“是的,我有一個16歲的女兒,她和她的父親住在一起,我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她是上天的恩賜。”
“我去問問她。”
奧列格和加利娜在午夜離開了酒店房間,喝了一整夜的酒,聊了很久,感到很累。
“別著急,”加利娜說,“我希望你和她在一起會很開心。”
“謝謝你的建議,”奧列格說。“我想問一下,為什麼在新西伯利亞建設這座卡瑪茲卡車廠?這里太冷了生產效率不高。”
“我不是問這個問題的人,你應該和羅曼諾夫總書記談談。來,”加利娜說,“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不存在這個卡瑪茲卡車工廠,工廠的真正目的是給附近的保密行政區生產卡車,所以這是保密的;除此之外,我們是去年才開始生產。”
“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奧列格說。
“別客氣。”
當他們走在黑暗的街道上時,奧列格問道。“和你一起工作的人都像你嗎,還是他們都比你大?”
“事實上,我是唯一一個。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比較年長,而且在來參加聚會之前,他們受的教育也不是最好的。當你到我家時,我會解釋一切。”
“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很好,”加利娜說,“我很高興你能保守秘密。”
“我試試看。”
他們走到一條安靜黑暗的街道上,加利娜打開一扇門,領著他們走進了她家。她領著奧列格走進廚房,一大鍋土豆在爐子上煮著。她給奧列格端上一大盤土豆,奧列格在桌旁坐下。
“對不起,我們開始生產多久了?”奧列格問道。
“一年半了,你為什麼要問?”
“沒有理由,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有這個廚房多久了。”
加利娜笑了,“吃吧,我們邊吃邊談,赫魯曉夫說過共產主義是土豆加牛肉。”
“他除了知道玉米之外一定不知道牛肉多貴。”
“別抱怨,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會吃到魚的,那將是一頓豐盛的飯。”
奧列格一直吃到不能再吃。加利娜不停地給他倒更多的酒。吃完後,他坐回椅子上。他感到非常舒服和快樂。他環顧廚房,注意到一扇小窗戶,上面有一根細細的鐵絲把窗簾固定住了。
“現在告訴我,”奧列格說,“卡車廠倒底怎麼回事?”
“卡車工廠?”加利娜問道,“嗯,當然,你們來這里的主要原因,我們都在這個國家的原因,是為了我們能有自己的卡車工廠,是嗎?”
“是的,這就是計劃。”奧列格說:“我猜猜你的錢是走私來的?”
“當然,”加利娜說,“你是黨的一員,你必須忠於這項事業。”
“當然。”
“但是我需要錢,不然我怎麼讓我的家庭富有起來。你是新的廠長,而且你年輕,你怎麼想的?”
“我想我會忠於這項事業。”奧列格說。
“很好,我很高興你這麼說,”加利娜說,“因為我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走私資金,而你將向我付款,以防你工作的人開始問問題。”
“當然,”奧列格說。“你當我的會計怎麼樣?”
“只要你不開始問太多問題。”
“我有問題,你們是怎麼走私?”奧列格坐在她旁邊問。
“我們把錢藏在石油桶里,從新西伯利亞的一家特殊商店運到你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看到石油,然後你用卡車直接把它開到卡車廠。我會教你怎麼做。我有一個堂兄是卡車司機,他以前是卡車司機,直到政府發現他在為我們偷錢。現在他只是把桶送來,他有三個兄弟開車,我告訴你他們的名字;如果你需要我,盡管問,我會給你隱藏電話的號碼。”
“你們走私的是什麼?走私到那里?”
“我在偷錢給你,這就是你來這里的原因,”加利娜說,“你會分到一杯羹,我會幫你管理。”
“多少錢?”奧列格問道。
“這取決於數量,但我們必須設法每月走私10萬蘇聯盧布。”
“一個月十萬?”奧列格敬畏地說:“那可是一大筆錢。”
“這很容易,我們只要沿著輸油管道走就行了。”
“我從沒聽說過這麼大的走私案,誰知道呢?”
“我的丈夫,部門負責人,廠長,他知道。還有那些把油運進來的石油工人,司機,他們都知道。”
“我們把它藏在哪里?”
奧列格問道。
“當你從石油商那里拿到它們時,你可以把它們藏在桶里,它們被標記為‘儲存’。”加利娜說:“在卡車工廠,它們被存放在與發電站分開的一棟大樓里。”
“它們為什麼存放在那里?”
“因為,它們存儲的信息越多,人們越有可能注意到它,然後它們就越有可能檢查它。你必須在它們考慮之前把它放進去。”
“我懂了,你們走私什麼給黑市商人?發動機還是?”奧列格喝了一口伏特加問。
“發動機,是的,我們用標有‘發動機零件’的板條箱把它們運出工廠。”
“難嗎?”奧列格問道。
“很難找到合適尺寸的板條箱,但一旦找到,到黑市只需幾個小時。你問了這麼多也該知道了,我們只需要你在扮演廠長的時候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你明白嗎?”加利娜說。
“當然,我明白,”奧列格說。
“好的,等你准備好了,我會帶你去藏身的地方,告訴你它是怎麼工作的。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新兵,這樣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我很樂意,”奧列格說。“那你想好約會了嗎?”
“嗯,你知道,要獲得特別許可來招收新人是相當困難的,但如果我們很快做到這一點,那麼我認為我們可能會在春天之前讓他們進來。在人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很難隱藏他們,但我們會把他們帶到我們這邊,讓他們有新的身份。”
“它是如何分成?誰負責?我們如何把錢轉移到不同的地方?”奧列格興奮地問道。
“我負責,我和我丈夫談過,他負責城市的物流。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我們會確保這一點。錢每個月從我給你的板條箱里運過來一次。那麼,你加入了?”
“我在,算我一個,”奧列格說,又喝了一杯伏特加。
“很好,該睡覺了,”加利娜說。
“我想我會同意的,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奧列格說。“我能分到多少?”
“什麼?”加利娜問道。
“我是說,當我們分錢時,我能得到多少?”奧列格問道。
“哦,我明白了,嗯,比這要復雜一點,”加利娜說。“錢來了,其他人留3%。剩下的28%我們平分。”
\"28%?\" 奧列格困惑地說。
“是的,28%,比這要復雜一點,但我會在你來見男人的時候告訴你。他們會向你解釋整個過程。”
“我明白了。我想我也不喝伏特加了,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奧列格站起來說。
“好吧,隨你的便,”加利娜站起來說。“但我真的很想再見到你。”
“當然,我也很想見到你,”奧列格說。
“我們都是同路人,你知道如果你願意接受把你的份額減少4%給我,我們可以一起體驗生活。”加利娜暗示說。
“我會去見你丈夫和其他男人,我們將在下個月投入生產。”奧列格說:“我接受這筆交易。”
“太好了,”加利娜笑著說。“我會等的。”
“那麼,這是一段美好關系的開始嗎?”
“當然,你可以享受生活。”加利娜說著,她開始解開紐扣和脫衣服,奧列格盯著她。
“你在干什麼?”奧列格問道。
“我要脫衣服了,是嗎?我以為我們要睡覺了,”加利娜笑著說。
“不行,”奧列格說,“我會生病的。我得走了。”
“什麼?”加利娜問道,她的聲音流露出一絲惱怒。
“太晚了,我在這里睡覺會感冒發燒,而且你丈夫可能會回來。”奧列格解釋說。
“嗯,我認為他不會,”加利娜說。“他有一些商業計劃要和我們的會計朋友討論。”
“對不起,”奧列格轉身說。
“別這樣,你會找到別人的,”加利娜說。“晚安,奧列格。”
“晚安,”奧列格說,然後離開了房間。
加利娜微笑著看著門口。
她聽到了大海的聲音,開始慢慢地脫掉衣服,享受著晚風的清涼。然後她很快脫掉衣服,聽著前門砰砰的一聲響徹整個屋子。然後,她上床睡覺了。她閉上眼睛睡著了,臉上依然掛著微笑。
奧列格走出大樓的前門,深吸了一口咸空氣。他很開心,他不在乎自己是在揭穿自己的偽裝,他有自己的未來。他知道他會找到一個女孩,他知道他會娶她。生活是美好的!
奧列格微醉地走回了房間,祖拉正在床上拿著俄語字典,看到他醉酒的樣子很驚訝。
“你喝了多少?”祖拉問道。
“不多,我都喝了,”奧列格說,然後在床邊坐下。
“嗯?”祖拉問道。
奧列格解釋說:“我下周和克格勃有個約會。我需要知道‘我愛你’的含義。”。
“什麼?”祖拉困惑地問道。
“我說,我需要知道‘我愛你’的含義,”奧列格說。
“你當然知道,”祖拉笑著說。“別說話了,去洗手間洗洗臉。”
奧列格笑了,倒在床上,看著祖拉。他想知道有一個像祖拉這樣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子。女朋友!他會有幾十個女朋友!他會有自己的公寓和一輛好車!他會有一個游泳池!
祖拉不想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打電話給客房服務,要求再喝一些咖啡。
第二天早上,奧列格早早起床,去了洗手間。他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一個涼爽的、有霧的早晨。
當奧列格從浴室出來時,他看到祖拉正在喝咖啡。她在晨光下看起來真漂亮!奧列格走到床前,爬了進去,把祖拉吵醒了。
他們接吻了,奧列格覺得自己愛上了祖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
又吻了幾下之後,經過熱情的摸索,祖拉和奧列格脫下衣服,一起上床睡覺。輪到奧列格和祖拉做愛了。完成後,祖拉和奧列格躺在床上,相互擁抱。奧列格是如此地愛祖拉,以至於他完全滿足了,當他們躺在床上之後,奧列格能感覺到他的心髒在瘋狂地跳動。
“我愛你,”奧列格說。
“你還愛我嗎?”祖拉問道。
“是的,我知道,”奧列格說。
“你知道嗎?你昨晚說了一些夢話與醉話。”
“是的,我做到了,”奧列格說。
“我喜歡你,”祖拉說,“但我不愛你。”
“我知道,”奧列格說。
“你昨晚跟加利娜睡覺?”
“不,”奧列格臉紅地說。
“啊,我明白了。所以你愛上了她,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想和我做愛。你覺得她怎麼樣?”祖拉問道。
“她很好,我想我會和她上床的,”奧列格說。
“她很好,”祖拉說,然後她開始打鼾。
“她是。”
“別打呼嚕了!”
“我沒有打鼾!”祖拉說。
“別傻了,加利娜結婚了,我只是跟她聊了下走私。”奧列格抱著她說,聞著她的頭發。
“這樣你才會記得她,”祖拉說,“聞聞她的頭發。”
“我不想聞她的頭發,”奧列格說,“我想聞聞你的。”
“哦,你想聞聞我的頭發嗎?”祖拉問道。
“是的,”奧列格說。
“嗯,如果你真的想,我想。”
“給我看看,”奧列格說,祖拉把他帶到她的頭發前給他看。奧列格聞了聞她的頭發,眼睛睜得大大的。聞到了她的味道。又嗅了她幾次。
“我喜歡你的味道,”奧列格說。
“我覺得我聞起來像煮熟的卷心菜,”祖拉說,奧列格拍了拍她的臉。
“我的意思是你聞起來很香,”奧列格說,“我喜歡你的味道。”
“好吧,謝謝,”祖拉臉紅地說。
“不要嫉妒加利娜,你知道人們總是很容易被吸引。”奧列格說:“我愛上你了。”
“別傻了,”祖拉說,“加里娜很有魅力,你應該選她。”
“我知道。”
“你覺得她怎麼樣?”祖拉問道。
“她很好,”奧列格說,“我不太了解她。”
“我以為你認識她,”祖拉說。
“她很好,但她已經結婚了。”
“你還在這麼想我嗎?”祖拉問道。
“是的,”奧列格說。“我想去洗手間,但我想懶惰一下。”
“我也是,”祖拉說。“我也想偷懶。”
“祖拉,”奧列格說,“我們可能該起床了。”
“是的,我們起床吧。”
他們起床後,奧列格去了洗手間。奧列格回來,坐在床上的祖拉旁邊。
“奧列格,”祖拉問道,“你覺得我聞起來難聞嗎?”
“不,”奧列格說,“你聞起來好香。”
“好吧,謝謝,”祖拉說,“我要去洗澡了。”
“好吧,我來煮些咖啡,”奧列格說。
“我想要一些,”祖拉說,“還有你不應該參與到加利娜的走私里去。”
“我知道,”奧列格說,“我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
“我愛你,”奧列格說。
“我愛你,”祖拉說,“下次別說什麼跟加利娜睡覺的夢話了,不然我會當真的。”
“我不會的。”
“別忘了走私。”
“我不會的,”奧列格說。
之後的幾周是瘋狂的,因為奧列格研究了這個城市的黑市、石油貿易和卡車運輸公司。奧列格非常興奮,他向全市各地的人打聽,從哪里可以買到黑市盧布,以及如何獲得大量柴油。
“我要從這場戰爭中發財,”奧列格心想。“我要賺這麼多錢,祖拉會嫉妒的。”
奧列格回到卡瑪茲卡車廠里看看卡車生產线,他在生產新卡車時與生產线上的工人交談,發現他們正在生產一輛裝有臥鋪的卡車。
“是的,”一個工人對奧列格說,“新的會很舒服,你可以睡在乘客座位上,在到達目的地前幾個小時醒來。這不是很好嗎?”
“或許,我才來幾周,你們一個月能生產多少卡車?工資是多少?”奧列格拿出香煙遞給他們問。
“這個月,我們將生產大約10輛卡車,”工人說,“他們付給你大約700——”
“不,不,”奧列格說,“除了走私到中國的收入,一個月有多少?”
“三百,”男人們說。
“好的,辦公室里不許吸煙,明白嗎?”奧列格說。
“當然,”男人們說。
“就這些,”奧列格說,“謝謝。”
離開卡車工廠後,奧列格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問題。工廠工人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但他需要一些真正在做這項工作的人。
他走到辦公室打電話給他的會計加利娜和她交談。
“你好,加利娜,”奧列格說,“你好嗎?”
“好吧,你呢?”
“好吧,”奧列格說,“加利娜,我有個問題。”
“是的。”
“工廠有三條卡車线和兩條公共汽車线,二十四個工人但一個月只生產10輛卡車。走私到中國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奧列格,這取決於你有多少人?”
“我知道,勞動力太少了,這里整個工廠才三十多人,我們需要從中國雇傭工人。”
“好吧,你需要多少錢?”
“我需要大約200名工人,我知道很難找到他們。我還需要一個倉庫。”
“我看看能為你找到什麼,”加利娜說,“當我找到他們時,你想讓我做什麼?”
“當我找到他們時,他們需要來這里,他們需要在工廠為我工作大約一年。工資是多少?”
“在這里很難找到沒有工作的人來俄羅斯,奧列格,”加利娜說,“但我會看看我能做些什麼。”
“太好了。”
奧列格松口氣說:“如果有兩百中國工人我們可以一個月生產150多輛卡車與公共汽車,其中30多輛我們走私出去。”
“是的,”加利娜說,“我們可以賺很多錢。”
“太好了,”奧列格說,“我會睡得更好。”
“事實上,你應該這樣做。如果我們不走私一些東西,工人會把齒輪與發動機當廢鐵賣,從廠區下班連飯盒里都會夾帶原材料,以前這里周圍竟然出現了幾個依靠收買工人偷盜原材料生存的小加工廠。這種小工廠實在太多了,導致這里家里的菜刀和炒菜鍋等等都是偷生產线上合金鋼打的。”
“我以後再跟你談,”奧列格說,“謝謝你,加利娜,我真的很感激。”
“即使我們心存感激,我們之前為自己在分配中所占份額而談判的性協議是否仍然有效?”
“是的,是的,”奧列格說,“我會給你未來兩年一半的利潤,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雇用你來尋找200名工人。”
“我們非常感激,”加利娜說。奧列格隨後打電話給卡瑪茲卡車廠的主要電話號碼,要求與工人交談。
“誰在說話?”一個粗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口音問道。
“是我,奧列格·法利金。”
“我們認識你。你打算給我們一些卡車和加薪嗎?”聲音問道。
“不,讓生產車間主任來接電話。”
接到電話後,工廠車間主任瓦西里·伊萬諾維奇·波波夫接通了電話。
“奧列格·法利金,”奧列格說,“你好嗎?”
“我做得很好,”波波夫說,“你呢?”
“我很好,我與你妻子加利娜談好了分成利潤,我10%,你與你妻子18%,你怎麼看?”
“那太好了,”波波夫說,“我可以買一棟更大的房子,我們可以送孩子上大學。”
“太好了,”奧列格說,“只是我與你妻子達成了一些交易。”
“我知道,”波波夫說,“我想和她談談。”
“是的,很好,讓她接。”
加利娜接了電話。
“你好,”
“加利娜,是我。”
“嗨,親愛的”加利娜說,“你知道奧列格同意了?我希望你能接受這次交易。這能讓我們攢下更多的錢給女兒,你只需讓我跟他做愛。”
“聽著,”波波夫說,“我知道奧列格同意了。但如果我們不從這筆交易中獲得新卡車,我就買不到更大的房子。讓他為所欲為吧。”
“好吧,我會和他談談,但他得給我加薪。”
“是的,你說得對,”波波夫說。
“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件事。”
波波夫說:“不,不,不是這個問題。我只是告訴你我需要加薪,否則我不能給你買更大的房子。”
“不要掛斷。”
“什麼?不,我不掛斷。”
“不要掛斷。”
“什麼?我為什麼要掛斷電話?你是個婊子。”
“瓦西里,我現在不能說話,我正在和奧列格談判。”加利娜用嚴肅的語氣說:“這不是背叛婚姻,這是報復你。”
“好吧,”波波夫說,“隨你的便。”
“我待會兒再跟你談,”加利娜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瓦西里·伊萬諾維奇說,然後掛斷了電話。
“好吧,我們開始工作吧。”
奧列格同意給波波夫加薪10%,讓他有能力為加利娜買一棟更大的房子,並在接下來的兩年里把10%的利潤留給自己。畢竟,卡車工廠的工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每月為家里掙300盧布,他們對大幅加薪感到高興。
加利娜同意這一協議把門鎖上與拉上窗簾,然後開始脫衣服。
加利娜開始親吻奧列格,甘草糖的味道還在她的嘴唇上。然後她躺在床上,等待奧列格將勃起的陰莖插入她的陰道。
“先等一等,”奧列格說,“為什麼你要這樣做?背叛你的丈夫?”
“哦,得了吧,”加利娜說,“我這麼做是為了錢、房子和我們的女兒。每個人都這麼做。”
“做什麼?”奧列格問:“你結婚了。”
“我知道,我是個好女人,我做了正確的事,這樣我就能照顧我的家人。什麼,你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我從來沒有……”
“你真的很蠢,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蠢。”
奧列格什麼也沒說,只是從床上伸到床頭櫃前,抓起一個安全套,然後躺在加利娜的上面,把它卷了起來。當他走進她的體內時,她說:“別擔心,我不會咬你的。”
“我討厭你與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只能接受既定的常識行為與逐利,一但我不這樣做就是愚蠢或者被仇恨。”奧列格盯著她說,他不撫摸她的頭發。
“聽著,奧列格,”加利娜說,“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身體、我的錢和我的房子。其他人也一樣,你不需要展示。我是決定這段關系是否會超越性關系的人。等我們決定的時候,我們會看看你妻子和所有這些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我的丈夫波波夫結婚前是一個很好的人,但他結婚後越來越懶得關心我與天天在外面喝酒滑雪。如果我繼續堅持做正確的事情扮演一個合理的妻子,我會怎麼樣?在工廠與家里慢慢衰老,我已經扮演了十幾年,我現在38歲了…我不想這樣。”
“好吧,好吧,隨你怎麼說,”奧列格嘆了口氣。
“如果我們不能達成協議,那你什麼都得不到。就這麼簡單。我會享受這一切,然後你可以盡情享受,繼續前進。這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恐怕我做不到。我不相信這是怎麼回事,”奧列格說,“再說,你38歲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我是那個年輕漂亮的人呢。”
“不,”加利娜說,“我是那個年輕漂亮的人。你只是老了。”
“不管怎樣,”奧列格說,然後他開始移動。
當他開始加快步伐時,加利娜抓住他的屁股緊緊地抱著他。
“哦,媽的,”奧列格說,“我來了。”
“你真是一頭豬,”加利娜說,“你都等不及了。”
“對不起,”奧列格說,“我不能。我快到了。”
“再等一會兒,”加利娜說,“你以後會感謝我的。”
奧列格·法利金試圖表演這個動作,但他遇到了很多阻力,所以他決定加快陰莖插入和退出加利娜陰道的速度。
奧列格大喊大叫,咒罵著,然後在幾秒鍾內達到高潮。
加利娜可以看到他臉上失望的表情,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她開始像馬一樣騎著他的陰莖,跑得越來越快,直到他無法保持姿勢。
當奧列格性高潮的臉開始扭曲成痛苦和困惑的面具時,加利娜讓她握住他的陰莖,他射精時,她的臉、脖子、乳房和胃到處都是。
兩人合拍了起來,奧列格開始合拍。
“哦,媽的,”他說,“太……太好了……”
“我也是,”加利娜說,“繼續……”
奧列格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突然,前門走廊傳來一聲巨響。
加利娜和奧列格停止了相互手淫。
“那是什麼?”加利娜問:“有人敲門嗎?”
“我不這麼認為,”奧列格說,“我什麼也沒聽到。”
“媽的,”加利娜低聲說,“藏起來……”
“藏什麼?”奧列格問:“誰在那兒?”
“哦,見鬼,”加利娜說,“藏起來……”
加利娜從床上跳起來,開始穿內褲,然後奧列格迅速穿上褲子。奧列格伸手去拿他的襯衫,然後他和加里娜跳下床,走到門口。
他們透過窺視孔窺視,看見瓦西里·伊萬諾維奇·波波夫站在門口。
“是誰?”加利娜問道。
“開門,”波波夫低聲說。
“我不能……”加利娜說:“我背不好。我走不了那麼遠……”
“我不會不戰而退,”奧列格說,“我就在這里。我不怕你。”
“我向上帝發誓,我會折斷你的脖子,”波波夫說。
“你那樣做,”奧列格說,“那你就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遺產了。”
加利娜很擔心。
“他瘋了嗎?”她問:“他肯定會殺了我們。”
“也許他沒有瘋,”奧列格說,“也許我應該躲在床底下。”
“這是你的選擇。”
加利娜指了窗外說:“這里是兩樓,從這里跳到後面。”
“什麼?不可能,”奧列格說,“你得幫幫我。我寧願不跳下大樓。”
“你是個瘋子,”加利娜說,“你不是退伍兵嗎?抓著邊緣慢慢滑下去!”
“我不能,”奧列格說,“我會摔斷我的腿。”
“你真是個娘娘腔,”加利娜說,“就這麼做吧!”
奧列格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後做了。
他從大樓的二樓跳了下來。
一聲可怕的尖叫劃破了天空。
一切都靜了下來。
加利娜從窗口看著整件事,她說,“真他媽的丟人。”
廠房二樓的天花板要高得多,所以奧列格從二樓跳下來的高度約為五米。他雙膝著地,右膝和左腳踝劇烈疼痛。
“媽的,”他說,“我差點摔斷脖子……”
“下次你得更加小心,”加利娜說。
“是的,”奧列格說:“我也是……”
幾個工廠工人過來抓住了奧列格,加利娜躲在會議室里關上了窗戶。
“發生了什麼事?”一名工人問道。
“我不知道,”奧列格說,“有人從窗戶跳出來,開始對我們尖叫。”
“你做了什麼?”
“我從窗戶跳了出去。”
“我喜歡你的風格,”工人說,“跟我們去警局里解釋吧!”
十分鍾後,加利娜轉動門把手,讓她的丈夫瓦西里·伊萬諾維奇·波波夫進來。
“你好,親愛的,”她說,“我剛和奧列格上床睡覺。”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我剛打電話,你忙著做愛,連電話都沒接。”
“另一端是誰?”
“我不記得了,”波波夫說,“那是很久以前……”
“你把窗戶開著嗎?”
“也許吧,”波波夫說,“這不是我們的原來計劃,本來是在之前我們家里就設套抓住奧列格,把他當成強奸你的強奸犯讓他進監獄,把廠長位置給我的!”
“他媽的怎麼了?”
“對不起,親愛的,”波波夫說,“但是你看,我們不忍心告訴你,不是奧列格干的。”
“本來不是,兩周前那次他醉酒了也沒有跟我上床,你們抓住也沒有證據,只能讓他名聲變差。但這次我們剛做愛,你就要來抓他!”
“你這個婊子!”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走到會議室的壁櫥前,抓起一把槍,然後回到會議室的臥室,把槍放在床邊說: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親愛的,但你剛剛做到了。現在我們可以去警察局說是他干的。如果警察決定是他干的,他會進監獄,我們會從工廠那里得到一大筆錢。”
“是你干的,”加利娜說,“誰干的!蠢貨!你看看你自己可以當廠長嗎?不是黨員,不是大學畢業生,也不是技工!”
波波夫說:“我們去找警察,你可以證明是他干的。”
“我不會那樣做,”加利娜說,“我要殺了他。”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重新考慮了一下。
“不,”他說,“你不能那樣做。丑聞太大了。你把工廠給了我,你可以把它還給我!”
“我不會還給你的,我要殺了他。”
“你不能,”波波夫說,“事實已經構建成功了,他在這里和你發生了性關系,你完全可以說他強迫你發生性關系,這意味著丑聞已經為人所知。工廠里的每個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工廠會除掉他。他會失去職位,他會被解雇。這對生意不利,但工廠會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我不管,”加利娜說,“我要他死。”
波波夫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會為他安排一次會面。”
“你為什麼在乎?”
“因為我不想永遠把他關進監獄。我已經給了他工廠的職位。我和你在一起。”
“也許你是對的,”加利娜說,“我對工廠的關心不夠,不能讓他冒生命危險。”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說:“我要安排一次會議。如果我們報警,他會完蛋的。我們都會完蛋。工廠會被廢棄和關閉!奧列格會進監獄,我們會失去一切。”
“操他,”加利娜說,“讓他進監獄吧。我會告訴所有人他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波波夫問道。
“讓他進監獄吧。”
“不,他不能坐牢。我們不能告訴警察。他會以強奸犯的身份坐牢。”
“我不在乎,”加利娜說,“等等,我要思考一下,你現在給我出去讓你的工人朋友們把奧列格送到警局。”
“什麼?你瘋了嗎?”
“我會想,現在行動!”加利納喊道。
瓦西里·伊萬諾維奇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