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雙子姐妹情侶不那麼平凡的平靜日常
【由紀】
叮鈴鈴鈴……
在稍稍低調的鈴聲中,我,黑羽由紀的意識從睡魔的深淵中被拉回了。
扭動身體,安靜地撫摸放在床邊木桌上的鬧鍾讓它沉默。這孩子若是我不起床的話,聲音就會越來越大,我可不想那樣一點也不悠閒的被迫起床。
再然後,我慢慢地起身,拿起放在枕邊的礦泉水小飲了一口好打起精神。
閉上眼睛,在數分鍾內享受著把早上的冷空氣慢慢地吸入肺中的微微快感。
完全醒來後,我才將冰涼的智能手機拿起放在手心,再慢慢地把被子推開,迅速地被早晨的冷空氣所“溫柔撫摸”的四肢似乎連細胞都打起了顫栗。
……
光腳落地之後,我沉默了一會兒,並堅定周末必須用吸塵器清理房間的想法,地毯的絨毛對踩在上面的腳心的刺激已經從癢癢的轉變成有些難受了。
“嘶……”
下床,深懶腰,從喉嚨里悠長地吐出有些尖銳的聲音,全身緊跟著虛脫下來,最後才是慵懶的深呼吸,這是我每天的慣例,用以完全放松醒來初還有些疲憊的精神,實例也證明的確行之有效,我都快忘記上次早課打瞌睡是幾時了。
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完全醒來的我,第一眼便自然而然地看向房間牆壁上立著的穿衣鏡。略帶茶色的及背長發、因為自身性格看人看物都有些僵硬甚至空洞的眼睛、高度以日本人為基本考慮似乎的確超過平均线的鼻梁。一如既然的,還是這樣平凡的我。
我把手放在睡衣襯衫的扣子上,一個一個地取下來。然後慢慢地脫了襯衫,把乳房露出來。擔憂乳房下垂的我曾在搜羅雜志時讀到了這樣的報道:睡覺的時候最好戴文胸。是真的嗎?只是,睡覺的時候戴著文胸的話,會覺得有點難以入睡的煩惱。
一邊想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邊脫下了睡衣睡褲包括內衣,因為是睡覺時穿的內衣,所以也要脫。之後呢,對照著試衣鏡,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是被修剪得既整齊又美麗的陰毛了——陰毛和乳房,我對這些客觀的名詞從不忌諱,而不像同齡女生一樣即使偶爾提到更隱晦更委婉的詞語都會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或許也是自身性格所致吧——望著在試衣鏡前和昨天相比也沒有任何特殊變化的自己,我也一如既然地為此安心著。
從衣櫃里拿出學校用的內衣和文胸,快速地穿在身上。扣上襯衫的扣子,穿上學校指定的藏青色的裙子,又在出門前才臨時想起地系上蝴蝶結。
出門,下樓梯,去盥洗室刷好牙洗好臉,然後麻利地梳好頭發,做完這些基本流程才能進入客廳廚房做起臨時媽媽的角色。早餐呢也是一如既然的,從冰箱里取出四個雞蛋和兩個面包,在平底鍋里倒入油,用小火加熱炒一盤簡單的煎蛋。入盤之後再把吐司沿著簡單的拋物线扔入烤面包機,轉過身又爬上了剛才下來的樓梯,慢慢地,輕輕地敲了敲就在我房間對面的一模一樣的房門,稍微提高音量地對著門內提醒到:
“……美緒,美緒。”
沒有回應。這是常有的事。
“美緒,進來了。”
“咔——”,雖說是催人起床,但就連開門的動作與聲響也盡量保持低調。
嗯……怎麼說呢?雖然是一間構造上與我的房間仿佛只是鏡面反轉的美緒專屬閨房,但是,這和處處都凸顯著主人品性枯燥無味的姐姐我不同,此刻映入我眼簾的是以粉紅色的基調為主(不僅是牆紙,而是整體,包括美緒的粉紅色睡衣),少女漫畫與時尚雜志在書架上擺放的滿滿當當且“意外”地整整齊齊,毛茸茸的玩偶以及閃亮亮的芭比娃娃則反而散落得一地,但同時更神奇地不會顯得多麼雜亂無章,反倒是頗為和諧與養眼。
完美的女孩房間,但在我看來最完美的是這間閨房可愛的主人。
“美緒,早安。”
說著,我走近了床上,一個少女——黑羽美緒正在睡覺。
可憐的被子,它和每晚一樣又被美緒踢到了床下。暫且忽略這點,先看看仍在睡覺的美緒吧。我可愛的妹妹,她正以完美暴露出姣好曲线(委婉的說法,其實就是一絲不掛的裸體哦,幸好只有我能看到♡)的身姿做著美夢呢。其實我也說過好幾遍記得要好好穿上睡衣再睡覺,但是迄今為止也完全沒有聽從我建議的意思。嗯,畢竟妹妹這樣大條的習慣從記事起就是這樣了,勉強,算是,可以理解吧,嗯。
“美緒、美緒。”
我一邊小聲叫喚,一邊把手放在妹妹的腰上輕輕搖動了一下。
“嗯,喵……”
美緒發出了可愛的聲音,看到這只小貓咪的可愛樣子我的心都幾乎快化了,恨不得一整天都在床邊欣賞她的睡顏……但我還是下定決心,輕輕地把手放在美緒的肩上,抱著她站了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馬上就要倒下的美緒。另外,即使隔著襯衫也能感覺到美緒的體溫,為了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加快,每天都很辛苦。
“面包烤好嘍。”
我讓聽到這話稍微心奮起來的美緒先在原地站好,然後打開壁櫥,拿出了內衣,嗯是美緒的內衣,而且她的文胸與內褲都是鮮艷漂亮的的粉紅色,還附有飄逸的荷葉邊,是一件光看著就讓人興奮的可愛內衣。
“舉起手臂。”
“看,這邊的腳……對,接下來是這邊。”
“最上面的扣子自己扣吧。”
就這樣讓美緒換上了與我同樣款式的學生制服。此時美緒也幾乎睡著了。
“不要又睡過去了哦。跟我來。”
我走出房間,牽著美緒的手走下樓梯。多年的經驗告訴我,此時如果太在意美緒,反而會讓自己失足,但多數時候還是不得不把心思放在妹妹身上。
到了盥洗室,我把美緒塞進廁所,遞給她裝滿水的杯子和牙刷,然後飛快地衝入廚房煎起了荷包蛋。荷包蛋有半熟和硬煮兩種,我喜歡半熟的,但妹妹不一樣。
我從面包機里抽出面包,把面包和荷包蛋放在大盤子里。待我把早飯送到客廳時,美緒正好從盥洗室過來,看起來還是有點迷糊呼呼的。
“是的,這里。”
說著給她拉了把椅子。
“哦……謝謝……”
美緒打了個大哈欠,坐了下來。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早餐,從廚房拿來梳子,慢慢地給美緒梳理著頭發。美緒的頭發很漂亮,而且每一根都很細,不過發量倒很豐富。題外話,因為母親身上混著外國血統,因而我們的頭發即使不做染發也先天就是茶色的。
慢慢地、溫柔地、慈愛地梳理著美緒的頭發。
怎麼說呢……給妹妹梳頭的這段時間,即使是多年後也絕對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之一吧。
“姐姐!”
美緒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看看表,差不多該出門了。危險。
我慌忙把早飯塞進肚子里,給自己和美緒系上蝴蝶結,然後兩人一起走出家門。
“我走了。”
“走了。”
兩人向空無一人的家里打招呼,最開始還有鄰居被嚇到了。這也沒辦法,我們的父母平時幾乎都在國外的航空公司工作,我和美緒中學之前也是在國外度過的。
家里只有兩個高中生的女兒在打理生活,一般日本人都會擔心吧,但是我和妹妹在父母“培養自立心”的教育方針下,小時候甚至有過為期一個月的無人島團體生活(參與的日本人除我們之外數量是零) 我們自己也很高興地參加了這個活動。 很多人都說“父母在國外工作真不容易”,但現在的生活倒不如說是父母和我們信賴的證明,也是一種驕傲。
我們出了家門,走向公交車站。
我瞥了一眼走在旁邊的美緒。
美緒和我是同卵雙胞胎。因此,兩人的外貌相當相似。我之所以是“姐姐”,只是因為我從娘胎里出來比她早了幾分鍾。話雖如此,人活了十六年,差異還是會有的——最容易理解的差異,就是胸部。
我的胸圍也和一般人差不多,但妹妹的胸圍可以稱為巨乳,並且形狀也很漂亮。
另外從胸部開始,妹妹的所有部位都比我更像女孩子。頭發蓬松,身體柔軟,隨身攜帶的物品也很可愛。
對此,我從未感到“羨慕”。倒不如說有著如此可愛妹妹的我,是世界第一幸福吧。
是的——我愛著妹妹美緒。不,不僅如此,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情侶關系。而且雖然不能說每天都這樣,但已經發生過肉體關系。即使我們是在外國倫理觀的熏陶下長大的,這種關系在日本還是相當不同的,這一點我很清楚,對父母也是保密的。
因此,現在的高中生活,對我們——至少對我來說,是生活在愛巢中的夢幻生活。
在選擇高中的時候,我強硬地主張進日本的高中,是有這樣的企圖的,一對秘密相戀的情侶肯定不希望在父母眼皮底下戰戰兢兢地生活吧?當然,我對父母說的“因為是日本人,所以想通過在日本的學生生活學習日本文化”也是真心的。
唯一擔心的是,美緒會不會同意去日本——不過這種擔心是杞人憂天便是了。你瞧,就像今天這一系列照顧美緒的流程一樣,美緒呢是一個沒有我就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噢,所以並不是發自內心地擔心,我可是始終都相信著美緒的呢。
走在路上,也能感覺到路上的男人都被美緒吸引住了目光。怎麼樣?這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戀人,是你們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孩子噢!
呵,我總是想這麼大聲叫,在青春年華好好地中二一把。
之後我們坐上了公交車。從住宅區到車站大約十分鍾,並且也不會太擁擠。另外因為大家大多都是在這個時間點上車,因此碰到熟人的概率也非常高。
這事,美緒雙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後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
!!!
“美緒,被人看到了。”
我內心的情緒一下子達到了頂點,一邊極力掩飾,一邊責備美緒。
“美緒,松手啊!”
(不,我不希望你停止,我希望你繼續,繼續這樣依賴著我。)
美緒仿佛聽到了我內心的呼喚,悄悄在我耳邊說:
“沒關系,姐姐,我們看起來就像關系很好的姐妹。”
是這樣嗎?不,肯定是這樣,吧。
我把理性埋葬給了願望的深淵。
“……那就好。”
我冷淡地說著,一副不在乎妹妹的樣子看向手機。但實際上並沒有在看手機。所有的專注力都被妹妹觸碰我身體的柔軟帶走了。
我的幸福以公交車到站結束了。被人流吐到外面的我,趁美緒不注意,把手機貼在臉頰上,好讓發燙的臉頰冷卻下來。
接下來換乘電車,大約又要坐上四十分鍾。這條上班族和學生專用的電車线路非常擁擠,而且每一站的間隔很長,有時連坐著本身都是煎熬。
這兒色狼多同樣是出了名的。我沒有坐過女性專用車廂,假設在這兒遇到了,那就等於世上的敵人與女人的敵人少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色狼。最近這幾個月,被當場抓到的色狼已經超過了十個,我也很樂意撞上一個好為民除害。但是唯獨今天吧,我絕不渴望色狼出來,我更不能忍受最幸福的余韻被玷汙,萬一發生了這種事,我也沒法保證理性地向站務員或者附近人求救,屆時的阻止手段恐怕會“偏向”激進吧。
幸好幸好,今天並沒有不知好歹的色狼出來禍害世人。在電車里,我也暗暗期待著美緒能與我有更多的互動,但妹妹這會兒反而全程盯著手機,無視我的存在了。唉,我總是被那個反復無常的樣子折騰,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不至於暴露我貪得無厭的弱點。
到了學校所在的車站,我們這波人流一齊從電車里吐了出來(在這一站下車的幾乎都是學生或教職員)。出了車站走一百米左右就到了正門。若是臨近上課鈴響的時間,就能看到參賽人數頗多的短程賽跑了,幸運的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
“嘖,竟然是這頭豬。”
看到站在正門前的人影,走在旁邊的美緒討厭地嘟囔道。
是我們年級——不,是全校都厭惡的體育老師金田。他偶爾會像這樣進行指導檢查(名為性騷擾),有傳聞說他還會對女生進行相當露骨的性騷擾(我沒體驗過,只在教室里見過因此哭泣的女生),卻完全沒有受到過什麼懲戒。看他和其他老師包括上級領導說話時依然保持的那種自大的樣子,就知道他的親戚中有學校老板的傳聞並非空口無憑。
“我們不會有事的。”
我在美緒耳邊悄悄安慰,然後坦然走到正門前。金田——禿頂金注意到了這邊。
“哦,黑羽,早上好。”
“早上好。“
不知為何升起了莫名的沮喪。原以為他會記住全校學生的名字,但有傳言說她只記得長相非常漂亮的女學生的名字,這恐怕是真的。
就連我,也只是記住了美緒姐姐的身份而非姓氏吧。
“嗯,裙子是不是有點短?”
說著,禿頂金凝視起我的身體來。一股強烈的厭惡感襲上背脊,我感到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我把美緒護在背後,盡量不讓妹妹暴露在這個禿頂男人的視线里。
“並沒有……想測量嗎?”
我仿佛要跟他決斗似地怒視著禿頂金。看到我的視线,禿頂金瞬間有些畏縮。
實際上,我和美緒剛入學就和禿頂金發生了爭執。因為他以禁止染發為擋箭牌,逼迫我們將先天的茶色頭發染黑。面對我和美緒的反駁,禿頭金拿出染發劑說要親自“糾正”,我也忍無可忍,干脆衝出學校,直接跑進了律師事務所。
那件事最終以禿頭金形式上的道歉而不了了之。提出和解的是我們一方。一方面是因為繼續爭執太費事,另一方面是我害怕萬一過頭了,父母就要回國破壞我現在的生活。
“……可以走了。”
我們快步穿過正門時,背後傳來嘖的聲音。禿頂金對我們的騷然止步於此也多虧了那場官司,雖然算是謝天謝地,但那場騷動讓我們名聲大噪,真是頭疼。
很快,又出了起風波,今天的運勢絕對差透了。
“咦?”
美緒抬起鞋櫃,捂嘴叫道。
“怎麼了?”
“姐姐,這個!”
美緒手里拿著一封信。真是……古典的求愛方式。
“美緒,這是這學期第幾個人了?”
“……唔,我算算。”
看著掰著手指努力回想的美緒,我嘆了口氣。
這就是出名的代價,美緒和我自那以後便時不時被類似的求愛方式騷擾。唉,明明我們對男人不感興趣的,不如說對彼此之外的人類都生不起戀愛的情緒。
“……那要怎麼辦?”
“嗯,今天放學後,到時候再拒絕吧……嗯,這個人……”
“?”
“這不是姐姐班上的人嗎?”
“什麼?”
我接過信看了收信人的名字。
“沼田、照夫……”
美緒說得沒錯。這封信的主人是我的同學。
“怎麼辦,姐姐?”
美緒有些為難地說。我的心里涌起了怒火。竟然讓我可愛的妹妹做出這樣難堪的表情。
“那我先幫你拒絕了。”
“可是……”
“別放在心上。”
說著,溫柔地撫摸著美緒的頭。
“姐姐……我愛妳。”
美緒走了過來,迅速地把臉湊過來,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
這完全是突如其來的意外,我僵住了。平時要全力轉動才能勉強生效的限制器瞬間就宕機失靈,我感到臉上積滿了熱氣。
“啊,對了,今天第一節課要轉移教室,姐姐回頭見!”
美緒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情,她只是迅速換好鞋子,從儲物室出來上樓去了。[newpage]
【美緒】
“小美緒!快起來!”
我被那個聲音打破了愉快的趴桌睡眠。
“……咦?”
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抬起頭,教室里這會兒人非常少,難不成……?
“明明,才下午第一節課而已?”
“你睡得太迷糊了。”
叫醒我並且此時正無奈嘆氣的女孩是牛峰奇子,我的同桌。
“放學啦放學啦!從第一節課睡到放學,小美緒你是真滴行。”
我總算是掌握了現狀。
我立刻挺起身體,輕輕地伸展身體。
“嗯哼,今天也是好學生呢。”
“……我說小美緒,您能傳授給我學習的神功秘籍嗎?你瞧,你幾乎每天都呼呼呼地睡到放學,但老師每次點名你的回答都完美的無可挑剔,然後立刻倒頭就睡……這只有學習之神才有這樣的余韻吧?我都想拿些供品和香煙啥的祭拜小美緒你了。”
“嘿嘿,大概是我天生比較好運吧。”
“可愛的女孩子說著可愛的話也還是會被毫不留情地欺騙的哦。你這麼受男生歡迎,卻總是傻傻憨憨的,真令姐姐我擔憂啊。那麼,小美緒今天又收到情書了吧?”
“嗯哼,我沒跟任何人說過,你卻知道得這麼清楚呢。”
“哈?你是在小看姐姐我的情報網嗎?”
奇子得意地揉著鼻子。不得不說每次我都會被這種情報收集能力所折服。
“那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建議……你還需要聽什麼嗎?越早拒絕越好,別給他留幻想。”
說完這話奇子還故意嘆了一口氣。都不用說出來我也知道她的腦袋瓜子在琢磨什麼,無非是吐槽身為籃球部部長和足球部王牌的黑羽姐妹是堅不可摧無法攻破的堡壘,多少英雄好漢都被黑羽姐妹無情擊敗什麼的。嗯,雖然聽上去更像是我在自吹自擂。
“聽起來你已經是情場上的個中高手嘍?”
“嗯,拒絕過好幾個,不過遠不如小美緒就是了。你的姐姐也很不賴啊,我有時出去閒逛都能看見向她表白的純情男生,然後哭的那叫一個淒美啊。”
“當然啦,因為是我姐姐嘛。”
與其這麼說,不如說不跟姐姐表白而去接近我的男人根本沒有眼光。如果我和姐姐排隊的話,不管怎麼想都應該去姐姐那里吧。今天這情書的主人也是愚蠢的家伙,比起表白還不如寫上希望姐姐與我交往,這樣我答應的可能性還更高些。不,又胡思亂想了。
“你姐姐的性格與小美緒正好相反,是個氣質很高冷的人呢,不僅在男生群體里受歡迎,就連低年級的小女生也很憧憬她,真是萬人迷啊。話說,這情書是誰寫給你的?”
“嗯?只要奇子認真調查的話一下子就能明白了吧。”
面對這句話,奇子很是干脆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擅自闖入這些敏感的問題。這就是記者精神。”
“哈……”
這個女孩是什麼時候成為記者的。
“還好,嗯……是沼田吧。你看,是姐姐班的。”
“哈?!!”
聽了我的話,奇子一瞬間凝固了。
“是偷拍田嗎?難以置信,這不就是唐吉可德大戰風車巨人嗎?”
“你的意思是……?”
“你不知道偷拍田嗎?他超有名的噢。”
“不,我沒什麼興趣。”
我對自己的出名都很是煩惱了,哪還在乎其他人是不是校內明星呢。
奇子對這樣一臉困惑的我吃驚地說道:
“你真的對別人沒興趣啊,這樣長久以往周圍人會認為你很奇怪的哦。”
“怎樣都無所謂啦。跟我多說說這個偷拍田吧,他是怎樣的人?”
把話題岔開。
“嗯,一言以蔽之,就是很惡心的家伙,甚至卡沙蘭波的藤井扮演的角色都比他順眼。”
卡莎蘭波是搞笑藝人組合吧。我對此一無所知,但還是隨聲附和了一下。
“而且還是成人視頻的狂熱粉,聽說中學時代偷拍女生,被曝光後差點就開除了。”
“喂,這就很……嘖,頭疼啊。”
這個偷拍田比我預料中的渣男海王什麼的還要惡心啊,不管怎樣表白的人也請稍微和我多少匹配吧?如果是姐姐的話肯定沒問題,但是真的太奇怪了,不想被盯上……
我的心情抑郁起來。
“黑羽同學。”
同學藤和從門外叫了我。
“你的姐姐來了。”
奇子比我先反應過來地拍手叫道:
“啊,你不是說要和姐姐去買東西嗎?”
忘記了。
“對不起,奇子,姐姐來了,我就先走了。”
“接下來是約會嗎?不知不覺我被冷落了呢,真悲傷呀。跟姐姐好好去玩吧。”
奇子說完還故作沉痛表情地朝我揮手,大河劇沒你主演我肯定不看。
喀嚓一聲把教科書歸類整理好,急匆匆地塞進包里走出了教室。
“啊!”
我可愛的姐姐走近了我。雖然表面上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是細微的肢體動作在我看來就像是小狗向主人跑來一樣。如果姐姐有尾巴的話,大概此時會左右擺動吧。
“……美緒,今天能行嗎?”
“嗯♪當然要去。”
聽到這句話,姐姐的情緒——雖然其他人看不到——看得出來在高漲。明明只是個普通的約定,姐姐的反應卻像是隨時要跳起舞來,這是我才能看到的姐姐的可愛之處。
“這麼說來,那個寫情書的人……沒事吧?”
我很擔心地問姐姐——不,關於這件事我是真心擔心的。會不會讓姐姐產生奇怪的仇恨呢?雖然那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但至少不要在最近沉入東京灣。
“沒關系,我普通地拒絕了。”
姐姐雖然裝模作樣地說著,但她其實是個很怕生、畏縮不前、猶豫不決的人。要是知道寫信的人是那種奇怪的人,就不該讓她插手了。
很後悔,這次是必須要給姐姐獎勵了。
“謝謝你,姐姐♡。”
“嗯……”
趁著四下無人之時,我再度贈予姐姐一個如小鳥啄食的輕吻,然後假裝走開看不見後續——實則在竊笑姐姐的表情管理系統再度崩潰。
姐姐,呐,請更多,更多地為我展現只有我能觸發,只有我能欣賞的“萌”吧♡。
走出校門時,不知該說晦氣還是走大運,我們竟然同時看見了禿頂金和偷拍田,並且他們還賊兮兮地混在一處小角落似乎在互相交易著什麼。更倒霉的是,即使百般不願但依舊無法阻止風傳來信息地聽見他們無比邪惡的笑聲,並為此兩人都激寒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原諒我用分明是小說里才會出現的形容詞吧,但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太過刻板了。
要怎麼才能讓外人相信他們並非壞人?怎麼可能呢,俗話說相由心生,正因他們的內心和作為本就丑陋,展現給公眾的外貌才如此不堪入目吧。
希望以後再沒有和他們互動的機會,我也不感興趣他們在密謀著什麼。
我們坐上了電車,今天是去稍微大一點的鬧市區采購食材和其他東西的日子。
我在電車里偷偷觀察姐姐的側臉。
姐姐真的很漂亮啊。比我稍微要更“直”更“硬”一些的頭發,高挺的鼻子,有神的眼睛,身材也很苗條,和我完全不一樣。看看四周這些將視线投向我們的男人,我知道的,其中將近一半,或許一半以上的視线都是注目給姐姐的。用小道具裝飾,用態度裝飾,這才是真正的美,而不是像我這樣的假貨。
但我並不羨慕。
能愛這樣的姐姐是我的特權,這是世上任何人都無法獲得的神賦予的權能。
從今天早上開始,姐姐便總是在看著我。其實我注視她的次數與時間也差不多甚至更多,但姐姐大概沒有注意到。姐姐和她的外表相反,是很遲鈍的人。這樣很好。
到了終點站,我們先去了百貨公司。我在地下超市迅速買齊了幾天的食材、洗滌劑、衛生紙等。都是打包送上門,時間定在這周末的周日。
我們迅速備齊了必要的東西,開始了購物。首先是內衣店。
寬敞的店內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內衣。
“喂,喂,姐姐,你要不要戴上這個?”
我給姐姐看了我喜歡的廠家的新款內衣。奶油色的質地上點綴著精致的蕾絲。
“哎……不過這也太花哨了吧。”
姐姐這麼說著,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內衣不放。真的是少女趣味啊。
不過我對內衣倒不太感興趣。裝扮自己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讓他人看到,從他人視线中滿足自己的小小虛榮心。而內衣這類,能看到的“他人”,除了姐姐還能有誰呢?
到時候,姐姐一定會被我誘惑的神魂顛倒吧?姐姐一定會壓制不住欲望,化身撲倒我這個雙胞胎妹妹的野獸吧?而我,也會很樂意獻身給最愛的“她”。
但這不代表我不渴望做上面的那個。不如說比起取悅本來就會搖著尾巴求歡的姐姐,我更希望是姐姐穿著性感的內衣來誘惑我呢,我的獸性一定會比姐姐更加瘋狂吧。
但姐姐不一樣。姐姐她對於衣服的搭配只是最簡單最純粹的,喜歡,僅此而已。我卻更多地在意它們究竟要展示給誰看,從心態上我就輸給姐姐了。
結果最後由於姐姐太過害羞而我這當妹妹的反而要做個榜樣,於是我只能“被迫”也購買了內衣,總之,這是姐姐完全的勝利。雖然有點不甘心,但一看到喜不自禁的姐姐,我就變得無所謂了。真傷腦筋啊……關於我對姐姐實在好心過頭了。
那之後去了大書店,在門口分頭互相看書。我喜歡推理小說、散文,[[rb:還有 > 連线]]雜志和科學類書籍。不僅是女生群體,就連男生里也找不到有共同愛好的。不重要。
我轉了一圈,發現姐姐是在女性時尚雜志區。
“姐姐,我要去收銀台,有一起買的東西嗎?”
我叫了一聲,姐姐嚇了一跳,稍微猶豫了一下,把放在那里的雜志和幾本少女漫畫遞了過來,支支吾吾甚至都不敢正視我地小聲說道:
“……這個。”
唉,就連一個人來書店買書都做不到嗎?如果不好好教育一下,姐姐的未來一定會令人擔憂的吧?但沒關系,反正以後也會一直有我在。
再往後的服裝店、CD店、淀橋相機等好幾家店,我也一次次無奈地感受到了姐姐低下的個人行動力,同樣一次次地暗自發誓要擔任起撫育姐姐這個大孩子的責任。
為了去車站,我們走在狹窄的小巷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姐姐站住了。
“怎麼了,姐姐?”
姐姐一臉認真地做了個手勢。
“前面有聲音。”
聽她這麼說,我確實能聽到從旁邊的一條小巷里傳來的聲音。有什麼……糾紛?
還沒等我聽清楚聲音的來源和內容,姐姐就已經擺出副要懲奸除惡的帥氣模樣,大踏步地走了進去。嗯,姐姐的正義感一如即然地強烈,明明無須搭理的。
沿著岔道往下走,有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被圍著。
“你們還是放棄吧。”
姐姐發出低沉的聲音。她一定非常生氣,姐姐是不能忍受女人被男人折磨的性格。
“啊?你想見義勇為?”
其中一個男人轉向這邊。修身的夾克,有損傷的牛仔褲……35分。
“去去去,我們正忙著呢,甭管你是見義勇為還是來加入的,都死一邊去。”
里面的胖男人說。破舊的運動褲,毛线帽……實在沒法打出比零分更高的分數。
站在中間的男人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我們吹了一聲短淺的口哨——負分,並且是-500分!雖然這不是外貌評分外表也無關緊要,但重要的是這家伙的態度,無法想象讓多少女孩因他而受傷哭泣,這家伙是女人的敵人。
“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這位小妞不比你們找的好多了?”
聽到500分這麼說,零分和35分似乎才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是什麼樣子。三個男人望著我們,激動得不得了。
“喂,你可以走了。”
-500分對身邊的女人說。女人疑惑地看了看男人們,又看了看我們。
姐姐輕輕點了點頭,女人像被彈起來似的跑向巷子深處。希望不要太慌張而摔倒。
我把手里的行李放在地上。姐姐則早已放下行李,快步走向男人們。
“喂喂,這妹子是真的贊啊,今天真是……”
35分便流著口水說著萎縮的話語,邊目中無人地走過來把手伸到姐姐肩膀上——下一秒姐姐的身形便出現了殘影,緊接著拳頭就猶如一把錐子刺進了35分的胸口。
35點連呻吟的時間都沒有,身體往旁邊一晃就倒了下去。
姐姐是空手道——因為學的是外國,所以是【KARATE】吧——的黑帶三段級別。而且從平時的比賽成果來看,她是個全面發展的可怕家伙。不僅是技術,力氣方面,姐姐在荷蘭時曾一腳踢飛了一輛卡車的保險杠,因為那輛卡車上坐著一個很沒禮貌的司機。那個司機當時的反應就差沒把眼睛摳出來否認他所看見的事實了。
到了這個時候,零分和-500分似乎意識到了對方不只是誘餌。
“什麼……什麼!”
零分張開手,像是要抱住姐姐似的衝了過去。摔跤嗎,還是相撲?可惜在下一瞬間,姐姐的膝蓋就撞上了下巴,讓他向後飛了出去。
“哦……哦、哦。”
-500分瞪大了眼睛,來回看著姐姐和她的同伴也就是我。
然後。
“啊啊啊!”
假裝要撲向姐姐,卻衝到我這邊來。
“啊……”
我看到姐姐急急忙忙地回頭。
-500分把手伸向我的脖子——
下一瞬間,他的身體浮了起來,轉了半圈,從背後摔到了牆上。
一陣短促的慘叫和血濺。
“哇,這個沒死吧?”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500分。他趴倒在地,頭部在流血,但還在痙攣,應該還活著。大概,什麼事也沒有,我只是抓住對方的手,騎在他背上摔了出去。在這麼狹窄的地方,著地的方法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不太想做,雖然是他自作自受。
我用的是合氣道和詠春這種中國武術的混合體。將不同的武術混合然後施展,這就是少女的嗜好吧,雖然看起來僅限我一人,實在沒法代表少女。
“美緒……你沒事吧?”
姐姐慌忙跑了過來。好了好了,不用那麼快哭出來,我沒事的。
“嗯,姐姐呢?”
無論何時都表現出堅強的模樣,讓姐姐得以扮演“懂事的姐姐”,這是優秀妹妹的責任。
“我也沒問題。”
姐姐慌忙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後我們重新抱起行李急急忙忙地去了車站。
無論是路邊還是站台,我們都默不作聲,坐上開往老家的電車後,兩個人終於可以喘口氣了。然後,兩人嘻嘻地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但兩個人還是小聲地繼續笑了一會兒。在旁人看來,她們是一定是對奇怪的姐妹。[newpage]
【由紀】
我泡在澡盆里,一邊冷卻著發熱的身體,一邊用吹風機吹干頭發。
“……那個女人,能好好回去嗎?”
擊倒他們之後我用郵件匿名給警察通報了男人們倒下的地方。想不出會有什麼大礙,至少我解決的那兩個人應該只是躺醫院半個月左右就能出來了。
雖然在腕力上並未退步,但實際進行格斗時的身心負擔可不是靠訓練就能解決的。因此我現在疲累的恨不得將澡盆當作床就這麼睡到天亮了。
“……今天還是衝動了。”
在國外的時候,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有不少場合你都大概率要用武力解決。日本人認為,在外國,女士優先的規則已經深入人心。但另一方面,試圖用暴力對付女性的男性數量卻遠遠多於日本。這是在性別尊重方面的光明與黑暗。
但是,無論是日本還是國外,師父最先教育你的格斗護身符都是共通的。
那就是逃跑。
逃跑不僅無罪,更不可恥,不如說正是習武之人的聰明理智占了上風的表現。
特別是在國外的環境,犯罪階層的手槍持有率很高,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多麼精通武道的人都沒有意義,[[rb:電影 > 詠春]]的主角葉問就說過: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准又快。
啊不是,是七步之內拳快。但沒什麼意義,罪犯通常都不會進入你拳頭的攻擊范圍。
今天的那個狀況,如果是在國外的話,我們的行動都會有所變化吧,雖然不至於拋下那個女人,但魯莽地衝上去扮英雄什麼的,可千萬別給師父看見。
沉思著,頭發完全干了,在睡覺前適當地梳一下吧。
我放下吹風機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翻閱了今天買的雜志。
(……這一頁的襯衫好可愛啊……)
我一邊想著漫無邊際的事情,一邊翻動著書頁。原本以為還要再等一會兒,但很快就聽到盥洗室里傳來開門的聲音,熱氣灑在了走廊上。
我猶豫了一下。在這里拿著梳子等美緒,要是在平時,一定會讓人興奮不已。
但今天。
(……變得無法忍耐了……)
已經,已經和美緒超過十天沒有做愛了。我知道今天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身體很興奮,這種狀態下給美緒梳頭的話,一定會受不了的。
但是,在兩人之間擁有決定權的總是美緒。自己說出來——我害怕被拒絕啊。如果美緒不同意的話,今天就只能一個人獨自安慰自己了。這晚上將會很痛苦。
假裝睡過去嗎?如果是美緒的話就不會注意到吧。
但是,這難道不是背叛嗎?對最愛的妹妹撒謊的背叛?
——正當我為此心神不寧以至於不安地踩著腳趾頭時,美緒已經來到了客廳,臉上貼著抹了化妝水的紗布,身上只披著一條浴巾。
“呼喵~”
美緒一邊發出泄氣的聲音,一邊坐在餐桌附近的白色椅子上,然後對著看見妹妹光滑的肌膚便僵硬得無法動彈的我如往常般地微笑道:
“姐姐,拜托嘍!”
不行。我不能違抗這個聲音。身為騎士,我怎麼能違抗公主殿下的命令?
我拿來吹風機,一邊吹干一邊給美緒梳頭。從濕潤的頭發縫隙中可以看到雪白的脖頸。啊,我真想親吻妹妹的鎖骨,我真想把臉貼在後頸處,讓舌頭在上面蠕動舔舐啊!
在我和自己心中的黑暗戰斗的時候,美緒的頭發總算干燥了。然後再慢慢地梳十分鍾左右,這些莫名曖昧了許多的動作就完成了。真奇怪啊,平時都不希望結束,今天卻想早點梳完回房間去。我很想為自己的怯弱哭泣,但還是慢慢地梳理著頭發。
那個時候。
(——!)
美緒慢慢地把手放在我的頭發上。然後溫柔地握住我的手指。
——這是OK的信號。
“美緒!”
我不由得從背後抱住美緒。感覺這具身體的溫暖也傳遞到了自己身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香皂的香味和洗發水的香味充滿了我的胸口。
“姐姐,不是房間可不行啊!”
說著,美緒撲哧一笑。我回過神來,內心非常動搖。
太沒出息了。這樣一來,我這個可以依靠的姐姐設定不就毀了嗎。
“我、我先回房間了,十五分鍾後,咱,咱們再……。”
說著,我跑上樓梯,走進房間,跳到床上。把孩子氣暴露在最不想暴露的對象面前,羞恥感和自我厭惡感讓我的臉發燙。我把被子蓋在頭上,閉上眼睛,等待平靜下來。
花了十分鍾,頭腦才稍微冷靜下來。
……我用力推開被子。現在不是這種時候,今天可是久違的——做愛。
我開始挑選內衣。話雖如此,卻深感時間不足。平時我會花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煩惱,煩惱的結果,就是選擇了今天買的內衣。
本來應該先洗一遍——但今天覺得這個比較好。我看著鏡前穿著內衣的自己,這件內衣果然很可愛,美緒的品位從來都是一流的。
然後慌忙用小鏡子檢查有無沒剃掉的多余毛發。小腿、腋下、腹部。至於陰阜這塊敏感區域,總是猶豫要不要同樣處理。但自己體毛稀疏,肛門周圍也不長陰毛,所以一直沒有做。而且想想剃須刀在這附近失手的結果就覺得非常可怕。
我穿著睡衣,慢慢地打開門,走到了走廊。為了不發出腳步聲,站在對面房間的門前。我一邊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邊輕輕敲門。
“怎麼了?”
聽到了小聲的回答。我稍稍打開門滑了進去。
靜靜地關上門。
雖然這個家里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其他人,也不用顧忌任何人的目光,但全身的背德感和緊張感,以及隨之而來的緊繃的快感在肌膚上穿梭。
房間里因為關著燈而非常昏暗,只有放在床邊台燈上的燈以最小的亮度亮著,勉強能照到躺在床上的美緒。她的大片肌膚和身上的內衣都呈現出乳白色。
——這是今天買的內衣!
我暗自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慢慢地走到床前坐下。加了兩個人重量的床發出微弱的嘎吱聲,像是在抗議。抱歉啦!
我輕輕吻了吻美緒。一開始我們互相輕啄對方的嘴唇,當其中一方按耐不住地把舌頭伸進去之後,就慢慢地互相纏住舌頭。美緒的體溫比我高一些,這樣的判斷不是身體的接觸而是舌頭的交纏。“咕啾,咕啾,咕啾……”,房間里只有潮濕的水乳交融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我們才移開各自的臉,互相凝視著對方的面容。
“美緒……好漂亮。”
聽我這麼說,美緒也微微一笑。
“由紀也很漂亮。”
做愛的時候不要互稱姐妹,這是我們小小的規則。
又吻了一次之後,我的嘴唇慢慢地滑到脖子上。我一邊用身體將美緒壓在下面,一邊用手撫摸美緒的腿和背。我始終引領著美緒,用肌膚和心靈共同感受著她身體里的熱度慢慢升高。我吻著美緒的胸口,用手摟住她的後背。美緒也把手搭在我背上。
“……我會取下來的。”
同時,彼此解開了文胸的掛鈎。
再除去點綴著美麗荷葉邊的布料,美緒柔軟的乳房露出來,還有那挺立著的可愛乳頭。
我戰戰兢兢地把嘴貼在乳房上,慢慢地用舌頭爬行。
就像在沙漠里流浪了好幾天的旅人,把被朝露浸濕的葉子放在嘴邊那種細膩的心情。
“嗯……”
美緒的身體顫抖著。我用自己的手扶著美緒,慢慢地將她按倒在床上。
用雙手和舌頭愛撫美緒的乳房。一開始要輕柔、輕柔地用指尖捏住皮膚表面的一部分。然後慢慢地加強愛撫。漸漸地,五根手指觸碰兩側乳房的時間增加了。
我的嘴唇靠近乳頭。
“啊……由紀……嗯,不用了。”
美緒的喘息聲漸漸帶著熱氣,我的下腹部也積滿了熱氣。
兩只手從上往下地揉捏乳房,我的嘴唇用力啄著她的乳頭。美緒的身體微微震顫了一下,那樣跳動的波浪也傳到我的體內,令我渾身舒麻。
“——! ! !”
同時輕嘆一聲。
慢慢享受著余韻後,我把手放到美緒的內褲上。美緒笑著說:
“由紀先脫。”
輕嘆一聲,這位公主很喜歡讓人害羞啊。我下了床背過身去,然後彎下腰,慢慢地放下內褲。胯部和布料分開時與蜜液的粘連拉絲讓我羞愧難當,但為了讓站在後面的美緒更好地看到自己的陰部,臉蛋已經滾燙得發熱的我依舊慢動作地脫下內褲扔在一旁。
回頭一看,美緒正眯著眼睛開心地笑著。我露出有點生氣的樣子,將身體插進美緒的兩腿之間。然後從下面伸出手,慢慢地脫下內褲。美緒也沒有反抗,任由我的“懲戒”。
美緒的陰部暴露了,果然早已被蜜液所浸染了,粉紅色且豐滿的大陰唇里露出了妖艷的小陰唇。頂端是被包皮包裹著的可愛的突起,周圍是比自己稍深的突起。
我用自己的腳纏住美緒的腳,讓彼此的私密部位接觸起來。然後慢慢地上下抖動腰部。
我有時會抬起美緒的腳,舔她的手指,美緒也會摸我的胸部。在此期間,腰也不停止,慢慢地提高速度。這就是我們愛的形式,不使用器具——在兩人成年之前。到了那個時候,我要奪走美緒的處女,讓美緒搶走我的處女。這就是我們的夢想。
我們的身體交合持續了幾十分鍾吧。我看著美緒的眼睛。美緒也眼眶濕潤地看著我。
用自己充血的陰蒂稍微用力地蹭著妹妹。
“嗚嗚!!!”
“嗯!!!”
一種近乎疼痛的強烈快感在一瞬間迸發,就像用力彈奏的小提琴琴弦持續顫抖一樣,之後也留下了快樂的悠久的余韻。
我們倒在床上。
我喜歡做完後的這段時間。兩個人慢慢調整呼吸,互相感受對方的存在。
“姐姐……”
美緒發出呆滯的聲音,把頭埋進我的胸口。我的妹妹,真的不愧是天下第一可愛呢。
但是,我疲憊不堪的身體不允許我長時間地愛著可愛的妹妹。
我的意識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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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