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發魔女
“神女大人...這是...”
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浮白從睡眠中喚醒，感受著身下堅硬冰冷的屍體心中百感交集，雖然很不願承認但是心中卻明白老祭司已經死亡，而且是無法復活的那種。
說話的是鎮子里推舉出來的侍神巫女，其實也就是送飯和向浮白傳遞居民們的請願而已，比較浮白也不是經常會下山，而有任何事情都是通過巫女來回傳信的。
“祭司爺爺是已經...”
“嗯”
“他下輩子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下輩子？什麼意思？”
“就是死後靈魂得到高升去往天堂，然後再度投胎轉世啊？”
巫女的話讓浮白眼前一亮，他果然是騙自己的！浮白踉蹌著站起身，不顧因為睡姿太差而發麻的雙腿上前抓住了對方的肩膀。
“也就是說他還沒死！對不對！”
“這...”
“你說啊！”
“老爺爺他一定會回到我與我們再聚的！”
“太好了...太好了...”
得到巫女的保證之後浮白突然感覺雙腿一軟，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
他果然還會復活！這什麼轉世投胎不就是復活嘛！搞得他平白遭了這麼多罪，還害的自己這麼難受，不可原諒！
“誒？神女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休息好”
“那您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啊！”
“嗯，知道了，謝謝”
“那麼飯菜我就放桌上了，我會回去通報鎮長讓他來為祭司大人操辦後事的”
“嗯，麻煩你了”
“神女大人言重了，這是我因該做的，不過需要我幫忙先將祭司大人的遺體移到床上嗎？”
“不用了，我自己會搞定的”
“好的，那麼我先告退了”
目送巫女離開後浮白看向了還躺在地上的老祭司，她走到旁邊輕松的抬起了他的屍體送到床上擺好還順便拉上了被子並且將他的雙眼和嘴巴撫閉，至少看上去安詳了很多。
不過浮白注意到他因為被移動的關系胯下開始排出汙物，畢竟也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現象的屍體而已，這是正常現象，但是這卻難為了浮白，她並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只能拿來一瓶調香藥劑灑在床邊來中和這難聞的氣味。
她現在也沒心情吃飯，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了床邊看著他的屍體回憶著過往的種種，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她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這幅光景即美麗又淒涼，她回憶著過去的時光感到很悲傷，但是她卻哭不出來，不過想到還有機會重見後又再度打起精神。
隨著時間的流逝幾十分鍾後外面就傳來了動靜，巫女領著一群人和鎮長回到了神女的住所，他們也都准備好了優質的棺材為祭司入殮。
看到里面望向自己的浮白鎮長點點頭示好卻很看得懂形式的沒有主動說話，他默默地帶著人將祭司的遺體裝入棺材，在浮白最後一眼下合上棺蓋。
隨後浮白跟著人群渾渾噩噩的參加了各種葬禮的儀式，在其他人都在老祭司的墳前做完禱告後紛紛離開，而浮白卻是沒有參加禱告，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她也沒有離開，她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那塊對她來說極度不真實的墓碑，她無視了向她致禮的人們，就這麼看著。
而巫女則是站在一旁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那個，神女大人還請節哀”
“知道了”
“那個，神女大人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之後的...打算？”
“就是說您會不會去找他之類的...”
“對啊，我要去找他...”
就在浮白沉思著的時候另一個人影出現，鎮長走了過來。
“巫女小姐，我想和神女大人單獨聊聊”
“啊，鎮長大人...知道了，我先告退”
目送著巫女離開後浮白卻是先開了口。
“有什麼事？”
“神女大人想要去尋找特賽克祭司？”
“是的”
“神女大人想要離開鎮子？”
“應該...是的”
“那麼在神女離開之前我想給出一些建議”
“建議？”
“我想神女不必離開前尋找他，如果他轉世之後還有記憶，那麼他自然會尋來，而如果對方沒有了記憶，您又想對一個孩童如何呢？”
“...我不知道”
“我的提議是倒不如留在鎮子里，這樣就避免了他回到這里後找不到您，而且說不定他會要求天神大人在我們的鎮上降世呢”
“你說的...有道理”
“請問，您還需要我們為您再推舉一個祭司嗎？”
“不用了，謝謝...”
“好的，那麼容我告退”
“嗯”
浮白看著那略顯老態的背影，這和老爺子多麼相像...，鎮長也已經不年輕了，終有一天他也會這麼離開吧...。
但是浮白卻沒有想要用藥劑幫助他的意思，首先她不確定藥劑的效果和副作用如何，其次她也看出了鎮長剛才那番話又一絲算計的味道，他不想自己離開，他希望自己庇佑這個鎮子，她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但鎮長得話又的確說服了她。
光陰輪轉時間流逝，就這樣過去了百余年，她並沒有等到所謂的老祭司的轉世，也可能對方真的轉世在了鎮子上但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巫女，鎮長，各種各樣認識的人，他們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自己一絲不變不老不滅，至少之前對壽命的擔心是多余的，但是為什麼開心不起來呢...。
她已經很少與鎮上有什麼交流，她靠著山上的草藥作為研究的素材，而巫女也歷代侍奉著她為她提供幫助，巫女的家族在她的庇佑下也變得壯大起來。
又是數十年過去，因為不像之前一樣有老祭司可以處理外交事宜鎮上的人們大多已經不認識了她，不，是不認識作為神女的她，他們現在稱呼自己為魔女，這大概是因為發色的緣故吧。
而除了每一任的巫女外沒有其他人再見過她的真容，其他人只知道山上以前的山匪據點中住著一個白發的女人。
鎮上的許多天災都被她提前用藥劑抵擋了，只不過鎮民們不知道而已，沒有祭司的宣傳鎮上的人不再信奉神女，不過她本人也不需要別人的信仰就是了，而唯一一直保持著信仰自己為神女的就是巫女的家族了，不過這幾年似乎也冷漠了不少...。
又是十幾年，聽巫女的話說鎮上來了一個新的祭司，好像還很有能力，他做著神職人員的工作安撫人心，大家都很愛戴他，這樣也好。
又是幾年過去，這幾年新的巫女接班，不過她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漠，她只是給自己送飯也不多說什麼做樣子的做了個禮就離開了，大概是因為新上任還不習慣吧。
又是幾年，這一年巫女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她會一次性帶來大量的食物然後就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再過來。
這樣的行為讓她沒辦法經常吃到新鮮的食物，而沒有人打掃維修的屋子也開始變得破敗，甚至有時候她沒有食物了還必須將藥材做了當飯吃，這樣下去不行。
兩個月過去，巫女似乎不會再回來了，這一直靠著藥草度日也不是個事，浮白最終決定外出覓食，不過鎮上的人們都不認識自己，自己也沒有錢，而她的藥水也只能換到有限的資源，但至少餓不死了，而且還有盈余。
就這樣度過了一年，本來以為不會再回來的巫女這次帶來了豐碩的美食，這讓她感到很意外，她能夠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但是寂寞了太久的她需要有一個人陪自己，而且她也相信巫女的家族不會對自己如何的。
“神女姐姐，對不起啊～，我太貪玩居然都忘了要來供奉您了”
“沒事的”
“神女姐姐，您究竟活了多久了呀？”
“...不知道”
“神女姐姐，我有喜歡的人了”
“哦？那麼恭喜你了”
“他是韋伯倫家祭司的孩子，他真的是太好了～”
“嗯，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和我說”
“真的嗎？！...那麼...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什...唔...怎麼...回事...”
浮白感覺頭暈目眩，她的視野越來越模糊，她意識到了飯菜里被下了藥，但是她已經無力再做任何應對，她倒在了桌上。
“那就是，他要我將您交給他，他答應我這之後他就會和我在一起了～”
“你...”
她輕輕的扶上了浮白的眼睛，浮白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對不起了啦～，不過我真的太喜歡他了～，姐姐一定會祝我們幸福的吧～”
再次醒來的浮白迷茫的看著周圍，她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綁住了，嘴巴也被堵住，眼睛也被一層薄布遮住，她母親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綁法很專業，自己即無法陣脫也不會傷害到自己的身體，看來不簡單。
而且感受到顛簸的感覺以及聽到的車軸聲與馬鳴，看來自己是被綁架了，可是...為什麼巫女要害我？
“小姐，您醒了嗎？”
車簾被拉開，與光线一同傳進來的是一個男性的聲音，很好聽，也對自己很有禮貌，談吐和語氣上聽著不像是一般人。
“前面就是村落里，我們可以在哪里歇歇腳”
說完他就重新拉上了車簾，而浮白剛想要掙扎外面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我建議小姐您還是乖巧一些，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畢竟您也不希望隨時有個人在里面盯著您吧？”
聽到這番話的浮白老實了下來，而且稍微想想也知道被這樣綁住的自己怎麼可能在疾馳的馬車上逃跑呢。
看在對方貌似並不想傷害自己的樣子她也沒有太過於反抗，不然惹急了對方也不是什麼好事，那就先看看他想做什麼吧。
浮白安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她發現外面似乎不止那個男人他一個，似乎有不少人，而她聽到了幾個字樣和很多沒聽過的字，是名字嗎？
少爺？國王？祭司？任務？雖然大概知道這些是什麼意思但也只能猜一個大概，更多的其他信息都是自己沒聽過的字樣。
幾小時後抵達了准備歇腳的村子，之前那個與自己對話的男人橫抱住了自己，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她有些羞澀，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的無視了這一點開始注意周圍，原來已經黃昏了嗎。
被那個其他人稱之為少爺的男人抱到房間後對方就解下了自己眼睛上的輕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有那麼一瞬間愣了神。
“抱歉，我失態了，早就聽說雷爾約提思鎮的魔女容貌無雙，如今有幸得見果然不虛此名”
浮白的嘴還被堵著無法說話所以只能靜靜的看著對方，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將嘴中的布塊拿出，至少這塊布很干淨吧。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我的父王想要見見你，聽說你已經活了上百年，我的父王希望與您討論一下長生不滅的奧秘”
“所以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雖然聽過很多關於您的傳聞，但是你剛才沒有否認我的話語卻是讓我更加堅信了你的不同”
“切”
“呵呵，看來魔女大人也有可愛的一面呢，或者您更喜歡我稱之您為神女？”
“我無所謂，你喜歡就好”
“哪我還是直呼您為浮白小姐吧”
“隨意”
“你就沒有一些其他的疑問了嗎？”
“比如呢？”
“比如，我們是如何請到您的”
“不感興趣”
“呵呵，這倒是讓我更想說了呢”
他先是鄭重的對浮白行了個紳士禮然後開始介紹自己。
“容我正式的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這個王國的二皇子名為萊格斯-韋伯倫，奉命來邀請您去往皇宮於國王一敘，還請您不要生氣”
“那你至少應該把我解開”
“抱歉，這我做不到，雖然在我們的情報中您並沒有什麼戰斗力也不會什麼神秘的術法，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只能委屈一下您了”
“我餓了”
“額，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這就去叫人准備晚餐”
目送著萊格斯離開後浮白再度嘗試了一下能否掙脫束縛，結果發現果然不行，企圖通過嘴巴來幫助自己逃脫實在困難幾乎是不可能，她也沒有那種可以將這一看就知道材質很好的繩子咬斷的咬合力。
掙扎了幾下後發現繩子一點都沒有松散的樣子，最後她還是放棄了，她開始思考起來將一切已知的信息整理起來企圖弄明白現在的狀況。
首先她肯定是被巫女算計了，這毋庸置疑，而她的理由似乎是因為一個叫做韋伯倫的家伙答應了她什麼事，這和剛才那個萊格斯-韋伯倫不會是同一個人吧？還是只是同一個家族的呢？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怎麼樣，他們這之間一定有很深的聯系，而這個叫做萊格斯的家伙居然是這個國家的二皇子，說是國王看上了自己永生的秘密。
國王為什麼會對自己的永生不死感興趣呢？只是單純的好奇嗎？難道說他也想要和自己一樣嗎？可是首先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其次她可不覺得這永生不死是什麼好事。
“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了，很快他們就會將晚餐帶進來了，還請您稍等一會”
“我想問一個問題”
“請問”
“你和她口中的韋伯倫是什麼關系？”
“您是說那個巫女嗎？呵呵，我就是她口中的那個愛人哦~”
“她怎麼樣了？”
“您這是在關心她嗎？”
“只是好奇，你好像答應了她要和她在一起的吧？”
“呵呵，那是自然，我從來不會失約，她現在就在另一個馬車上，我會將她帶到我領地中的牢房里軟禁起來，這樣也算是沒有失約了吧”
“她們的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你打算怎麼和她們解釋？”
“死人是不需要解釋的”
“你什麼意思？”
“雷爾約提思被強大的強盜勾結傭兵團伙洗劫，八百六十二人只有一人存活了下來，那就是因為被刺激而精神崩潰的現任巫女，當然您不在這些人之中，死去的都是些平民而已，我是來看望親戚碰巧遇上了這件事，在最後關頭將您從惡人手中救下，您覺得這個解釋如何？”
“你當我傻嗎？”
“不不不，這就是事實，無論你相信與否，這都是事實”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放心吧，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們真的都...”
“大概都死絕了吧，畢竟誰能想到他們愛戴的祭司居然會在聖水之中下毒呢”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近乎肯定的消息浮白心中並沒有掀起太多的波瀾，大概自己真的沒有融入到那群人之中吧...。
“那個祭司是...”
“我們早早安插過去的人，這個計劃實際上幾十年前就開始了，畢竟我們也不知道您的情況如何，不過目前看來您似乎並沒有什麼戰斗能力”
“...”
“其實你也不用怨恨那些平民，白發魔女的信息是我們傳播的，雖然一開始就有就是了，我們也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所以人們才開始不再信仰尊敬自己了嗎...，這好像也是為什麼她出現在人前越來越少的原因，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會選擇默默的解決他們遇上的麻煩，而不會出現在人前彰顯自己的功勞。
“所以這就是原因嗎...”
“我從很多傳聞和記載中了解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雖然有限，而且不確定真實性，但是至少我知道你不懂人心”
“的確是這樣”
“一般人只懂得眼前的好處，他們看不到你給予他們的任何好處或者有益的事情，所以漸漸的開始有人質疑你，因為無論他們是否在信仰你，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改變，他們也就都無所謂了起來”
“是嗎...”
“這些事情很復雜，你雖然活的久，但是似乎對此並不了解”
“之後我會怎麼樣？”
“放心吧，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至少不會讓你難做，大概”
就在浮白沉默下來思考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隨著萊格斯的回復後幾個人端著一盤盤飯菜走了進來放在桌上，向萊格斯告禮後退了出去。
“來吧，先吃點，我可以喂你”
“...”
“你難道要我用嘴為你嗎？”
“就不能解開嗎？你也知道我幾乎沒有戰斗力了”
“但是同時我也收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傳聞，說是你天生神力，以一敵百不在話下，我也不確定這消息是否可靠，所以只能稍微委屈你了”
“...我不餓了”
“我還是叫我的侍女進來吧，或者你希望讓你的巫女來為她的神女大人服務呢？”
“...還是侍女吧”
“沒問題”
萊格斯離開後沒一會就走進來了一個少女，很青澀，長相上乘，唯唯諾諾的純粹感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任巫女...真是懷念。
“那個，請，請，請讓我為您，為您進餐”
“不用緊張的，我也不會傷害你”
“騙人！你是魔女！我不會被你騙到的！”
“...”
不知道這個小侍女是怎麼回事，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樣子，我好像長得也不差吧？
在侍女戰戰兢兢的喂自己吃完飯後她就逃也似的出去了，浮白對此沒有什麼感覺，或者說這樣的情況自己並非完全沒有經歷過，畢竟一頭的白發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那麼的顯眼。
看著桌上殘余的飯菜，走之前都不收拾一下的嗎...，雖然看著有些礙眼但是這也不是能挑的時候，浮白轉身躺在床上睡去。
又是十多天，路途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遙遠，不過他們倒是也沒有虧待自己，而且那個萊格斯有事沒事的還會坐進車廂里與自己聊天，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在套自己的話，不過好像更多的是好奇而已。
不過除開淫域的經歷外自己似乎也沒什麼好談的，但她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個信息透出去的，遙想這度過的進兩百年，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做著自己都不知道想做什麼的實驗，唯一的收獲也就是將山上的藥材植被什麼的統統記下，以及讀完了身上的書而已。
不過浮白也在對方的話語中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他的國家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歷史，是一個強大的古國。
這個世界沒有魔法，不過有一些無法被人了解的非自然現象，他們稱之為巫術，不過這個世界的魔法濃度和元素成分來說...估計也只是一些小把戲吧。
同時她也大致了解到了永生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大概就是自己渴望制作最高級的藥水那種感覺？
不過這幾天自己的狀態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進來車廂的時候心中都無法控制的有一些期待和安心，總感覺只要他在身邊就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真是奇怪的感覺，難道是他身上帶了什麼特殊的香嗎？
“再有幾天就要到了，放心吧，我不時還是會去照顧一下你的”
“哦...”
“不得不說，魔女小姐，你有著獨特的魅力讓我都有些心動，我也能大概感覺出來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到這一步就可以了，畢竟我們不是一類人”
“什麼意思？”
“呵呵，那就當是我自作多情了吧，蹭著這幾天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再之後會發生什麼就完全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
“...”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什麼胃口，都是因為這個家伙給自己帶來的奇怪感覺，最近莫名的有些心煩不安，真是難受。
到達王城皇宮後浮白被王城的士兵長交接送往地牢，而至於一同到來浮白卻沒有見過一面的巫女則是被衛兵直接被押送去往了國王面前，可以看得出她的待遇似乎並不是很好。
“快走！過會在國王面前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要是敢失禮了就殺了你”
“嗚，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會聽話的”
國王看著跪在大殿之上的巫女，他的內心不自主的開始激動起來，不過他還是按耐住了自己的衝動，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千萬不能在這一刻失敗。
“見，見過，見過國王殿下”
“免禮”
“是...”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你，你要如實招來不得有任何的隱瞞，否則斬首示眾，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我絕對不會有任何隱瞞的”
“好，那麼第一個問題，關於魔女的傳聞是真的嗎？她真的長生不老不死不滅？”
“是，是的，在我孩童時期曾偷偷見過她，這麼多年來一點都沒有變化，而且我們族內一代代傳下的故事也是說她已經活了至少二百歲了，依舊是這麼年輕”
“你確定嗎？如果被我發現你是在撒謊那可就不是死亡那麼簡單了”
“我確定！我萬萬不敢欺騙國王殿下的！這真的是我們族內流傳下來的故事！”
“故事嗎？萊格斯，你怎麼看？”
國王問向提前就已經回來向國王復命的萊格斯，不過之前他一直站在一旁的角落里所以緊張的巫女並沒有注意到他，也是國王的提醒她才望向那個方向。
“萊格斯大人！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放心，只要你說的話句句屬實我可以單方面的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說完後他轉向國王。
“讓父王見笑了，我在雷爾約提思的書庫和歷代留存的文件中的確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至少有幾點我是可以確定的，這個魔女曾經是被鎮民們供奉為神女的存在，這個傳統從進二百年就有了，然後她似乎有操控天象的能力，以及她精於藥道”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傳聞的可信度很高咯？”
“至少七成，而我還找到了鎮子上被歷代鎮長流傳下來的畫像，與我們抓獲的魔女有著完全一樣的特征，樣貌上也十分神似，至少也是親族，而我們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魔女曾經與人結合過的消息，所以大概率是本人了”
“那麼你個人是什麼看法？”
“稟父王，實際上我一路上與她發生了不少的對話，我覺得九成九是真相了”
“很好！那麼第二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麼你們所供奉的什麼所謂的神女會長生不滅嗎？”
“族內的傳聞說是她是從天上下來的，是天神來到凡間的象征，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就沒有什麼其他有用的信息了？不得隱瞞！”
“還，還有，對了！我每次見她的時候她都是在一個房間內制藥，而且她院子里和櫃子里全部都是各種野草野花，說不定是因為這個！”
“野草，野花，萊格斯，你怎麼看？”
“經過查證，我們並沒有在她的住所中發現什麼藥劑，不過倒是有一些效果不錯的傷藥和會散發香氣的液體，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這些並不是不老秘訣，因為魔女不時會用這些東西與鎮上的人交換物資，而那些野花野草實際上也都是山上的藥材而已”
“只有藥材沒有其他藥劑，你作何解釋？”
國王一拍扶手向巫女發難，這麼多種不同的藥材居然沒找到多少藥劑，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真的見到她經常在搗鼓各種藥水或者藥膏，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怎麼解釋我的人沒有找到你說的藥水？”
“這，這，對了！我們族內還有一個傳聞，魔女會憑空取物的法術！無論是什麼東西她只要一揮手就會馬上消失，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會重新拿出來”
這個信息倒是讓萊格斯感到意外。
“憑空取物？這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看來她還有不少秘密，那麼你還有什麼其他沒說的嗎？”
“沒，沒有了”
“將她押到客室去好好招待”
“是！”
看著守衛們將她押走之後宮殿上只留下了萊格斯與國王。
“這次你做的很好，想要什麼獎勵嗎？”
“能為父王辦事是我的榮幸，至於獎賞...”
“放心的說，我會酌情考慮的”
“我希望父王不要為難那個魔女”
“哦？這倒是讓我意外”
“她的心性也不過是個少女，而且我也答應了對方不會太為難她的”
“只要她說出不老藥的秘法，我會以上賓之禮優待她的”
“謝過父王，不過我還有一事想要說明”
“嗯”
“我有種預感，她可能並不知道什麼不老藥，所以很可能最後要無功而返...”
“有沒有要問過才知道，就算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她能夠長久不滅也已經說明了問題，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只能委屈她獻出一點東西了”
“可...”
“不要再說了，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是”
看著空蕩蕩的宮殿，遙想自己自即位以來所向匹敵，亦然將這片大陸的土地收獲大半，王邦來朝無人膽敢不服，而自己現在年過半百唯一害怕的就是老去和死亡，只要能夠不老不死，那麼任何代價他都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