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東方刑欲変08
靈夢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也許是自己受到了什麼影響,見到霧之湖邊遍地的妖精們的死屍心中也泛不起多大的波動,讓她在感到違和之余還有一些恐懼。這操縱精神的力量讓她有想到很多種的黑幕可能性,而離這里最近的就是魔法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了。靈夢不敢保證,那個七色的魔法使會不會研發出來什麼把人當成人偶操縱的法術,所以她應該先下手為強,率先一步打倒她。
或者,殺掉她。這樣一來,無論有什麼操控內心的法術也都會失效了。
靈夢悶著頭繼續趕路。等快要到達愛麗絲家的時候,她才眉頭一皺,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明明直接殺掉愛麗絲就是最好的辦法了,為什麼我卻那麼抗拒呢?不對,這一定是敵人操控內心的能力,我得抓緊了!”
不知不覺間,靈夢仿佛已經百分百確定愛麗絲就是異變的黑幕了。
愛麗絲的家相比霧雨魔法店要更加氣派一些,無論是在外面看的裝修還是牆面的用料都更加高級。不過,靈夢卻感覺到了地下的那幾股強大的氣息,陰冷而令人不安。她冷笑一聲,單手掐了個法訣,頓時幾團七彩的靈力球出現在她的身邊,滴溜溜地環繞了起來。
“既然深藏在地下,那我就把你炸出來好了!”
靈夢素手一指,七個圓球齊齊砸向了地面的愛麗絲家。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靈力爆散而散發的光輝就算是在白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塵土緩緩散去,留下來的是愛麗絲家的一片狼藉。在泛著黑灰的廢墟之下,露出了一個黑色的地洞。
“還不願意出來嗎,愛麗絲?”
靈夢不知道她的表情,正變得猙獰起來。七個七色的圓球再次在靈夢的身邊浮現,隱隱呈現向地上轟砸的趨勢。
“等等!等等!別炸了!”
一個灰頭土臉的身影,掙扎著從地面上的廢墟中爬了出來。
“別炸了別炸了,靈夢你到底想干什麼?”愛麗絲咳嗽著,把身上被灰塵染黑的藍色長裙拍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算是魔理沙也不會見面就把別人的家給炸沒啊!”
靈夢挑了挑眉毛,手中握緊了一個靈力彈,直接丟了下去。
“誒?!等等……”愛麗絲還沒站得穩當,對手的攻擊便撲面而來。她瞪大了眼睛,然而四處都是瓦礫,已經無處可避了。
劇烈的爆炸聲淹沒了愛麗絲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靈夢為了節省力量,把身後剩下的六個靈力球統統散去,緩緩降落在了地上。她走近了廢墟,冷眼看著地上新增的一片焦黑。
愛麗絲雙目無神地躺倒在地,脖子以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整個右半身幾乎消失了,大量的腸子與內髒碎片分散各處,開出一朵血色的花。
靈夢踢了踢愛麗絲沾滿灰塵的頭,卻想不到一腳就把她的腦袋給踹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別裝了,愛麗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把夢想封印塞進你這個地下室里了。”
她警告著,手中浮現了一顆小小的陰陽玉,隨著旋轉不斷變大。
洞口仿佛傳出了一聲輕嘆,一個小小的人偶低垂著眼簾緩緩飛了出來。
“蓬萊人形?就這?”靈夢狐疑地盯著不斷向她飛來的小小人偶。它比正常的小人偶略大,足有四十厘米左右長。精致的臉頰线條圓潤,與真人無異,身上穿著的東方風格的紅白色長裙也一看就用的高級布料。只不過,它雖然做工精致,卻好似沒有任何危險性一般靠近自己,這不符合愛麗絲的風格。為了預防它突然自爆,靈夢暗暗打開了二重結界覆蓋在身上。
終於,小小的人形來到了靈夢能看清她的眼睫毛的距離。她露出了一個微笑,雙手負於前方,鞠了個躬。這時,靈夢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危機感。
“四重結界!”
“四重結界!”
無聲無息地,僅僅只有靈力快速流動的聲音響徹她的全身。數道方形的陣圖在靈夢的眼前快速構築,固定之後便旋轉起來,耀眼的橙光幾乎能與剛才爆炸的火光媲美。
靈夢還想要繼續加固身前的防御,一閃而現的白光已經掃過了她所在的一大片土地。散發橙光,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多重疊加結界剛剛構築好便如紙片一樣被劃破,但好歹是讓靈夢不至於被斬成兩截。
兩道在她身邊不遠處深深的溝壑與手掌上的血痕讓她出了一身冷汗,同時慶幸自己沒有轉頭就跑——那樣,可能就會真的被砍成兩截了。
在蓬萊人形的身後,浮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偶。她手里拿著同樣巨大的銀色雙刃,架在蓬萊人形的脖頸上。那銀制的大劍上鐫刻了繁復的黑色线條,一筆一劃都透出了深刻的惡意,刺得靈夢肌膚生寒。
蓬萊人形似乎是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歪頭,朝靈夢投出了疑惑的目光。下一刻,她的頭就從身體上徑直掉落了下來。
嬌小的身軀一陣猛烈的顫抖,就從空中跌落了下來,隨後在到達地面之前連著衣服化作一灘咕嘟咕嘟冒著泡的血色漿液。蓬萊的小腦袋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到她在摔到地上碎成一灘紅色與白色的混合物質前的一瞬間表情才出現了一絲驚恐。
出現這麼詭異的一幕,靈夢自然不可能傻到去相信這是敵人在鬧內訌。早在她看到蓬萊人形露出疑惑的表情時,靈力就已經積攢在她的身體周圍。一層結界覆蓋住了靈夢的身體表面,同時夢想封印被默念了出來,七彩的能量球體環繞著身體,不單能用於對敵,也可用來防守。
蓬萊人形化作的血液反重力地扶搖而上,如一層層盤絲纏繞上巨大人偶的巨劍,滲入那些繁復的黑色线條之中,讓巨劍沾染上了一絲妖冶的氣息。
靈夢明確地感受到,那把巨劍給她的感覺無比的熟悉,就好像前些天剛剛見過一樣。
“不可能,幻想鄉壓根就沒有會用這種能力的家伙!”
她用力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緊張的局勢給不了她太多時間思考。靈夢趁著巨大人偶還在吸收血液,夢想封印七發連彈直擊其面門。巨型人偶立刻把一把已經吸收完畢的巨劍橫擋在夢想封印的必經之路上,想要繼續讓另一把巨劍將蓬萊人形徹底吸收完全。
“夢想封印,變!”
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的靈夢,雙手甩出數道靈符,直接引導空中的靈力球拐了個彎,從四面八方各個角度襲擊向了巨型人偶。
人偶手中的那單只巨劍猛然揮舞了起來。數道光芒一閃而過,正面朝向她的能量球盡數破碎,炸裂的靈力光芒頃刻吞沒了巨劍。裹挾住這股失控的能量,巨大人偶將巨劍背到身後,猛然向前一揮。
剩下襲擊向她背後的的靈力球也隨著巨劍揮舞而盡數破碎,狂暴的能量亂流與巨劍裹挾的能量流互相抵消,靈夢全力釋放的夢想封印就這樣被輕易地地擋住了。
靈夢並沒有因為攻擊無效而感到氣餒,她不斷拋擲靈符,新積攢出的夢想封印與大量封魔針如潮水般襲擊向了巨大人偶,竟一時間讓其動彈不得,只能無奈地揮舞巨劍抵擋攻擊。
伴隨一聲轟然巨響,一枚靈力彈終於擊中了巨大人偶的本體,激起了衝天的煙塵同時讓靈夢驚喜地攥緊了拳頭。然而,下一刻,一只血紅色的巨劍突然顯露了出來,把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靈夢摸摸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氣。“太好了,我的腦袋還在身體上。”
情況似乎有些超出她的控制。這個巨型人偶的氣息突然增強了好幾倍,讓她有些心里沒底。
煙塵緩緩散去,露出來的是毫發無傷的,手持兩柄血色巨劍的巨型人偶。人偶的瞳色由藍色轉變為了紅色,緩緩張口。
“吾乃歌利亞人形,奉魔界之主神綺之命,誓將汝命斬落於此。”
“神綺?”
靈夢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好了,覺悟吧!”歌利亞人形不多廢話,巨劍呈交叉的十字狀橫在了身前。
“八方鬼縛陣!”巨劍劈斬而下之前,靈夢先下手為強。一束耀眼的巨大光柱從天而降,覆蓋了歌利亞人形的全身。同時,被靈夢扔到地上的靈符和封魔針同時嗡嗡鳴響了起來,與天空的光柱形成了共鳴,衝出數條金色的光线連結到了光柱之中。
那些金色的光线一接觸到歌利亞人形的身體,就立刻纏繞上去,困得嚴嚴實實。她揮舞巨劍想要把這些詭異的絲线切斷,卻實在是力不從心。线的數量實在是過多,而巨劍的揮舞頻率也就堪堪斬斷不足十分之一而已。終於,伴隨最後一根絲线纏上她的身體,歌利亞人形徹底動彈不得。
做完這一切的靈夢累得滿頭大汗,可是她強行用靈力讓自己站起來,一個勁地朝著愛麗絲家露出的洞口奔去。
歌利亞人形也察覺到了靈夢的意圖,瘋狂催動身體,八方鬼縛陣創造出來的金色絲线立刻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呀呀的哀嚎。
就在靈夢衝進洞口的一瞬間,外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靈夢大概知道,應該是自己的八方鬼縛陣被撐爆了。
“那種強度的家伙,幻想鄉不應該存在......還有什麼魔界,神綺的事情,我得找愛麗絲問個清楚。”
靈夢想著,全速向地下突進。
“這里就是冥界了嗎?總感覺很安靜呢。”
“當然很安靜了,畢竟是死人來的地方。”
緣偏了偏頭,有一個紅發的大姐姐在回答自己的自言自語。她的目光下移了一下,隨後立刻收了回來。
與八雲藍挺拔的巨乳和八雲紫的美乳都不同,甚至比慧音那顫巍巍的巨乳還要大。那樣大的巨乳居然塞進如此松垮的長袍里,讓緣不禁想到它從寬松的衣襟掉出來的樣子。
“小妹妹,你剛剛在想下流的事情對吧?”
“沒、沒有!”緣急忙搖頭。
“綠發,紅瞳,不會是......小妹妹,你一個人來這里嗎?你要干什麼?”
“呃......我是在找一個靈魂。”緣實話實說了。
“靈魂?找那個要干什麼?”
“大姐姐,你的問題是不是有點多?”
紅發的巨乳眯了眯眼睛,輕輕笑了。“真是有趣,很久沒有見過這麼不掩飾自己欲望的眼睛了。”
緣慌忙轉頭,原來自己想要這個大姐姐的想法都被看穿了嗎?
“我叫小野塚小町,是三途川的渡河人,死神。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死神?”
緣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町。她穿著古代風格的對襟長裙,上面是深藍色,下身是白色。修長的雙腿外加短小的上半身衣物顯得她身材異常高挑,同時襯托出那對傲人的雙峰。她的袖口也如幻想鄉其他少女一般,留有短袖與緊口花邊,更能展露出白皙的手臂。一條棕色的皮帶綁著橙色的布條權當腰帶,由一個銅錢樣的扣子系緊。小町的腳上套著幻想鄉通用的花邊短襪,但卻與眾不同地蹬著一雙木屐。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那種頗具威嚴的死神。緣把目光移回到了小町的頭部。她鮮艷的紅發似乎有一些波浪狀的自然卷,在頭頂上留出了兩個短短的雙馬尾,看起來更像是發飾而非發型。隨後,她看到了隱藏在小町頭後的巨大鐮刀。
緣承認她在那一瞬間被嚇到了。
“呃,我是八雲緣,請多指教。”
“接下來也沒有多少好指教的了把?”
小町眨了眨眼睛,“你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殺掉我吧?”
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極力搖頭否認著。
“嘛嘛,你不用害怕。畢竟死神當了這麼多年,我也還是不稱職哪。”
“欸......是你經常偷懶嗎?”緣忍不住問道。
“雖然確實是這樣……不過和這個沒關系啦。你看,我當了這麼多年死神,卻還沒有這些死靈清楚死亡的滋味。”
“正好,既然你有這麼強烈的願望,就讓你來……”
“大姐姐你只是因為自己有這方面的愛好吧?”緣無情地打斷了小町。
“唔……”小町臉上一紅,別過了頭去。“也、也說不上吧。幻想鄉的大家不都這樣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家都變得奇怪了。”
“我記得很久以前,死亡是很痛苦的,僅僅只對某些死不了的人才是解脫。但是,大家都不願意死去。可是現在……”
小町回過身去,指了指那一大群的幽魂。
“大家都變得很熱衷於這項運動。過不了多久,幻想鄉就一個人也不剩了吧。”
“不,也許會剩下男的。”緣插嘴道,“他們一般是不會想著怎麼死,而是會想著怎麼殺的。”
“可你不是男的,卻也沒想著怎麼死。”小町反駁道。
緣想要辯解,聲稱她原本也是男的,但是這話語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到那個時候,干脆把幻想鄉搬進冥界得了。”小町半開玩笑地道。不過緣的心里清楚,這很有可能會在不遠的將來發生。
“所以呢?你對我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緣問她。
“也沒有特別的為了什麼。我感覺,我也就到此為止了吧。”小町無奈地笑了笑,“希望你能查清楚,為什麼幻想鄉會變成這樣吧。”
“你為什麼選擇相信我?”緣反問。
“我還有的選嗎?”小町把鐮刀丟到了地上,寒光閃閃的刀刃剛好衝著上方。“就算你沒有滿足我,我也會用這把鐮刀自給自足的吧。”
緣點了點頭。
“我了解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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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