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郁之毒
“吾之蜜糖,汝之砒霜。”
面前的少女手握著一支小型手弩,微笑著緩緩的一小步一小步走過來,只不過在她強作微笑的臉上,卻是一幅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一滴泫然的灼淚兀自掛在她風霜歷盡的面頰,長長的死寂默然,一聲悄然的嘆息從她的嘴中伸出,隨即就被急促的狂風擊碎。她抬起那雙黯然的天藍色的雙瞳,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著濃郁的幾乎化不開的悲傷。手弩現在就如同突然之間充滿了靈性,在她的手中歇斯底里的掙扎著,如同千斤一般,少女此刻得用盡全身的氣力才能握住它。弩箭中,她親自調配的毒劑此刻正在碰撞著、歡呼著、沸騰著,少女顫抖的手幾乎無法握住那輕巧的手弩。
而在這位少女的面前,則是一個癱坐在地上,倚靠著牆壁的男子。他張開嘴巴,費勁的呼吸著,但是他無力的身體已經被毒素腐蝕的千瘡百孔,他的生命一如狂風中微弱的火苗,隨時就會熄滅。
過了好久,少女才對著面前的人輕聲問道:“為什麼?”
倚靠在牆壁旁邊的男子吐出一大口漆黑的血,這些如墨的血液潑灑在地上,散發出刺鼻的腥臭。但男子在吐完這口血之後,他的氣息仿佛順暢起來,重新擁有了說話的氣力:
“像你這樣…的只能給…周圍…人帶來…死亡與毀滅的…毒物,為什…麼不早…點去…死?只可…惜我的刀還…不夠鋒利,我的心還…不夠…冷酷,否則我定…會拉你共…入…黃泉…”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男子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扭曲的五官再一次擠作一團。劇烈的毒素融入他的血液,攻入他的心髒,他的頭很快就垂了下來,只是到死他依然在怒視著面前的少女。
“啪嗒”一聲,少女手中的手弩掉落在地。想起過往的種種和正在遭受的苦難,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悲慘,而為什麼偏偏是自己,是自己要承受這一切。驀的,眼睛酸疼酸疼的,但她依舊倔強的不肯低下自己的頭顱,任由雙眼把持著淚水,可此時的她,腦海中卻已然是一片混沌,明明不想去想,可偏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屬於自己的那顆悲傷的心。身體微微顫抖,雙眼終是把持不住,一串串淚珠從天藍色的雙眸滾落,終是浸濕了睫毛,她呆愣在原地。片刻後,她馬上仰起頭顱,一把抹掉淚水,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住微微顫抖的身體和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只是這顆心還能重新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嗎?
毒物這一個身份是敵人最畏懼的存在,因此敵人會搶先擊殺她,這她完全可以理解。只是連自己身邊的同伴也抱有和敵人同樣的想法,那誰會是敵人,誰又會是同伴呢?
或許自己根本就不配擁有如何伙伴吧。
她自嘲一般的笑笑,淚滴甚至都沒有流過臉龐。苦澀的淚滴伴隨著酸楚的笑容,她只能自己一個人選擇默默吃下。她蹲下身,默默撿起來手弩,細心的為它吹去了上面的灰塵。她細細端詳著自己的手弩,就如同端詳著自己心愛的孩子一般。陽光從破碎的窗戶中射入,手弩中的毒劑跳動著,散發著七彩的光芒。陽光把自己的光輝揮灑在大地之上,對大地上的一切事物都一視同仁,但是在對待這位少女時,也表達出來了十足的厭惡。不管她走到哪里,總會有一道陰影伴隨著她。少女站起身來,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戴上了兜帽,隨後慢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離開了這里。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六個月。
泰拉這片大地,在吃人這件事情上毫不挑食。源石病成為了天災的信使,將這片大陸無情的一分為二,人們都為了自己而拼盡全力的活下去。每一天,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會有人在這片大地上消失。烏薩斯的軍士,龍門的影衛,活躍在各地的雇傭兵甚至連曾經高高在上的卡西米爾騎士都無法幸免,主動或被動著投身於這場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暗之中。他們上一秒或許還在因為任務成功而在酒吧里舉杯痛飲,下一秒就有可能因為任務失手而被其他人滅口。
就在這混亂至極的時代,暗殺界一顆璀璨的明星冉冉升起。
這個殺手是一個少女,根據一些有幸目睹過這位少女出手的殺手回憶,她不管是有沒有任務,都是喜歡穿著一身帶著兜帽的藍色衣服。並且,這位少女全身都充滿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雖然與她交談也會得到回應,但是從她的言語中就能感受出與生俱來的冰冷與厭惡。她總是一個人單獨行動,從未失手。而讓殺手們牢牢記住這位少女的則是她暗殺的本領。一支單手就能發射的手弩,再加上她親自調配的劇毒,讓她盯上的目標,從來都沒有能夠逃脫的。也因為如此,這位少女得到了一個稱號:鈷藍箭毒蛙。因為她就如同鈷藍箭毒蛙一般,藍色而又美麗的外表下潛藏著極為致命的劇毒。
也正因為此,這位少女也成為了其它勢力想要迫切清除的目標。
在一個酒吧的包間內,一個騎士裝扮的男子正在慢慢酌飲著手中的烈酒。而在他的面前,則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正是那位藍衣少女。
此時,包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流里流氣的青年。這個青年尖頭尖腦,兩條細腿就如同竹竿一般。一進來,他小小的眼珠子就四處滴溜溜的轉,在打量完整個房間後,才看向中間坐著的男子。青年一見到這位騎士打扮的男子,臉上就立馬掛上了諂媚的笑容:
“啊,尊敬的騎士大人,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說完,他的身體微微一動,離他不遠的那盒銀白色的雪茄就消失不見。
男子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隨即他從托盤里拿來另外一個杯子,往里面倒了滿滿一杯烈酒:“過來。”
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他還是聽話的走了過來。男子朝著那個倒滿烈酒的杯子一努嘴:“給。”
青年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既然騎士大人您如此大方,那小弟我就承蒙厚愛了。”言畢,便給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覺瞬間在口中爆炸,酒液如同橫衝直撞的騎兵隊一般,所到之處皆為焦土與火焰。費勁的將酒液咽下,就如同生吞了一團火焰一般,火燒火燎的感覺從口腔一路衝到胃中。青年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這種充滿著狂暴的氣勢,並不亞於上次他去汐斯塔時觀看的泰拉大陸上最為狂暴的重金屬樂隊的演出。一時間,他竟有點暈暈乎乎的感覺。
“哇,真是令人精神百倍。那麼,騎士大人,任務是什麼?”
“這個照片上的少女,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交給我了。”
數十天後,在一處並不起眼的村莊里,藍衣少女正低著頭,快步趕回自己的家。就當她拐入了一個胡同之時,原本疾行的腳步現在卻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少女清脆的嗓音傳了過來:
“我說,你們的埋伏的本事是真的差,我都已經感受到你們的存在了。怎麼,還想讓我把你們一個一個揪出來?”
聽聞此言,從房頂上以及黑暗中走出來幾個黑衣人。
少女看見了這些人,不以為然的笑笑:“就你們幾個嗎?這點人可是連塞我牙縫都不夠……”
話音未落,藍衣少女搶先動手。
左手一抖,小巧的手弩滑入手中,少女側身,在躲避掉一發源石技藝的同時,手中的手弩開始連續射擊。一支又一支毒針劃破寒冷的空氣,射入黑衣人的身體中。被毒針射中的人一開始只是感覺到了自己呼吸微微一滯,當他們再一次催動源石技藝的時候,他們就感覺自己的全身開始癱軟無力。很快,藍衣少女面前躺下一片呼吸粗重的黑衣人。
“嘻嘻,這只是我調配的麻醉劑,接下來才是我的毒劑哦。”
手弩的扳機再一次被扣動,毒箭攜帶著死亡的氣息刺破空氣,結果了大多數人的生命。
最後一個黑衣人躺在地上,他費勁的呼吸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在麻醉劑的作用下,他只能無助的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少女走上前,藍色的鞋直接踏在了這個黑衣人的胸口上:“說,誰讓你們來……”
就在少女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間,她的身後又竄出來了兩個黑衣人。少女只感覺身後有人靠近自己,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一條粗壯的臂膀直接勒住了她纖細的玉頸,同時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遭受突然襲擊的少女有一絲絲慌亂,她本能地用自己的雙手想掰開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但還沒來及這樣做,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左臂一緊。那是另外一個黑衣人用繩子套住了她的左手。少女當機立斷,任由黑衣人把自己的左臂控制住,強忍著窒息的感覺,用還沒被控制的右手掏出來一把手弩,只是當她剛剛把手弩掏出來,她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了過來,右手一痛,手中的手弩不由自主的掉在地上,接著就是一緊,她的右手也被黑衣人用繩子套住。就在這時,少女感覺自己的脖頸處一疼,轉眼一看正好看見勒住自己脖子的黑衣人把一個小小的注射器刺入自己的脖子,推動著里面的藥液注射進自己的身體里。藥液入體,少女感覺到自己一點一點的喪失著對身體的控制能力,熟知毒劑的她明白這是注射進自己身體里面的麻醉劑開始發揮作用了。她馬上就會成為她剛剛處理掉的那些人一樣,成為這兩個黑衣人肆意玩弄的對象,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死一般的等待著。
這時,從旁邊走出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前幾天與騎士見面的青年。他看著倒在地上用憤恨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少女,掏出來了一張照片。他仔細比對著,很快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恭喜各位,目標已捕獲。”
青年拍拍手:“好了,現在該給貨物打扮一下了。”
幾個人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繩子。
少女無力的身軀被他們扶了起來,但是由於麻醉劑的作用,少女現在還是兩腿發軟根本就無法站立。青年也就只能叫兩個人架著這位少女。
少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但是她無能為力。她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對她來講是一個巨大的危機,但是她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自己已經多久沒和人這樣接觸了?
就在少女愣神期間,那幾個黑衣人已經做好了准備工作。說是准備工作,也就是地上多出來一個大包而已。
少女被麻醉的身體,毫無防備的被人架著,雖然她很想站起來,但是無力的雙腿根本就無法支撐住她。旁邊的兩個黑衣人只能像拖著一個大口袋一般拖著她。少女的雙臂被高高架起,但她的兩只腳卻無力的垂著,腳上的藍色小鞋已經沾滿了泥土,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青年見狀,暗自罵了一句,隨後他改變了方案。
在他的指揮下,一個黑衣人托住了少女的身軀不讓她栽倒在地上,另外一個黑衣人拿出繩子迅速對少女進行捆綁。少女那被麻醉的身體已經成為了他們展現手藝的最好地方,因為疼痛感的缺失以及全身肌肉的松弛,一些在正常情況下難以做到的姿勢現在也能很簡單的做出來了。少女的雙臂被拉到身後並直,一只大手緊緊握住少女纖細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繩子毒蛇一般纏了上去,將她的手腕緊緊捆住。接著一道繩圈被套在了少女的手肘處,黑衣人雙手用力將這處繩圈收緊,隨著少女雙肘貼的越來越近,少女也被迫一點一點的打開自己的胸膛。當雙肘貼到最近時,從正面看少女就如同沒有手臂一般。黑衣人看著面前緊緊貼在一起的手肘,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始用繩子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幸好少女現在的身體是麻醉狀態,不然的話她肩部撕扯般的劇痛一定會讓她慘嚎出聲。在手腕和手肘的捆綁完成後,青年又特意拿出來一個小口袋。這個口袋很小,不過用來裝少女並在一起的握拳的雙手正為合適。小臂被牢牢固定住,大臂又怎會幸免?一圈又一圈的繩子把少女的大臂和身體固定在一起,使其無法動彈分毫。
雙手被緊緊捆綁的少女被帶到了放大包的地方。黑衣人扶著少女使她艱難的站在了大包里面,黑衣人又拿出來一捆繩子,手一抖,開始了新一輪捆綁。
黑衣人蹲下身子,仔細的在少女的腳踝處捆綁起來。為了保證繩圈不會被掙脫,黑衣人特意使用了8字形繩圈。繩頭飛舞,繩索編織成網,將少女的雙腿緊緊裹住。在綁完少女的雙腿之後,黑衣人松了一口氣。接著他看向青年,而青年也點了點頭。於是黑衣人又抽出來幾根較短的繩子,開始了最後的捆綁。
少女的雙腿已經被緊緊捆綁起來,繩子深深的嵌入肉中,將少女的雙腿勒的如同藕節一般。在黑衣人的操控下,她慢慢的蹲下,跪好,雙腳放平,然後坐在自己的小腿上。之後,她俯下了身子,把胸口貼在自己的大腿上。姿勢擺好了,就該動手了。黑衣人首先用一根短短的繩子把少女的手腕和腳踝連接在了一起,隨後又用繩子從她的手臂開始,在手臂和胸口前加捆了幾圈。另一根繩子把少女的膝蓋上面的大腿部分也並排捆了個結實。繩子從大腿繩套中間穿過,8字型的捆好,拉緊。黑衣人驚奇的發現繩子還多余了一小段,於是就把大腿部分多余部分的繩子和少女胸前的繩子捆在一起。完事後,少女則像個球一樣,跪坐在大包之中,上身俯下和大腿捆在一起,完全無法動彈。當黑衣人正打算拉上大包的拉鏈時,青年掏出來一些手帕走了過來。
他仔細地把手帕撕碎,隨後把這些手帕碎片仔細地塞進少女的嘴中。青年塞嘴塞的是如此的認真,少女嘴里被這些手帕碎片塞的滿滿當當嚴嚴實實,他甚至連少女牙齒外面狹小的空間里也塞滿了手帕碎片。最後青年拿過來幾根繩子,牢牢勒住少女的嘴,讓她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來。除了少女的嘴以外,青年還順便在少女的雙眼處也勒了幾道繩圈讓少女無法睜開眼睛。
現在少女的情況很糟糕,有眼不能看,有嘴不能說,身體不但還處於麻醉狀態,雙手雙腳也被捆的結結實實。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大包明顯是他們特殊設計的,不然的話這個大包為什麼能夠恰巧裝下這個被緊縛的少女呢?
青年穿著一件風衣,手里提著這個大包向外面走去。這樣看起來他就是一個出去旅行的人,只是誰能想到在大包里面不是日常用品,而是一個被捆的結結實實,連一絲聲音都無法發出的可憐的少女呢?
隨著麻醉劑逐漸失效,少女逐漸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只是麻痹效果消失後,少女只感覺自己渾身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疼。她的雙臂被繩索牢牢的捆在身後,牢固的並肘直臂縛使她的雙肩經受著巨大的壓力,撕裂般的痛楚時刻衝擊著少女的腦海。她晃動著自己被捆綁的雙臂,想要使自己的雙肩好受一點,但是無論她如何掙扎,她的雙臂還是紋絲不動,上面的繩索還是在固守著自己的崗位。這時少女感覺自己並在一起的手肘已經開始發冷,並且她只要稍微一動自己的手臂,那麼手臂上就會出現針刺一般的痛感,這感覺就如同千千萬萬只螞蟻在她的手臂上瘋狂的蟄咬,這種小而碎的痛感已經把她折磨的欲仙欲死。如果她能看見自己的手肘的話,她就會發現自己的雙臂以手肘繩索處為分界线,手肘上面還是健康的膚色,但是手肘往下,已經是不太正常的暗紅色了。而更糟糕的情況是,少女現在已經麻木到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存在了。就算她還能正常操控自己的雙手,想要掙脫捆綁也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先不論手腕上的捆綁,單單是那個小小的手袋,少女也沒有任何辦法能掙脫。
少女的雙腿也慢慢恢復了知覺,只不過恢復之後,少女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緊!
粗糙的繩索咬死在她修長的雙腿上,細皮嫩肉的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捆成這個樣子。繩索深深的殺入雙腿中,一圈一圈的勒的少女只想痛呼。少女現在都在懷疑自己的雙腿並這麼緊是不是因為自己主動並緊而不是被繩索捆綁的結果。少女粗略的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雙腿上至少有四道繩圈,兩上兩下四道繩圈捆死她的雙腿,中間連一點點縫隙都沒有。她嘗試著想要搓動自己的雙腳,但是除了讓自己雙腳互相硌的生疼外,沒有一絲作用。
可憐的少女在大包里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點困難。雖說這是一個大包,但這也僅僅是相比較於其他包裹來說的。包裹再怎麼大,對於一個已經被捆好塞到包里的少女來講,空間還是太小了。
現在少女上半身緊緊貼著自己的大腿。她胸前的兩坨脂肪被自己的大腿給壓的扁扁的,雖說少女的椒乳盈盈一握,但像這樣被壓成餅還是第一次。少女的柳葉腰現在已經酸痛無比,長時間被強迫固定成一個姿勢已經讓少女感覺自己的腰快不屬於自己了。手腕上的繩索和腳踝上的繩索相連,少女連稍微活動的權力都被剝奪。膝蓋與玉頸相連,這難受的姿勢壓榨著她的體力。如果這種捆綁姿勢的時間長一點的話,那麼少女別說反擊了,她能不能有力氣活動自己的身體都還是一個問題。
當然,看這架勢,這種姿勢是一時半會不會改變的了。
少女知道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她根本就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連自己接下來會被送到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但是她的內心中卻不合時宜的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還能再緊點嗎?
從自己左手被控制住開始,少女就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由於自己的毒物身份,使得周圍的人很少與她產生肢體上的接觸。即使她拼命的向其他人解釋普通的接觸並不會導致他們中毒,但其他人還是會下意識的遠離著她。太陽看似公平的把陽光灑給泰拉大陸上的每一個人,但唯獨這個少女,身後永遠會伴隨著一個陰影。也正因為此,少女自己主動逐漸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她用冰冷的外表代替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她用合體的衣服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她用一個巨大的兜帽遮掩住自己的臉。她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酷,而是為了遮掩住冰冷的外殼下自己渴望朋友的內心。少女也曾經為一個男子卸下過自己的偽裝,打開了自己封閉的心房,但敞開心扉換來的卻是更為鮮血淋漓的傷痛,少女被迫在一件破屋里親自處決了他。從那之後,少女就醉心於暗殺生活,天天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只有這樣,她才能麻痹自己,暫時忘記自己毒物的身份,感受到自己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
但是這一切都在這天晚上的行動所打破。當黑衣人控制住少女的左臂後,少女內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期待。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遭遇到什麼,同時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來。她渴望著與人進行接觸,哪怕是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下她也認了。正因為這一絲期待,她右手的行動故意慢了一點,隨後她的身體就被這些黑衣人當作破爛貨物一般粗暴的對待。嚴密的捆綁,難受的姿勢,雖然肉體上遭受了折磨,但少女的內心中那一絲期待卻轉為了回憶。身上縱橫交錯的繩索讓她不免的想起來那個已經被自己處決的男子。在她毒物身份還沒暴露時,他經常會給她一次幾乎令她窒息的親吻。每次和他的親吻,少女就會感覺腦袋一片空白,自己的嘴被也被他的嘴堵住,兩條臂膀如同鋼鐵鑄就一般牢牢禁錮住自己的身體,少女的雙手就如同被緊緊捆綁一般無法動彈。如果是在床上的話,他的雙腿也會和自己的雙腿交錯在一起互相纏繞。這種窒息般的長吻往往是以少女被吻的全身癱軟,毫無力氣為結束。只是,這種生活在那間破屋中化為烏有。雖然不會再有這種日子,但是少女卻牢牢記住了自己當時的感受,而這份珍貴的感受也成為了她封閉的內心中唯一柔軟的存在。
現在的遭遇卻重新喚醒了少女內心中的回憶。感知著現在自己身上與當時長吻時相差無幾的感受,少女內心中不免的蹦出來一個疑問:
難道自己渴望的不是朋友,而是緊縛?
想到了這一點,少女的呼吸不免的粗重起來。知心的好友難得,但這種繩索可不缺!她緊緊咬著嘴里的碎布,完全沒有一絲想要發聲報警的意願。這種緊縛的經歷可不是常有的,如此嚴密的捆綁;如此難受的姿勢;如此令人絕望的處境;被牢牢捆住無法動彈的雙手;被緊緊綁死無法分開的雙腿;被粗暴的對待,殘忍的折成三折的身體;被牢牢封堵住,根本無法發聲的小嘴;被緊緊纏繞住,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雙眼;被剝奪了一切,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刺激感;被封存在內心最深處,現在卻重新浮現的回憶;被其他人掌控,自己完全無力反抗的無力感;被其他人安排,自己無能為力的命運;更重要的是被外來力量所打破,而後又重新建立的內心,這一切都讓少女激動起來。雖然她的身體被緊縛,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的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小小的包裹里,被緊縛的身體中,少女的內心完成了一次蛻變,從而收獲了自己渴望的自由。
少女還在包里感受著這可遇而不可求的經歷,但是異變突然發生。
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呆的包裹開始不停的上下晃動,於是便暗自猜測這個青年是不是開始奔跑起來。雖然她被堵住了嘴,蒙住了眼,但是她的耳朵還是能聽見的。外面的聲音十分嘈雜,她努力的仔細分辨,才依稀聽見了幾個字眼:
“襲……完…………沒……敗……”
當她聚精會神的分辨字眼之時,她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失重。接著還沒等她驚呼出聲,她被緊縛的身體就和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這一下可把少女摔的不輕,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少女所在的包裹被青年給扔了出去。包被扔了出去,在地上足足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包的質量很不錯起碼沒有破,但里面的少女可是遭了大罪。她先是感覺自己的腦袋撞上了一個什麼堅硬的東西,隨後自己的身體開始翻滾,把少女轉了個天翻地覆頭暈眼花。當包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少女的雙臂被壓在了身下。原本麻木的已經掉线的雙臂突然重新連接成功,接著就是一股難以名狀的刺激和疼痛就傳到了她的腦海。這下根本就不是千萬只螞蟻在她的雙臂上撕咬,而是千萬支鋼針狠狠地扎在她的雙臂上。強烈的刺激讓她不由自主的活動自己的雙手,但是隨著她雙手的活動,她雙臂的刺痛越來越強烈。最後,她忍不住呻吟起來。不過在身上嚴密的束縛與封堵下,她根本就沒有能夠向外界傳遞信號的手段。
少女的猜測並沒有錯,運送少女的這一行人遭到了不明力量的襲擊。青年為了自保便將手中的大包給扔了出去,方便自己的逃竄。但這一個行為並沒有挽救自己的生命,一個身著紅衣的刺客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中一刀割斷了他的咽喉。
刺殺很快就結束了,所有人都集合起來。一個看起來是小組長的人來到了紅衣刺客的面前:
“紅組長,戰斗結束,目標已經清除。”
紅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時間緊急,紅得下令撤離。”
“迅速打掃戰場,清除痕跡。”
“這里有一個大包!”有一個人大喊。
“就放在那里吧,不管了,撤離要緊。”
“紅,喜歡大包……”紅衣刺客突然插進來一句話。
“啊這……”
“算了,搬回來吧。”
“哎呦我的老天,這包里是啥啊,這麼重!還是給博士看看吧,萬一里面有個寶貝呢。”
離現場不遠的一輛車中,博士焦急的等待著羅德島行動隊的撤回。
這次,羅德島收到消息,一名極擅長用毒的殺手會在這里遭到襲擊。出於凱爾希愛才的考慮,她派出了一支羅德島行動隊由博士直接帶隊前去解救,看看能不能在解救這位殺手的同時將其拉入羅德島為羅德島效力。但是,由於一些不可控因素,羅德島行動隊抵達地點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所幸那些黑衣人也晚了半個小時。
行動隊很快撤回,還帶回來一個大包,現在這個大包就放在了博士的面前。
其實從這個大包一進入這輛車的時候,博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多年的征戰讓他養成了時刻保持警覺的習慣,從大包進入車上之後,加上博士車上一共只有兩個人,但是博士卻感受到了車子明顯的下沉了一點點。
這說明有第三個人在車上。博士很快就判斷出來問題是出在面前的包中,所以他做好萬全的准備之後,一點一點拉開了大包上的拉鎖。
在拉開拉鎖的過程中,博士分明看見了有金光從包裹中濺射出來,但是當他揉揉眼睛之後,金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博士干脆一口氣把拉鎖全部拉開了。
“咕咚。”
車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少女,全身都被死死捆綁著,跪趴在這個包裹之中。她身上的繩索縱橫交錯,編織成一張大網,將少女動人的嬌軀牢牢包裹住。
少女的雙手被一個小小的手袋給裹住,少女的雙手只能被強迫握拳固定住。從手腕開始,一道又一道繩索纏繞在她的雙臂上,讓她的雙手根本就沒有活動的空間。少女的手肘也被繩索緊緊捆在一起,這在進一步禁錮少女的雙手的同時,也在不停的消耗著少女的體力。從少女的手腕上引出來一條繩索,消失在腿部。博士猜測這根繩索是負責連接少女手腳的繩索。
事實證明博士猜的很對。
當博士把少女從包里取出來後才發現少女身上的束縛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復雜。
少女的雙臂被捆在身後,而少女的雙腿上也有著很多繩索。可以看出來負責綁架她的人是多麼害怕少女的雙腿。那根短繩連接了少女被緊緊捆住的手腳,而在少女雙膝處的繩索又連接上了少女的玉頸。這樣少女大腿和小腿貼在一起,她的上半身又和大腿貼在一起,連接手腳的短繩又確保了少女無法活動,換句話說,除非有人給她解開,不然少女就只能一直保持著這樣被繩索捆成一個球的姿態。
少女的眼睛上也被纏了幾圈繩索,讓她無法看見。少女的小嘴里也是鼓鼓囊囊,外面還有幾根繩索勒緊,看起來她的小嘴里應該是被塞滿了。不過,讓博士奇怪的是,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遭受這樣的捆綁的話,臉上應該是一個十分難受的表情。但是博士在這個少女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害怕與難受。
“我說,你好歹也尊重一下綁架你的綁匪吧,他們把你緊緊捆起來是要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的,你為什麼要露出來一副期待的表情啊?”
博士不免的心中吐槽了一句。這也不怪博士這樣吐槽。現在這個被捆在包裹里面的少女的雙手已經呈現出來了不健康的暗紅色,但她的臉上都是激動過後的潮紅。博士敢用自己的腦袋發誓,在他解開少女嘴部的繩索時,她絕對笑了,絕對!
面對著這樣一個奇怪的事情,博士暗自記在了心中。
博士面對著少女身上的繩網,原本還打算著看看能不能解開捆綁。但是博士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最終他干脆拿出來一把匕首,一點一點割斷了少女身上的繩索。
長時間被阻礙流通的血液重新流動,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少女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呼。當最後一根繩索離開少女的身上後,少女身上已經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被緊縛後的繩痕。
由於保持這個姿勢的時間有點久了,少女的肌肉都已經有點僵硬,因此博士也沒有急著讓少女伸展自己的身體,而是讓她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一點一點的幫助少女恢復。少女閉著雙眼,滿臉的享受,一臉的回味。也不知道她回味的是博士幫助她恢復的按摩呢還是剛剛殘忍的緊縛。
“你的名字是什麼?”博士突然問道。
“我沒有名字。”少女的嗓音輕靈而又溫柔,聽她說話就能讓博士想起來他小時候住在他旁邊的那個病弱的領家女孩。
“哦,這樣啊。那,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羅德島呢?”
“羅德島?”
“對,羅德島,在這里你可以遇見好多朋友的。”
“朋友……”
“放心,這些都會是能讓你放心分享後背的兄弟。”
”兄弟……”
“我們有時也會……”
“我同意加入羅德島。”少女搶先說道。
博士明顯愣了一下,自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打動她的內心了?不過長時間打磨已經使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他頓了一頓,然後才開口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給你一個代號吧。你穿著一身藍裝,同時也是一個用毒高手,那你的代號就是……”
“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