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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聖者(下)

朝聖者(下) Syhsz 9854 2023-11-20 17:14

   朝聖者(下)

  此刻初雪真正的陷入到生死危機之中。

   腳尖點地,另一條腿高高昂起,肆意揮灑著屬於少女的美妙。身體前傾,腦袋抬起,讓人忍不住感覺她如同一只高貴的天鵝一般。可是,這只高貴的天鵝無力飛翔,並且命不久矣。腳尖點地說明初雪只能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腳上,而腳趾之下則是一塊豎立起來的磚頭,初雪能用來支撐自己的只有那一塊小小的磚面。另外一條腿高高昂起,那是一根繩索將她的左腿和脖子給連了起來,如果她想放下來左腿的話那她會活活勒死自己。當然,瓦爾斯根本不想讓初雪得到休息,左腿上懸掛的磚塊就是最佳證明。可以說,初雪此刻就是在靠左腿和脖子上的繩索來保持平衡。為了維持她這不穩定的姿勢,最重要的就是那根系在左腿和脖子上的那根繩索。如果重心太過於腿上的話,那絞索就會收緊導致她窒息。反過來說,如果太過用力抬起她左腿,那她左腿很快就會酸的不行,更別提腿上還掛著一塊磚頭。除此之外,在她腳下的磚頭也是一個危險的地方,萬一初雪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腳下磚頭反倒的話,那就意味著初雪必死無疑。

   她就只能維持著這一個充滿痛苦的姿勢慢慢熬過這十二個小時。

   五個小時以後,初雪身體開始撐不住了,支撐她全身的右腿已經抖得像篩子一樣,頭上也滿是冷汗。她知道在如此嚴酷的捆綁下,能堅持五個小時已經是一種奇跡了,但讓她心生絕望的是,煉體時間還沒有到達一半。就算身處絕境之中,初雪內心中還是有一絲獲救希望的,就是她安排的耶拉。如果耶拉順利完成任務的話,那角峰收到信之後就會趕往聖祠。當角峰趕到時,就意味著至少初雪的生命就得到了保障。

   但,很可惜,初雪能想到這一點,那瓦爾斯不會想到這一點嗎?

   兩小時前,下山路上。

   耶拉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著,暴風雪讓她失去了方向感,她足足在山上多繞了一圈。多出來的路程再一次消耗了耶拉不少體力,也讓她更為疲憊。要不是她懷中的那一封信關系著初雪的性命,耶拉早就歇一會了。

   費力地從雪中拔出腳來,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之後再往前踏出去。緊一緊身上的衣服,耶拉一個人對抗著這暴風雪,慢慢走在路上。

   在暴風雪中,耶拉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下意識地走回了下山的大道上,最起碼這樣她不會因為腳一滑摔下山去。不過,大路上毫無危險,這件事當真如此嗎?

   撲通一聲,耶拉突然感覺腳下一絆,身體直接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藏在身上的那一封信也飛了出來落在了不遠的地方。耶拉心一急,都沒顧上站起來就爬過去撿信。在她手指即將觸碰到信上時,一只皮鞋把她手指踩到地上,並且還使勁磨了磨。

   “唔啊——”

   慘叫聲被暴風雪吞噬,在最初的麻木之後,鑽心疼痛才姍姍來遲。當皮鞋從她手上移開時,耶拉的手指已經慘不忍睹:青白色手指逐漸紅腫起來,中間指關節也慢慢鼓了起來,暗紅色的血液從已經破損的肌膚中滲出來,在地面上盛開了一朵鮮艷的紅花。耶拉蒼白著臉,抬起頭來,視线從那只皮鞋上慢慢上移,一張她無比熟悉的臉出現。

   就是這張臉,在幾天前把她赤身裸體全身捆綁扔在大雪之後的地里,讓她自生自滅。

   “看起來我的侍女在離開我之後日子過得更好了呢……”

   耶拉臉色一暗,面前之人是什麼品性,她是知道的。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信沒了沒關系,只要自己能逃回去,一樣可以通報消息。

   面前之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冷笑起來:

   “不過你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

   幾個人上前,把耶拉從地上拉了起來控制住,隨後就和她拉拉扯扯地走遠了。

   當耶拉再一次出現時,她情況有些不妙:身上一絲不掛,衣物消失不見,並且她被捆在了一棵樹上。手腳被簡單地捆住,嘴巴上還有一根繩索緊緊勒住讓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為什麼不逃?很簡單,那些人把她脖子和樹捆在了一起。

   暴風雪還在刮著,刺骨寒風打在耶拉臉上生疼。雖說耶拉是一個住在謝拉格的子民,比其他人更為抗凍,但像這種衣服都被扒光在暴風雪中捆在樹上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對,第二次了。

   第一次她運氣很好,被扔在路上很快就被初雪救了。但這次,初雪本人還在被吊著期盼著耶拉搬來救兵,所以這次看起來耶拉凶多吉少。

   一個人走了過來,先是把耶拉脖子上的繩索給松開了。繩索從她脖子上一圈圈松弛下來,感受到繩索離體,耶拉不禁趕到一陣輕松,剛剛勒在脖子上的繩索給了她巨大的壓力,就算全身都被凍得發疼她都不敢活動一下自己身體。待到繩索全部松下來後,耶拉感到一陣輕松的同時又感到一陣懼怕。她知道,這些人下手非常狠,如果在動手之前能感受到溫柔的話,別懷疑,他們接下來就會更狠。

   在松開脖子上的繩索後,那些人又解開了耶拉手腕上的繩索,這下耶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她癱軟在樹下,連一絲反抗的意願都不存在。此刻她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正在被屠夫捆綁著,無力反抗也無力掙扎。等屠夫捆綁過程完成後,就會是她的死期。

   雙手背到樹後面,像剛剛一樣緊緊捆住。腳踝上的繩索也被解開,接著雙腳就被拉到樹後面。雙腳上繩索說是解開了,但也沒有完全解開,因為那根剛剛捆住耶拉雙腳的繩索此刻正系在左腳腳踝上。雙腳被拉到樹後面,左腳在下右腳在上交叉疊放在一起。當耶拉被迫擺好這個姿勢後,那個負責捆人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拉住擺在地上的繩索,開始一圈一圈橫著纏繞起耶拉腳踝來。耶拉雙腿微微抬起,給繩索穿梭留下了一點點空間,繩頭在那個男子的操控下,在耶拉腳踝處飛舞,很快她腳踝就被纏了足足七八圈。在拉緊之後,男子在耶拉腳踝上繞了一個半圓,又開始豎著捆綁她的腳踝。擁有較強緊縛感的十字縛很快出現在耶拉腿腳上,將她雙足牢牢控制在樹後。

   在捆完雙腳之後,耶拉就只能跪在樹下。她晃了晃身子,但雙手雙腳被緊縛的她沒有任何辦法能掙脫這樣的拘束。耶拉雙膝重重地壓在地面上,那些石子把她雙膝硌得疼痛不已。她很想起身好讓自己雙膝少受點苦,但男子對她雙腳的捆綁手法讓她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雙腿被交叉捆起來就意味著如果不接開的話,耶拉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她只能咬牙硬撐著從膝蓋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除去疼痛之外,天氣也是耶拉一個大敵。暴風雪不僅帶來了嚴寒和風雪,也讓所有人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如果耶拉被一個人丟在這里的話……

   耶拉突然發現那個人離開了,而周圍的人也沒有幾個注意到她的。她心中一喜,感覺這是一個溜走的機會。努力活動一下手腕,手腕上繩索捆得並不是特別緊,她打算先掙脫手腕上繩索之後再解開腳踝上的繩索。由於她跪在樹下,因此被捆住的手腳其實相距不遠。她感覺如果自己雙腳能往上抬一點的話,說不定自己能摸到腳踝上的繩結。不過,她要先解決的是手腕上的繩結。再一次努力扭動手腕,她感到繩索再一次松了一點,手指也在努力往上摸,撕扯著手腕上的繩結。繩結越來越松,正當耶拉准備一鼓作氣解開的時候,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嗤笑。

   耶拉扭頭,正好看見那個男子似笑非笑的臉。

   心中大呼不妙,耶拉趕緊瘋狂掙扎起來,但那個男子只是簡單地抓住了她雙手,重新捆綁後再一次加固,就將耶拉這次掙扎給鎮壓下去。重新控制住耶拉,男子笑了笑,他拿著繩索,開始進行下一輪捆綁過程。

   他一手抓住了耶拉乳房,放肆地捏了幾下,在乳房上留下了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跡。受此刺激,耶拉悶哼了幾聲,緊緊勒住嘴巴的繩索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能恨恨盯著那個男子。如果目光能夠噴火的話,男子估計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再捏一把,感受著手上那驚人的彈性,男子臉上逐漸涌起一股淫穢之色:

   “真是一個好東西啊,只可惜,嘖嘖嘖。”

   他用繩索做了一個收緊環,套在了耶拉左乳房上,大手狠狠一抓,耶拉的嬌乳直接被捏得小了一號。趁這個機會,男子一拉手中繩索,繩圈縮小,將耶拉嬌乳從根部咬死。感受著胸前傳來的不適,耶拉先是不可置信一樣看了男子一眼,隨後嗚咽聲從她被緊緊勒住的嘴巴中傳出,臉上的驚異逐漸化為痛苦。胸部的繩索依舊在勒緊,一圈又一圈,耶拉左乳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形狀:繩索鎖死根部,使其縮小到一個驚人的程度,但乳房前半部分卻還是和原來一樣。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她的左乳已經開始變紅了。男子還在耶拉身邊忙碌,而耶拉不停地搖晃著自己腦袋希望男子能下手輕一點。不過,耶拉不知道,這次男子收到的命令對她而言,是非常殘酷的。

   繩索捆完,耶拉左乳已經遭受了殘忍的虐待。此時,那個嬌乳原有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此刻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從身上長出來的一個肉瘤一般。

   看著男子手中拿著繩索再一次靠近,耶拉臉上露出來恐怖的神色。果不其然,右胸一痛,繩索也纏上了她的右乳。相同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但耶拉已經沒有足夠力氣來做出反應了。看著眼前垂掛的小肉瘤,男子抬起手掌,對著那里就是兩下:

   “這下手感更不錯了。”

   聞言,耶拉已經沒有心思看著男子了。

   男子又拿出來一根繩索,來到她的右腿處,蹲下身,手中繩索打出來收緊環系在耶拉右大腿上。繩頭又向反方向纏繞,在勒了足足五六圈之後,男子打了一個死結,一拉手中繩索,耶拉右腿就不受控制地往外移了幾分。耶拉看向男子,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男子把手中繩索固定在離這耶拉不遠的一棵樹上,隨後又在她左腿上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這下,耶拉只能兩腿大大地岔開,將自己最為寶貴的隱私部位給露出來。

   是的,接下來捆綁就是針對她的隱私部位。

   男子在耶拉腰上打了一個收緊環,收緊之後又在她腰上勒了幾圈讓她小腹也縮小不少。在耶拉被勒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男子將捆在她腰間的繩索結給移到了後面,從那個結上引出來一根繩索,繩上已經打出來了幾個不小的繩結,耶拉看到那幾個繩結就開始拼命晃動身體,因為她知道這幾個繩結是干什麼用的。

   繩索穩穩對准耶拉下體上那一條小縫,隨後緩緩靠近,緊繃的繩索表明上面蘊含著不小的力道,而那幾個繩結看起來就更加嚇人。男子手在耶拉兩股背後接過繩索,隨後狠狠地一拉,繩索不偏不倚地死死勒住那條縫最中間的地方,那倆繩結也剛好卡在了它們應該卡住的部位。耶拉猛地抬起頭,嘴中含糊不清地發出著聲音。繩頭往上穿過腰際繩圈之後,就被男子固定在耶拉正前方的樹上。這樣以來,耶拉就不得不把身體往前傾,好讓那幾個繩結給自己的刺激少一點,但是男子卻又用一根繩索勒住了她脖子使勁往後拉固定在樹上。如果耶拉想少受一點快感刺激,那她必須要把下半身使勁往前挺。如果她不想因為窒息而亡的話,那她必須要把自己上半身使勁往後仰。一前挺一後仰,耶拉被緊緊勒住的雙乳就徹底無法遮掩了。男子獰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來兩個咬合力極強的夾子,一左一右夾在耶拉乳尖上。參差不齊的夾齒狠狠咬在乳頭上,耶拉痛得都懷疑是不是有兩條鱷魚咬住了自己的乳尖。不過,男子看了看耶拉現在的樣子,心中還是有點不滿意。他又掏出來兩根透明但極為堅韌的絲线系在那兩個夾子上,手輕輕一拽,野蠻的夾子撕咬著耶拉乳尖不願松口,於是男子就把這兩根絲线拉拽到最緊之後就固定在了繩索上。

   這下,耶拉算是遭受了大罪。

   全身都被扒光,赤身裸體地被捆著跪在一棵樹下。身體繩捆索綁,別說掙扎空間了,勒在脖子上的繩索讓她呼吸都很困難。為了讓她多點樂趣,下身的繩索和夾在乳尖的夾子一定會給耶拉帶來無與倫比的體驗。身體一活動就會扯動下體的繩索,繩索帶動繩結就會狠狠地摩擦在她的隱私部位上。男子在她隱私部位上捆的繩索極緊,因此只要輕輕動一下就能給耶拉帶來極大的性刺激。更要命的是,只要耶拉身體一旦開始不受控制地晃動起來,繩結就會連續摩擦那個地方,產生的性刺激就會反過來會讓耶拉身體晃動的更加猛烈。而勒在她脖子上的繩索則會阻礙她的呼吸,讓她在窒息狀態下遭受著如此酷刑。缺氧讓耶拉意識模糊,而這種狀態又會進一步擴大她獲取到的性刺激,愈加猛烈的性刺激又會讓耶拉無意識地活動自己身體,使勒在脖子上的繩索越來越緊,而繩索緩慢收緊則會讓耶拉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這樣一來,耶拉就會陷入這死亡循環之中。

   看著耶拉身體開始按照自己預料一般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男子知道這次她難逃一死。,於是她就吹著口哨離開了此地。

   暴風雪愈加猛烈。

   就在耶拉陷入死亡循環的時候,初雪也進入了彌留之際。她苦苦等待著耶拉,但暴風雪不但帶走著她身上每一絲熱量,也在一絲絲帶走她的希望。她的體力就在這毫無意義的等待中逐漸耗盡,最後初雪在無盡的等待中,垂下頭顱,緩緩合上眼睛。

   與此同時,距離謝拉格很遠的地方,崖心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開始抽搐一般疼痛,仿佛少掉了一塊什麼似的。她抑制不住內心中的不安,看向謝拉格聖山的方向。

   遠處,鷹嘯九天。

   當初雪再一次醒過來時,她一眼就看到床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角峰。

   身上繩索消失不見,但留下的勒痕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她緊了緊身上的厚被子,往後掰自己手指:

   “角峰,你怎麼來了?”

   “是銀灰少爺讓我來的。”

   “銀灰?”手指上傳來卡巴的聲音,傳來一陣刺痛,但初雪臉上還是露出來了疑惑的表情:

   “他不是和崖心一起離開謝拉格了嗎?”

   “是的,銀灰少爺是讓丹增傳遞的消息。”

   “呼,原來是丹增啊。”

   “對的,是丹增,銀灰少爺傳信過來讓我上聖祠看一下您,我到那里之後正好看見您被吊在那個架子上已經昏迷過去了,於是我就找了幾個人您帶回來了。放心,小姐,沒有人看見您。”

   “那,還有沒有一個侍女過來,名字叫耶拉?”

   “耶拉?”

   角峰努力回憶,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沒有。”

   初雪雙眼瞪得溜圓:

   “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耶拉的消息嗎?”

   “耶拉那個小姑娘我認得,在暴風雪結束之後我帶著人在聖祠周圍尋找過,不過還是沒有發現耶拉的蹤跡。說不定……”

   聞言,初雪呆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喃喃自語:

   “唉……到頭來還是沒有保住她……”

   此時,一個護衛走了進來:

   “小姐,外面佩爾羅契家族的瓦爾斯求見。”

   初雪一愣,隨即揮手讓角峰退下:

   “你躲在旁邊,記住一定要安靜,不管你聽到什麼都給我牢牢記住爛在肚子里。”

   “是!”

   人還沒到,瓦爾斯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哎呀,沒想到恩雅小姐居然能度過煉體考驗,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初雪角峰對視一眼,角峰立即閃到一邊去,用一扇屏風遮擋自己身形。角峰剛剛藏好,瓦爾斯就走了進來。一進門,瓦爾斯就感到了一雙充滿敵意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恭喜恩雅小姐成功通過第二輪考驗。”

   “是啊,通過了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啊。就是不知道今天瓦爾斯先生來到這里,是作何打算?”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過來關心是假,確認我的死活才是真吧?”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裝了,相信我,下一輪你會死的。”

   “那我就得好好期待一下了。”

   瓦爾斯離開初雪房間,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設計怎樣的陰謀詭計。角峰從旁邊藏身處出來,臉上滿是擔憂:

   “大小姐……”

   初雪深吸一口氣:

   “聽著,角峰,接下來的話非常重要,你牢牢記住。如果接下來第三輪里面我慘遭不幸的話,你就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告訴兄長,聽明白了沒?”

   “那我們直接向蔓珠院舉報這件事不行嗎?”

   初雪看了角峰一眼,語氣幽然:

   “角峰,你知道為什麼聖女選拔都是掌握在三大家族手中嗎?原因很簡單,不是我們三大家族推薦的人,都會在第三輪里面刷掉。”

   “刷掉?”

   “刷掉,對,刷掉,就是你想的意思。”

   “那……”

   “是的,沒錯。”

   “那少爺……”

   “所以這就是我讓你躲在這里的原因。”

   初雪抬起頭,閉上眼睛:

   “從我收到通知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命運會是什麼樣子的了。說實話,我是想認命的,但恩希雅那件事,讓我根本不敢有放棄的想法。現在,聖女選拔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我的肩上還扛著希瓦艾什家族呢。”

   “那,恩雅小姐……”

   “你先離開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角峰離開的時候順手帶上了門,但他沒有看見初雪眼角處的淚光。

   兩天後,聖女考驗迎來了最後一輪。

   初雪很早就來到了聖祠里,等待著考驗的開始。

   第三輪考驗聽起來很簡單:手握試煉鈴,從聖祠出發前往聖山,路途上需要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搖鈴。但作為三大家族中的人,初雪是知道這輪考驗里面會有多少貓膩的,尤其是自己已經成為佩爾羅契家族眼中釘的情況下。但是,最為殘酷的是,面對著已經注定的命運,初雪沒有任何辦法逃避。在名為聖女的祭壇上,初雪環顧四周,發現有資格站上祭壇的,只剩下她一個人。為了崖心,也為了家族,初雪只能選擇獻祭自己。

   聖祠中淡淡香氣飄著,初雪在長久等待中逐漸有點瞌睡,外面天空陰雲密布,但聖祠里面柴火卻燒得非常暖和。漸漸地,初雪不停打著哈欠,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最後,她眼皮一閉,就陷入睡眠之中。

   在睡夢中,初雪突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她睜眼一看,迎面正好對上瓦爾斯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恩雅小姐,時間到了。”

   “既然時間到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剛剛站起來,瓦爾斯就攔住了她:

   “稍等一下,您還得打扮一下。”

   “打扮一下?”初雪一愣:“難不成我參加的還是選秀麼?”

   “差不多吧。”

   初雪抬頭看向瓦爾斯。而瓦爾斯臉上滿是得意。她看向瓦爾斯手上,那是一副連體鐐銬。

   初雪雙臂被瓦爾斯拉到背後,隨後瓦爾斯帶來的其中一個助手又把她雙手拉到身前。瓦爾斯在初雪雙肘處插入了一根鐵棒,在鐵棒上有兩個鐵質臂銬,瓦爾斯一左一右用臂銬拷緊了初雪雙臂。助手往初雪手腕上拷上了手銬,鐵質銬環閉合發出來了清脆的聲音。拷緊初雪的雙手後,助手又拿出來一個指銬,將初雪雙手大拇指拷在一起。在拷住初雪雙臂的鐵棒兩端各有一條鐵鏈,鐵鏈往下與腳鐐相連。瓦爾斯接過腳鐐蹲下身,把腳鐐拷上了初雪的腳踝,“咔”一聲,腳鐐閉合,瓦爾斯還順手給兩只銬環各加了一把鎖。助手在初雪的脖頸上戴上了一個鐵質項圈,在項圈前面有兩個較短的鐵鏈,他把初雪被拷緊的雙手稍微抬起,把項圈上較短的兩條鐵鏈分別連在了兩只手銬銬環上。助手往她半張的小嘴里塞入了一個假陽具口塞,讓她極為難受。假陽具入嘴,舌頭直接被壓住動彈不得。長長的假陽具直接頂到了她咽喉處,讓她連呼吸都受到了一點阻礙。強忍著咽喉處的不適感,初雪搖搖晃晃地走向擺放試煉鈴的架子。

   現在的初雪全身都被這連體鐐銬鎖死:脖頸上有一個鐵質項圈,上面有兩條鐵鏈與她身前的手銬所相連。她的雙手被手銬緊緊拷住,手銬又用一根極短的鐵鏈與項圈相連。她的雙臂被臂銬拷在背後,同時還有一根鐵棒卡著初雪的雙臂。鐵棒的兩端各有一條鐵鏈與腳踝上的腳鐐所相連,而腳鐐上還有一條鐵鏈直接與項圈相連。這一套連體銬鎖上,初雪只能被迫彎著腰,手中拿著試煉鈴,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外走。

   外面的天氣依舊很糟糕,初雪剛剛進來的時候,天空陰雲密布,等她走到外面正式開始第三輪考驗後,外面居然起了濃霧。霧氣是如此之濃,初雪完全看不清外面的道路,可是初雪卻一點慌亂都沒有,仿佛她心中就有著一份地圖一樣。她也不用確定方向,只要抬腳走就對了。

   邁出第一步,全身鐐銬嘩啦一響,初雪這才感受到鐐銬加身有多難受。她戴的鐐銬全是由精鋼制作,因此特別的重,這樣一套下來對初雪來講挺沉的。但這套鐐銬的惡毒之處在於,它的重量略微超出了初雪能忍受的程度。對她來講,這套鐐銬確實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如果把時間拉長到整個第三輪考驗的話,那她是絕對撐不住的。不說別的,到後期三步一叩首的時候她虛弱的身體能不能從地上爬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兩腳之間的鎖鏈不長,也就是能走出來一步的樣子,但這兩腳之間短短的鎖鏈讓初雪吃足了苦頭。有一次,她抬起腳的幅度稍微有點大,結果那條鎖鏈一蹬,初雪沒邁出足夠的步伐直接失去平衡,膝蓋直接狠狠跪在地面上。一陣刺痛從雙膝上傳來,應該是被擦破了。初雪費力地爬起來,她還不能叩首,因為她第三步都還沒有邁出。等到邁出第三步之後,初雪慢慢跪在地上。粗糙的地面接觸到膝蓋上的傷口讓她感到火辣辣一般疼痛,但這並不是無法忍受。額頭觸地再抬起,一次叩首就算完成了。初雪慢慢從地面上爬起來,身上鐐銬嘩啦作響,兩步之後,她就把試煉鈴艱難地舉到半空之中,搖晃了一下,清脆的鈴聲響起,很快消散於濃霧之中。

   說實話,初雪不是沒有擔心過自己會不會迷路,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內心中一直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她只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不論多久總能走到聖山。初雪也按照著內心中的指示,緩慢而又堅定地往前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初雪感到手中試煉鈴越來越握不住,身上鐐銬也越來越重。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烈的喘息,口中的口塞進一步阻礙了她的呼吸,讓她不由得頭昏腦脹起來。

   沒辦法,初雪只能坐下來休息一會。

   四周濃霧依舊沒有散去,初雪發誓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聖山會出現如此濃厚的大霧,並且,這濃霧還有著越來越強的趨勢。初雪抬起頭望了一眼前路,不知道還有多少才能到達目的地。不過,幸運的是,初雪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路邊石,上面標著兩個大大的數字:三十。

   三十?這是什麼意思?是已經走了三十還是距離聖山就剩三十了?看著那鮮紅的三十,初雪決定再往前走一點,最起碼得看到下一個路邊石才行。

   她起身,強拖著身體又走了一段距離。在初雪即將失力的時候,她看見了下一個路邊石:二十九。

   初雪心中受到了鼓舞,看起來自己還是很厲害的嘛,走了這麼長時間,馬上就要到聖山了。等趕到聖山之後,她就能擺脫身上讓她極為難受的鐐銬了。

   在這樣一個好消息的鼓舞下,初雪都感到身上鐐銬輕了不少。

   她繼續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搖鈴地往前面走去,一個個標記點被她甩到身後:二十五,二十,十,五……

   當看到路面上那塊標記著零的路邊石之後,初雪差點哭出來。身上因為鐐銬的存在已經青的青紫的紫,也不知道她在這條路上摔了多少次。不過,還好,最後的結局也算不錯。

   當戴著鐐銬的腳邁過那個路邊石之後,初雪突然發現四周的濃霧更濃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濃霧的存在很容易讓她失去方向。萬一方向錯誤的話,初雪可不認為自己還有著能夠再來一趟的體力。

   不過,初雪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說,路邊石的存在是在提示距離聖山的距離,可是自己已經走到了標記著零的路邊石旁邊,但她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她的四周還是有著濃霧封鎖著她的視线。

   難不成還得往前走一點?

   積攢起最後的體力,初雪再一次踏上路途。她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身體因為長途行走已經極為虛弱,可以說,現在初雪就是在用自己最後的體力來完成這一段路途。

   遠處逐漸出現一個黑點,初雪一邊走著一邊緊緊盯著那塊路邊石。那個黑點越來越大,它上面的字隨著初雪的移動而逐漸清晰起來:

   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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