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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詭異的被釋奴

觸手怪的漫長旅途 terren goo 7845 2025-03-12 09:15

  第二天,阿文庭山街區。

  萊狄李婭百無聊賴地看著在不遠處和一戶人家打聽消息的埃皮西烏斯,眼神有點空洞。她還沒從克里圖特昨天的訓誡中緩過來。

  看著她這幅樣子,觸手怪也很煩躁。待在萊狄李婭的里面確實安逸又舒適,但也有諸多不便。若他昨晚在外面,好言勸慰,再摸摸抱抱,說不定萊狄李婭的心情也能好很多。但現在在里面,看不到表情,沒有肢體接觸,單憑言語,安慰的效果差了好幾倍,不能說是收效甚微吧,只能說是徒勞無功。

  另一邊,埃皮西烏斯終於問完了話,轉頭回來。看到萊狄李婭這副模樣,他皺起了眉。

  「咋回事啊?」他叉著腰看著萊狄李婭,「今天怎麼和蔫了似的?找了幾家了你都這樣。」

  「對不起,我」萊狄李婭面露愧色。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調查歸根結底是她自己的事,埃皮西烏斯這個外人都這麼有干勁,她怎麼能在這里自暴自棄?可她壓不住自己的心情,克里圖特昨日的訓誡實在太鞭辟入里,直到現在還像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她胸上。

  「他媽的,我難得找點事做做,現在還得哄小孩?」埃皮西烏斯撓了撓頭,最終放棄治療般轉過身,「算了,懶得管,反正我去下一家了,你看著辦。」

  他徑直離開,留下萊狄李婭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先跟上去吧。」觸手怪嘆了口氣,「萊狄李婭,你是得振作了,克里圖特肯定也不會希望你為了一場訓斥就一蹶不振。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萊狄李婭呀。」

  「嗯,特雷迪烏斯,我會振作的。」萊狄李婭深吸一口氣,勉強打起精神,跟在了埃皮西烏斯身後。

  觸手怪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他本來以為萊狄李婭會和自己前世見過的那些說兩句就紅眼眶的小女生不一樣,沒想到真攤上事了還是這麼

  「特雷迪烏斯。」萊狄李婭突然用魂觸問道,「你覺得我做得過分麼?我是不是應該保護好自己,什麼事情都不要去做?」

  「你想聽好話還是實話?」觸手怪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是實話。」萊狄李婭正色道。

  「那麼我們要額,全面地看這個問題。」觸手怪道。他本來想說「辯證」,但是路穆語里實在找不出一個適合的詞。

  「如果從我個人角度說的話,我會選擇安全。萊狄李婭,有句古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叫『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越是位高權重,越應該懂得保全自己。你可以翻一翻史書,近東那些大大小小的王國里,多少年輕有為的國王死在御駕親征中?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呀。」他耐心地給萊狄李婭解釋安全的重要性。

  「」萊狄李婭連路穆的歷史都還沒弄明白,自然更不知道別的國家有多少君主英年早逝,所以只能乖乖地繼續聽講。

  「譬如你之前那次斬旗,你自己說說這里面帶了多少運氣?若是你挨的那一下稍稍重一點,亦或者那位牧神長子沒有動惻隱之心,又或者瑞特人的治療晚了那麼幾分鍾你覺得你還能活下來麼?」

  萊狄李婭好看的秀眉皺了一皺,似乎想要爭辯,但欲言又止。

  觸手怪自然看不到這一幕,但卻感覺到她的子宮盤起,將他絞住,好像愛撫般蠕動。動作很輕,輕到萊狄李婭自己都沒有感覺,觸手怪卻能清晰地覺察。他甚至能從這可愛的小動作里猜出,萊狄李婭這是鬧小脾氣了。

  他暗自偷笑,繼續道:「你這樣,就是把命運交到了別人手里,讓他們決定你的生死。說得難聽點,這就是賭命。當時的情況固然已經千鈞一發,但是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破局,你卻選擇了對最激進最危險的那一個。」

  萊狄李婭低下了頭,十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子宮也隨著肌肉繃緊,將里面的觸手怪微微壓緊。

  「但是」觸手怪話鋒一轉,「一味地求穩求安全,又怎能求大事?」

  「嗯?」萊狄李婭愕然抬頭。

  「萊狄李婭。」觸手怪問道,「你日後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是屈居人下,混跡軍旅,做一名將軍們信賴的副將;還是登臨頂峰,一展宏圖,成為一位全世界都要銘記的執政官,甚至獨裁官?」

  「登臨頂峰,特雷迪烏斯,我想登臨頂峰。」萊狄李婭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我們就不應該一味地講求安全。」觸手怪道,「哪有人能穩穩當當地站在所有人頭上啊?路穆自不用提,所有人的功名都是要上戰場搏的。哪怕在那些王國帝國,縱使你天潢貴胄,才華絕代,不靠運氣又哪能為萬世稱頌?」

  「所以,你是說」他兩頭話都說,讓萊狄李婭有點不明所以。

  「安全自然要保證,萊狄李婭。但是明擺著的機遇,我們也一定要爭取。」觸手怪激情四溢地總結道。

  「」萊狄李婭徹底懵了,於是乖巧地保持了沉默,等待他進一步解釋。

  「啊」觸手怪也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好像有點跳躍了,便接著道,「首先,置身危險,其實就是在賭運氣,賭你不會死,這你是認可的吧,萊狄李婭?」

  「是的。」萊狄李婭輕輕點頭。

  「這很危險,但其實沒有你甚至克里圖特想得那麼危險。」觸手怪解釋道,「因為其實現實中是不存在絕對安全的事的。就比如現在,我們在這路穆城,你覺得安全麼?」

  萊狄李婭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還是答道:「安全。」

  「但是,即便是在這安全的路穆城,我們也是有概率遭遇什麼意外的吧?」觸手怪問,「比方說,被卷入街頭械斗,突然遭遇火災,感染瘟疫,乃至於爆發兵禍,出現天災」

  「所以,一味地規避危險,是沒有用的,危險永遠都有。我們要做的,是選擇收益最大、風險最小的冒險」

  他越說,萊狄李婭的眼睛越亮,子宮內的血流也開始涌動,整個子宮里暖融融的,宮壁也活泛起來,焐得觸手怪如臨仙境,飄飄欲仙。

  他知道萊狄李婭這是興奮起來了,連忙潑冷水道:「這可不是鼓勵你冒險啊,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萊狄李婭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

  觸手怪笑道:「這就失望了?」

  「沒有」萊狄李婭小聲嘟囔,突然反應過來:「特雷迪烏斯,你不是看不到我的臉麼?為什麼知道我的心情?」

  「因為你的子宮呀。」觸手怪笑了起來。盡管隔著一層肚皮,盡管是用魂觸交流,萊狄李婭依然能感覺到他語氣里的曖昧:「剛剛里面這麼暖和,還溫吞吞地裹上來,肯定是心情好了」

  「等,等一下,不要再說了!」萊狄李婭的小臉一下子羞得通紅,連忙打斷了他。

  觸手怪暗笑,其實他覺得萊狄李婭失望的時候更可愛,子宮壁軟趴趴地耷拉下來,輕輕地拍打著里面

  咳咳。

  「你在那扭扭捏捏地干嘛呢?」埃皮西烏斯的聲音突然傳來。

  「啊,沒什麼!」萊狄李婭這才發現自己掉隊了。她慌忙應付了一句,趕緊跟上。

  觸手怪趁機繼續道:「就如我剛才說的,我們要選的是受益最大、風險最小的冒險。而且,要盡量避免風險過大的選擇」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加重了一點:「比如,那次斬旗!」

  「明明你也同意了的」萊狄李婭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時候你那麼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怎麼辦嘛?」觸手怪也有點無奈,「好了好了,回到正題。歸根結底,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有的險,我們要冒,但是一味地講求蠻勇,跟著直覺走,是肯定不行的!」

  「那,我」萊狄李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以後,特雷迪烏斯,我是不是應該都聽你的?」

  「倒也不至於。」觸手怪有點哭笑不得,好像孩子是真有點被嚇到了,「你的那股猛勁是我和克里圖特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也許這樣能讓你抓住我們注意不到的良機。」

  「真的嗎?」萊狄李婭聞言有點雀躍,子宮也活泛起來,獎勵一樣地摩挲著里面的觸手怪。

  觸手怪覺得她這仿佛會說話一樣的子宮簡直神奇極了,就和她那好像有自己生命的陰道一樣。至少岳和亞爾蘭娜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的。

  「那當然啦。」他夸贊道,「就像我之前說的,一味求穩是不行的嘛。你現在還年輕,又缺乏積累,不搏一搏怎麼達成你那遠大的目標呢?有的時候你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說不定能抓住克里圖特和我都看不到的機遇!」

  「是這樣嗎?」萊狄李婭被他捧得有點飄飄然,「所以,特雷迪烏斯,其實激進並沒有什麼問題,對麼?我不用像老師那樣處處講求穩健,也是可以的?」

  觸手怪好像有點明白她這一天在糾結的都是些什麼了,便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沒必要強求自己。穩健和激進其實並沒有優劣之分,關鍵是要把握得當。」

  「嗯!」萊狄李婭歡喜地點了點頭,胸也挺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觸手怪感覺她軟乎乎的子宮又變得暖融融的,像是搖籃一樣輕輕搖晃著他,又好像有一層溫暖的羊水將他包裹。他知道萊狄李婭的心結應該是解開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這時候埃皮西烏斯已經和下一家的人聊上了。這家的男主人是個熱情又健談的男人,非常對他的胃口,兩人相談甚歡。

  「誒,老哥,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周圍有剛住進來,又鬼鬼祟祟的人?」東扯西談了半天後,埃皮西烏斯總算還沒忘記此行的任務,趁著一個話題結束,插空問道。

  「啊?剛住進來又鬼鬼祟祟的人?」男人皺了皺眉,又攤了攤手,「這我可不知道啦,雖然不至於早出晚歸,但我也沒那個閒工夫注意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額,可能也不是鬼鬼祟祟的,比方說神神秘秘,一直足不出戶?」埃皮西烏斯比劃了兩下。

  「這真不知道,要不是娘們平時拉家常,誰能注意到這種事?」男人連連搖頭。

  「嗯這樣麼?」埃皮西烏斯的情緒迅速低落下來。

  「啊,這事對你這麼重要麼?」男人嚇了一跳,連忙想了想,「你讓我想想啊」

  他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對埃皮西烏斯道:「哦,雖然沒有剛住進來卻鬼鬼祟祟的人,但是有個早就住過來卻鬼鬼祟祟的人呢!」

  「這」埃皮西烏斯撓了撓頭,「這完全兩回事吧?」

  「你不想聽?不過那人是挺奇怪的,我也好奇很久了」男人似乎還是想說。

  「你讓他聽一下吧。」觸手怪對萊狄李婭道。在這種敏感的時間點,一切可疑的東西都要抓住,沒准就是阿米尼烏斯安排在阿文庭山的眼线。

  萊狄李婭只能湊上前去,問道:「請問那個人是怎麼樣的,您可以詳細說說麼?」

  「嗯?你是」突然有人插入對話,男人顯得有些不高興,但轉頭看到萊狄李婭時,臉上的不悅卻又瞬間被驚愕取代!

  「好漂亮的小姑娘!」他忍不住贊嘆。

  觸手怪得意地在萊狄李婭肚子里扭了扭。他最喜歡有人夸萊狄李婭漂亮了。

  萊狄李婭被他扭得小臉一紅,急忙低下了頭。

  男人只道是害羞,便笑著問埃皮西烏斯:「她是和你一起來的?」

  「是啊,她是雇主。」埃皮西烏斯沒好氣地道。

  「啊,雇主?」男人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愣了一下後,才繼續道,「啊,剛剛她說想聽聽那個人來著?那我來說說」

  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的小美女激發了他的表現欲,這回他顯得賣力了許多:「那家伙據說是某個人的被釋奴,是攢夠了錢贖身的,已經在這住了好幾年了。」

  說到這里,他顯得很是耿耿於懷:「他絕對是個知恩不報的,我問過他好幾次主人是誰,他從來都不告訴我!」

  「哦?」觸手怪暗暗把這句話記了小本本。對主人的身份諱莫如深,聽起來很可能是阿米尼烏斯布下的暗子啊。

  「他平常也不怎麼干活,私下里好像是在給人做教師什麼的,我沒研究過。」男人繼續道,「反正一個集市日八天他基本有三四天都在家里。但是最近他基本天天都出門,而且走得很匆忙?我說不上來,總之詭異得很,嗖的一下就沒影子了,不知道去干嘛。回來的時候也是,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

  「哦?」這下連埃皮西烏斯都發現不對了,「他也沒和家里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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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可能去問他家里人呢?他跑出去殺人了那也和我沒關系啊。」男人不以為然地道,「但說實在的,他有沒有家人都還是個問題呢。他從來沒和人提過,我們也沒見到過。我一直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人住的。」

  觸手怪越聽越覺得有戲,這神神秘秘的樣子,會不會就是被阿米尼烏斯安排了任務?

  他便對萊狄李婭道:「你問問他,那個人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行蹤詭異的。」

  「那請問他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萊狄李婭問道。

  「誒呀,這可說不准啦,我注意到的時候他應該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男人癟了癟嘴,「不過,再久再久,應該也是一個月以內的事。」

  「妥了!」觸手怪幾乎想要在萊狄李婭肚子里打個響指,「咱們接下來就去查這家伙!」

  聞言,萊狄李婭急忙又問道:「那請問他叫什麼名字,住什麼地方,實力怎麼樣?」

  「再問問他最近一個月的行動作息。」觸手怪補充道。

  萊狄李婭便又問:「他這個月出門大概都是什麼時候?」「啊?怎麼,你們要查他?」面對這幾個問題,男人有點猶豫。但這點猶豫轉瞬即逝。他聳了聳肩:「算了,這家伙哪怕死了也對我沒影響。」

  他指了指身後的一排房子,道:「喏,往後數第三間,就是他家了。不過他肯定已經出門了,而且家里估計也沒人。名字我不知道,這家伙平常不跟人交流,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實力,我看怎麼著也沒有柔錫吧,他沒有那種壓迫感。」

  「你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什麼實力?」觸手怪問萊狄李婭。

  「應該是黯鐵。」萊狄李婭用魂觸答道。

  觸手怪暗自點頭,黯鐵雖然不是什麼高階位,但是眼光照理說還是能有點的。那這個「不到柔錫」的判斷,應該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至於他出門的時間嘛」男人搔了搔自己的臉,「誒呀,這我還真沒注意過。但是至少每天大早他都會出去。至於他回來的時間,就我注意到的兩次,一次是早上,一次是中午。有的時候他還會一天出去兩次,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是看到過,沒特意去記。」

  萊狄李婭喜出望外,連忙道了聲謝。埃皮西烏斯得到消息後也顯得迫不及待。他又跟男人聊了幾句,便和萊狄李婭一同離開了。

  「怎麼說怎麼說,現在就去查他?」調查又有了大突破,埃皮西烏斯顯得興味盎然。

  「特雷迪烏斯,我們該怎麼做?」萊狄李婭用魂觸問道。

  觸手怪剛想說自己的想法,卻又突發奇想,道:「你大可以自己想想。」他覺得既然自己剛剛說了要萊狄李婭信任自己的感覺,現在就讓她自己多做決策。

  「我嗎?」萊狄李婭顯得有點遲疑,但是思考一番後,還是對埃皮西烏斯道:「我們就守在這里如何?看看他何時才回來,次日早晨何時離開。」

  這簡單粗暴的策略讓觸手怪有點無語。他本來的想法是,今天先到此為止,兩人各自回去修整,待半夜再出來蹲守。但他轉念一想,便覺得萊狄李婭的安排其實是最妥當的。她和埃皮西烏斯一個柔錫,一個神銀,熬一兩天夜不會對精神狀態有任何影響。反而回家休整,可能會漏掉什麼信息。還是他思想太局限了,還停留在地球凡人的層次。

  「聽起來有點無聊啊。」埃皮西烏斯打了個哈欠,「那過會我先回去吃個晚餐那,吃完就回來。」

  「」觸手怪很想在萊狄李婭肚子里做個扶額的動作。不愧是美食家,這吃貨范兒真不是蓋的。

  萊狄李婭也很無語:「可不可以忍耐一下呢?明早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埃皮西烏斯難得擺出了一副正經的表情,「每一頓飯,都是一次獨一無二的、與美食邂逅的美妙經歷!若辜負了,便再也沒有了!」

  「特雷迪烏斯,這該怎麼辦?」萊狄李婭開始向觸手怪求救。

  「能怎麼辦?讓他先去唄!待會繼續在這集合就行了,現在就咱們先看著吧。」觸手怪也很無奈。

  萊狄李婭聞言,只能對著埃皮西烏斯點點頭:「既然您執意如此那請便吧。」

  「你不一起來麼?」埃皮西烏斯邀請道。

  「不,不用了等這次調查結束,再請您辦一次盛大的慶功宴吧。」萊狄李婭努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不崩。

  「唉,那行吧。有緣聚聚就成。」埃皮西烏斯搖了搖頭,便轉身走了。

  萊狄李婭便和觸手怪一起,開始守著這位可疑人士的家。

  守了兩個小時左右,埃皮西烏斯便回來了,這期間屋子里並沒有動靜。

  兩人又守了一會,埃皮西烏斯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這家伙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就該盡早抓著才是啊,等算個什麼事呢!」他抱怨道。

  「擅闖民宅,這樣不好吧?」萊狄李婭不太願意。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闖了,他敢告我們嗎?」埃皮西烏斯冷笑道。

  「可是,現在過去,難免打草驚蛇」萊狄李婭還是攔著他,但自己好像都有點心動。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太先入為主了?」觸手怪被他們的魯莽嚇得不輕,連忙制止,「路穆的貴族和騎士里,涉黑的肯定不少啊,你們怎麼保證這里的人就是阿米尼烏斯的人?」

  「啊」萊狄李婭如夢初醒,卻突然又感到疑惑,「可是,可是他的時間吻合,又剛剛好在這一帶」

  觸手怪急了,便想要和她解釋自己的想法。但他猛然又想起,自己應該開始放手,讓萊狄李婭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學會如何駕馭她那股敢於冒險的衝勁的。於是他忍住了內心的急躁,道:「這是你自己的調查,那便由你自己判斷吧。」

  他的退讓反而讓萊狄李婭不安起來:「你是生氣了麼,特雷迪烏斯?」

  「我怎麼可能為這種小事生你的氣呢?」觸手怪啞然失笑,「我是覺得小事上不該管太多,多讓你自己決斷,這樣你才能成長呀。你也不用顧慮我,憑自己的判斷去做吧。就算真找錯了人,克里圖特肯定也能擺平。」

  他也覺得現在查的這人大概率是阿米尼烏斯的人,因為一切都實在太巧合了。而就算幕後的人不是阿米尼烏斯,也不一定會有什麼事。畢竟克里圖特現在已經知道了萊狄李婭的事,而且允許了她繼續調查,那就意味著他肯定會在她背後撐腰。加上有埃皮西烏斯這個本地土豪,路穆城里願意為一個柔錫都不到的小卒子和一些見不得光的產業去教訓萊狄李婭的人估計不會有多少。兩層保險下,風險其實已經很低了。

  「那」萊狄李婭想了想,對埃皮西烏斯道:「我們現在都不確認這個人是不是阿米尼烏斯的爪牙,貿然闖入,太過不妥。」

  「嘖,真麻煩!」埃皮西烏斯咂了咂嘴,「那,不能闖進去,我用魔法偵測一下總行吧?」

  「那好吧。」萊狄李婭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

  埃皮西烏斯掏出一枚小小的石珠,低聲念叨了幾句咒語,隨即,一只透明的眼球自虛空中浮現。

  「這家伙相當可靠,浮汞神銀沒點本事都不一定能察覺得到。」他得意洋洋地對萊狄李婭道。

  「之前你好像沒有用過這個?」萊狄李婭不禁想起了之前埃皮西烏斯召喚的那些小人。那些家伙真是聒噪而且無用,埃皮西烏斯問它們發現了什麼,它們只會嘰嘰喳喳地重復支離破碎、不知所雲的怪話,給出的信息也非常局限,一點作用也沒有。要不是那天確實找到了些關鍵信息,萊狄李婭大概要被這些小東西氣死。

  「這東西用著比較費神,也就救急用用。真要我一直維持著,那也太累了。」埃皮西烏斯隨口解釋道。

  萊狄李婭點了點頭:「那便讓它看看吧。」

  埃皮西烏斯閉上眼睛,開始操縱起眼球。眼球飛速移動,不多時便穿進了屋中。

  「唔」埃皮西烏斯擺出了一副正在偷窺一樣的表情,「這家伙還真沒有家人,里面就他一個。是黯鐵級,那位老哥說的沒錯呀。他拿著個小石板在寫東西呢,我看看啊嗐,都是些算數一樣的玩意,沒意思。讓我再看看別的地方啊」

  他就這樣仿佛在文字直播一般大呼小叫了一會,發現好像沒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才收回了魔法。

  「沒東西,這家伙真沒意思。」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顯然對這種無趣的生活很不以為然。

  「可能這也是他保守秘密的一種方式。undefined不過,這個隱身的人是怎麼回事?他也在追蹤那個被釋奴嗎?還是說他是阿米尼烏斯的人,在跟蹤萊狄李婭和埃皮西烏斯?

  觸手怪正想著,卻看到跑在最前面的被釋奴,突然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停了下來,似乎准備放個什麼東西。

  那個隱身人見狀,毫不猶豫地衝了出來,餓虎撲狼般衝了上去。

  觸手怪的漫長旅途 第三卷 路穆迷雲(51)

  2023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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