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或仙俠?還是忍不住,先把女主發上來看看效果
女俠或仙俠?還是忍不住,先把女主發上來看看效果
第一章 南離
中原南域的繁星海,一座雲島在夜色下縹緲隱現,島上一座絕峰接連天地,流雲遮掩下山巔不顯,絕峰之下綿亘著金色的良田,零星點綴著十幾戶矮房,炊煙融於雲中。
“阿苗,別呆愣著了,這些日子咱還要幫阿婆打魚收糧呐,趕緊睡去”
夜下,一個赤膊的精瘦少年睡眼惺忪的拉扯著一個羊角辮女娃,可那女娃不理,依舊呆愣著望著流雲之中,絕峰縹緲的影子。那是中原的第一絕峰,哪怕千里之外的滄州,亦能見其通天而立。絕峰之上流雲永恒環繞,無人知曉其真容,故被人稱作雲暮天涯,意為哪怕遠在天邊也能被看見的雲起之處。
“哥,你說天涯之上的神仙能看到咱們的小村嘛?”
女娃水靈的眼充滿好奇,回想起阿婆說的摘星星的神仙,視线未曾離開過雲中的天涯。
“還惦記著呐!阿婆也就順口一說,全是糊弄小娃娃的故事”
精瘦少年無奈於妹妹的幻想,也不管妹妹的執著,將她硬拽了回去。
關門之際,少年卻也忍不住瞥了一眼雲中之影。
“除了雲,啥都沒有!”
少年嘟囔了一句,隨手便關上了房門。
可就在閉門的刹那,天涯之上一道銀光穿過流雲,向西墜的殘月緩緩探出,當兩者接觸到的刹那,群星迸發出璀璨的光芒,擁簇向殘月。而殘月如同飢渴的孩童,源源不斷的汲取著來自天涯的銀光,並緩緩被銀光牽引著向天涯之上空飛去。天涯之上銀光涌動,殘缺的月身竟逐漸飽滿,逐漸明亮,直至溢出銀輝點亮深邃的夜與幽寂的海。方才群星的光芒在月的銀輝下微不足道,諸星宿顫抖著為這位夜之主讓路。
月終究化作滿月,凌駕於天涯之上,溢出的銀輝宛如山岳般沉重,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令天涯絕峰咔咔作響,但那道連接兩者的銀光不曾消逝。良久滿月似乎蓄足了力,迸發出一股震退星宿的銀輝,點亮整個夜空,順著那道頑強的銀光,衝擊在天涯之巔。流雲飛散,與人世隔絕的天涯絕巔這才露出真容。
那是一片白皚山巔,一座琉璃神宮卻端坐中央,神宮之外為飄雪,而宮內卻是一片盎然之色。更玄妙的是築成神宮的琉璃玉映襯著千萬星宿,隨夜空一般,自行運轉,神宮匾額上書“南離星宮”蒼勁大字,沒有皇宮那般奢華,但卻流光四射無比神異。
方才的滿月便是受到這南離星宮的召喚,降下天光。准確的說是星宮中一個不起眼的禪房院落,匾額上書鎮星苑。
院落中一道高挑的白色倩影漂浮在半空,通體被神月的銀輝裹住,及腰的銀絲未曾打理卻十分柔順,隨意的飄散在周身,銀絲之下是一副令人窒息的仙姿玉顏,柳眉如畫,瓊鼻小巧,白皙的臉蛋透著一抹紅暈。雖是豆蔻少女二八之齡,但眉心間印著的一輪雲中月,卻散著威嚴,又有說不出的神異,雲中月溢出銀輝,同天月盈缺。
在銀輝之下,透過莊嚴卻充滿靈動的白裙,少女的曼妙曲线盡顯玲瓏浮凸。纏繞在雲袖上的冰藍色羽帶,托著一輪模糊的銀月,在少女身後起起伏伏,仙氣氤氳。
擺裙中,一雙光潔的玉腿不經意的在空中擺動,銀輝包裹著的修長雙腿,展現出少女幼嫩如玉的肌膚,半遮半掩的朦朧充滿誘惑。細看少女右大腿的外側,紋著淡藍色的北斗星宿,聖潔之中增添了幾分妖嬈。纖細的腳腕上套著一只腳環和一顆刻滿符文的紫金鈴。
在神月的威壓下,少女高傲的揚起頭。起初接引殘月的銀光,便是自這位神異少女眉心的雲中月發出,如今神月反饋的足以壓碎天涯的銀輝,順著這道銀光灌輸進少女的額頭,全身經脈充盈著銀光,向少女的心髒涌去,發出洪流般的聲音。盡管少女身後的滿月天相不斷引導並安撫銀光,但如此龐大的神月之靈依舊令少女緊閉雙眸,痛苦萬分。
“啪~”少女身後的銀月虛影再次崩碎。
“噗!”心脈再一次斷裂,少女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天相接連數次的崩碎,令她徹底力竭,自半空摔在地上。暴走的神月之靈撕裂了她大半的經脈,衝出身體回歸夜空之上。少女無奈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那是一雙令日月為之暗淡的眸子,蒼藍色的曈包含著整個星空,幽邃卻明亮。如果說閉眼的少女是紅塵仙子,那睜眼之時便成了夜下神靈。可此時那雙星眸滿是遺憾和不甘。
空中的銀月終究拋棄了癱倒在星宮的仙子,逐漸西墜,直至沒入天邊。少女仰望著那遠去的無情銀月,薄唇微顫,她撫著胸口,不知是心脈之痛還是遺憾。
“咳咳……三年積累只為今日,可我還是失敗了,唉~”
少女抹去嘴角的血漬,輕浮的站起身,微風拂起衣裙,盡顯少女單薄的身影。
凝思片刻,少女抬起纖手將凌亂的銀絲捋到耳後,蒼白的仙容不再惆悵,雙眸恢復了往日的倔強神采。
“世間唯有一輪神月,今日是我敗了,不過下次必然讓你臣服於我南離月”
若是常人必然驚異於少女南離月的傲然,竟欲收服天月。
傲慢少女南離月調息片刻,推開了院落塵封已久的大門。她已閉關三年,如今衝擊秘境失敗,便沒必要在繼續待下去了。
“嗖~”
就在大門開啟的瞬間,幾道細若發絲的銀針直指南離月的神庭,靖明,鳩尾等全身各處死穴。南離月全然不在乎,星眸在夜下可洞悉星光所映射的一切,超越所有生理感知。即使迅捷如光,細微如影的銀針,在星眸之下亦無處遁形。
南離月微微側動身體,沒有多余的動作,所有銀針貼著她的嬌嫩肌膚擦過。
未等南離月出手,一道劍影從側邊欺身而來,伴隨著尖嘯的劍鳴,斬向南離月的頸項,勢要將她斬首,速度之快,劍勢之沉,空氣都被扭曲撕裂。若是常人此刻早已被劍氣撕碎,可南離月輕輕抬起纖手,彈出一指,與劍身相撞,彈指便將破空之劍彈飛,引得一陣激蕩的金屬鳴動。
見銀針和精劍的殺招被化解,又有兩道人影逼向南離月,只見其中一人探出一條赤綾,火光涌動如火蛟,擾亂南離月的護體靈光,緊緊纏在她的纖腰上,封鎖了她的身法。另一人如疾風魅影一般縈繞於南離月周身,一對琉璃質雙劍迷惑她的星眸,暗中刺向要害。南離月蔥指彈出,次次將雙劍彈偏。終於南離月不想再被動,運轉靈力,只見大腿雪白肌膚上,淡藍色的北斗星宿紋身此刻點亮了一顆,她抬起右腿,晶瑩的腳趾夾住赤綾,全然不懼附著的火焰,施展回身舞步,反將赤綾主人帶飛,撞在雙劍刺客身上。
“叮叮咚~”
不遠處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南離月身形一滯,原本淡然冰冷的嬌容露出一絲痛苦,腳下踉蹌,只覺天地翻轉,神智如同被撕裂。傷到她的是不遠處一道撫琴的身影。
方才的銀針,精劍,赤綾,雙劍御使者,見南離月身形不穩,對視一眼同時出擊。她們很清楚正面無法與南離月匹敵,故三人迫使南離月露出破綻,一人再一擊致命。她們自幼便在一起修煉,配合起來隨心所欲。
南離月在音波的干擾和四人的配合圍攻下下不敢再托大,右腿上北斗星宿第二顆被點亮,眉心的雲中月也稍微明亮了一些。
赤綾率先襲來,南離月抬起雲袖,漂浮在身後的冰藍色羽帶飛離,與赤綾纏繞在一起阻擋攻勢。接著百根銀針翻飛,針針刺向她的死穴,南離月不再躲避,周身浮現縹緲的銀光,銀針難以侵入。可此時遠處的撫琴之人內力驟增,舒緩的琴聲瞬間激蕩起來,南離月未曾防備,瞬間完全失神,體外銀光混亂,銀針乘機而入,頃刻間有七根沒入南離月體內,腹部神闕,關元,喉部人迎,後脊命門,厥陰,心俞,右腿三陰交,七處死穴。
酥麻酸痛瞬間令南離月恢復神智,卻為時已晚,腹腔中髒器痙攣,經脈靈力逆流,耳鳴頭暈,雙眸模糊,渾身棉麻。再加上對抗神月時的傷勢復發,此時南離月面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她倔強的咬著下唇,保持清醒,可即使如此,雙眸早已失了靈氣,有些迷離。
十息之內,死穴銀針若是不取,南離月必喪命於此。可她來不及,因為雙劍已然交叉於頸項兩側,她艱難抬起酸麻的藕臂,纖手抓住雙劍,拼死抵抗。雙劍抵著她的脖子,不斷前衝,勢要將她斬首。南離月不得不踉蹌後退,但身後精金長劍瞄准了她後心,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封住南離月的行動,只為精劍刺穿她的心髒。
迷離的星瞳也察覺到了這一危機,可奈何銀針刺在後脊和腿上的死穴,截斷了神經,動作控制不住。南離月暗咬銀牙,不顧先前的經脈傷勢,激發靈力暴動,要開啟絕境之下與敵拼命的狀態,極夜。
只見她渾身的脈絡隱隱散著銀光,眉心雲中月,雲散月滿盈,雙瞳中的星河被點亮,熠熠生輝,大腿上的北斗紋身,七星皆亮。瞬間奪回身體的控制,回身圓舞,右腿刺踢,晶瑩的腳趾夾住逼來的長劍,此時南離月才展現出玉腿的靈動,只見兩只玲瓏腳趾配合著玉足玉腿的翻轉,竟將長劍自御劍者手中奪去,之後足尖點在劍柄之上,將劍鋒刺入地面兩尺之深。而後抓著雙劍的纖手反身一記過肩摔,將雙劍御者拋向身後的失劍之人,化解了危機。
“呼~”
南離月進入極夜的狀態渾身散著銀輝,靈力消耗幾倍於平時,再加上致命的死穴,音波傷神,和斷裂的心脈,此刻她香汗淋淋,原本蒼白的面孔此刻卻泛著誘人的潮紅,大口喘著粗氣。
不遠處搖椅之上一個身著水色道袍的慵懶女子正啃著桃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南離月的狼狽。隨即一揮手,方才的幾個刺客停了手,老實的佇立在慵懶女子身後。南離月凝重的看著此女,乘幾人回歸之際,逼出死穴上的銀針,此時她的髒器痙攣,經脈紊亂,靈力枯竭,神識受損。若不是極夜狀態苦苦支撐,她早已瀕死昏厥過去。
女子起身,戲謔的瞥了一眼警覺的南離月,漫步於她的面前十步之處,手中還拿著桃子。
“來吧!小丫頭”
慵懶女子啃了口桃子,淡淡說道。
語音剛落,南離月瞬息間欺身而至,瞄准慵懶女子的喉部,裸露的玉足繃的筆直,大腿上的北斗星宿綻放熒光,全力前刺踢出。不僅如此,腳環上紫金鈴受到靈力激發,叮叮作響,清脆鈴聲能夠讓人神智混亂。
這一刺踢的速度,威力以及精准足以凌駕於中原頂級高手之上,再加上紫金鈴擾亂神智,足以一擊斃敵。可慵懶女子只伸出兩指,便擋住了離喉一寸的晶瑩足尖,修長光潔的玉腿有些發顫,任憑紫金鈴搖蕩,卻難以寸進。
見一招未果,南離月毫不遲疑,轉身帶動右腿,在空中滑過一道滿月波動,全力踢向慵懶女子的側頸。化作平時,這一記滿月側踢足以截斷金剛山石,但此刻慵懶女子隨意的捏住了南離月的腳腕。即使如此,側踢造成的靈力波動也足以令方才的幾名刺客後撤半步。南離月皺眉,倔強的她靈力瘋狂運轉,紫金鈴響個不停,但依舊無法掙脫。
慵懶女子就這樣捏著腳腕,單手便將比她還高小半個頭的南離月抬了起來,宛如在用一件兵器,重重的將南離月摔在金剛玉石階上,石階被砸個粉碎,深深陷入地下,而南離月更是傷上加傷,髒器被震裂,咳出一大口血。
她倔強的站起身,還未等站穩,慵懶女子一記掌刀斬在南離月側頸,一記掃腿踢在南離月右膝,令她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再次摔在地上。
南離月不甘,顫抖著撐起身體,可慵懶女子徑直踏在南離月背上,磅礴的力量將南離月再次貼在冰冷的地板上,接著慵懶女子竟把南離月當成地毯,順著她的背脊,徑直踩了過去。看似在南離月後脊上輕描淡寫的漫步,但在靈力的加持下,每一腳都宛如山岳一般沉重,將南離月的玉骨壓的咔咔作響。
之後慵懶女子背對著嵌在石階中,渾身是血的南離月,再次來到最開始的位置。轉過身,戲謔的看著南離月,繼續啃著桃子。
良久,南離月抽動著,踉蹌的爬了起來,鮮血自檀口不住的淌落。一盞茶之前,她還是一位令星空暗淡,全然不似人間物的傲世仙子,可現在被一個慵懶女子玩弄於腳下。南離月疲憊至極但卻倔強的神情,讓人心痛垂憐。
“還能堅持多久?小丫頭”
慵懶女子愜意的問到,這對於自幼便是傲世天才的南離月來說,極其刺耳。
“剛……剛熱完身……罷了”
南離月不甘示弱,骨子里的高傲絕不允許她低頭。
拭去嘴角的鮮血,抬起顫抖的纖手,招向遠方。南離星宮的正宮深處,一把懸掛在玉盤上,封沉已久有些落灰的長劍發出劍鳴,神劍出鞘,回應主人的召喚。神劍乃是一把單刃長劍,劍身四尺有余,由天外寒星聖石鍛造而成,通體暗銀,泛著凜冽的寒芒,不似君子劍那般文雅,而是如同她的主人一般,棱角分明,氣勢冷傲,劍刃之上刻著與南離月大腿上一致的北斗七星圖,再往下星呪二字蒼勁有力。
神劍星呪化作流光,徑直飛到南離月抬起的纖手中,神劍微鳴,被熟悉的力量安撫。星呪之上北斗星圖一顆顆溢出熒光,原本暗銀色的劍身,逐漸銀亮,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劍氣,發出陣陣清嘯。
“哦?星呪?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會用劍”
慵懶女子看著那把鋒芒,陷入回憶。
南離月不理女子的調侃,四尺有余的單刃直劍對於普通女子來說很不協調,但在高挑的南離月手中卻是相得益彰,美麗,霸氣同樣致命。
星呪劍舞星辰動,大開大合,寒芒如月。哪怕是慵懶女子面對持劍的南離月也不得不避讓一番。但也只能達到讓她避讓的程度,傷痕累累的她招式不足四成威力,十招後慵懶女子便洞悉了南離月的劍式,步法迷幻,始終與她保持一個身位,近身便是南離月劍式的短肋。
慵懶女子故意貼在南離月身邊啃著桃子,令她心煩意亂,卻又奈何不了對方。終於南離月的傷體終究無法像以前一樣把招式做到完美,露出了一式破綻,慵懶女子趁機伸出兩指刺在她持劍的手臂穴位上。酥麻感宛如觸電,神劍離手被慵懶女子奪去。
未等南離月反應過來,慵懶女子反手持劍接連用劍柄衝擊在胸口與喉部的各個穴位,激起陣陣靈力漣漪。哪怕此刻南離月處於極夜狀態,也無法承受,雙眸瞬間失去高光,神識恍惚。
就在她即將暈厥之時,慵懶女子旋轉神劍,正手持之,用星呪無刃的一邊斬在南離月胸口,將她擊飛,重重的撞在星宮的一根玉柱上,劇烈的衝擊使她再次回過神來。
未等南離月反應過來,慵懶女子將桃子拋向空中,扔出星呪,穿過桃子,神劍帶著桃子徑直向南離月微張的小口刺去。
“噗嗤~”
南離月驚駭的看著刺入自己口中的星呪,微甜的汁水夾雜著腥甜的鮮血,順著喉舌留入,又自嘴角溢出。
慵懶女子漫步走來,臨近南離月,拔出星呪,留下被咬在嘴中的桃子。
“嘗一個吧!本宮親自種的桃子,特地拿給你吃噠,可好吃啦”
慵懶女子笑吟吟貼在南離月臉龐,悄悄說道。用手捋著南離月凌亂的銀絲,宛如個母親。但想起方才的無情摧殘,令人不寒而栗。
南離月顫抖的雙腿終於支撐不住,靠著玉柱緩緩跪坐下來,有些哀怨的瞥了一眼面前這個笑吟吟盯著自己的女子,無力的咬下一小塊桃肉,含在嘴里,嚼也不嚼便吞了下去。只覺腹腔一陣暖意,柔和的靈力包裹住南離月的髒器與經脈,緩緩治愈著。
南離月盯著手中的桃子,又用余光掃了一眼那個看上去幸災樂禍的女人,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是吧!好吃吧!呵呵……”
慵懶女子宛如一個受了表揚的孩童,甜甜的笑著。隨即面色略顯威嚴,背對著南離月。
“阿月,三年閉關,你成長的很多,實力遠超過去,不過你今日的表現很差勁,即使是三年前的你面對七星與我南里初晴,也沒輸得像今天這樣慘。心中有雜念,這會害了你”
“弟子知錯,只是弟子衝擊神月之境失敗了,心中有些憋屈”
南離月粉拳緊握,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你又試了一遍?三年前那次你就差點死在鎮星苑,臭丫頭就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如今才多大,現在能成功就見鬼了”
南里初晴轉過身,在南離月腦袋上賞了個彈指神功。看著南離月星眸淚汪汪,又忍不住背過身去。
“咳……南離星宮只有兩人,一人為師傅,一人為徒弟,自先祖立宮以來代代如此,本宮既然選擇了你來傳承,自然是不需擔心天賦資質,老實說你的武道天賦前無古人,若是順利成長必然超越歷代先輩大能,但太過心急反倒事與願違”
“弟子明白”
南離月淡淡應著,卻依舊一臉不甘。
“怎麼養出這麼個傲嬌性子,唉~,三天後恢復好了來找本宮”
南里初晴看她如此倔強,卻又說不通勸不住,心里不爽,將星呪扔在一邊,甩下一句話,便自顧自的飛向正宮。
“一天就夠了!”
南離月賭氣的嘟囔了一句。
天邊南里初晴一個趔趄。
第二章 南離月
“少宮主,您現在還不能運功”
南離星宮的一處寢房,一名身著星紋素雪絹裙,豎著宮女發髻的少女正在為南離月運針療傷。這少女長的溫軟,瞅著暖心,若是沒有南離月在旁,必然配得上謫仙一稱,可惜有了對比便顯得平淡。
“像以前一樣直稱我名便可,少宮主聽著顯得疏遠,我身邊只有師傅和你們七星”
南離月不經意流露出孤意,陷入回憶。年幼時因為身具天相,能改變夜月運轉,從而引發潮汐和一干天災,所以被人視作禍亂人世的妖物,為了平息眾怒,周圍人要將她祭天。父母帶著她不斷地逃跑,可不管她在哪總會控制不住天相,引來天災。後來一家三人索性身居山林與世隔絕,本以為能平靜生活,但不久一伙邪道惡徒襲來,殺了她的爹娘,後有當著南離月的面,對其母奸屍。就在惡徒要取她性命時,南離初晴出現,救下了她,之後更是收其為徒,給了她一個能被稱為家的地方。但是年幼的心靈早已滿目瘡痍,即使是南離初晴也無能為力。為了打開她的心靈,南離初晴在整個中原尋來七個孤兒,與她一起成長修煉,如今那七個孤兒成了七星,而她成了南離月。在她看來這八個人就是她的唯一,比之家人更親。
“天權......明白”
少女天權星軟軟的應著,操縱的銀針如同鬼魅,穿插於南離月各個脈絡,心中有些愧疚畢竟方才南離月喪失戰力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天權星的銀針刺入了南離月的各處死穴。
除了天權星,一旁身著薄羅長袍,落落大方的天樞星正在撫琴,悠然的琴聲回蕩在南離月的寢房,安撫著她受傷的神識。方才正是天樞和天權的配合,令南離月戰力暴跌。不過相比較天權諾諾的性子,天樞倒是平靜,她是七星之中最穩重的一個,實力亦是七星之首。
除卻御銀針的天權星和撫瑤琴的天樞星,余下五星為執精劍的天璇星,舞雙劍的天璣星,控雷霆的玉衡星,飛赤綾的開陽星和凝光鏡的瑤光星。七星侍女的武道天賦雖不及南離月,但依舊遠超中原高手。她們自幼在南離星宮這人間仙境中修煉,各個是傾國傾城的人間佳麗。曾經南離初晴尋遍整個中原才聚齊七星侍女,她們各有獨特的功法和武器,受南離初晴親自教導,實力強勁,能位列頂尖高手。但最強的是七星之間相互配合,十幾年的同門修習,終究做到七人心有靈犀。
回到南離月的寢房,三個少女已經徹底拋開主侍隔閡,敞開心扉,相聊甚歡。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天樞你也回去休息吧,音功本就費神”
天色微亮,南離月揮了揮手示意兩星離去,天權欲言,天樞搖頭示意,拉著她退了出去,她自然知曉南離月是要去找宮主。這小主子向來逞能,性子又傲,正因如此,宮主有時都拿她沒轍,身為侍女更是無能為力。
待雙星離去,南離月起身褪去閉關時的素裙,露出玲瓏的高挑身段和曼妙的少女曲线。水潤勻稱的裸臂和玉腿略顯力量感。一道淺微的溝壑順著人體中线,穿過少女精致的臍。平坦的小腹既不豐腴又不清瘦,完美的達到力量與嬌嫩的平衡。少女露出大片嬌嫩白皙的肌膚如凝脂般光潔,清幽的夜色之下,散著朦朧的光暈。這本是九天之上的無暇軀體,卻醒目的遍布著大戰中的傷痕。
原本以南離月的雲中月天相,沐浴一夜月光便可自愈這些外傷,但不幸大戰發生在銀月西墜之後,這些傷痕只能待下個月夜才能復原。
南離月玉足點地,步伐有些輕浮,穿過寢房來到後院。氤氳的水汽彌漫在林間圍繞著一處溫泉,泉邊盡多奇花異草,飛珠濺玉,花露散馥。
南離月順手摘了些紫色的絹花,又從泉邊一處長得繁密的矮樹上,折了幾根短枝。雙手熟練的凝聚靈光,混著絹花與短枝揉了揉,扔進了溫泉。泉水逐漸沸騰,激起氤氳霧氣,散著藥香。
三年前這里可是南離月最長來的地方,因為自幼開始,她的教導方式便是在七星和南里初晴的全力進攻下不斷突破自我。雖然憑借前無古人的武道天賦,在十歲便自創出凝光淨塵心經,得到南離初晴的認可,其中包含腿法逐星和劍道歸月。可即使如此,同時面對由南里初晴親自教導出的七星侍女與南里初晴本人,稍有不慎便會像今日一般體無完膚。
少女沉入藥池,池中的靈光混著藥力涌向傷口,這種方法雖然對療傷直接有效,但過程極其痛苦。令縮在池中的南離月不斷顫抖。
“唔~”
刺痛之後,暖流舒緩著南離月渾身的脈絡,令她忍不住呻吟。展開蜷縮著的玉體,愜意的靠著一處礁石,沉沉睡去。銀亮秀發披散在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上,襯托出沾滿水珠的幼嫩肌膚益發宛如白玉。睫毛微顫,白淨的臉蛋透著一絲紅暈。隨著她的呼吸,可以看到淑乳圓滑的弧线在氤氳中起起伏伏,水波蕩漾間,南離月曼妙的玉體無比縹緲。
不知昏睡了多久,初陽浮出東海,溫泉旁的靈雀輕啄南離月的耳朵,喚醒了少女。
南離月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仰望著初陽的霞光呆愣了片刻,之後星眸明亮,輕靈的躍出泉水。嬌嫩玉體之上,傷痕竟消散了大半。南離月審視了一遍全身,恢復的還算不錯,纖手一展,引來一條雲綢紗袍,披在光潔的裸背上。運轉靈力,渾身溢出銀光,將濕噠噠的玉體烘了一遍,最後隨意的整了整還在流珠的柔順銀絲。便足下生輝,向南離星宮後山悠然飛去。
雲幕天涯之上,南離星宮後山腳下,身著水色星雲袍的南離初晴愜意的躺在搖椅上,一旁持鏡的搖光星正俯身為她剝著橘子。
忽然察覺到一道熟悉的靈力波動,扭頭望去,眉頭皺了起來。不爽的注視著那道倩影緩緩飄到身旁。自然是剛出浴的南離月。
“什麼意思?”
南里初晴鎖著眉頭冷冷道。
“您說讓我來找您”
南離月也不示弱,漠然回應。
“可本宮讓你三天後恢復好了再來”
“已經恢復好了”
“哦?是~嘛~”
南離初晴瞬身至南離月身後,蔥指凝聚靈力,按在她的後脊一路向下滑至腰椎,期間更是故意在她的受傷部位重重關懷了一番。
少女緊鎖眉頭,嬌軀顫抖不斷,但眸子倔強,依舊挺立。
一旁的局外人搖光星,早已習慣這兩師徒誰也不服誰的性格,躲得遠遠的。
“哼!穿成這樣來見師傅,本宮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不孝的倔丫頭,唉!”
面對這個比她還拽的徒弟,南里初晴很不爽,但奈何拿又她沒轍,扯了扯南離月的浴紗,索性又在她腦門上賞了一記彈指神功。
回躺到搖椅上,南里初晴隨意的指了指一旁的團蒲。南離月也有眼色,乖巧的盤跪在上,代替搖光星,拿起一旁的橘子,剝了起來。
“阿月,南離星宮的職責是什麼?”
南里初晴正了正神情,肅然問道。
“……不論世間何等黑暗,守護正義最後光芒”
南離月有些詫異,不知師傅所言何意,頓了頓,回想起在幼時南離初晴經常將對自己這麼說。
“沒錯,我南離星宮隱於隔世孤島,唯有中原陷入傾覆的危機才會出世,你閉關的這三年,中原諸國受惡道奸人挑撥,各自分立亂戰,邪魔惡道空前強大。百年前正是如此,我才出世挽救中原於水火之中。而如今在你這一代,除了中原惡道崛起,還有諸多未曾聽聞的塞外凶徒興風作浪”
南離初晴十分嚴肅,瞥了眼南離月,順手拿起一個她剝好的橘子,吃了幾瓣,繼續道。
“南離星宮的祖訓,出世者為少宮主,而且除非少宮主被殺,否則宮主不會出手”
“何時”
南離月平靜得看向南離初晴。
“你傷好了後!”
南離初晴想到這就來氣,但隨即凝重道。
“阿月,這次你莫要再逞強,雖然你的天賦前無古人,實力更是在當時的我之上,但憑你不到二十歲的修為積累與心智性格,很難說你的結局。南離星宮歷代都是一師一徒,本宮不希望,作為天賦最強的你,讓為師破例收第二個徒弟”
南離初晴凝視著南離月,雖然平日這個徒弟總是懟自己,但內心里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
“弟子明白,三日後便下山誅滅惡道”
不禁意回想起曾經那些令人作嘔的邪人,肆意侵犯自己的母親,殺害父親的畫面,南離月雙眸之中,無情寒意油然而生,銀白色的靈力在其周身涌動,頃刻間寒霜凝結,沉重的靈壓壓碎了一旁的玉石茶桌。但轉瞬間,雙眸清明,氣場降了下來。
“弟子先行告退”
南離月略有歉意的瞥了一眼南離初晴,匆匆飛離後山。
“雙親死於惡賊,原來在她心里積壓了這麼久”
南離初晴深沉的看著飛離的少女,心中略有愧疚,百年光陰如今第一次困惑於讓南離月下山這一決定。凝思良久,搖了搖頭,讓一切順其自然。
三日後,一道倩影傲然挺立於雲幕天涯之上,一襲仙綾纏身,萬千銀絲垂蕩,盡數星月伴身,好似那夜神凌駕於空,也若那月神孤然於霄,又如那星神傲然於翰,星眸開闔間群星為之暗淡,眉心雲中銀月輪轉宛如夜空第二月。月華星光繚繞周身,清眸俯視,那蒼藍的星眸瞳光卻是那般漠然平靜,若仙若神不落凡塵,清澈至極不容褻瀆。
這才是南離月真正的月下仙姿,說是真神亦不為過。一旁的七星痴痴望著南離月,平日里這少宮主不怎麼喜歡打理自己,如今仙姿盡展,七星被少女超然世外的淡雅容顏震撼,更被她的縹緲,傲然,恬靜等反差極大的氣質所折服。
只有一旁的南離初晴無奈的搖搖頭,嘀咕了一句。
“到底誰才是宮主!”
南離月當做沒聽見,抬起纖手,正宮內神劍星呪嘯然而至。之後她轉身向南離初晴做出別離禮勢,縱身一躍,輕靈的向內陸飛去,倩影消失在流雲之中。
待南離月離去良久,南離初晴緩過神。
“瑤光!跟著她”
“是!”
搖光星持鏡亦悠然而去。
“一切靠你自己了!”
說罷,南離初晴與六星回至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