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虛無的力量
零感覺額頭似乎被什麼東西點了一下,接著蒂法妮婭似乎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零的肩上,不知為何感覺對方的手似乎一直在顫抖個不停,盡管十分好奇,不過零還是忍住沒有睜開眼睛。
感覺,好溫熱,有東西在靠近自己的面部,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就在零睜開眼睛的同時,蒂法妮婭與零的雙唇碰到了一起。
“咕,米在卓色麼(嗚,你在做什麼)?!”由於嘴巴被蒂法妮婭的雙唇封住的緣故,零只有靠喉嚨含煳不清地嚷著。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沒辦法,就是這樣的啊,模式,契約締結。”在聽到零的抗議後蒂法妮婭慌忙讓自己的唇離開零,然後漲著紅透的臉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原因。
“那你也多少事先打聲招呼,好讓我多少有點心理准備吧,好歹也是我的初吻啊,咳,咳咳咳。”在受到強烈的刺激後導致精神過於激動,使零的傷口再次發作。
“對不起,我,非要那麼理解的話,那也是我的初吻啊,你,不要那麼激動啊,傷口會裂開的。”蒂法妮婭不停地安撫著零,可是零卻一直拼命地咳嗽,並且程度越來越劇烈。
“零盡,你,怎麼了。”就算是因為生氣而變得激動,可是這樣子也太夸張了,看著零的異常反應,蒂法妮婭不安地詢問著。
“好難受。”零趴在床上不停地顫抖著,兩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胸口,表情因為痛楚而變得扭曲,彷佛就像是心髒病發作一般掙扎著。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心髒彷佛有數億把利刃在來回切割著,並且利刃順著血液,伴隨著心髒的躍動,向全身擴散開去,似乎要把自己切割為粉末一般。
“壓著我,蒂法妮婭。”零竭盡全力喊出了一句話,如果沒有什麼制止自己的話,便極有可能因為痛楚而去撞牆或作出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而原先在一旁手足無措的蒂法妮婭在聽到指示後,也不去多想原因,便用身體死命地抱住零以控制行動。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啊,好難受,完全無法躲避的痛楚,似乎要把身體吞噬殆盡一般,怎樣才可以停下來,拜托,怎麼回事,誰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死,死了好了,死了就不會痛了。就在零想到死的同時,周身的劇痛彷佛海水退潮了一樣,身體再次歸於平靜。
“喝,呼,哈哧,可算,是,過去了。”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鏡的鏡片由於身體溫度的提升而附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身體虛脫了一般陷在床里。
“零盡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蒂法妮婭急切地問道。
“似乎是好了。”零無力地回答道,“還有,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因為剛剛為了阻止零可能會由於一時衝動而去撞牆的行為,蒂法妮婭還一直保持著壓在零身上的姿勢。
“啊啊,抱,抱歉。”在聽到零的話後蒂法妮婭慌忙站起身子,隨後紅著臉回到了之前坐著的椅子上。
“那麼,零你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了。”即使零已經說明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可是蒂法妮婭似乎依舊是十分擔心,甚至還准備用手指上佩戴的戒指所貯存的先祖魔法再次替零療傷。
說些什麼?”零反問道。
“像是自己的感想啊,這可是你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麼奇特的景象呢,自己的血液變成了一個長著嘴巴的黑色生物,怎麼會一點感想都沒有誒。”
“你的意思是,我的,你可以擋住所有的魔法攻擊及物理攻擊是吧。”聽取了狂龍的建議後,零盡向手中名為諾伊特拉的弓問道。
“是啊,搭檔。”
“那我,稍微試驗一下好了。”
“你不相信我嗎?”
“保險起見。”說著零便向蒂法妮婭借了一把放在抽屜中的剪刀,雖然一開始蒂法妮婭以有可能受傷為由不同意這樣做,不過零一再保證這只不過是做一個試驗,自己即使受傷最多也只是受些皮外傷,並不會有什麼事之後,蒂法妮婭才勉為其難地將剪刀借給了零。
“喀嚓”一聲之後,零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手指,正如狂龍諾伊特拉所說,自己血管中的的血液擋住了剪刀的刃部,只是外層的皮膚受到了一些割傷,但整個手指並無大礙,相反剪刀上甚至還出現了一小段的卷口。
“貨真價實呢,諾伊特拉呃,先生。”結束短暫的試驗後,零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那當然是的,我可是身為,虛無的,第四使魔的能力呢。”
“不就是給始祖當肉盾嘛。”
“呃,雖然這麼說也可以,不過,啊,這個~~~~~~~”
擺弄著突然否定了價值觀的諾伊特拉,使得自己對其的興趣更為濃厚,於是零便支起傷勢還未完全痊愈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挪到了床邊的窗戶旁。
“零,你,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起來,不可以亂動的。”看著才移動了兩步便趴在窗台上大口喘氣的零,坐在床頭的蒂法妮婭不禁擔心地勸道。
“不會有~~~事的,適當~的運動會~~~有利於身體~~~的~~~~~~~~~康復~~~~~~”零倚著牆壁勉強站直了身體,朝蒂法妮婭擺了擺手。
“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傳說中的,第四使魔之能力-諾伊特拉.佐默究竟有多強的攻擊能力好了。”說罷零便抬起右手支起弓,然後用左手搭在弓弦上,當左手拉開弓弦的時候,一只黑色的箭隨即出現在了手上。
“諾伊特拉,麻煩請從物質不滅的角度上來解釋一下這支箭的來歷。”
“每一枝箭,都由你的一滴血產生。”
“是麼,僅僅一滴血,便可以構造出自身體積數百倍大小的箭,真是有趣啊。”零瞄了瞄屋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當大樹的影子同時出現在鏡片與眼眸上時,便松開了拉著弦的左手。
絲嗖的一聲,黑色的血箭借助著弦的彈射力,尖嘯著劃破空氣,最後伴隨著大樹折斷的喀嚓聲,射出的血箭精確無誤地命中了目標。
“唉呀唉呀,威力很強嘛,是因為特殊物質與空氣接觸從而產生了某種劇烈的反應麼?”在看到諾伊特拉駭人的威力後,零不由自主地稱贊起來。
“雖然聽不太懂搭檔你在說些什麼,不過感覺終於是被認同了啊。”諾伊特拉似乎對有人對自己的能力抱持懷疑態度而有些不滿,扭著嘴角抱怨著。
“別不高興啊,搭檔,這種小事就不要太在意了。”在零勸說著諾伊特拉的同時,心里不禁想到從今以後的生活,有很大的可能會因為這所謂傳說中“虛無”的力量,而發生許多難以預料的事件。
“既然自己都注意到了的話,可要更加小心點啊。”
“那當然了,我會注意的,諾伊特拉,以後,可能也要多給你添麻煩了。”
“隨時恭候。”
“謝謝~~~”
感覺,似乎有刀子,對,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刀片,在身體里面,順著血管到處亂竄,要把人切成粉末般的感覺。”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恐怖了,怎麼會這樣呢,按理說與使魔締結契約時,不應該會有這種反應啊,可是,怎會~~~~~~~~”由於自己的原因,而是別人受到了如此痛苦的經歷,蒂法妮婭用手撫著胸口,流出了自責的淚水。
“啊拉,小姐你不用這樣哭嘛,讓人看得很心疼耶,雖然我不是人啦。”忽然,從零的右手上,傳來了一個從未聽過的,略為嘶啞的聲音~~~~~~~~~~
“你是什麼東西?!”當零與蒂法妮婭在注意到發出聲音的物體時,異口同聲地問道。
出現在零右手上的,是一支長度約一米的弓,弓的顏色為單一的黑色,通體泛著微弱的光澤,在接近手掌的地方,有兩根支架狀的物體連接著零盡的手腕,不過最令人瞠目的,要數在弓連接著手腕的位置,長著一張人類的嘴巴。
“嗯嗯,很正常的反應嘛,看你們的樣子,要是我再不好好地說明一下我的來歷的話,感覺你們好像就會把這只手切下來一樣,嗯,也許~~~~~。”手腕處的嘴巴似乎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一張一合地解釋著,“在下是虛無的第四使魔的能力,名為諾伊特拉.佐默,我可以抵擋一切的物理攻擊與魔法攻擊,請多指教啊,年輕的使魔與虛無的繼承者。”在做完自我介紹後,那張嘴巴似乎又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反應,隨之咧開嘴唇露出了夸張的笑容。
“我叫零,請多指教。”“我,我叫蒂法妮婭.威斯烏德,如果覺得拗口的話,叫我蒂法也可以,今後也,也請你多多指教。”即使對於眼前物體所表現出來的驚異已是溢於言表,不過出於禮貌兩人還是做出了表示友好的問候。
“首先,我想請問一下你,能否告訴我你是怎麼出現在我的手上的,畢竟對於突然出現的,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打聽清楚來歷為好。”
“我就是,你身上的血液啊,在你剛剛與主人締結契約的時候所產生的,你的血液也是在那一刻發生了質變。”如同意料到自己的搭檔會詢問這種問題,諾伊特拉早已准備好般地熟練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你是,我的血嗎?”在這個叫哈爾吉尼亞的大陸上,零已經經歷過了一些在自己世界可以歸類於超自然現象的事情,因此就算突然面對超出自己常識范圍的事情,也不會感到過於驚訝,尤其是在聽完蒂法妮婭對這個世界的描述後,自己便可以更加冷靜地面對絕大多數突如其來的事件,可是這一次所發生的事情,恰好就不屬於那“絕大多數”。
平時流淌在身體里的血液突然變異了。
變成了一把弓的形狀。
而且還會思考了。
有名字了。
會說話了。
估計任誰都不會對這種現象泰然處之吧。
就在零猶豫著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腦中傳來了狂龍的聲音“喂,說些什麼吧,這東西好歹也是在我們的血管中流動著呢。”
嗯,我說零啊……”
“什麼事,諾伊特拉。”
“我個人認為人無聊的時候,一般都會找些其他事情來打發時間的吧,讀讀書,玩玩電腦,找朋友打打牌,甚至睡覺也可以,可是……”
“可是?”
“為什麼你會用計算行星質量來打發時間啊!?”
“實在沒事干啊,而且這也挺有趣的。”感應到了狂龍的聲音,零“啪”地合上了手中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算式的筆記本後開始了回應。
“找小孩子玩也可以呀,親近大自然怎樣?”
“我要是那樣子的話就真的是不正常了……”
“你這種奇怪的性格,遲早……”
“你給我安靜點。”
“蒂法姐姐還有零先生在嗎,我~我剛剛看到有一個人~渾身是血~森林里~一動不動的人,躺在森林里面!”打斷了兩人對話的,是一個長著亞麻色頭發的,叫做瑪麗的小女孩,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東西,瑪麗顯得十分驚慌且語無倫次。
“零,那個,請問可以和我一起去森林里看看嗎,我真的很在意,如果真的像瑪麗所說的話。”蒂法不安地和瑪麗一起站在門前的草地上,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零盡。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相信無論是誰都是無法拒絕的。
“好的,我也去看看好了。”說著零便從一旁搭著的梯子上爬了下來。
“那,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零衝著蒂法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向自己道謝,而蒂法也似乎因為多了一個人陪同而顯得安心了少許。
“有事做了呢。”
“是啊,而且,似乎還挺有趣的呢。”一想到自己無所事事的生活終於可以得到一點刺激,內心不免有點激動,但是又不可以隨便表現出來,只好抑制這這種心情和蒂法一起向森林中走去。
在瑪麗的帶領下,零和蒂法找到了那個躺在森林中的人,那是一個穿著藍色外套,渾身血汙的黑發少年,手中還緊緊地握著一把長劍,而從他身上多的難以計數的傷口以及附近地面上大灘的血跡來看,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這種~~服裝。”注意到了少年身上的服裝之後,零立刻上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人……
應該不會有錯的,雖然衣服已經被弄得破爛不堪,但是依然可以判斷的出這件衣物是由尼龍為原材料制成的。自己曾觀察過蒂法妮婭,孩子們的以及偶爾出現的小商販的衣物,均是粗布或棉布材料,從未出現過過尼龍制成的服裝,再加上這個人的外貌特征,極有可能是來自地球的~同類,可惜……
“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以及屍斑來看,這人大約是半天前,也就是昨天晚上斷氣的。”零站起身後,無奈地向站在身後的蒂法搖了搖頭,而蒂法只是不知所措地面對著眼前的景象,也許是對於死的本能的恐懼,蒂法一直不敢直視眼前這個少年的屍體,同行的瑪麗更是早已躲在蒂法的身後瑟瑟發抖。
“我們是找個地方埋了他還是直接火化了?”(才人君,你差點就要死無對證了,凶手就是你日夜盼望的地球同鄉~~~~)
“我想……救他。”蒂法發出的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到了零盡的耳朵里,在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後,零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態度向蒂法說道:“你的心情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不過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讓死者復活這種事情可以說是不可能的,在這種溫潤的天氣里死了半天的人,身體里的一些器官估計都發生腐敗了吧,從各方面來說你還是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好了。”……
“不,我想救他,媽媽說過的,別人有困難的話就要伸出援手才行。”
“這已經不是能夠幫得到的困難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說著蒂法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開始吟唱起咒語……
生命的源泉,萬物的根本,純淨,神聖的水之精靈啊,請借予我力量,以包容萬象之心,恢復傷者的那刻骨的傷痕,賦予其生命吧……
在蒂法吟唱咒語的同時,右手的戒指散發出了夢幻般的紅色光芒,將四周包圍了起來,然後聚合到了少年的身上。
“不,不可能吧,心髒,開始跳動了,呼吸,脈搏,生命跡象,開始復蘇了,這,這簡直是逆天。”零哆嗦著嘴唇,發出了顫抖的聲音,讓死者復活,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卻真實地呈現在眼前,面前的這個少年能夠復活,固然是值得令人欣喜的,可是蒂法妮婭那近乎於神的力量,不知為何卻使零感到了一絲恐懼。
“你的那個能力,每個這里的魔法師,都可以用嗎?”零強作鎮定地向蒂法問道。
“應該是不可以的,這個戒指里,原本就被注入了‘先住魔法’的水之力量,一般的人類魔法師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這種魔法,其他會使用這種魔法的生物也都因為智力方面的原因無法使用,而且,就算是我,這種能力,我也是最後一次使用了……”蒂法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悲傷的神情,隨後向零伸出了右手,這時零才注意到,原本鑲嵌著一顆紅寶石的古舊戒指,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了一個發黃的底座,似乎是因為剛剛的那個魔法確實是需要消耗極大的力量,使得把凝聚了水之力量的戒指給消耗殆盡了。
“啊,是嗎。”在判斷出蒂法確實已經沒有能力再次使用這種令死者復活的能力後,零安心的吐了口氣,萬物的規律,有時候還是不要隨便去違背比較好。
“這人,重死了。”零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少年搬到了蒂法的家中。
“零,麻煩把繃帶拿過來。”
“啊,好的。”
“零,紗布快用完了。”
“啊?好吧。”
“零,那個藥膏,再多拿一些。”
“啊……好……”
“零……”
“…………”
蒂法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來替受傷的少年包扎傷口,而零則作為跑腿的到處收集藥品,當蒂法完成了對那位少年的包扎後,零早已癱在牆角幾近虛脫。
“那個,零我出去燒下水,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這次實在是太麻煩你了。”在聽到蒂法的話後,零只是無力地晃了晃手,然後繼續保持著趴在桌子上的姿勢。
“我是德爾福倫格,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的搭檔。”就在零休息的時候,放在牆邊的那把劍卻忽然喀拉喀拉地說話了。
“要謝就謝那個女孩吧。”對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的零,連看都沒看那把劍一眼。
“你也幫了不少忙啊,把搭檔他抗回來啊……檢查身體啦……拿藥啦……”也許是真的很感謝二人對自己搭檔的救命之恩,那把自稱德爾福倫格的劍一直在喀拉喀拉地說著感謝的話,倘若是在平時的話,也許零還會對其產生一些興趣,但是現在自己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抱歉,德爾福,道謝的話以後再說可以嗎。我現在只想休息一下。”零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向那把叫做德爾福的劍說道。
“真是的,才做這麼點事就累趴下了,要是以後主人遇到危險的話該怎麼辦啊,虛.無.的.第.四.使.魔。”聽到零的請求後,德爾福倫格忽然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好意思,請問你剛剛說的第四使魔,是什麼東西啊?”聽完德爾福倫格說的話後,零直起身子,微笑著轉過頭問道。別裝了,當我被你握住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出來了,那種沒有溫度的,漆黑的血液,就算是過了6000年我也不會記錯的。”德爾福在說話的同時不斷發出金屬碰撞的嘎嘎聲,彷佛在嘲笑零的偽裝一般。
“那麼,請問您又是誰呢?”對方似乎認識諾伊特拉很熟的樣子,輕易地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盡管臉上還凝固著善意的笑容,內心卻已經提高了對這把劍的戒備,而當零做出了‘一旦情況不對,便毀了它’的打算時,忽然諾伊特拉的聲音浮現在了零的腦袋中{三個人了,可以斗地主了}:如果德爾福倫格出現在這里的話,那麼樓上的那個少年便極有可能會是另一個虛無的使魔神之左手了。
“就是那個據說可以控制一切武器的使魔嗎?{零}”
“就是他沒錯。{諾伊特拉}”
“不過之前似乎是死掉了,能力已經消失了吧,我記得你之前有說過‘使魔一旦死亡,契約便會終止。’如此看來那人也就不再是神之左手了,對吧,諾伊特拉?{零}”
“應該是的,我剛剛注意到了他的左手上沒有刻印。”
“確實。{諾伊特拉}”
“那還好,我可不大喜歡目睹太多的傳說。{零}”
“真冷澹啊,零。”
“先不提這個,話說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零}”
“締結契約後一個小時左右。{零+諾伊特拉}”
“…………{零}”
“你在想什麼啊,嗯?搭檔?{諾伊特拉}”
“看樣子似乎沒有{零}”
“沒有什麼,剛剛只是在用什麼方法可以把你殺掉。{零}”
“你想干嘛?!{諾伊特拉}”
“安啦,我只是在擔心你會和狂龍一樣和我有‘共存意識’,所以稍微試驗了一下,不過看反應是沒有。{零}”
“那當然了,我只是能夠在腦中和你進行對話而已,和狂龍的存在可不一樣,我可沒辦法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諾伊特拉}”
“那最好,你要是……{零}”
“喂,喂喂,前面的,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望著彷佛突然靈魂出竅一樣的零盡,德爾福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便用自己特有的金屬尖銳的摩擦聲提醒道。
“啊,沒,不好意思,我似乎有點累了。”如同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零,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眼睛也隨之逐漸恢復了生氣。
“唉呀唉呀,真是的,諾伊特拉那家伙明明承載了那麼巨大的力量,但是為什麼繼承者會是這麼一個呆呆的家伙啊。還有哦,那個叫蒂法妮婭的女孩運氣真是不好,說不定以後還要靠她來保護你呢。”
“誰知道呢,對了,我可以問一下你的搭檔叫什麼名字嗎?”
“平賢才人,很奇怪的名字對吧。”
“確實,平賢……才人……”零低吟了一下,小聲說到。
“對了,你的搭檔還有沒有說過他是哪里的人?”
“好像是從一個叫地球的地方過來的。”
“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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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羅馬利亞大教堂—
羅丁正站在教堂的最深處的一間房間里,看著眼前擺放在木桌上的一面鏡子,閉上了眼睛冥想起來。
這是一面圓鏡,周邊附著上了不怎麼華麗的裝飾,如此平澹的圓鏡,卻擺放在羅馬利亞最神聖的大教堂中,難免會令看到的人產生奇怪的想法。
只是,這面圓鏡雖然看起來平澹,但卻蘊含著連他都無法完全理解的力量。
始祖的圓鏡。
在不久之前,曾經被前戈利亞王約瑟夫利用,將虛無的後裔露易絲的虛無魔法Explosion(爆破)拷貝並歸為己用,強行爆破了火焰石並對周圍造成了巨大的損傷。
在那之後,羅馬利亞便通過特殊的途徑把這面鏡子給拿了過來,藏在了大教堂的最深處的房間里。
只不過當初的目的,是給前任教皇使用的,打算用來達成羅馬利亞的目的,只是現在……
前任教皇,已經不在了。
對於這種結果,羅丁只能感到惋惜。
“教皇大人。”
羅丁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站在那里的,是一位留著金色刺發,並擁有著美麗的面容和紅藍雙瞳的男性。
“朱利奧,你來了。”
朱利奧走到了和羅丁並排的位置,和他一起看著面前的圓鏡。
“其實啊,教皇這個位置,應該是屬於朱利奧你的,”羅丁澹澹的說道,“不管是信仰,還是和前教皇哥哥的羈絆。”
說道和前教皇的羈絆時,在這瞬間,朱利奧露出了背痛的神情。
“不,比起擔任教皇,作為他的弟弟,您更勝任於我,我只不過是一屆神官罷了。”
“不要用那麼嚴肅的語氣說話了,朱利奧,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之間那無法代替的友情了麼?我和你,還有哥哥。我們所表現出來的關系不應該是這樣的。”
看著暫時陷入沉默的朱利奧,羅丁嘆氣了。
“話說回來,您還在揣摩這面圓鏡嗎?”朱利奧突然轉變了話題,說道。
聽到了朱利奧的話,不知為何,羅丁突然澹然的笑了一下。
“是啊……不過,仍是沒有任何結果。”
看來,還是只有虛無的後裔才能使用的道具啊……
“我感到有點奇怪,教皇大人。”
“什麼事?”
“既然您作為前教皇的弟弟,為什麼在他逝去之後,不是由你來承襲虛無後裔呢?”
確實,現在的教皇羅丁·拉斯圖特,並沒有按常理成為虛無的後裔,這個問題也曾經讓羅丁陷入沉思,可是卻沒有任何結果。
“這個問題,還是去問始祖大人吧,”羅丁說道,“或許,是他在神聖的地方,看到了比我還要適合的人選呢?”
“可是,沒有虛無的力量,我們想要做的事情豈不是無法實現了?”
“或許是這樣吧,或許也不是。”
“這樣的話,我們應該怎麼辦?”
“順著現在世界的發展,合適我們的那一天會到來的,我們現在就先靜觀其變,等到那兩大勢力兩敗俱傷,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兩大勢力?
朱利奧感到奇怪,“您剛才說了什麼……兩大勢力?指的是?”
“當然是虛無元素,和蝕龍了。”
羅丁的語氣,顯得自然又從容。
朱利奧震驚了一下。
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含義,也不知道從哪里獲取到的信息,但是朱利奧覺得,這事應該不簡單。而且仔細一想,羅丁肯定是通過暗部,從他們在世界潛藏的人所獲取得到的信息。
“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嗎?”
“什麼都不需要做,”教皇露出微笑,“只需要等待,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