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豆蔻年華,究竟是李清照的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還是魚幼薇的似夢非夢,恰似水月鏡花。對於我,她只是揮灑在畫布上的天馬行空與五彩斑斕;是café bene一杯香甜的抹茶拿鐵;也是姐姐的一個溫暖擁抱,讓我平淡無奇的生活平添了幾分色彩,雖不那麼耀眼,但卻讓人動容。
那年我14歲,初入豆蔻的我還不明白她的美妙。那年也發生了我人生中最有趣的一次轉折,更准確地說是因為某件事的原因,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而讓我巧遇了有趣的靈魂,一起書寫了曼妙的篇章。
那是一個炎熱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午後,雖然已入金秋十月,但是西安的太陽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依然竭盡全力的釋放光與熱,普照古都大地。您是偉大,可是也得考慮下我這個小仙女的感受啊。如此炎熱的天氣,加上無聊的數學課,還要看著又呆又傻的同桌在數學書上畫莫名奇妙的圖案,這教室我怎麼呆得下去呢?於是我索性翹了下午的課,去小寨賽格,一邊享受商場電不要錢般功率強勁的中央空調,一邊淘一淘新奇的小飾品小玩意兒。逛累了還可以去café bene坐下,放空大腦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品嘗最愛的抹茶拿鐵。生活不就該如此美妙嗎?反正下午沒有班主任的課,老太太八成不會來班里,數學老師只要不多事就沒問題。至於美術老師,我就跟她說去寫生了,明天再拿一幅最近的小作品賄賂一下,她保證開心得合不攏嘴。如此豈不美哉~~
“你們看看蘇雲溪同學的畫,人家十歲就參加畫展了,看你們,就知道美術課寫別的課作業。”
這應該是我聽美術老師在班上說過最多的話了。雖然是被夸了,但是心里總有種微妙的感覺。和成績優秀被夸,完全是不同的感覺,似乎能夠理解藝術的人總是那麼少,少到讓我覺得周圍的人都那麼無聊,何以解憂,唯有作畫。
思緒回到翹課的事上,大腦里簡單地推演了一下各種可能性,覺得沒什麼風險就放心大膽地去了。就算是最壞的情況,數學老爺子不讓本仙女省心,讓媽媽知道了,估計也就回家挨兩句訓罷了。媽媽從小寵我,別說是打我,連說重話都不舍得。畢竟我是她又乖又機靈還超會賣萌的寶貝女兒,嘻嘻~~所以我心里是一萬個放心的。然而我的好運氣可能都在前幾天買羅小黑盲盒時用完了,偏偏這一天,數學老爺子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說來也巧,雖然本仙女從小高冷傲嬌不合群,也對此不以為然,但在媽媽的正確引導下,我始終知道規矩與做事的分寸。而這次無故翹課事後回想起來似乎有些鬼使神差,像是被某種不知明的神秘力量在背後默默地推了一把,讓我這個一直守規矩的孩子莫名其妙地翹了課。於是,所有的故事都從這里悄然展開了。
“蘇雲溪人呢?”
老爺子剛站上講台,翻開書正准備講課,一抬頭就看到第三排中間我的位置空著。
“高方,你同桌呢?”
老爺子看著我那呆傻同桌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
同桌一臉無辜,而老爺子則眉頭緊皺。
“行了,先上課吧。”
老爺子一邊翻開書一邊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今天的內容。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課後老爺子徑直去了班主任辦公室,當然都是同桌看到後來告訴我的。這麼看來這個呆傻同桌關鍵時候還是有點作用的。可惜學校禁止帶手機,小伙子也沒法通知我大事不妙了。然而那天下午班主任確實沒來學校,但老爺子不肯罷休,一定要跟本仙女算清這筆帳,於是給班主任打了電話。除了今天翹課的事,我猜之前亂七八糟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籮筐全抖出來了,上課神游啊,作業幾乎全錯啊,在課本上畫娃娃啊,種種。我畫的娃娃那麼可愛好嘛!!雖然上課畫好像是不對。
不用想了,班主任接了這一籮筐,妥妥地要請家長了。結果為了我的事情班主任專程請我母親大人來了學校,跟她促膝長談了數小時。而我卻毫不知情地坐在café bene我最喜歡的靠窗位置,一邊望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車流,一邊抿著香甜的抹茶拿鐵,享受著這暴風雨前的寂靜。
那天媽媽和班主任聊完並沒有立即找我(我向來是偷偷帶手機的~),而是在家等我回來。而我則傻乎乎地踩著放學的點心滿意足的回家了。就像《星際穿越》里老教授的詩歌: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我就這麼毫不知情的去了。
以往一進家門媽媽都是笑臉相迎,那天她則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只留給我一個看不清表情的側臉。看到這景象其實我內心已經開始慫了,腦子里瘋狂地在想,媽媽怎麼不理我了?不會是知道我翹課了吧?不會是生氣了吧?一邊內心小鹿亂撞,一邊小心翼翼坐到遠離媽媽的沙發邊上,然後一點一點把屁屁挪到媽媽旁邊晃了晃她的胳膊。
“媽媽你怎麼不理我啊?”
我的聲音弱的像只受了驚嚇小貓咪。
媽媽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
“誰讓你坐下了?站著!”
我不情願地扭捏著站起身來,小爪子還不忍心離開媽媽的胳膊,拽著媽媽的手試圖用撒嬌來平息媽媽的怒火。曾經屢試不爽這次卻不靈了。
“媽媽別生氣嘛~~”
“蘇雲溪你好好說話!”
雖然不是訓斥的語氣,但媽媽卻不怒自威,自知理虧的小貓咪瞬間就慫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乖乖等著媽媽接下來的訓斥了。
“今天下午干嘛去了?”
媽媽雖然只是平常說話得嗓音,但這嚴肅如同審訊般的氣氛讓我不敢有所隱瞞,本身碰到這種情況也沒打算隱瞞什麼。因為真的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其次覺得照實說了頂多也就被媽媽數落幾句而已,可能是從小被媽媽慣得吧。但我自覺得自己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只是這次可能是有點出格了。
“人家都快退休了還在兢兢業業的給你們教書,你這麼大的姑娘了,就算對數學完全沒興趣吧,最起碼要尊重人家吧。”
“我沒有不尊重人家啊。”
“你不去上課還不是不尊重人家?還好意思頂嘴?”
被這麼一說,我的確沒什麼好反駁的了,只能靜靜聽著媽媽的數落。
“媽媽一直覺得你是知書達理的,是董事的,做事知道分寸。媽媽也知道你的心思在畫兒上,五歲那年帶你去了一次品川的畫展,別的同齡孩子都在跑來跑去嘻嘻哈哈,我們姑娘卻盯著一幅畫看了很久,回來就跟媽媽說想學畫畫。那時候看著你執著的小眼神就知道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於是就送你去武藏野學油畫,從那以後你就開始沉痴迷於畫畫。別的孩子去上塾的小升初補習班的時候你在畫畫;別的孩子在睡覺的時候你在畫畫;上野的畫展就是請假三天也要你去參加,因為媽媽很欣慰。很多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找到自己熱愛的事情,而你才五歲,就能找到自己的摯愛並沉浸其中。姑娘以後的人生道路媽媽很放心,但是不希望你忘記做人最起碼的准則,只沉迷與自己的世界而忘了一些個本分,為人處事失了分寸。”
的確我很幸運在我五歲時接觸了繪畫,並與之相愛。十三四歲正是豆蔻年華,正是懵懂之時,也是少男少女情竇初開之際。同班的男男女女課堂上在桌下偷偷牽手,在教學樓走廊盡頭的拐角躲著班主任偷偷親吻時,我的心里卻只有莫奈,塞尚和梵高;小女生會因為和心愛的小男友分手哭到魂斷欲絕,而我會跨過半個地球站在梵高的《向日葵》前感動到熱淚盈眶;她們有小男友可以天天情話漫聊,而我則有一票藝術大師聽我用畫筆訴說著藝術的情話;少男少女沉迷於初戀,而我只是沉迷於繪畫。我並不清楚大人們對一個孩子的評判標准,但他們給我的評價永遠不會是優秀,而是特別。特別到可以容忍一些不允許其他孩子犯的錯誤出現在我身上,比如從來沒有人在意一個十歲就參加商業畫展的小姑娘的數學有沒有及格過,就像從來沒有人在意過畢加索到底有過多少情婦。在大人們的寬容與寵溺中,我似乎變得有些放肆了,偶爾會覺得即使自己做得稍微過分一些,也不會被計較。而媽媽則每次都在我即將滑下懸崖的千鈞一發之際果斷出手抓住一只腳已跨過紅线的我。此時此刻我有些明白媽媽為何生氣了。我是很特別,因為這份特別從小到大受到了無數大人的表揚與同齡孩子羨慕的眼光,但也並不意味著可以借著這份特別為所欲為,不負任何責任。
聽完媽媽這番話我早已哭成了淚人,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心里有種莫名的愧疚感。那時真的在想,如果做任何事能夠填補這份愧疚感,能夠換回媽媽對我的肯定與微笑,我都願意做。但是聽完媽媽接下來的話,我的眼淚戛然而止。
“小溪,媽媽從小都慣著你,從來都沒碰過你一根手指,但是今天你真的做的很過分,我覺得你需要管教,不是說教就可以蒙混過關。”
What???聽這話的意思是今天要給我開葷了?雞毛撣子?戒尺?打手心?耳光?罰跪?腦海里頓時閃現過無數種從各種電影和書籍中看到過的和‘管教’這個詞相關的畫面。這個詞曾經距離我無比遙遠,甚至覺得這輩子都跟我沒什麼關系,然而現在卻就擺在我面前。
“是,,,要挨揍的意思麼?”
我試探性地拋出我的疑問,一時還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然而母親大人短促而堅定的回答打破了我的一切幻想。
“沒錯。”
聽到要挨打,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而是大腦一片空白。因為沒有過去的任何經驗可以參考,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移動四肢,甚至連怎麼哭都忘記了。兩只手不知道該放哪里只好攥著裙擺,一臉茫然的看著媽媽,她則輕輕拍了拍大腿。
“過來趴在媽媽腿上吧。”
What?趴腿上?聰明伶俐的我立馬就明白了這是要打屁屁啊。又仔細想了想也對,像我這樣的小仙女媽媽怎麼舍得扇耳光呢?打手心又會影響畫畫,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寶寶的小翹臀最適合挨打了。看來媽媽從學校回來沒有直接找我是在思考怎麼揍我了,嗯,,,於是內心深深地認同了自己天才的推理,然後乖乖地趴到了媽媽的腿上。後來看到一些女被寫的自己初次實踐的紀實文章才明白,第一次挨打正常的心里活動應該是緊張,害怕加羞恥。內心毫無波瀾還能從容推理一波並且爽快地自己擺好姿勢挨打的恐怕只有我這個腦回路清奇的神經質小仙女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挨打就已經展現出了優質被的潛質啊,嘻嘻~~
接下來的過程媽媽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看我這麼自覺地趴好了那就開打吧。於是媽媽的巴掌一下接一下很有節奏的落在我的小翹臀上,發出略微沉悶的聲響。因為天氣很熱的原因,我只穿了一條到膝蓋的薄紗百褶裙。(我們學校那時候還是可以私服)但是媽媽甚至沒有掀起我的裙擺,就這樣以不大不小的力度打了幾十下,然後停了下來。
“疼了嗎?”
“疼!”
直覺告訴我,這道題的標准答案是“疼!”再加上略微淒慘的語調就是滿分答案了。果然我的回答媽媽看似很滿意,可能覺得對我這個小仙女來說這幾十下不重不輕的巴掌已經足夠讓我長記性了,媽媽還是很愛我的,嘻嘻~~我扭過頭試探性地賣萌,果然媽媽恢復了熟悉的微笑。我順勢起身腦袋鑽進媽媽懷里開始撒嬌。
“死丫頭長記性了嗎?”
“嗯~~記住了,明天我就跟數學老師道歉,以後保證不做出格的事了,媽媽別生氣了~~”
“好,就這一次啊,媽媽可不想再動手收拾我的寶貝姑娘了。”
“嘻嘻,不會給你機會了~~”
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正如所說的一樣,從今往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也不希望有。只希望我最愛的媽媽能永遠對我微笑,為此我會努力做到守規矩,不出格。媽媽常說教育孩子就像放風箏,线總是要一點一點放長的,如果拽得太緊,風箏最終會墜落;如果松手得太早,又會被高空的強風撕裂。媽媽總能把线長控制得恰到好處,從小讓我明白自己的特別,也教會我守規矩。每當我完成一幅作品時媽媽總會發自內心地稱贊;每當我驕傲與放肆的小性子冒頭時,媽媽也總能及時地阻止。在此真心感謝媽媽及時又耐心的教育,使我成長為現在的自己,執著於藝術沒有改變,只是改變了孤傲不可一世的性格。在外人眼里我依舊是端起架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沉迷於藝術的謎之少女;但在親近的人面前,我便化作一只活潑的小貓咪。正如媽媽教育我的:行人過客面前只需專注於自己,三兩摯友之間不必有所芥蒂。
此時此刻我靠在媽媽的懷里,大腦卻還在回放剛才的片段。媽媽是怕真的打疼我了才沒有掀起我的裙擺,也沒有用多大的力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剛才的幾十下里,我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反而大腦里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而這種感覺似乎讓我著了迷,一直到晚上,大腦都還在嘗試著找回當時的感覺,但好像少了某種化學物質的刺激,那種感覺沒辦法在大腦里再現。
於是好奇的小貓咪就上线了。晚上一個人關上房門打開百度輸入關鍵詞:“被打屁股”,“快感”,天哪,結果簡直讓我不敢相信。就像是一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大量的新知識一下子涌入我的小腦袋。原來有這麼一群通過打屁屁能夠獲得快感的人存在,他們兩兩結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的人能從挨打中得到快感,有的人能從施罰中獲得快感。毋庸置疑,小仙女屬於前者,圈子里成為spankee——被。
從此之後我關於圈子的知識儲備突飛猛進地增長。由於年少無知不小心做了出格的事,挨了媽媽溫柔的打,卻不經意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真正有趣的故事從這一刻才正要開始,因為好奇的小貓咪總要不斷探索未知的境地,時而騰雲駕霧,時而誤入仙境。就像五歲時遇到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這次與SP同樣會是一段奇幻的經歷。擁有了足夠知識儲備的小貓咪,對於下一個階段的嘗試早已躍躍欲試了。殊不知,前方不遠處有一佳人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