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之後
一。
你經歷過最無奈,甚至絕望的事情是什麼?
有人會說,目送自己要乘坐的末班車離開;
有人會說,看到了自己的伴侶和最好的朋友偷情;
還有人說,人生八苦,遇到了都挺無奈的。
我對你們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我現在無暇去感嘆它們,因為我現在遇到了一件真正讓我感到無奈、絕望、甚至生不如死的事情。
哦,你問我,什麼樣的事情才能算無奈、絕望、甚至生不如死?
大概就是,你明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你明明非常不願意往前一步,卻仍然向前走著,走向邊緣,走向深淵,直到萬劫不復,直到粉身碎骨。
我現在穿著只有參加高級酒會才會穿的修身晚禮服,黑色的緞面透露著說不出的高貴,系脖和低胸的設計讓我前後都露出了大片凝脂的肌膚,右腿前開著很高的衩,幾乎到了大腿根,無論行走還是坐下都會讓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就像是黑夜中隱約的白光。一條很難駕馭的長裙,和我卻是絕配。
還是一如既往的下班時間,我坐在車里一言不發,副駕的座位上放著一雙綁帶的高跟涼鞋——它今晚將和晚禮服一同登場。寬闊的馬路此刻儼然成了露天的停車場,燥熱的天氣,刺耳的鳴笛,再想想自己此刻的處境,實在是讓人煩躁不堪。
車流終於開始動了,輪到我的時候,我卻沒有走往常回家的路。而是指揮著我的座駕向著出城的方向駛去了。
道路上的行車越來越稀疏,景色也越來越荒涼,而天色也逐漸蒙上了一層黑紗,我看了看車上的時鍾,應該可以在約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十分鍾後,車停到了一座廢棄的工廠前面,而里面一如既往的死寂,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在開、或者即將開party的樣子,甚至里面有無人煙都很難保證,我敢肯定,誰要是殺個人把屍體藏匿在這里,這案子基本上就甭想破了。
我嘆了一口氣,從副駕上取下了鞋子,開始認真的穿了起來——這鞋子確實非常好看,接近14公分的細跟加上紅色的綁帶,能讓雙腿顯得修長妖冶。就是穿起來太麻煩了,綁帶很長,要細致的綁的好看,時間大約是穿普通鞋子的三四倍,美麗也是要付出成本的。
在綁鞋帶的時候,先前的焦躁反而奇妙的消退了,無奈的感覺再一次占據了高地,夾雜著一絲愈演愈烈的恐懼,兩者交織翻涌,像海浪拍打岩石一樣一波又一波地折磨著我的靈魂。而這一個禮拜發生的事情,也隨著浪潮的侵襲如同走馬燈一般自顧自的放映起來。
事情要從一周前說起。
上周五晚,為了慶祝項目順利完結,作為項目總監兼人事部長的我請整個組的組員去happy,席間大家都很開心,我也很開心,大家一起喝到凌晨才散伙。我雖然自詡酒量不錯,但當晚還是被灌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迷糊之中只記得被同事架上了出租,然後也不知道是誰送我回了家,只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躺在自己溫軟的大床上,頭疼欲裂。摸了摸,錢包鑰匙和貞操都在,便頭一歪接著昏睡了過去。
直到傍晚夕陽西斜,飢餓終究戰勝了困意,在起身洗漱之後想手機點個外賣,卻死活沒有找到手機。我花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時間將我的房子掘地三尺,也依舊沒有看到手機的蹤影,用QQ問當天同去的同事們,他們也對此沒有留意,我又急忙驅車趕到公司,也沒有在公司找到任何线索。
等我再次回到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當晚的種種线索,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斷片的那一段,只有可能是手機掉在出租車里面,然後被人順走了。
我找出之前淘汰的舊手機和舊電話卡,給自己的號碼撥了過去,在響了幾聲之後被人按掉了,這更加印證了我的觀點。
看來這手機是很難拿回來了。
我有點沮喪,手機倒是值不了幾個錢,但是里面保存的信息要重新收集起來會相當的麻煩,電子賬戶的問題也很棘手,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自己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會給撿到手機的人一筆錢,手機拿給你都無所謂,但是手機的資料信息保存好讓我復制一份,可以的話電話卡也歸還給我。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回復提示,我滿心歡喜——只要肯溝通交流,就表示有希望。
但當我打開信息的時候,我的大腦轟然空白,血液凝固,就像老式電腦死機一般。
信息的內容沒有任何的文字,而是一張照片,一張我原本以為已經刪掉的照片——照片上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只是穿著單薄的睡裙,肩帶早已滑落過肩頭,胸前露出的雙峰十分顯眼,身下的小褲褲僅能勉強遮擋住女生最隱秘的部位,毫無遮羞之感,而更顯眼的,則是女子的全身都被繩索整齊的覆蓋著,將原本琳瓏有致的身段修飾得更加完美,被剝奪了自由的女子此刻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輕咬嘴唇媚眼如絲的看著前方,極盡挑逗之能事,任何人看到這張照片,想必都會想入非非,難以自持。
但照片上的這個女子,就是我。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去梳理這張照片為什麼還存在,也不想去回憶當時為何腦抽要去拍下這些照片,在無數的混亂碾壓過我的大腦之後,只留下來了一個問題:這個人,究竟想要什麼?而對面在發了這張照片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我握著手機六神無主,嘗試過繼續給他打電話,但是對方始終很有耐心的掛掉了,最後,我只有繼續發短信:你到底想怎樣?
對面依舊沒有回復。
我就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了五天,在周四下午,我再次接到了對方的短信:
“明天下午六點半,帶好5000現金到城郊的廢棄鑄造廠,只准一個人來,要是遲到缺席、或者動了其他小心思,你就等著出名吧。”
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回復他:
“還不如你把支付寶賬號給我,我把錢轉給你,你把手機快遞給我豈不更好。”
“少廢話!還有,必須穿這一身過來碰面,包括鞋子,少一個條件都不行,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他又發了一張照片,是我去年在年會上穿著黑色晚禮服的照片。
我感覺很不好,我能預感到這一去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風險,如同一個未知的深淵,然而我現在不得不一步一步向著深淵逼近。
周五,終於熬到了下班,我坐在寫字樓的停車庫,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若有所思,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穿好了裝備,換好了指定的晚禮服,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
我緊了緊小腿肚上的鞋帶,一切都准備妥當了,卻正在此刻打起了退堂鼓:萬一他們放我鴿子怎麼辦?萬一他們拐賣我怎麼辦?萬一他們對我另有所圖怎麼辦?太多的怎麼辦霎時間把我壓得喘不過氣,瘋狂生長的恐懼一把抓住了我的怯懦,而廢棄工廠的黑影也似乎張牙舞爪著,獰笑地看著我,誓要將我撕碎吞沒一般。我有無數的衝動想要立刻掉頭逃離,然而那張照片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尖刀抵在了我的後腰,讓我無數的衝動都無法付諸實踐,只能按照約定繼續向前,去接受未知的命運。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從儲物箱里拿出了一罐冰咖啡讓它迅速見底,又抓起了迷你電筒,打開了車門。這一帶已經很久沒人打掃了,樹葉積起了三層後,踩上去軟綿綿的,差點沒有站穩,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與樹葉被踩斷的聲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久久回響。
廢棄工廠在黑夜的籠罩下顯得更加神秘了,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外牆早已破敗不堪,青苔與入侵綠植歡快的占領了這里,倒是一個文藝的地方,或許來拍拍照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現在沒心情考慮這麼多。我小心翼翼的踩著厚實的樹葉繼續打探著,廢棄的廠房有很多,但是我根本不知道約定的是在哪一間。太陽雖然落山了,但是天氣依舊有些悶熱,我簡單的扎了一個馬尾,然後繼續向著深處前進。
直到走到最後一間廠房,里面依舊是漆黑一片,毫無人煙的樣子,我有些泄氣,但內心中卻騰起了一絲欣喜,仿佛在為躲過了一劫而雀躍。但正當我轉身准備離去的時候,廠房內的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是誰呀,嘿嘿嘿。”
聲音低沉沙啞,很輕,但是卻足夠讓我緊張起來。我下意識的回頭,里面依舊沒有人煙的樣子,在確信我不是感到幻覺之後,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然後在一個非常不顯眼的位置,看到了一些生活用品,而旁邊坐著一老一少,看樣子是把這里當做家的流浪漢。
兩個人看到我之後,眼睛為之一亮,相互對望了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而後同時起身向我走來,就像是兩只久未飽餐盯上了獵物的惡狼,一邊搓著雙手咽了口唾沫,雙眼迸發著貪婪的目光。
遇到這種事情我自然有些緊張,雖然之前有請私教學了一點拳腳功夫防身,但是畢竟沒有實戰過,再加上今天這樣的狀態,我沒有一丁點的把握能夠干掉這兩個人全身而退,更關鍵的是,我今天是來拿回自己的手機的,只想早點完事兒早點回去,不想節外生枝。
我警惕的盯著他們,假裝鎮定的說:“我是和人約好在這里見面交易,你們若是不想惹麻煩,就先回避一下。”
老漢聽到這話有些遲疑,似乎是被震懾住了,而年輕人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加快速度向我走來,而他們身上散發的惡臭也越來越濃烈,我不經皺了皺眉,握緊雙拳,在他距離我還有一步的時候,一腳踢到他的小腿上,然後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漂亮姑娘竟然身懷絕技,嗷嗷叫著,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在我的蔑視下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看來平時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嘛,初戰告捷極大的增強了我的自信,我拍了拍手上的汙物,約定的人還沒到,就閒得無聊打開了電筒,仔細觀察起廠房的構造。當初的設備早已被搬空,露出了一大片的空地,水泥地面因為各種原因早就不平整,部分區域摻雜著泥土,還有屋頂漏雨時留下的水坑,潮濕而泥濘。廠房的最內側還保留著當時的三層設計,鐵質的層板和樓梯早已鏽跡斑斑,破敗不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怪味,想必那兩個流浪漢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整個廠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輝,只剩下斷壁殘垣證明著過去的輝煌,但是這里的髒亂差程度完全超過了我的想象和承受能力,之前還想著這地方挺文藝呢,若不是這次被要求到這里來,我想我一輩子都不願意到這樣的藏汙納垢之地。
想雖然是這麼想,但是真正身處其中,在滿是厭惡的情緒中,竟然萌芽出一絲的期待感。長久以來養尊處優的生活讓我對真正的社會底層抱有著好奇之心,鍾愛SM的受虐之心也一直誘惑著我,極富想象力的人總是會胡思亂想——若是被一個真正社會底層的人抓住,捆綁,受辱,那將會是一場多麼奇妙的體驗呢?想想都覺得不可能,但若是真發生了,必定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但在這恐懼之上會萌芽出令人戰栗的興奮吧......
我趕緊搖搖頭打斷自己的臆想,這想法太危險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這樣的事情,呵,看來我也是真的沒救了呢......
在我全然沉浸在想象的世界中,直到腳步聲逼近了才意識到身後有人靠近,我轉過身准備再次的回擊,卻發現不是剛才的流浪漢,而是一個大概二十歲出頭的削瘦青年。不過這青年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友善人物,雖然皮膚白皙,但頭發染成了黃毛,身著也是怪異,嘴里叼著一支皺巴巴的香煙,很標准的街頭混混,他也在和我一樣打量著我,不過目光中也是充斥著貪婪和欲望,讓人非常不適。
我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問他是不是約我在這里碰頭的人。
直到我問了第二遍,黃毛才回過神來,一臉笑嘻嘻的從褲袋里面掏出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而里面裝著的正是我的手機。
看來就是這個人了。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會叫,這種黃毛異裝大金鏈的混混我向來是不屑的,色厲內荏,欺軟怕硬,平時招搖過市,遇事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毫無戰斗力,簡直是毒瘤。看這瘦弱的樣子估計也是手無縛雞之力,估計來兩個這種級別的我都能隨便放倒。先前一個星期的緊張感一下子煙消雲散,如同艷陽刺破烏雲,須臾之間讓天地重現光明,勝券在握的時候心情輕松了不少,呵呵,小伙子,你攤上事兒了,積壓了一個星期的怒火發泄到你身上,鼻青臉腫估摸著是少不了的了。
正當我邁開第一步走過去准備拿手機的時候,黃毛嚇得面容失色,一連好幾步向後退,差點摔倒坐在了地上,她一臉驚恐的盯著我,就像是盯著一只會吃人的老虎,一只手做出了制止我的姿勢,一只手點亮了手機屏幕,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別別別別過來!退後!退後!你再亂動,我就把照片發網上了!”
黃毛的反應印證了我的想法,讓我覺得又氣又好笑,好笑的是他果然是一個慫蛋,沒什麼斤兩,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同伙,待會兒收拾起來應該很容易,氣的是他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雖然簡陋,但是足以讓我投鼠忌器,成為和我談判的唯一砝碼。
“我就是看到自己的手機太激動了而已,你別誤會,還是按照交易進行,你先把手機放下,咱們有話好說。”我假裝無可奈何的說道,一邊按照他的要求往後退,一邊試圖和他談判,尋求一個反擊的機會。
他見我退到了安全距離,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放下手機,然後把嘴里的煙頭扔在地上,把之前受驚嚇的表情擠了回來,大概是抽出了最後一丁點的勇氣,裝回了之前很屌的樣子說:“我說,小姐姐,錢呢?”
黃毛的反應在我眼里滿是滑稽,然而這個戲我不得不繼續演下去。
“錢在車上,要不我陪你去拿?”我裝作無奈的聳了聳肩,錢是我故意留在車上的,為的是給自己爭取時間,只要黃毛答應同行,就有機會近身,奪回手機了。
黃毛想了一會兒,說:“不行,你把車鑰匙給我,然後你在這兒等著,我自己去拿!”
沒想到他居然提出這麼個要求,戒備心倒是挺強嘛。“不行,萬一你到時候拿了錢把車又開走了怎麼辦?你留我一個女生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你還是男人嗎!”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盡量降低他的戒備心“而且我一個弱質女流,還穿著這麼高的鞋子,打又打不贏,跑又跑不過,難道你還怕我不成?”說著我抬了抬腿,亮出自己的鞋子,語氣也柔弱了不少。
“哼,少忽悠我!剛才你打那個流浪漢的情景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小姐姐你可厲害著呢,估計就是盤算著接近我然後把我打一頓然後搶走手機逃跑吧,我才不會那麼傻呢!”黃毛有些漲紅著臉說著。沒想到他居然能看穿我的想法,還心思縝密的提前埋伏觀察情況,看來這小伙兒很有一套啊。
“那你說怎麼辦?”我把問題拋給了他。
他聽到這里,笑了,似乎一直在等這樣的一句話,然後十分麻利的從後腰上取下了什麼,然後扔到了我的腳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低頭一看,是一副手銬。
“就只有委屈一下小姐姐,把自己的雙手銬起來先,然後在這里等我,等我拿到錢,然後就過來放了你。”黃毛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黃毛的要求倒是讓我挺意外的,雖然手銬自縛這種事情已經做過無數次了,輕車熟路,然而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把自己銬起來,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倒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我自然不會答應他,即使我被反銬雙手也能有五成的幾率把他制服,但是我不會拿我自己去冒這個險,讓本來處在順境的形式開始變得被動,況且雙手被禁錮之後也會有很多未知的麻煩,找不到鑰匙怎麼辦?我該怎麼回去?最重要的是,我的尊嚴與驕傲也不允許我在一個這麼猥瑣的男人面前做出這麼曖昧的事情。
“不可能。你完全可以拿走我的手機,拿走我的錢,開走我的車,把我丟在這里,我必須保障我自己的利益。”在簡短的思考後,我回絕了他的要求。
“那好吧,”黃毛似乎算准了我會這麼說,夸張的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轉身欲走的動作,但視线卻一直盯著我,“那就各回各家好啦。”
哎呦這熊孩子真是抓住了我的死穴啊,真是恨不得現場拆了他,“等等!”即使如此,我也繼續裝作弱勢的樣子叫住了他,“能不能換個方式?可以再商量商量......”
“沒有!”黃毛很干脆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有多厲害,我可不想讓自己受傷,我們混江湖的還是講一個道義,我拿到錢肯定會放了你,會還你手機的,我也不會開走你的車,你放心好了。”黃毛信誓旦旦的給我承諾著。
那句江湖道義讓我覺得莫名的好笑,但是此刻我也語塞,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難道真的要滿足他的要求?更加尷尬的是,剛才臆想的場景竟然真有可能變成現實,讓我內心中產生了不小的悸動,而這個破敗的廠房如同一個曖昧的磁場,無形的刺激著這股悸動,干擾著我原本堅定的想法,瓦解著我最初的意志,躺在爛泥地里的手銬似乎散發著某種奇幻的魔力,在我原本澄澈的理智之池里攪動著,低語著,慫恿我屈服於好奇和刺激,當我回過神來時,羞恥的發現身體也很忠實的有了反應。
“而且,小姐姐,說實話,你不正好喜歡這一口嗎?”黃毛的語氣又變得輕浮起來,直勾勾的眼神讓人感到難堪,而這句話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本性一樣,翻起了看似波瀾不驚的外表下的滔天巨浪,心中的羞恥感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嘖嘖,難道我還真是這樣的女人嗎......
怎麼辦?是盡力一搏將他制服,還是屈從於內心的欲望享受禁錮和屈辱帶來的快感?若要制服他,最大的阻礙就在於黃毛的警惕性和這一段不短的衝鋒距離,要是一擊不成,將前功盡棄。但是,這樣的場景不是我夜夜都在幻想的嗎?千載難逢,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選擇前者應該能有機會讓我全身而退,選擇後者.....我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的結局,但正是這樣的未知卻充滿了強烈的誘惑......此刻的我內心居然動搖了,放棄了之前的堅持,強烈的掙扎著,混亂不堪,而這種情況下的混亂,思考的效果如同一片空白。
“快點吧,小姐姐,別猶豫了,天要黑了。”黃毛的話如同在白紙上的潑墨,打破了選擇的平衡,盡管思想上還在猶豫和掙扎,但是身體卻仿佛不聽使喚一樣,蹲了下去,撿起了地上的手銬。
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那個黃毛這麼瘦小,就算是我雙手被反銬,應該也能打倒他的吧?他肯定隨身帶著手銬的鑰匙吧?我這麼做也算是讓他放松警惕吧?之後我應該能順利逃脫的吧......這時候腦子變得靈光起來,不停地為自己即將發生的行為找好了無數的借口,雖然這些借口都是那麼蒼白,那麼可笑,毫無說服力。之前的勝券在握、盛氣凌人此刻已經被欲望擊退,毫無蹤影,與現在的迷茫、不知所措碰撞出強烈的恥辱感,而這些臨時來打醬油的弱智理由絲毫不能減輕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對智商的嘲笑,手銬的金屬觸感並沒有讓我產生任何的冷靜,反而讓我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燥熱,呼吸也開始略微急促了起來。
仿佛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那個高傲冷艷聰慧的精英白領,所有的社會身份被眼前的一切無情剝離,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欲念扒光的肉體,又像是飲鴆止渴的旅人,理智已經變得束手無策了。但心中原有的驕傲還在垂死掙扎,在腦海里頑固的泛起名為羞恥的漣漪。
“對,對,小姐姐,你做的很好。”黃毛很滿意我的反應,而我則像是被他催眠了一般,跟著他的指示打開了銬環,不自覺的銬住了自己的左手。
“哦,等等,銬在身後,不是前面,沒問題吧?”看著我的動作,黃毛糾正了起來,而我也呆呆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被銬住的左手,臉頰依舊發燙,混沌的腦漿里依舊理不清一個清晰的決定,難道我真的要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嗎?還是說我真的就是一個不知危險、鮮廉寡恥的女人?但是,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都已經到這一步了......
不知是屈從於黃毛的淫威,還是臣服於自己的欲望,但無論是哪種原因,都令人感到羞恥不堪,但是這點羞恥感已經沒有任何實質作用了,在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後,我在這個肮髒破敗的地方完成了一次自我的禁錮,在一個底層的陌生人前剝奪了自己的自由,將自己置身於未知的危險之中——一次自己夢寐以求的體驗,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身體上的反應,臉紅得發燙,而身下似乎也涌動著一股熱流。
我嘗試著晃動著身後的雙手,金屬聲嘩啦作響,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應該是沒有逃脫的可能。在確認自己被剝奪了自由之後,之前的混亂與糾結頓時一掃而空,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場面的主動權我已經拱手讓出去了,倒不如徹底的遵從自己的內心,享受一下此刻復雜的喜悅吧。
“銬好了,你滿意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盡力裝出一副冷漠的姿態,來為剛才的窘境找回一點尊嚴。
黃毛畏畏縮縮的走到我背後,等他靠近之後才發現,在本身的身高與高跟鞋的加持下,我幾乎快高了他一個頭,他在我身後撥弄了半天,確定我被禁錮好之後,又恢復了之前趾高氣昂的表情走到我面前,抬著頭看著我,典型的欺軟怕硬,讓人哭笑不得。不過我居然會被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禁錮在這種地方,想想也是唏噓不已。
“小姐姐,車鑰匙呢?我去取錢。”黃毛的聲音打斷了我內心的感慨。在我的示意下,他把手從開衩處伸進了我的裙子,從我的蕾絲腿環上拿到了車鑰匙,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拿到鑰匙後,手掌在我大腿上婆娑著,他也吃准了雙手被鎖的我不能拿他怎樣,所以才敢如此的肆意妄為。黃毛的手掌很粗糙,與光滑的肌膚摩擦時迸發了奇妙的魔力,剛冷卻下來的身體此刻又燥熱了起來,這是一個反擊的好機會,我可以輕松踢倒他然後將他制服,但是尚未滿足的欲念卻遲遲握住了我的腳踝,讓我沒有任何的反應,身懷的絕技此刻都退化得一干二淨,自己仿佛化身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正在遭受猥瑣男人的侵犯,原本應該強力的反擊卻變成了象征性的躲避,用眼神進行抗議,但這一切基本沒有什麼效用,黃毛似乎很享受此刻。
而我,也不例外。
而他抽手准備離開的時候,我竟然會有莫名的失落感。
黃毛留下孤零零的我准備去車里拿錢,正當他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走了回來。
“對了,小姐姐,還有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黃毛抬著頭看著我,一臉期待的說著。
“什麼事?”我有些不解,銬也銬了,便宜也占了,錢也拿了,還想怎樣?
“來,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摟著我的腰把我往牆邊帶,我也只能順從他走到了廠房的最內側,也就是三層設計的最底部。在我站定之後,他又走上旁邊的樓梯,憑空比劃著什麼,嘴里也是念念有詞。最後他回到我跟前,從後腰掏出一捆繩子。
我承認看到這捆繩子的時候,我的呼吸又開始急促了起來,我知道他要用這捆繩子干什麼,我將進一步喪失自己的自由,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支配,逃跑與反擊的念頭一度占據我的大腦,愈演愈烈,但最後我始終無法邁開腳步,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且不說穿著這麼高的高跟鞋跑不跑得過,也不說這綁帶款能不能輕易脫下,就算是我跑掉了,雙手在身後被縛,荒郊野外,開不了車,能跑到哪里去?而剛才尚未滿足的肉欲似乎成了我讓他繼續胡鬧的更大要因,雖然難於啟齒,但是這一份階下囚的感覺讓我潛藏的變態欲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黃毛像是吃定了我似的,根本對我不管不顧,吹著口哨專心致志的在抖落著那捆繩子。
在他徹底理清了繩子之後,就繞到了我背後,抓起了禁錮我的手銬,好像在上面纏繞著什麼。而我卻無暇理會這些,強烈的屈辱感折磨著我的神經,催生出平時難以體會到的愉悅和快感,我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盡量偽裝平靜,盡量不讓黃毛看破我的狀態。
恍惚之間,我的手在身後慢慢抬起,我也不得不隨之彎下了腰,直到手腕的高度超過了我的後背,被拉到了極限,甚至連雙腳要微微踮起才不至於讓整個身體的重量只讓雙臂承擔,酸麻疼痛的感覺猛然侵襲,額頭浸出了汗滴,我卻沒有出聲哼痛,默默地忍受著這種痛苦,而這種雙手反吊的體驗在之前從未有過,竟讓我感到了一絲的滿足。
黃毛再次回到了我的面前,蹲下來,看著我的臉,滿意的笑了笑,還沒等我發問,他自己就說著:“為了防止我去找錢的時候你偷襲我,我就只有先委屈小姐姐你在這兒歇會兒了,怎麼樣,小姐姐對此還滿意嗎?”接著又是一連的蕩笑。
我別過了頭,沒有看他,黃毛總是能夠看穿我的心思,而被這樣的人看透確實是一件讓人難堪的事情。
黃毛一把別過我的臉,在我腮間的手指一發力,捏開了我的嘴,然後迅速的把一個口枷塞到了我的嘴里,在腦後開始固定,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我反應過來,口枷已經給我戴好了,而我現在也只能保持著嘴張開的姿態,看著唾液開始在半空中連成一段又一段的銀絲,我嗚嗚的叫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卻再也無法清晰的表達出一言一語。黃毛再次蹲了下來,得意的看著我的窘境,即使是與我充滿憤怒的雙目對視也絲毫沒有任何的膽怯和羞愧。是啊,我現在只是他到手的獵物,一塊在他砧板上的魚肉,他已經成了我的主宰,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不得不說我現在的姿態很糟糕——雙手被束縛後高高的反吊,根本無法使出任何力氣,任何掙扎在這面前都是徒勞,雙腳的超高跟鞋在這種狀態下很難保持身體平衡,小腿此刻已經開始微微發顫,嘴在口枷的束縛下也失去了自由,只能保持張開的姿態,任由唾液頑皮的下落,整個身軀被迫向前傾倒,屁股高高翹起,還隨著身體的不平衡不停的扭動著,像是一種信號,又或是一種渴求。我曾經高傲的拒絕過很多帥哥精英的示好,但在一個社會底層的混混面前擺出這樣的姿態,高傲完美的身軀如同低廉消費品一樣展示著,對於心高氣傲的我而言絕對是人生難以抹除的汙點。不甘、憤恨與羞恥輪流占據著我的大腦,交織著,融合著,卻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催生出一種快慰感,讓我感到異常的興奮。
我居然在這種人面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難道我真的是淫蕩的女人嗎?
雙腿間的清涼感越來越清晰,不知不覺間黃毛已經走到我身後,向上褪起了修身裙,我自然知道接下來他想要做什麼,我拼命地尖叫掙扎,但是扭動的軀體與模糊的嚶嚀此刻是如此的曖昧,毫無憤怒的情緒,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種鼓勵和誘惑,他滿意的笑著,然後用力拍打我的屁股,往我的恥辱火焰中加了一大捆柴。
不一會兒,裙子就被褪到了腰間,他嫻熟的剝下我的底褲,卻停止了動作。
他應該看到了我的貞操褲。
這是我出發前臨時想到的主意,雖然現在被發現穿著它讓人感覺難堪,但沒想到此刻成了保護我貞潔的最後防线,雖然這道防线在工具的幫助下並不怎麼牢固,但是至少可以延緩一下我受辱的時間。
黃毛顯然沒有想到這一招,他發瘋似的咒罵著,在我的蕾絲腿環里翻找著鑰匙,卻無功而返,氣急敗壞的他只能靠拍打著我的屁股泄憤,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含糊的嚶嚀回響在空蕩的廢棄廠房,配合著生理上的疼痛不斷地蠶食著我的自尊。
打了一會兒,他走到跟前,麻利的脫下了褲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將他那根丑陋的東西塞進我的嘴里,然後一只手抓著我的頭發,配合著來回抽動,傾瀉著無處釋放的怒火。想不到第一次口的體驗居然在這樣的場景下給了這樣的人,腥臭味占據了整個口腔,而懊悔、屈辱與自傲的激烈碰撞讓思維完全混沌,只能機械的、本能的舔舐著,哭泣著。黃毛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的動作很粗暴,完全沒有考慮我的體驗,只是將我當做是一個活體的泄欲工具,丑陋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頂到了嗓子眼,讓人惡心想吐,抓著頭發的手力氣也很大,沒有考慮我的姿態,前後的搖擺拉扯著我的身軀,牽動著我的每一塊肌肉,原本被反吊的雙手此刻更是有了撕裂般的疼痛,雙腿也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這一切對於我而言,是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摧殘。
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嘴里被噴進一股腥臭的液體,我剛想低頭把它吐出來,被黃毛一把抓住了臉使勁的往上揚,而我也再次看到他凶悍的表情。
“不准吐!喝下去!”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見我完全咽下去之後,他氣鼓鼓的放開了我的臉,失去平衡的我尖叫著,慌忙著重新找准平衡,他站在我面前觀賞著我的窘迫,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轉身欲走。
此刻的我內心是恐懼的,如果他就這樣把我丟下怎麼辦?那我豈不是要死在這里?!我慌忙的朝他尖叫著,哀求著不要把我丟在這里,黃毛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回過頭來對我說:“放心吧,小姐姐,我說了會回來放你,就回來放你。”說完,他踏著愉快的步伐,消失在了我眼前。
城郊的傍晚還有著些許的熱氣,但在太陽落山之後變得涼爽了許多,正在從痛苦與恥辱中汲取生理快感的我被一陣寒風驚醒,微涼的觸感讓我意識到目前的情況是多麼的糟糕——修身裙已經被褪到了腰間,底褲也被扒到了膝蓋,只有貞操褲堅定的鎮守著我最隱秘的部位,頭發因為黃毛的抓扯變得散亂,嘴里的腥臭味揮之不去,臉上白濁液體的殘留嘲笑著我的低賤,雙手被反綁並高高吊起,配合著超高跟的涼鞋瘋狂的啃食著我的體力,全身的酸痛和疲憊正讓我挑戰著體能的極限,我只能變換著腳步不斷地尋找著新的平衡點,也為了自己能夠多堅持一點時間,高跟鞋跟撞擊水泥地嗒嗒作響,在空曠的廠房內尤為明顯。
我嘗試著轉動手腕,企圖能不能脫離這樣的束縛,卻發現雙手早已開始發麻,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新滋生的恐懼代替了原有的痛苦和恥辱,我聽說過長時間的捆綁會造成殘廢,似乎我現在就正在經歷這樣的事,怎麼辦?還剩多少時間?我能不能挺住?我會變得殘廢嗎?......一瞬之間所有令我恐懼的問題齊齊涌來,讓我無暇思考分析,開始為自己一時興起的魯莽決定感到一絲的悔恨,想哭,卻已經沒有力氣哭了。
此時此刻,從來沒有如此的希望黃毛再度出現,解開我的束縛,哪怕他是那個前一刻對我如此粗暴的男人,哪怕他再度蹂躪我也好。
尊嚴在此刻變得沒有了任何意義。
老天仿佛聽到了我的乞求,廠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艱難的抬起了頭,滿懷希望的看著門口。夜色逐漸侵入了這座城市,我只能看到門口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在緩慢地向著這邊走來,我有氣無力帶著哭腔的向著他呼救,喊著那些連我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希望他能拿到錢之後如約的把我放下來,停止對我肉體上的折磨。
但是那個黑影的行動並不迅捷,那股熟悉的異味又飄了回來,直到那個黑影猶豫的走到跟前,我才發現,是剛才年輕的流浪漢。
眼前的景象顯然超出了流浪漢的想象范圍,他臉上刻滿了驚訝,我用哀求的哭腔乞求他能夠解開我的束縛,把我放下來,但是他並不能理解我的嗚咽,他如同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好奇的圍著我走了一圈,他肯定無法想象,之前如此高傲冷艷的女人此刻為何如此狼狽,他沒有理會我的哀求,只是試探性的抓了抓我身上的那些物件——被反銬的雙手,被反吊的雙臂,剝奪我語言能力的口枷,以及那條貞操褲。像是本能的好奇,更像是檢查他們是否牢固。
好奇寶寶在確認了我的狀況之後,興奮的喊著我聽不懂的方言,不一會兒,那個老漢又畏縮的走了過來,兩個人不知道在交談著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語氣和表情中,我有著相當不好的預感。我只能盡力抬著頭,用苦求的眼光看著他們,用求饒的哭腔乞求他們,而他們不約而同的用一種貪婪飢渴的目光看著我,呵呵呵的傻笑著,就像是飢餓已久的野狼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美餐一樣。
很快,我所擔心的事情終成事實,老漢走到了我的身後,而年輕人開始迫不及待的解開自己的褲帶,剛才受到的凌辱此刻再一次發生在我的身上,而且比上一次還要糟糕。年輕人抓住我的馬尾,很暴力的把胯下之物往我嘴里捅,原本的腥臭味加上身體上濃烈的異味灌入了我的鼻腔,讓人干嘔不止,若不是今天沒什麼食欲沒有進食,估計已經吐了出來。而老漢一直在我身後撥弄我的貞操褲,他似乎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它好的阻攔了老漢的企圖,老漢用著蠻力撕扯著,貞操褲質量很好,紋絲不動,但是我的神秘花園在撕扯中遭受了強烈的衝擊,肉欲的刺激隨著老漢的撕扯一波又一波傳來,讓本來就體力不支的我連最起碼的站立都很難保持。
老漢最終放棄了,氣憤的拍打我的屁股,然後走到跟前,解開了我脖子上的系帶,裙子上沿應聲滑落,圓潤的雙峰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氣中,老漢興奮的撫摸著,像是從來沒有摸過如此美妙的身體一樣,我能感受到這雙手在明顯的顫抖,這雙手順著我的脖頸游走到我光滑如絲的腰肢,最後停留在那雙讓自己驕傲的美乳上。
如果說年輕人粗暴的行徑給我帶來的只有痛苦,那老漢的做法多多少少能給我肉欲上的快慰,老漢的手掌有著油膩的觸感,想必也是汙垢叢生,而自己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這雙髒手在自己的雙峰上由輕到重不斷的變換著姿態,就像是孩童玩耍泥塑一般被各種揉捏,而他的拇指和食指更是肆意的搓捻著我的紅豆,觸電的快感如同浪潮一般衝擊著我最後的理智,身體再次開始潮熱,似乎全身都變得很敏感,若不是對於處境的憂慮和羞恥心的壓抑,還有面前這令人作嘔的巨物,想必也還是有久違的肉欲的快感。
年輕人顯然很興奮,很短時間之內我就感受到嘴里腥臭的液體,然而他並不滿足——對他而言,能有如此絕色的美人為他服務,想必是他今生都難以想象的,就像一個快要餓死的窮鬼,如果能吃到免費的大餐,肯定會胡吃海塞不會輕易滿足。在此之後,他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仍然瘋狂的傾瀉著自己的欲望,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喊著我聽不懂的話,而我也只能從喉嚨里發著連自己都難以聽見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情緒。老漢依舊揉捻著我的紅豆,時而用顫抖的手撫摸著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如同行家鑒定藝術品一般,而這產生的一絲肉欲的歡愉,成了我整個受辱過程中唯一的慰藉。
後來老漢朝著年輕人喊了什麼,年輕人不情願的讓開了,我看到老漢也在滿懷期待的解著自己的褲帶,卻因為身高問題怎麼樣都插不進來,氣急敗壞的按著我的頭,手臂間傳來了強烈的撕裂感,劇痛迫使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咆哮了出來,雖然隔著口枷,可這一聲慘叫仍然把他們嚇壞了,兩個人傻站在我身前一動不動,此時我將計就計,垂下了頭,裝作昏過去的模樣。流浪漢們嚇壞了,又是探鼻息又是拍臉蛋的,生怕把我給弄死了,見我沒有反應,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怪叫著跑了出去。
在確認了他們跑掉之後,我睜開了眼,重新調整起了呼吸。而黃毛此刻也像算准了時機一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他一言不發的解開了我的口枷和反吊雙臂的繩索,當繩索松開的一刹那,我不自覺的向前摔倒了,倒在了面前泥濘的爛泥里,臉上和身上沾滿了惡臭的淤泥,配合著嘴里揮之不去的腥臭味很好的刺激著我的嗅覺,對於一個平時有潔癖的人來說,身上,最重要的是臉上沾有汙物是絕不能容忍的,而現在的我卻安穩的趴在一地的淤泥里,沒有任何的抵抗。
雙臂因為瞬間充血而劇烈的刺痛著,火辣辣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黃毛打開了我的手銬,把車鑰匙和手機丟在了我的面前,十分滿意的離開了。而我依舊閉著眼睛趴在淤泥里,沒有任何的動彈,既是因為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體力,也是因為今天所遭遇的一切。
我忘了我是怎麼回去的,我只記得到家之後,我以最快速度脫掉了衣服,連貞操褲都懶得卸,開始給自己刷牙、衝澡,不停的衝澡,一遍又一遍的衝澡,多長時間已經不記得了,絕對是我人生中最長的一次衝澡,我狠狠地清洗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一遍又一遍的按著沐浴液和洗發露,把自己全身搓得通紅,就像是一只剛出爐的烤豬,在衝洗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我給自己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好好的泡了一宿——這是我平時最喜歡的放松方式,然而這次好像並沒有什麼用途。
直到泡到全身起皺,我才站了起來,用白毛巾機械的擦拭著身體上的水滴,待到身體完全被擦干,我站在了浴室的落地鏡前,看著鏡中這位絕色的美人,是那麼的高挑白皙,冷艷孤傲,若不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你還是那個令世間男子臣服的高貴女王。
手機已經到手了,數據傳輸記錄也表示黃毛沒有把照片備份,也就是說,這場噩夢已經結束了。我深深地陷入在軟床里,抱著被子,閉著眼,在半夢半醒中度過了周末的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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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一手托腮,看著眼前的冷飲,一手機械的用吸管在杯子里攪動著,浮冰碰撞發出嘩啦的響聲,思緒卻早已出竅,帶著揮之不去的煩悶。
記得一個很著名的心理學實驗,當一個人告訴你:現在不要去想大象。你聽到這句話時第一反應基本都是在想大象。很多回憶你越是想要忘記,越是想要把它塞進箱子了然後扔進記憶長河任它沉浮,它就越是能夠跳上岸來,蹦出所有徒勞的枷鎖,在你眼前晃來晃去,囂張的刷著存在感。
比如現在。
雖然事情過去了好幾天,但是這份不可語之的煩悶也只能在肚子里發酵腐爛,醞釀著隨時想要毀滅身邊一切的暴躁情緒,加之為了飯碗為了糊口還不得不去工作,在工作壓力的催化下負面情緒的陰影正在以幾何倍數增長著,包裹著我的魂魄,腐蝕侵占著我僅存的理智。就在前一天晚上,我起碼有三次想要摔碎餐具來發泄,但最後都是將它們高高舉起,最後又輕輕放下——且不說事後收拾起來麻煩,摔碎了還要重新買。
這些破事兒聚在一起,壓在我的肩頭上,讓人喘不過氣。
更讓人煩悶的是,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已經畫下句號了,但是在周日的晚上我才發現,它居然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尾巴,在一個我目之所及又抓不到的地方扭動著挑釁著,歡快的滋養著我內心中的暴怒。
“嗨嗨嗨!在想什麼呢!”鄰桌的女聲打斷了我正在讀條的冥想,當我回過神來,手中的吸管已經被我捏扁捻壞,不禁讓人苦笑。
“啊,沒什麼,親愛的別在意。”強裝笑顏的回了她,但是我想這個笑一定比哭還難看。沒辦法,從小就學不會藏住自己的小情緒。
又是周三的下午,每周三是辦公室人最少的時候,老板也都會參加一個固定的會議不在公司,所以每周三的下午都是默認出去放風的時間,而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喝咖啡曬太陽成為了我和天兒的每周三下午的常規內容,作為辦公室最主要的八卦來源,和她一起喝喝冷飲聊聊八卦,再點評點評路過的大美妞,成為了緊張工作中放松的最佳手段。只是今天沒了這個興致,滿腦子充斥的都是欲除之而後快但根深蒂固的回響。
“你在苦惱什麼?”天兒一眼便看穿了我拙劣的謊言,笑嘻嘻的問,“是不是眾多的追求者讓你挑花了眼,不知道選誰才好啊?”
“去你的,哪有那麼夸張。”我嗔到。
天兒還是一臉嬉皮笑臉的,挪了挪椅子湊了過來,一臉神秘的說,“來來來,說說,到底有幾個?”
我白了她一眼:“怎麼,現在八卦都挖到我身上了?”
“現在外面的傳言版本可多了,我需要從你這里來證實一下,以後好去辟謠啊!這是為你好,直道不?”天兒的神情假嚴肅了起來,“說說,是不是能湊齊一支帶替補和教練的足球隊了?”
“滾。”我換了一只手撐著下巴,雙腿伸直交叉,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其實也就倆。”
“啥?就倆啊?”天兒的眼神里明顯帶著失望,“不可能啊,銷售部的那幾個小伙子,還有設計部的那幾個,不都是對你有意思麼?”
“大姐,你當我是YY小說女主角啊?啊?天生傾國傾城,所有男人都要圍著我轉?是個帶把的就要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換個裙裝就能震懾全場、穿個禮服還要把所有人都驚艷了?你喬峰啊?出場還自帶BGM的?大家都是凡人,成熟一點、現實一點好不好?你們就是圖樣圖森破,上台拿衣服,答應我,少看點那些本著娛樂和發泄為主旨寫出來的東西,成熟起來,面對現實,好嗎?”
天兒看著我,不說話,若有所思。
“別想了,真的就倆。”我有點無奈的說,“不過這倆也沒什麼中意的,都有毛病。”
天兒適時地結束了沉思,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說重點,哪兩個?”
“Hmmmmmm......”我裝模作樣的開始猶豫,“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好像有點不合適啊。”
“今晚想吃什麼?都帶你去,好吧?”天兒果然能理解我的意圖,不假思索的順著說了出來。
“Hmmmmmmmm......”我又裝模作樣的望著天空,吊足了她的胃口,然後才說到,“就是銷售部的小張,還有老王。”
“哎呦,我的姐,可以啊,一個英俊瀟灑、身強力壯,一個家境殷實、成熟穩重,公司多少姑娘都想著貼過去呢,你倒好,倆全收了。”天兒揶揄著,“為毛不答應?想吊足他們的胃口?”
“怎麼說呢......小張雖然長得帥又年輕,但是有些不成熟,感覺和他性格合不來;老王,感覺有點花心啊。”我聳了聳肩,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感覺老王跟公司所有的女生都有一腿似的,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天兒聽罷,夸張的向後縮了縮,然後上下打量著我,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你這要求,有點高啊。”
“滾。”
“好了,晚上想吃什麼?說過的話就要兌現,日料還是火鍋啊?我跟你講,那邊新開了一家泰國菜,評價好像很好的樣子誒。”一說起吃的,天兒的臉都燦爛了。
“咳,今晚不行,有其他安排了,先記賬上。”我心虛的回絕了她的邀請。
“親愛的~你變心了~”天兒再次切換到了演員的姿態,奧斯卡不給她頒一座小金人都是屈才啊,“說,跟哪個野男人約會啊?小張還是老王?”
“老王啦。”我繼續心虛的坦白著,就像是被審問的囚犯,“其實他們倆都有約我,但是老王說吃日料,誘惑力稍微大一點,我就找了個理由把小張的邀請拒絕了。”
“噢,可憐的小張~”天兒繼續發揚著她的表演天賦,“願主保佑他。不過,你和老王吃完之後有其他安排沒有啊~會不會連明兒的早飯一起吃了啊~”她賤賤的笑著,幸災樂禍,就像是等著看熱鬧的市井。
“滾。”
天兒這話是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卻無意觸碰到我的神經,讓我又開始擔心起最近一直鎖在心頭的隱患。我能感覺我的愁容又再一次的回歸,左手卻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
是夜,和老王酒足飯飽,他開車把我送到了樓下,老王一整晚的表現一如既往的紳士,沒有輕佻的出言不遜,沒有猥瑣的毛手毛腳,一切都是拿捏得適度妥當,和一個成熟穩重有風度的男人約會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當然,還是有兩件事情讓人不悅:
1.好像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小張,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糟糕的是,好像還發現我們了。我明天要怎麼跟他解釋?
2.就是現在,那個經常尾隨我的變態又在我家樓下刷新了。
我皺了皺眉頭,不自覺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老王把車停好之後關切的問到。我搖了搖頭,如實的告訴了他實情。
其實事情也不算復雜,三個月前,我就發現了有一個猥瑣的男人經常在小區里跟著我,向我要聯系方式,在被拒絕之後反而越戰越勇,幾度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小區里追著我跑,甚至有一次還企圖在電梯里對我動手動腳,氣得我當時就把他胖揍了一頓。之後雖然有所收斂,但是在小區里遇到了還是會猥瑣地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發毛。雖然這樣的猥瑣男我能用武力搞定三個,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對我而言,他始終是個隱患。
老王鎖著眉頭聽我說完了這一切,一言不發,而後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晃悠著的猥瑣男。看了大概半分鍾,兩人也沉默了半分鍾,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你干嘛去?”我有些擔心,老王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你可別動手啊,你動手沒有原因的。”
他起身,回頭,彎下腰,笑著看著我,說:“沒事兒,你就在這里等著我,我來幫你解決這事兒,放心,我有我的辦法。”說完,他關上了車門,從容的向著猥瑣男走去,拍了拍猥瑣男的肩膀,然後和他交談著什麼,猥瑣男的表情從驚恐轉為了平靜,最後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兩人居然開始說說笑笑了起來,最後老王拍了拍猥瑣男的肩膀,猥瑣男也應聲走開了。
等到老王回到了車上,我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你跟他都說了些什麼?怎麼場面這麼和諧?居然沒有打起來?”
“哈哈哈哈哈,成年人自然有成年人的解決方式,動不動就用武力那是低智的表現,”老王聽完哈哈大笑,“反正事情已經算是解決了,至於我說了什麼,保密~”
我也只有歪著頭歪著嘴角盯著他,以示不滿。
“不請我上去坐坐麼?”
“呃...今天暫時不太方便,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怎麼,還怕我吃了你?”
“是真不方便啦,家里都是一團亂,還沒收拾過呢,下次吧。”不方便倒是真的,只是原因隨便瞎掰了一個,想到這里,我又差點不自覺的打算摸後腰,還好及時回過神來。
老王聳了聳肩,笑了笑。
在和老王分別後,我上了樓,踢掉了高跟鞋,然後徑直走到臥室,趴在床上,閉上眼睛,完全不想動彈。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無時無刻不處在身心俱疲的狀態,多想就在高大軟床上睡他一個禮拜。然而身體雖然一動不動,腦子里卻是想停也停不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被揉碎的碎片,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來,又開始折磨我本就脆弱的神經。我又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雖然隔著外套,隔著襯衣,但我仍然能摸到那根細小的金屬鏈條,而這就是那根無時無刻不在嘲弄我的小尾巴,我的心病的本源。
下定了決心,我起身站定,開始褪下身上的職業裝,把他們整齊的掛在衣架上,走進了浴室,除下了內衣褲,站在了浴室的落地鏡前。
一如既往完美的胴體,但是身上又有著不該有的東西。
而我現在卻拿它毫無辦法。
纖細的腰肢上環繞著一圈皮革制的腰帶,而下方延伸的皮革穿過了我的兩腿之間,通過細細的金屬鏈條回到了後腰。皮革很窄,很柔軟,兩邊都鑲嵌著鐵絲邊,反射著嬌嫩潔白肌膚的余暉,整個裝置就像是一條底褲一樣,緊緊地貼合在我的下身,沒有一絲縫隙,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這副貞操褲確實很漂亮,但我已經無暇去欣賞它的美了,在我的後腰有一個精致的小鎖,是我親自掛上去的,但是我現在已經找不到打開它的鑰匙了。
在周日晚上,在那個夢魘之夜過去後的兩天,我決定繼續過正常的生活,於是我換了簡裝,回到車庫,打算去找貞操褲的鑰匙,來解決這個遺留的問題。然而我翻遍了整個車內,都沒有找到鑰匙的蹤影,在完成了“抓狂-冷靜-抓狂-冷靜”這樣好幾輪的循環後,我回到了家里,癱坐在沙發上,腦中一片茫然。
在之後的日子里,我嘗試過對皮革部分進行物理破壞,然而鐵絲鑲邊非常堅固,過於貼身擔心傷及自己;有想過用鐵鉗夾斷後腰的鎖鏈,然而鎖鏈質量非常好,我用盡力氣也紋絲不動;也有想過自己來開鎖,但是這門技術我完全不會......總之,我拿它毫無辦法。
直到現在。
我總不可能帶著它一輩子吧?我還要怎麼做人?想到這里,暴脾氣一下子又要爆發了。算了算了,先洗澡,車到山前必有路,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洗完澡,換上睡裙,打開輕柔的音樂,開始拿著手機看新聞,剛看到一半,就有短信發了過來。號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短信的內容,卻讓我頓時氣血上涌。
短信的內容沒有一個文字,而是一張照片,一張鑰匙的照片。
我確定,這就是我貞操褲的鑰匙。
我沒有任何多想,直接照著這個號碼回撥了過去,對方很快接聽了電話。
“喂!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有這把鑰匙?!你從哪兒得到的?!你想怎麼樣?!”問題像是連珠炮一般發射了出去,然而卻像是啞彈打到了沙漠里,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喂,你倒是說話啊!說話!”我近乎歇斯底里。
“小姐姐,看來你很著急這把鑰匙啊。”對方終於開口了。雖然是在電話里,但是我一下就辨認出來,這就是上周那個黃毛的聲音。
原來貞操褲的鑰匙被他順走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麼!”我咬牙切齒的質問他,“我勸你趕緊把鑰匙還給我,否則老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嘿嘿嘿嘿嘿,”黃毛似乎並沒有被我的威脅嚇到,隔著電話都能聽到笑聲中洋溢的猥瑣,“小姐姐淡定一點,不要那麼凶,我這個人很膽小的,禁不起嚇唬,要是我被嚇到了,手一抖,把鑰匙丟進廁所里了,那可怎麼辦?嘿嘿嘿嘿嘿......”
我能感受到我握住手機的手正因為憤怒而顫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面容變得扭曲可怕,憤怒如同井噴一般爆發了出來,但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
我強忍著怒氣問到:“你到底想怎樣?”
“最近手頭有點緊,想用這把鑰匙找小姐姐換點錢花花,小姐姐意下如何?”黃毛倒也不繞圈子,直接提出了要求。
“好,要多少?交易的時間地點呢?”我一邊應付著他,一邊開始盤算作戰計劃——我已經在他手上栽過一次了,這次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扭送公安局估計是沒戲了,那樣自己的秘密也就暴露了,但是我能把他連揍一個小時不帶重樣的,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武力征服。
“還是5000吧,這個數字對小姐姐來說九牛一毛灑灑水啦。”
“好,我答應你。”5000?你可等著吧。一想到要准備修理黃毛,方才的憤怒轉化成了斗志,驅散了一切的負面陰霾。
“小姐姐果然爽快,那就有勞小姐姐准備好現金,時間地點我再另行通知啦,拜拜~”說完,黃毛掛斷了電話。
我冷哼了一聲,放下了手機,把手指關節掰得咔咔作響。
但是之後的幾天,沒有黃毛的任何消息,我嘗試著主動打過去,對方卻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不過我現在反而不擔心——既然黃毛提了需求,他必定會再聯系我,我就以逸待勞好了。
時間一晃到了周六,我推脫了小張和老王的盛情邀請,一如既往的宅在家里,玩著爐石傳說,薄如蟬翼的睡裙只能勉強蔽體,貞操褲也時不時的在我眼前晃蕩,然而現在我並不為此做出任何擔心。我一邊玩著游戲,一邊哼著小調,兩條腿悠閒的放在桌上,隨著游戲的背景音樂晃動著,對方已經進入了我的斬殺线了,只要下個回合他不解我的隨從,他就死定了。
然而事實出乎了我的意料,對方祭出了瑪里苟斯,寒冰箭+冰槍術嗖嗖的就直接把我給打死了,留下我一個人看著屏幕發愣。
罷了罷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下一局贏回來就好。我拿起桌上的一罐咖啡,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補充了糖分以後,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我盤算著,這個時間會有誰來呢?也沒有預約待客啊。我拿起衣架上的薄風衣披在身上,走到了客廳。
“誰啊?”我准備開門。
“送快遞的。”門外的聲音有些模糊低沉。
快遞?我最近沒買東西啊。我一邊好奇著一邊打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矮小的男人,戴著墨鏡口罩鴨舌帽,身後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木箱。
這個男人的裝扮引起了我的注意,然而更讓我好奇的是他身後這個大木箱子,我在拼命回憶我最近有沒有買什麼大件,男人卻在此刻打斷了我的回憶,“麻煩簽收一下”男人帶著口罩,難怪聲音如此模糊。
“等等,我不記得我最近有買什麼東西,你看看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你看地址,就是寫的這兒。”好像確實是。難道是老王又背著我偷偷給我買了什麼?哎,不管了,先收了再說吧。我一邊想著,一邊簽了字。快遞員在拿到簽字之後,轉身欲走。
“哎,回來,麻煩你幫我把這個箱子搬進來吧。”我叫住了他,畢竟這箱子看著挺沉的,我可不保證我搬得動。
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費勁的把箱子搬進了屋。
“就放在那個角落吧。”說著我往屋內走,給男人示意位置。
男人進屋之後,順手把門帶上了,然後搬著箱子緩慢的往屋里走,但是他並沒有把箱子放在指定的角落,而是放在了客廳的中央,然後看著我,並沒有要繼續搬動的意思。
我也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男人歪了歪頭,摘下了鴨舌帽,摘下了墨鏡,摘下了口罩,“小姐姐,這麼快你就認不出我來啦?”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沒想到黃毛居然裝扮成快遞員混到了我面前。我感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原本掛在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我並不想和他廢話一個字,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調整好了姿態,准備撲上去把他胖揍一番,把他放倒之後再從他身上搜出鑰匙,一切問題就能解決了。
黃毛很悠閒的跟我對視著,似乎很有底氣,毫不畏懼,和上次相見判若兩人,我不相信這個慫包在一周之內有任何提升,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重心下沉,腳掌發力,像是離弦之箭衝了出去。黃毛很笨拙的躲開了,然而也被我帶得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哼,果然還是菜鳥。
但當我轉身准備發起下一次攻擊時,一個冰冷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腦門,讓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定睛一看,是一把手槍。
操!
“小姐姐別亂動,我都說了我這個人很膽小的,萬一手一抖,對大家都不好,”慌張的表情只在他臉上掃過一瞬,黃毛恢復了之前淡定的神色,“你也別懷疑了,這玩意兒可是真貨,現在混社會的,誰還沒一點火力保障啊?”
形勢一下子就轉變了,原本勝券在握的我一下子處在極為被動的環境,我惡狠狠的盯著他,雙眼之中充斥著憤怒的烈焰,大腦快速的盤算著可行的對策。
“好了,小姐姐,錢在哪兒?”
“鑰匙呢?”
“鑰匙不在我身上,我來之前為防不測,事先藏在其他地方了,錢到手了自然會給你。”
真是狡猾啊!看來即使沒有手槍,我把他放倒了,也不能如願。
“那可不行,萬一你拿了錢跑了怎麼辦?”我開始和他討價還價,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思考對策。
“小姐姐,你放心,我們混江湖的講的就是一個道義,我拿了錢,鑰匙肯定會還到你手上的。”黃毛一本正經的說著,樣子頗為滑稽。
可是此刻的我卻笑不出來,形式太被動了,各個環節都被卡得死死的,一把小小的手槍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粉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原本積攢的怒氣現今也是毫無發泄之處,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里,根本想不到什麼有用的翻盤方法,正當我心煩意亂的時候,額頭上的槍管又向我戳了戳。
“快點決定吧,小姐姐,你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黃毛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沒辦法了,只有聽他的,賭一把了。
“好吧,我答應你。”我咬牙切齒的說著。
黃毛得意的笑了:“哎呀呀,小姐姐要是早這麼聽話,也就不會費這麼多的事兒了。那麼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兒要勞煩小姐姐。去把這個箱子打開吧。”
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在武力差距之下我也只能照做。黃毛退到了安全距離,看著我把箱子拆開。拆這個箱子倒是不費力,但是拆開箱子之後,里面的東西讓我有些吃驚——一個奇形怪狀的鐵架子,和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把架子橫放下來。”黃毛又下了命令。
屈於黃毛的命令和自己的好奇,我照他說的把架子放好,這個架子構造很簡單,幾個圓鋼環,幾根鋼管,兩個皮墊子,然而我實在不知道它有什麼用,更不知道黃毛的意圖是什麼。未知催生的好奇與恐懼並行,讓我開始茫然,不知所措。
“把外套脫了。”黃毛晃了晃手槍,得意的命令著,雖然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也只能屈於淫威,慢慢的解開了風衣的扣子,把它脫了下來。
薄風衣落地的那一刻,羞恥感噴涌了上來——我深知身上唯一的睡裙的屬性,半透明材質,裙擺剛剛沒過大腿根,低胸設計露出胸前一大片凝脂肌膚,我咬著嘴唇不知所措,只能羞憤的轉過身去,背對黃毛,至少能夠放緩羞恥行進的腳步,雖然這也將自己置於危險——不過現在這種境況,已經無所謂了吧。
“很好,小姐姐做的很棒,現在有請小姐姐趴在這個架子上~”黃毛繼續下著命令。
趴在架子上?經他這麼一說,我在腦中構思著,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是一個拘束架!那幾個圓鋼環就是拘束四肢用的,如果被這個拘束架束縛,將會保持一個非常羞恥的姿勢,這是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想到這里,我深吸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轉過頭來,憤恨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給自己一點安全保障,萬一我去拿鑰匙的時候小姐姐對我不利怎麼辦。”黃毛悠然的答道。
憤怒,羞恥,不甘,絕望,一周前的所有情緒再次匯聚起來,充斥在我的腦海里,漫天的回響著,輪流嘲笑著無助的我。不,我絕對不能照做,我要是照做,我就完了,我他媽不能在同一個人的同一個手段上栽兩次...不行,我要給自己爭取機會!
“你去拿鑰匙吧,我保證不會干擾你。”我壓抑住內心的暴怒,嘗試著和他還價。
“小姐姐你怎麼這麼囉嗦啊?你要是不願意交易我現在就可以走,你要是想要繼續交易,就按我說的去做,沒有還價的余地,你也別想耍什麼花招。”黃毛似乎再次看穿我的想法,不耐煩的說著。
“......就不能換一個方式嗎?用手銬不行嗎?”
“怎麼,上次還沒有被吊夠?”黃毛有些生氣,“這次我可說不准什麼時候回來,你也不怕死在這兒啊。”
一回想起上次痛苦的反吊經歷,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看來還價是無望了,目前只有這一條出路才能得到鑰匙,但是要讓我用這麼羞恥的拘束架,實在是......我咬著嘴唇,渾身肌肉緊繃,不知如何是好。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黃毛的語氣開始凶了起來。
向來高傲的我從來不會屈從於任何人,即使面對強有力的武力威脅我也毫無懼色,更何況是如此猥瑣的男人,但讓我驚訝的是,原本應該奮起反抗的我身體仿佛已經不受我的控制,竟然真的開始走向那個拘束架,所有的情緒都告訴我不應該在這個劣等的男人面前做出這麼羞恥的事情,而理智卻讓我只能屈服於現狀,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就在這兩種想法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不知不覺的已經在拘束架上趴好了,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我驚訝於自己的所做的這一切。
天啊,我這是怎麼了......
黃毛似乎非常滿意我的舉動,我能感受到手槍頂著我的後背,然後他把我的腳踝對准了圓鋼環的位置放好,並上好了鎖,接著分別鎖好了我的大腿、手臂和手腕,最後鎖好了脖頸,在他檢查完這一切之後,我就徹徹底底的被鎖在這個拘束架上。
隨著金屬輕微的撞擊聲一聲聲的響起,我的心跳也怦然加快了起來,臉頰升溫,額頭上滲出了一絲汗珠,我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擦掉,卻發現雙手已經死死地被固定好了,嘗試著掙扎一番,亦是徒勞無功——整個人已經趴在了這個架子上,四肢和軀干都已經被牢牢鎖死,難以動彈分毫,與滿臉的通紅對應的是胯下的清涼,睡裙的下擺已經徹底失去了遮羞的功能,雙腿被分開,合不攏,若不是貞操褲鎮守女生最後的聖地,曲徑通幽的風光已是被一覽無余。諷刺的是,前一周做夢都想拿下來的東西,現在卻再一次成為了保護我的最後屏障。以往讓我性感嫵媚的睡裙此刻成為了羞辱我的最大幫凶,即使我想極力拉扯裙擺讓我保持最後的體面,牢固的禁錮也粉碎了我所有的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做著本能但徒勞的扭動掙扎,以肉體凡胎對抗鋼鐵,蚍蜉撼樹。更為尷尬的是,在拘束與羞恥感的折磨下,我居然再一次的萌生了一絲興奮與悸動,身體里也涌起了一絲暗潮。
黃毛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言不發,眼神頗為玩味,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而我也咬著牙不甘示弱的怒目回視,所有的憤怒與不甘成了驅使我不停掙扎的原動力,我不停地扭動著手腕,嘗試著從拘束環里抽動出來,既是為了自由,也是為了不被黃毛看穿自己的窘境,保護自己最後的高傲,拘束架被晃蕩得嘩啦作響,回蕩在這個安靜的房間里,代替了原本應該存在怒吼,但是牢固的束縛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一切的抵抗都成了取悅眼前男人的樂子。
在欣賞夠了眼前的一切後,黃毛走了過來,盤腿坐下,從黑色的塑料袋里撿起了一個東西——反正不是什麼友善的東西,擺弄著,而我也只能怔怔的看著,心中的憤怒多了一絲的不安,甚至驚恐。
“來,張嘴。”看來又是塞口的東西,我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維持著我僅剩的、可笑的自尊。
黃毛見狀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笑得很猙獰,他放下了口具捏住了我的下顎,硬生生的把我的臉別正,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槍,槍口頂住了我的嘴唇。
“我說,張嘴。”黃毛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凶狠,加上手槍冰冷的觸感,嚇得我不自覺的戰栗起來,剛剛呵護的自尊在此刻已經被徹底踩碎,所有的憤怒已經轉化成等量的恐懼,張牙舞爪的縈繞在內心,高調的宣布對我魂魄的占據。我言聽計從的張開了嘴,眼淚也在此刻傾瀉,黃毛得意的笑著,順勢將槍管捅進了我的口腔,頂住了我的喉嚨。
流著眼淚,也只能發出低聲的嗚咽與啜泣,怎麼也哭不出聲。
黃毛笑得很放肆,似乎是玩夠了,放下了手槍,把剛才的口具給我戴上——和上次一樣是一個口枷,但是這次的是可調節式的,黃毛在給我戴好之後,慢慢的調節著口枷的尺度,直到我的嘴張到了極限。
我只能保持著張嘴的姿勢,唾液很快便流了出來,在半空中拉起了銀絲,就像一個未能記事的嬰孩,完全沒有了成年人的尊嚴,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恥辱感卻同樣強烈。口枷被黃毛調整得很高,我幾乎是最大限度的張著嘴,不一會兒兩腮就傳來了酸痛感,但這早已是我不能控制的了,我調整好呼吸,眼淚汪汪的看著黃毛,乞求他快一點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
黃毛滿意的看著我的反應,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他最大的戰利品,他並不急於去履行自己的承諾,而是繼續坐在我的面前,用著各種辦法玩弄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讓她窘態盡顯。他一會兒用手指在我的下巴和脖頸之間比劃著,一會兒又狠狠地捏住我的下顎,一會兒又伸進我的嘴里搗鼓著,一會兒又接著我流下的唾液塗在我臉上,一會兒又毫無防備的抽我耳光,之前對他的高傲已經被他化為雙倍的恥辱給我奉還了回來,這是他的復仇,而我也只能本能的躲避著來自他的各種羞辱,而徒勞無功的躲避成為了他羞辱我的最大樂趣。
這場羞辱持續了很久,作為黃毛的玩物,我時而順從時而抵抗的表現讓他十分的滿意。想不到以前在成人片里看到的香艷畫面居然發生到我自己身上:高傲美艷的女白領穿著性感撩人的情趣服飾,被社會最底層的混混挾持禁錮,被鎖住雙腳,被銬住雙手,被戴上口枷,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任憑混混的猥褻玩弄,從社會的精英階層淪落到底層不如的玩物,在前途未卜的驚恐與被命運擺布的無奈中,還有因為巨大的地位落差帶來的恥辱感,三種情緒巧妙地混合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我的心靈。讓人更加不甘和難堪的是,在這種催化下我居然有了一絲快慰,在黃毛不停的撩撥之下,身下原本將要流逝的暗涌此刻卻再次洶涌了起來。
黃毛似乎看出了這一點,嘻嘻笑著,一臉志在必得的模樣,他站了起來,走進了我的閨房,似乎在找著什麼,而我卻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體驗中,貪婪的吸食著這股難以名狀卻又讓我無法自拔的感覺,對於黃毛的舉動毫不在意。
不一會兒,黃毛拿出了一卷透明膠帶,在我面前晃了晃,又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笑著說,“小姐姐,我這就去拿鑰匙,就委屈你多待會兒了~”
然後他拿著膠帶,對著門鎖的鎖舌貼了幾張,讓鎖舌沒有辦法彈出來,又在門口放了個什麼東西,然後關上了門,離開了。
隨著房門的關閉,客廳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只有時不時的金屬碰撞聲,先前那種奇妙的感覺正在衰退,讓我不得不閉上眼睛抓住最後的余味,就像一個癮君子在抓住一切機會享受著最後的快感一番。待到混沌徹底消逝,清醒重新占據了大腦,另一種羞恥又悄然造訪:我居然會在這種境況之下迷戀這種屈辱的感覺,看來我確實不太正常了。
雖然作為生物本體,剛才奇妙的感覺能給人很大的滿足,但是作為一個社會人,特別原本就是一個高傲的女人,對於這個現狀還是有著無奈與不甘,巨大的矛盾進行了一番激烈的爭斗,也沒有任何的結果。嘴保持著張開的狀態太久,已經酸脹不堪,臉上被塗抹的唾液已經被風干,涼颼颼的,正好讓人清醒,這次被縛的姿勢雖然不雅,但是和上次相比起來舒服了許多,剛才的一番掙扎也耗費了不少的體力,現在也只能保持著低強度的掙扎——無非也就是轉動一下手腕,嘗試著抽離金屬環而已。
雖然這個拘束架將我以一個羞恥淫蕩的姿勢固定了起來,卻也算是挑逗著我內心中隱藏最深的那根神經,雖然在人前我是領導上司是冷艷美女是高嶺之花,但是內心的狂野程度也是他人難以想象的,在獨處的深夜也數次幻想著自己能被綁起來,綁成各種姿勢,盡情展現自己性感挑逗的一面,去打破自己精心營造的社會形象,但是我並沒有這種勇氣將自己真實的姿態展示給大眾,我依舊需要戴上這份面具去迎接生活。這一份糾結與矛盾從青春開始便在內心中潛伏了十數年,將自己的靈魂越帶越偏,最終在內心深處積攢成一顆不小的毒瘤,成了心中最隱秘的秘密,而這一份秘密,也只能通過成年之後的自縛來進行短暫的釋放。
所以才會有那張讓我墮入深淵的照片。
但是這種釋放如同隔靴搔癢。
直到這次手機的丟失,黃毛的出現,把這個秘密從深層之中挖掘出來,再一次暴露在陽光之下,第一次的事件將它從沉睡中激活,而現在的境況仿佛在為它瘋狂的供給養分,將十幾年積壓的怨念徹底的釋放出來。
那可是十幾年的積怨!
我不停地在腦海中想著這些內容,既是對於自己的一次剖析,也是為現在自己的反應找足了借口,為自己的尊嚴縫上一塊遮羞布。在稍微恢復體力之後,我的全身又開始象征性的掙扎起來——與其說是在試圖逃離拘束架的束縛,不如說是在抓緊分秒享受這一刻拘束帶來的快感。就像是癮君子背著父母享受著最後一口的欲仙欲死一樣,我要趕在黃毛回來之前徹底的享受羞恥與禁錮給我帶來的一切撩撥與快慰。
我能感受到金屬對我的禁錮感,我能感受到嘴巴的酸脹痛楚,我能感受到飛流直下的唾液,我能感受到身下的暗流涌動,我能感受到燥熱難耐的體溫,我能感受到清風撫摸每一寸肌膚的清涼,我能感受到恥辱與無奈給我帶來的奇妙體驗。
我幻想著一副又一副香艷的畫面,雖然全身的拘束加上貞操褲,我沒有辦法徹底的釋放,但是這就夠了,這就夠了......我開始忘我的扭動著身體,試圖蹭著拘束架上與身體接觸的每一個部位,嘴里也發出含糊不清的嚶嚀。
腦海中的思路越來越模糊,我索性閉上了雙眼,不去想待會兒如何與黃毛對峙,也不去想今後應該如何應對——只是想著抓住現在的每一刻,貪婪的在這一場禁錮盛宴中狼吞虎咽。
正當我沉浸在幻想之中難以自持的時候,房門開了。
難道黃毛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不禁有些懊惱,粗暴的打斷自己的意淫,慌張的將一切亂子收斂起來,調整好急促的呼吸,正眼怒視著大門,盡著全力還原著最初的高傲模樣。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足足在我意料之外。
我並沒有看到黃毛的身影,而是一個腦袋怯生生的探了進來,而這個人,正是之前尾隨我的變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里,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太多的不知道如同決堤之潮涌入大腦,變態的反應估計和我一樣——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著我,如同看著一張頭獎的彩票,估計也是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嘴里卻發出最原始最興奮的笑聲,就像是原始人發現了意料之外的獵物一般。
在愣了短短幾秒之後,變態非常迅速的閃進了房間,關好了房門,他的眼神里迸發出強烈的欲望,搓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向我靠攏。我自然之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也模糊的預知了我接下來即將面對的遭遇,但是我無可奈何,只能對他怒目而視,發出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怒吼,當做是史上最沒有威脅的警告。
變態自然不會理會我的反應,這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之前想吃虎肉卻受制於尖牙利爪,現在虎落平陽任人宰割,豈不抓緊時間大快朵頤?他看了看我的拘束架,確認了每一把鎖的牢固之後,他完全放心了下來。我能感受到他的激動,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甚至他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興奮的顫抖。
他粗暴的掀起了我的睡裙,將我的裙擺褪至胸前,整個後背暴露在他的視线之內,他的雙手在我身上游走著,肆意的享受著象牙般凝脂玉肌。雖然不是敏感帶,但在他火熱的手掌婆娑下,還未完全熄滅的悸動再一次被點燃,但我只能選擇隱忍,選擇最大限度的沉默,理智告訴我不能在這個人面前暴露我的本性,否則在今後的生活中又會增加不小的麻煩。
但是身體是誠實的。
變態索性趴在了我的身上,雙手從我身後繞到了胸前,開始揉捏我引以為豪的雙峰,當他碰及珠玉之時,我所有的偽裝都形同虛設——無論是堅挺的雙峰,還是潮紅燥熱的肌膚,還是難以掩飾的嚶嚀,都將之前苦心營造的偽裝徹底撕碎,就連我自己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下的潮涌奔騰得愈發歡實。變態的手法很拙劣,卻像是注入我體內的一劑強效媚藥,成為了我發泄積怨的唯一途徑,快慰之感就像無數的電流刺激著全身,貼身的體溫,粗糙的觸感,還有在後頸上粗重的喘息,都讓兩人的情欲之火愈發灼熱。盡管我一再告誡自己要忍耐要冷靜,然而身體似乎早已脫離了意識的控制,隨著變態的蹂躪而本能地扭動著,像是一條發情的蛇,喉嚨里也不停地發著誰都聽不懂、但是曖昧濃烈的低吟,盡可能的配合他的一舉一動,取悅著這個曾讓我藐視的男人。
“貞操褲的鑰匙呢?”變態湊近我的耳邊,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好像對此並不在意,從我身上爬了起來,走到面前,麻利的解開了皮帶,掏出了早已立起的大棒,直接粗暴的捅進了嘴里,一只手按著我的頭,開始往復運動起來。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毫無防備,我本能的想要躲避這一切,卻沒有任何辦法,變態的粗暴舉動讓我非常不適,嗆得想要嘔吐流淚,然而我只能張著嘴任由他的凌辱,舌頭也只能笨拙的做著本能的舔舐,但是變態似乎不以為意,甚至對這一切十分滿意,沒過多久我的嘴里就充滿了腥臭的液體,但是變態並不滿足——在覬覦已久的肉體面前怎麼可能有滿足?沒有絲毫的休息,他繼續題槍再戰,而我也只能閉著雙眼繼續忍受他的粗暴行徑。直到最後,變態猛然抽出自己的大棒,然後將白濁的液體噴射在我的臉上。
這是此生難忘的侮辱,但卻在我的興致之中添了一把柴火,讓欲望燒的更加猛烈了。
變態在我面前席地而坐,喘著粗氣,兩人都已是精疲力竭,但他目光中的貪婪並沒有減退一絲一毫,似乎在打著其他的壞主意。而我呢,只能任由臉上的體驗慢慢往下滑,糊住了我的眼鼻,即使我想要把它們抹下來,似乎都是一件難以企及的奢望。
變態伸出手來,時而捏著我的臉頰,時而拍拍我的臉,得意的笑著,仿佛像是對待沒有人格的奴隸一般,又像是在檢驗自己的戰利品,更像是打了一場翻身仗的小人得志一般,對著戰敗者的趾高氣昂耀武揚威,而我也只能別過頭,哽咽著,錯開他的視线,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也暗自里品嘗著當下的感覺。
正當這個時候,門禁電話響了,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變態仿佛是灰姑娘聽到了午夜鍾聲一般,慌忙的起身提溜著褲子落荒而逃,萬幸的是,他走之前也順手帶上了房門,不至於讓我的窘境進一步被曝光。
房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若不是臉上和嘴里的汙物,以及被掀起的裙擺,沒人知道之前有來過人。而我也停止了任何動作,安靜的趴在了拘束架上,閉上眼,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我需要時間去整理和消化。
而黃毛再一次適時地出現了,但眼前的景象絲毫沒有讓他感到任何的意外。他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扯下了膠帶,關上了門,一如那個低賤的地痞模樣。但是原本比他高傲的我此時卻再也不敢直視他,閉著眼,低著頭,感受著發燙的臉頰和空氣中彌漫的羞恥氣味。
黃毛似乎並不著急,隨意的在我的房間里走動著,而這種原本能讓人窒息的尷尬氣氛此時卻很好的撩撥著我的心弦,角度刁鑽的撩騷著我最隱秘的軟肋,竟然成為了先前情欲的最好延續。我也管不得黃毛再有什麼樣的打算,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控制,倒不如等著看黃毛對我的擺布吧。
黃毛似乎成了參觀者,在我的房間里閒逛著,過了好久才回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又不知道在撥弄著什麼,最後猛然閃到我的面前,蹲了下來,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快速的拿著什麼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就已經收好了。
隨後黃毛在我的指示下拿到了錢,他把貞操褲的鑰匙扔在了我面前准備離開,被我及時叫住了。他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拿出了拘束架的鑰匙,但是狡猾的黃毛只是給我打來了一只手的禁錮,就把鑰匙放在了可及之處,然後順手在門口的櫃子上拿了什麼,得意洋洋的走掉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打開了余下的禁錮,打開了纏繞在我下身一周有余的貞操褲,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然後爬進了浴缸里。被溫暖擁抱之後暫且的回復了些許的體力,也讓我從欲望之海中一步一步抽離了出來。
我又在浴缸里泡了一晚,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洗淨,一如最初的模樣,一如人前的美艷女王,無論怎樣拒絕,內心中都忍不住在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那種驚心,那種恐懼,那種羞恥,那種無奈,那種不甘人下卻又無可奈何,那股原始而又莫名的情欲......所有的一切,再一次反抗著我的意志,忠實的被記錄在我的人生書卷中,擦不掉,揮不去,抹不平。
在閃回到很多細節的時候,我發現有太多怪異的地方了——為什麼那個變態會出現?為什麼黃毛回來的時間這麼湊巧?為什麼好色的黃毛這次什麼都沒有做?最後他又對我做了什麼?太多的事情不合常理了,越往細想,越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懼。然而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躺在浴缸里,恢復著自己的體力和神智,對這些細節毫無頭緒。
正當我沉溺在溫暖的包圍之中之中難以自拔時,手機的提示音響了,這種時候我實在是不想去管到底是什麼,然而在掙扎了五分鍾之後,我還是決定起身去看看究竟。我甚至連浴巾都沒有拿,赤身裸體的走了出去,拿起了手機,又回到了浴缸之中。待到我再次舒舒服服的躺下,拿起手機,准備看看又是哪個討厭鬼的造訪。
是一封郵件,發件人不詳。
我好奇的打開了郵件,正文沒有內容,只有一堆附件,是幾張照片和一個視頻。
但當我點開附件詳情時,我差點把手機掉進了浴缸里。
照片的內容都是一個東西,從各個角度拍攝了一個趴在架子上的半裸女人,而最後一張則是這個女人茫然、疑惑、汙穢、戴著口枷的臉。
那是我的臉。
而視頻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幾分鍾,但是內容同樣驚艷—— 一個美艷的女人被一個猥瑣的男人侵犯的全過程,而女人雖然被禁錮了起來,但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樣子,甚至還在迎合著男人的猥褻,就像是A片里的女主角那樣,通篇都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我顫抖著雙手,盡量迫使自己冷靜的把這個視頻看完了,待到視頻最後一秒結束之後,我才發現我顫抖的雙手卻再也停不下來,身上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冷,並發著戰栗,無法抑制,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即使我身處在熱水之中,即使我用熱水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又一次的潑在臉上。
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驚駭的滋味。
[newpage]
三。
“所以這個季度我們的完成量還不夠,市場部應該把工作的重心放在......”
“突突突突突突突......”
“......市場部的工作重心應該更多的關注在海外......”
“突突突突突突突......”
我能感覺到氣血上涌,太陽穴的青筋急速的躍動著,捏著筆的右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我盡量閉著眼試圖深呼吸以平息胸中怒火,但正當我認為那討厭的衝擊鑽終於消停,准備接下來繼續講的時候,惱人的突突聲再次精確的打斷了我第一個字。
忍無可忍。
我用力把手中的筆摔向了桌面,就像《帝國的毀滅》里元首那樣,本來有些微微吵雜的會議室霎時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的看著這個最近被無名火纏身的總監帶著風一樣走出了會議室,穿過了走廊,來到了噪音的發源地——衛生間,男衛生間。
我一腳踢開了“施工中”的牌子,又一腳踹開了門,一個民工正拿著一個破舊的衝擊鑽在牆上打著孔,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煙的味道,和衛生間里本來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構成了煽動怒火的催化劑。
民工看著我,原本想開口說什麼,可能被這突如其來的憤怒開場白給嚇回去了,一臉錯愕,或許他不知道眼前這位氣場如此強烈的女人為什麼要來男衛生間,但他估計預感到了,他將會被找麻煩。
“你他媽的在干什麼?!”我雙手叉腰,開始傾瀉怒火。
“我我我我......”他的氣勢瞬間被滅掉一大半,怯懦著,口齒不清的想要辯解什麼,然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問你,誰讓你在這個時候用衝擊鑽的?!啊?!”我繼續不依不饒。
“有...有老板打電話來說,這里的廁所漏水,讓我來修,我..我就來了。”民工不敢正視,眼睛看著地板,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你他媽的不知道現在這邊在開會嗎?!啊?!你這衝擊鑽聲兒這麼大,我們他媽的還怎麼開啊?!啊?!”
“可..可是老板說要盡..盡快修好...我..我也沒...”
“什麼他媽的老板?!誰他媽是你老板?!”
此時此刻,圍觀群眾已經抵達了戰場,男衛生間門口已經圍起了人,都在觀望著發生了什麼,也在獵奇著劇情會怎麼發展下去。
“怎麼回事?”老王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臉溫和,關切的問道。
在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後,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這個事情交給他來處理就好,然後走到民工跟前,掏出一包煙和幾百塊錢塞到民工手里,說了些什麼,然後民工開心的拿著煙和錢,帶著工具離開了。
“小事情,我讓他晚上下班之後再來修理,你不要動氣了。我先去工作了。”老王又一次展現了他非凡的公關技巧,在我怒氣尚未完全消滅之前解決了問題,又在我回過神來之前走掉了。
“看什麼看?!還不滾回去開會?!”我轉身向著門口看熱鬧的人訓斥著,一群人作鳥獸散。
漫長的會議在怒焰的余火下有序的結束了,我晃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癱坐在辦公椅上揉著太陽穴,疲憊感如同泄閘洪水浸潤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區域負責人傳出了要退休的風聲,幾個候選人都躍躍欲試明爭暗斗,雖然我一向對此毫無興趣,卻在這個爭斗的氣氛中被莫名其妙的架了上去,成為了傳說中的種子選手,不過比起現目前手上的工作,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一點都不讓人關心……
當然,疲憊之源來自於內心的更深處,像是扎在魂魄深處一根隱秘而又流毒的刺,當我內心澄澈空靜之時,都會囂張而又惡心的提示著它的存在,向著心池挑釁地扔下頑石,激起波浪,泛起的波紋打破了短暫的寧靜和美好,呈現出那一幕幕我最不願看到,最不願回想起的畫面——那些僅僅只是看過一遍,就難以從腦海中抹除的香艷而羞恥的畫面。
每每想到此,便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距離上次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黃毛再也沒有露面過,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但是那段視頻卻像是頂在我心口上的一把尖刀,隨時都有可能刺進去,掠奪我的一切,讓人寢食難安,而我的狀況就像是在游戲中被暴露在了荒野,心口之處卻老是有一個小紅點,而拿著步槍、能決定我生死的黃毛卻躲在陰暗之中,像是一只玩弄獵物的貓,於無聲處一刀一刀凌遲著我的理智與耐性。我不知道黃毛拍下這段視頻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為了好心,想必在他的小腦袋瓜子里面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樣用這段視頻來敲詐勒索我了吧——就像他一貫的做派。
我下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之後卻又用手小心翼翼的梳理了一番,拿起杯子准備想要喝一口水,卻發現里面早已空空如也,順手去抓桌上的速溶咖啡,抓了半天才發現咖啡盒里面已經沒了實質內容。
我呆呆的盯著那個空盒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冷靜,要冷靜……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身影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坐在了我對面的座位上,等我回過神來一看,是小張,以及他帶來的一大杯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這句本應透著威懾的質問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是撓頭,又是左顧右盼,又是尷尬的傻笑。
“什麼事?”我終結了他的表演,想盡快完結這場突如其來的對話。
“噢,那個……統計表格已經做好了…..”他繼續撓著頭跟我說道。
“你是昨天沒有洗頭嗎?表格做好了你傳給我就行,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趕緊說。”我毫不客氣的拆穿了他的偽裝,加快了談話的進度。
“噢,嘿嘿,是這個。”他又靦腆的笑了笑,兩只手放在身前,按著自己的指關節,緊張得像一個面對班主任的小學生,“我自己泡了一點檸檬茶,這不,帶來給你嘗一嘗。”
“嗯,放那兒吧。”
他並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原本的銷售部得力干將,此刻卻盡失干練,眼睛盯著桌面,一言不發,時不時的抬頭看我一眼,但是當他看到我一直盯著他的時候,目光交匯不到1秒鍾,他又繼續低下了頭,神情變得煞是痛苦,仿佛他接下來的話要透盡他全身的力量和勇氣。
“還有什麼事,一起說了吧。”實在不是我貼心給他什麼勇氣,只是不想在這種過家家的氣氛中繼續浪費時間。
“我……那天看到你和老王一起出去……吃飯……”他終於開了口,說的卻是這種內容,而後他又想起了什麼,急忙的辯解道,“不是我有意跟蹤你啊!只是我無意間碰到的……”
“所以呢?”
我的回答顯然超出了他的預判,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說完了?”
他依舊在那里發呆,盯著桌面,一言不發,仿佛被抽掉了靈魂。
“說完了就回去忙吧。”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估計是看著我沒有給他好臉色,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對我點了點頭,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俯下身來把他那杯所謂的檸檬茶推了推,又朝我露出了一個淒苦而又尷尬的笑容,最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在他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聚集起來的精氣又散掉了,舒舒服服的癱坐在辦公椅上,盯著天花板,雙腳撐著地面有規律的左右晃動著——縱使如此,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應該想什麼。雖然自己現在確實被幾方包圍鬧得心神不寧,沒有心思和精力去顧及任何其他的事情,但心底終究涌起了一絲的不安:自己是不是對小張太過冷漠了……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如果是小張的話,就向他道個歉吧。
門開了,進來的卻是老王。
老王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放了一盒速溶和一杯咖啡在我的桌上,然後輕聲的說:“剛才的事兒別氣了,也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周末有空的話一起去打球吧。”
“周末就想在家睡個懶覺然後上线打競技場……”
“嘿嘿,行,那打完一起去吃好吃的。”
“嗯。”
辦公室再次安靜了下來,我才發現自己私下在老王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小貓,幾乎對他言聽計從,即使偶爾公主病爆發,臉上寫滿了傲嬌或冷漠,他都有辦法找准關鍵一一化解,把雙方的位置維持在一個巧妙的位置,不得不感嘆老王在把妹方面確實是一把好手,若換成別的小姑娘,可能早就被迷糊的暈頭轉向束手就擒了吧?
和勢均力敵,甚至實力略勝一籌的對手博弈,才會有真正的樂趣啊。我笑了笑,坐了起來,打開了杯子,愉快的啜了一口咖啡。
到家之後已然是深夜,無論是車庫還是電梯都變得異常的安靜,被各種信息充斥著的大腦已經處在了爆炸的邊緣,感謝老王的咖啡,不然我肯定會在加班的途中昏睡過去。現在我靠在電梯牆上,呆滯的望著一層一層往上跳的液晶板,心里想的是如何趕緊換下這一身該死的制服套裝和高跟鞋,美美的泡一個澡,然後換上寬松的睡裙,在松軟的床上好好地打幾個滾,再喝上一罐啤酒,來點零食,日子不要太美滋滋……
回家的渴望迫使我邁開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走出電梯,向著家門口走去,在家門口聽到了電視的嘈雜聲,看來隔壁的小伙子今晚又要熬夜看球賽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手包中摸出了鑰匙,插進鎖眼後扭了小半圈就把門給打開了。
該死,我出門的時候忘了反鎖嗎?
但是原本應該黑暗的房間里燈火通明,我不記得我有開過燈,而原本模糊的電視聲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對,家里有人!
會是小偷或者強盜嗎?沒有理由啊,有哪個小偷強盜拿了錢不直接走人還要堅持看場球的?那會是誰?我不記得我有把鑰匙給了誰……
“喲,你回來啦~”仿佛是聽到了開門聲,一個男人朝著門的方向喊著。
好奇的本能迫使我在第一時間去看個究竟,我連鞋子都沒有脫就走出了玄關,看到的確實凌亂的茶幾,滿地的垃圾,以及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零食、正在津津有味看著球賽的黃毛。
他雙腳搭在茶幾上,側過臉來看著我,向我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罐示意,“等了你好久了,有點餓,就先吃了點,挺好吃的。”
在那一刻,我內心和身體的疲憊一瞬之間被清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和力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隨手扔下了手包,一臉怒氣的向他撲了過去,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扣出了震天的鼓點。但他依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嚼著零食淡定的看著我向他逼近,在最後的一瞬間,從身後掏出了手槍,停止了我進一步的逼近。
操!
“冷靜一點好不好?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多不好。”他看著怒氣無法釋放的我淡定的說道,“你先坐,坐下來,慢慢說。”
雖然我現在恨不得上去把它拆成碎片,但此刻我也別無選擇,極度不甘心的退到了茶幾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黃毛對我的順從十分滿意,把槍放在了一邊,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了我,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在我坐下之後,黃毛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球賽上,而我就坐在一旁成為了空氣,讓人又急又氣,極度不爽。
“喝啊,怕什麼,挺好喝的。”黃毛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他的球賽。
兩口酒下肚以後,人果然變得冷靜了不少,衝動是沒有用的,既然他現在已經在這里出現了,那麼肯定有辦法讓自己翻身,自己越是急躁,就越是容易被設計,黃毛說得對,冷靜,我要在冷靜之後想好對策,來反轉自己的命運。
想到這里,我拿起了茶幾上的啤酒,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沙發上,舒服的啜飲起來,一方面算是恢復疲憊的狀態,一方面放松心態,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應該如何解決。
“你是怎麼進來的?”在我喝了第五口的時候,我發問了。
“啊?哦,就是上次拜訪的時候順便去復制了一把你家的鑰匙。”黃毛依舊沒有看我一眼,輕松愉快的回答道。
想不到黃毛上次居然做了這種事,這表示這個房子早已經變得不安全了,想到這里,不禁一身冷汗。
“那你這次的”拜訪”有事有何貴干呢?”我繼續故作淡定的問他。
“哦,你懂的嘛,前幾天去小賭了一把,又輸了。”黃毛說著又開了一包零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這次的代價是什麼?我家里的鑰匙?”
“嗯,不止,還有上次的視頻一起。我想這幾樣東西可以值一萬塊了吧。”
“你就不怕我報警?或者把你打成豬頭?”
“不怕,我從你之前的手機里抄了幾個你同事的郵箱,今天出門前我把那段視頻設了定時郵件,如果明天早上我不去取消,視頻就會發到你的同事郵箱里。”
“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相信我這次給了錢你就會銷毀視頻?”
“你還有得選嗎?”
黃毛此時終於轉過了頭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我還有的選嗎?
在如此精妙的圈套面前,我似乎已經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一個肮髒的泥沼,並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選擇受他的控制,成為他的提款機,讓他一步一步毀滅我原有的生活。
我還有的選嗎?
不,我還有的選!
趁著黃毛把注意力又放在了球賽上,我一腳踏上了茶幾然後向他撲了過去,他明顯沒有料到上一刻還在和他冷靜談判的人在此刻居然發動的突襲,他呆呆的愣在沙發上,眼看著我的飛撲,表情終於透露了一絲的恐慌。但是我撲過去並不是為了揍他,而是從他身邊搶走那把手槍。
在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槍已經到了我的手里,我快速的調整好姿勢,左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右手拿槍指著他的腦袋,“把鑰匙和視頻交出來!”
黃毛只是看著我,不為所動。
“交出來!信不信我打死你!”我歇斯底里著。
“那你開槍啊。”黃毛面對這一切並不恐懼,反而給了一個挑釁的回復。
去他媽的理智!怒火在此時已經達到了頂點,滿心想著的是如何除掉這個禍害,憤怒的靈魂驅使著我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卻沒有聽到任何的槍響聲,或者看到飛濺的鮮血。
“假槍啦,小姐姐。”黃毛嬉皮笑臉的看著我。
那一刻我終於哭了出來,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向著黃毛各種拳打腳踢,黃毛只是拿了兩個大抱枕擋在身前,警惕的格擋著,並未多說一語。
哭夠了,打累了,癱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咬牙切齒的問道:“這次要多少?”
“一萬,一萬就行了。”
“我他媽沒這麼多現金!”
“這個好說,支持手機銀行轉賬。”黃毛一臉無恥的看著我。
“好了,你滿意了?”
“好得很好得很,謝謝小姐姐!”看著錢已進賬,黃毛整個人都笑逐顏開,沉浸在又一次空手套白狼的喜悅中。
“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我無奈的看著他,要不是我還記著,他恐怕早已忘了這回事了。
“哦!對對對,物歸原主,完璧歸趙!”說著,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
“沒有其他的復制了?”
“沒有沒有,就這一把!”
“照片和視頻呢!?”我又惡狠狠的問道。
“哦,對,還有這個……”黃毛假裝頓悟的樣子, “但是小姐姐,我怕我要是在這里銷毀了照片了,我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你說怎麼辦?”我又氣又好笑,想不到他還是這麼的慫。
或者說心思縝密。
“不如…我們這麼辦?”黃毛笑了,從沙發的背後拿出了一捆麻繩。
這不是第一次被黃毛綁起來了,奇妙的是,對於被黃毛捆綁這件看似羞恥的事本身並沒有太多的心理抵觸,長久以來干涸的欲望在黃毛的禁錮與侵犯之下竟有了一絲的滋潤,而這種寶貴的滋潤感帶來的迷醉與癲狂足以讓人忘卻羞恥之感,在看到黃毛掏出麻繩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預料到接下來將發生什麼,自己會受到如何的對待,我承認我在那一刻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而這個反應也出賣了我內心對此的期待之感。然而縱使如此,縱使我已經在他面前表現過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心底的高傲依舊無法容忍我去接受甚至配合他的舉動,心底還有一點不能被欲望蠶食的自尊,來不斷的提醒自己——我是高傲的女精英,不是一條賤兮兮的母狗。
更加麻煩的是,每次黃毛都會趁我失去自由的時候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每次都會尋找下一次要挾我的資本,即使他這次信守承諾銷毀了所有的視頻,把鑰匙歸還,也保不齊會拍新的照片,繼續要挾,讓我永遠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怎麼辦?
在這猶豫之間,雙手手腕已經被捉住,被扭向了身後,我本能的掙扎了一下,卻發現黃毛的力道很大,一下子並沒有掙脫,手腕處也感受到輕微的疼痛感,場面僵持不下,雖然我確定我真正發力的話能夠擺脫黃毛的控制,但……
“放心吧,小姐姐,這次我不會拍照錄像的。”黃毛適時地在我耳邊勸降著。
渾身的力氣仿佛被這句話抽干了,那句不該被信任的誓言卻給了掙扎中的欲望一股猛烈的力量,讓他戰勝了理智與無謂的猜忌,作為結果,雙手自然被黃毛輕巧的反剪到了身後,而我內心中的反抗意識完全消逝不見,只有默默地享受著雙手被反剪的過程,情不自禁的羞恥感再次刺激著情欲,更加不堪的是,我甚至感受到下身深處流過了一絲的熱潮。為了掩飾自己的恥辱與不堪,我假裝著被反剪後奪走力量的柔弱少女,象征性的扭動著身軀,來維系我最後的尊嚴。
繩索已經開始在手腕上纏繞了起來,而我的心跳也隨之愈發歡快,兩只手臂在身後被高高的吊了起來,讓人感覺到有些酸麻疼痛,但我並沒有任何心理上的不悅,如此緊密的捆綁竟然讓我體會到久違的滿足。
黃毛仍然在忙碌著,手中的麻繩上下翻飛,搞得他大汗淋漓,我索性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貪婪的享受著自由一點一點被剝奪的美妙滋味,任由他的捆綁,也任憑他的擺布。
不知過了多久,黃毛停止了動作,一把把我推倒靠在了沙發上。我好奇的睜開眼看了看——身上的繩索整整齊齊,將自己捆綁得錯落有致,原本端莊大方的制服套裝在繩索的裝扮下展示了別樣的風情,原本飽滿渾圓的雙峰在擠壓之下更為堅挺,呼之欲出,讓人想入非非,我嘗試著掙扎了一番,雙手依舊牢固的被固定在身後,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所有的繩索都兼顧了美觀與實用,完全的剝奪了我的自由。讓我感到驚訝、或者說驚喜的是,黃毛這樣一個小混混,居然能有如此出色的SM捆綁技巧,略微遺憾的是,他並沒有綁住我的雙腳,也沒有堵上我的嘴,讓人有些失望,而他現在就坐在我的對面,拿著一罐啤酒,玩味的看著我,目光有些熾熱。
在他的注視之下我的羞恥心又占領了主導位,我低下了頭,佯裝著憤怒與無奈,扭動著、掙扎著,默默地享受著這份意料之外的肉欲快感。
“怎麼樣?為了你,我可是練習了好久呢。”黃毛呷了一口酒,得意的說道。
“哼。”我扭過頭,掩飾著內心的真實想法,沒有正視他,或者說,不敢正視他。
“好啦好啦,我刪除視頻了。”說著,黃毛掏出了手機,當著我的面把那段視頻刪除掉了,“這下滿意了?”
我沒有說話,還在努力的掙扎著,或者說,享受著失去自由的美妙滋味。
黃毛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坐到了我的身邊,一只胳膊繞上了我的肩頭,另一只手掰過我的臉,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看——我自然不敢正視他,脖頸的力量扭不過他的手,也只能看向一旁,避免與他直視。
他笑了笑,將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來回的撫摸著,雖然隔著一層絲襪,但他粗糙的手掌有著奇異的力量,讓我積蓄而無處發泄的情欲找到了釋放點,若在平時,誰要是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不管對方是誰,少說也會吃上一個耳光,但現在,面對這個低下卑劣的人,我卻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意願——噢,我現在也反抗不了。
我只能咬著嘴唇,擺出一副嫌惡的神色,扭動著雙腿來盡量擺脫他的魔爪,來掩飾我現在內心的不堪窘境,但這無效的抵抗反而更是激發起他的興致。他一把把我攬入懷中,更加放肆的把手伸進了套裙內,撫摸著大腿的內側,並且逐步的深入,很快便觸摸到最私密的秘密花園,在我那道柔嫩的縫中劃動著,雖然隔著褲襪和底褲,但是那隔靴搔癢的輕微一觸就像是打開了欲望的閘門,積蓄已久的肉欲在那一刻傾瀉而出,無論我在內心中如何的克制,本能的激烈反應根本無法制止,內心已經達到頂點的恥辱感又為這一切添加了調料,我本能的夾緊了雙腿,向後收了收,企圖掩飾自己的窘迫,然而無論怎樣躲避,都無法擺脫黃毛的侵犯,換來的是變本加厲,以及內心中更加高漲的羞恥與欲望。
為什麼我會容忍黃毛這種混混的淫猥下,還會有著如此的反應,難道這才是我的本性嗎?我閉上了眼睛,扭過了頭,逃避著這個自己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的拷問。
黃毛見狀,更加放肆的擼起了我的套裙,讓我的神秘地帶直接暴露了出來,而後粗暴的分開了我的雙腿,直接開始搓揉撫摸,身體本就敏感的我哪能經得起如此的折磨,反抗的力量與意識在黃毛的魔爪下被漸漸的抽干,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快慰,縱情的扭動,以及最為真實的呢喃——雖然我已經非常的克制,然而喉嚨里依舊忍不住發出了愉悅的嗚咽。
忘了過了多久,黃毛終於停手了,而我依舊沉湎其中難以自拔。而後在耳邊感受到黃毛的熱氣。
“看來你挺喜歡這樣的哈。”
我依舊閉著雙眼,沒有回應。
“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我沒有回答他,或許此刻已經深度沉淪的我,仿佛中了魅惑之蠱,確實需要一些更刺激的事情來得到發泄,社會精英也好,壯男猛男也好,底層混混也好,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社會屬性,我不再是高傲的女精英,不再是冷艷的美人,只是一具情欲高漲,欲火熊熊的肉體。無論黃毛現在對我做任何事情,或許在我的內心最深處,都是值得期待的。
黃毛看到我默認的態度,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土黃色的,有點大,我好奇的看著他,不知他又有何種花樣。
他慢慢的把土黃色的東西展開,展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超大的麻布口袋。
他整理了一下袋口,在我反應過來以前,就把口袋套在了我的頭上,然後把我扶了起來,將口袋一直往下拉,就像給我穿上了一件新的外衣,而這個過程自始至終,我都是完完全全的在配合,沒有一丁點的抵抗。
或許是他錯誤的估計了我的身高,口袋並沒有完全把我裝進去,我的腳踝露在了外面,他也不著急,拿著一捆繩子連同腳踝把布袋封口捆好,又在我的身上捆了三四道,雖然我現在目不能視,但是能夠感覺得到,我已經被他裝在了口袋之中了。
隨後他有在翻找著什麼,一會兒之後,一股力道讓我離開的地面——他把我扛在了肩上,准備把我帶走。
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聽到了電梯的聲音,聽到了回蕩的腳步聲,聽到了開門聲,接著我被平放了下來,在確定什麼門被關起來之後,我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比起“他要帶我去哪兒”這種問題,我的現狀更能引起我的注意,雙腿簡單的緊縛也只能讓我做到簡單的伸收,布袋的壓迫感讓人產生了更加強烈的拘束感,加上視覺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身體各個部位的觸覺變得異常的敏感,我嘗試著扭動身軀,雙腿在地面上來回摩擦,找回一點剛才的極樂快慰,卻發現在麻布袋的阻隔下沒有任何用處,只是雙腿間的絲襪發出了細碎的聲響,又轉動了一下手腕,試圖解開身體的束縛,卻發現每一段繩索都忠於職守,在嘗試了一會兒之後便放棄了,癱軟在地上,精疲力竭,腦中卻止不住的幻想著,自己被灌下了迷藥,被綁住了上身,被捆住了雙腿,被裝進了髒兮兮的布袋里,被放進了後備箱,被運送至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掙扎無用,呼救無用,孤苦伶仃,前途未卜......想著想著,心生困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某個冰冷的物體上,好像已經從布口袋中被放了出來,但是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嘴里的被塞滿了東西,嘴唇也有黏糊糊的感覺,看來黃毛趁我熟睡的時候堵住了我的嘴,又用了比較小的布口袋套住了我的頭。我嘗試著甩甩頭,布口袋沒有絲毫要被甩下來的意思。倒是甩頭的時候聽到了金屬鏈子嘩啦作響的聲音,脖頸之處也有了拘束的感覺,嘗試著低頭,無果,看來他給我戴上了項圈,並且用鎖鏈鎖在了某個地方。上身的捆綁依舊嚴密,雙手在身後難動分毫,雙腿也被大小腿折疊拘束了起來,被鎖在了身後,使我只能保持著兩腿分開的姿勢,下身的神秘地帶被一覽無余,好笑的是,兩腿稍微動一動,便會想起清脆的銀鈴聲,看來黃毛非常惡趣味的在那里綁了兩個鈴鐺,幼稚的做法讓人又氣又好笑。
在本能的掙扎一番之後,我確信僅憑我自己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當我再次享受了一番被禁錮的滋味之後,我意識到了有不對的地方——這地方彌漫著熟悉的氣味,消毒水味很重,但是其中又隱隱約約的夾雜著一絲臭味。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物體碰撞聲,打火機聲,含含糊糊的罵罵咧咧聲,以及,劣質香煙的氣味。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然而就是想不起來。
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大腦全開思索著——我在哪兒?這是誰?黃毛要干什麼?
不一會兒,傳來了讓我內心緊縮的聲音——
衝擊鑽的突突聲。
天哪!
這是老王安排的半夜來修男廁所的民工!
難道說,我現在在公司的男廁所里?!
但是民工旁若無人的發出著各種噪音,看來黃毛是把我綁在了隔間里,並且關上了門,民工並沒有發現我。
雖然我已經在黃毛面前媚態盡顯,那是因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也只是利用這一點來滿足自己在平日根本無法企及的性幻想而已,我並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公之於眾,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鮮廉寡恥的本性——畢竟,我不能在所有人面前都忽略自己的社會性,要保留甚至捍衛自己高傲的形象。然而自己如果在這里,以這樣淫蕩的姿態被民工發現......後果,我不敢想象......
民工依舊辛勤的工作著,各種工具的聲音變得震天響,但是隔間內的時間仿佛被無限的拉長,所有的聲音都擊打在我的心上,奏出恐懼的音符,繚繞在我身邊,而恐懼又是最好的媚藥,讓人止不住的聯想著最壞的結果......這最壞的結果如同生根一般,狠狠的扎進了意識之中,蠻橫的掃走了其他的任何想法,潛意識里模擬出的猥褻不堪的畫面在腦海中不間斷的放映著,催生著荷爾蒙過度的泛濫,身下的暗涌也不再受到大腦的控制,熱潮的感覺在此刻變得如此的清晰。然而我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遑論對這奇妙的欲望做出任何的反應,欲火焚身卻又難以釋放的感覺,真是一場酷刑。
我本能的扭動著雙腿,希望能通過和馬桶的摩擦來緩解一下目前的折磨,然而現在的狀況卻難以達到實質性的效果,雖然我已經在盡力的克制,然而欲求不滿的衝動讓人漸漸拋棄了理性,為了努力的達到那個點,我不自覺的加大了摩擦的動作。結果就是,我觸響了腿上的鈴鐺。
聲音很小,外面又有震天的噪音,然而這細微的叮當聲依舊喚醒了我的理智,讓我嚇出了一聲的冷汗,我只能僵硬著身體不敢動彈,生怕外面的人發現這個隔間的世界。
萬幸的是,民工似乎沒有任何的察覺,繼續盡職盡責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我舒了一口氣,卻在這偷偷摸摸之間尋求到了新的刺激。難怪會有那些喜歡捆綁夜行或者日常堵嘴的群體,偷吃禁果的精神刺激遠比肉欲上的快感來得還要猛烈,而且令人上癮。
在大難不死之後,我似乎喜歡上了這種作死的感覺。
在之後的時間里,每當衝擊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都會嘗試著扭動雙腿去摩擦自己的敏感位置——雖然每次都沒能成功,但這種走在懸崖邊的表演仿佛更能激發起內心的衝動與欲望,讓人欲罷不能。而每一次我都能控制好時間,沒能讓民工有任何的察覺。
我頗為得意,自認為自己用這種奇異的方式戲耍了民工,甚至燃起了一種扭曲的高傲與成就感。
在第九次暗地調戲民工之後,衝擊鑽的噪音很久沒有響起過了,取而代之的是腳步聲,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表明民工正在男廁所里踱步,是工作做完了?還是煙癮犯了?也不知他想干嘛,也不太想知道,我調整到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期待著他繼續開工,好抓住內心澎湃的余韻。
然而我錯了。
前方細微的吱呀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緊接著是民工叫喊,從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被嚇得不輕,然而此時安靜的我所受到的驚嚇程度絲毫不亞於他——我是怎麼被發現的?!這下要怎麼辦?!
難道剛才幻象的一切都將要成為現實?!
我能感覺到心跳有了明顯的加快,像是被調到最高功率的小馬達,臉頰也因為羞恥糟糕的境遇也漸漸發燙,渾身卻開始不自覺的戰栗了起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興奮。雖然現在我目不能視,然而憑著感覺我盡量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姿勢,以便自己看起來不會太過的放蕩——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你你你......你是誰?!為...為什麼會在這...這兒!”
我努力地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拿下頭上的麻袋。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重新見到光明——眼前的人果然是白天的民工,他張大了嘴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偶爾又閉上嘴吞上一口唾沫,隨後又習慣性的張開嘴,仿佛一條金魚,又像是看到外星人一般的驚訝,我又簡單的掃視了一下自身的境遇——襯衣的扣子被黃毛惡作劇似的開了兩粒,衣領又被撥得很開,在繩索的擠壓下雙峰變得若隱若現,釋放著浪蕩的氣息,對於異性而言無異於最佳的挑逗,套裙隨著坐姿與掙扎早已滑至腰際,雖然有黑色的蕾絲底褲與褲襪的覆裹,三角地帶依舊暴露在空氣之中,讓人浮想聯翩。
民工再一次咽了口唾沫,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我朝著他嗚嗚的叫著,希望他能夠解除我嘴上的束縛。
然而他只是站在我面前,目光熾熱的盯著我,手舉起來停在半空又放了下去,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在說什麼,只有喉結在不停的上下翻滾。
氣氛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空氣似乎為之凝結,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還有民工粗重的呼吸聲。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民工的叫聲再度打破了寧靜,他抬起手指著我,嘴里發出一連串“哦哦”的聲音,復雜的眼神中有多了幾分憤怒和幸災樂禍的成分。
“你!你就是白天罵我的那個女人!”
他認出我來了。
還沒等我做出任何的反應,就生生的挨了他一耳光,清脆的聲響回蕩起來,他下手很重,臉上感覺火辣辣的疼,腦子也被扇得嗡嗡作響,眼淚開始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伴隨著的還有低聲的啜泣。
“白天不是挺牛的哈?現在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啊?還是說你本來就是一個臭不要臉的放蕩女人......”
他開始罵罵咧咧的說著粗魯的話,一改往日怯懦的作風,仿佛奴隸翻身做主之後對地主各種施虐以發泄,又像是某類人群在某些時刻要將其他人掛在路燈上一般,面對不能反抗的弱者,囂張氣焰呈幾何倍數增長。他一直不停歇的吐著那些汙言穢語,仿佛擁有無限子彈的機關槍,慶幸的是,在第一巴掌之後,他沒有繼續施暴了。
他具體咆哮著什麼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後悔與不甘的感受也沒有心情去玩味了,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能夠逃出去,以及這個民工不會把今晚的事情給捅開。
民工還在叫罵著,依舊沒有半點要給我解開的意思,仿佛這樣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發泄白天的委屈與不滿,我接著嘗試著掙脫身上的束縛,然而依舊是徒勞無功,反而是我的掙扎喚醒了他的某種想法,他一步搶了過來,繞到了我的身後,緊了緊身上的每一處繩索,又擺動了腳上的鐐銬,確定了我的緊縛狀態。
我的內心此刻沉了下去——想要指望民工來給我解開束縛,多半是不可能了。
在檢查完我身上所有的束縛,確定了我對於任何事情都沒有一丁點反抗的能力之後,他叫罵的頻率變慢了,呼吸又重新變得急促起來,在我還沉浸在絕望之中難以自拔時,雙峰又承受著粗暴的揉捏——他撲了過來,肮髒的雙手直接抓在了我的雙乳之上,沒有任何取悅我的技巧,仿佛只是感受著絕妙的觸感,沒過一會兒,他又將手伸向了大腿,在神秘花園附近來回的游弋著,此時的他完全停止了叫罵,喉嚨里傳來了嗬嗬的聲音,像是野獸發出的原始的怒號,充滿了欲望與荷爾蒙的氣息。
不知這時候是否應該感謝黃毛,他用項圈和雙腿上的鐐銬牢牢的把我鎖在了馬桶上,我坐下的姿勢剛好擋住了自己神秘花園的入口,沒有鑰匙誰都無法幫我解開——就連這個惡心的民工也不行。民工不能繞到我的身後,也不能將我抱起來,更不能將我移動至別處。我看他換了若干種姿勢打算侵犯我,無論是繼續搓揉我的胸也好,揉捏我的大腿也好,甚至想要強暴我也好,折騰了半天最終都沒有找到一個讓他感覺舒服的、合適的體位,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站著也不是,如同美餐在前而不可食,急得他抓耳撓腮,吹胡子瞪眼。
想不到自己的貞潔竟然是這樣被保住的,之前跳到了嗓子眼的心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氣急敗壞的民工怎麼能就這樣放過我?他爬上了馬桶,站在了我的面前,拉下了褲鏈,掏出了他早已漲得發紫的下體,對著我打起了手槍,或許是興奮,或許是緊張,沒幾下就射了,白灼的液體噴在了我的頭上,我的臉上,我的胸口上,我的衣服上,腥臭味道灌鼻而來——就像以前一樣,我對此依舊毫無辦法。
他坐了下來,從口袋里又摸出了一盒劣質的香煙,抽了起來,不發一語。
一根煙畢,他又站了起來,朝著我再次打了手槍。而後轉身去收拾他的工具,在一切整理好之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走掉了。
他就這樣完成了對我的復仇。
而我,則依舊滿身精液的被鎖在馬桶上,調整好舒服的姿勢,疲憊的靠在馬桶的水箱,一動不動,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場面極度淫靡。
腦子里回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卻無法從復雜的滋味里提煉出任何清晰的感受。
沒過多久,黃毛再次出現。他打開了禁錮我的鐐銬與項圈,又解開了我上身的束縛,折騰了一夜的我自然沒有任何力氣,只能癱坐在馬桶上,直勾勾的盯著他,卻也不知該傳遞何種感情。
他收走了他的道具後,又扔給我了幾樣東西——一張毛巾,一件長風衣,還有我的車鑰匙。
“風衣是從你車上找的,車停在了樓下車庫,車里給你買了一點吃的,還有,把你的臉上擦一擦,我走了,小姐姐後會有期。”
這個男廁所再次安靜了下來,我依舊坐在馬桶上,失魂落魄。過了許久,才像是被還魂了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怪嚎,旋即又被淹沒在無聲的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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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無精打采。
窗外惠風和暢,百葉窗沒有規律地跳動著,和窗戶一起發出不規律的啪嗒聲,透過百葉窗鋪灑進來的零星暖陽也跟隨著慵懶舞動了起來。然而這一份活潑並沒有傳達任何的暖意到我身上,我只是右手半握拳,手肘放在辦公椅的扶手上,讓腦袋、手肘和身體形成了一個不太穩固的三角形,如若不是眼珠子隨著躍動的陽光不時的轉動,在旁人眼中,這不過是一尊劣質的雕像而已。
那場深夜的鬧劇已然過了一個月,然而鬧劇之後,那位怯懦的修理工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說連工錢都沒有來拿,想必也是膽小如鼠怕我報警吧。如果他能守口如瓶,不會在醉酒狀態下把這件事炫耀出去,那麼世界上不會有第四個人知曉那一夜的荒謬。
想來也是可笑,兩位當事人都在害怕對方泄漏那一夜的經歷,反而形成了一種奇妙的保密默契。
黃毛也離奇的銷聲匿跡了,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在醞釀著對我的進一步的報復——不過仔細想想,他已經從我這里白拿了夠多了,而且也沒剩下什麼底牌了,應該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吧?
至於我,生活還是得要繼續,就像是窗外飛進的蒼蠅在我即將下嘴的蛋糕上逗留了幾秒,被趕走後又飛出了窗外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也只能皺皺眉頭,當做無事發生,繼續把這塊蛋糕吃了下去。
只是在那之後身體不知是起了什麼變化,成天無精打采,好奇與興致慘遭削弱,內心時常會有不知哪來的小爪子抓抓撓撓,挑逗著,誘惑著,卻又不給一個明示的痛快。莫名發呆的時間開始頻繁出現。
比如現在。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聚集了我的意識,我下意識的坐正,捋了捋頭發。
天兒笑嘻嘻的從門後探了半個腦袋,閃進之後關好房門,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手里帶著一堆材料。
“這些都是需要確認簽字的喲~”說完,她把那一疊厚重的材料一份一份的整理好,擺在我面前,臉上的笑容始終固定,我以前總是笑她沒心沒肺的,但現在卻開始羨慕她那份學不來的單純。
見我簽完文件,她湊過來壓低聲音說,“好姐姐,好副總,這次招聘辦公室主任的事情,下午就要宣布結果咯,可不要忘記了呀~”
我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原本的辦公室主任突然離職,這個崗位就空了出來,原本說是公開招聘一個,但是天兒卻私下里主動請纓,無論她的能力還是人品都是能夠勝任的,我也旁敲側擊了其他同事都沒有意見,作為主要決定人,這次所謂的“招聘”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或許下個禮拜,天兒就能坐進我對面的辦公室了呢。
“肯定不會忘了呀我的小可愛,晚上可以訂個位置慶祝你的升遷咯。”
“那可不,為了感謝我們的伯樂姐姐,我要去給你找全城最帥的陪酒郎,不醉不歸!”
“去你的,沒點正經。”我嗔道,“當了主任就不能再瞎搞咯!”
“哎呀,我什麼時候瞎搞過啦……”
就在和天兒打鬧的時候,辦公室電話響了,天兒很識趣的拿好文件退了出去。
“您好,外面有位客人說是要來見您,但是沒有預約。”是前台打來的電話。
“他的姓名呢?”
“他不肯說,”前台的聲音有些遲疑,“說是要親自和您通話,您就知道了。”
誰這麼愛惡作劇……
“你把話筒給他吧。”
沉默了兩秒後,一個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出現了。
“Aloha,小姐姐,想我了嗎?”
十分鍾後,黃毛在前台的引導下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刹,我在前台的臉上讀到了一種難以置信。
這也很合理,我要是前台,我也難以置信—— 一位美麗高傲的高管是如何和這樣一個痞里痞氣、猥瑣下流的人物扯上關系的?
即使黃毛今天穿著一身西裝皮鞋,但是也難以掩蓋他散發出來的猥瑣而低級的氣質,就像是高級展櫃里精心陳列的死蟑螂一樣,讓人覺得可笑——然而我現在根本笑不出來,每次黃毛的出現必定不會帶來任何的好事情。
在確定房門徹底關上以後,我收了收震驚與憤怒的表情,低聲的問道。
“你來干什麼?”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不友善,黃毛依舊嬉皮笑臉,“小姐姐別生氣嘛,生氣多了內分泌要失調哦。”
“滾!快說!你到底想干什麼!”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低聲咆哮著,盡力控制著想要爆發的情緒。
“哎呀,消消氣消消氣,你先坐下嘛。”黃毛擺了擺手,“你這樣,我又怎麼跟你說正事呢?”
“你他媽滿肚子里都憋不出一個好屁來,能有什麼正事?!”
“哎,你還別說,還真是正事。”黃毛一臉認真的說,“哎哎,小姐姐有喝的嗎?口渴了,請我喝瓶水好不好?”
這算是什麼轉折……
我指了指辦公室角落的小冰箱,示意他自己去拿。
黃毛屁顛屁顛的跑到冰箱前,蹲著選了好久,拿了一罐可樂一罐咖啡出來,自己打開了可樂噸噸噸的喝了起來,然後把咖啡放在了我的面前。
“哈~不錯~冰鎮可樂果然很爽!”一罐可樂很快下肚,黃毛夸張的感嘆道,“咦,小姐姐,你也喝呀,不喝可就浪費啦。”
“鬧夠了嗎?趕緊說事,不然我讓保安把你抬出去!”我依舊一臉嚴肅。
“好好好,說正事。”黃毛把空罐子放在桌上,“我覺得自己老是找小姐姐要錢也不是辦法,這種不勞而獲不是什麼好事情。”
“哼,你還有這覺悟呢?”
“對呀,嘻嘻,所以我決定要認真找一份工作啦!”
“那關我什麼事?”
“當然有關系啦!小姐姐你這麼能干,年紀輕輕都能坐這麼大的辦公室啦,肯定是很厲害的那種哦。”黃毛極盡諂媚。
“……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啦……呃,這話是這麼說沒錯吧?”
簡直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說重點。”
“好好好,說重點。”黃毛收起了那張笑嘻嘻的臉,開始嚴肅了起來。
“我想應聘你們的辦公室主任。”
直到他再次嚴肅地復述了一遍,我才確定,他並沒有開玩笑。我怔怔的愣了半晌,原本清晰的思路卻被這一句話攪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鎮靜了下來,卻也想不到任何可以回應的話語。黃毛也不多言,在拋出這爆炸性的一句後,只是靜靜地坐在我的對面,盯著我看。我從來不是一個能藏得住事的人,雖然兩人端坐兩旁不發一語,但他一定從我變化的神態中讀出了他想要的勝利。
“你不要想啦,我是在招聘網站上看到的招聘啟事的,嗯……辦公室主任,聽起來好像很拉風的樣子,不知道日常的工作都需要……”黃毛又恢復了那張可憎的嬉皮笑臉,穩操勝券。
“不可能。”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個人秀。
他對這個意見好不驚訝,仿佛在他意料之中,只是笑著盯著我,但讓我感覺有些悚然。
“不可能的,你不要想了,”天知道他又在盤算什麼,我只能故作鎮定,維持氣場,重新找回一些凌人盛氣,“就你?先不說我們已經決定了人選,而且你算什麼東西?自認為能吃得下這碗飯?”
“哎呀,我看截止時間是今天下午嘛,哪能這麼快就決定了?我也是敬重小姐姐這位領導才來找你的,要不我還是走個流程,先從人事部的初面開始走起?”黃毛說著兩眼放光,聲音也慢慢變大了起來,“就是擔心面試的時候被問起和這家公司有什麼淵源的時候,我可能就要撿一點不該說的說出去嘍!”
“你敢!”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住桌面,惡狠狠的盯著他,隨時准備出手,但是隨後我就後悔了——簡單的兩個字一出口,我和他都已經預見了結果了,我已經亮出了底牌,除了這樣空洞的威脅,我拿他毫無辦法,即使此時叫保安把他轟出去,天知道他能叫喊嚷嚷些什麼,加上前台領他進來時候的表情……放他進來就是個錯誤。
天哪,又會發生什麼!想到這里,冷汗涔涔。
我又坐了下來,靠在椅背,盡力隱藏著內心的恐慌,透支著最後一點高傲的看著他,冷冷的說:“你認為他們會相信你麼?”
“這個嘛,不清楚。”黃毛嘿嘿笑著,“但是那天晚上的修理工我還有聯系方式,可以叫過來對對證嘛,他們信不信我,我無所謂,但是小姐姐……”
他的話說了一半,想了想,無視了禁煙的標識,從口袋里面摸出來一盒香煙,慢悠悠的選了一支,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朝我的方向吐了過來,悠然的說出了後半句。
“你敢賭嗎?”
簡單的四個字直接擊穿了我最後的防线。
我不敢。
我就像是用全身的身家性命在賭場上搏命的賭徒,只能繼續下注,不能收手,一收,就是萬丈深淵。
而從一開始,這個局就沒有想過讓我贏,身上的螞蟥也越來越多,他們貪婪的想要吸干我的每一滴血。
我不敢,求生的欲望只能讓我繼續下注,繼續任人宰割,哪怕再小的概率也足以讓我心神崩潰。
行屍走肉總好過粉身碎骨。
所以,我不敢。
我癱坐在椅子上,那四個字不僅抽走了我的靈魂,也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氣,我無力的看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繼續吞雲吐霧著,眼神里的憤怒也失去了傷害性和威懾性,沒了牙的老狗,不就是別人砧板上的肉嗎?
“你到底想干什麼?”
同樣的話語我又說了一次,不過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氣勢,聽上去更是屈辱求和的商討。
“都說了嘛,你把辦公室主任的職位給我就可以了,我也想自食其力呢。”
即使心態變化之後依舊覺得他的想法很荒謬——且不說他的形象能力無法勝任,把他留在這里不知道又會惹出多大的亂子,而且……而且我已經答應了天兒,這個位置給她了,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可惡!我是怎麼了,我竟然開始在考慮他提議的可行性了!
“其他的可以嗎?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這要求我真的接受不來……”我小聲的哀求著。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都說過啦,一直找你要錢也不是個事兒,總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才好嘛。授人以……什麼來著,反正就那意思吧。”
“其他工作好不好?我讓樓下保安組的再給你加個位置……”
“那不行,以前當過保安,太辛苦,沒人權,就這個,啊,辦公室主任,挺好的,聽起來也威風,就它了。”黃毛很果決的回絕了我,看來是一門心思盯上了這個位置了。
看樣子,我只有答應他,或者……
我不敢想。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嫻熟的拉開拉環,噸噸噸噸噸,幾秒鍾之後,把空罐子砸到了身邊的垃圾桶,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挺身直背,惡狠狠的瞪著他,旋即像是被抽了筋,再次靠在椅背,長舒一口氣,凶惡耗盡,只剩下無可奈何。
沉默再次籠罩,黃毛很默契的不發一語,十指交叉托著腦袋,頗有司令風范,而我也靠著椅背仰著頭,時而閉眼,時而用下眼瞼的余光看著他。即使是如此簡短的眼神交鋒,我也沒有任何底氣,一次又一次的被碾壓,最後只得閉上雙眼,自覺地陷入黑暗。
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我掙扎著站了起來,肌肉記憶似乎遺忘了如何踩高跟鞋,歪歪扭扭滑稽地走到了黃毛旁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平靜的說出我最想說的三個字。
“操你媽。”
黃毛並沒有被惹惱,反而嘿嘿地笑了起來,他知道,他的目的就快達到了,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我示意他站起來跟我出去,當我開了房門和黃毛並排站在辦公室門口,一瞬之間就吸引了全辦公室的目光——我知道,他們肯定也在猜想,這兩個風格迥異的人,是怎麼站在一起的。
我張了張嘴,喉嚨卻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發不出聲音,先前想好的句子不長,但每個字都像是長了刺一樣,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只能像是一只金魚一樣,嘴張了又張,樣子肯定很滑稽,同事們估計也察覺到異樣的氣氛,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把目光聚集到我的臉上。
從未如此當眾的尷尬過。
“嗯……那個……我宣布……這位……新…新同事,就是我們新任的…新任的…辦公室主任了……”
哆哆嗦嗦的把這句話拼湊完了,臉頰早已漲得通紅,盯著地板不發一語。黃毛倒是點頭哈腰,對著一辦公室的人一臉討好,跟漢奸似的。
同事們在聽完我的宣布後驚訝不已,原本安靜下來的辦公室再次充滿了竊竊私語,夾雜著嘲笑、質疑和指指點點,一點一點的抽干了我周圍的空氣,窒息的感覺逐漸清晰了起來,我拉著黃毛進了辦公室,在房門關上前的一刹那,陰陽怪氣和八卦獵奇傳入耳來。
我已經無心去管外面是什麼天地了。
我搖搖晃晃的走到座位上,如釋重負般長舒了一口氣,蹬掉了叫上的高跟鞋,雙腳隔著絲襪直接觸及到柔軟的地毯上,心神安寧了不少。
“去,再給我拿一罐咖啡來。”
我閉著眼睛指揮著黃毛,腦子卻沒有停下來,梳理著面前的難題:如何讓黃毛盡快掌握相關的知識技能?如何去讓黃毛服眾?如何去平息騷亂?如何想一個正當的理由盡快把他辭退了……
眼前是一團亂,看來要完全梳理需要一點時間……
黃毛把咖啡遞了過來,已經很貼心的幫我拉開了,我直接接過來毫不客氣的喝了干淨,在補充了糖分和能量以後,我從抽屜里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這是我最喜歡的思考方式。
“對於辦公室主任這個崗位,你有多少的了解?”我依舊埋著頭,寫著只有我自己看得懂文字。
“咦?不知道,不是上班看看場子,看看有人偷懶就記錄有人搞事就打一頓的那種嘛?”黃毛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就是說他的基礎等於0,還要從頭集訓。
“待會兒下班了你先別急著走,我來給你講一點最基本的東西,免得你明天上崗以後什麼都不知道。”
“啊?這麼麻煩的嗎?”黃毛不滿地嘟囔著,“不過,我確實沒打算下班就走來著……”
隨著紙上的文字符號越來越多,思路也逐漸清晰了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困意。
奇怪啊,連續喝了兩罐咖啡,沒有理由啊……
眼皮像是灌了鉛,越來越沉,剛剛排列成型的思路又逐漸被打散,歸於了混沌。
黃毛依舊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感覺我已經快握不住筆了。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夢見我被丟進了一個昏暗的房間里,一絲不掛,房間里布滿了蜘蛛網,雖然蛛絲脆弱,但是成股的蛛絲依舊對我的行動有些限制,我掙扎著站了起來,揮動著手臂想要驅散面前的蛛絲,但那些蛛絲卻像是有意識一樣,愈發堅韌,之前一掌可以輕松斬斷,但第二掌過去已經略顯吃力,第三掌打過去,已經能把我彈開了。
我有些害怕,開始朝著房間里唯一的光源跑了過去,房間里橫布的蛛絲雖然不是密不透風,但是強度卻愈發強韌,對我行動的限制力也越來越強,還沒有跑出幾米遠,就仿佛已經攫住了我的四肢和軀干,即使邁出寸步,也要耗費比平日里多幾倍的力氣。
但這小小的蛛絲又怎能限制住我?我依舊不服輸的往前掙扎著,眼前的光源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待我體力不支癱倒、掛在了蜘蛛網上時,我看到了同事們忽然的出現了,就在我的咫尺之外,老王和天兒在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小張正在和其他人手舞足蹈,一臉興奮。
太好了,有救了!
我拼命的呼喊著,聲嘶力竭,但是他們卻充耳不聞,依舊繼續著自己的談話,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離我最近的天兒的衣角,卻發現觸碰到的是冰冷和堅硬——橫亘在我們之間的,是一堵巨大的玻璃牆。
我的手最終是垂了下來,握著的拳也終究松了下來,手背上的淤青隱約可見,我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的動作,僅僅是維持呼吸就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精力,房間里的蛛絲仿佛察覺到了我的狀態,開始緩慢的生長起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開始放肆的在我身上游走,纏繞,包裹,直到封堵住我眼前最後的光明……
我醒了。
還好,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我睡了多久了?
辦公室沒有開燈,十分昏暗,窗外零星燈光有些顯眼,看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外面依舊有人在加班吧。
黃毛倒是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我依舊是半躺在我的辦公椅上,仿佛剛剛生了一場大病,身體虛弱,渾身無力。
算了,先回家吧。
嗯?
一種熟悉,但是此刻我不想體驗的感覺正在我全身上下蔓延——原本我想用雙手支撐自己站起來,卻發現雙手又被平行固定在了身後。看來是黃毛趁我熟睡的時候又一次把我捆綁了起來。
我開始有些慌亂了。雖然這早已不是黃毛第一次把我捆綁起來了,但是這一次是在辦公室,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這個狀態隨時都有可能暴露在同事們的面前!我已經沒有辦法冷靜了,必須立刻脫縛,來結束這個尷尬的處境。
我用著蠻力嘗試打破繩索的束縛,但是身上的禁錮依舊紋絲不動,黃毛的水平倒是愈發熟練了。低頭看了看,方才的慌亂倒是減輕了幾分——黃毛倒是很“貼心”的從我的衣架上取下了長款風衣給我“穿”上了,袖子插在了衣兜里,給我受縛的身體上了一層偽裝,加上昏暗的光线,一般看不出自己現在尷尬的處境。雙腿的束縛倒是簡單,只是象征性的在腳踝上綁了一個繩銬,雙腿中間留了一點距離,配合辦公桌的掩護也是能夠很好的藏匿起來,高跟鞋也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腳上。嘴里不知道被塞了什麼東西,嘴唇感覺粘粘的,估計是被封上了膠帶,所幸的是,黃毛也給我戴上了口罩,隱藏了我口不能言的境地。
他這是又在玩什麼把戲?
算了,不管了,看這樣子,我這副窘迫目前還無人知曉,至少現在還是安全的……
心里最擔心的事情落了地,我不禁伸了伸腿,再次的放松了下來,不知道這次黃毛要到什麼時候才來給我解開,雖然緊縛的體驗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倒是頭一遭,原本腦海里變得模糊的影像現在已經徹底被攪作一團,莫名的刺激感像是電流一樣在全身來回蔓延,讓人呼吸急促,情不自禁的開始轉動手腕,扭動軀體,小幅掙扎,雙腿反復屈伸,或是亂蹬一氣,充分地吮吸著束縛的真實感。相比起將雙腿死死捆住,我反而喜歡這樣留有一點掙扎空間的綁法,那種近在咫尺卻又得不到自由的感覺像是有一只貓爪子在輕輕撓著心口一樣,欲望也如同被緩緩巨力碾壓的橙子,逐漸扭曲變形,在長期的隱忍後找到了一個噴發的借口。
天氣並不算冷,裹著風衣沒折騰多久就已經香汗淋漓,臉頰變得潮紅,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兩股之間也變得微微濕潤了起來,在劇烈的壓抑下也開始發出了輕聲的嗚咽——外面可不是空無一人,所以還不敢太過放肆。
精力耗盡以後再次癱軟在椅子上,原本高傲的羞恥心和理智被吞噬得干干淨淨,腦袋里依舊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以及一些令人不齒的幻想。我緩慢的調整好氣息,開始恢復精力,或許在黃毛回來之前還能再來上一兩次。
或者就趁著體力耗盡的時候繼續掙扎,是不是更刺激、更貼合幻想一點?
我已經完全沉溺在肉欲的獨角戲中了。
就在這個時候,開門的聲音把我嚇回了現實,我趕緊檢查了一下——嗯,風衣還算完好,就祈禱一下口罩也不會出賣我了。
天兒緩緩的走了進來,手里抱著一大堆文件,走到對面以後也不坐下,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我,月光夾雜著霓虹燈光從我背後的窗戶投射進來,我能夠看到她雙眼通紅,還有明顯的淚痕。
同樣的辦公室,同樣的人物,僅僅只是過了幾個小時,氣氛卻完全不一樣了。我完全不敢和她的目光相接,不知是因為目前難以啟齒的窘迫,還是方才人事任命對她的辜負。
更大的可能,就是兼而有之。
天兒緩緩的把文件放在我的面前,用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你是真的不打算解釋了嗎?還是說想一直逃避下去?”
“你知道我為這個職位准備了多久?你就這樣讓給了其他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說被誰威脅了?”
“你說話呀!說話呀!”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到最後,天兒的哭腔又出來了,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小聲的啜泣著。
而我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她,不發一語。
不能發一語。
也不敢發一語。
眼淚早就已經無聲地流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端坐著,每一秒都如同千年般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眼淚估計也流干了,天兒站了起來,帶著冷漠和決絕看了我最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關燈,離開了公司,把我一個人置身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半夢半醒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是無論是夢是醒,胸口都像是被壓著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天兒的一顰一簇像是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中回放,可不管選取哪個章節,最後的定格一定是她離開前看我的眼神,每每如此,胸口上的巨石又被加重了一分。
在嚴厲的精神折磨之下,肉體的痛苦反而讓人感覺輕松。雙手被捆綁的時間有點長了,開始變得麻木,口干舌燥,昏昏沉沉。如果說肉體上的痛苦是對我的懲戒,那反而還能緩解我精神上的苦楚,但這樣的懲戒,也是杯水車薪。
天兒已經給了我彌補的機會,但我和她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可能修復了。
凜冽的寒風將我徹底的激醒,窗外車水馬龍的喧囂已經沉睡了下來,黑暗已經徹底籠罩了這座城市。我不知道這樣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了多久,我只知道現在肯定已經不早了,但是黃毛依舊沒有任何要來給我解開的跡象。
悲傷之後開始蔓延另一種恐懼。
如果黃毛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我解開,那麼等到明天的上班時間,我這一身羞恥的無疑將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之前的所有不堪說不定也會牽扯出來,我會遭受他們無盡的恥笑,羞辱和指指點點,余生將會被釘在這根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不,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不,我不能功虧一簣。
後頸的岑岑冷汗在寒風的稍稍驅散了內心的不安,也堅定了我自救的想法。
我假想了一下,雙手被吊在身後,肯定沒有辦法摸到腳踝上的繩索的,看來接下來的行動會變得比較艱難。
我掙扎著站了起來,但是長期的坐姿加上高跟鞋的折磨讓我完全無法掌握平衡,又猛然坐了回去。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繃緊小腿的肌肉,再次嘗試站了起來,成功了。
走到辦公桌的抽屜旁邊,吃力的蹲了下來,扒拉開抽屜,看到了我日常背的包,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將手穿過風衣拿出包來,隔著風衣更是抓不住。
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反正現在已是深夜,而且距離也不遠,不會有人的吧……權衡了一番以後,我打算打破自己的偽裝,還好黃毛僅僅只是給我簡單的系上了風衣的腰帶,沒有給我扣上扣子,所以在桌角一番磨磨蹭蹭,也算是蹭開了風衣的活結,隨著風衣倏然落地,包裹著羞恥心的最後偽裝也離開了身體,繩索密布的軀體暴露出來。
然而我已經沒有閒心去管這些,我再次嘗試拿出了包,在包里摸摸索索了半天,摸到了車鑰匙,把它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嘗試繼續走動,雖然雙腿沒有被捆死,但是預留的距離倒是不多,與其是說走動,倒不如說是挪動,再加上腳上的一雙高跟鞋,每一步更是挪得小心翼翼,生怕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我不知道如果我真摔倒了還能不能爬起來,但是我不敢冒這個險。從座位到辦公室門口的距離,平時只需要幾秒鍾就能跨過,現在大概用了接近一分鍾。
昏暗的鏡面牆里,映射出一個狼狽的女人,雖然在繩索的交織下身材愈顯凹凸有致,然而軀體上的繩索也將屈辱寫得明明白白,異常刺眼。
我現在沒有心情自我欣賞或者自怨自艾。不管了。我一咬牙,繼續前進。
我走出房門,在黑暗的走廊里小心翼翼的挪動著,平時熟悉的走廊這次顯得格外的黑暗和陌生,高跟鞋撞擊地面發出的響聲讓我感到陰森,生怕招來了巡邏的保安,或者其他的好事者。
我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提前脫掉鞋子赤腳出逃,不過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也沒有回頭路了。
在進入電梯以後,我吃力地按下了車庫的樓層。然後靠在電梯牆上喘著粗氣,僅僅是這短短的距離,已經把我重新聚集的力氣和勇氣消磨殆盡,但是眼前的逃生之路才走了一半,剩下的才是最驚險的。
是的,我要去車庫,只要到了我的車上,後面就好辦了。
深夜的電梯早已沒有平日的擁擠,電梯很爽快的給我帶到了車庫層,我特意排演的解釋說辭幸好沒有派上用場——萬一遇到個半夜不長眼的,我好歹也有一個臨時的退路。
出電梯後的台階讓我犯了難,好在有個無障礙通道,正准備下去的時候才發覺腳上的高跟鞋是如此的礙事。我轉過了身,一步一步慢慢倒行,平日里三兩步就能下的距離又生生的折磨了我許久。
車停放的地方距離電梯並不遠,在計算了最佳的路线以後繼續一鼓作氣地挪動過去,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再次活躍起來,即使身體勞累精神崩潰,昏暗封閉空間下的緊縛依舊讓我催生出一種不合時宜的刺激,產生了“這段路要是再長一點就好了”的矛盾心理。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竄出來了……我趕緊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這都大半夜的,誰會沒事來車庫呢。
但是墨菲定律再一次應驗了,遠處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而且越來越近,車燈也刺破了前方的昏暗,前方的拐角越來越明亮起來。
這可把我嚇得不輕,我加快了腳步躲到了最近的柱子旁,下意識的第一步還邁得有點大,差一點摔倒,站定藏好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人聽到了咚咚心跳。
待車輛遠去以後,好奇心的驅使讓我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到底是哪路神仙現在都還沒回家。車牌太模糊沒看清,就是車的款式有點熟悉……
算了,不關我事。
心有余悸催生出的刺激感是如此美妙,難怪現實生活中這麼多作死的人。在剛才九死一生的經歷下,剩下的行程竟然變得有些讓人莫名地期待。從未有過自縛夜行的體驗,這次竟然弄巧成拙地實現了,仔細一想,也不完全是壞事情。
磨磨蹭蹭的到了自己的車前,開了鎖,半蹲下拉開了車門。前一刻還在想黃毛會不會坐在車上等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結果打開車門,里面空空如也,才開始責備自己已經有些疑神疑鬼。
笨拙的拉開車門,笨拙的繞了一圈,笨拙的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室,然後把雙腿收進了車門,但是如何關門又成了難題。
算了,先解開身上的繩索吧。
我在駕駛室里蠕動了半天,總算是摸到了儲物間的把手,摸到了里面的剪刀。但是由於長時間的綁縛,手指的靈活程度已經遠不如正常水平,如何拿出剪刀,並且如何剪斷繩索成了這最後的難題。
嘗試了好幾次以後終於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往外拖,但是剪刀的重量明顯超出想象,在離開儲物間的支撐後迅速的滑落下去,掉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操。
絕望感再次涌了上來,都已經走了這麼遠,不能被這一點小小的距離打敗吧?
我抬起了雙腿橫臥在駕駛室,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前面翻滾,但是最後摔下去的一刻還是疼的齜牙咧嘴,倒栽在副駕駛下面,上半身被扭曲成奇怪的模樣,雙腿倒是舉得老高,看起來很狼狽很不雅,但是也沒有辦法了。
幸運的是,我再次摸到了剪刀,開始嘗試剪斷繩索。然而事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容易,詭異的姿勢加上麻木的手指,平日里最簡單的動作此刻成了人生挑戰,功敗垂成的預感也讓心情也愈發煩亂,剛開始還好好地講道理摸位置再嘗試剪,後來就放飛自我隨心所欲胡搞瞎搞隨便亂來了。
剪刀的咔嚓咔嚓聲在這無人空間里顯得格外清脆。
不知道瞎搞了多久,身上的繩索開始松動了,我欣喜的開始加大掙扎力度,不一會兒緊縛的感覺開始逐漸的消逝,扯干淨上身的繩索,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解開腳上的束縛,最後取下口罩撕開膠帶,掏出了嘴里的塞口布,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長時間緊繃的身體癱軟下來,連關車門的力氣都沒有。
呼吸逐漸緩和以後,眼淚卻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
我該怎麼辦?
我沒有力氣再去考慮這些復雜的問題,經歷了這麼長久的折騰以後,疲勞已經看准時機趁虛而入了,大腦空白的狀態確實適合再補上一覺。當然,現在這個狀態,我也沒有把握能安全的開車回家……
一覺醒來以後開車回家,到家才發現衣服上有好幾個破洞,想必是剪刀剪壞的吧。我已經沒有力氣給自己放水泡澡了,踢掉了高跟鞋,撲在床上,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我自然是曠了一工,想摸出手機看看時間,才想起手機還在辦公室的包里,簡單的洗漱換裝後上了QQ,才知道我這曠工捅了婁子——電話打爆了沒人接,原本准備的會議因為我的缺席暫時取消,需要我確認的信息已經堆積如山,項目進度延緩,黃毛上班的第一天啥也不會,像個人形傻逼,辦公室主任的工作基本都是天兒和其他同事在幫忙完成,不僅如此還有騷擾女同事的記錄……
心亂如麻。
既然已經曠工了,那就曠徹底一點吧。
我關掉了QQ,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然後靜靜的泡了下去,前一夜積累的疲勞和不安隨著泡開的毛孔都發散了出去,四肢百骸在此刻才得到了真正的放松。
到了晚飯時間,飢餓讓我不得不從水里起來,擦干身體裹上浴巾,就聽到了敲門聲。
是小張。見我一天都沒見面,怕我出事,上門找我確認是否安全。
我並沒有給他開門,隔著房門給他報了平安,就打發他回去了,他有些失落,然後把買好的晚飯掛在門把手上,離開了。
十分鍾後,在飢餓的再次催促下,我開門拿了我的免費晚飯,竟然是營養素餐,我翻了個白眼,然而並沒有打算丟掉,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進食的我看到這些綠油油的東西依舊吃得狼吞虎咽,曾經號稱無肉不食的人因為自己越來越沒有原則而鄙視自己。
好歹填了肚皮以後打開了冰箱,發現里面除了啤酒、咖啡和零食以外並無其他主食,我哀嚎了一聲,不情願的拿出了一罐啤酒,拉開,喝了一大口。都說酒是糧食精,不知道這一罐下去會不會讓我有一點飽腹感。
酒足飯不飽以後,不想出門也不想外賣的人實在無計可施,打開了香薰機,上线搓兩把爐石算了。
剛一上线,就看到老王在线,顯示在冒險模式。老王本不是玩游戲的人,只是聽說我在玩爐石以後自己去注冊了賬號,軟磨硬泡加了好友,沒想到現在還在研究呢。
看到我上线以後,他的對話框開始瘋狂的彈了出來,無外乎就是問我情況,是否安全,電話都打炸了也不接。我直接報了平安也下线了,看來游戲也是玩不了了。
奇怪的是,我斷斷續續的睡了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還是如此的疲倦呢?算了,不要和身體作對。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爬回了自己的被窩,躺了下來。
比想象中更平靜,甚至說有些茫然,和昨天的情緒波動有了鮮明的對比,感覺自己的反應遲鈍了不少,也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想太多的問題。
算了,睡吧。
翌日,准時到公司,開始收拾爛攤子。項目繼續推進,會議繼續照常,開始給黃毛普及基本的工作常識,雖然他的學習意願很高,但是通常堅持不了10分鍾,無可奈何。
棘手是如何面對天兒,她每次拿著一堆文件進來的時候,我出於心虛和愧疚,一直不敢直視她,她也一直保持著那一夜的冷漠和決絕,眼神冰冷,表情凝固,除了必要的話語,不曾對我多說一字,我也沒有辦法向她解釋什麼,就只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趕緊簽完手頭上的文件,很多連具體內容都沒有看,默契的配合著她,讓這個窒息的氣氛趕緊完結。
私下里,為了補償自己的過錯,盡全力疏通公司的關系,讓辭退黃毛的日程盡快提上來,這樣就能盡快讓天兒如願以償了吧。
一個月後,因黃毛多次違紀,工作態度惡劣,騷擾女員工等,被公司辭退,由天兒接替成為新的辦公室主任。
黃毛樂呵呵的接受了這個決定,並沒有對我有太多的糾纏,搬走了自己的東西,再也沒有出現過。
員工內部似乎也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我的奇怪傳聞,我和黃毛之間的秘密依舊保護得很好。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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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日子繼續不咸不淡的過著。
群眾的記憶果然是短暫的,才過了沒有多久,黃毛亂入事件的影響已經淡化了,新的八卦孜孜不倦地衝刷著同事們的興奮點,陳舊的花邊只能躺在記憶的角落迅速發霉,失去了傳播和反復咀嚼的價值。
這次事件我肯定是最大的責任人,年度獎金肯定是沒戲了,說不定還會被貶職啥的,不過我最重視的問題並沒有任何泄露的意思,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天兒雖然如願以償的坐上了辦公室主任的椅子,但是和我的關系並沒有得到緩和,曾經情同姐妹,現在也只能冰冷的例行公事不多一語,我也一直沒有找到一個機會去解釋和賠罪,心結也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死,還是要盡早去備一份大禮,然後好好跟他解釋賠罪才行,天兒善解人意,應該也是會原諒我的吧……
至於其中最關鍵的部分,也只有想辦法糊弄過去了。
周末在家手寫了一張卡片和道歉信,然後出門精挑細選了一瓶紅酒和一塊卡地亞的藍氣球——那是她以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雖然有些破財,但是為了恢復關系,我認為是值得的。
周日晚上發微信邀約第二天晚上一起吃個飯,沒有得到回復。
我嘆了口氣,看來這可能不是一塊藍氣球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明天先帶到辦公室,找個機會先說說話,緩和緩和氣氛,再考慮下一步吧。
周一上午才到辦公室,就接到一通陌生來電。
“Aloha,小姐姐,想我了嗎?”又是那個極度猥瑣的聲音。
“你能不能換個詞?”現在對於黃毛,我似乎已經產生了極高的抗體,幾番短兵相接雖然我一敗塗地,但是好歹也算是摸清了黃毛的習性,雖然猥瑣無恥,但是好歹說話算話,而且每次行動都是有利可圖,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買賣,所以他也斷然不敢隨便公開我和他之間的秘密,這樣他沒有了最後底牌,也就沒有了繼續勒索我的資本,甚至還會吃上牢飯。雖然他已經好幾周沒有出現過,現在猛然刷新已經激蕩不起內心的波瀾——反正你都已經把我整得這麼慘了,再次出現也無非是找我要錢捆我一回,你還能拿我怎麼樣呢?
想到“捆我一回”四個字的時候,內心不禁暗潮涌動,對黃毛的憎恨也復雜了幾分。
“這不是想你了嘛!”黃毛依舊嬉皮笑臉的回應著,隔著電波都讓人作嘔。
“我可不想你。”干淨利落的回絕了他。
“哎哎哎,別這麼絕情嘛,其實呢,這次我是來向你告別的。”黃毛一本正經,看起來不像是說笑。
“這是要死哪兒去啊?”聽到他的告別,內心長舒了一口氣,卻又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嘿,這算是怎麼回事。
“前兩天有朋友在沿海城市介紹了工作,聽起來還不錯,出去賺點票子咯。”黃毛的口氣頗為得意。
“好,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我的語氣頗為冷淡,或者說是抑制住內心九層竊喜一層失落出的冷淡。
“今晚半夜的火車咯,所以呢,想最後和小姐姐吃個飯喝個茶。”黃毛誠懇地說道,“當然,你請。”
“好好好,我請我請。”一想到能把這尊瘟神送走,解決內心中最大的隱患,請一頓飯喝一次飲料已經是低廉的代價了。
“那就下午兩點,我在公司門口等你哦~”見我如此爽快,黃毛開心的確定了時間掛了電話。
嗯,如果下午兩點的話,看來又要翹個班了。不過下午也沒什麼事情,上午加把勁,翹個班也沒什麼太大問題。就是原本約好向天兒賠罪,看來又要推遲了。
不過她都沒有回復我,估計還在生我的氣吧,推遲一天,也不是不行。
微信上給天兒留了言,雖然她依舊沒有回我,但是想到黃毛的事情可以得到徹底的解決,心情不免還是歡快了起來,事情總是需要一件一件去處理的,搞定了黃毛,接下來就去搞定天兒吧。
哼著小曲兒,文件上的簽名也變得飛揚起來。
到了約定時間,我拿著公文包,戴上墨鏡,裝作外出公干,順利的進了電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公司門口和黃毛順利的接了頭,他今天倒是穿得人模狗樣,頭發也染回了黑色,看起來正常了不少,可能是真要洗心革面了吧。我就他新工作的問題寒暄了幾句,就去了車庫把車開了上來,載著他出發了。
“你這不像是要出遠門啊,兩手空空,行李都沒有。”我打量了他一下。
“嗨,窮人出門能有什麼行李,人就是最大的行李了,有幾件衣服,已經提前放車站附近的朋友家了,這不是特意出來約小姐姐嘛,大包小包不像話。”黃毛打開了話匣子。
“想喝什麼?”我從對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大方。
黃毛歪著頭想了很久,然後有些畏畏縮縮的說:“那個,星……星巴克可以嗎?”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當初那個猥瑣至極的小伙子現在倒是透露出了幾分淳朴和可愛,“就星巴克嗎?”
“嗯,長這麼大還沒喝過呢,想試試。”黃毛倒是扭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走,在你臨走之前滿足你。”說完,我一腳油門下去,朝著記憶中最近的門店去了。
果然,在紛繁的選擇中黃毛看得眼花繚亂,沒有任何的主意,私下偷偷的問我卡布奇諾是什麼意思,焦糖瑪奇朵又是什麼味道,活像個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眼睛里閃爍著的都是好奇。我幫他點了一杯摩卡,我要了一份美式,在店里面找了個僻靜的座位。
“真甜。”黃毛喝了一口以後,感嘆道。
“人嘛,一般都會對甜食有好感的,我想你應該也不例外,還合口味嗎?”我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猛然點頭,“好喝,好喝,難怪有錢人都喜歡喝這個。”
喝了兩口以後,黃毛又怯生生的盯著我,小聲問,“小姐姐,我想試試你那個是什麼味道的,可以嗎…..”
我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半杯推了過去,他高興的接過,然後打開蓋子,倒了一點在自己的蓋子里嘗了嘗,皺了皺眉頭。“嗯,還是我這個好喝。”
黃毛現在這副可愛模樣和我認識的印象完全判若兩人,不禁讓人懷疑這到底是他的本性還是他偽裝起來准備對我的下一次襲擊。不過如果這真是他的本性,那麼他之前所做的一系列的惡又是為了什麼呢?被欲望衝昏頭腦嗎?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是為了欲望,那麼除了在第一次受縛以後他對我有過想要上本壘的行為,之後在捆縛以後最多也就是吃吃豆腐揩揩油,完全有機會對一個失去任何抵抗能力的尤物肆意妄為的時候,居然能夠很好的克制。
如果不是因為欲望,那這判若兩人的表現又怎麼解釋?
如果是為了下一次的襲擊,那麼完全沒有必要,亂入事件他已經展現了對我足夠的控制力,如果要錢開口便是,即使是要色,那也早就可以得手了。
這真是一個復雜的問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要是從一開始他以這樣的姿態和我相處,說不定故事的走向又會不一樣了吧。
在我思考的期間,黃毛已經戀戀不舍的喝完了自己手里最後一口摩卡。
“幾點的火車啊。”我隨口問了一句。
黃毛撓了撓頭,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張火車票,看了看,然後遞給了我。嗯,很普通的名字,半夜1點的,確實是去沿海城市的車票,但是怎麼是K字頭的?現在高鐵這麼普及了,還要去買K字頭的嗎?
“收好。”我把票還給了他,“還有時間,還有沒有想要去完成的願望?”我把墨鏡從胸前摘了下來戴上。現在回公司估計也沒啥事,還容易暴露目標,既然黃毛今天表現得如此出人意料,倒不如好人做到底,然後和他徹底訣別吧。
“我……我想看電影。”黃毛想了想,開口說道。
離開以前黃毛拿起了我那杯美式晃了晃,發現還有小半杯沒喝完,然後打開蓋子一飲而盡。
在一旁的我只能苦笑連連。
電影院里坐好了,黃毛在那里擺弄著3D眼鏡,這對他來說可是個新鮮玩意兒。在提醒了黃毛觀影禮儀以後,我也習慣性的給手機關了靜音。
電影也就是常規的美式爆米花,劇情一般,爆炸場面華麗,工作日下午場本來就沒什麼人,三三兩兩的學生黨占多數,到了劇情枯燥乏味之處時,坐我斜前方的一對小情侶早就抱在一起啃了起來,簡直辣眼睛。但是黃毛卻一動不動,除了一開始感嘆這3D技術好神奇被我敲打了一下噤聲,之後都是聚精會神地盯著熒幕,已經沉溺在了這枯燥尋常的劇情里面不得自拔。
難道他進電影院也是第一次?
我原本擔心他說看電影只是一個借口,想借著電影院昏暗的環境對我動手動腳甚至圖謀不軌,沒想到他還真的只是為了看電影啊……
想到這里,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個人,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散場之後看了看手機,原本只是想確定一下時間,卻發現收到了幾個未接來電和留言,說公司下午開會,找不到我,原本想撥回去問問具體情況,轉念一想,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還是明天再去問比較合適吧。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看了兩連場,時間已是傍晚,早就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即使走出了影院,黃毛依舊在感嘆剛才那個快令我昏昏欲睡的乏味劇情。
看來我對他的認識確實還有待加強……不過今晚一過,估計就是永別了吧,了解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想吃點什麼?沒關系,隨便點。”
“我想吃……牛排……”黃毛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生怕點了什麼貴的菜我會不同意。
“走吧。”我拍了拍他的背。
面對刀叉可讓黃毛犯了難,估計用刀叉吃飯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甚至感覺他一度想要直接上手。我默默的把我切好的那一份端起來遞到了他的面前,又把他的那份拿了過來。
“謝謝,謝謝。”他低聲說道,然後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感覺像正在遭受飢荒一樣。
“你慢點。”我倒不是擔心他的吃相不雅洋相百出,這家店也不是什麼高端場合,只是擔心他吃得太快容易噎住,“算了,來一罐可樂吧,怕給你噎住了。”
他急忙出手制止了我,嘴里的肉卻沒有咽下去,想說什麼說不出來,急得抓耳撓腮,樣子頗為滑稽。
“別別別,我看這里一罐可樂要賣十幾塊,超市里就三塊錢,不劃算的,沒事沒事,挺好的,不用浪費。”
一番話反而讓我不知所措。
“吃飽了嗎?”我看他吃得那麼急,擔心這分量可能不夠。
“夠了夠了,可以了。”黃毛夸張的拍了拍肚子,一臉滿足。
“還有幾個小時了,走吧,我送你去火車站。”我起身拿起了包,准備出門,但黃毛沒有要走的意思。
“等一下,小姐姐,我還想去一個地方。”坐在位子上沉默了一會兒,黃毛開口道。
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著,沒多久就來到了一個小露台。山上確實有一個商業的觀景台,但是人太多,不太適合今晚的場合。小露台是自己以前發現的,觀看城市夜景的效果並不差,人也很少,加上今天周一,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車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人路過。
拿上了後座的風衣,下了車,手肘放在了水泥台上,看著這座城市的五光十色,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黃毛,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皺巴巴的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怎麼突然想到來這里?”我對他的要求大惑不解。難道他又要趁著四下無人對我做點什麼?雖然一開始有一些憂慮,但是今天的黃毛完全和以前那個令人厭惡的形象沾不上邊,甚至稱得上是乖巧,所以我也實在是打不起什麼戒心。
“就是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想看看,順便……和小姐姐說說話。”黃毛語氣真誠。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沒有讀幾年書,又不想種地,種地沒什麼錢,就被家里人趕出來到城里打工賺錢,”黃毛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然後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我不忍心打斷他,決定做一個優秀的聽眾。
“但是一個沒有文化什麼也不會的又能做什麼呢?一開始聽說富士康里面當工人很賺錢,我去了,錢倒是不少,但是每天需要工作的時間太長了,干了幾個月,身體吃不消,就出來了,”
“後來去了一個大公司當保安——記得這個上次跟你說過,保安這活兒確實很輕松,也有一筆穩定的收入,但是公司有個女領導太煩人了,歧視我們這些人,不把我們當人看,經常使喚來使喚去,事情做不好還罵我們,罵得可難聽了,所以當時就對這種女人懷恨在心,覺得都不是個好東西。”
我苦笑了一下。
“後來輪到我值班的時候遇到有賊上門,我盡心盡力的去和那些賊搏斗,搶回來一些損失,但是也受了傷,一只手被打骨折了。去醫院養傷的時候除了幾個工友,那些當官的都沒來過,就發了幾百塊錢的紅包,後來養好了准備回去上班,卻聽說他們把那次的偷竊事故責任算到我頭上,已經把我開除了,醫藥費都不給報。從那以後,我就覺得,這些有錢人也沒一個好東西。”黃毛說著,情緒愈發激動,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打算反駁什麼。
“再後來,手受傷了,干不了重活兒,又沒文化,字都認不全,回老家也不知道干什麼,而且也沒面子,就只有出去混社會,偷雞摸狗,收點保護費,飽一頓餓一頓,也挨了不少的打。”
“再後來,我接到電話說,我的妹妹就要高考了——哦,對,我是不是忘了說我有個小我幾歲的妹妹?”說著,他拿出那個破舊的二手手機,翻了翻,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照片上是黃毛——那時候估計還沒染發,和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對著屏幕傻笑,估計就是他的妹妹了。
“她不像我,乖巧懂事,學習又好,算是全家的希望,老師也說她考上專科沒有問題,以後就可以飛黃騰達到城里來生活了。”
我想了想,欲言又止。或許等到他妹妹畢業,我可以安排一下,來公司當個助理什麼的……
“上大學要的學費很貴,我自己又是飽一頓餓一頓的,所以得想辦法籌錢。我在小姐姐你那里……訛的錢,自己都沒留多少,全留著給她當學費了,小姐姐你信嗎?”
我點了點頭。
黃毛咧嘴笑了,“我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很不好,當初訛錢是確實因為我缺錢,當初欺負你也是因為我覺得你也是會欺負我的那一類人,所以就當出惡氣了,但是後來接觸了這麼幾次,特別是今晚,才感覺到,小姐姐不是那種人,對我很好,根本沒想過欺負我,我…我…”黃毛說著說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不起,小姐姐,對不起!我是混蛋!哇!”黃毛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他今晚說的這些我還沒消化干淨,這一哭反而把我搞得很束手無策,這算啥展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想著抱一抱他安慰一下,不管怎樣,這樣哭著也不是個辦法。
他抱著我哭得更厲害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沒有毛手毛腳。
我也只能拍拍他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頓時感慨萬千。
哭了好幾分鍾,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小姐姐,以前訛你的那些錢,我會努力打工還給你的,你要相信我”他眼神堅定的看著我。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連忙回應道。其實那些錢對我來說不痛不癢,只要他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就謝天謝地了,“你去那邊找個正經工作,抽空好好學習,先把你妹妹供出來,然後再來考慮還錢的事情吧。”
一聽到提起妹妹,黃毛愣了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火車站吧,好像離這兒也不遠。”
“我……”黃毛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臉的猶豫。
“還有什麼事嗎?”我歪著腦袋問他,距離發車的時間沒有多久了,他還想干什麼?
“我還想帶小姐姐去個地方。”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就在這附近,不遠。”
“上車,走吧。”
果然沒開幾分鍾,在黃毛的指引下,車開進了一個山上的別墅區。
來這里干什麼?
車最後停在了一個獨棟別墅前,里面好像並沒有什麼人,但是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了,今天的經歷已經比較開眼了,接下來又是什麼?
車停之後黃毛反常的不發一語,故意躲開了我的視线,直勾勾的盯著前面看,詭異的沉默蔓延開來。
“我說,發車的時間快到了哦,你還有什麼沒做的就趕緊。”幾分鍾後,我嘗試打破這個沉默。黃毛扭頭看了看我,發現我正盯著他看,又趕緊扭頭回去,只是用余光瞟了瞟我。
“該不會是想在這里把我綁起來,然後讓我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我打趣說道。
黃毛不發一語。
這樣詭異的沉默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
黃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褲兜里面掏出來一個小巧的盒子,然後拿出了里面的無线耳機遞給了我。
“送給我的?”我好奇的收下了,還是一個價格不菲的品牌,他哪兒來的錢買這個?不是說要籌錢湊學費麼?
“你把它戴上,待會兒按著這里面的指示做就可以了。”黃毛伸出了手,“我看電視里面有錢人告別都是握手,我也試試看吧,接下來小姐姐也不用送我去火車站了,我自己走下去,也來得及。”
我沒有握手,而是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
黃毛驚訝於我的反應,愣了很久才抱了回來,雙手很老實,沒有任何的動作。
“我不知道你又要搞什麼鬼,但是今晚你說了這麼多,確實改變了我對你的印象,你以前害我受了這麼多的苦,我恨你入骨,我本應該打你一頓,然後報警,把你送局子里,讓你吃上幾年的牢飯。”在黃毛敞開了心扉以後,我也認真的說出了心里話,“但是你害我受的苦,對我來說也算是一些新奇的體驗,呵呵,誰叫我是變態的女人呢?你讓我損失巨大,影響了我的工作,影響了我的生活,這些都是無法挽回的,都是拜你所賜的,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也決定不會追究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改邪歸正,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幫助你妹妹大學畢業,把我們之間的那些秘密帶進棺材里,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我對你就這一個期望和要求。”
我放開了他,雙手撘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你可以做到的吧?”
黃毛看著我,點了點頭。
“去吧,早點出發。”我拍了拍他的肩。
“對不起,小姐姐,再見了。”他想了很久,說了這些,打開車門,頭也不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嗯,再見了。”
最好,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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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躺在靠背上,消化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黃毛的告白對我來算是一種衝擊,但無論如何,也算是解決了一樁大事,剩下的那些爛攤子,以後慢慢來收拾吧。
我拿起黃毛最後給我的無线耳機,上面開始閃著紅光,像是有魔力一樣,指揮著我的手把它放在了耳朵里。耳機的設計很小巧,戴好,隔音效果不錯,在長發的隱藏下巧妙的隱藏了起來。
我換上了車里的高跟鞋,打開了車門,站在了這一棟冷清的別墅前,不管黃毛給我留了什麼,我都想要去一探究竟。
耳中傳來了黃毛熟悉的聲音。
“Aloha,小姐姐,讓我們開始吧~”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又是什麼把戲。剛想把耳機摘掉,卻又聽到了黃毛的下一句話。
“現在,走上去,門旁邊的植物盆下面有鑰匙,打開房門,進去。”
原本送走了黃毛,這件事上即可高枕無憂,這麼可笑的指揮方式也確實幼稚,但是好奇心一下掐住了我的理智——反正黃毛確定離開我了,他也沒有繼續折騰我的理由,剩下的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吧?那麼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出戲?龍潭虎穴,可以闖一闖。
於是我壓制了內心理性,任由好奇充滿了頭腦與四肢,跟著他的命令上了台階,走到了房門前,蹲下,果然在花盆下有一把鑰匙,輕松地打開了房門。
里面的景象有些讓我吃驚——雖然四周漆黑一片,但是可以感受到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很夸張的聚光燈,整齊地刺破了一屋子的黑暗,直直地照了下來,將房間分明地分為了黑白兩個部分。聚光燈下有一個木架子的組合,看不清具體是什麼,倒像是舞台劇的國王的王座,等待著誰的來臨。
好奇心在這詭異氣氛的催化下更加濃烈了。
“小姐姐,去吧,走上台去。”不用黃毛的指令,我也會上前看個究竟。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個木枷的組合,架子上兩塊木板,一橫一豎固定著,豎著的到了我的胸口上下,上面有三個孔,不用說,是用來固定雙手和脖子的,橫著的在腳踝高度,上面的兩個孔的位置也表明了自己禁錮腳踝的身份。
嘿,這個黃毛,臨走的時候還給我來這一套。
摸清了他的想法以後,我又氣又好笑,正准備轉身離去,耳機里面又傳來了黃毛的聲音。
“小姐姐,別擔心,這個木枷是有定時裝置的,我已經設定好了三個小時,到了時間即使沒人也會自動打開的,我知道你喜歡這個,所以也算是我離開前最後的心意了。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在去火車站的路上了,不會回來對你動手動腳的……”
黃毛的說辭撩撥到了我的心思,雖然試過了繩索鐐銬,但是木枷還是頭一次呢,他能想出這樣的臨別贈禮,簡直讓人哭笑不得。這個所謂的定時功能甚合我意,我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不會回來對我動手動腳,通過以前的經歷,我還是覺得,在我被捆縛的狀態下,可能群狼環伺的刺激感更是一種奢侈的滿足。
我看了看時間,三個小時解開以後開車回家洗澡睡覺,也來得及。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有一個安全的環境玩一次緊縛,可能也是一次比較好的發泄和調節吧。難得黃毛這麼有心了。
我暗自下了決定。
“決定了要開始嗎?我得知小姐姐喜歡喝咖啡,所以我特意准備了一份,游戲開始以前先來一杯吧。”黃毛的聲音適時響起。
果然在木枷旁有一個小桌子,上面用馬克杯准備了一份咖啡,沒想到黃毛准備得還挺充分。其實被綁縛後的掙扎是一件特別需要體力的事情,喝一杯咖啡也不錯。淺淺地嘗了一口,味道不錯,然後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啊,在禁錮之前,我們要先堵個嘴,小姐姐看到桌上的頭繩和膠帶了嗎?”
連頭繩都有准備,黃毛的細心程度超過了我的預期。
“現在,請按照我說的一步一步去做。”突然感覺這像是黃毛在遠程調教我一樣,好吧好吧,既然都已經到這兒了,接受他的遠程調教也不是不行,原本內心因此產生的屈辱感,也被好奇心碾壓了下去,化為了精神上渴望已久的刺激。我倒要看看這個黃毛想要怎麼調教我。
“小姐姐先用頭繩把自己的頭發束起來,因為待會兒要用膠帶嘛,束起來方便一些。”
“然後,請小姐姐脫下自己的內褲。”臥槽,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他想干什麼,這要求有點過分,我有些猶豫,但是不在現場的黃毛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耐心的勸說著,“你看,反正都是最後一次了,周圍又沒有人,玩得瘋狂一點又如何呢?”
聽一個社會盲流的遠程指揮,把自己拘束起來,享受變態的意淫和幻想,體驗在陌生的環境里無盡的掙扎,這本來就是一件瘋狂的事情,他說的對,債多不愁,再多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不如徹徹底底的品嘗一次瘋狂的滋味。
打破了心理防线,我很嫻熟的掀起了緊身套裙,剝下了自己內褲,揉作一團,塞進了嘴里,沒有半點猶豫,一氣呵成。雖然我天天洗澡,內褲天天換,但是內心還是有一點點的抵觸情緒,而且內褲剛一入口,我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味道…..
“想必小姐姐已經把內褲塞到嘴里了吧?接下來就用膠帶在自己嘴上纏五圈吧,一定不要讓內褲吐出來哦~”待到我放下套裙,整理好衣物以後,又嫻熟的遵照黃毛的指令,將自己的嘴徹底封了起來,膠帶的氣密性很好,剛才淡淡的味道現在更加濃烈了,引起不適的同時也激發了我強烈的羞恥感,感覺自己是一個道德敗壞的下賤女人,居然在一個盲流的指揮下做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情。
如果這一切有人看到的話……想到這里,身體一下子就滾燙了起來,下身的清涼感愈發明顯。看來於我而言,恥辱的確是美妙的媚藥。
我嘗試著說話,也嘗試著用舌頭把內褲頂出去,但是都以失敗告終,很好,看來還算成功,准備下一步吧。
“現在,請小姐姐拿起下面的半塊木板,把自己的雙腳對准木板上的兩個洞,放進去,然後再把木板合上,完成對雙腳的限制哦。”
木板上的兩個孔看起來還好,但是真正要上的時候,才發現距離有一點遠,兩腳需要張開才能放進去,木板很重,拆下來的板塊上面有金屬齒,像手銬的設計一樣,我把雙腳分別放進兩個孔內,然後蹲下,把拆下來的那塊對准以後慢慢的合了上去,木板發出了喀嗒喀嗒的響聲,就跟手銬一樣,當最後一格被卡死以後,兩塊木板嚴絲合縫的合在了一起,我的雙腳就被牢固地拘束了起來,同時,木板上的液晶屏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180】這個數字,並且閃動了起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定時裝置吧。
看來黃毛沒有騙我嘛。
“最後一步了,現在請小姐姐把雙手和脖子放在前面木板上的三個洞里,然後慢慢地把最後一塊木板整合好,可能有點難,但是你一定可以的。”
什麼叫我一定可以的……
我掂了掂最後一塊木板,有些沉,而這最後一步確實也比較難,我在把木板對准以後,一只手撐著,然後另一只手和脖子放了進去,模樣頗為滑稽。最後迅速的把支撐的手放了進去,憑借重力,木板下落了一點距離,這最後一段我又用穿過洞的手把木板往下按,折騰了好半天,這一塊木板也合上了,觸發了定時的裝置。
是的,我在黃毛的指揮下完成了自我奴役,再一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失去了自由。
折騰了半天,已經有些疲憊,還沒等到我精力恢復准備開始體驗緊縛的樂趣時,黃毛的聲音再次傳來。“看來小姐姐已經完成了,那我就不打擾小姐姐的雅興了,祝你玩得愉快哦。”說完了這些,耳機里開始傳來一段舒緩的音樂。
什麼鬼,怎麼會有音樂,難道剛才黃毛說的話都是錄音錄進去的?
不過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根本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困擾,現在的我已經飢餓已久,而我的面前已經有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我開始嘗試抬腿,抽手,扭動身體,木枷的設計很好,整個架子都很牢固,無論我怎麼折騰,都像是定在了地面一樣,紋絲不動。鎖扣設計也是認真的家伙,即使我脖子和雙手三重用力,模板都是嚴絲合縫,沒有任何被挪動的痕跡,這讓我很滿意,若是禁錮體驗到了一半松掉了,那可真是糟糕的事故。
於是我開始更加放心的折騰了,雙手時而握拳時而立掌,身體時而左突時而右撞,都沒有辦法掙脫這牢固的枷鎖,而這種無助,這種拼盡全力但依舊失敗的感覺,持續性的刺激著我的神經,沉湎於此,難以自拔。我的身體開始燥熱,腦子開始模糊,思維開始混亂,我開始幻想,幻想著黃毛又嬉皮笑臉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幻想他開始惡狠狠的抽打我,幻想他在我身體各個部位游走,幻想他粗暴的褪起我的套裙,然後狠狠地侵犯我。
不,這種幻想,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渴望。如果黃毛現在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扭動腰肢,搖動屁股,鶯燕婉轉,嚶嚀嗚咽,極盡挑逗,極盡諂媚,去調動他的荷爾蒙,誘發他的獸性,如果我的嘴是自由的,我一定會渴求他的侵犯……
不,即便不是黃毛,隨便來個人,即便是最下流最低賤的人,只要是個男人,我都會這麼做吧。
這樣的想法真是可怕,我是這樣變態、淫蕩、無恥的女人嗎?
我就是的吧,這可能才是最真實的自我吧。
耳機里的音樂戛然而止,然而沉溺在肉欲泥潭的我對此毫不關心。
然後,一個人聲再次響起。
“你好啊,我的小寶貝。”
這不是黃毛的聲音,但這個聲音好熟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引起我的警惕,但是似乎在肉欲的沼澤里陷得太深,即使十二分的警惕也沒有辦法喚醒我足夠的理智,我依舊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大腦一片空白,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來阻止自己的墮落,只有被動的聽著這一切。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聽不出我是誰,因為我在你剛才喝的咖啡里面下了藥性極強的媚藥,現在的你,估計還在瘋狂的自嗨呢。”
難怪我會有這麼反常的行為和想法……
“先說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吧,由於近段時間你數次的惡劣表現,加上你的自我意願,你已經被公司除名了,今天下午的會議就是討論和宣布這個事情的,而我,則成為了新的區域負責人。”
我知道了,是老王!
但是,為什麼會是他……
沒有給我吃驚和思考的時間,老王磁性的聲音繼續娓娓道來。
“還記得你喝斷片的那一晚嗎?是我送你回家的,當時你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啊,出於好奇,我就順手拿走了你的手機。所以你的手機並不是丟失了,而是被我拿走了哦。”
“然後,我花了一點時間破解密碼,找一找有什麼可用素材,如果沒有的話,就取出電話卡轉手丟掉,對你來說,丟手機的麻煩也是很頭疼了,沒想到,我發現了寶,看到了那張照片,才知道,你原來是SM愛好者。”
“然後,我想到了一個計劃,找到了那個黃毛小混混,給了他一筆錢,假裝是他撿到了你的手機對你勒索,並且告訴他,這就是外表高傲,實則下賤的女人,除了勒索以外,他可以對你做任何事情,你也不會報警。黃毛小混混看在了錢和色的份上,接了這個活,所以你才會有廢棄工廠里面的遭遇,嘿嘿,他回來以後可是完整詳細的給我匯報了。”
“原本就打算教訓你一次就可以了,到此為止了,但是那個小混混好死不死的告訴我,他順走了你的貞操帶鑰匙,於是,我就開始醞釀一個更龐大的計劃。”
“那晚送你回家的時候,問你願不願意讓我上去,沒想到你還是拒絕了我,恰好遇到了那個變態死宅,於是一個想法再次出現了,你還記得你問我是如何打發走了那個變態的嗎?我只是告訴他,我是你的朋友,女孩子靦腆,就托我給他帶個話,周末下午的這個時間去找你,你會做好准備給他來一場激情艷遇。然後,我去搞了一把仿真槍,安排黃毛小混混借著還你貞操帶鑰匙的機會把你綁在了那個鐵架子上,順了你家的鑰匙,並記錄下死宅變態操你的整個過程,為下一步的行動鋪墊。”
“之後,你惹怒了水管工,也是我也幫你解了圍,哈,你真的以為我是幫你去解圍的?我讓他半夜再來修理,順便讓黃毛小混混去了你家,勒索錢財,並把你綁到了公司的男廁所,讓那個水管工好好地出口氣。”
“當然,辦公室主任的招聘信息也是一個局,是我安排黃毛過來面試的,我不知道手里沒有底牌的黃毛對你還有多少的控制力,所以就讓她隨便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還真是愛惜自己的名聲啊,隨便一嚇唬就屈服了,不過這也難怪,像你這樣要臉面的女人,怎麼可能容忍那樣的丑聞滿天飛呢?”
“黃毛上位,你和天兒的關系開始破裂,我又安排黃毛伺機在你的咖啡里下了安眠藥,等到你睡著以後把你捆綁起來,又安排天兒加班到深夜,才會有你們單獨相見的機會,我知道憑借天兒的性格,一定會找你對質,問你原因,不過當時你全身被綁,口不能言,肯定為了顏面不敢聲張,不能說話也不能解釋,最後你們之間的關系只有徹底破裂。”
“我原本打算就讓你這樣綁著到第二天,這樣全辦公室的人都會發現你羞恥的模樣,沒想到你居然掙扎著去了車庫,雖然我的原想失敗了,不過你好像忘了大辦公室的監控系統哦,把你羞恥掙扎的模樣忠實的記錄了下來,對,當時我就在監控室,截取了這一段錄像,作為了你半夜在辦公室玩色情游戲有傷風化的證據,然後拿回了家。”
“天兒和你的關系破裂以後,我就趁虛而入,許諾幫她奪回辦公室主任的職位,我知道那段時間你暗地里為了趕走黃毛做了許多努力,我什麼都沒做,最後只是竊取你的勞動果實而已,而且天兒也堅信,這一切都是我幫她爭取的。”
“而且我也給了她復仇的機會,她自從發現你心虛,簽字的時候都不敢仔細看內容以後,我就讓她做了測試,好幾次你都在一些廢紙上毫不猶豫的簽上大名,所以我就擬定了一份離職協議書——當然是以你的名義,沒想到你看都沒看,爽快的簽了。哦哦,對,為了惡趣味,我還擬定了一份賣身契,大致內容是讓你成為我的私人女奴——我知道這個沒有法律效應,但是對於自尊心強的你,這份羞辱估計能讓你精神崩潰吧,沒想到你也簽了,天兒拿著這份賣身契,跟我一起笑了很久。然後,天兒就成了我現任的女朋友。”
“哦,對,同時我還在散布謠言,說黃毛是你的男朋友,你安排黃毛進公司完全是因為私心,今天下午你跟黃毛碰面,頗有正義感的前台也拍到了照片,當然,我也有請私家偵探跟蹤你們,你們成雙成對的去喝咖啡,看電影,吃飯,都是有照片作為證據的哦,說你們談戀愛估計都會相信的。當然這些八卦你是聽不到的,因為你的高傲從不允許自己去打聽辦公室八卦這種東西,你以前的八卦來源都是通過天兒來的,沒有了天兒,你在公司也就沒有了耳目。你看,今天下午的會議,只要讓天兒攔截了你的信息系統,你都不知道的,對吧?”
“至於黃毛,我安排他去了其他城市,他知道的太多了,只要他離開了,這背後的一切就只有你我知曉,死無對證。當然也兌現了當初的承諾,給了他一筆錢,足夠讓他的妹妹到大學畢業了,至於畢業以後能不能留下來,嘿嘿,那就要看她懂不懂事了。”
“今天下午的會議,原本是老大退休,然後立新的區域負責人,本來預定的名單是你,結果你還缺席,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就趁機給老大講你最近發生的這些惡劣事跡,輔以那些視頻照片,加上以天兒為首的同事積極作證,老大相信了我們,氣得滿臉通紅,哈,我從沒見過他如此的生氣過,當場宣布立我為新的區域負責人,並讓你從公司除名,精心准備的離職協議書都沒有用上呢。”
“呵呵,你真的以為一個沒文化的小流氓能把你耍得團團轉?我才是策劃這一切的人!”
老王的語氣里透露著難以隱藏的得意,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不知是我阻礙了他的仕途,還是我拒絕了他的示好,但這都不應該是他對我如此下作的理由。得知真相的我迸發了強烈的怒火,對於黃毛的仇恨,對於天兒的愧疚,統統轉化成了憤怒集中在了老王的身上,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找出來,然後親手將他撕碎。我瘋狂地掙扎著,扭動著,像是要突破牢籠的困獸,木枷被搖晃得嘎吱作響。
然而在強力媚藥的作用下,我的掙扎反而更像是縱情的挑逗,欲望的潮水如此強大,憤怒的烈焰被其緩緩浸潤,復仇的意志也被肉欲的混沌逐漸侵蝕,原本折騰了半天,體力所剩無幾,在無謂的爆發以後,掙扎的幅度又逐漸小了下去。
“最後,”在我疲憊不堪之時,老王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了慶祝我的升遷,我邀請全公司的同事來我家開party,當然,這個party的高潮節目,就是在客廳中央設置好處刑台,看我們的八卦焦點的色情表演。”
“對,沒錯哦,你現在就是在我的別墅,從你進門,到現在淫蕩的表現,這一切,在全公司人面前都表露出出來了哦~”
說到這里,房間里面的燈全開了,強大的光线一舉掃清了全部的黑暗,在等我眯著眼睛適應之後,我驚訝的發現,大廳的二樓有一個露台,裝了一個夸張的隔音玻璃,再加上隔音耳機,難怪我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一點聲響。隔音玻璃的背後,站著我的大部分同事們,自然,有小張,有前台,有天兒,自然還有始作俑者,老王。
老王站在最中間,一只手拿著手機,雙手環臂,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戰利品,他的階下囚。
天兒依偎在老王身邊,手腕上的藍氣球格外顯眼,想必是老王送的吧,她看我還是那一副冷漠的表情,絲毫不在意我正在遭受的一切。
我與小張四目相對,看到的是他眼中無盡的驚訝與失望。
其他的女同事幾乎都面露嫌惡之色,對我指指點點,有說有笑,仿佛在看動物園發情的猴子。
而其他的男同事,眼露淫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期待模樣。
我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或者說已經放棄了思考。
由於體力的流失和高跟鞋的凌虐,我的雙腿早已開始酸軟不堪,難以支撐,顫抖不已。
鎖住脖頸的木枷高度有些低,屁股被迫翹得老高,腰感覺想要斷了一樣。
已經感受不到害怕,也感受不了悲傷,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在強力媚藥的作用下,我已經完全陷入了肉欲的泥潭,燥熱成了唯一的感覺,不自覺地發出嗯嗯啊啊無謂的呻吟,身體也在本能的扭動著,畫面想必香艷淫靡。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哦。第一,時間到了,放你自由,但是你的丑聞會在行業內,甚至全市全國流傳,相信你也沒有什麼臉面繼續生活下去了,你已經成為了業界的恥辱,成了淫蕩的符號,最後可能只能以接客為生了。”
“第二嘛,既然你都簽了賣身契了,我也就大發慈悲養你了,你就住在這座別墅的地下室,成為我的私人性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