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這里就是你的實驗室了,小楓博士。龍耀空大人特別囑咐過我,藥物資源無限供應。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放開手腳做你想做的任何研究。”一只藍毛狼青年拿著一只華貴鋼筆,為白狼小楓做好登記,眼睛不時瞟向小楓。雖然遵循著上級的要求安排好小楓,但語氣與眼神里透露出對這個年僅18歲的A級人員實力的懷疑。
“對了,我叫清羽,辦公室就在樓下,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
小楓的眼神里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是透出無限的空虛與迷茫。清羽見狀,隨手帶上了門,留小楓一個人在這房間里整理繁亂的思緒。
坐在實驗桌旁,曾經愛不釋手的藥劑和儀器唾手可得,現在卻絲毫不能提起小楓的任何興趣。近兩個月的風波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混亂,讓他對四年前父母經歷的一切有了深切的感受。他還是不解,為什麼這些人把他捧上神壇,又親手把他送入深淵。小楓癱倒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冰冷的慘白仿佛自己置身於無垠的荒野,兩個月以來的經歷似若走馬在眼前破碎……
凌晨五點,天色尚暗,實驗室的一角依舊亮著明燈。熬了一夜的小楓正強忍著困意,用分析儀仔細對比著提取了一晚上的溶液的數據。望著氫譜和碳譜上的數據和預期的一一吻合,小楓的狼眸閃爍起興奮的光,心跳的厲害,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當最後一個數據比對成功,疲憊感頓時煙消雲散。
“太棒了!安教授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小楓小心地托著蒸餾提純後得到的一小支藍色的濃縮藥劑,里面還有微小的結晶上下翻飛,白熾燈光透過藥液,讓掌心粉紅的肉球附上一層淡藍的幽光,而同樣迷人的藍色在小楓的瞳孔中閃爍。
“小楓?你怎麼還在這,又一晚上沒睡?”這間實驗室的主人,同時也是小楓的藥劑學導師——白蛟龍奧巴塞·迪安推門進來。看到小楓疲憊的雙眼,迪安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小家伙又在實驗室里熬了一夜。不免為這位年齡尚小的天才的身體感到擔憂。
“啊,迪安教授您來了。”小楓轉身望向牆上的時鍾,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我在守著昨晚提取的原液,因為就差最後的提純工作了,所以打算做完再休息。”小楓喜形於色,捏著試管的爪子微微抬起,向導師展示著自己一夜的成果,期待著對方的夸獎,但忽然又感到這樣的自己有些幼稚,便放下爪,轉而走到迪安身邊把藥劑和數據一起交給他。
迪安拿著藥劑和數據仔細查看,不由得被小楓的熱情打動,小楓的努力和天賦讓他非常欣慰。而作為迪安教授唯一的學生,小楓也一直在證明自己沒有讓迪安教授看走眼。
“教授,如果有一種藥劑可以讓普通人也能獲得超能力,你覺得怎麼樣?”
對這新奇的想法感到十分驚訝,迪安愣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我覺得,那會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會讓社會環境和治安得到質的飛躍,但同樣的,如果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也會助長他們的氣焰。”
“嗯……”小楓低頭沉思了許久,導師的分析讓他的興奮激動的心情有所收斂。“教授,如果我選擇研究這個方向,是對是錯?”
“這件事本身並無是非對錯之分,藥劑和其他工具一樣,被拿來做什麼,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都取決於使用它的人,而非制造他的人。況且,如果真的研究出來,想必是功大於過的……”
“這麼說,教授您是支持我的?!謝謝教授!”小楓激動地握了握導師的手,還未等導師答復便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夾,興衝衝的跑了出去。
“這孩子,真是的。”迪安笑著嘆了口氣,“真有我年輕時侯的激情啊。”
晨光熹微,天色微明。檔案管理員鬼山龍一打著哈欠走向檔案室,只見門口的長椅上蜷縮著一個身影。走近一看,原來是小楓躺在上面打盹。小楓在科研所一直是勞模的存在,再加上他的父母原本就在科研所工作,不管是新人還是前輩都聽說過他。
“嘿,小家伙,醒醒。”龍一用力搖了搖小楓的肩膀,“來找我的?”
“啊……”小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抖抖耳朵,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嘖嘖嘖,又熬夜了吧。真是的,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嘛,干嘛這麼拼命。有錢賺不就得了。”龍一不緊不慢打開檔案室的門。
“嗯……”小楓起身抖擻抖擻衣服,對龍一的“勸誡”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在檔案室尋找自己需要的資料。
“嗯,在這。星元藥劑……”小楓踮起腳,從櫃子最上面抽出檔案夾。吹去上面厚厚的灰塵,小心翼翼地翻開有些泛黃的紙張,“幸好,這份配方沒在那場爆炸中被燒掉。”
翻著翻著,最後一頁那兩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小楓的瞳孔驟然緊縮,因為這份藥劑,正是他父母的研究成果。他們經歷過星落市建立初期,治安薄弱,黑白勾結,各路橫行霸道的時代。因此他們致力於提高小英雄的超能力,希望能為星落市的治安貢獻出自己的力量,花費數年的時間刻苦研究才獲得配方。這原本應該是里程碑式的藥劑,只是沒想到,星元藥劑投入實際應用後才被發現缺陷。使用它提高超能力是要以消耗生命作為代價的,只是在測試期間用量不多,未能及時發現。但事情被曝光的時候,已經造成了數百名小英雄的身體產生不同程度的損傷,甚至還有因為服用過多導致死亡的。星落市對藥品管制一向苛刻,這樣的副作用無疑是給星元藥劑判了死刑,同樣被判了死刑的還有自己的父母以及當時參與藥物測試的人員。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小楓輕輕啜泣,爪子撫過娟秀的字跡,仿佛還能感受到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邊。
“1959號。”小楓拿著檔案到門口登記,雖然努力保持鎮定,但是通紅的眼睛讓龍一一眼就看出異樣。但事不關己,龍一也懶得去管別人家的事情,填好表格,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繼續眯著。
回到寢室,小楓把檔案放在床頭,已經顧不上脫掉衣服,只是脫掉了外層的實驗服,便一頭鑽進了被窩。這段時間里夜以繼日的工作,早已讓他身心俱疲,不多時就進入夢鄉。
小楓置身一片無邊的曠野,周圍是如此的遼闊,安靜的有些可怕。
“楓兒……”一聲熟悉又親切的呼喚讓小楓激靈一下。四下望去——父母的身影就在不遠處,依舊是記憶中的輪廓,卻怎麼也看不清面容。小楓激動地朝著他們奔去,但無論他怎麼賣力奔跑,卻始終無法靠近。
忽然 沒等他反應過來,父母便被突然出現的人流裹挾著帶走,消失在小楓的眼前。
“爸!媽!”小楓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喊出,從床上驚坐起身,心髒傳來抽搐感。額頭上滿是汗珠,被子已經被踢掉在地上,襯衫也已經濕透。腦海中的畫面還未消失,小楓越想越難過,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父母落魄的時候,小楓沒有哭,他相信父母是最棒的藥劑師,是金子一定會發光的。
父母被抓的時候,小楓沒有哭,他相信父母是真心為小英雄好的,一定會從輕處罰。
父母行刑的時候,小楓沒有哭,他相信父母的死是因為法律的公正,雖然過於嚴苛。
但是現在,小楓哭得是那麼撕心裂肺,歇斯底里。他已經不再幼稚,也無法再欺騙自己。父母本罪不至此,只怪父母初來乍到沒有人脈關系,只怪當時藥劑檢驗過於草率沒及時發現副作用,只怪當時正值藥劑管制的風口浪尖,只怪……
陰雲翻涌,埋沒了才升起的晨曦。即使是在屋子里,也讓人感覺到憋悶的喘不過氣來。隱藏在小楓內心深處的痛楚因這夢境而被觸動,積壓已久的情緒在此刻宣泄。微抬起腦袋的小楓雙眼空洞的注視著前方,淚痕與哭紅的雙眼令人心疼。淚水已經干涸,但依舊難以釋懷。研究藥劑,究竟是自己內心中的興趣使然,還是只是想繼承父母的衣缽,小楓自己也難以說清了。但是,不論遭遇了什麼困難,在這條路上他都從未感到後悔。
父母會以我為傲吧……
小楓撫摸著檔案,緩了幾口氣。忽然又咬緊自己的嘴唇,狠狠盯著檔案,內心從未如此堅定——我一定要做出比父母的更厲害的,沒有副作用的藥劑!
一場秋雨一場寒。滂沱大雨讓整個星落市籠上一層白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有些嘈雜,擾人心神。落葉蕭蕭,隨著雨滴一起飄零。圖書館里,寒氣透過玻璃直逼向正在查閱文獻的小楓。小爪子把衣襟拉緊,垂首朝合攏的爪心哈了幾口氣,又搓了幾下,以來緩解一下手指的僵硬。
“小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小楓身後傳來。
小楓一回頭,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根根粗長的藍色觸手,上下揮舞蠕動著,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里發毛,背後一涼。而他的胸口有一顆被掩藏的眼睛,許多觸手從眼睛的周圍伸出,在領口探出來。而觸手圍簇的中心,竟是一顆年輕的狼獸人的腦袋,笑著朝自己眨眼睛。
“下午好啊。不愧是勞模哦,這麼快就把龍息香提取出來,又來這里看書?”這只獸的背後,另一只年紀相仿,長相相似的獸也過來搭話。他的脖頸倒是沒有長著嚇人的觸手,倒是眼睛上面又多了一雙小眼睛,腹部也明顯有一個異常的凹陷,而在燕尾服和白襯衫的下面,隱藏著一只足有三十公分的巨口。
“是你啊,阿鈺。還有阿璃,你也在哦。”
眼前這兩只看起來略顯恐怖的改造狼獸是小楓在科學研究所舊址學專業課時的同學,他們是一對雙胞胎,璃是哥哥,鈺是弟弟。阿璃的耳緣、手腳和尾尖是紫色的,而阿鈺是藍色的,所以很好辨別。那時候他們還沒有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但是後來畢業後,他們放棄了藥劑學的研究,反而轉身投入到對獸體改造的研究中。雖然有那麼一點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但是畢竟這倆兄弟是互相在對方身上做實驗,不需要科研所批實驗品,相關組織也就默許了他們的研究。
“來杯熱茶?”阿璃坐在小楓身邊,控制著觸手把茶杯遞過來,那觸手就和自己的手一樣靈活。
“多謝。”小楓的禮貌地回以微笑,接過熱茶抿了幾口,熱騰騰的茶湯順著口腔滑進身體,沒一會,整個身體便暖和起來。
“啊……暖和多了。”小楓長舒一口氣,神態悠然,尾巴輕搖。“你們這……兼職當服務生?穿這麼正式。”
“還不是院長的安排嘛……”阿鈺坐到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邊喝邊嘆氣。咖啡不僅是為了緩解自己煩躁的心情,也是壓抑他們本性的關鍵。“這兩天不是上面派人來檢查科研進度嘛,就我們兩個的研究進度……”阿鈺苦笑了一下,神情里滿是無奈。
“所以就把我們安排成服務生咯。要不是院長說這段期間哥哥的伙食費全都可以報銷,我才不會干這種苦力活。”阿鈺端著托盤,嘟著嘴,一臉的不情願。“我的觸手可不是拿來干這種事情的!”
“可憐的。”小楓把書簽插入書頁里,站起身:“我失陪一下,上個廁所。”
上廁所?
兩只小怪獸的耳朵一抖,相視一笑。看小楓向著衛生間走去,兩只把托盤放在桌上,不遠不近地尾隨其後。看著小楓進了隔間,兩人熟練地開始行動:阿璃把“維修中 暫停使用”的牌子立在門口,阿鈺則直接用觸手打開隔間門,沒等小楓反應過就用觸手把他束縛住,微張的小嘴也被觸手插了進去,發不出一點聲音。
阿璃不緊不慢地走進隔間關上門,蹲在小楓的面前,揉著小楓剛解開的褲子里的大包。看著小楓驚慌失措的樣子,兩獸情不自禁笑起來。小楓看著這個熟悉的體位,上學時期的回憶也在腦海中翻涌起來——阿璃那特殊的小癖好和肉棒被口腔裹住的奇妙感覺是他這輩子也無法忘懷的。
阿鈺控制觸手靈活地解開小楓的衣扣,滑溜溜的觸手在小楓的是皮膚上蠕動環繞,把小楓的身體完全控制住,兩根細一些的觸手吸住小楓的乳頭,一陣陣麻酥酥的快感讓小楓雙腿發軟,如果不是觸手的束縛肯定會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阿璃則用鼻子頂著大包,一邊嗅吸著肉棒上尿液在體溫下發酵後的味道,一邊把熱氣哈在上面,讓味道更快地激發,一冷一熱的刺激與曖昧的氣氛讓小楓的肉棒快速勃起,很快就把內褲撐起一個堅挺的小帳篷。
“小楓哥,今日份的量我就收下啦。”拉下小楓的內褲,飽滿嬌嫩的肉棒散發著熊熊的熱量。阿璃倒是一點都不嫌棄,一口含住後開始慢慢吞吐起來,閉上眼睛享受著肉棒獨特的味道和口感。舌尖不斷跳逗著狼棒頂端的小口,弄的小楓的身體一顫一顫地,前端不斷的流出咸絲絲的粘液,幾度失禁。
狹小的空間回蕩著小楓的悶哼聲,聽得阿鈺心癢癢,忍不住也脫下褲子,拉出自己像觸手一般的肉棒,快速擼動著。按摩小楓乳頭的觸手也因此變得更加淫靡,在小楓腫脹的乳頭上留下催淫的粘液,讓小楓的乳頭越來越熱,越來越敏感,讓其變得只是稍稍撥動,就能引起一陣輕輕淫叫的程度。而最要命的是觸手上的吸盤,它們裹住小楓的乳頭後開始猛吸起來,像是要嘬出奶水一樣。
小楓就這樣被架著身體,想射又射不出來,身體越來越燥熱,呼吸也變得愈發粗重,口水控制不住地順著插在嘴巴中的觸手流出,身體綿軟無力,腦袋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空白,如同一個玩具一樣任兩人把玩著。
身體變得好輕……好輕……感覺不到地面了……
完全動不了了……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到肉棒上了……
感受到小楓的肉棒不斷顫抖著,阿璃也加快了吞吐的速度,逐漸把小楓的肉棒深深咽入喉嚨,用喉頭擠壓著龜頭。
“嗯嗚!!!”小楓猛地繃緊身體,大股大股的精液不斷噴出來,眼前忽然一片空白,大腦都仿佛在這瞬間短路,被強烈的快感衝擊到超載的狀態。
“果然啊,又是這麼多……”阿璃把精液盡數吞下,擦了擦嘴角,揉了揉小楓癟下去的狼蛋。“要定期釋放一下才行呀,不然怎麼鍛煉自己的產奶能力呢~不過,我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是啊,我還差得遠呢~”阿鈺把腦袋搭在小楓的肩頭,挑逗地看著哥哥。
阿璃站起身,撩起自己的襯衫,腹部的大嘴也已經飢渴難耐了,對著小楓的肉棒和狼蛋就一口吞下,大舌頭和肉棒不斷纏綿著,掃著狼棒上的每一個縫隙。剛射完的大狼棒變得更加敏感,已經從淡粉色變成赤紅色,另一種更強烈的快感從給身體深處繼續醞釀。
而阿璃也脫下褲子,把肉棒插入小楓的胯下,正好和阿鈺的肉棒頂到一起。兩人愣了一下,隨即阿鈺便控制小楓夾緊的雙腿,腿部柔軟的狼毛像是一個情趣飛機杯一樣,兩個獸的肉棒陷入毛發與軟肉里被牢牢裹緊,而兩根肉棒也在其中不斷摩擦著,帶來更多的快感。小楓仰著頭,眼白微微上翻,儼然一副被玩壞的樣子,只能任身上的兩只使用著自己的身體。快感在交合中不斷積累,三只獸緊緊貼合在一起,雄臭味和喘息聲讓兩只都變得異常興奮,仿佛有著無盡的力氣,和小楓的身體不斷撞擊摩擦著,逐漸攀上快感的高峰。
“要去了!”
“我也!”
伴隨著兩聲舒爽的叫聲,小楓的胯下沾染上一大片藍白相間的液體,而小楓也徹底失禁,把積攢已久的尿液盡數尿在阿璃的大嘴里。
“誒呀……這下麻煩了。”
“看來又得交給哥哥的嘴巴了呢。”
“啊?又是我?好吧……”
鬧劇以兩兄弟頭上各頂著一個大紅包收尾,兩只嘴上雖然一直在道歉,心里卻還沉浸在玩弄小楓的喜悅當中。見小楓火氣逐漸消退,便以工作為由趕緊溜走了。
“倆人沒一個正經的!!”小楓在阿璃和阿鈺的背後憤憤不平地說到。
回到座位,小楓瞥向窗口,雨已經停了,但天還沒放晴。不遠處有一片湖,湖面上泛著一層霧氣,和白茫茫的雲彩映襯著,更顯得朦朧神秘,還真有一點仙境的感覺。這湖叫月湖,靠著湖水建立了月湖公園。小楓想起曾經,借住在堂弟歐陽翎家時,每次接小翎放學,都會帶著他在那坐一坐,看著游魚戲水,水鳥盤桓,夕陽西下。再吹一吹清涼的晚風,曬曬溫暖的太陽,一天的繁忙帶來的壓力都會得以緩解,精神也都能放松下來。
“不知道小翎最近怎麼樣了……”小楓喃喃著。自從小楓正式在科研所工作後,就很少回去了,就連小翎選了什麼專業自己都還不知道。
等這個藥劑做完,就回去看看吧……
小楓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坐回座位上,翻起文獻繼續查閱起來。
“迪安教授?迪安教授!”小楓激動地敲著導師辦公室的門,另一只爪握著一小瓶發著淡淡熒光的藍綠色的藥劑,略顯疲憊的臉上露出無法掩藏的喜悅。
“這不是小楓嗎?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找迪安教授啊。”
科研所最大的投資商之一——犬獸人蘇正卿,正穿著一身干淨利索的白色正裝走過來,戴著金絲眼鏡,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身後跟著秘書和五六個保鏢,陣仗不小。實話說,正卿一身華麗的金黃色毛發配什麼衣服都略顯突兀,稚氣未脫的容顏和極具少年感的聲音很具有迷惑性,讓很多商人也對這個“不成熟”的家伙不知不覺地放松警惕,被他的一套又一套的話術所鼓動,直到簽了合同後才後知後覺,讓人防不勝防。不過正卿向來以合作共贏為做生意的理念,口碑也一向良好,時間一久,也在業界內小有名氣,人脈甚廣。再加上他獨到的眼光和精准的判斷力,他所投資的很多項目都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報酬。
“你是……哦,蘇正卿蘇先生,久仰久仰。我來讓教授看看我的研究成果。”小楓雖然平時不常與外人溝通,但是每每開會都會遇到的老面孔還是認得的。
“正巧,我是來找教授談談接下來的合作的。話說,這個是……?”看到小楓手里拿著的藥劑,正卿似乎嗅到了新的商機。
“這個啊,是我根據我父母留下來的資料改進的星元藥劑,盡可能消除副作用的同時,甚至還能讓普通人激發出超能力。”青澀的年齡讓小楓還不懂得懷璧其罪的道理,沒有過多猶豫便全盤托出:“只不過現在還只是原型,所以來問問教授,申請接下來的臨床試驗。”
“嗯~嗯~聽起來不錯。這種事確實是應該和導師多溝通一下。”蘇正卿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眼瞳一轉,話鋒一轉:“不過嘛……既然你這麼著急,迪安導師不在的話,干脆讓我私人團隊幫你進行檢驗吧。”
蘇正卿熱情又不顯突兀的邀請著小楓,一副略顯為難又慷慨解囊的樣子。
“真的嗎!那,太感謝蘇總了!”小楓激動地握住蘇正卿的大爪子。
“哎~別叫的那麼生疏嘛,我們年紀也差不多,你就叫我正卿就好了。”
“那……正卿,檢測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隨後我會把藥方和數據發過去的。”
“嗯,就交給我好了。”蘇正卿轉過身去,露出一抹猜測不透的笑容。
訓練場上,各色異能的小英雄們正體會著藥劑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儀器記錄下來的一項項數據無不證明著,喝下改良藥劑後,小英雄的力量、速度、耐性都得到肉眼可見的飛躍,身體里仿佛涌動著使不完的能量,能隨時保持著高度專注的戰斗狀態。更讓人佩服的是,藥劑的有效時長也能被精准把控,藥效結束後,小英雄除了略感疲憊,完全沒有其他副作用。
在材料匯總當日,這高得離譜的數據讓所有人都喜出望外,雖然報告上還是劃出“暫時無法確定有無未知風險”的提示,但前期測試的優秀表現和對自己測試團隊的絕對信任讓蘇正卿絲毫沒有顧慮,當即吩咐手下,很快便與早就有意向合作的藥廠簽了合同。改進後的星元藥劑改名獸心劑,成了小楓獨立研發的第一支藥劑,小楓的名號再次響徹科研所。
“小楓,祝賀你啊。”迪安博士拿著一瓶香檳來到小楓的臥室。倒也不見外,在桌上的杯子里倒滿富有氣泡的酒液,舉杯看向小楓,眼里除了欣慰,還有對後輩的認可和贊賞。
“是您培育的好……”小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端起酒杯敬酒,和迪安一同飲盡。
“這次不僅把你父母遺留下來的藥劑原型發揚光大,還能得到蘇先生的支持和贊助,接下來的生活,你怕不是要平步青雲,成為最年輕的藥劑師咯。”迪安放下杯子,小楓趕緊給他斟滿,又給自己斟上一杯。
“老師您說笑了,我還是您的學生,以後要向您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呢。至於蘇先生,確實是我的伯樂,能這麼早研制出獸心劑,還多虧了他的幫助。”
“樹大招風。”迪安的表情忽然有些嚴肅,語重心長地說:“科研所里向來不缺小人。我庇護不到你的地方,你可要多加小心。”
“誒……是。”小楓不明所以,對於科研所里人前人後的勾心斗角,他毫不知情,也從不好奇。他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一心投入自己的科研,不與他人爭搶什麼。但是,汙水中的一股清流,本就是另類的存在。另類的“君子”,是“小人”的敵人。
獸心劑在蘇正卿的幫助下迅速投入生產,鋪天蓋地的宣傳讓整個社會對此關注甚廣,甚至就連市長也在百忙當中抽出時間親自來參加新聞發布會。
“我們已經向著超能力的全面普及奮進!”小楓在鏡頭面前驕傲地介紹著展台上擺放著一排的藥劑,展示著測試得出的一項項數據,慷慨激昂的演講引起台下一片又一片的高呼。更讓人徹底折服和瘋狂的是,現場隨機挑選的幾位成年的幸運觀眾,都在喝下獸心劑後的一段時間激發了不同的超能力。
年輕有為的小楓瞬間成為廣大男女老少仰慕崇拜的對象,甚至有好幾家報社都來搶著做專訪,只為能在首頁上掛上歐陽小楓的名字。但是小楓素來不求名利,只是丟下一句“我只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便又躲進科研所里,整日不出。一時間科研所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直到所長和警署的人出面才遣散眾人。
獸心劑迅速火遍星落市,雖然大部分的藥劑都被英雄學院高價收購,但是還是有少量的藥劑流入大眾市場。蘇正卿賺的盆滿缽滿,給小楓投入了不少科研資金。小英雄的實力在這段時間顯著提高,甚至有不少小英雄為了能享受身體被強化的感覺,爭先恐後地去接委托。星落市的犯罪率再創新低,很多地頭蛇也為了保全而選擇金盆洗手、銷聲匿跡。
—切就如看起來那樣順利,直到批量生產的藥劑上市半個月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星落市里忽然冒出一種變異人,他們的身體出現不同程度的變化:癰腫,腐爛,異常增生。他們幾乎完全沒有理智,表現出異常的好戰和狂暴,犯罪欲望十分強烈,最要命的是,他們甚至有和小英雄一樣的超能力。雖然他們沒有明顯的集群犯罪行為,但是因其強大的破壞力,頓時也成為影響社會治安的新隱患。他們被稱為怪人。
“你聽說了嗎,上次出事的中心銀行那邊又有怪人出現了。”
“聽說怪人挨了十幾槍都沒倒下,都被打成蜂窩了,渾身都是血,可嚇人了。”
小楓坐在餐廳里聽著周圍的人又在討論著怪人的事情,泰然自若。因為他知道,再厲害的怪人也打不過喝下獸心劑的小英雄。想到這里,他還有點自鳴得意,臉上情不自禁地揚起笑容。
享用完晚餐,小楓一如既往地回到寢室休息,然而這一次,寢室里多了一個人。
“弟弟。”
眼前這只身著小英雄戰斗服的棕毛狼和小楓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正是小楓的孿生哥哥,歐陽小雷。
當年星落市並不注重科研,所里經費嚴重不足,父母的工資一降再降,家里幾近揭不開鍋。可恰巧這個時候,小雷意外的被發現有超能力。迫於生計,父母強忍家人離散的悲傷把小雷送進了英雄學院。有了補助金,這個家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哥……哥哥”小楓有些不敢相信,眼眶頓時濕潤了,喉頭有些哽咽,分別了六年之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就連父母被處刑的時候,小雷也因為英雄學院的校規沒能見上最後一面。久別重逢,小楓激動的抱過去,卻被小雷推開。
“這次找你是要緊事,沒時間敘舊。”小雷的表情十分嚴肅,又十分焦急,“現在趕緊跟我離開這里。”
小雷一抬手,牆上出現一個傳送門,拉起小楓便跳了進去。小楓四下一看,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遠處的路燈散發微弱的光芒,不知道他們到了哪個隱蔽的巷子。小雷看起來有些吃力,大口喘著氣,這種長度的空間跳躍對他來說已經接近極限。還未平復呼吸,小雷便一把奪過小楓的手環,用超能力小心地定位出里面的追蹤芯片,試著將其損壞。
“我擅自偷偷逃出來找的你,得盡快回去,所以長話短說。英雄學院那邊查出你的獸心劑有問題,很多小英雄喝了之後,會在藥效消失後出現脫力和……發情的狀況。”說完小雷的臉不明顯地稍微紅了一下,顯然他肯定經歷過了什麼,“現在已經封鎖消息打算派人來抓你了。另外,他們認為怪人的出現也很有可能和你的藥劑有關系,雖然現在還拿不出證據,但是就憑現在獸心劑已知的問題,足夠他們把你抓回去之後再慢慢調查。”
“不可能!”小楓一口咬定,“獸心劑經過那麼多檢驗,要是出問題早就查出來了,怎麼可能到現在才出事情?不可能的,絕對是哪里搞錯了!”
“英雄學院那邊已經證實藥劑有問題,現在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那怎麼辦……”見哥哥說的那麼嚴重,小楓立馬慌了神,愣在原地。
忽然巷口經過幾輛警車疾馳而過,嚇了他們一跳,而他們前往的方向,正是科研所。
“你不是什麼危險的罪犯,應該不會有小英雄來抓你。所以,現在盡快逃到城郊那些三不管地區,到了那里你會安全很多。”
“可是……”小楓更加感到無助,從小生活在市中心的他從來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
小雷的手環忽然發出警報,打斷了小楓的話,看樣子是英雄學院的人已經發現了小雷的異常離校。
“可惡。”小雷緊咬牙關,把處理好的手環還給小楓,又從自己手環的儲物空間里掏出一件小英雄夜行斗篷塞給小楓,又給小楓遞了一張地圖。“弟弟,眼下只能靠你自己了。答應我,一定要平安離開星落市,我會盡可能給你拖延時間的。出了這個巷子一直往北就是舊城區,那里警車很難通過,到了那里你就暫時安全了。”
小雷看著小楓,心里五味雜陳,但是又只能狠心轉身,打開傳送門,“記住我的話,弟弟,你一定要平安離開……”
小楓也不敢多言,披上衣服,帶上兜帽,快步離開。他低著頭走在大街上,穿過密集的獸群,走過一個個街區和巷口。他的雙腿已經變得酸疼,但他沒有辦法停下腳步。樓頂的縫隙時不時閃過巡邏小英雄的身影,街上的每一雙眼睛似乎都盯著自己,每個人似乎都是警方的眼线,會在自己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把自己按倒在地銬上手銬。
不!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獸心劑明明沒有問題,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就有副作用了?還……還造成了這麼嚴重的結果,就連怪人也很扯上關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啊!
小楓的思緒越來越混亂,腳步也越來越快,衝出巷口的時候正好和一只獸撞了個滿懷。
“嘶……好疼!”小楓被撞得打了好幾個趔趄,仿佛撞到了鋼板上一樣,那獸卻紋絲不動。小楓抬起頭一看,是一只穿著衛衣的深灰色毛發鬣狗,成熟但是不失青春的氣息,頭上是蓬松的白發,卻一點都不顯得邋遢,橙黃色的眼睛格外具有穿透力和威懾力,仿佛能一下子洞察自己的內心。
“嗯?”鬣狗側身本想離開,但是看到夜行衣上的標記後又停下腳步。
“你是誰。”
“……”小楓不發一言,轉身只想離去,沒想到被鬣狗一下子抓住手臂,強大的力氣讓小楓無法掙脫,又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求救。
“你,和歐陽小雷什麼關系。”
聽到哥哥的名字,小楓先是一愣,停下反抗,隨後立刻警覺起來。忽然,城南傳來一聲巨響,一棟大樓忽然爆炸,小楓轉頭看過去,大樓燃起衝天的火光,周圍的有幾個身影聽到動靜後迅速朝那個方向趕去。
“跟我來。”鬣狗把小楓帶到一處暗巷,四下確定無人後,把小楓拉入地下排汙水道。
潮濕。
這是小楓進入後的第一感覺。一股潮濕的空氣讓他身上立刻被濕氣包裹,異常的憋悶,難以呼吸。緊接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陰暗的水道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體,各種辨別不出來的腐臭味直衝地小楓一陣反胃,有些格外刺鼻的味道更是讓他腦袋生疼。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艱難地呼吸,從中獲取寶貴的氧氣。水滴滴落的聲音滴滴答答地在這狹小的空間回蕩,仿佛時刻在提醒著闖入者,小心地上那些濕滑且粘稠的汙穢。
“你……你是誰。”小楓被拉著走,另一只爪子也顧不上反抗,只能捏著鼻子減緩這衝天的惡臭造成的眩暈感和反胃感,熏眼睛的臭氣讓小楓眼睛只能眯著。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被鬣狗領著走
“比奧斯。”鬣狗的回答言簡意賅,“你呢。”
“你和小雷什麼關系?”小楓沒有回答,眼前的獸是敵是友,他還不能確定。
“我倆,算不打不相識的冤家吧。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比奧斯回頭又看了一眼小楓,“你和他長得很像。”
“……我是他的弟弟。”小楓只能選擇相信眼前的獸人,跟著比奧斯往前走。
“哦,好像是聽他提到過還有一個親弟弟來著。叫什麼名字?”
“歐陽小……小光。”小楓停頓了一下,還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用害怕,小光,我們不是敵人,跟我來吧。”比奧斯靈活地在水道里穿梭著,似乎對這里了如指掌,經過一些復雜地形的時候還會耐心的繞回來幫著瘦弱的小楓通過。
周圍的環境逐漸變得干淨和寬敞,小楓的眼睛也慢慢睜開,不一會,兩人拐進一個大隧道。這里的水道已經被完全堵住,不會有汙水進入,還有一道能量屏障阻隔異味傳入。穿過能量屏,兩人身上的汙濁和異味也被一同清理,十分方便快捷,讓小楓大吃一驚。隧道的另一面異常的明亮,顯然就是他們的目的地。等走到盡頭的巨大空間,小楓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
四周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發光植物,宛如一盞盞白熾燈。左側的桌上是各種各樣的機械零件,看樣子是槍械的零部件,但又不乏飛鏢、弓弩等冷兵器。另一側,燒的通紅的煤炭正在熔爐中發出洶涌的熱量,各種金屬礦石被擺在一邊等著被冶煉,當然,還有一些星塵。
“你是……鐵匠?”
比奧斯眉頭一皺,拿起桌上的護目鏡戴上,點開自己的手環,在空中一揮,環繞在周圍的無數懸浮屏被瞬間激活。各項武器的數據、結構、配件都被顯示出來。星落市的地圖,地下水道的分布,各大企業的通風管道圖也一應俱全。
“啊~要去了~”忽然在某個方向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伴隨喘息和淫叫的聲音,但是很快在比奧斯的慌亂操作中停下了。
“咳咳……”比奧斯尷尬地咳嗽兩聲,然後開始介紹:“這里是我的研究基地,主要研究武器的。”
“呃……那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去科研所研究呢?”小楓撇過視线,刻意避開了敏感的地方。
“哼哼,那也得他們給我機會才行。”白樹說著,從冰箱里拿出兩瓶玻璃瓶裝汽水,利索地打開。伴隨著悅人的噗嗤一聲,泡沫泛起,帶著一股白氣噴出來,剛好沒有溢出來,看起來非常誘人。
小楓看著汽水眼睛有些直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干燥到起皮的嘴唇。因為忙於研究,自己一天都沒吃飯了。除了中午拜托阿璃送來一杯提神醒腦的茶,小楓到現在滴水未進,又餓又渴。
“喏。”比奧斯把汽水遞給小楓,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咕咚咕咚——哈。你還真以為科研所是什麼人都能進。”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要能力足夠的話……”小楓接過汽水瓶,一臉不解。
比奧斯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打斷小楓的話,上下打量著小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也不小了吧,這點破事還不知道?還是說那群人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或者已經把你洗腦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科研所哪里不好麼?我從小就生活在那了,科研所到底怎麼了嘛。”小楓雖然對比奧斯的態度倍感奇怪,但還是忍不住拿起汽水,小口啜飲起來。清涼甘甜的汽水潤濕了口腔,在唇齒間釋放氣泡,如同微電流一般刺激著神經,咽下之後,整個咽喉都舒服多了,本來已經發熱出汗的身體立刻冷卻下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從耳朵舒服到尾尖。
“原來如此。”比奧斯說到這里眼神忽然凶狠起來,握著汽水瓶的手緊繃著,“什麼狗屁科研所,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小楓莫名受到如此羞辱自然一臉委屈,雖然想為科研所正名,但現在寄人籬下,也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我以前也去應聘過科研所的研究員,但那群面試官一聽我是貧民區來的,居然直接否決了我,還對我一頓羞辱。”比奧斯越說越激動,把汽水瓶猛地往桌子上一砸,碎片飛濺開來,汽水也撒了一地。房間頓時寂靜下來,只有比奧斯粗重的喘息,還有清潔機器人運行的聲音。
“哦對了,你說你住在科研所,你是研究員麼?”
“呃……我就是個打雜的。”小楓被比奧斯嚇到毛都炸了起來,回避著他的眼神,吞咽著汽水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對不起,我失態了。”比奧斯嘆了口氣,“話說,你來這邊做什麼?在科研所過的不好?看你的樣子,是逃出來的吧。而且,似乎還有小英雄在追蹤你。”
“這個……是我哥哥帶著我跑出來的……他說他們需要一個頂罪的……”
“媽的。我就知道那群狗日的沒良心,整天壓榨和剝削勞動力。”
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是比奧斯還是對這種事情格外憤怒,替小楓打抱不平起來。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准備些食物。你放心,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們野火幫的事情。”
“謝謝。”
雖然這麼說,但是小楓不由得緊張起來。野火幫作為星落市黑幫余黨中最強的勢力之一,曾犯了許多大型盜竊案件,至今未抓獲一人,甚至連罪犯的資料都調查不出來。不過,現在雖說是在賊窩里,但似乎哥哥和他們的關系還不錯,雖然匪夷所思,但是至少能確定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不一會,比奧斯端著一鍋濃湯過來,放在小楓旁邊。暗紅色的湯里滿滿的蔬菜和肉。濃濃的番茄味勾起小楓的食欲,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那我……不客氣了。”小楓拿起勺子大快朵頤起來,菜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一時半會怎麼也想不起來。酸中帶著微辣,讓小楓胃口大開,全然不顧自己的吃相,一口接一口把食物塞進嘴巴里。不一會,小楓就把肉、菜甚至連同湯底一起灌進肚子里。熱氣騰騰的濃湯吃的小楓滿額頭是汗,咂咂嘴巴,回味無窮。小楓抬頭瞟一眼比奧斯,這才發現他正一邊慢條斯理品味著一盒魚罐頭,一邊像是看餓鬼一樣看著自己。
罐頭……
小楓這才想起那股熟悉的味道原來是自己經常拿來代餐的紅燒牛肉罐頭,想必其他的配菜和湯底也是罐頭,但是小楓從未把心思花在烹飪上,未曾想到這樣的材料做出來居然還前所未有的美味。
“好嘛……還真有我當年吃飯的感覺。”比奧斯嘴角一翹,把沙丁魚肉送進嘴里仔細咀嚼。“話說,你接下來想去哪?”
“我哥說讓我去貧民窟,但是沒說之後去哪。”
“不如你就留在這吧。雖然說,野火幫不養閒人,但我欠你哥一個人情。你以後就負責幫我們洗洗衣服做做飯什麼的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小楓抹了抹嘴巴,趕緊朝比奧斯鞠躬行禮。
“誒誒誒,我們這可沒這種繁文縟節,都是兄弟,你這樣可就見外。”
“呃……好。對了,你剛說‘我們’?這里不止你一個人住嗎?”
“嗯。”比奧斯從書架上拿來一張合影,上面除了少年時期的比奧斯,還有另外兩只獸人。
“他叫白樹,是我發小。”比奧斯指著相片里一只靠在自己的肩頭的紫眸白毛狐狸說。
除了耳尖、眼下和腮毛有一抹殷紅,額頭有一個特殊的紅色花紋,白樹的全身的毛都覆蓋著無暇的純白。不同於身著現代裝的比奧斯,白樹衣服是有些仿古的白袍,上面刻畫著看不懂的古文,以現在大眾的審美來說,屬實是有那麼一種異裝癖的意味。最特別的就數他的三條大尾巴,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有耐心把每一條都弄的那麼蓬松又順滑。白樹的微笑在比奧斯那張冰塊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甜美而又富有感染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
“另外一只是一次行動中撿來的,白樹給他起名炎耀。”這只更年輕的狐狸獸人和白樹恰好相反,一身赤紅的毛發仿佛燃燒的烈火,尚且年少的臉上鑲嵌著兩顆寶石般的綠色眼眸,掛滿了稚嫩,穿著校服拿著風車坐在比奧斯的懷里,充滿著青春的活力。他的臉頰、四爪和尾尖仿佛覆蓋了一層雪,把身體的紅色完全壓下去。仔細一看,衣領里面露出的也是白色的毛發,想必胸腹部也是一片白毛吧。
“誒?這個寶石是?”小楓指著炎耀脖子上的一顆紫色寶石。
“這個啊,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戴著這個了。說不定是他父母遺留給他的,也就一直讓他掛在脖子上了。”比奧斯把相片放回去,看了看時間。“我先給你准備床鋪吧,你肯定要住一段時間的。”
“謝謝,太麻煩你了。”
“要謝就謝你哥吧。”比奧斯又瞟了一眼小楓穿著的夜行衣上的標記,嘴角微微一翹,離開了。
他剛剛……是不是笑了?
小楓愣了一下,越來越好奇比奧斯和哥哥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剛從精神緊繃的狀態放松下來,疲憊感頓時涌上來,眼皮越來越沉,小楓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炎耀,又胡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楓被一個陌生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雖然不算新,但是很暖和很干淨。慢慢坐起身,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赤狐拿著一根羽毛趴在床腳,自己的腳爪從被子里伸出來,腳腕被他按著,想必他就是炎耀了。
“知道啦……切。”
望向聲音的來源,一只穿著短衫和西褲的白毛狐狸正在准備早餐,額頭上的特殊花紋讓小楓一眼認出這就是白樹。現在已經全然沒有照片里的俠士風范。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反而更像是一個藝術家。
“小光,來吃早飯吧。”
“……啊,來了。”小楓的腦袋還是懵懵的,一時半會沒想起自己隱藏了姓名。趕緊翻身下地,忽然只覺得腳底一熱忽然一麻,雙腿一軟直接栽倒在地。炎耀躲在白樹的視覺死角偷笑,然後立刻收起笑容,裝作關心地過來扶起小楓,一看就知道是他做的手腳。
“誒呀,怎麼這麼不小心~”
“沒事,腳滑。”小楓沒說什麼,只是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腳底,腳墊上的繭子竟盡數消失,變得異常敏感,在某些地方還有毛發被燒焦的痕跡。
超能力者!小楓的腦海中瞬間閃出這個詞,這種事情如果只是借住物理手段,絕對不可能弄的這麼完美。但是小楓也沒說什麼,只是強忍著腳底的異樣感,穿上鞋子前往到桌邊就餐。不同於喜歡吃罐頭的比奧斯,白樹做的雖然都是家常菜,但是都是新鮮的蔬菜和肉,味道和口感自然也更好一些。
“味道超級棒啊!多謝款待。”小楓已經吃飽了,但是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反觀炎耀,還在皺著眉頭撇著嘴挑著菜里的西藍花,被白樹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腳。
“哼嗚……”炎耀吃痛的悶哼一聲,臉上寫滿了委屈,只好大口吃起來。
“話說我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個練功房,是給炎耀用的嗎?”小楓指著最里面的房間,也是看起來最大的房間,昨天透過門縫小楓就注意到里面有木樁和沙袋,更有訓練小英雄才用到的新型虛擬空間訓練系統。
“那個啊,主要還是我和比奧斯在用,小炎耀的話,他爆發的能量太大,超出機器可承受的閾值了。”
白樹的話證實了小楓之前的想法,不過這麼說來,比奧斯和白樹也應該是超能力者。
“完全看不出來啊,感覺你更像是……文藝工作者?”
“哈哈,確實啦,我現在在市博物館工作,不然這倆家伙吃什麼喝什麼。”
市博物館麼……記得緊鄰著警署和市政府來著。
“一個人撐起三個人的生活,真是辛苦了。對了,比奧斯先生去哪了?”
“他啊,估計去開會了。放心,他把事情都交代給我了,你就在這里生活就好,家里也沒什麼事情,有需要找小炎耀就是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去上班了,那麼晚上見了。”
白樹整理了一下衣裝,就用空間傳送裝置離開了,留下小楓和吃飽喝足睡懶覺的炎耀在家里。小楓深知寄人籬下不能做一個閒人,收拾清理好碗筷。除了被鎖住的兩個房間,其他的都被小楓整理收拾的干干淨淨。還別說,雖然小楓在研究所生活有專人負責,自己基本沒怎麼打掃過衛生,但是自己動起手來也是干淨利索。一切都挺順利,除了腳底那奇怪的感覺還沒有適應。回過頭來,小楓才發現癱在沙發上的炎耀已經沒了影,練功房上也亮起了“正在使用”的燈。
雖然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情奔波,但是因為感情和羈絆,讓這個秘密基地多了一絲溫馨,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時間飛逝,小楓住在這里已經快一個月了。離開了實驗室,小楓找到了另一件事情打發時間,看書。比奧斯有很多藏書,大多是兵法以及和超能力有關的資料,雖然不如藥劑學的有趣,但是卻給小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前的藥劑都是基於父母的研究成果改進的藥效,倒是沒從根本上去研究超能力的本質。這些書,無疑給小楓帶來新的研究方向。
小楓在這里融入的很快,幾乎沒有不適應的地方。雖然比奧斯說是他們欠自己哥哥一個人情,但小楓覺得,自己讓這個家里多了一張嘴吃飯,卻又沒有為這個家帶來什麼,總還是有一種虧欠他們的感覺,多少有些不自在。而且,在別人家寄宿,確實也會有一些尷尬的事情……
這天,小楓因為看書入迷,不知不覺在書房待了很久回臥室的時候,意外的聽到平時鎖著的比奧斯和白樹的房間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嗯……?”小楓看著門是虛掩著的,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太好,但是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屏住呼吸湊過去門縫處。
房間里開了很暗很暗的紫色燈,小楓不知道,這是在一些特殊的酒吧或是迪廳常用的催淫燈,這種光只等是看到就會迅速產生淫欲,更別說照在身上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床上正搗鼓著什麼。
“別亂動,項圈還沒戴好呢。”
“切……你還真是喜歡這種……”比奧斯的語氣中滿是無奈,雖然說自己的種族是鬣狗,但是被這麼當寵物一樣對待是在是有損尊嚴。
“難道沒有一種被征服的快感嗎?”白樹弄好項圈俯下身,舔了舔身下躺著的比奧斯的鼻頭。
“沒有……只覺得羞恥……”比奧斯扭過頭去,雖然在紫燈下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想必現在已經紅透了吧。
“比奧斯哥哥~明明小時候和我玩的挺花啊,怎麼現在還要我催著你做了呢?”白樹說著扯了扯項圈,身體往後一撤,坐在比奧斯的肉棒上,俯下身舔弄起他的乳頭。乳暈被抹上一層濕滑的涎水,甚至和舌頭拉出一條銀絲,在紫燈的照耀下閃出淫靡的光。
“嘶……還不是現在事太多了……接手野火幫後就沒消停過……”比奧斯嘆了口氣,撫摸著白樹的腦袋,享受著乳頭被按摩帶來的隱隱的快感。
小楓聽此話一驚,原來比奧斯竟是野火幫的老大,自己剛上這賊船可是直接進船長室了。
“嘖……掃不掃興,這個時候了還談公事。”白樹賭氣地咬了一口乳頭,引得比奧斯渾身一激靈,差點叫出來。“罰你今晚做我的寵物狗狗,不許說累了讓我自己動了。”
比奧斯不語,讓白樹有些氣惱,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小腹,“聽到沒有!”
“誒嘶……聽到了……”
白樹拍了拍比奧斯的胸口,翻身到身側靠著床頭坐好,“起來跪好。”
比奧斯一臉不情願,但還是起身跪在床上。白樹一腳踩在比奧斯兩腿之間尚未解除封印的小家伙上,用腳爪慢慢揉搓,另一只腳抬起來,伸到比奧斯面前。
“先來點開胃小菜吧。”白樹用腳趾勾搭著比奧斯的嘴唇。
比奧斯稍稍嗚咽,抱著白樹的腳爪,還是輕輕舔起來。身體也微微顫抖,肉棒開始一點點的挺立,發出舒服的輕哼和淫叫,讓這前戲變得更加有誘惑力。
小楓在門後咽了咽口水,他揉了揉自己的襠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完全勃起並且流出淫液。看著白樹的腳爪被一下一下舔弄,自己的腳底仿佛也能感覺到那種癢癢的,會劇烈反抗然後忍不住笑出來的感覺。
“看樣子差不多了呢。”白樹抬起腳爪,比奧斯的胯下巨龍驕傲地抬起頭,時不時跳動著。白樹湊過去含住肉棒,慢慢吞吐起來,柔軟靈巧的舌頭把涎水塗滿肉棒的每一縫隙,感受著上面的血管隨著脈搏不停跳動,自己的肉棒也在不知不覺間勃起了。
比奧斯的呼吸變成粗重,眯起眼睛昂起頭享受著胯下被柔軟的口腔包裹,感受熱槍的過程激發出內心更強的性欲和獸欲。等潤滑完畢,白樹也是找好姿勢躺下,抱起大腿,屁股撅起來,還故作害羞地用尾尖擋住“關口”。
“你啊……”比奧斯無奈笑笑,嘴巴湊過去舔舔尾巴,白樹這才肯“放行”。比奧斯順勢舔了舔穴口,被清洗的干干淨淨的後穴散發出狐族特有的香味,更加激發了白樹的欲望,起身把肉棒緩慢的對准穴口,開始用力慢慢頂進去。
“嗯啊……”僅僅是剛開始,白樹的身子骨就酥了,被這根肉棒開發了十幾年的後穴更是軟的像飛機杯一樣,迅速恢復成這根肉棒的形狀,輕松地把肉棒吸了進去,絲毫沒有壓力。反觀比奧斯,白樹顯然是專門克制他的,誰能扛得住這麼一個專屬飛機杯小獸呢?
眼見著比奧斯的快感快速積累,抽插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提高,房間內傳來富有節奏的啪啪啪的聲音。二獸沉浸其中,全然不知門外正有一個偷窺者看著他們,努力壓低自己的喘息聲,爪子控制不住地擼動自己的肉棒,任淫水四溢滴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跡。淫靡的味道不斷散開,卻又像是催情劑一樣促使小楓流出更多的淫液,散發出更多的味道。
“哈……比奧斯……叫兩聲……”白樹拉著項圈,讓比奧斯壓下來,把自己床咚,看著比奧斯像……不,就是一條發情的公狗一樣把肉棒不斷頂入自己的身體里,確實除了自己淫叫,還得配上點什麼才夠味。
“嗚汪……嗚汪汪!”比奧斯已經完全不在乎什麼顏面,性欲已經完全占據了頭腦,交配是他唯一想要做的,射精是他唯一的渴望。他按住身下的白樹,不斷輕咬他的脖子和肩膀,留下一道道痕跡,仿佛在享用自己的獵物。
“乖狗……”白樹的後穴被插的以及無法合攏,充血的穴壁變得和棉花一樣柔軟,穴肉收縮形成的負壓緊緊吸住比奧斯的肉棒,讓比奧斯的精關幾近崩潰,不自覺地來越賣力。
“嗷嗚!”
“呃啊!”
終於,隨著比奧斯用力往深插了幾下,濃稠的精液深深注入白樹的身體,白樹也把精液肆意噴射出倆,兩只的胸口和腹部滿是淫靡的白濁。門外,小楓強撐著心神,一爪捂住嘴,一爪緊緊握著肉棒,地上和門上已經被精液弄的一塌糊塗……
自那天開始,不知道是不是小楓處理的不夠干淨,還是比奧斯和白樹過於敏銳,那扇門再也沒有因為粗心被虛掩著,小楓也再也沒有“眼福”。生活依舊平淡,一家人各忙各的,也沒有什麼小插曲。雖說有些無聊,但是沉浸在書山里的小楓早就習以為常,所以適應的很快。
如果這樣的生活能繼續下去就好了。是啊,那就好了……
“炎耀!出來搭把手!”比奧斯的咆哮打破了往日的寧靜,小楓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稍微愣了一下就趕緊從書房出來。
中間的大客廳里擠了七八個人,身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更有一只貓獸耳朵被打掉一只,不斷地流出黑紅的血。
“這……怎麼回事?”小楓雖然是藥劑師,但是也略懂醫術,炎耀把急救箱拿過來之後,也一起幫忙處理傷口。雖然有些隊員看著這個生面孔,眼里有些警惕,但是看到小楓包扎、消毒非常利索,就連傷得最重的貓獸人也很快止住了血,也選擇信任他。忙活半天,房間里緊張的氣氛才略微緩和。
“小光,我得和你說一個壞消息。”比奧斯一邊給自己處理臉上的傷口一邊嚴肅的說,“你的哥哥已經失蹤了,而且很可能已經……”
小楓心里咯噔一下,渾身一顫,如果不是坐在沙發上,一定會癱倒在地。
“怎……怎麼回事……”小楓已經要說不出話來,從震驚到難以置信,然後崩潰的哭起來。
“之前我和小雷都是用手環交流,爆炸之後就再也聯系不上了。今天忽然約我去北山,說他逃亡到那邊的一個山洞里,信號很差,而且物資要消耗光了,需要我們救援。結果我們到那之後才發現,這是英雄學院的埋伏。不知道他們怎麼得到了小雷的手環,把我們引了過去,結果就……”比奧斯嘆了口氣,“本來我就有所懷疑,所以多帶了幾個人,沒想到還是被重創。”
“可惡……如果我還有超能力的話……”白樹一拳捶在門口,牙關要緊,語氣中滿是不甘。
房間里一度陷入沉寂,只聽見小楓時不時地啜泣。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未想那一次倉促的見面,竟是最後的離別……
“節哀。”房間里的人稍做喘息,就接連被野火幫的後勤隊員帶去稍遠一些的秘密基地進行修養,房間里又恢復冷清。
數日之後,小楓才從悲痛中緩過勁來。
“你決定好了?”比奧斯看著小楓提出的申請,“你真的要去我們貧民窟當醫生?”
“嗯。炎耀和我說,那邊的人多用偏方,導致很多時候藥效都不穩定,所以我想……”
“心境變化挺快。不過,讓自己忙起來只是讓你感到充實,而不是踏實。還是盡快找到自己的歸宿和依靠的好。”
“是,我知道了。”
小楓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他從不對外提起自己的姓氏。小楓換了一身裝束,跟著野火幫的成員來到了星落市的邊緣——貧民窟。
這里的人口密度絕對不亞於市中心,但是貧民窟的生活遠不如比奧斯的地下基地,更難以和市中心相提並論。在野火幫幫助下建立的木屋在暴風雨的夜晚除了漏雨,還會發出吱吱呀呀的呻吟,但這在貧民窟里已經算得上是豪華。這里的人大多都住在窯洞里,少有的用土磚、石頭、木頭造房子的。好在蓋勒克西河的一條支流穿過這里,得以讓這里的人大多以農牧為生,能讓住在這里的人得以溫飽,不至於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小楓看病不受診金,診費拿藥材和食物抵,多少全憑良心。因為環境惡劣,每天前來看病的人不在少數,小楓也竭盡全力去醫治,只是在這里生活了一個月,就建立了相當不錯的口碑,名氣和聲望也越來越高,頗受居民的歡迎。
不過,正中了比奧斯的話,雖然每天如此忙碌,但是自己的內心卻越發感到空虛、寂寞和無助。在沒有病人的時候,小楓就靠著窗口,望著天發呆。自己到底是在期盼著什麼?小楓自己也回答不出來。小楓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很快就會迎來巨大轉折。
某天,小楓一覺醒來,自己卻不在床上,身下是一把柔軟的椅子。打量四周,沒有門,只有一盞不算明亮的燈,這里似乎是用什麼裝置做出來的異空間。面前是一張紅木桌,對面坐著一個人,帶著面具和兜帽,只漏出黑色的毛發中嵌著的一對金色的貓科眼睛。
“你醒了,小楓博士。”對面獸的聲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許久沒聽到有人叫自己真名的小楓先是一驚,然後緩緩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讓你加入我們,組織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對方推過來一張邀請函。
“需要我?”小楓接過邀請函,上面赫然寫著“命運邀請函”五個字。小楓看看自己的身體,又看看桌下和椅子下面,確定沒有被捆綁或是安置炸彈的痕跡,這才相信對方不是為了綁架自己,而是真的想和自己談談。
“是的。因為組織的高度保密性,所以恕我以這種失禮的方式把你帶到這里。”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我在這里過的也挺好的。”
“你難道甘心在這個地方躲避一輩子嗎?你在藥劑方面的才能,你的理想不應該被埋沒。組織可以給你充足的實驗器材和藥劑材料,提供比你之前還要優越的生活環境和工作環境,你可以盡情研究,發揮你的天賦。加入我們,你的才能將得到發揮,你的理想會更容易成為現實。”
“理想……”小楓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詞了,自己也已經很久沒有問過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麼了。
“我調查過你的事情,我深知你為獸心劑做出的付出。但,你明明如此努力,但是卻要為別人犯的錯而擔責,甚至淪落到這種地步。”
“別人的錯誤?!”小楓的情緒激動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小楓深知自己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拿來當擋箭牌。但是苦於自己被通緝,沒辦法進行調查,也拿不出證據。
“是的,我們已經有线索證明是你的投資者故意讓你背鍋。不過導致獸心劑出問題的,似乎不是他。”
“什麼,蘇先生原來這種人……那陷害我的人是誰?”
“組織似乎沒有必要幫一個外人查這麼多吧。有這些信息,足以證明組織實力的強大。只要我們想,很輕松就能找到幫你平反的證據。”
小楓沉默了,對方給出的條件確實誘人,但是,這種事情確實還需要再和比奧斯他們再商量一下。
“我……回去考慮考慮。”
“回去?小楓博士,這次回去你怕是有去無回了。”對面的人推過來一個顯示器,上面清楚地顯示警署和小英雄的行動,顯然都是往貧民窟這邊來的。“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他們今天就要來抓你。”
小楓咽了一口唾沫,組織確實是個好去處,但是事情這麼突然,小楓還是沒做好打算,大腦一度停擺。
“不如,可以先來試試,如果不願意,你可以隨時退出,如何?”
小楓沉思了一會,輕輕點點頭,答應了。
“那麼,從現在開始,請你拋棄你的過去。”對方一抬手,小楓的手環刷的一下飛過去,“為了組織的安全和隱私,還請不要再聯系他們了。”
神秘人當著小楓的面一個一個刪掉了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小楓心如刀絞,雖然因為自己被通緝,早就與這些人失去了聯系,但是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從眼前“消失”,仿佛親眼看著自己的過去被扼殺,還是十分難受。
“等等!”小楓看著通訊錄里只剩下比奧斯,趕緊叫停對方。“我總不能和比奧斯不告而別……”
“好吧,我允許你和他做最後的訣別。”
小楓拿著手環,思緒翻飛,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講起,最後還是只留了一句:“我出去躲一躲,別擔心我。”
刪掉了最後一個聯系人,小楓的臉上愈發的復雜,有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自己哪里還有選擇的余地。
“我們走吧,小楓博士。”
小楓眼前一黑,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和神秘獸同被傳到一處巨大的基地。眼前的獸一點一點卸下偽裝,一只精壯的黑豹顯露出來,微笑著拍了拍小楓的肩膀。
“我叫龍耀,歡迎你加入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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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