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古老的秘術

　　 “為什麼，你要了解這些？”聽到從諾霖口中說出的那五個字，露西烏莉亞都感覺到了幾分震驚，禁忌煉金術，教皇廳所一直潛心研究著的神秘學科。

　　 那並不是普通人所應該觸及的領域。

　　 那是從古至今，一直被許多學者所畏忌著的，禁忌的存在。無數的學者，為了探求所謂的真理，邁入到了這片黑暗的深淵。愈是深入，就愈是瘋狂，逐漸喪失人性，喪失理智，喪失了一切的他們，只為了探求到那所謂的，神的境界，為了能夠像是那些神明一般，書寫屬於他們的神話。

　　 以非神之軀，觸及神之意志，創造新的神話。

　　 如果能將石頭變成金子的話，那麼將人偶變成真人，也是可以做到的吧？再有甚者，利用煉金術來憑空制造生命又是如何呢？

　　 那豈不是，被稱之為神的偉業嗎？

　　 神創造了人類，所以被稱之為神。

　　 那麼自己創造了新的生命，豈不也是新的“神”嗎？

　　 懷揣著如此的理想，古今中外無數的煉金術士邁向了那禁忌之地，做了許許多多瘋狂的實驗。點石成金、長生不老，再是死者蘇生，以及靈魂掌控、人造生命，研究的越是深入，這片名為煉金術的海洋，也顯得越來越瘋狂。

　　 傳統的煉金術，只是為了點石成金，制造出更有用的煉金物品而已，但是在傳統煉金術上，還有著被稱之為禁忌煉金術的存在，那是探求著靈魂之術，被許多的魔法研究者，都視之為禁忌。

　　 其中對此做的最極端的，便是統治了歐洲魔術界十多個世紀的教會。迫害著異端學派、禁止煉金術在民間傳播的同時，教會內部則是借著各種名義在研究著煉金術的知識，那位女教皇約翰娜·米莉絲，也是在禁忌煉金術上的奇才了。

　　 同時，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早就已經不可以被稱之為“人”了，已經完全為了研究和理想所喪失了人性。

　　 北美光明會的事情，令諾霖很是耿耿於懷，尤其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家伙。她很想知道，煉金術究竟有著什麼魔力，才能讓那些男性說出如此反智的言論。

　　 背後有蹊蹺，說不定就是有著煉金術這種力量的介入。

　　 身為著魔女的直覺，是這麼告訴著她的。

　　 為了能夠徹底擊潰教皇廳的勢力，諾霖決定更多的去了解清楚關於煉金術的事情，尤其是那被譽為禁忌煉金術的存在。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關於煉金術的基本假設吧，諾霖姐姐？”在琳娜的書房內，姐妹倆正在向著露西詢問著關於煉金術，更准確的說是禁忌煉金術的相關知識，同時，也在書房里搜尋著可能記載著煉金術的書籍。琳娜的書海里什麼都有，看得她們眼花繚亂。

　　 “等價交換原則，是這麼說的吧？”諾霖一邊與露西交談著，一邊在圖書館里搜尋著書籍，“找到了，煉金術分類，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大類的樣子？”

　　 “是的，如果把魔法視為現代物理學在Novia因子的介入下的衍生的話，煉金術就是現代化學在Novia因子下的衍生，因此，一些基礎的定律在煉金術下也是適用的。”露西烏莉亞一邊給諾霖復習著關於煉金術的知識，一邊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書，“就是這本——《煉金術：從入門到造土 琳娜·布蘭德著》。”

　　 “？？？”姐妹倆現在滿腦子問號，這個書名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是本來就這麼寫的，還是琳娜本人的惡趣味？

　　 “所以，根據現代化學的理論，煉金術本身是不可能煉金的？”諾霖莫名的感覺到有點諷刺，基於現代化學來說，煉金術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否認了“煉金”的可能性。

　　 “誰告訴你的？”

　　 “化學里面不是有說過元素守恒嗎？石頭是碳酸鈣、二氧化硅等混合物，金子是純金，這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吧？”還記得化學課的時候，老師就特別說過——“點石成金”的不可能的，因為違背了化學反應中的元素守恒定律。

　　 “元素守恒，那不過是化學反應的規定而已。煉金術雖然現代化學的前身，現代煉金術也有不少是基於現代化學的理論基礎。但是，煉金反應和化學反應從根本上來說，是不一樣的兩種反應。煉金術的反應不需要遵循元素守恒，它遵循著以下兩種原則——能量守恒、原子守恒，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等價交換，你所投入了多少，你最終所能夠最大收獲的，也是多少。”露西對著諾霖如此地解釋道。

　　 “原子守恒，意思就是核物理領域嗎？”諾汐注意到了在旁邊還有著一些核物理的書籍，不禁感覺到後背一涼。僅僅是學習個魔法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是的，所以說煉金也是真正存在的，煉金反應的本質是基於Novia因子的幫助，在Novia擴散力場內，於原子層面進行的元素定向合成反應。Novia因子是整個煉金反應的催化劑、能量源，Novia擴散力場則是整個反應的環境，煉金術式則是規定了反應進行的方向。”

　　 “實際上和魔法差不多的樣子？魔法需要魔力以及對應的魔術術式，煉金術也是需要魔力和特殊的煉金術式？”諾霖並不笨，之前也向著露西討教過，重新復習了一遍之後，她感覺自己完全都懂了。

　　 “准確來說，煉金術就是魔術學的一大分支，按照你們時鍾塔的分類，應該是算是應用魔術學的。傳統煉金術的定義就是，利用魔力，讓一些沒什麼用的原材料（石頭）變成有用的新材料（金子）。”

　　 “嗯，我能明白。”諾霖翻了翻那本《煉金術：從入門到造土》，文風看起來的確是琳娜·卡蕾娜的那種傳統風格，與露西說的大致沒有什麼差別。

　　 “那麼話說回來，禁忌煉金術的話，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雖然是黑圓桌的首席，但是約翰娜並不怎麼想要讓我繼承煉金術的知識，而且，就算是在黑圓桌內，真正涉及到禁忌煉金術領域的，好像也只是有布萊克和芙蘭達吧？”

　　 “也是呢……”諾霖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露西的培養方向是“諾霖·卡蕾娜的替代品”而不是“煉金術的繼承者”，所以，露西接觸到的大量知識都是傳統魔術學相關，為了能夠成為像是諾霖那樣的強大魔女，而不是以煉金術為主。

　　 “那麼重新回到我們的話題吧，傳統的煉金術是以石頭、液體等這些為原料的，本質是一種應用材料學。但是禁忌煉金術並不是這樣，它雖然也遵循了煉金術的原則，但是其原料卻是——人的靈魂。”

　　 “人的靈魂嗎？”諾霖快速地翻著琳娜所編寫的煉金術教程（真的算得上教程嗎？）該說真不愧是她嗎？這本書里記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看得她都感覺到眼花繚亂。

　　 “是的，我曾聽芙蘭達說起過，禁忌煉金術是一門以研究人的靈魂為主的煉金術，靈魂改造、死者蘇生、靈魂融合、長生不老等等許多的領域，都可以算是在禁忌煉金術內。”

　　 “比起化學來，更像是生物的樣子？”只可惜這本書上並沒有記載禁忌煉金術，諾霖只能失望的合上了這本書籍，重新將其放回了書架上。

　　 “嘛，畢竟理化生不分家嘛。”露西無奈地笑了笑，“禁忌煉金術可是很可怕的學科，能夠讓人為之瘋狂的學科，在很久之前又被稱之為‘黑魔法’的樣子。”

　　 “琳娜大人看起來並沒有研究過禁忌煉金術呢？”諾汐也呆在一旁幫著諾霖找書，只不過並沒有看到過任何禁忌煉金術的書籍，唯獨找到了這麼一張紙條，上面用著飄逸的字體寫著這麼一串話。

　　 「禁忌煉金術，必須死。」

　　 siskiss2 星空夢夜萬華鏡

　　 第三卷：霧都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