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爾特爾,來份冰淇淋嗎?
史爾特爾,來份冰淇淋嗎?
羅德島———— 在這家聞名泰拉大陸的制藥公司,忙碌是一種常態,上到核心支柱,下到一般員工,他們用自己的忙碌,為感染者構築起庇護所。其中有人扛起藥箱和武器,走向充滿危機與死亡的前线,也有人留在艦船上,以自己的勞作維持這這座陸上母艦每一個細小之處的運作。
對那些反復出入戰場的戰斗員,能有飽餐一頓後坐下來侃侃而談的悠閒時光,或許能被定義為奢侈。有時這也是對從九死一生的戰場上退下來的戰士而言,最好的休息。坐下拿起一瓶烈酒,也不需要什麼東西來下酒,和自己平日里的朋友聊聊戰場上的見聞,麻痹神經,麻痹痛楚……
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那些衝在前线的干員或多或少提及過【黃昏】的強大,有些人帶著敬畏,有些人感到恐懼,還有些字里行間流露出一種狂熱的崇拜。對遠離戰場的人,這些本該是接觸不到的——本來確實應該是這樣,今天,我,一個叫出名字可能都沒人記得的小販,卻已經零距離體驗了那種壓迫感——
“哈?你說什麼?”
“冷靜!史爾特爾小姐請……請您冷靜……”我看著眼前這個眼神銳利的紅發薩卡茲少女,就像在薩爾貢的沙漠里徒步行進了一整天一般,干涸的口腔讓我的舌頭有點不靈活,明知道這種時候我並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危險,但是看著這個無論個頭還是年齡都沒有自己大的少女,我心里卻是真的沒有底氣。
她並不是什麼稀客,至少對我而言,上島之前我靠著自己倒騰破爛,誤打誤撞做出了制冷的設備,上島後就順勢賣起了冰棍雪糕,加上去采購部門進貨,在一個小區域做著還算過得去的小生意。或許這是除去開這小店那會兒到處辦手續最後靠博士路過擺平可露希爾以外,我遇到過最大的麻煩了。
“今天我們這里沒有冰淇淋賣……”
“沒有叫你再重復一遍!”不顧我的聲音已經發顫,史爾特爾雙手撐在了櫃台上,那張緊鎖著眉頭的俏臉仿佛是要貼上來一般,害我不由得退了幾步跌坐到椅子上,“平時不是買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沒了?我才幾天沒過來不是嗎?”
“是……那個,博士前兩天不是去參加了什麼活動要給島上爭取資金嗎……”
“對,那個什麼破合約,這有什麼關系?”
“昨天前线發來通訊說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把船上所有的個人商戶制冷設備都暫時送去了前线……為了不影響島上商販的收益博士還以個人名義把成品的冰淇淋都買走了……”
我好像看見了一股紅色的旋風,接著就是少女氣衝衝的背影。沒鬧出什麼事,可能這就是萬幸了,這場對峙讓我出了不少汗,換平時我就會打開冷櫃自己拿一份當個小點心……但是設備要等幾天前线全部撤回才會回來……有點熱怎麼辦啊……
“那個家伙!是在公報私仇嗎?”史爾特爾怒氣衝衝的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駐足回頭,那把標志性的巨劍型法杖萊瓦汀,算是相當標志性的物品。誰都不知道這位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高級戰斗員為什麼會氣成這樣,卻忽略了危機合約期間她為什麼還會在島上。
簡單點解釋,她——擅自回來了。史爾特爾來到這艘船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因為自己的想法留了下來,又因為強大的實力被快速提拔。看似年輕實則不知道年齡的老妖怪,還有看著年輕實則確實年輕的領導人,這些都沒有讓她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唯獨那個帶著頭套,光聽聲音連男女都分不清,被島上人稱為博士的人,讓她感受到了實打實的不爽。
看這人本身好像除了抗揍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卻總是一副悠然自得,運籌帷幄的樣子,說話也總是樂呵呵沒個正經樣,只有戰場上能見到他靠譜的樣子,但是平時……史爾特爾都不禁懷疑那個頭套下面是不是同一個人。一邊是在戰場上發出精准無比,甚至有點匪夷所思的指令的那個人,一邊是在辦公室里那個插科打諢,一不留神就會睡過去的人,這種反差讓史爾特爾變得對他有些厭煩。這次帶著她去參加那個什麼什麼合約,一路上談笑風生,到了戰場上每次不是讓她對著看不到敵人的方向全力放完一整套源石技藝,就是還沒使出全力就馬不停蹄地下令讓自己撤退,雖然每階段結束看錄像就能知道其實這些指令都精准地打擊了敵人規避了危險,但是這讓她感到憋屈,看著他樂呵呵地和主辦方商討著種種,史爾特爾積攢已久的不滿讓她當場不辭而別回到了艦船上——既然他能應對的如此從容,那自己不在他也一定有辦法應對,說到底這不是真正的戰場,而是一次大型演習,沒有自己出手的價值。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有可能是那邊出了些什麼狀況——對自己過度依賴導致丟人了?隨便他怎麼樣都好,如果不是撤走了島上所有的冰淇淋,此時此刻史爾特爾可能還會若無其事地嘲笑兩句。不過現在,沒有冰淇淋吃讓她思緒難以平靜,心里毛毛的。也不知走出多少距離她才逐漸冷靜下來,雖不是室外,此時也已經出了不少汗,身邊經過幾個看著很眼熟的菲林,其中一個身邊跟著一個看起來和身邊同伴經濟狀況相差懸殊的黎伯利少女,一個勁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麼。
只要是對外有商務合作的組織,哪怕是制藥集團也得有能面向外界的【體面】區域,意識到自己到了超出消費能力的地方,史爾特爾咂了咂舌,正欲轉身離開,眼角卻瞥見了一個一瘸一拐,帶著頭套的人從一家店鋪里走出來。
“他來這干什麼?不管前线了嗎?”史爾特爾在快速回憶了一下演練時間,注意力落到了博士離開的店鋪,心跳不禁漏了一拍,“羅德島……雪糕?!這里還有這個?”在好奇心和生理需求等多方面因素作用下,史爾特爾沒有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走進了那扇明晃晃的玻璃門,迎面碰見的就是某羅德島知名奸商可露希爾小姐,正帶著她的小車在店里忙前忙後
“你……我記得你不是工程部的嗎?這里又是怎麼回事?”
“啊呀,史爾特爾小姐請等一下這里哎喲……好,你們先忙,我先照顧一下客人”放下了手中的活,無縫切換出商務型微笑並清了清嗓子,“嗯嗯,如同你所見,這里是新開業的冰淇淋店。要進來坐坐嗎?”
“新開業?說起來那家伙是怎麼回事?剛剛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您是說博士嗎?哎呀呀……前些天也不知道演習前线發生了什麼狀況,據說博士好像突然間找不到人,情急之下讓斯卡蒂小姐緊急空降戰場,雖然在緊急關頭做出了最及時的反應,但是還是有一只舉辦方飼養的強化源石蟲衝破了陣线扎傷了博士的屁股……”
“噗……咳咳沒事你繼續說。”
“唉……原本事情也不是非常嚴重,結果那會兒除了嘉維爾醫生以外的醫護人員全部都在戰場上,據說後面的指揮雖然沒出錯但是就變得斷斷續續的,要運送的藥劑也一下子超出預計很多,最後發展到要租借私人制冷設備來運輸多出來的藥劑……史爾特爾小姐,你的臉色好像有點難看?”
“我沒事,你繼續。”
“就這樣順帶買走了難以儲存的冷藏商品,接著博士發現冰淇淋一類的似乎受到了在場各個階層的喜愛,說到這個史爾特爾小姐你應該最能感同身受吧?”
“喂,別……別打岔。”
“哎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他一發現就和我緊急聯絡,確認這個可行之後我打算打造羅德島自己的品牌,於是就緊急召集干員研制產品整頓店鋪,經過12小時——如你所見,現在就是第一家店面,已經營業一天多了,雖然現在因為缺少人手有些顧前不顧後,今後會迅速往商務化的方向發展~哼哼,事情就是這樣的了。”
“為了賺錢你還真是什麼事都能干啊。”史爾特爾一時間覺得有點頭暈目眩,如果計算合約舉辦地到羅德島艦船的距離以及運輸車行進的速度,看樣子自己剛出來沒半天那個頭套混蛋就被扎了屁股,但是能那麼快安排後面的事情甚至這會兒還能回來一趟,效率高的嚇人,看樣子對他傷害最大的還是某個醫生的物理治療,大體上是沒出什麼事了。
“沒辦法,凱爾希管的不多,阿米亞管的也不多,博士和我再不多管管,羅德島這樣的花錢怪物怕不是幾天就能欠一屁股債,說道這里,史爾特爾小姐,有沒有興趣來這當服務生呢?”
“沒興趣。”
“唉唉唉,別急著走啊,正好還想請你試試味道呢。”可露希爾攔住了轉身欲走的史爾特爾,不知道從那里拿出一個堪稱袖珍的紙杯,里面裝著半杯清爽的冷凍乳脂制品——也是史爾特爾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拿來,我試試。”史爾特爾的語氣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急切,從可露希爾的手中接過了那個小巧的紙杯,用小到只能用食指拇指捏住的小勺舀出那白花花的冰淇淋送進嘴里。先於一切言語,一抹與她少女外表相乘的笑意在嘴角浮現,不需要什麼華麗的辭藻來進行修飾,這是純粹的滿足感,她也不想去像那些自己根本沒有學習過的語句來贊美這種比以往更加香甜誘人的清爽味道,“還挺不錯的,一盒賣多少?”
“200克18萬龍門幣。”
“去死吧。”史爾特爾把手中的杯子一捏,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急的可露希爾趕忙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 “唉!不要那麼急著走嘛!”
“怎麼?難道剛才的還不是試吃品,需要付錢?”史爾特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她已經不想和這個奸商繼續糾纏,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握住了身後的萊瓦汀。
“沒沒沒有,哪有那麼坑人的,我們這邊可都是做正當買賣的。”可露希爾一臉委屈地指了指一邊的海報,“因為是新開張,我們其實是有活動的。”
“活動?”
“就是啊~你看這里都有折扣優惠,辦卡進一步優惠……”
“你說的那些只能留給錢多到足夠帶進墳墓的人用。”史爾特爾嘴上這樣說著,還是瞥見了海報底部一行不起眼的小字,“這個免費挑戰是什麼?”
“啊,這個。”可露希爾的語氣一下子冷淡了三分,“這個我並不推薦,嗯,不推薦嘗試——這個是在半小時內,一邊被搔癢,一邊吃下一公斤雪糕的挑戰,如果挑戰成功,就能免費獲得一個月的無限暢飲,但是如果失敗,或者中斷,就得償還已經消耗雪糕的價錢……唉,雖然獎勵聽起來很誘人,但是挑戰內容實在是有點太可怕了啊……” 可露希爾說道這抱起雙臂,好像想到了什麼難受的事情身體不自然地扭動起來,雙腳也似乎失去了正常站立的能力在地上挪動,鞋子摩擦著地面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看你那麼為難看樣子這條是可以一試的了。”史爾特爾已經無心看可露希爾扭扭捏捏地惺惺作態,聽到免費暢飲一個月這就已經讓她心動不已了,這個奸商的極力反對,以及海報上超小的字體更是讓她感覺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挑戰。
“真的……求求您了,真的不要嘗試了。像傑西卡小姐她們一樣直接買就好了……”
“怕虧本?”史爾特爾眼角一挑看著眼前奸商不自然的樣子。
“到……倒不是,畢竟您不是水月或者刻俄柏那種無底胃袋……其實,我告訴您內情吧,這條是博士加的。”
“那個家伙?真的是他?”
“千真萬確,我還記得他的原話——這就是【防史爾特爾專用對策】,雖然源石技藝很強,但是說到底身體還是個少女,她是絕對通過不了這種挑戰的。哎呀呀,按她那個高傲的個性,如果聽到我這麼說,一定會咬牙切齒地說……”
“啊?誰會怕那種小孩子的玩鬧啊?那個混蛋瞧不起誰呢,不想活了嗎?”可露希爾的後半句話和史爾特爾憤怒的話語達成了某種戲劇性的同步,這份輕蔑和針對讓她惱羞成怒,連發言都被預判讓她更加不爽,此時此刻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那份暢飲的資格,還是為了好好搓搓那個頭套混蛋的氣焰——這個挑戰她做定了!
“啊——那就來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他所謂的對策有多高明!”
“別啊,史爾特爾小姐,就當是為了讓我賺點錢,你不要試了好不好?”
“讓·我·挑·戰!”史爾特爾盯著可露希爾一字一頓地說,或許是怕她下一刻放出巨像把店拆了,可露希爾雙手舉過頭頂宣告投降。
“好吧好吧,我勸過你了,法杖要留在門口的物品保存櫃里,這里是挑戰相關協議。簽完我就帶你進去。”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條款,史爾特爾沒有多加思考便簽下了協議,當然她是有好好看完的,她的自信並非愚蠢,自然也注意到了協議書里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不過——如此小兒科的挑戰,只要輕松贏下,那些不合理的條款就都不會生效。
“什麼叫源石技藝強但是身體還是少女?你能在戰場確實神機妙算,但是用這套標准評判我,那今後就絕不是漏掉一個源石蟲那麼簡單了!”一想到只要贏下這次的挑戰,不但一個月內可以吃質量上乘的冰淇淋吃到飽,今後戰場上那個頭套混蛋想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指指點點,輕狂的微笑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走在她前面的可露希爾倒是不住地嘆氣,至於她在想什麼,史爾特爾並不關心。
店里的客人很少,進去的路上史爾特爾只碰到一個見過但是記不清叫什麼的菲林和自己擦肩而過……在戰場上見得次數實在太少,也不再考慮她是誰,能在這個奸商開的店里自由消費,應該是有不小的財力?回過神時可露希爾已經帶著自己來到了一把古怪的椅子前。
“這是什麼?”史爾特爾看著椅子上大大小小的孔洞和椅子扶手上功能不明的按鈕直皺眉。
“用按摩椅改造的椅子,別這樣看著我啦,即使協議有寫不能阻止撓癢的行為,我一個弱女子可不敢親手去掐那些干員的癢癢肉,要是碰上個體力好點的一個不小心的話,我就慘了,我家的小車們可沒那個能力去天花板上把我摳出來……博士也真是的,設計出這樣一個挑戰……”
“安心,他那點無聊的小動作到今天為止了。”史爾特爾從容的做到椅子上,拿起上邊類似安全帶的東西問道,“這個要系上嗎?”
“那個是防止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如果有信心,可以選擇不系,但是需要脫鞋,把腳放到這里。”可露希爾指了指椅子最下方的兩個孔洞。
“麻煩。”嘴上這樣說著,史爾特爾還是脫掉了自己的鞋子,之前因為出汗太多,現在腳上的絲襪還是濕漉漉的,“有影響嗎?”
“沒,這個沒有事……倒不如說里面裝了點……清洗的設備,反正到時候不會有什麼衛生問題,可以放心。”
“盡搞些沒用的小動作。”史爾特爾把腳放入洞內,洞口的氣囊膨脹起來,將她的雙腳固定住,這種拘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但是非常結實,她試了試往外拔,但是即使用了很大的力氣仍舊沒有能拔動的跡象。平時吃雪糕時她更喜歡隨心所欲一些,被迫坐的規規矩矩的,這還是第一次,讓她有一絲小小的不自在,輕輕地咂了咂舌,“好了,快點開始吧。”
“再確認一下,挑戰過程中不能阻止儀器的工作,也不能從椅子上站起來,必須吃下去一公斤的量,浪費視作無效……”
“挑戰失敗需要支付消耗分量雪糕的價格,中途放棄同理,不用反復確認這種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快點把冰淇淋端上來吧,別磨磨蹭蹭的。”
“那請問,史爾特爾小姐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呢?”
“哼,我全都要。”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可露希爾聳了聳肩和邊上的小車招呼了一聲,小車隨即便頂著托盤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到了桌邊,托盤里十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堆成一座三層塔。一起送來的還有一支看起來很便宜的一次性勺子和一塊秒表。
“那麼,請准備,3,2,1,計時開始!” 隨著秒表上的倒計時啟動,椅子上的孔洞紛紛打開,從中探出穿戴著白手套的機械手,不自然地活動了一陣,發出瘮人的吱嘎聲,扭動著手指撲向史爾特爾。
“這是嚇唬人嗎?真是無聊。”史爾特爾拿起一個盛著冰淇淋的小碗,任由那些機械手觸碰自己的身體——與那種嚇人的氣勢不同,機械手在接觸到她的體表後只是輕輕地搔弄著,與其說是撓癢,更像是溫柔的撫摸。那覆蓋著順滑布料的手指仿佛是怕碰壞了她的身體一般,輕輕撫摸著她的耳廓,用恰到好處的力度揉捏著耳垂,由從耳朵後側輕輕撫向下巴,隨後順著脖子一路撫摸到鎖骨。僅是這一雙手的動作,就讓史爾特爾忍不住發出了一個細小的聲音,其他的手以同樣輕柔順滑的動作從雙肩到後背,又從後背到腰肢,微微發酸的雙腿,和埋在氣囊中的雙腳,輕撫,揉捏——手法精准到讓史爾特爾有些許疲憊的身體在一瞬間不可控制地放棄了防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難受,帶著一絲癢癢的感覺,但是更多的是快感。這讓她不禁懷疑可露希爾是不是用錯了椅子。
“就這樣?”史爾特爾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可露希爾,露出不快的神情,“那家伙是不是以為我會和一個柔弱的小女孩一樣一邊喊著‘好癢好癢要死了’一邊縮成一團?他的腦袋是不是和他的屁股一起被源石蟲撞壞了……你們家給的就這種勺子?”
“挑戰用的勺子是一次性的啦,壞了也不會有多貴~小心點用啊,就一個。”可露希爾趴在一邊看起來情緒低落,似乎已經開始計算起今後一個月自己會少賺多少錢了。史爾特爾也懶得多嘲諷,一公斤,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挑戰內容是半小時內吃完,綽綽有余,這所謂的挑戰,未免太過小兒科。現在自己要做的比一加一都簡單,盡情享受眼前的美味就行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一邊的可露希爾就像一個無情的報時機器一樣無精打采地向史爾特爾提示剩余時間。
史爾特爾也並沒有心情去搭理她。她可沒有某個炸彈女那種嘲諷他人的愛好。那個頭套混蛋所謂自己撐不住的撓癢挑戰,現在看來居然有點舒服?最多就是偶爾會有那麼一下某條手指的動作會讓她一個激靈,但是說到底還不如吃到了偏酸的配料刺激。就如以往一樣,冰淇淋能讓她暫時忘卻一些不愉快,現在她的想法也很簡單————還好點了不同的口味,要不然再好吃的口味有可能吃到第三份,就會開始發膩導致速度變慢吧?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懷著輕快的心情吃著第四份冰淇淋,史爾特爾甚至輕輕地擺動起卡在氣囊中的雙腳,要不是不能亂動,此時她真的很想翹起二郎腿愜意地享受這段時光。
此時有類似想法的,並不只有她。
“唔嗯!”似乎是掌握了史爾特爾內心的想法一般,就在她的身體最放松的那一刻,在腰間徘徊的機械手突然間一改先前的溫柔手法,像毒蛇一般咬在了她腰部的軟肉上,這猝不及防的酸癢瞬間扼住了她的喉嚨,哪怕及時反應了過來,也沒能徹底把驚叫堵在嘴里。但是比起自己的失態,更糟糕的是剛剛那下,讓自己不小心咬到送進嘴里的勺子,那個脆弱的勺子表面現在出現了一條驚心動魄的小裂痕,不大,但足夠讓這個勺子報廢。
“嗯?史爾特爾小姐,怎麼了?”
“沒事,吵死了,還有多久?”
“時間剛過十分鍾。”
“嘖……嗯啊……”還沒做多余的抱怨,一只機械手又冷不防地戳在史爾特爾的肩胛骨上輕輕滑動,那種直衝大腦的刺激讓她險些從椅子里跳出來,前傾的身體撞在桌子上發出細小的悶響。她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一邊的可露希爾,但是出乎意料的那個奸商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得意或是嘲笑的表情,僅僅是盯著秒表。這是自己認識中的那個奸商嗎?
史爾特爾心頭一沉,她嗅到了陰謀的氣息,但是此時自己似乎已經深陷圈套了。此時自己吃掉的冰淇淋,已經實實在在地超過了自己當前的經濟能力,而更重要的是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可能確實是【怕癢】的……
史爾特爾沒有想著放棄挑戰,優秀的戰士會承認的只有自己的劣勢,而不是預想到敗北的可能,一旦想著敗北,那就有會和失敗走得愈發近,發現陰謀,便是自己的先機。史爾特爾拍了拍自己的臉,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伴隨著大腦發出的警戒信號緊繃起來。現在已經不再是悠哉的時候,那個頭套混蛋,這次是真的准備給自己找點麻煩了。
“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挑戰一下我的底线?膽子真大。”嘴上這樣說著,史爾特爾已經不敢再大意,順手將之前當擺設的安全帶系上,一切享受的念頭再瞬間被丟到九霄雲外。她開始專注且小心得用那把殘破的勺子,用最高的效率往嘴里送著冰淇淋。
看到史爾特爾的反應,可露希爾的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只有比怪物更可怕的人才會把怪物一般的少女看做一般女孩子,某個讓一般干員談之色變的巴別塔瘋子,可能是最能理解這句話的人了。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身為羅德島的元老她見過太多類似的局,對面預見的是陷阱,而博士預見的是勝利。沒有什麼樂子可找,有的更多是麻木和無奈,她甚至偶爾會期待些人能讓博士失算一下,雖然那種失算也有可能在一場更長遠的算計之中被預見的一環罷了。
可露希爾就像一個無情的報時機器一樣無精打采地向史爾特爾提示剩余時間。同一時間里另一台無情的機器卻沒有再給史爾特爾喘息的時間。史爾特爾已經用自己的身體感受到了何為卑鄙,假使面對災難,那確實能讓神經高速地切換到高度緊繃的狀態並且保持很長的時間,但是面對毫無殺傷力的行為,哪怕思維能夠在一瞬間切換到備戰狀態,也沒有辦法長期保持,更何況之前仍處於完全放松的狀態下呢?生物的大腦是無法抵御快感的。
她已經無心品嘗冰淇淋的味道,只管盡快地送進嘴里並且咽下去,第四份以極快的速度被消滅,但是局勢依舊不可避免地開始傾斜——就像巨蟒會隨著獵物的呼吸絞死獵物那樣,那些機械手總是趁著史爾特爾神經略有松弛的時候冷不丁地對她身上的癢肉發動襲擊。時而從身後貪婪地插入腋下,把夾緊雙臂拼死護住的腋下嫩肉揉散揉爛,時而在她完全看不見的地方對著她的腳底惡狠狠地刮,因為規則,她無法反擊,只能一步步走向更加被動的境地。從一開始僅能靠偷襲讓她身體稍稍傾斜,在轉眼間就已經轉變為正大光明地出擊,幾乎每一次攻擊,都讓她感覺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爆笑出聲。呼吸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紊亂不堪,大腦在外界的壓力下迅速地變得疲憊,精神防线也隨之迅速瓦解……
“噗嗤……”扭動身體也好,夾緊雙臂也好,一切掙扎最後換來的只有身上淌出的汗和嘴里漏出的笑。機械手愈發放肆地侵犯著她的身體,手指伸向每一處敏感的肌體,手套和史爾特爾衣服摩擦發出輕柔的沙沙聲,似乎就像在演奏什麼特別的樂器一般從容。反觀史爾特爾已經在不知什麼時候彎下了腰肢,嘴里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吃了一半的第五份冰淇淋已經被放在了桌上漫無目的地融化,里面還插著半只小勺。
她的本能地想要阻止那些猖狂的機械手停止對自己的暴行,但是理智告訴她如果現在怎麼做自己就要支付一筆近百萬的巨款,今後也不可能再在那個混蛋面前抬起頭來……
“還剩下十分鍾。”可露希爾的報時把她拉回到現實。看做眼前那些逐漸融化的冰淇淋,史爾特爾先是心里一涼,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手腳麻利地把剩下的冰淇淋碼放到雙腿之間,用雙臂緊緊抱住身子,臉部直接埋進桌上那吃了一半的碗里,接著那碗里便傳出了混亂的進食聲。
“真的假的……還能這樣嗎?倒是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發展……”可露希爾在心里暗暗驚嘆,當高傲的人放下了尊嚴,那恰似人放棄了生命去衝鋒殺敵一般,此時的史爾特爾的樣子看起來毫無優雅可言,就像正在護食的動物一般,這種不雅行為換來的是效率的提高。不一會兒她便抬起頭留下一個干淨的碗,用拇指刮下粘在鼻子上的奶油送進嘴里,從雙腿間拿出依靠體溫大部分已經化成液體的第六份,稀里呼嚕地便開始大口痛飲。 看似暴躁無序,實際上她還保留著相當清晰的頭腦,可露希爾甚至有點想鼓掌了,換作其他人,這時候差不多不是徹底絕望,就是腦子亂作一團了吧。但是這椅子的數據是她調的,她很清楚最難熬的現在才要開始。
伴隨著一陣略帶喜感噗嚕嚕聲,冰淇淋碗的邊緣冒出一連串的泡泡,史爾特爾一個趔趄弄翻了碗,似乎是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緊緊護住身體的雙臂也一陣撲騰撐在了桌子上,這一刻身體失守,可露希爾得她肯能是再也沒有機會自己從桌上直起身來了。
“咳咳咳!咕嗯……你這台破機器哈哈哈……在……在亂搞什麼東西嗤嗤……我的腳哈哈……”史爾特爾還想維持住往日說話的語氣,可在她松開雙臂的瞬間,那些先前失去下手點的機械手一窩蜂地涌了上來,或是如疾風驟雨般用手指點在她的身側,或是鉗住腋下講手指塞進去瘋狂律動,肩胛,後背,大臂內側,側肋,腰腹,更過分的直接摸上了她的腹股溝,她知道可能怕癢和不知道會怕癢的地方都受到了機械手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像一瞬間沒有了骨頭一般癱軟在桌上,只能嗤嗤地笑著,顫抖著說出無力的話語,就像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
好好的防御架勢突然崩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元凶在那氣囊之下。在那個裝置里正有多個噴頭把滑溜溜的浴液噴滿史爾特爾的雙腳,再由多個小巧的刷頭配合細細的水流刷洗,循環往復,史爾特爾那薄薄的絲襪起不到半點阻攔,打濕後反而成為了防守的阻礙,不管是想要蜷縮腳趾還是偏開腳掌,都會被貼著皮膚的絲襪黏住沒法自如行動,只能在看不見的地方被充滿彈性的刷毛混著粘液來回摩擦……混亂的鼻息,眼角溢出的淚水,粘的滿身滿臉的冰淇淋液,嘴里傳出混雜著笑聲聽不清內容的咒罵,這一刻,史爾特爾意識到自己或許已經敗了,但是她甚至沒有時間去感受懊悔或是不甘,渾身上下都癢到受不了,咒罵也迅速地轉為沒有意義的喊叫——她想逃,但是如果逃走了,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
“新的冰淇淋送來了,還有五分鍾……不要那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嘛,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嘗試了。”可露希爾放下冰淇淋聳了聳肩,“實在不行可以放棄,輸給博士不丟人……”
“誰嘿嘿嘿可憐巴巴的咯咯咯,我咳咳哈哈哈……”史爾特爾想要直起身反駁,但是那無處不在的酸癢讓她還沒硬氣起來又軟軟地攤回桌面上,甚至連撞暈自己的力氣都沒有,“走開哈哈哈哈……呼……呃嘿嘿……一定要把這破椅子……一定要……”
“要能照照鏡子你就知道自己就差把救命寫臉上了……有個調試中功能,就是扶手上那個按鈕,雖然會粗暴點,按下去剩下的時間機器會喂你吃,吃多少取決於你,言盡於此了,至少在我看來博士已經有點過分了。”可露希爾壓低了聲音,沒再多說什麼。不管自己這里如何偏袒她,博士那里應該都給她准備了第二場。干員的精神狀況既不是她負責也不是她關心的,估計只是她單純看不下去了?相比起怪物無論人善惡與否都還是有人性的不是嗎?那個按鈕說到底也得看她的造化了。
若不是親身體會,史爾特爾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不但被小手段玩弄的如此狼狽,丑態百出,甚至這種情況下站在【對面】的人,都要用那種廉價的同情心來羞辱自己,但是事實就是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窮途末路……至少這樣能少點債務。
史爾特爾艱難地伸手,按下了扶手上的按鈕,她感覺到空前的疲憊與低落,現在只要能從這種困境中脫離,什麼都……什麼都……伴隨著嘈雜的機械聲,新加入的機械手抓住了史爾特爾的雙腕,毫無情感都把笑到癱軟的少女從桌上拖起來,緊接著往上一提將她的上半身拉得筆直。另一雙手粗暴地抓住了她的角,強大使她無法活動頭部,她本能地想要掙脫,但是這些機械手力量大的驚人,別說逃脫,動一下都很難。
“哈哈哈什麼,不要這樣我自己……啊!嗯嗯!”不等她多說,一個支架一樣的東西便被塞進了她的嘴里,除了舌頭再沒有能活動的地方,看著機械手挖出冰淇淋伸向自己的嘴,她知道一切都晚了。史爾特爾真的想告訴它們不用抓住自己也能喂給自己吃,但是機械聽不懂,她也沒法說出話來。那些搔癢的機械手和腳底的清洗裝置也並未停下,舒展的上半身此時更是雪上加霜,喘息,狂笑,帶著恐懼、懊悔……當過多的東西混雜到一起後,最終就會變成最純粹的喊叫,一次次從嘴里衝出,然後被外來的堅硬東西堵回嘴里。事後她已經不再能回憶那機械手多少次粗暴地塞進自己的嘴里,自己吃下去多少,嗆到了幾次,嘔吐了幾次,全神唯一能動的膝蓋在狂亂的掙扎中對撞了幾次,在那慘無人道的機器啟動後,史爾特爾很快便失去了意識,在那漫長的幾秒鍾時間里,疲憊、寒冷、狂笑帶的腹部酸痛、莫名其妙的燥熱和溫暖……復雜恐怖感覺把時間無限的拉長,最終化為了無邊黑暗中的墜落……也只有昏厥,才是這種情況下的解脫。
相比起暈過去的過程,暈倒後的時間實在顯得過快了。就像是趴在桌上午睡,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在向地上跌落那般,史爾特爾猛然一抬頭——但是並未成功,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無法轉動,也沒有辦法上下活動,全身上下其他部位也處於類似的情況,有點艱難地抬起眼皮,朦朧之中只有一片黑暗,她能感覺到自己正趴在什麼地方……身體意外的沒有半點疲憊或是酸痛,保持著良好的感知,甚至能夠直接拂過身上的肌膚——自己的衣服被脫去了!並且有什麼東西正鉗著自己的舌頭!
“啊嗯!嗯嗯嗯!”驚愕之中,她掙扎著想要把舌頭縮回來,但那不明物體紋絲不動,人體脆弱的舌頭自然是沒有那般強大的力量,掙扎半天後僅有口水在瘋狂分泌,收不回來,說不出話,也合不攏嘴……
有什麼東西摸到了自己的後腦,不知什麼東西被松開了,緊接著便是視野的回歸,塞在嘴里的硬物被取出……陌生但是整潔的房間,家具很少,光线非常昏暗,即使是如此突然也並不覺得刺眼。眼前所能看到的便是一個帶著頭套的人正捏著自己的舌頭,史爾特爾愣住了,過於龐大的信息讓她的大腦宕機了,只能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早安啊,調皮的薩卡茲姑娘。”被島上的人稱為博士的人像是玩夠了一般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史爾特爾的舌頭,細細端詳著手套上那晶瑩剔透的口水,用他那令人厭惡、分不出性別的聲音向史爾特爾問著好,
“你那驚訝的神情是怎麼回事啊?是睡了一天睡糊塗了?還是阿又私自用了什麼奇怪的藥嗎……哎呀呀——”
“冰淇淋好吃嗎?”博士湊到史爾特爾耳邊如是說道,聲音很輕,但在史爾特爾聽來就如炸雷一般。史爾特爾的身體猛地一顫,如果不是身體動不了,她可能會不顧一切地去撕碎眼前這個人,但在最後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人渣……”史爾特爾試著活動身體,但是全身上下包括手指腳趾沒有一處能夠自由活動,她只能四肢呈遞趴在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平台上,像工藝品一樣,眼前這個變態的視线猶如某種惡心軟體動物的觸足一般,在自己的胴體上來來回回地蠕動,用力掙扎一下能感覺到一些地方墊了軟墊,頭上的角也恰好被卡在了鐵管一樣的支架里,很難不說這個支架不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你是故意在算計我?”
“這不是蠻清醒的嘛。也是,畢竟你並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就是有點怕癢不是嗎?”博士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史爾特爾昏倒在冰淇淋店那把椅子上的畫面,連史爾特爾一瞬間都差點認不出這是自己來,照片里那往日銳利的眼神已經不見了蹤跡,略顯滑稽地往上翻著,半張的嘴依然帶著一絲絕望的笑意,粘稠乳白的冰淇淋液從嘴角往外流淌,流的到處都是,看起來真是糟糕極了,尤其是之前為了更快融化放在雙腿間的冰淇淋,在狂亂的掙扎中早已翻得到處都是,順著腿一路流進固定雙腳的儀器里,黑色的絲襪顯得那白色格外扎眼,機械手依舊保持著她昏倒前的樣子,拖著她那亂七八糟的身體,畫面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有點不堪入目,不知情的姑娘看了多半會紅著臉驚叫著離開吧……
“哎呀呀,怎麼會吃成這樣呢?我想是可露希爾對我說謊了,沒讓機械塞你吃怎麼會吃成這幅德行呢?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出現一絲人性,可惜啊,這對她來說或許有點陌生?搞得這般橫豎不像人的活出來……史爾特爾啊,這照片——是你嗎?”
這段話就像是一雙利爪,把史爾特爾最後一點尊嚴撕碎了揉爛了又塞進她的嘴里。這一刻這種前所未有的的感覺哽住了她的咽喉,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只能感覺血液突突地涌向頭部,堵得太無法呼吸,但縱使如此她也依舊無能為力,萊瓦汀此時不知去了何處,失去法杖的她就是這樣的無力……
“本來我覺得你可能會在挑戰結束後,怒氣衝衝地來我的辦公室要說法,還特地設了【宴席】,結果姍姍來遲的只有可露希爾的通訊,和被為你准備東西嚇得不輕的紅。也還好把你帶回來的早,據說那天詩懷雅小姐拉著陳小姐去店里趕了第二場,如果被她們看到……”
“你閉嘴……噢嗚……”史爾特爾的怒吼被一個涼涼的東西堵在嘴里,當她意識到那是博士拿著一支冰棍堵在自己嘴里時,便惡狠狠地將塞在自己嘴里的那塊咬了下來,不顧凍得牙齒疼的溫度大肆咀嚼起來,咬著,咬著,卻始終咽不下去,最後的最後,伴著無聲的哭泣,混著從臉頰流下的淚水,一滴滴落到了地上。
“來吧~給你點時間看看自己,前些天傀影回老家給我帶來點特產,我也挺好奇高盧的音樂聽起來是怎麼樣的……”博士留了一面落地鏡給史爾特爾,看清楚自己現狀那一瞬間,史爾特爾意識到這個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惡趣味。自己身上的拘束器和預料的並沒有太大差別,固定自己雙角的位置卻被兩條毫無用處的支架擺出了類似貓耳朵的感覺。通過鏡子,她能看到自己身後的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糟糕的工具,一些用途不明的器具堆放在牆角……雖不能看見全部,那隨意露出的一角已經讓她心里打鼓。
“萊瓦汀……”就像是要抓住最後的希望一般,史爾特爾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念著自己法杖的名字。
“你的劍,我已經托人送回你的宿舍了,對此不用擔心,我對你的私人財產並沒有興趣。”博士仿佛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從一旁的貨架挑出一張暗紅色唱片放到唱片機上,隨後顯得很有年代感的曲調緩緩響起,博士輕輕地拍了拍手顯得很滿意,轉過頭看著史爾特爾,“現在,讓我們繼續吧。”
“你做這些……是為了羞辱我嗎……”說出這句話時史爾特爾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是憤怒?還是羞恥?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弱小的人,永遠帶著那份讓人捉摸不透的從容,怒罵到了嘴邊卻反而黏住了嘴。
“羞辱?在此之前,你知道這個房間是什麼地方嗎?”博士把先前史爾特爾咬去一口的冰棍塞進頭套咬掉一塊,不緊不慢地解釋著,“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這里的,只有那些強大,但是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留的【特別包廂】。我至今依舊記得很清楚……企鵝物流那個自由自在的藍發姑娘,我那位愛搗鼓炸彈的老伙計,一個愛畫畫但是脾氣不太好的炎國姑娘……如果你對她們有印象那就更好解釋了。先前她們都來過這里……”
“說的什麼廢話……是想說我回來的事嗎?”
“正解。”
“哈?就因為這點事?說到底你會受傷還不是自己水平不夠?沒有我最後不是也能過麼?那這種小兒科的任務有必要讓我出手?受傷了回來就暗算我?你的氣量還真是小到嚇人啊……好冷!你做什麼!拿開!”
不等史爾特爾說完,博士就把那支冰棍貼在了她的脊梁上,慢慢的來回拖動,冰冷的溫度讓史爾特爾身體不住地扭動掙扎。
“本來嘛,也是小事,我們也是去拿了物資獎金就走,並不是真正的戰場……你覺得讓你現在上是屈才了?確實你比起島上大部分干員都是很強的,之前的戰役如果有你在興許我們都會輕松不少,你覺得我看不起你,讓你在戰場上打的太保守了,埋沒了你的光芒,就像開著切城去撞源石蟲——你的心里應該是在這麼想的吧?”史爾特爾反駁不了,博士完全說出了她的想法,她感覺臉上有點發熱,面對這個混蛋時她總是這樣有勁使不上,要不是自己現在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真的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頭套打爛……
“雖然我確實是出於偷懶的目的帶上你的,我也知道有些干員對我不信任,我可以無視,只要你的行為不足以威脅羅德島的利益。偷我的飯卡,或者是在走廊里給我來一記飛踢,這種小事並沒有什麼關系,最嚴重的也只是弄髒點衣服。”博士輕輕地揉捏著史爾特爾的臉,好像這是什麼高級的解壓玩具一般,史爾特爾張口欲咬,但是始終差那麼一點距離,終究是徒勞。
“戰場上的不服指揮……這是最為嚴重的,今天你可以因為對我的不滿私自離戰,明天你就有可能因為其他原因與羅德島為敵。自信是種好性格,倒不如說我一直很欣賞你,但是如果你那種過剩的自信心讓你覺得自己可以縱橫任何我們可能會遇到的戰場,甚至於無視指揮的話,我就只能慢慢的,一點點碾碎你那小小的自尊心,直到你認清自己的定位……”博士的雙手愈發用力地擠壓著史爾特爾的臉,哪怕在這麼近的距離,史爾特爾依舊看不清那頭套下有什麼,就像有什麼黑色的絲綢擋住了他的真容,但這和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沒有太大關系。
“呸!”史爾特爾朝著頭套里吐了一口唾沫,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反抗手段,“就憑你?用後面的那些工具?”
“啊……甜的。”這無厘頭又有點惡心的發言讓史爾特爾的臉一陣抽搐,隨後她就看見博士脫去了平時的藏青色手套,露出纖細干瘦的白皙雙手,當著她的面帶上了一雙滿是凸起的橡膠手套,當她意識到要發生的事情時,為時已晚。
“你給我住手!在……呃在干什麼!不要往我身上倒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慌亂中,史爾特爾從鏡子里看見博士拿著兩瓶半透明的藥劑往自己身上傾倒,涼而滑膩的觸感頓時撲滿了後背,那雙手熟練地把液抹勻到史爾特爾全身,修長纖細的手指自如地在支架的空隙間來回穿梭,從後背到後腰,再繞至體前,由小腹塗抹到脖子,中間也不忘記塗滿那豐滿的胸部,屁股,私處,大腿……哪怕是腳趾縫都沒有逃脫被【照顧】的命運,粗暴而又迅捷,一遍又一遍,雖然感覺不到有多癢,但是史爾特爾驚恐地發現那疙疙瘩瘩的手套,開始還會黏住、摩擦肌膚,現在早就沒有了那種阻塞的感覺,滑溜溜的簡直想象不到這是陸地上的生物在觸碰自己……簡直就像作戰記錄里看到過的,那種惡心的海怪一般!
“普通潤滑劑,但是這種不容易發干。”博士戲謔地拍了拍史爾特爾撅起的屁股,看著眼前被自己塗抹得油光鋥亮的【傑作】,輕快地吹起了口哨,“後面的工具?不用不用,沒有那個必要……該說你健忘,還是之前的印象不夠深刻呢?”
“別……哇啊哈哈!”這一次,她在一開始便連忍耐的權利都沒有,博士的手指滑進了她的腋下開始輕輕地摳撓攪動,那力度該死地精准,他的手比機械更加靈活,難以形容的癢讓她一瞬間希望自己瘋了,來不及多說一個字,狂笑和急促的呼吸便奪走了她說話的能力。更要命的是——這僅僅是試探,不過幾秒,博士的雙手便展開了正式的攻勢,雙手的虎口卡住肩胛骨的邊沿大拇指開始肆意揉搓那一小片區域的癢癢肉,余下的四指貪婪的全部塞進了腋下,像是翻土一般耙著史爾特爾可憐的腋肉,時而微調角度對一旁的側胸發動襲擊,手套上的凸起混著粘液在肌膚表面橫行,反復蹂躪著史爾特爾敏感的神經。對比博士的手法,史爾特爾清楚的認識到之前機械那種可能真的算是小孩把戲,一時間她有一種整個胸腔被癢癢融化了的錯覺,她掙扎著,卻只能讓那個支架細微地動一動,甚至連個聲響都沒有。很快她便笑的肚子酸痛,笑聲也變得短促,開始變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身後這個人向她展示了一場絕望表演的序幕。
“哈……痛……咳咳咳……”“這就肚子疼了?那正好下面換肚子吧”“嗯……呵……你這……混賬東西!下三濫……別碰我的嗚噗噗……” 那該死的雙手終於從已經發紅了的腋下抽了出去,轉而開始攻擊史爾特爾沒有一絲多余脂肪的肚子,雖然這次沒有那種笑到喘不過氣的感覺,但這次的癢感就像是滲進了肉里,又滲入了五髒六腑,她想要抱住自己的肚子蜷做一團,無論是緊繃還是放松腰腹的肌肉,博士的手指總能順著粘液滑動到一個讓自己癢的死去活來的地方。他似乎對史爾特爾的肚子情有獨鍾一般,不斷地變換著節奏與動作,當史爾特爾反應過來時,自己的笑聲已經融入了一邊播放的高盧古典樂?!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恥辱?僅僅是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還不夠嗎?他是想要展示他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怎麼能讓他如願?!
“畜……生哈哈哈……”
“節奏要變了哦。”完全不理會史爾特爾的咒罵,博士的雙手一把捏在她的腰上。史爾特爾的忍耐簡簡單單的就成了無效的抵抗,爆發出極不情願的大笑,隨著音樂節奏忽高忽低,時快時慢,她是狂笑的歌者,無與倫比的人體樂曲。一曲奏罷,史爾特爾早已大汗淋漓,她的大腦也早已沸騰,她無法思考,屈辱,憤怒,委屈,悲傷……還有恐懼,她的想法已經逐漸從燒焦眼前這個混蛋變成了逃離……再不逃,自己的身體,還會是自己的嗎?
這次博士沒有再給她留下喘息的機會,他的手指輕柔地開始在史爾特爾的肚臍眼附近搔弄,另一只手四指並攏開始緩緩揉搓她的尾巴骨,最過分的莫過於他直接埋進史爾特爾後腰的臉,史爾特爾還沒反應過來就驚呼出聲:“別!別舔那里!”在那頭套下,博士的舌尖溫柔的舔著史爾特爾的後腰,但在史爾特爾的感知里這一點不溫柔,相反的殘暴到了極點,她不知道自己尾椎骨那一片那麼怕癢,也不知道肚臍被撓癢是這種感覺,更不知道他能舔出這種感覺!
癢感順著脊椎一路衝上天靈蓋,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酥了,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不曾學習過求人的用詞,但是這時她的話語卻是她有記憶來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懇求別人。
“別弄了!別的地方都行不要弄那幾個地方!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史爾特爾的下體顫抖著,她已經意識到博士再不收手自己會怎麼樣,但是這似乎就是對方的目的,在絕望不成調的哀嚎中,一股帶著深深寒意的暖流還是從她脫力的雙腿間流了下來,液體落在桌面噠噠的聲音,恰似她碎了一地的尊嚴,此時她的臉紅的和她的頭發一般,她的嘴唇在顫抖,視线迅速被淚水弄得模糊不清。身後的人卻沒有因為她尿出來停手,反到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備,從桌下拿出一個桶肥皂水,捧起一捧便開始用那滿是顆粒的手套揉搓史爾特爾光滑的屁股蛋。爆笑混雜著哭聲,完全蓋住了一旁唱片機播放的音樂,是某人的地獄,亦是某人的蜜糖。
“二十分三十四秒零七——還真快啊,雖然早就預料到你會尿出來,已經做好了准備,但是也太快了?我沒讓阿給你打利尿的藥啊?還得勞煩我親手給你洗干淨。”
“畜生啊啊啊啊!”史爾特爾發出毫無氣勢可言的怒罵,博士那滑溜溜的雙手正在“清洗”她的屁股,羞恥和癢,哭泣壓不住的笑,即便有萬般怨恨,一腔怒火最終化作完全變調的嘶吼。這里不是目前為止最癢的地方,但是絕對是最能讓她感到難堪的。身後的人沒有停歇的意思,甚至已經開始把手指往她的菊穴里探,她正欲夾緊抵抗,卻被私密處傳來的奇癢刺激到險些喘不過氣,狂笑,咳嗽,她瘋狂地掙扎著想要逃離,那手法是如此的輕柔,帶來的效果卻粗暴到不像話,以至於後庭瞬間失守。
“哦?這里那麼怕癢嗎?還說是是單純覺得舒服主動起來了?”博士的語氣帶著神秘的笑意。一手輕搔著史爾特爾的私密花園,另一只手的中指塞進了史爾特爾的菊穴有節奏地抽插著,全然不顧史爾特爾歇斯底里的慘笑和嘶吼。拘束用的支架因劇烈的掙扎發出輕微的響聲,但依舊是紋絲不動。
“你到底!給我!打了什麼藥?!”
“一種提升精力的藥……你到現在還沒暈倒說明小貓做的藥確實有很好的效果,我對自己的手法還挺有信心,至少不是那種破爛機械能比的。莫非你在想我給你打了點糟糕的藥——讓你現在有感覺了?你喜歡這樣?”博士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道秘密的溝,引來了史爾特爾劇烈的掙扎和一聲聲怒吼,但是那腰部的起伏,是不可能藏得住的,“身體比嘴誠實不少啊。”
“不要再來了!那個地方不能碰啊……”史爾特爾哭了,不再是之前那樣輕描淡寫,哭的像個傷心的孩子。自從有記憶以來,她是第一次哭成這樣,絕望無助,第一次意識到疲憊是如此美妙,可是現在,她連疲憊和暈厥的權利也沒有。明明是那種丟人的事情,明明是那種下流的行為,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像個傻子一樣咯咯笑……甚至……開始有感覺了……
“差不多到極限了吧?怪我小看你的能力,我的指揮影響你發揮了,嗯?對嗎?你就這點程度?”博士在桶里洗了洗手,一手一邊,開始毫不留情地揉搓史爾特爾的雙腳,不用任何技巧,簡單粗暴的摳撓,滑溜溜的顆在完全展開的腳掌上自由地劃動,伸進腳趾縫里摩擦,“笑的那麼激烈,正常情況下不出幾分鍾,你就可能因為缺氧失去意識,現在不出意外我可以把這個時間延長到……啊,不知道了。似乎在你快要暈倒的時候停手也不錯?危機合約的會場那邊我早就安排好了後續,接下來我有的是時間在這陪你。”
此時思維是無用的,情緒同樣是無用的。史爾特爾狂笑著,可能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承載著不同記憶的大腦會有一天因為這種事情變得這樣平靜,當求生的欲望出現時,它往往凌駕於一切念想。當其他思緒散去,留下的只有此時她最真實的想法——妥協。
“投降了!什麼都好先停下!”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史爾特爾才能把這句話清晰地喊出口,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說話都困難,博士停手了,但是沒有完全停,仍有觸感糟糕的手指抵在自己的腳底上,並且在慢慢往下滑。
“哦?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投降了……快……快停下……不對……那個哈哈哈,情停……博士請您停下哈哈哈受不了了……我……我知道了哈哈哈,求求您停下!”幾秒鍾內,史爾特爾的態度隨著博士恢復撓癢動作的雙手急速變化,最後一絲硬氣在此刻也變成了不住的哀求。天災都打不垮的意志此時無聲地倒了,畢竟天災仍有過去的時候,人禍,卻是真的可以不知不休。
“二十三分五十秒整……這是從開始到你求饒的時間,這不是會求饒的嗎?”博士把手搭在史爾特爾的頭上,輕輕摩挲著那一頭紅發,“看看鏡子吧,這就是沒有源石技藝的你,雖然你的源石技藝體系超出常理,又異常強大,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是無敵的,你被源石蟲偷襲過這舊事先不提……落入敵手,結局可不止是【撓你癢癢】那麼簡單了。接下來你若是還心有不滿,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個超出你實力的對手?或者試試我這邊的進階版服務?比起羅德島其他人,我可是尤其擅長這類東西。”
“不……不要了……”史爾特爾感受著頭頂那只手的沉重,聲音顫抖著。無論心里有再多的不滿,此時此刻都不能說出口。她基本上確定了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現在不順從,他很有可能就會回過來把自己折磨到發瘋……
“你該慶幸……因為你和羅德島簽了合同。換做別的情況,我基本上會往精神科里面多塞一個人。考慮到有強大單兵作戰能力的人是有可能在之後對艦船設施以及人員造成不小危害的,你會這樣做嗎?”博士用手指如同逗貓一般撓著史爾特爾的下巴,像是安撫,又像是威脅,聽起來平靜的話語一點點壓迫著她瀕臨崩潰的神經,“你倒也沒那麼脆弱,應該還能回答我,如果放你出去你會第一時間實施報復然後潛逃,對嗎?”
“別……我不會……我知錯了……請……讓我休息一下”史爾特爾無力地哀求著,抵在下巴的手指比尖刀更有威脅性,她沒有比此時更低聲下氣的時候了——快來人把這個魔鬼帶走吧,一分鍾都好!不要讓這個人在自己身邊!
“休息之後會有的,先給你一個通知——之前臨時會議,給你這次的行為批了三個月的禁閉。當然這還是阿米亞求情的結果,至於某些人自然是提議讓我【和你好好談談】,讓你意識到戰場上服從的重要性。從今天起你有多少的自由空間取決於我……現在讓我看看你的態度吧,吃下去。”博士又從邊上取來一支顏色詭異的冰棍送到史爾特爾的嘴邊。看著這支冰棍,史爾特爾感覺世界在旋轉,她翕動著嘴唇,艱難地分開牙齒,直到吃完,她都嘗不出味道來,但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呼啊!”還不等史爾特爾有時間反應,博士突然搔弄起她的胸部,不同與之前那種折磨人的手法,雖然鑽心的癢,卻莫名地很舒服,一時間史爾特爾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維持現狀,就像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樣不住地發出沒有意義的嬌艷叫聲,任由那手指搔弄乳房,揉捏乳頭,這一行為讓她混亂至極,只能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伴隨著逐漸加速的心跳,她的呼吸也愈發急促,身體里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胸部仿佛融化了——
“救……不要這樣……啊!”伴隨著博士手指一個稍顯用力的擠壓,她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里出來了,一股帶著些許腥味的香甜氣息刺入鼻腔……這到底是……到底是……
“質量不錯的奶水,雖然胸圍和單次產量似乎不及W,是因為你平時的飲食習慣嗎?”博士當著她的面把粘著乳白色液體的手指送進頭套里,“好甜,你能成為一只好乳牛。”
“這到底是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史爾特爾感覺自己要瘋了,面對她驚恐的咆哮,博士淡定地繼續玩弄起她的胸部,這一次比之前激烈的多,強烈的快感和癢感把她之後的話一下子全堵在了喉嚨里,取而代之是粗重混亂的喘息混著笑聲和不住的求饒。
“剛剛你吃的冰棍,加了阿做的催乳劑。知道你之前在可露希爾那里吃的冰淇淋為什麼會和外面的口味區別那麼大嗎?”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史爾特爾開始反胃,但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在你之前,可能也就W有這待遇了,不一樣的是,她反抗的比你更激烈一點。當時我記得我找人把她封進了真空床,找人對她持續搔癢,寸止。持續了大概兩天。打開包裝時發現她差點被自己的奶嗆死,連出氣口都已經混進了不少……從那以後她也就收斂了不少,至少開玩笑有了分寸,想來也真可愛啊。”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興趣使然——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倒也沒錯,不過更多的是因為這確實有利可圖,你也知道你今天吃的那些口味很棒不是嗎?【既然不願意在戰場上出力那索性就為羅德島更多的人謀取點經濟利益】,我原本的提案就算把你變成全職奶源,直接把你抓起來關進儀器更是能省去不少麻煩事,可惜可惜……不過你確實得負責一段時間的材料供應了,來看看這份賬單,你應該沒忘記這個吧?”
“這是可露希爾那里的……”看著賬單上長到離譜的數字,仿佛置身冰窟,她艱難地看向博士,如果是往日的自己看到現在的她,可能會感到可笑然後多看一樣嫌棄地哼一聲吧。流浪狗尚有搖尾乞憐的余地,此時的她連求饒都顯得如此無力。
“博士!求求你!我不會再犯了!別的都行!去最危險的戰場都行!不要讓我這樣還債!我會好工作的,制造站那些地方我都能學……唯獨這種方式……”
“史爾特爾,你為什麼要用那種可憐巴巴的語氣說話呢?不要丟掉你的驕傲啊,否則剩下三個月你還有什麼東西能取悅我呢?這段時間你能錯過不少……一些危險地帶的勘測,對感染生物的圍剿,下一場的合約賽事。讓你在禁閉期間有償工作,難道你不覺得,我已經很仁慈了嗎?”博士說著取出兩個玻璃罐子,看著里面的刷毛,連接在上面的管子,以及下方可以隱約看見的大罐子,這東西的用途不言而喻,不等史爾特爾再開口,他便伸手把吸乳器壓在了她的胸上。
隨著胸口傳來的輕微脹痛和刷毛搔弄乳頭酥癢的感覺,史爾特爾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想看,不能看,這是她最後的逃避,如果看不到自己淒慘落魄的樣子,那或許還會好一些,就當自己這會兒睡著了也好,這最多就算一場噩夢。
一陣布料摩擦的沙沙聲後,她的眼睛再一次被蒙上了,耳邊傳來那雙可怕膠皮手套揉搓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倒上了一種更為粘稠的液體,那種細小酸牙的啪嗒聲似乎能侵蝕人的骨頭,還不等動手史爾特爾已經沒有了力氣,那雙手的主人卻遲遲不肯行動,似乎十分享受用這種聲音折磨她——
終於,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可怕感覺在黑暗中再次爬上了她的身體,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笑了多久了,不一樣的是,這次博士的手法有了變化,沒有了先前那種粗暴,不像是在懲罰,更像是在愛撫?!史爾特爾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會兒她也察覺到了異樣——
——是皮膚的觸感?沒帶手套?而且不只有手部的皮膚……好像更多,那人的衣服可能露出那麼大范圍的皮膚嗎?!
“博士你在干什麼……啊啊!”黑暗中有人騎到了自身身上,雖然依舊分不清男女,但是史爾特爾還是慌了,“叫他……叫他下去啊!”
“他?”身上那人伏到自己的耳邊輕輕地問,氣流吹得史爾特爾的耳朵發癢,這毫無疑問就是博士的聲音,“聽說好心情能讓奶的質量更高,你覺得這種說法可信嗎?”史爾特爾只能聞到書頁和墨水的氣味,雖然此時此刻博士的性別早已不是重點,光是他脫了衣服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動手動腳就已經足夠糟糕了。黑暗中她需要不斷提防不知從何而來的搔癢,吹氣,舔舐。假使是痛苦的事情那就算了,但是他就好像知道自己身上那里喜歡被怎麼樣玩弄一樣,很快她便發現自己的抵抗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遲緩,明明身體被迫處於充滿活力的狀態,反應不該慢下來啊?
“很驚訝嗎?不奇怪,你的精神很疲憊了,先是和我慪氣,又是連續不斷地折磨,一些從事畜牧業的人都知道,光是打罵或者獎勵是不會讓動物聽話的,需要兩者結合。你的身體需要犒勞,需要更多嗎?就算你說不要我也會給你的,我可愛的小乳牛。看,榨取的量變大了,看來有必要給你多一些【犒勞】了。”
“我不是!我才不是那種東西……”
“之前你好像喜歡這樣對吧?”博士的手輕柔的往史爾特爾的後庭一拂,讓她的身子忍不住一激靈“這次我沒帶手套,答應我不尿出來,我可以選擇放寬一點,否則……”
“哈哈哈!博士求……這里……好癢要死嘿嘿嘿會漏的嘿嘿……請不要這樣哈哈”
——這種腔調,似乎在某個時間段也用到過?是什麼時候來著?
——啊,這不正是之前在冰淇淋店里自己嘲諷用的話嗎?
一切混亂的思緒,隨著一些不是尿液的東西從下面離開了身體。此時史爾特爾的大腦中只剩一片寧靜,仿佛暴雨後的晴空,沒有一絲陰霾。
“五秒鍾,很適合你的時間,呀,已經三分之一瓶了。看來這樣確實有效啊。”帶著濕粘液體的手摘掉了眼罩,史爾特爾看見的是頭套下帶著笑意看著自己的黑色雙眼,宛如黑洞,正將盯著它們的自己吸入,通往未知的地方,仿佛只要能夠向前一步,自己便不再是自己……“現在,要來一支冰棍嗎?我請客。材料——用你的。” ——————————————————————————————————————————
這里是羅德島上一家不起眼的便民服務站,而我是這里的老板,一個口音廉價到讓人不會相信我是炎國人的炎國人,大概?目前我也僅在島上做點小買賣,維持著一種還算過得去的生活。能偶爾購入煙酒供自己消遣,總比流離失所好的太多。
邊上這位紅發的薩卡茲少女是我的常客,羅德島簽約的高級戰斗員史爾特爾小姐,雖說如此之前她有大半年都沒有出現在我的店里,戰場上的關於她的傳言也少了一段時間。雖然不知道遇上什麼事了,但是平安是福,戰場上的東西,哪有日常生活里這種先下時光好啊。
她總來我這買冰淇淋。說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感覺她沒有那麼難以接近了?就像是利刃終於找到了鞘一般。不過這樣挺好,不去深究自然是最輕松的了。難道是被博士影響的嗎?似乎想到島上一些能人里也只有他能有這樣的能力了。總歸是好事,至少現在我沒有像以前那一次被嚇得不輕的經歷了。
她變了,也沒變,雖然不再難親近,但是還是如以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釋放出自信,高傲的氣質,少了點尖銳,多了點可靠的感覺。
近來,博士和可露希爾聯合,也搞起了雪糕生意,雖然據說經歷了不少風波,但是現在聽說一切穩中向好,不得不佩服他們總能找到商機啊,更要慶幸他們沒有把受眾瞄准低端市場,要不然我可能得戒酒了。冰棍也算是我在島上的一小塊招牌了,史爾特爾小姐是那家堪稱奢侈品的雪糕店的代言人,漂亮姑娘真好啊,走到這總地方都能隨手賺個外快。這麼說來,她並沒有因為代言了那家高級店鋪就不來我這里光顧,果然這東西還是親民點好啊。
“喂,那誰……冰棍還有多的嗎?”
“哦,有的有的,雖然現在入冬了,知道你喜歡,一直有在做,你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客戶咯。”
“哼……倒還蠻貼心。”
“小本生意,得多惦記點老主顧……給,別老站著,店里還是有椅子的。”“哦……謝。”生硬的道謝,是未曾聽她說過的話,感慨之余不免得放松起來——看來明年會是安穩的一年呢。
結束了愜意的點心時間,史爾特爾回到了自己在羅德島的宿舍,不知何時她已經對家門口放著的空玻璃瓶熟視無睹,這些是她作戰和代言任務之外的一點額外【任務】,即使她完全不想做這些,所以一般不到最後她不會把這些拿進室內。
今天,這個沒什麼家具的單人間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在看清楚對方身份後,史爾特爾悻悻地收起了巨像,雙手不自然地握在一起,腳趾在毛絨拖鞋內扭動著,眼睛不知道要看眼前的人,還是看剛剛召喚巨像燒黑的地板。
“你怎麼來了……”
“還真是冷淡啊,我可是給你帶禮物來的,就不能往好處想想嗎?”
“誰要那些惡趣味的東西,到底干嘛來的……哇啊!”史爾特爾還沒說完便被拖拽著摔倒在自己的床上,被那個看起來對戰斗並不精通的頭套人按在床上,“給我放手!你這……嗯?你說的難道是這個?”
“入冬了,給你加的這個床墊不錯吧?”
“行了行了,錯怪你了行了吧,讓我起來先……走開啊,讓我起來……你干什麼?博士不要!”來不及阻止,博士解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她還在微微溢乳的雙峰,掀開口罩如猛獸撲食一般咬了上去,先前語氣還不客氣的史爾特爾此時卻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抗,只是輕輕扭動著,發出輕輕的呻吟,雙腳時而扒住被子,時而並在一起輕輕搓動,隨著博士的動作逐漸激烈而繃直,最後逐漸放松,又隨著博士的嘴堵上了她的嘴,開始第二輪循環……
終於,那頭套人心滿意足地起身,輕輕擦掉史爾特爾嘴角溢出的奶水,談吐自然的仿佛無事發生。每當這種時候,史爾特爾都會感到恍惚以至於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龐,燙的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