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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四章 談話與超人沈寒川!

  十四章 談話與超人沈寒川!

  

   “你管這個叫做對等的交易!!!”

   日,正當午,不過得益於落日鎮的氣候條件,並不熱。我坐在了椅子上,久違的披上了一件披風,哪怕里面是真空,但我現在好歹也是穿著一件衣服。身處的位置,則是間會客廳,桌椅飲料小食,若是無聊和可以吃上幾口,喝上幾杯。而和我談話的對象,則是一臉淺笑的沈寒川,赤裸著又機械與肌肉混合而成的上半身,穿著一條髒兮兮的長褲,此時,他還顛著他人類的左腿,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當然可以稱得上對等的交易,你看,你的問題解決了,我的問題也解決了。況且你不僅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反倒是收獲了不少的裝備,以及……在落日鎮的安全。這還不夠好麼?”

   攤攤手,沈寒川裝作極為無辜的樣子,仿佛這場交易他真的吃了天大的虧,而我也確實從他哪里占到了不小的便宜。但,俗話說得好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你只看一個人的表情與動作,就來判定說話是否屬實,是否占理,那就真的大錯特錯了。萬一,人家是戲劇專業畢業的呢,萬一人家劇本寫得好呢?

   “裝備,指除了用來調教蹂躪讓我可以更高效的進入所謂的‘狀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作用的東西,甚至說原本那些東西都是那我的玩意改的,你也好意思把那東西叫做裝備?而安全,你是說全落日鎮的人差不多都快上過我一次叫做安全麼!這樣的安全,不要也罷!”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在一種可以說是我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猶如一個痴女一樣在落日鎮游蕩著,逢人便問,要不要上。反倒是配合沈寒川研究的時候輕松多了,貢獻貢獻奶水找兩本書打發打發時間就過去了。就這樣,當這一個月結束,在沈寒川的一聲響指下,我腦海中一個一直嗡鳴的機器突然停止了工作,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之前我做的事情,究竟有多麼的離譜。

   “喂,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雖然基本上大多數道具都是拿著你原有的東西改的。可我在上邊的進一步改造可不便宜啊,深究的話,沒個幾萬gp的材料費可是下不來呢,而且這個價格還沒算上我的人工成本。最後就是,你被落日鎮的都上一圈,真的有好處。”

   收起了帶有調戲的笑容,沈寒川掛上幾分認真,跟我解釋道。而我,我畢竟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作為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如果他真的能把催眠整蠱我這件事情分析出個三六九等的益處來,原諒他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

   “什麼益處,來,我倒要好好的聽你解釋解釋。還有,別吃那玩意!”

   看著沈寒川一口接著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奶酪,我便氣不打一處來,探起身來,劈手奪下,然後……放回了盤子里。畢竟,浪費總歸是不好的。

   “為什麼不讓我吃,食物這個東西不就是應該吃的麼。”

   這一回,沈寒川直接拿著右手的機械臂壓制住了我的雙手,而左手則是捏起一塊奶酪輕輕一拋丟進嘴里,緊接著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而我,面對這種十分不雅的進食行為,剛下發表一下抗議,結果沈寒川反手又捏起一塊奶酪,塞進了我的嘴里。

   “你你你,你干什麼啊!”

   “喂你一口啊。”

   看著沈寒川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原本少女的嬌羞瞬間也轉換成羞怒。當然,這種羞怒並非源自被喂食了一塊奶酪。而是看著桌上的乳制品飲料,什麼乳制品冰欺凌,液體乳制品,煉乳類調味料,奶酪,甚至說經過封裝消毒後發酵的酸奶,全是以你的奶水作為原料的時候。我想,我很難不生氣,或者說不害羞。

   尤其是還有一個人吃的特別歡的時候。

   “誰要你喂啊,還有,不許吃,不然我要咬嗚……咕!”

   然後就又被喂了一口。

   “說啥夢話呢。”沈寒川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說道。“你的牙齒咬的動人?還有,你真的還記得怎麼咀嚼麼……”

   “我……”

   好像是的呢,嘴里的奶酪已經被舌頭舔了半天,從喉嚨到齒間已經滾了兩個來回。可是除了被我極為豐盛的‘唾液’溶解的部分外,我半口奶酪都沒有吃下去過。

   “……應該,大概,還是記得吧。”

   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這麼久了呢,荒野求生,被莫里斯那個混蛋囚禁,偶遇僅限炮友的老約翰,然後被天冬茗的觸手玩弄,最後就是被這個沈寒川催眠來了個百人斬。長達足足半年的時間跨度,我的嘴里喝下的不是乳汁,就是塞進的肉棒,至於說固體食物,今天好像是第一次。

   “咕…咕……咕!!!哈,你看,還是可以吃下去的。”

   “那是吞,不是咀嚼,唉,你的問題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側過身來,沈寒川重重的拍打著我的後背,直到說我重新順暢的大口喘氣,才坐回原位。

   “說真的,你這是遭遇了什麼詛咒麼。”

   “詛咒……大概吧,這確實算得上是詛咒,而且是我自找的。”

   ………………

   …………

   ……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凝固。

   “真的是,差點被你帶偏了,快,給我解釋解釋,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被催眠了,然後在落日鎮來了一個百人斬,是一個好事情!”

   好在,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消沉的人。不如說我就是一個樂天派,天大地大不如今天晚上吃啥最大,與其糾結我的未來,我更想要面前的這個混蛋給我來個解釋。

   “不然我警告你,今天你不被我榨干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但,面對我的威脅,沈寒川的表情卻顯得有點古怪,要如何形容呢,那大概就是,關愛智障的眼神?

   “你的腦子,真的被精液蓄滿了就無法思考了麼?”

   面對沈寒川的疑問,我頓時被氣的小臉通紅,要知道無論前生今世,我都算得上一個聰明的人,再說了,我飛快的打開了我的個人面板,瞟了一眼各項數據,憤然反駁道。

   “才沒有蓄滿!現在是2L,絕佳的思維狀態。”

   現在腦子里的精液數量是絕佳的蓄滿而不溢出的狀態,不僅僅不會給我造成負擔,反倒可以強化我的感知能力與思維速度。

   “噗嗤,那……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榨干我,先不說現在我的屌還沒有再生出來,就憑你的體質,你憑啥把人榨干啊。”

   面對我的質問,沈寒川甚至笑出聲來,直到在我的怒視下才緩緩的收斂下來。

   “對哦……我憑啥能把人榨干啊……”

   聽著沈寒川的回應,我突然陷入了沉思,感覺這中間貌似存在著一個相當重要但是容易被忽略點,導致我對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卻視而不見。好似當初做數學題,拿著條件與要求前推後算,寫滿了三張草稿之後,發現無論用何種思路何種解法,都少了一個關鍵的條件,直到自己重新審題,發現缺失的條件就是第一行的第一段話……

   職業特性:♦牧師——治愈身心(已封印):……與你交合能夠移除疲勞狀態並治療等同於你牧師等級的生命值。但因沈寒川的緣故,該能力暫時被封印。

   “這是,你做的?”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嗯哼,不然呢,還有誰能幫你?”

   沈寒川驕傲的翹起了眉梢,還順手吹了聲口哨,掀了掀自己的劉海。

   “我靠大哥,我愛死你了!”

   一時之間,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我也顧不得說擁抱會導致位於正面的乳房與腹部受到怎麼樣的刺激,但先報了在說。直到說小臉通紅呼吸急促,才被沈寒川扶著肩膀坐回了椅子上。但就算這樣,我還是緊緊的抱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真的,寒川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大哥,您說啥我聽啥。”

   說句實在話,現在的我,由於乳汁產量過剩,其實我根本不需要什麼額外的能力來提高治療量——因為再怎麼提升,就都是溢出了。而到了這個時間點,牧師的這個治愈身心的被動,反倒成了折磨我的法寶。明明大家同樣是身體結合在一起,進行性行為宣泄欲望體會快感,但對方無論體力如何力量如何,都能在一次射精後恢復完美狀態。而我呢,我縱然體質異於常人,但總歸是會有耗盡的那一天。再加上真的干起來以後,過於敏感的身軀,以及對性完全沒有什麼抵觸思維的腦子,我連什麼逃跑,保存體力這種決策都做不到。宛若進入了放縱姿態一樣,縱情的品嘗性帶給我的歡愛。

   然後就會被人干成一具沒力氣的屍體。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上述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變,但只要說對面的體力不是無限的,那他必然就不是我的對手。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那個被玩的,體力消耗終歸是少一些,就算被插進去以後完全沒了頭腦,但是事後能夠站起來的,終究是我啊。雖然說這種是有點被動,而且下賤淫蕩的躺贏流,但贏流怎麼了,贏了不就完了,哪那麼多事。

   “那,當我性奴隸?全職的那種,早上起來就跪在胯下來個早安咬的那種。”

   面對我無比激動的神色,沈寒川佯作思索後,淡然說道。

   “那個,寒川哥,這個……不是那麼的,很合適吧。要不,您開點別的玩笑?”

   我感覺到,我的嘴角似乎在抽搐。

   “那我要是認真的呢?”

   說著,沈寒川一把抓住我項圈上的鎖鏈,把我踉踉蹌蹌的舉到了他的眼前。看著二人鼻尖對鼻尖,呼吸都會吹拂著彼此的肌膚,以及沈寒川那雙極具自信與侵略性的目光,我……

   “那個,也不是……”

   “好了,不逗你了。”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他輕柔的調整這我項圈的位置,再幫我把披風重新裹上,二者又回到了一同坐在桌子一旁,談話的姿態。

   “那個,謝謝。”

   我看都不敢看他,怯生生的說道。

   “唉,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不成,一點意思都沒有。”

   聽著耳邊再次傳來的吧唧吧唧的咀嚼聲,我暗暗的嘆了口氣。逗我玩,是真的麼?我自己有多大的價值,我自己還不清楚麼?拋開傾城之貌以及完美的活體性處理器具這個微小的功能不談,就拿我現在淺薄的施法能力以及身上的各種超自然特性而言,恐怕就算是一國之主,也會起貪婪之心吧。而且如果剛才他不是開玩笑的話,我又會怎麼回答呢?雖然說成為一個人的附屬品是一件讓我深惡痛絕的事情,但是就拿當時的情緒與情境而言,答應,貌似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個家伙,真的很聰明,雖然說是強買強賣,但卻是最後的結果能讓人接受。至於說百人斬?反正已經不止一個人和一種獸了,多了那麼幾百次不同的體驗,其實還不如長出尾巴給自己腦奸的那次來的要印象深刻。

   但不管怎麼說,該打磨一下心性了,現在的我有點,太情緒化了。

   “總之,寒川哥,這下真的很謝謝你。至少現在,我不用擔心走在路上突然被關地下室了。”

   當被治愈身心的能力被封印後,里程碑的獎勵突然就從意義不明變成了天大的好處了。要知道雖然這一個月我被催眠了行蹤古怪,但這並不代表我對這段時間沒有記憶。身體的性器化,敏感度增加是一方面,被動延伸出來的榨精技巧,以及給予插入者更強的快感就是另一方面了。這東西就好像是一把雙刃劍,當治愈身心還在的時候,里程碑的獎勵只會讓強奸者感到爽上加爽,猶如鈍刀子割肉一樣加速我的體力消耗與理智消亡。但是被封印了以後,這把雙刃劍就開始展現它的威力,確實,我幾乎是被插一下就失神,動上幾下就回去,可對面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插著不動也會被強行按摩,動起來的話更強烈的刺激會更是讓他們難以把持精關。至於說拔出來冷靜冷靜……相信我,他們丟不起那個人。

   第一次插進去就射是常態,半分鍾一發屬於正常的水准,而在沒有額外器具或者說法術的輔助下支撐到一分鍾……那就已經是天賦異稟了。一個人從開始插入到軟綿綿的力竭退出,往往只需要三兩分鍾——依靠視奸硬起來的時間沒算。而這個時間,說句不好聽的,12d放狗都還沒決出勝負呢,結果這邊就已經釋放了四五次的生命精華,並且感到全身酸軟無力了。

   而正是這樣離譜的榨精速度,我的名聲在落日鎮明明在頭十五天的最想要干的女人,而到了後十五天就變成了建議備好大量恢復藥劑,以便應對蘿莉魅魔的榨精襲擊。

   你瞧,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的有趣。

   當然,在這個事件的發酵過程中,沈寒川的作用也是功不可沒。除了說封印了我的治愈身心能力,他為我制造的那些調教道具,也算是一種宣誓了主權的方式。盡管沒有明說,但是實際上幾乎所有人都把我打上了屬於沈寒川這樣的標簽,至於為什麼沈寒川會這樣慷慨的把一個人放出來給大家吃,自然也是沒有人感到懷疑,畢竟……

   半機械人沈寒川沒有屌,這大概算得上是個不隱秘的秘密了。

   “對嘛,這才對嘛。”

   又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沈寒川摸了摸我的頭,把上邊的???頭發的揉的一團遭,在重新用功能豐富的機械左臂換成梳子,慢慢捋順。

   “說實話,你其實算得上我的恩人,所以道謝的話,其實是我應該向你說一聲,謝謝。”

   “誒誒誒,恩人?我不太明白,你不就是拿了點我的奶水麼?寒川哥?寒川哥!你別這樣啊,我害怕。”

   面對突然鄭重起來的沈寒川,反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著一直強勢的他突然低下了驕傲的頭顱,慌慌張張的我只好伸出小手扶住他的額頭,可怎奈何二者的力量差距過大,我也只好左顧右盼,坐立不安的等著他向我道明其中的原委。

   沈寒川是個奇械師,做類比的話,大概是魔幻世界中的大發明家與大制造家的合體。跟法師近似,法師是研究法術,抄錄法術,在腦海中銘刻法術以施法。而奇械師就是研究機械,制造機械,最後再戰場中使用機械,為自己所用。

   正如一句話所言,窮術富法,研究法術,購買卷軸與抄寫材料,是一件花費高昂而且報酬不穩定的投資。而奇械師,則是要在這個程度上加個更字,畢竟法師學會了一個法術只要記憶一下就可以施法。而奇械師的話,造出來的東西,那基本上都是消耗品。

   但這東西跟沈寒川關系不大,他家里有錢,有的是錢,所以沈寒川在奇械之路上的進展,也是一路高歌猛進,進展飛速。只是,研究奇械這玩意,總歸是有那麼一點危險度,縱然沈寒川再三小心,可俗話說得好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在一次意外的實驗當中,事故就這樣爆發了,一場劇烈的爆炸,一波隨著爆炸到處飛濺的零件,這些輕巧的小玩意輕而易舉的擊碎了他提前設立的各種屏障,擊打在了他脆弱的身體上。

   一個眼睛,腦袋上的一個洞,一條胳膊,差點被掏空的腹腔,以及……幾乎整個下半身。

   他幾乎要死了。

   他的家人不計代價的請來的當地最好的牧師,名望最高的死靈法師,恰巧在附近駐留的德魯伊以及一個聞訊趕來龍類移植學家。

   這些人聚集在他的身體旁,觀察著,思考著,討論著最後嘆息著。牧師說,我僅僅可以治愈他的傷口,但是無法恢復他身上損失的組織,如果我施展了相應的神術,治好的他,也不過是一個廢人,一個活不了多久的廢人。精通死靈系的法師則是補充道,他身體里大部分的髒器已經受損,甚至消失不見,我沒有能力培育出功能相近的器官提其移植,只能嘗試將他死靈化來延緩死神的降臨。德魯伊表示自然之靈調配的藥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長他的壽命,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延續他的生命。最後的龍類移植學家則表示,我手頭上雖然有核實的組織可以移植到他身上,來頂替那些破損丟失的器官。但是他的體格太弱了,那些組織一旦移植到他身上的,他就會被龍類的組織同化,變成一個沒有思想的畸獸。

   一切仿佛陷入了死局,就好像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挽救他的生命。

   但就在這個時候,沈寒川他自己站了出來,他讓牧師給他止血,讓死靈法師操縱負能量侵入他的身體,延緩著他的死亡。他再飲用了德魯伊調配的藥劑,以此減緩半亡靈化下對他身體的侵蝕,最後他跟那個龍類移植學家說

   “聽我的,七天之後,給我裝一個心髒。”

   而就在這七天的時間內,他操縱著自己唯一的一根手臂,用自己僅剩的一直眼睛去觀察,不顧自己已經破開了一個洞的大腦,不停歇的思考著。他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在自己的工作室內,日夜不停的工作著。他不曾休息,他也不敢休息,因為他知道這是在與死神競速,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閉上僅剩的眼眸,是否還能看到明日的朝陽。就這樣,短短的七天時間內,他對照著死靈法師的診斷報告與機關人的設計圖紙,一錘子,又一錘子的,給自己的新身體敲打出一塊又一塊的零件。

   七天的時間到了,四位專家再次匯聚到他的床前。但是主刀醫生卻不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而是那個躺在床上,七天七夜未曾合眼的病人。

   是的,沈寒川在指揮自己給自己的手術。

   負能量首先被驅逐了身體,猶如熾熱烈焰灼燒著他的身軀,重新活過來的身體向他的主人抱怨著,自己有多麼的虛弱。緊接著,原本匆匆忙忙愈合的傷害再次被破開,里面已經無法起作用的器官被一點點的摘除。於此同時,仍帶有余溫的黃銅齒輪組成的器官,也順勢的安裝在了他的身上。肢解,拆除,安裝,縫合,整個手術就好像是一次精密的奇械組裝,只是這次組裝的對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活生生的,快要死去的人。

   最後,在四位專家的通力合作下,重聚人形的沈寒川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但這個時候,手術還沒有結束,因為被破開的胸腔之下,那顆已經破損的心髒,已經不堪重負的,越跳越慢。

   可惜了,沈寒川想到。自己終究是學藝不精,沒有時間,也沒辦法給自己造一顆以假亂真的心髒,但好在,現在仍有一线生機。

   “把那顆心髒給我裝上。”

   “可……可……”那個龍類移植學家有點遲疑,他手中捧著的那枚幼龍心髒雖然早就離開了原本的身體,但在特制的培養液下,仍然緩緩跳動著,彰顯著自己蓬勃的生命力。“可你的身體太弱了,會被這顆心髒所同化的。”

   “聽好了!”沈寒川突然暴起,用強壯的機械左臂抓住了那個龍類移植學家的脖領,然後用無比虛弱的語氣,堅定的說道。“被不被同化,你說了不算,那顆心髒怎麼跳也不算,而是我說了算。”

   ………………

   “那手術最後呢?”

   其實,沈寒川講故事的天賦並不好,但好在這是他的親身經歷。而我的想象力也頗為豐富,一時之間,我仿佛親臨那個手術室,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鎮定自若的指揮著對自己的手術。

   “那還用說麼,我不是還在這里麼。”

   他淺淺的笑了笑,仿佛故事中的主角並非他自己。

   “那為什麼還要說我是你的恩人,你不是自救的麼?”

   “噓,聽我說,故事還沒講完。”

   ………………

   四位專家走了,而沈寒川也活了下來。到這里,屬於他的傳奇故事似乎已經結束了,畢竟不管怎麼說,經歷過如此巨大的生死劫難後,未來的道路,總該是一帆風順了吧?

   是,也不是。

   經歷過此劫,沈寒川對奇械的認知與理解程度突飛猛進,並且由於自身的一多半已經轉化成了機械,作戰本領也是水漲船高。銘刻著識破隱形與秘法眼的機械義眼,隨時可以吐出火舌,並且釋放抗拒火環的機械臂,龍心驅動下的軀干也賦予了他極強的火焰與冰霜抗性,純機械的雙腿則是強化了他移動速度的同時,也讓他可以在任何地形上如履平地的移動。

   但隨著實力的增長,沈寒川也發現,自己的肉身,越來越衰弱了。

   負能量的入侵,龍類心髒的侵蝕,機械器官給身體帶來的磨損。諸多的不利條件下,年紀輕輕,不過是二十三歲出頭的沈寒川,生命就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迫不得已之下,他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族,踏上了雲游而歷程。而在落日鎮,聽聞其領主邪神醬有著特殊的秘寶,便入駐其中,嘗試與領主見上一面。但在這之前,他便發現了真正可以拯救他的東西。

   小林的乳汁。

   ………………

   “喂,我的乳汁怎麼就這麼有用了,你不是騙我呢吧?”

   聽到這里,在看著沈寒川感激的目光,我不禁有些瑟瑟發抖。再看著二人因講故事愈發靠近的身體,更是一陣後怕。我僵硬的挺直了腰板,筆直的坐正,想著說如果剛才突然來一個愛的告白,我是接還是不接?接了感覺給人家帶綠帽子,很對不起人家,至於說不接……以當時的情境,我貌似也沒辦法拒絕啊。

   “有用,很有用,唯一一種可以治療我的東西,你說有沒有用。”

   沈寒川倒好象沒有察覺到我的異狀,而是十分狂熱的解釋道。

   “在外游歷的幾年,我嘗試了無數中方法解救自己,但……都失敗了。由於負能量的入侵,長達七天的半亡靈化,我的體質是一種很微妙的正負能量都不親和的狀態,治療輕傷會傷害我,造成輕傷也會傷害我,除了德魯伊的神梅,沒有奧術,神術可以治療我。”

   說著,他突然摘掉了自己的機械義眼,露出了里面的……

   “亡靈魂火!不,這怎麼可能。你不應該是……”

   亡靈魂火,是大多數骷髏類不死生物,與頭顱內燃燒的一種火焰。這種火焰沒有溫度,其實也並不實際存在,它只能標志著這是一個或者的不死生物,而且正在思考。

   “是活人,對麼?”

   沈寒川淡然的把機械義眼重新裝回了眼眶,而這時我才注意到,那義眼中躍動的火焰,並非是出於機械鏡片的錯覺。

   “我是活人,對,但我也是死人。其實我早該想到的,腦殼都被掀飛了一半,還能夠清醒的思考,七天七夜不睡覺,但精力依然充沛。當時的我,大概已經是個死人了,活著的不死生物。”

   “很,震撼。”

   不知如何回應的我,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甚至不僅如此,如此大面積的,長時期的用機械替換我的身體組織,甚至讓我變了類似構裝體的生物。你知道麼,當我向太陽堡的主教詢問,可不可以用再生術治療我,或者通過死而復生的方式讓我重歸完整。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我的麼?”

   “怎麼回答?”

   聽著沈寒川有點癲狂的語氣,我的心底似乎浮現出了一個可怖的答案。

   “他說,構裝體,不死生物,人類,這三種東西早就跟我雜揉在一起,無法分開。換而言之,現在的我,就是完整的我。”

   “所以無藥可醫?”

   話音剛落,我突然想起來那次被儀式強化後,泌乳新增的特殊特性。你的乳汁現在可以同時治愈活物,不死生物,以及構裝體。那也就是說,

   “曾經是,現在嘛,有了呀,所以說我真的很感謝你,你的乳汁救了我一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想母親一樣給我了第二次生命。所以真的,非常的,謝謝你。”

   所以你對給你第二次生命的母親就是這樣報答的麼!

   算了,看著沈寒川誠懇的目光,以及低下的頭顱,我終究還是沒把這句話吼出來,而是靜靜的喝了一口飲料。

   干,是自己的奶水。

   “所以說,為了報答你,我聯系了一位與我們家族關系密切的法師,她大概可以解決一下你身上的詛咒問題。而現在的話,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那麼小林,晚點見。”

   “嗯,晚點見……”看著道別的沈寒川,我也下意識的擺了擺手,但是下一秒看著他扭曲的身影與四周扭曲的影像,才發覺有什麼微妙的事情正在發生。“……喂,沈寒川,什麼叫做時間差不多了啊!”

   不過沈寒川並沒有回復我,而是另一個輕靈的女聲響在我的耳旁。

   “呀哈咯,你好啊小林,我是霓紗,歡迎你來到我的法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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