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華東。
何易楊剛衝到6號病房前,便聽門“啪”的一聲,關上了,無論他怎樣擰動門把手,就是死活打不開。
他氣得猛踹了幾腳,引起的聲響回蕩在整個走廊,病房里倒是沒有傳出一絲聲音,安靜得異常。
他這才注意到,這扇門底下連條縫都沒有。
“媽的!”又是一腳。
他拿出手機准備給里頭的阮菲菲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收不到任何信號。
而此刻的病房內,阮菲菲在嘗試開門無果後,也發現了手機沒信號,一樣的,她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她第一反應還覺得這個何部長怎麼連同事的安危都不在意,下一秒便又立刻意識到——有人特意將他們二人分開。
門上有機關嗎?能做到把門關上,排除這里還有第三個人的可能性,便只有一種情況,有人在監視自己,或者說,在監視這間病房。
然而病房內一片昏暗,阮菲菲摸到燈的開關也是失靈的,她根本沒法找到這間病房里的攝像頭。
不僅如此,金瀟還躺在病床上一聲不吭地盯著她,令她毛骨悚然。
剛才那麼多話,現在卻像個啞巴似的。
她扶著牆壁,走到窗戶旁打算拉開窗簾,結果窗簾是拉開了沒錯,窗戶卻是被一塊金屬板給遮擋定死的,陽光更本照不進來。
顯然,有人不希望金瀟離開這里。
自己恐怕是在無意間觸發了某種監控裝置,才導致門被關上。
“那個,金小姐——”
她靠近了金瀟一點,哪知剛開口,金瀟就又情緒失控了,嘶吼著讓她離遠點。
“好好好!你冷靜點,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是——”
“求你了,嗚嗚,我知道錯了...別再折磨我了...嗚嗚...”
阮菲菲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這狀態哪叫沒事啊,她的助理果然有問題,還有那個劉醫生,也不對勁。
就在這時,阮菲菲突然注意到,病床的床尾兩端各有一根透明狀的鎖鏈。
她神游了一會兒,不顧金瀟的哭喊聲,掀開她的被子。
果不其然,金瀟依舊一絲不掛,雙腳、膝蓋、腹部、雙臂、雙手,無一例外都被透明狀的鎖鏈所拘束,整個人被迫呈X型。
T居然還不肯放過她。
難道金瀟的助理就是T?不對,瀾姐發來的視頻里,T分明是個女人...或者說,T其實是個組織?說來也對,這樣的事件,可不是單靠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我叫阮菲菲,是PIT的。”她輕聲道,視线努力地在黑暗中尋找鑰匙之類的物品。
“P,I,T...我知道,我知道你是T,放了我,求求你!”金瀟一聽到“T”這個字母,情緒更加失控了。
阮菲菲無奈,決定另辟蹊徑。
“想讓我放了你,那從現在起就不准再大喊大叫,否則,我只能繼續折磨你了,聽懂了嗎?”
金瀟的眼眶里含著淚,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嗯...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阮菲菲有些沒氣勢地提著嗓子說道。
金瀟聽後,立刻抖了抖頭。
阮菲菲見狀,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試探了一句:“你做錯了什麼?”
“我...我不該...傷害她。”金瀟的聲音在發顫。
“她?她是誰?”
“孟曉曖。”金瀟說著,眼淚溢出眼角。
“...孟曉曖。”阮菲菲眉頭緊皺,她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繼續問道:“你怎麼傷害的她?”
“我給她下了藥,如果不是因為我下了藥的話,她就不會被那群人帶走...都是因為我,我嫉妒她...”
“那群人指的是?”阮菲菲心頭一顫,她終於記起了孟曉曖是誰,是三年前被報道死亡的一名20歲女生,屍體被發現在華東的某家私人會所,生前曾參加過一檔女團選秀類節目,當時似乎就是在選秀期間出了事。
這麼想來,金瀟當時好像還跟她是選秀節目里的室友,而最後金瀟以第一名的成績成團出道,就是成為頂流的開始。
按金瀟的說法,孟曉曖是因她而死?
難道說,這些被T抓走的人,全都是傷害過孟曉曖的人?
一時間,阮菲菲竟覺得金瀟遭此下場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可憐,也可恨。
心里原本抱有的同情開始消散,她平復了一下復雜的情緒,准備問點更重要的事,於是指著金瀟腫脹的雙峰說道:“你這里,現在什麼感覺?”
“脹,疼。”金瀟的身體開始顫抖,說話帶著明顯的哭腔。
脹,因為什麼,阮菲菲能想象得到,疼,則是因為乳頭被某種小夾子給夾住了。
“要我幫你拿掉嗎?”阮菲菲撇過頭去,不想看她。
金瀟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猶豫。
沒聽到回應,阮菲菲索性關了錄音,來到金瀟的右腳邊上。
她還有工作沒做完,那就是搜集有關於那根針的线索,若是簡瀾在,一定也會好奇關於金瀟腳底圖案的秘密。
她打開手機的照明系統,手指撫上圖案,仔細觀察。
圖案是青色的,摸去有些濕潤。
金瀟顯然是感受到了腳底的異樣,失控地大笑起來,笑聲很瘋狂,很痛苦。
阮菲菲見狀,趕忙停下動作,可金瀟的笑聲依然沒有停止,反而變得越發的瘋狂。
笑聲持續不斷,讓阮菲菲不禁感到一絲不適,心里總有種莫名的害怕,見她那樣痛苦,於是干脆上前打算把她乳頭上的小夾子給拿掉。
夾子很輕,幾乎沒有什麼夾力,能讓金瀟感覺到疼痛,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過長久,里面的乳汁急於得到釋放。
果不其然,在夾子被摘下的那一瞬間,金瀟的乳汁如同噴泉般肆意噴灑。
“啊哈...哈哈...乳頭里...癢...救命...我錯了呵哈...”
“哈?什麼意思?”阮菲菲愣在原地,手停留在空中,有些慌了神。
就在這時,燈突然亮了,她感覺有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
與此同時,華西。
杯中的酒已經到了1880ml,歐子璃之前已經摘掉了所有的戒指和手鏈等物品,最後一條項鏈也因這次輸掉,而摘了下來。
反觀Ada,雖然身上裝飾品沒歐子璃多,可除去開頭的一次,這麼久以來她才輸了兩次,脫了高跟鞋和腳戒,身上的連身裙還沒脫下。
“妹妹可得小心了,接下來的每一局,都有可能是賽點呢。”Ada說起話來自信滿滿,似乎對這一輪的賭局勝券在握。
歐子璃不得不承認,跟這種賭徒比,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本就差了一大截。
因為像Ada這種真正的賭徒,根本不怕輸。
可她卻恰恰相反,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怕的就是輸,更何況是在這種場合。
正如Ada所說的那樣,接下來的每一局都有可能是賽點,若自己投出大於12的點數贏下這局,那便要喝下所有的酒,若是投出小於12,甚至小於10,而Ada則只打一點的情況,那麼她便要脫去不止一件衣服。
歐子璃甚至都不知道該祈禱自己輸還是贏,還沒等她考慮好對策,大腦又開始感到昏昏欲睡了。
她點了根煙,扭頭看向孟雅倩。
這家伙最好值得自己這樣幫她,否則一切都完了。
緩了一陣後,她回過頭,拿起骰子,“繼續吧,接下來的每一局,也有可能成為你的賽點。”
在這一瞬間,歐子璃沒注意到的是,Dec的視线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左手臂的紋身......